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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妃笑道:“虽然道理是这样,但这次卫国公不是又去北边了么,若这次再打败突厥,说不定圣上一时龙心大悦,会提拔惠妃也说不定。”
白燕道:“娘娘放心吧!从前圣上不会,现在便更加不会了。”
丽妃想了想,又是一笑,道:“也是如此——若我是惠妃,才不会让自家妹子去了皇后身边,哪怕是庶出又如何,总归是自家姐妹,长得又好看,放在自己身边,姐妹俩一起把圣上的心给笼络了,才是正道呢!”
白燕道:“惠妃的那个妹妹如今做了女史,将来恐怕也不会来做妃嫔吧?”
丽妃吃掉了手里的糕点,又喝了一口酸梅汤,然后道:“那得看圣上的意思,若圣上一眼看了就是喜欢,就是要提拔她,那就算不想做也得做。”
白燕笑道:“那娘娘就不用担心啦!娘娘的容貌在宫中是最好的,谁都比不过,根本不用担心惠妃的妹妹。”
丽妃却摇了摇头,笑道:“可不能这么说,光看容貌,这宫中谁不出众?哪怕是惠妃,难道她不美?在宫里面呀,得用心,不用心的人,只会白长了一张漂亮脸蛋。”
白燕自然是附和着丽妃点头,道:“娘娘说得都有理。”
吃掉了一碟子糕点,又喝完了一碗酸梅汤,丽妃摩挲着手里的琉璃数珠,慢慢坐直了身子,看向了白燕:“惠妃到现在,快有六个月了吧?”
“是,已经六个月了。”白燕道。
丽妃轻轻笑了笑,道:“惠妃也算是福大命大,你看都已经六个月了,这一胎稳妥得一点事情都没发生——想一想真羡慕卫国公府,若我们家有卫国公这样的权势,何至于到现在我都不敢怀呢?”
。
的确,薛璎怀胎第六个月的时候,宫中进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当中。
所有人——甚至包括了张皇后——她们都不约而同地远离着蓬莱殿,甚至平日里路过时候都要加快脚步,生怕和蓬莱殿中的薛璎有什么牵扯。
这种小心翼翼感染着宫中的所有人,但在薛瓷看来,却好像是在宣告着薛璎即将面对的困境。
此刻的风平浪静,便是将来的惊涛骇浪。
。
换上了女史的长袍,薛瓷拿上了彤管朱笔,跟着范女史走出了屋子,先去前头给张皇后见了礼,然后便出了承香殿往披香殿去。
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在天空中肆意地打着卷,任由阳光把自己染成深深浅浅的金色,披香殿外的石榴树上挂着的青色的石榴,也沾染了金光,在枝头招摇地闪烁着。
进去了披香殿,薛瓷跟着范女史在殿外站定,便是等着赵玄过来了。
丽妃在殿中往外看了一眼,目光在范女史和薛瓷身上逗留了一回,便不再多看,只安安静静地倚在七弦琴边,用指尖抚弄着琴弦,间或地发出了单调的琴音。
等到月升日落,夜幕降临,赵玄才姗姗来迟。他没有坐肩舆,只穿着简单的朱红的常服,身后也只跟随了几个内侍,没有浩浩荡荡的皇帝的仪仗。
进到了披香殿,他没有叫起行礼的宫人,只是旁若无人地进去了殿中,然后便是命人关门,把里面的内侍宫女们也都赶了出来——这一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脸上甚至也没有什么表情。
范女史于是从薛瓷手里接过了彤管朱笔开始埋头记录,而薛瓷则好奇地往殿中扫了一眼——此刻殿中的烛火都被熄灭了,连个人影都是看不到的。收回目光,薛瓷又看了一眼拿着朱笔已经停止了记录的范女史,目光扫向了墙边的更漏:才刚过了一更。
殿中的安静和毫无动静让殿外的宫人们仿佛有些焦躁,但并没有人敢动,所有人都规规矩矩地守在外面,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又或者只是半盏茶的功夫,忽然殿中赵玄叫了人进去,殿外的宫人们立刻动作起来,便是各自忙碌,打开殿门。
殿中,一个清俊的小内侍跑出来,低声笑道:“范姑姑,今日留了。”
范女史面上淡淡的,只提笔在册子上记下。
紧接着,赵玄便从殿中出来了,这一次他又停下了脚步,停在了范女史面前。
“范姑姑辛苦得很。”他用手拢了拢散落在耳边凌乱的碎发,薛瓷顺着他的动作看去,才发现发冠已经取下,他只用了一根簪子把头发固定在了头顶,倒是显出了几分风流不羁。
范女史却是先不紧不慢地拉了拉薛瓷的袖子示意她警醒,然后才不急不缓道:“这是奴婢应当应分的。”
赵玄笑了一声,目光落在了薛瓷身上:“我想请这位薛女史陪我回昭阳殿去,范姑姑便回去和太后说一声吧!”
