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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子-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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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离开不久便去而复返,再次意图潜进我家,被我男人堵个正着,这叶小天竟恼羞成怒,竟将我男人一刀杀死!”

一听这话,四下里顿时一片哗然,杀人害命么……,这些豪门阔少就算没杀过人的却也不当回事儿,可是……觊觎人家姑娘,人家不肯许亲,就悍然杀死其父,恋其女杀其父,实在无耻。

薛母流着泪道:“我男人临死之前亲口指认,杀害他的人就是叶小天。这番话不但我听得清清楚楚,我女儿还有当时闻讯赶来的乡亲全都听得清清楚楚,谁知……他是秀才,在知府老爷面前说得上话儿,一桩人命案子竟被他黑的说成白的,巧言狡饰,那知府老爷也是个糊涂虫,竟不再我的状子……”

华云飞大声道:“你胡说!你这老婆子疯了心,根本就是把你自己臆想的东西都当了真。就是你女儿都不会认可你的这番话。你家水舞姑娘呢,何不叫她来跟大家说说。”

薛母顿时吱唔起来:“我女儿……我女儿……”

谢传风一见,立即挺身而出,大声道:“诸位,我就是这位老人家的女婿,她的女儿水舞姑娘自幼与我定亲。可是水舞从靖州返回铜仁老家时恰好与这叶小天同路,这小贼便施展手段,甜言蜜语骗了水舞的身子,那水舞的清白之身失于他手,从此竟对他死心踏地!”

谢传风自曝其丑,是因为水舞已经逃走,唯恐水舞恰巧出来向官府证明杀害其父的人并非叶小天,如今他当众宣扬叶小天和水舞的奸情,水舞如果还出面作证,还有谁肯信她?

谢传风道:“我岳母跋山涉水地赶来提刑司告状,我把她们母女接到我家,好生款待。虽然听说水舞与他人苟且,依旧不计前嫌,谁知那水舞得知叶小天到了贵阳,居然窥个机会不告而别前去寻他,连自己的杀父之仇都不顾了……”

谢传风说的痛心疾首,只当众人听了必然义愤填膺,可他偷眼一看,收获的却并不是同情的目光,反而……大家的眼神怎么如此古怪?好象有点同情……,我需要同情吗?

毛问智大声道:“你放屁!害死水舞她爹的另有其人,我和我大哥是冤枉的。”

夏老爹听了谢传风这番控诉,气愤地道:“衣冠禽兽!”

莹莹的一位叔父叹息道:“斯文多败类啊!读书人哪有好心眼子,我就说嘛,咱们红枫湖坚决不能找个读书人当女婿。”

小路本来是坚信叶小天受了委屈的,可是听了薛母声泪俱下的一番哭诉,还有谢传风不顾绿云压顶的羞辱所做的陈述,也不禁动摇起来,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李秋池趁机对那巡检官递个眼色,道:“各位还不拿人?”

那巡检马上道:“来啊,把他锁了,给我带回去!”

小路迟疑地对夏老爹道:“老爷子,我们……怎么办?”

夏老爹恨恨地道:“让他们带走好了,这小子犯了人命案子,到了提刑司还活得了?死了好,省得脏了我的手。”

小路道:“这……只怕莹莹回来不答应……”

夏老爹怒道:“有什么不答应的,这小子给她灌了什么迷汤,这样子还护着他不成?”

这时将铁链套在叶小天头上的巡检将铁链哗啦啦一紧,大喝道:“走!”

毛问智急了,冲巨猿吼道:“大个子!”

那巨猿咆哮一声冲上去,伸出巨大的爪子一拨拉,七八个巡检便跌跌撞撞地摔了出去,巨猿把铁链抓在手中,双臂用力一抻,“崩”地一声响,一条铁链便被扯得寸寸断裂,只把一众初见巨猿神勇的巡检惊得目瞪口呆。

李秋池见状赶紧往谢传风身后躲了躲,唯恐这畜牲兽性大发,一把将他生撕了。福娃儿不紧不慢地走上去,抄起一块被大个子扯断的铁链,“嘎嘣嘣、嘎嘣嘣”地磨起牙来,听得众人一阵牙酸。

一个巡捕拔出刀,哆哆嗦嗦地指着叶小天道:“叶小天,你……你敢拒捕不成?你要是敢拒捕,天下之间你将寸步难行了。”

叶小天听了心中不由一动,如果他躲进生苗山地,不要说一件杀人命案,就是十件八件的杀人命案也没事,朝廷断然不会为了几条人命就逼反数十万凶猛彪悍的山苗,可是他能避进大山去吗?他可只有这二十年逍遥人间的自由岁月啊。

叶小天想到这里,大喝道:“大个子!”正冲着那些巡检呲牙咧嘴地发威的巨猿立即跑到他面前把屁股一厥,叶小天轻轻拍了拍它的屁股,叹息一声,对华云飞和毛问智道:“我跟他们走,打官司去!”

