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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奶!”
那俩人颠颠凑近,贱么兮兮的打量了一番,夸张道:“哇小斋,这是你男朋友啊,还挺帅哒。”
“就是,给我们介绍介绍啊,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呵,你们干嘛去了?”她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笑问。
旁人不知,俩妹子却对她很了解,一瞧这状况:得,不是正主儿。
她们瞬间没了兴趣,其中一个晃了晃塑料袋,道:“刚去超市转了一圈,买了点好吃的……行了,我们先走了,下午开会,你别迟到了。”
妹子们就像龙卷风,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就没了身影。小斋这才解释:“她们是我同事,关系还好。”
“你同事的名字都很个性啊?”顾玙一直没吭声,到这会还有点愣。
“智商呢?那是外号。”
“哦,那你有外号么?”
“你猜!”
她甩出一句最让人蛋疼的答案,见对方一脸苦逼,又笑道:“你下午去药材市场么?”
“嗯,准备买点桂花。”
“桂花?喏,那边就有。”
她往某处一指,却是右前方的一块草地上栽着几棵桂花树。
桂花分金桂、银桂、丹桂和月月桂,前三者都是秋季开花,后者四季常开,但香味较淡。这几株便是月月桂,长势很好,碎碎串串的花枝正随风摇曳。
“我要买点银桂,这个用不上。”
顾玙也瞄了一眼,解释道:“最近接了单子,给个老人家做香。金桂和丹桂太浓,就银桂的味道最好。不过月月桂也可以,尤其像这种开三四分的,把它摘下来用蜜拌均,封在瓷罐里,然后窖藏一个月。你用的时候,就把花放在隔火板上,小火慢熏,花就会一边吐香一边绽放,等花完全放开,那香味也……哎,你干嘛?”
他还没说完,就见江小斋迈开长腿,直直的往草地里,头也不回道:“摘花啊!”
“哈?”
“哈什么哈,过来帮忙。”
“不是,你不开会么,别晚了。”
“那个不重要,快过来!”她已经站在了树下,正冲他招手。
“……”
顾玙完全是懵逼的,这姑娘太特么神奇了,简直防不胜防。没办法,只得磨磨蹭蹭的凑过去。
“我把风,你作案。”她言简意赅。
“这没有红袖箍大妈吧,我有点虚啊。”他左瞧右盼,觉着自己特猥琐。
“那你把风,我来!”
桂花树本就不高,加上姑娘的个头,几乎一踮脚就能摸到。她瞧了瞧,一眼就相中一枝沉甸甸的花串子,便伸胳膊去摘。
顾玙眼巴巴的瞅着,那指尖一点点升高,都要碰到花骨朵了,结果后面传来一嗓子:
“诶!干什么呢?这不让乱采乱摘知道么?”
得,好死不死正撞见一位大妈,戳在路边高声呵斥:“你俩哪个单位的,怎么这么没素质呢,我得找你们领导好好说说……”
“快跑!”
江小斋反应神速,一把拽过顾玙,撒腿就闪。
“哎,你俩还好意思跑!给我站住!”
大妈也急了,晃晃悠悠的就搁后面追。可她哪追得上?就看那两个货,四条大长腿迈开,啪啪啪的踩在碎石路上,瞬间就浪到没边儿。
俩人跑过草地长亭,跑过小桥春塘,直到出口处才停下步子。
都没喘,就是有点方,齐齐往后回头,还好,那大妈没有变身技能。俩人对视一眼,没有神马会心一笑,只是姑娘的头发松了,又重新扎好。
“……”
稍稍沉默了片刻,小斋才半转身子,示意道:“我过去就是了。”
出口那边是马路,马路那边就是红色的大楼。顾玙压住一丝不舍,笑道:“嗯,今天谢谢了。”
“谢我什么?”
“我就是客气客气。”
“……”
江小斋白了他一眼,挥了下手:“拜拜!”
“拜拜!”