这话一出,薛瓷一愣,下意识看向了范女史——而范女史也是一脸震惊,仿佛是没想到赵玄会忽然这么说。
范女史抿了抿嘴唇,安抚地拍了拍薛瓷的手背,然后道:“请您先与太后说过了,再让薛女史去昭阳殿吧!”
赵玄脸上的笑容变得有几分微妙,他道:“怎么,我使唤不动一个女史?”
范女史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在斟酌着该怎么说才好。
赵玄轻笑道:“违抗圣命,范姑姑的胆子好大的呀!”
范女史垂眸,好半晌才看向了薛瓷,道:“你送圣上回昭阳殿去吧!”
薛瓷惊惶地后退了一步,目光在赵玄和范女史之间逡巡了一回,只觉得背后的冷汗都出来了。
赵玄满意地笑了笑,看向了薛瓷,道:“薛女史,走吧!”
范女史给了薛瓷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跟上去。
。
跟在赵玄身后出了披香殿,薛瓷只觉得心扑通扑通乱跳,手都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
夜晚的皇宫,只有在有宫灯的地方,才会有一片明亮笼罩,宫灯范围之外,便是一片漆黑。
长长的宫道在夜晚看来仿佛是没有尽头。
赵玄不紧不慢地走着,一直走到了太液池边上,他忽然问道:“你与惠妃为什么会关系不好呢?”
薛瓷跟着这一路走来心七上八下的不安稳,最后却被问了这么一个问题,顿时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赵玄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再次重复了他的问题:“你与惠妃是姐妹,为什么关系会不好呢?”
薛瓷低着头,好半晌才道:“奴婢与惠妃娘娘……奴婢很敬重惠妃娘娘,惠妃娘娘也只是脾气不太好。奴婢与惠妃娘娘的关系,并不能用不好来形容。”
“如果不是不好,但看起来也并没有很好。”赵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我觉得她并不喜欢你,不是吗?”
薛瓷想了想,最后回答道:“是。”
作者有话要说: 心情太糟烂了,感觉也没写得很好,所以今天更得稍微晚了一点。。。。
晚一点会有二更,记得来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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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我
在夜色下; 站在太液池边的赵玄面容变得模糊。
“你害怕我吗?”赵玄看着面前的薛瓷; 忽然这么问道。
薛瓷低着头,沉默了许久之后才道:“陛下龙威; 不敢直视。”
赵玄嗤笑了一声,语气中带出了几分嘲讽,话锋一转又问道:“你嫉妒过惠妃吗?”
“不曾有过嫉妒。”薛瓷回答得坦然; “奴婢家中兄弟姐妹众多; 嫉妒之心若是有了,便会过得不快活又十分憋屈。”
赵玄仿佛是听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他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太液池的方向。
夜晚的太液池是安静的; 波涛仿佛也变得宁静,在星光之下,湖水是一潭漆黑,仿佛看不到底一样。
“真奇怪。”他笑了一声; 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薛瓷忍不住抬头看向了赵玄,只见他把玩着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半根玉镯,嘴唇微微往下撇; 看起来好像是在苦恼着什么。
“如果惠妃有一天要利用你,你会怎么办呢?”赵玄转了头; 重新看向了薛瓷——便也恰好与她目光相对了。
薛瓷飞快地低下头,心再次怦怦乱跳起来; 好半晌才把赵玄问出的话语给听了进去,然后才道:“惠妃娘娘并不会这样做,惠妃娘娘心地纯善; 虽然与奴婢的关系并不好,但并不会做出利用奴婢的事情。”
“这么肯定?”赵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嘲讽,“你为什么会相信一个……一个与你关系并不太好的嫡姐对你并没有利用之心呢?”
