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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瓷抬眼看向了赵玄,忽然问道:“所以……你叫什么呢?”
赵玄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我从前还在宫外的时候,叫赵青。”
。
这一夜薛瓷在床上睁着眼睛,脑海里面乱得几乎连半点头绪都理不清楚。
皇帝是两个人?
宫里面除了她……范女史应当是知道的?
太后一定知道,皇帝是太后生的,这个没什么异议。
皇后知道吗?丽妃他们知道吗?惠妃薛璎,她知道吗?
现在她知道了,接下来会不会是一杯毒酒送自己去西方极乐?
越想脑子越乱,越想越睡不着,就这么在床上,看到东方天际发白,太阳从东边升起来。
顶着两个深重的黑眼圈起了身,薛瓷简单洗漱了一番,便看到张皇后身边的闵月来了。
闵月身后跟着一串女官,盈盈笑道:“娘娘今天让我给薛姑娘送些得用的人手来,都是聪明伶俐的,这会儿熏风殿中也没有旁人,姑娘随便安排便是了。”顿了顿,又看到了薛瓷脸上的黑眼圈,她试探着笑了一声,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昨天没睡好么?”
薛瓷干笑了两声,道:“昨天晚上外面风大,一直吵得很。”
闵月笑道:“牡丹园边上树多,起风的时候,就是哗啦啦的响个不停了。”
薛瓷也没心思和闵月多说什么,便收下了那些女官,又客气地送了闵月离开。
这些宫人都是从六局出来的,年长的也就是和薛瓷一样大,年幼的比薛瓷小一两岁。为首的那一个眼睛明亮,模样也十分讨喜。她上前来行了礼,道:“奴婢翠珠,见过姑娘。”
薛瓷见翠珠主动,便也顺着问了一番这些人各自擅长什么之类,若按照当初裴氏教导过的那样,她应当会是再问询得仔细些,还要稍微敲打一二,再把这些人都安排下去,只是这一晚上没睡着,这会儿只觉得头痛欲裂,也没这个心思再敲打谁,便放手让翠珠去安排,自己推说头疼,重新回到床上休息了。
大约是身体已经累到了极点,这次就算是脑子同样纷乱,她也睡着了。
等到一觉睡醒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薛瓷睁开眼睛,就看到翠珠兴高采烈地过来报喜,她道:“恭喜姑娘,今天晚上圣上要来呢!”
薛瓷还没完全清醒过来,这会儿听着翠珠说了这么一句,只觉得更加无法思考了。
不等薛瓷多问什么,翠珠又道:“一会儿范女史就要带着人过来了,奴婢们就先退下了。”
薛瓷潦草地点了点头,等起了身之后,才发现整个熏风殿的下人都已经退走了,殿中仿佛只有她一个人。
不多时,范女史就带着人来了——她这才发现,原来之前她跟着范女史去过披香殿也好承香殿也好,那些伺候的人都是这些人。
范女史看到薛瓷,露出了一个淡漠的笑容来,道了一声没有多少喜悦之情的“恭喜”。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看着大家纷纷表示没看懂的时候作者菌本人也是很捉急了
不过还好今天的确到了一个比较大的解谜章节,也就不分开发了,一次发完
本章部分线索可以在39和40章得到验证,部分不理解的地方会在后文进行一一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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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幸之夜
宫人们训练有素地在熏风殿前前后后都重新扫撒了一遍; 又有人来请薛瓷前去沐浴更衣; 然后便是各种布置。
若是薛瓷还不知道赵玄和赵青是两个人,此刻便只会觉得这临幸之前还有如此多的繁复动作; 皇家的派头十足——但这时候带着几分知晓内情的目光来看,便能知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大家也只是顶多猜一猜赵玄的性格略显分裂,而没有人猜出是两个人了。
大约赵青是有且只有这个时候能出现的——那么; 需要隐瞒的; 也就只有宫妃和伺候宫妃侍寝的人了。
可……为什么赵青偏偏只有这个时候能出现呢?
