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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珂浮屠-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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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川忽觉得这人比自己好不了多少——起码在许青珂身上吃的苦头更多。
  “不管如何,找就是了,你不找,寡人差人找,不信他能翻天去。”秦川压低声音,却很坚韧绵长。
  “自然是要找的,但轮不到你……你去你的邯炀,这边我来处理。”
  师宁远是颓废到要放弃许青珂了?怎么可能!
  一听到秦川的话就冷笑了,自带锋芒跟轻嘲,不过他也很慎重目光一扫。
  “该走的走,该做事的做事,她的习惯你们不会不知,全当她去另一个地方养伤了吧,只恰好这个地方我们不知晓而已,但总有一天我能找到……”
  “等你找到,她跟我那位阁主的孩子都可以娶媳妇了!”
  门外传来艳丽妖娆的声儿,似也有秦夜等人的躁动,师宁远目光一闪,快步上前打开门,看到妖灵后眉宇动了动,最终笑了。
  “我就说她前些时候似乎有些避着我安排什么,原来是你!”
  可不是就是她。
  妖灵。
  ——————————
  妖灵这个人,于赵娘子等人不陌生,但对北琛这些人来说不是很熟悉,北地的将领们更不熟——她的行踪飘忽,性格更飘忽,一向只听从许青珂的话,旁的全都不理,从冰原回来后就不被赵娘子等人不经意间遗忘了,因为战争来了,顾不得别人。
  却不想她今日忽然来了,来得突兀,却又及时。
  “及时什么啊,人都被捞走了,不过我早来也没用,我可拦不住那人。”
  一进门,妖灵轻弹了下身子沾染的一些风尘仆仆,在秦川跟师宁远等人面前安然坐下,拿出手中捧着的物件,打开外面裹着的布,露出两本书来。
  书?
  上面是《书法策集》。
  “我们碧海潮水内部的事儿,自是我们自己解决,要让你们旁人插手做什么。”她特地咬了旁人这个字眼,再轻睨师宁远。
  后者现在也惹不起她,只能问她:“她早料想到弗阮若是不死,一定回来找她?”
  “嗯,我当时也纳闷她为什么这么笃定,虽然从小到大阁主都待她不太一般……反正那时以前,但这次我那位歹毒的阁主的确不会伤她。”
  为何?
  妖灵打量了下这些人的表情,微微笑了,笑得妩媚又恶劣。
  “因为他会把她当成自己的妻子。”
  众人错愕。
  师宁远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啥?不至于吧,那国师,也就是碧海潮生阁的主人弗阮不是一直跟许哥为敌的吗?而且下手十分歹毒无情,怎么翻脸就当成媳妇了!”
  北琛吓坏了,赵娘子却怀疑:“是冰原那边的事情?”
  那弗阮脑子被冰水泡坏了?
  “从冰原回来后,青珂后来私下找我,告诉我落光临死前曾对她说过一些很奇怪的话,后来她去了冰原洞顶的时候,偶然见过那书柜上的很多书跟一些字帖,都让她觉得似曾相似,后来她就想起来了,这些书她其实全都看过,就是那些字帖她也都临摹过。”
  什么意思?
  “那些字帖都属于一个人,也是因为这些字帖,她幼年时练出的笔迹才会神似一个人。”说着,妖灵将那本《书法策集》拿出来,打开,指着上面的笔迹,问师宁远,“你看看,是不是她的。”
  不说师宁远,旁人一看也认出了——这不就是许青珂的笔迹嘛,几乎雷同啊!
  “可这也是染衣的笔迹!”
  众人又吃了一大惊。
  师宁远已经提前猜到了,所以还算平静:“那这本也不是寂罗山洞顶之中出来的吧……看保存痕迹不像是冰原中的。”
  “对,那山中的书跟字帖都是染衣的,她喜欢看的书,她曾写过的字帖……但这是另一本。”
  妖灵瞳孔深邃,“她让我去了清河,在清河的一个百草书斋找到了它,而百草书斋曾是一书法家的别居,那人叫柳颜子,曾被许家夫妻特别请来教导她的书法,因当时战乱——他们并没有时间去教导她。”
  所以,问题就出在那柳颜子身上。
  师宁远沉默片刻,冷笑:“是落光!”
  柳颜子就是落光!