顾玙看着她过马路,没有回头,只有那件白衬衫消失在街角。
…………
下午,松园。
松园地处南郊,早前也是个小村子,后来被并入城区。这里距市中心较远,没什么发展优势的,唯一可取的就是那个全省最大的中药材批发市场。
顾玙颠了一路的破公交,好容易到了地方。天还是阴沉沉的,没有半点雨滴落下,一看就是在酝酿。
他也有点担心,天气预报说中雨转大雨,瞧这样子是不会小了。他不禁加快脚步,进了药材交易中心。
内部跟农贸市场相似,摊位紧邻,堆着一个个口袋,装着原始或半处理的药材。人不多不少,毕竟中药的受众群比较固定。
顾玙随便看了几个摊子,然后在一处摊位前停步。规模颇大,袋子很多,主要是花草类的材料。
“有银桂么?”
“要干的,还是要粉?”
“干的。”
摊主听了便拎过一个小口袋,里面是晾干的银桂花。顾玙拈了几只,又闻了闻,只觉气味纯正,品相完好,便道:“多少钱一斤?”
“这个246,还有180的。”
“就这个吧,称四两。”
“好嘞!”
摊主一瞧对方就是行家,没敢糊弄,麻利的称了四两银桂。顾玙见这里的材料不错,又要了点冰片和薄荷。
摊主这边忙着,忽地眼睛一瞥,似看到个熟人,招呼道:“哎,老李头,今儿又来了?”
“不来不行啊,上次买的都用完了。”
“那查明白没有?”
“没啊,专家都去了,说今年雨水多,蜜蜂暴躁。特么的我养了二十年蜂,就没碰过这操蛋事。”
那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面色愁苦,没什么心情聊天,说了两句就离开。
顾玙听了,倒是心中一动,随口问:“老板,他怎么回事?”
“那老头是养蜂的,最近经常有蜜蜂跑出来哲人。那他就给治呗,花了不少钱,结果还是蜇。最近听说中药效果好,就时不时过来……”
老板明显事儿逼,把人家抖了个干净。
而顾玙拿过药材,小心的装进包里,似若有所思。
第十七章 五道河
顾玙带的包是防水的,即便如此,他还是做了几层防护,免得材料受潮。
从市场出来,又一路颠到客运站,踏上五点钟的汽车。座位在最后一排,还差两个空座就满员了,他靠着窗,瞧着黄昏时的盛天城,就像一只满带倦意的巨象。
车子慢慢启动,他忽地一眨眼,那玻璃窗沾上了几点水滴。就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憋了一天的大雨终于到来。
天气预报没忽悠,客车从市区一路驶离,只听得雷声轰隆,雨势增大。刚上了高速口,外面已是水雾弥漫,模糊不清。
“哗哗哗!”
“噼里啪啦!”
顾玙听着雨丝张扬,不免有些担忧,其他乘客也歇了交谈,只余下几句私语。
“叮咚!”
正此时,手机声响,却是江小斋发来的问候:“上车了么?”
“刚离开盛天,你下班了么?”
“我正准备下楼。”
“这时候不好等车吧,地铁能方便点。”
“还早呢,我先去趟公园。”
“去哪儿干什么?”他奇道。
“当然去摘花了,大妈不可能等着我吧。”
呃!
顾玙立马噎住,不晓得回什么。而紧跟着,那边又过来一条:“你不觉得在雨中暗戳戳的去偷一枝桂花很猥琐么?”
好吧……
他五体投地,迅速敲了三个大字:“大姐,稳!”
然后就没了动静,约莫十分钟后,那姑娘发来了一张照片,正是一枝带着水气的,淡黄又泛着浅白的月月桂。
而拈着花枝的手,线条修长,骨肉匀称,秀美又不失力度。
他压住一丝惊讶,一丝向往,一丝悸动,开玩笑道:“很漂亮,就是会教坏小盆友。”
“那我给公园捐棵树苗,就算忏悔一下。”
“捐两棵吧,算我一份。”
“别了,我自己的锅自己背。哎,你不觉得你刚才那句话……”
“特套路!”
“特套路!”
顾玙抿着嘴,按下发送,屏幕上同时出现了这三个字。随即,那边也传来一张大大的黄色笑脸。
俩人就这样聊着天,小斋断断续续的回话,有时很快,有时很慢。
他偶尔瞅瞅外面,勉强观察着路段。按正常速度,到白城要四个小时,但雨天就得缓行,两个小时还没到一半。
不知不觉,客车下了高速,开始走一条乡道,在一些村镇间穿来穿去。又过了十分钟,售票员喊了一嗓子:“五道河到了,有下车的没?”
“有!”