这么胡思乱想当中,薛瓷听见外面有内侍通传的声音,然后帷幔被撩起来; 赵青从外面进来了。
宫人们纷纷退出了寝殿,只留了赵青和薛瓷两人在里面。
穿着朱红的外裳,还规规矩矩带着发冠的赵青含笑看着薛瓷,露出了一个吊儿郎当的笑容来; 他上前来,却是比了比自己与薛瓷之间的身高差——薛瓷此刻站直了,也才到他的肩膀——他伸手弹了弹那凭空给薛瓷增加不少身高的发髻; 笑道:“你还这么小,等你再长大一点吧!”
薛瓷抬头去看他; 正好也对上了他的目光,支吾了一会儿; 却没能说出话来。
“想问什么?尽管问便是了。”顺手搭在了薛瓷的肩膀上,赵青拉着她就往床榻上倒,“你可以问; 但我并不保证什么都说。”
薛瓷挣脱了他的胳膊,看着赵青倒在了床榻上,思忖了一会,问道:“来后宫临幸的都是你?为什么……为什么圣上不能?”
“这就是为什么当初我会进宫。”赵青在床上趴了一个看起来很舒适的姿势,还捞过了床上摆着的一个软软的抱枕,垫在了胳膊下面,“大约是坏事做多了吧,所以精心养大的傀儡,竟然无法人道,真是一件让人失声痛哭的悲惨事情,不是吗?”他狡黠地勾了勾唇角,还冲着薛瓷眨了眨眼睛,“你可以和我一起躺下,这样外面的人才会安心。”
薛瓷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上前来,略有些僵硬地在赵青旁边趴下了。
赵青扫了她一眼,闲闲笑道:“怎么,难道很害怕?刚才我都说了你现在还小。”
“不是,是觉得……最近知道了太多,总觉得小命不久了。”薛瓷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这样说道,“不是总说,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吗?”
赵青懒散地打了个呵欠,道:“你爹还在外头打仗呢,没谁敢动你。”顿了顿,他又道,“今天过来,就是因为卫国公在外面打了个胜仗,所以太后认为……正好你也进了后宫,还表示了你对圣上——姑且认为你是喜欢赵玄的吧——的喜爱,所以便让人传话,命今天晚上就要……唔,和你进行一些可以表示宠幸的事情。”
薛瓷听得面红耳赤,好半晌才道:“所以……你今天就来了?”
赵青把下巴也搁在了抱枕上,道:“否则让赵玄来吗?那就真的只能和你说说话了,什么也做不了。”
薛瓷抿了抿嘴唇,有些扭捏地挪了一下自己的身子,下意识就是让自己离赵青远一点,口中道:“只是……我之前其实并没有想这么多……”
这话说得有些莫名,但赵青是听懂了的。
赵青笑了一声,道:“我今天也想过了,就算你无名无分地在昭阳殿,今日卫国公的小胜传来,太后也会让你进后宫的,同样会进入这熏风殿,一切都没什么不同。”
薛瓷有些虚弱地笑了一声,想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面。
赵青看着她这样动作,也不以为意,甚至还动手拉了拉遮住了她大半张脸的丝被,笑道:“不嫌闷吗?”
薛瓷摇摇头,但还是把口鼻都露了出来。
“我们可以聊一聊别的事情,我并不太想再继续说太后。”赵青说,“可以说点我们都有兴趣的,否则这样的漫漫长夜,我们就只能相互对着发呆了。”
“说……说圣上?”薛瓷犹豫了一会儿,“圣上为什么会……这很奇怪不是吗?”