  “就凭一个笔迹?何况从前难道弗阮不认得她的笔迹不成?”秦川觉得有些荒谬。
  “弗阮曾是瞎子。”师宁远知道的自然比秦川多一些。
  瞎子?
  在失去妻子之前是个瞎子,不知道她是何模样,也不知她的笔迹,终于睁开眼了,却已经失去她了——甚至连她的半点随身物都留不住。
  的确悲凉,他的疯魔也不是无迹可寻。
  可是……就算忽然因为寂罗山洞顶的字帖发现许青珂的笔迹跟自己妻子的一模一样。
  那也还不足够……
  “如果算上她的容貌跟染衣十分相似呢?”妖灵只一问就让好几个人都突变了神色。
  长得很像?
  “也许不止很像,她从前年幼,大难后记不得很多幼年的事情,但后来细细回想,认出了落光,也记起落光第一次见他们一家人时以得道高僧的姿态替她摸过脸骨,或许是当年她年幼的模样就已经酷似了染衣,所以落光才会盯上她,又特地伪装成柳颜子进入她的生活,培养她的笔迹……最终也不过是想用她来制衡弗阮而已,但他千算万算没算准自己先失了忆,浑浑噩噩失踪了,后来弗阮找上来了,许家才遭了难。”
  妖灵有条有理说完这些,还朝呆愣的众人补充:“这都是她分析给我听的,你们知道,她说的必然都是准的,这不,这策集就是最好的证据。”
  师宁远忽明白为什么以前还算克制坚强的许青珂会莫名心魔再生 ,恐怕是从冰原回来后想通了很多事情,又陷入了执拗,觉得亲生父母是因她受累,而养父母一家也是因她……
  落光还是弗阮,说到底都是她这一生里的噩梦根源。
  充满了算计。
  众人想明白这个,脸色很不好看,也越发觉得许青珂孤苦。
  “这些现在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已经被弗阮带走,但幸好弗阮不会再杀她……那我们要走的便是找到她。”
  妖灵把策集放在一边,手指点了下面一本书。
  “她让我去清河找痕迹,目的倒不是为了这什么字帖策集,而是关乎落光跟弗阮两人的那些渊源,他会去什么地方……就在这本书里。”
  这次妖灵没有将这本书打开,因为里面有一个地方的线索,是不能被多数人知道的秘密。
  ——长生岛。
  ————————
  漫长的海岸线,孤灵发白的沙滩边,这座岛美景如梦,但总有一种残缺消弭的痕迹,只是被很好得遮掩了,如今岛上有许多居民,看似繁荣得很,但大概也算闭塞。
  孤独的岛,与世隔绝的岛民,郁郁葱葱的林木花草仿佛神造,山顶往下一些悬搁一灵动如飞鸟的红木建筑,风雅古典,见了秀美,也见了大气。
  很奇怪的地方,处处有矛盾,又处处复古。
  是的,复古——这些建筑还是一切的一切都不像是当今时代似的。
  姑且当是这座岛的独特文化……许青珂坐在栏杆前的软塌前,挥手便往上可握云海,往下可缠丛林碧翠,这样的地方,她真有些不信自己一醒来就见到了。
  身上的痛楚也全部烟消云散,甚至连十几年来一度折磨她的虚弱跟阴寒也消失了。
  在当时,她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孩提时代,那时她健康得很,活蹦乱跳,总不得闲……
  如今这样,只因那个人而已,可往前那样,也是因为那个人。
  许青珂有些倦怠的收回手,卧了卧腰肢,指尖摸到旁侧软垫上搁置的闲书,但没摸到,倒是摸到了一只手,修长冰凉。
  她瞬时收回,神色也见了冷漠。
  弗阮也不以为意,只将书放远了一些,“总看书于眼睛不利,读书也得劳逸结合。”
  几日前还一副医家老者的风范,且姿容猥琐老迈,如今焕然一新,恢复了她记忆里十几年未曾一变的如神仙模样,她却觉得不想忍受。
  “两日了,救活了我,却又给我下了软骨散,让我没有半点气力,连自杀都不行……你是真把我当成染衣了?”许青珂抬眸睨着站在跟前气质温和的人。
  “弗阮,某些痕迹连我都看得出来,你一向自诩谋略无双,也是一手教导我的,没道理陷在这样的障眼法里。”
  她不想活,起码不想再在这人手里第二次活,有师宁远牵挂都不成。
  她做不到。
  所以她想打破这个人的幻想。
  然而不成,这人的疯魔……已进入了看不出半点疯魔态的地步。
  他往下腰,竟跪在了她身前,这样无法无天纵横无双的人,跪下了!