一个老头拎着口袋起身,居然还见过,正是药材市场的那位养蜂人。
五道河是个镇子,属于另一个县管辖,距离白城较近,约莫七八十公里。待他下去,车辆继续前行,很快进入了一片山区。
天色早就全暗,黑压压的似要将一切吞噬,只有车灯晃着微弱的光。
小斋有事要忙,顾玙就靠着椅背,有点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间,就听“嘎吱”一声,车停了。
“怎么回事?”
“可能堵车了吧。”
“哎哟,最好别是车祸。”
在乘客的议论中,司机出去溜了一圈,跑回来骂道:“麻痹的前面封路了,不知道啥事故。”
得!怕什么来什么,众人立马叫苦连天。
可叫也没用,大家等了几分钟,忽有人敲门上车,却是一位披着雨衣的警察。他压了压手,道:“安静一下,前面有处滑坡,道路已经堵死了。现在这条路段很危险,为了避免二次滑坡造成伤亡,现在所有车辆返回。”
好嘛,一言就炸开了锅。
“这都快到了,又让咱们回去!”
“就是,回盛天得半夜了,上哪儿住去啊?”
“艹,今天点子太背了!”
那警察颇有素质,一点没动气,劝道:“大家的心情我理解,但都是为了人身安全,咱们折腾一趟总比受伤送命强吧?再说了,现在路堵死了,谁也过不去。”
其实众人都清楚,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唠叨了半天,警察又转向下一辆。司机没办法,啪地一摔外套:“行了,别吵吵了!你们还想住山里么?”
人家一开口,车内这才消停一些。
不一会,警察开始疏导交通,指挥调头。大客车尾随着一辆SUV,连尾气中都充满了浓浓的怨气。
顾玙也郁闷的不行,琢磨着上哪儿对付一宿。盛天的消费太高,就算小旅馆也得百八十块,要不去网吧通宵?
正胡乱想着,忽见前方显出一片人烟,灯光隐隐绰绰。他顿了片刻,开口问:“师傅,五道河有旅店么?”
“有,我以前住过。”司机笃定道。
“那前面停下车。”
“你不回盛天了?”
“太远了,我凑合一宿得了。”
“那也行,从哪儿到白城还快点。”
司机蛮好心的,嘱咐了几句,就把车停在路边。顾玙跳下来,伞刚打开,就听噼里啪啦跟连珠炮似的。
好家伙!
他怀里抱着包,一手撑伞,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镇中走去。五道河是个小地方,就一横一竖两条街道,多数商铺都关了门,只有几家饭店还亮着灯。
司机没含糊,他果然找到了一家旅馆,推门进去,抬眼便是柜台,后面搭着木板床。一个中年女人歪在床上,正无聊的看着电视。
“有房间么?”
“自己住?”女人扫了他一眼。
“嗯。”
“有40的,有60的,住哪个?”
“我能看看么?”
“……”
女人态度生硬,拿起钥匙就上楼。顾玙撇了撇嘴,跟着到了楼上的一间屋子。那房间特小,两张板床,一台老旧的破电视,没有卫生间。
“这个40,厕所在走廊,60的还看么?”女人问。
他摸了摸被褥,不算潮,便道:“不用了,就这间。”
“100块钱押金,下来登记。”
“哦。”
等一切搞定,顾玙回屋锁好门,先检查了一下药材,还是干干的。
他倒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调着电视,本想跟小斋说说今晚的苦逼经历,不过又想想,好像还没亲近到这种程度。
之所以跑到五道河来住,一是不愿来回奔波,二是白天听闻的那件事情,不免让他心生好奇。
第十八章 李老头
“策划案总算改好了,明天给老板看看。”
“老板是男是女?”
“当然是小姐姐了,哎,这个词是不是一听就很温柔很漂亮?”
“是啊,去掉一个字就没这效果,比如小姐就是三里屯站街的。”
“哈!那小哥哥就好体贴好有气质,小哥就是个送外卖的。”
“小妹妹就好可爱好乖巧,小妹就是个做足疗的。”
“没毛病……咦,那小弟弟是神马?”