赵青这回倒是想了想才开口道:“我不知道,赵玄也没有对我说过缘由,太后也没有说。”他看向了薛瓷,又道,“我有时候会想,如果赵玄全身上下都完好,我大约就会一直在宫外,虽然不会有这样的荣华富贵,一辈子也只能呆在山沟沟里面,但……但大约会能寿终正寝的吧?”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自己仿佛也有些不太确定,甚至眼中闪过了一些迷茫。
薛瓷直觉这话如果继续说下去,又回触及到一些不能让外人所知的秘密,于是生硬地笑了一声,说起了别的事情。“所以今晚之后,我会得一个什么封号呢?”她问道。
赵青收回了思绪,笑了起来,道:“应当是才人吧!进宫以后都是从才人开始的,当初惠妃也是一样。做才人,但是呢为了表示皇家对你的宽待和重视,却不会让你和普通的才人一样挤在望仙殿去,会让你继续住在这里。”
薛瓷想了想,也觉得有理。
赵青道:“我刚进宫的时候,也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那时候正好是春天,从这里可以看到牡丹园里面一大片一大片的牡丹,特别好看。”
薛瓷有些意外,也乐得说这些无关紧要的,并不想两三句话又绕回到宫廷秘辛上面去,于是道:“那等春天来的时候,我便能看到了。”
赵青笑着看了她许久,又道:“不过在后宫里面,既然你做了才人,许多事情……尤其是女人之间争风吃醋的事情,你可躲不了了。”
薛瓷笑了一声,道:“罢了,最坏的打算,也就是一路树敌无数,和当初惠妃娘娘一样,仗着卫国公府的威风,在宫里面做孤家寡人。”
赵青认真道:“我能护着你……我可以少来你这里一些。”
薛瓷抬眼看向了他,忽然觉得有些心酸。
赵青继续说道:“是我那个时候请了赵玄让你到昭阳殿来,那个时候我想,嘿你看我发现了宫里面有跟和我一样的女人,我找到了一个同类——然后我就去请求了赵玄,希望他出面把你带到昭阳殿,那样我就可以和我的这个同类一起,哪怕不能相拥取暖,也能在一起说说话——就算她觉得我只是邪祟入体也没关系的。”他看着薛瓷,眼睛闪闪发亮,“后来我发现你并不是同类,可……可我很喜欢你,我还是想把你留下来,我去请赵玄,我希望他留你在昭阳殿,谁知你趁着他上朝的时候,就走了。”说到这里,他有些沮丧地趴在了抱枕之上,“小瓷,赵玄这辈子大约也就只会喜欢丽妃那样千娇百媚的女人,你考不考虑喜欢一下我?我有一张和赵玄一模一样的脸,你看到我和看到他也没有区别的。”
听到这里,薛瓷忽然觉得喉头一哽,眼眶有些发热。
这时,外面敲了二更,有小内侍在窗下轻轻咳了一下。
赵青翻身起来,轻轻一叹,道:“差不多时间到了,我该走啦!”一边说着,他下了床,然后又想起了什么,转了身开始脱衣服。
薛瓷愣了一会,害羞地把自己整个都埋进了丝被里面。
赵青一本正经地拉了拉被子:“你也得脱,总不能让人看到我们什么都没做吧?”
薛瓷傻了一瞬,也明白了赵青的意思,于是红着脸就开始解扣子。
这边赵青动作极快地宽衣解带,露出了精壮的胸膛和修长的大腿,他也没去看薛瓷在旁边磨叽,而是转身在殿中转了一圈,然后翻到了一碗放在床头预备给薛瓷补充体力的羊乳,又找了一瓶清水,重新回到了床前。
伸手把薛瓷的头发给随便拆散了,又把她脱得整整齐齐的衣服给扔得乱七八糟,赵青示意薛瓷在床上躺下,便开始一边往床上洒水,一边又把牛乳弄到了她的大腿上。
薛瓷窘迫得几乎想立刻消失在这里,双手捂脸,连吭也不敢吭一声。
赵青噗嗤轻笑,道:“你就捂着脸,等会儿谁进来你都别吭声,知道吗?”
薛瓷连连点头,这时候了她哪里还有余力想这些,只任由赵青前后忙活。
赵青一番布置,又想起了什么,于是摸了薛瓷的一根簪子,在自己的手上扎破了一个血洞,完事之后,便随手把这簪子给塞到了自己的衣服暗袋里面。
再然后,便是叫了外面的内侍进来。
。
范女史在外面站了一个时辰,只觉暗暗心惊。
终于等到了里面叫了人,外面等了太久的宫人们便都忙碌了起来,然后进去里面开始打理。
小内侍匆匆从里面出来,面上露出了些难色。
“范姑姑,没有留。”他低声道。
拿着笔的范女史手顿了顿,有些不可置信:“没有留?”