薛瓷想了想,道:“若真想利用,当初应当让奴婢去蓬莱殿才是。”
赵玄轻轻笑起来,道:“是了,惠妃脑子笨,大约是想不到这么多的……呵,笨也有笨的好处。”
话说到了这里,薛瓷几乎听得一头雾水,简直不知道赵玄是想做什么了。
“你回去吧!”赵玄最后轻嗤了一声,“回去跟范姑姑说,说我觉得你愚笨,一看就不会做事,所以嫌弃你,不许你进昭阳殿,你只好哭着回到她身边,摇尾乞怜,希望她让你继续当女史了。”说完,他便抬腿拐了个方向,朝着昭阳殿走去了。
薛瓷愣了好一会儿,竟然有些闹不懂赵玄这究竟是要做什么,最后也只好朝着承香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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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承香殿,张皇后已经歇下,她也没有多去打扰,便直接去后头见范女史了。
看到她回来,范女史也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意外,只道:“外头还给你留着水,今天天气热,快洗洗换件轻薄点的衣裳,就好休息了。”
薛瓷忙应了下来,拿了换洗的衣裳和毛巾等物,便转身出去洗漱了。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只有到了晚上,才会觉得有些许凉意。然而宫中规矩大,若是要当值,身上的衣服都得穿得整整齐齐,彤史的袍子更加是繁复又厚重,哪怕只穿一会儿,都会觉得受不了。而今天去披香殿站了那么一会儿,又跟着赵玄走了那么久,大约是因为心理上的畏惧大于一切,她倒是没觉得这衣袍有多么难忍了。
洗漱之后换了衣裳,重新回去屋子里面,她爬上了床,摸了扇子出来扇风。
范女史闭着眼睛靠在另一边,仿佛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薛瓷想了想最后赵玄说的话,又想着刚才回来时候范女史的态度,便只觉得这其中一定有蹊跷。她有心想问,但又怕自己现在问出了实话便只有死路一条,于是就有些犹豫。
而闭着眼睛的范女史仿佛已经知道了她在想什么,她忽然道:“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都当做没发生就是了。今天你跟着圣上走了,是因为圣上身边伺候的人太少,天黑,怕路上不安全,所以我差你跟着跑了一趟,记下了么?”
“啊?”薛瓷一怔,又立刻明白了范女史的意思,急忙又加了一句,“明白了,我记下来了。”
范女史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道:“明天太后会见你,小瓷,你是女史的确没错,但你也是卫国公的女儿,有些事情,你自己琢磨吧!”
薛瓷又是一愣,先是下意识点了点头,然后才真的开始琢磨范女史话中的意思。
然而这些事情哪里能细细琢磨,她躺在床上想了一想就觉得后怕,无论是哪一种想法,都让她觉得不可思议,所有的疑点集中在赵玄的身上,可……无论赵玄是有什么问题,圣上是不会犯错的,遭殃的也只能是旁人,只能是知道太多还不知道收敛的旁人。
此时此刻,她倒是宁愿自己又笨又傻又聋又瞎,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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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倒是没有等刘太后召见,张皇后便先让薛瓷去见她了。
张皇后开门见山笑道:“昨儿圣上点了你送他去昭阳殿是不是?若是陛下喜欢你,你愿不愿意做个才人?”
薛瓷愣了一下,这问题叫她怎么答?无论是答是还是不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都显得十分奇怪。她心中权衡了一会儿,便做出了一副羞怯的样子来,低着头并不敢说话。
上头张皇后又是一笑,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刘太后身边的女官祝湉终于来了。
祝湉先向张皇后行了礼,然后笑道:“太后娘娘让我过来叫薛女史过去一趟呢,我去后头找了一圈,没想到是在娘娘这里。”
听着这话,薛瓷长长松了口气,只悄悄看向了张皇后。
张皇后温婉地笑了笑,道:“既然如此,便让薛女史先跟着你去见太后好了,我找薛女史也没什么要紧事情,还是太后的事情重要。”
祝湉笑着应了,便向薛瓷道:“薛女史这便快跟着我一起去见太后吧!”