这时人群后面一声高喊:“你不用去,我可以做证,人,不是你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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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焦头烂额

听见有人证实叶小天不是凶手,众人纷纷回头望去,同时闪开了一条道路,就见一个步履从容、姿态雍容的老妇人,在四五个青衣家丁的伴随下缓缓走了过来。

薛母看见那老妇人,不由一呆,脸上微微露出几分惧色,福身施礼道:“夫人。”

遥遥的母亲自卖自身给杨霖作妾后,从小照顾她长大的薛母也随之到了杨府,自然认得杨夫人。如今薛母的神志已经不清楚,骤然看见多年未见的杨夫人,突然以为自己还在杨府做事,不由拘谨起来。

杨夫人看了眼薛母,又看了看叶小天,朗声说道:“诸位,老身是靖州杨家的人,拙夫名叫杨霖,乃是播州杨氏旁支,自祖父时起便定居靖州。老身可以证明,叶小天是冤枉的,薛刘氏的丈夫并非叶小天所杀!”

此言一出,李秋池第一个呆住了,他曾派人给播州杨家送信,籍以邀宠买好,同时也是想通过播州杨家给靖州杨家送个信儿,让他们有所准备,并且向官府施压,通力合作,把这桩命案结结实实地栽在叶小天身上。谁知靖州杨家果然来了人,却是给叶小天帮忙的,饶是李秋池足智多谋,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杨夫人道:“各位,杀害薛刘氏丈夫的实是另有其人,凶手一共有三个,分别是我府上的管事杨三瘦和护院岳明、刑二柱。孔月,你最清楚此事,给在场的各位和官差们说说。”

当下就有一个一脸精明相的家丁上前两步,向众人团团一揖,高声说道:“诸位,那杨三瘦本是我杨府管事,可他辜负了夫人的信任,时常偷窃府上之物变卖,邢二柱和岳明就是他的帮凶。

后来,杨三瘦又觊觎水舞姑娘的美色。意图不轨,水舞姑娘被逼无奈,为了自保,这才把他偷窃财物的事情向我家主母告发。主母大怒,重责了杨三瘦、邢二柱和岳明,并把他们赶出了杨府。

这三人把这一切都归纠于水舞姑娘,常思报复。在下平日别无所好,就是喜欢贪杯。常跟这三个人在一起饮酒,酒后常听他们大发怨恨之言,故而知晓此事。

可水舞姑娘是我家遥遥小姐的贴身丫环,遥遥小姐的亲娘临终之际,曾让遥遥小姐拜水舞姑娘为义母。水舞姑娘照料我家小姐,平素并不出门,这三人虽有心报复,却也没有机会下手。哦,遥遥小姐就是这位。”

孔月一指遥遥,对众人介绍道。遥遥认得他。在杨府时,因为夫人厌弃,所以杨府家人对她都很不好,这孔月平素对她和水舞也是恶形恶相,遥遥有些怕他,便把头埋到了毛问智怀里。

孔月咳嗽一声,又道:“后来,水舞姑娘带着遥遥小姐离开了杨府,这三人见有机可趁,便尾随而去。直到酿出了这桩杀人命案。”

当下就有人疑惑道:“你家小姐这般幼小,水舞姑娘缘何带她离开杨府?”

杨夫人道:“这个么,却须老身来说明了。”

杨夫人望了叶小天一眼,朗声道:“此事说来。却是我家一桩丑事,本来不宜宣扬,可是事涉人命,而叶小天与我杨家又有莫大关系,老身却是不得不当众言明了。

诸位,拙夫本在京城为官。却因一时糊涂,贪墨库银,沦为阶下之囚。那时节,叶小天正在京城,对拙夫颇为照顾,拙夫后来受国法制裁,临刑之际,深感宦途艰险,不想再让子孙入仕又或嫁入官宦人家,且感念叶小天对他的好处,便把庶女遥遥许配给他为妻了。先夫遗命,老身岂能违背,故而才让遥遥跟他离开,又虑及遥遥年幼,所以让水舞随他一并离开,以便照料。”

遥遥瞪大眼睛听着杨夫人说话,听她说许配自己给叶小天为妻,却是杨夫人这一辈子说过的话中,自己听着唯一一句可意、中听的话,便用力点了点头,大声道:“嗯!我爹说,把我许配给小天哥哥了!”