  许青珂被他这般动作吓了一跳,但没了力气,连退都不成,于是脸颊被他双手小心翼翼捧住。
  他仿佛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在祈求自己的心上人原谅,那样的小心翼翼,像是一滴水珠在手掌中,怕极了它从指间缝隙流逝。
  她就是他不可流逝的止渴源泉。
  “染衣……不论你说什么,我都当你是忘了……你忘了,是我的过错。”
  “今后,你总会想起来的,想不起来也无妨,我们丢了过去,但还有将来。”
  虽早知对方将她当成染衣,却不知道他会这么深信不疑。
  许青珂偏过脸,避开他的手,面色冷淡,“你一向固执自我,我怕是说什么你也不信,但有些事情并非你想就一定要成真,我若是想死,你拦得住?给我下一辈子的药么?”
  她不是软弱无能的人,他也非完完全全凌驾于她,相信他自己都知道他做不到完美无缺。
  按理说许青珂这样的话,要么会让弗阮发怒,要么会让他紧张,可没有,他只是低低一笑,笑声醇厚,仿佛她在淘气,但他的手却无声息落在了她柔软平坦的腹部。
  许青珂脸色一变要推开他的时候,后背被轻轻按住,避无可避,他垂头看着她,没有半点痴狂,只有认真的悲凉,又有悲中莫名生的欢喜。
  “丢失的,我终将找回,比如你……但你定然不会只念着我,我知道,你还记得你当日那欢喜的模样。”
  “染衣……我们的孩子还在。”
  “她会好好的。”
  原本难以忍受的许青珂忽然呆滞,看着弗阮。
  孩子……还在?


第326章 一座岛
  ——————————
  弗阮再举世无双; 再温柔深情,别说这般深情不是为她的,便是为她; 许青珂也不会为此动容。
  毕竟这世上也不是独独一个弗阮为她深情; 何况此人是她前生悲剧的祸源,怎能抹去一切?
  所以她冷眼看着他沉沦与自己的世界; 但事实证明弗阮就是弗阮,不论待她如何; 总知道如何掐住她的命脉。
  孩子。
  许青珂本以为孩子没了。
  那一夜从体内流出的血滚烫又冰冷; 让她觉得自己余生大概都会有遗憾。
  那种遗憾若是伤情时; 大概也就是绝望了。
  可他提及了孩子还在,这种绝望又如枯萎又逢甘霖的稚芽,成了无法阻拦的希望。
  她看着他; 难以置信,又怕他只是诓她的。
  “我说过的,我失去的,终究要再找回来。”
  弗阮的手指也十分苍白; 这种苍白带着某些不符合人间尘世的烟火气息,落在许青珂因为坐起而垂落的发丝,苍白跟墨黑交染。
  他替她轻轻捋发。
  “不管是你还是孩子; 我都会护得万全,没人再能把你们从我身边夺走。”
  不狰狞,不痴狂,因他知道眼前人不喜这样。
  她喜欢平平静静; 似水流年。
  他便是给出允诺也是温柔优雅的,然后适时收回手,将温暖的毛毯给她掖好,不曾亲昵碰到她一寸肌肤。
  “你如今不认得我,必不喜我亲近,但你如今有孕,还是要让人照顾的,若是我哪些地方让你不舒服了,你可以说……”
  “你说了……”
  他垂眸,轻秦一笑:“我自然是听的,一如从前。”
  这人是矛盾的,既说不在乎她不记得从前,可他又陷入从前无法自拔。
  这是看似正常其实最不正常的状态,也最危险。
  若是之前,许青珂定会戳穿假象,但现在不行了,她的手掌放在腹部,一时百感交集,最后也只能默而无声,默认这人将她当成染衣。
  ——她负担不起戳穿假象后这人疯魔伤她孩子的后果。
  这种日子于她大概也是千般滋味的,既然欢喜于腹中孩儿的安在,又纠结于这个人时刻的陪伴。
  这偌大的梦幻岛屿,这高耸截然云海碧林的唯一木屋,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未出生的孩子。
  他凡事亲力亲为,连盆栽花草都按照她的喜好来,且养得赏心悦目。
  吃喝也皆是如此。
  最可怕的是屋子被他打理得一尘不染,每日必拖地擦拭……