薛瓷点了点头,便先向张皇后行礼,然后才跟着祝湉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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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香殿与长乐殿之间离得并不算太远,这一日正好阴天,也并没有太大的太阳。薛瓷跟在祝湉身后,顺着宫道不紧不慢地走着,倒是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的意思。
等到了长乐殿,祝湉引着她进去见了刘太后,便退到旁边站下了。
薛瓷上前去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刘太后抬手示意她起身,然后便笑着问了她昨晚跟着赵玄去了太液池的事情。
“范姐姐见昨儿圣上身边跟着的人少了,路上又黑,便让奴婢跟着送了一程。”按照范女史吩咐的话语,薛瓷不急不缓地说道。
刘太后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才笑道:“皇帝向来是喜欢说话又平易近人的性子,他没有与你说什么么?”
薛瓷垂眸,莫名觉得有些紧张,只道:“原本是想送到昭阳殿的,路上圣上嫌奴婢愚笨,到太液池之后就赶奴婢回去了……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刘太后沉默地看着薛瓷,过了好半晌忽然一笑,道:“罢了罢了,你原本在卫国公府里也是千娇万宠的姑娘,进宫来反而做了女史,原本也是难为你了。这事情是皇帝做得不好,你一个小姑娘,不该说你愚笨,等哀家见到皇帝,便帮你骂一骂他。”
这话听得薛瓷一阵惶恐,忙道:“的确是奴婢愚笨……还请娘娘恕罪。”
此刻的刘太后倒是和颜悦色了,她一边命祝湉扶了薛瓷起来,一边道:“瞧你吓得,仿佛哀家会吃了你一样。你进宫以来哀家一直忙碌,说是让你陪着哀家,倒是没有陪着几天,你就被皇后讨去了。昨日也是吓着你了,这几日你便在长乐殿陪一陪哀家,正好也偷偷懒,好不好?”
薛瓷哪能答不好?于是只欢天喜地地应了,然后便跟着祝湉,重新去住了之前就在长乐殿住过的那件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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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瓷这么一番动静倒是让整个后宫都有些坐不住。
不过首当其冲按耐不住的并不是丽妃淑妃等人,而是薛璎。
薛璎扶着肚子就在蓬莱殿来回踱步,她琢磨着刘太后是不是想扶持了薛瓷进后宫,然后便开始用她惯常的想法去揣度宫中皇后丽妃淑妃等人的心思。
于是这么一番心理活动下来,她便愈发焦躁,走路的步子都变快了起来。
正在她焦躁难当的时候,外面有人来通传,说是丽妃来了。
薛璎停下了烦闷的脚步,看向了外面,正想让人挡下丽妃的时候,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便吩咐人请了丽妃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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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妃来这一趟,也是为着薛瓷的事情。
不过她与薛璎想的略有不同了,她倒是不怎么介意薛瓷进后宫,不管是做才人也好做美人也好,甚至做了昭容昭媛昭仪也无妨,作为卫国公府的庶女薛瓷,她现在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而薛璎这个卫国公府的嫡长女,还怀着龙胎的愚蠢惠妃,才是她所需要关注的那一个。
进到殿中,丽妃心中盘算了一百种念头,在看到薛璎的时候便是笑靥如花,盈盈上前,道;“恭喜惠妃,将来是姐妹俩一起服侍圣上,姐妹同心,想来将来圣眷更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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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啦~~~
很多真相是不是已经呼之欲出啦~~~~
以及薛璎的便当下一章就发了~~~~
☆、荒唐事
丽妃侃侃而谈。
“我过来之前还听说太后娘娘让薛女史过去长乐殿了呢!”她这样说道; “还放了话说; 让薛女史不要做女史的事情了,先在长乐殿陪一陪太后娘娘。这意思是什么; 大家都明白得很。若不是太后娘娘有心让薛女史进后宫来,又何必这样做呢?”
薛璎握紧了帕子,强笑道:“这是她的福气; 我是羡慕不来了。”
丽妃笑道:“该我羡慕惠妃你才是呀; 若我有这么个妹妹,早就高兴得恨不得把宫殿都分一半出来给她住——只要能笼络了圣上,这妹妹哪怕是庶出的; 我也欢喜。”
薛璎脸色不愉,丽妃的每句话几乎都在戳她的痛脚,她摸着肚子,垂眸沉吟。
丽妃又道:“你我一起进宫; 这么多年的情分,虽然你不喜欢我,可我却是把你当做姐妹的; 有些话就算你不爱听,可为了你好; 我也得说给你指导。你那妹妹有千般不好,你再不喜欢; 也是你妹妹,你做姐姐的怎么就不能大大方方一点?好歹给家里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