如果说杨夫人的话众人还不大相信的话,一个粉妆玉琢眉目可爱的稚龄小萝莉说出来的话可没人不信了。

众人之中自然也有人疑惑,何以遥遥小小年纪,她的父亲就把她许配了人家,一般来说这么小就许配人家的都是家境极为贫寒,不过想到她的庶女身份,隐隐也就明白了。

叶小天见杨夫人骤然出现,居然是为了替自己出头,不禁大感惊奇,邢二柱可是向他交待过,他们是奉了杨夫人所命,这才千里追杀,何以杨夫人却突然帮自己洗脱起杀人罪名呢?

叶小天虽然心中疑惑,不过这事明显对他有利,而且有杨夫人作证,可以说是最有利的一个证人,他如今怕极了疯狂薛母的纠缠,只盼赶快解决此事,免得被那疯婆子纠缠不休,是以对杨夫人所言,叶小天全都默认了。

杨夫人讲罢,又望了叶小天一眼,微笑道:“叶小天,老身所言没错吧?”

叶小天心思电转,暗忖道:“这个杨夫人,我早晚是要找她算帐的,却不是眼下,如今虽不知她向我示好的目的,但这可是我摆脱杀人罪名的绝好机会。”

想到这里,叶小天大声道:“杨夫人所言半点不假!我接了水舞和遥遥离开杨府不久,便被杨三瘦、岳明、邢二柱三人追杀了,一路上历尽千辛万苦,才把水舞和遥遥送到铜仁,不想杨三瘦他们阴魂不散,居然一路追到了铜仁,我……”

叶小天说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一声:“糟糕!扯出一个谎,还得圆个谎!”

人群中果然有人已经回过味儿来,议论喧哗声顿时响成一片,夏老爹瞪大一双牛眼,向叶小天质问道:“嗯?你说这个小丫头片子是人家许给你的妻子?你却向她义母求亲?”

叶小天干笑道:“呃……其实事情本来是这个样子的……,喂喂喂,你别动手,你听我说,你们听我说……”

围观的水西豪少们兽血沸腾了:

“哈!人家把女儿许给他,他却去追丈母娘!真是太有才了!”

“是啊!胭脂虎被他调教得像只小猫,霸天虎为他洒泪而去!英雄啊!”

“太无耻了!不过我喜欢!”

“前辈。收我为徒吧!”

“我真是越来越崇拜他了!”

“我算算啊,展凝儿是安家的,夏莹莹是宋家的,遥遥是杨家的。安宋田杨四大家,我日!就剩一个田家了!”

“哈哈!好汉!你把怜邪姬也收了吧!”

“这厮简直是我贵州男人的公敌啊!”

“呸!明明是我们的大救星!叶大哥,你把三害都祸害了吧,还我贵州一片朗朗青天呐!”

“他娘的,是哪个鸟人说我妹子是贵州一害的?给我站出来!”

“我没说!”

“不是我!”

“统统闭嘴!大个子!”叶小天不得已。又向巨猿求助,巨猿一声咆哮,果然镇住了众人。

叶小天趁机道:“各位,肃静、肃静!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我对杨霖大人有恩,杨大人临终之前便把爱女许配给了我。可杨大人并未言及遥遥姑娘的年纪。等我赶到杨府才发现遥遥姑娘竟然尚在稚龄。我带着遥遥和水舞姑娘在杨三瘦等人的追杀下一路西逃,同甘苦、共患难,朝夕相处,日久生情……”

谢传风跳出来嚷道:“看吧,看吧,我就说他跟水舞有奸情。他自己招了吧?这对奸夫淫妇……”

李秋池的鼻子都快气歪了:“这个白痴,你是生怕别人不相信杨夫人替他开脱的话么?”

李秋池立即大喝道:“你闭嘴!”

叶小天冷笑道:“就算上了公堂,官老爷也得准许我说话!你李大状好大的威风,居然不许我说话!”

李秋池没好气地一指谢传风道:“我是说他!”

叶小天“哦”了一声,继续道:“我想,遥遥姑娘如此幼小,如何婚配?反倒是她那义母……,咳,也就是水舞姑娘啦,我们情投意合。所以赶到铜仁后,我便向水舞姑娘家里求亲,谁知却遭到薛伯父的拒绝。我也没有想到杨三瘦等人居然锲而不舍地跟了来,更在我们离开后闯进薛家。意图加害水舞姑娘,却误杀了薛伯父……”

“你说谎!你说谎、你说谎……”

薛母脸色灰败,头一声是用吼的,第二声却小了许多,第三声的声音更是虚弱。她实际上早已神志不清了,见到杨夫人后。恍惚中就觉得自己还在杨府做事,对杨夫人便有了敬畏之意,叶小天辩白自己不是凶手,薛母执意不信,但是杨夫人出面作证,却不由她不信了。

薛母突然想到丈夫撒手人寰,而凶手业已伏诛,一下子失去了生存的目标,顿时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焉焉的没了生气。

“至于遥遥姑娘么……”

叶小天努力扮出一副光风霁月正人君子的模样,慨然道:“杨大人的一番好意,我只好辜负了,不过我会把遥遥好好抚养成人……”

夏老爹大吼道:“那你又追我们家莹莹作甚!”