小弟弟就是个生殖器!当然顾玙不敢说,他汗了两秒钟,觉得无力抵抗这只污妖王,只得转移话题:“你每天都这么忙,难怪精神不振了,再不济也要保证睡眠。”
“睡觉对我来讲很奢侈的,对了,我刚才点了一支醒神香,buff全满,简直开挂。”
“呵,那很好啊,能对你有帮助。”
“那个烟气也特别漂亮,可惜忘拍照了。我一会把香灰给你照下来,超有质感的。”
“好啊,我自己还没看过。”
聊到这儿,那边又没动静了,估计还有事情要忙。江小斋真是很标准的都市女生,时尚,开朗,快节奏,从头到脚都波动着一种积极向上的气息。
顾玙就平淡很多,除了闷骚这一点很对路,其他方面几乎是相反的。俩人能聊得不错,确实很意外,不过也说明在深层次的性格中,一定有某些合拍的东西。
他放下手机,无聊的坐了一会儿……哦,是真的无聊。
电视没有机顶盒,能收到三五个本地台,余下是大片大片的雪花屏。走廊里偶尔传来咳嗽和脚步声,大概是别的住客。窗外黑漆漆一抹,什么都看不清,只有昏灯和倒映的人影。
五道河,就像这名字一样,偏僻而冷清。
呆了几分钟,他实在无事可做,索性调整心神,摆了个标准的坐姿。澄神静虑,心性光明,他方一入静,就感觉周遭的灵气杂乱暴躁,像不安份的音符在疯狂跳动。
“……”
凤凰山的灵气相对舒缓,哪里像这般凶残,顾玙一时无措,差点失了空明境界。还好心性稳妥,慢慢平复下来。
而他细细的感受了一会,忽又觉出一丝不同:在这些躁动之中,似乎夹杂着一种很古怪的声音。
“哗哗哗!”
“沙沙沙!”
很远又似很近,时而微弱,时而清晰,仿若潮汐在一阵阵的波涌。
“唔……”
顾玙终于产生了一丝紊乱,空明顿失,猛地睁开眼。烦躁,无奈,还想哧啦哧啦的挠墙:谁能告诉我,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
世间存有灵气,OK,我接受。但这灵气躁动,生物凶猛是闹哪样?难道要走变异末世,绿帽升级,收集rbq圈地自啪,最后证道泽越止的路子?
拜托,我肾水不足啊!
他挠了挠头,放弃吐槽,又瞧了眼手机,小斋还没有信息。
此时才九点多,不算太晚,在短暂的蛋疼之后,他终于决定下去吃点东西——临上车的时候买了点面包饮料,根本填不饱肚子。
说饿就得行动,顾玙很快下到一楼,那女人还在看电视,随口问:“干嘛去?”
“吃饭,你几点关门?”
“我这不关门。”女人回了声。
不关门的意思就是24小时有人,估计她每晚都睡在这木板床上,着实辛苦。顾玙打着伞走到外面,辨认了一下方向,往灯光最亮的一个地方奔去。
街上积水甚多,到处都是小水坑,他跳来跳去的摸到一家饭馆,里面还有位客人,赫然是那位养蜂的李老头。
一天见了三次面,也是天大的缘分。
“来了,想吃点什么?”
店主是一对中年夫妻,起身招呼着。他看了看菜谱,道:“来份青椒肉丝盖饭。”
“青椒没有了。”
“那来份茄子盖饭。”
“茄子也没有了。”
他无语,抬眼问:“你这还有什么?”
“就剩了点炒饼。”
“那来一份吧。”
“好嘞!”
很快,厨房里的锅勺就炒得叮当响,伴着旺火的呼呼声。没过几分钟,一盘香喷喷的肉炒饼就端上了桌。
他又要了杯热水,边吃边打量那个老头。
年岁好像也不大,但面相苍老,皱纹堆得满脸都是,皮肤黝黑,衣服很旧,穿着双土黄色的胶鞋。桌上没什么菜,一杯散白,一盘花生米,一盘干豆腐。
那老头跟店主夫妻很熟,招待完顾玙,三人便继续之前的闲聊。
“我就说这事儿邪乎,蜂子再烈,哪特么能天天蜇人呢?你要是捅蜂箱也就算了,那叫活该!马勒戈壁的搁大马路上,那蜂子也去蜇,艹!”
老头明显不痛快,骂骂咧咧的唠叨一通,又干了一大口酒。
老板就劝:“你也别上火,专家不说了么,今年雨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