  她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内心不是不惊骇的——这个人是谁?从她记忆里接触开始便是高高在上如神仙般强大的阁主,无声无息将她从大雪封山的地方救出,带回碧海潮生,他的手底下有无数渴望为他赴死的能人,他的吃住都是精致的,都是为人伺候的,便是秦川在他面前也得尊他国师。
  她不曾见过他对人弯腰的模样,不曾见他伺候人的模样,何况他拖地擦桌做饭菜……
  许青珂攥了手中的书,却又松开,看着自己的手掌。
  她感觉到身体在变好,软骨散的药效也早已没了,她如今大概行动是自在的,但无法离开。
  这个人一直都在。
  “鱼汤好了,我给你盛一碗。”他将砂锅里的鱼汤盛出,放着凉了一会才给她。
  “鲫鱼是吃好的,但怕你会觉得腥味,我加了一些去腥的药草,你吃吃看,若是不喜欢,我再试试其他的……”
  他跟她说起孕时需要注意的事儿,十分认真详细,许青珂对此并不了解,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也自会认真听着。
  一边听,她也勺了汤,喝着,并未说不行,他看到,于是露出了笑容。
  这个笑容……许青珂愣了下,微微皱眉,低头顾自喝汤。
  她想起某个二傻子了。
  若是他在,必不会比这人逊色半分,她……必也会更欢喜吧,而不是这样煌煌惊疑。
  但她又不能露出痕迹让这个人发觉,一来二去牵扯什么,她都不想花费精力在这种事情上。
  好在弗阮好像也没发现,只管自己对她好,连着几日两人都没有发生任何矛盾。
  也是,这两人都可算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物了,若是想不起冲突,那是最简单的事儿。
  也不过是喜怒不形于色而已。
  日子过得很快,眨眼便是半个月过去了,许青珂一直在记着日子,也是这半个月后的第二天。
  “今日天气极好,我带你下山看看吧。”
  弗阮忽然的话让许青珂一怔,“你愿让我下山去?”
  “自然,有孕在身也需适当走走。”
  “不怕我逃了?”许青珂当然不会拒绝,只是也闲散一句。
  半个月,足够让她摸到一些这人状态的边缘。
  踩着点试探,她不会一味妥协。
  “自然怕。”弗阮拿了外袍要替她披上,但许青珂先接过,自己披上了,弗阮眼里黯了黯,但并不生气,“但你不会。”
  不会?自然不会,假如没有万全把握,她不会将孩子的安危置于险地。
  但她在意的是这人是将她当成什么人来揣度的。
  若是许青珂,自然不会这么做。
  若是染衣呢?
  许青珂总觉得这人也许还是分明她不是真正染衣的。
  她以为自己情绪遮掩得完美,但没想到抬眸便看到弗阮盯着她。
  那目光深邃得很,又仿佛能见底。
  大概是因为清澈。
  他在染衣面前不设防。
  “很久以前是染衣,后来忘了,成了许青珂,你不必在我面前遮掩的……我说不会伤你,就必不会伤你。”
  “哪怕你想离开我。”
  他走来,一步一步,但许青珂没退。
  他的手将她的手拉出,手指触碰,不见冰凉,但都不温暖,直到他放上精致的暖炉。
  “走吧。”
  ————————
  从前半个月都在木屋,因为视线角度的缘故,许青珂并未完全看到这座山,有一种冷酷叫置身事外,也有一种迷茫叫身在其中。
  许青珂真沿着山道走下了山腰,恰有一只长尾飞鸟鸢鸣一般从眼前高木掠飞而出,她下意识随了目光而去,便回身见到了这座她身在其中的山。
  依旧青葱碧绿,但视线的顶端能见皑皑白雪。
  她有些惊愕,因按她这段时日的观察,这座岛上唯一的山气候温润,间于春夏时,看林木如此碧绿,植物如此茂盛便知道了,但没想到山顶还有突兀隔离出的冰雪。
  这太奇怪了,根本不符合正常的地理气候。
  “上面很冷,你如今身体虽然好了许多,但并不宜上去。”
  他又懂了,仿佛她心中想什么,不必说,他只稍看一眼,或者不需看就能猜到。
  许青珂收回目光,淡淡道:“我也素来不喜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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