叶小天陪笑道:“伯父,这不是因为薛伯母执意认定我是凶手,已经拆散了我和水舞姑娘么?那时我和水舞姑娘已然劳燕纷飞,小子并未一脚踏两船呐!”

夏老爹脸色稍缓,道:“哦,如果是这样的话……”

遥遥眨着一双大眼睛,对叶小天这番话半懂不懂,便对毛问智道:“毛大叔,小天哥哥说啥?”

毛问智道:“小天哥哥说,要把你好生抚养长大。”

遥遥笑逐颜开,得意地道:“嗯!等我长大了,就嫁给小天哥做媳妇!小天哥说的!”

夏老爹听见这句话,又是勃然大怒,一把揪住叶小天的衣领子,唾沫横飞地吼道:“你听见了?你都听见了?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你这个花言巧语的衣冠禽兽!”

叶小天以手抚额,仰天悲叹道:“老天呐!你还让不让人活了?你干脆一个雷劈死我吧!”

这时候,一只像是蜜蜂,但是比蜜蜂体形大了不少的蜂子在空中划了几个圈圈,倏地一下落到了叶小天的鼻尖上,叶小天登时紧张起来,今天已经倒霉透顶了,不会再被蜂子蛰了吧。叶小天紧张地盯着站在鼻尖上的蜂子,登时变成了一个斗鸡眼。

人群里边冒出一个秃头,随即穿着一袭湿淋淋黑袍的冬天先生费力地挤了出来,佝着腰,眯着眼,贴近了一看,正有一个人揪着叶小天的衣领做扭打状,不由喜道:“啊!尊……少爷,决斗才刚刚开始啊,幸好我没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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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冬瓜葫芦

叶小天雕塑般一动不动,生怕惊动了鼻尖上的那只蜂子,被它蜇个大包破了相,听了冬天的话,叶小天没好气地道:“你先收了蜂子!”

“哦?哦!”冬天连忙掏出一个小瓶,高高举在空中,那只蜂子似乎嗅到了什么气味儿,立即盘旋而起,飞到那瓶口落下,钻了进去。

叶小天又道:“好啦,蜂子已经钻进去了。”

冬天道:“哦!”

冬天收回瓶子,盖好塞子,旁边的夏老爹一直一动不动,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儿看着他,等冬天揣好瓶子收进怀里时,夏老爹突然又惊又喜地叫道:“冬瓜?”

冬天呆了一呆,凑近了去跟夏老爹来了个贴面,仔细端详半晌,纳罕地道:“你是……,你怎么知道我的绰号?”

“哈哈,果然是你!”

夏老爹豪情奔放,揪着叶小天衣领的手顺势一搡,叶小天倒退出四五步,差点儿被他的准老丈人搡个大跟头,夏老爹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冬天,亲热地叫道:“冬瓜,果然是你!我是葫芦啊!”

叶小天站定身子,看着抱着冬天兴奋大呼的准老丈人莫名其妙:“什么冬瓜葫芦的,莫非他们都是蔬菜成了精?”

夏老爹用力拍着冬天的后背,开心地道:“你这家伙,这些年都到哪儿去了,我曾多次派人打听你的下落,都没有你的消息。”

冬天也开心地道:“哈哈!葫芦,原来是你,我眼神不济,没认出来,你可别见怪。”

夏老爹连声道:“不会不会,我怎么会怪你呢,说起来,你眼神不济,全都怪我,想起来真是……哎!”

夏老爹说着唏嘘不已。叶小天凑近了些,纳闷地看着这对老家伙,迟疑道:“你们认识?”

夏老爹乜了他一眼,道:“废话!老子认识冬瓜的时候。你小子还在你娘肚子里转筋呢。”

冬天忙道:“是啊少爷,我当年游历天下时和他相识的,曾并肩行走江湖,算是老朋友了。”

叶小天“喔”了一声,好奇地问道:“怎么伯父说你眼神不济全都怪他呢。莫非你们是不打不相识,伯父曾经打伤过你的眼睛?”

夏老爹乍见失散多年的好友,心中欢喜不禁,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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