小内侍低着头:“是,都在外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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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更~~~~等会记得来看呀~~~~~
☆、才人
薛瓷在第二日就接到了圣旨; 封为了才人; 并就如赵青说的那样,并没有让她迁去望仙殿; 而是让她一人住了这熏风殿。
去承香殿谢恩的时候,张皇后盯着薛瓷看了许久,最后只不明所以地笑了笑; 道:“等立冬的时候宫中有宴席; 到时候薛才人便能和卫国公夫人见面了。”
而此时此刻还是深秋,距离立冬还尚有一段时间,还远远没有到立冬摆宴的时候。薛瓷有些惊疑为什么张皇后提起了这个; 但也不好多问,只低着头谢了恩,然后说了些有趣的话语,来逗张皇后开心。
张皇后倒是果真因为薛瓷说的那些玩笑话笑了几声; 面色比之前要缓和一些,最后道:“既然进了宫,便都是姐妹; 要多多规劝圣上,不可由着圣上的性子来。”
薛瓷点了点头; 先应了下来——这些听着便是一头雾水的话语,她此刻也并不想去多琢磨; 就且当做是张皇后为了之后的事情在敲打了。
此刻她倒是心态平稳得很,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极了当初还在宫外的时候; 裴氏与她讲过的后宅之中的种种——或许后宫和后宅也并没有太多的不同,只不过是挪到了皇宫当中,规矩看似严苛,却又因为皇帝本人的肆无忌惮而变得松散。
离开承香殿回去熏风殿的时候,薛瓷在桂园边上遇到了范女史。
范女史大约是特地在这里等着她,见到她过来,便上前来行了个礼。
薛瓷一边扶了她起来——若按照品级来算,范女史是比她的品级还高的——一边又让身后的翠珠等人先回熏风殿去。等到翠珠等人走了,薛瓷才笑着向范女史开了口,道:“范姐姐怎么在这里?方才去承香殿的时候没见到范姐姐,我还以为就见不到了。”
范女史笑了笑,面上带着几分试探,道:“才人如今是全都知道了?”
薛瓷心生一凛,便想起来昨日赵青过来与自己什么都没做的事情了。想到这里,再看范女史,薛瓷便有些警觉,她只装作没听懂的样子,笑道:“知道了什么?”
范女史垂眸思索了片刻,轻叹道:“才人心中大约也是明白的吧?”
薛瓷莞尔一笑道:“姐姐这么说,我便越来越不明白了。”
范女史道:“你我相识一场,我只怕你深陷其中,将来连抽身的机会都没有了——这么多年,在我身边做女史的也不止才人一个,但说来也奇怪,偏偏只有才人您这么个小姑娘让我心生怜惜了几分,这话,才人听过便忘了吧!”
薛瓷道:“有什么话,姐姐便直说,此刻我与姐姐闲话家常,哪里记得住那么多话呢?”
范女史于是笑道:“若才人听劝,便不要怀孕,为皇家生子虽然是荣耀,可生孩子这种九死一生的事情,从来都是死的多。”
薛瓷眉头微微蹙起来,不知怎么,便想起来那日薛璎的死。
范女史说到了这里,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只微微笑道:“已经深秋,北风吹在身上还是冷,才人早些回去吧!”
薛瓷很快收敛了心神,向着范女史笑道:“那我便先回去了。”
两人只字不提说过的那些,便各自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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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时节,风还带着几分暖意,可吹到骨子里已经是冷冽的了。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看起来还是一片繁荣,但树叶已经开始变黄落下,一切都开始变得萧索,不再那样生机勃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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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边边境上的薛春回一连击退了数次来自突厥骑兵的突袭,他稳稳地站住了阵脚,让突厥人无从下手,于是在朝中,为了表示对薛春回的信任,赵玄和刘太后先后下旨,一边是再给薛春回加官进爵,一边是给了裴氏的诰命上又加了一级,甚至对薛春回的两个嫡子也给了官来做。
这一切都让卫国公府看起来鼎盛至极。
但薛春回不傻,裴氏更加头脑清醒得很,那边薛春回的折子回到京城是辞去那些官爵并且表达自己忠心的,这边裴氏也已经进宫再三退却,并且回家之后责令薛玮和薛珲闭门读书,甚至连官也不做,只在家里面做个无所事事的风流郎君。
这样的姿态摆出来,无疑是让宫里面的赵玄和刘太后十分欣慰的,欣慰的结果,便是刘太后命赵玄多多宠幸薛瓷。
这对赵玄来说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这么多年下来,他对后宫也不过尔尔,这床上的事情,他既然是不行的,便全部推给了赵青。
一连数日,几乎是从十五刚从张皇后那边出来,一直到二十,赵青的晚上都是在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