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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忌皱着眉头想了好半天,老德?谁啊?
程咬金恨得牙痒痒,“尉迟敬德!”不过还是提醒了一句。
长孙无忌这才想起来,对啊,还有被卢家抓去的尉迟恭呢!然后看了一眼程咬金,‘然后呢?’
程咬金忍无可忍。吼叫道。“难道不该把尉迟给先换回来吗?”
长孙无忌稀奇的看着眼前的程咬金,“你傻了吧?为什么要换回那个反贼?”
程咬金要疯了,伸出拳头冲着长孙无忌运气,“你胡说什么?老德怎么就成了反贼了?”
长孙无忌冷冷的一哼。“你傻。但是人家尉迟恭不傻。他向来跟卢家亲近,这次陛下派了尉迟恭出战,结果呢?全军覆没。他人还被擒住了,可是他却没有死呢!
为什么呢?因为卢家还念着当年的京城送别呢!”
程咬金知道长孙无忌说的‘京城送别’,当年卢家撤出长安的时候,尉迟邀请他一起出城送别,可是他怕人说闲话,避讳了,只有老德一人去了。
可是程咬金不相信尉迟敬德会背叛皇帝,摇了摇头,“老德不是那样的人,难道你盼着他自尽以示清白不成?”
长孙无忌点点头,“倘若他能自尽,我就相信他的清白,我就立马阵前换人,可是他如今活的好好的,就别怪我无情!”
程咬金双眼赤红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当年的战友,尉迟恭倘若自尽了,还阵前换什么人?这明摆着,长孙这个家伙根本就不想换回尉迟恭啊!
他能如此,当是陛下准许了的,也是根本就是陛下的意思啊!
原来,权利能让人改变的再无丝毫当年的痕迹了,长孙如是,陛下亦如是!
“你这样对他,就不怕寒了大家的心吗?”程咬金一句涩涩的话问出口,只是问的是谁?他没说。
长孙无忌立马一脸严肃的模样,“为何寒心?心中有怨?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可还记得?”
听了这长孙的话,程咬金的身子晃了两晃,低头垂目半晌,再抬眼,眼中无波,“国舅爷说的是!”
抱拳,行礼,转身离开。
长孙无忌看着挺着身躯走出营帐的程咬金,‘哼’了一声,“没有眼力见儿!”
起身念念叨叨的拿起一张奏折,“陛下都没有说要换回尉迟恭,你着的什么急?”
这一日,唐军阵营里面空前的低迷。
程咬金躲在自己的营帐里面,不再出来了,连吃饭都是卫兵给送进去的。
其他的兵将们见程咬金都被骂了出来,更加不敢去触长孙无忌的眉头了,蔫蔫悄悄的各自忙着着自己的那一摊。
卢家的人质被弄回了营地,锁在了炊事房那边。
卢三让手底下的小卫兵们给他们送了很多的水,还有些吃的,缓缓力气,还说,犯人临死前也有一顿好吃的呢!
卢家的人质也不客气,大口吃喝起来,反正也是要死的人了,宁可撑死也不饿死!
一日很快就过去了,当晚的饭菜非常的丰盛,全营地的人都高兴了些,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饭菜了呢!
连长孙无忌也多吃了一碗饭,多喝了一碗汤,明日大战在即,长孙无忌吃饱喝得之后,回了营帐休息。
可能是前一晚没能捞着睡觉的缘故,长孙无忌这一觉睡的非常香甜。
不只是他,全营地的兵将们睡的都是非常的沉。
夜半时分,安安静静的一个营地突然动了,很多的黑影缓缓的移动到了炊事营这边来,卢氏人质中有些人被惊醒了,只是他们被人黑暗中堵住了嘴,叫嚷不出声音来。
“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一个个非常轻的声音传入耳朵,卢氏的人质立马停止了挣扎,原来是来营救自己等人的。
来人悄悄的解开了所有人质的锁链,示意他们尽量轻轻的走,然后带着他们向外走去。
卢氏的人质,几百人配合着营救的移动。尽量的不发出声音,特别是孩子,都被妇人们紧紧的抱在怀里,生怕孩子醒了弄出动静来!
数以千计的黑影在月光下,迅速的靠近还在吟唱的卢萦的队伍,混入其中。
等人都归队了,卢萦大手一挥,回城。
钙州城里,卢家的人一进城,月光下。钙州的百姓们都举着火把。夹道相迎,有的百姓还拿着刚刚煮熟的鸡蛋,热乎乎的放到小孩子的手里,“饿了吧?赶紧吃!刚煮熟的!”
有个婆婆手里拿着一碗汤。递给抱着孩子的妇人。“快给孩子喝碗汤。去去潮气!”
那妇人热泪盈眶,声声道谢,赶紧给怀里的孩子喝下热热浓稠的鸡汤。
婆婆又给盛了一碗。递给妇人,“你也喝,这里还有!”
妇人感激的喝了一碗。
婆婆继续给下面的妇人孩子们分发自己陶罐里面的鸡汤。
有那酒肆的老板,也跑出来端着一个坛子,让路过的男人们都喝上一盅酒,给他们压惊了。
有农家的汉子,给路过的卢家老人发包子,“快吃,热乎的,我媳妇还有我娘早就包好了的!就等你们来了!”
有个妇人在旁边帮着发些咸菜,都是一根一根腌好的酱黄瓜,“来就着点黄瓜,这可不是我们家的,卢娘子家发下来的腌好的,可好吃了,就着包子吃点。”
有人专门发水,“老人家,快喝口热热的姜糖水,仔细噎着,每人都喝一碗哈,这啊给你们补补血气!”
卢氏的族人都被钙州的百姓围在了路上,根本走不出去,他们干脆就也不走了,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有的百姓甚至给他们拿来了椅子,桌子,慢慢的摆满了好多的吃的,让老人们,妇人们跟孩子们坐下吃。
……
直到天光大亮了,卢氏的族人才走出了十里长街,来到府衙门口。
卢萦跟卢八郎,崔颢早就守在门口了,三人鞠躬行礼,“范阳卢氏阿萦,范阳卢氏坤,范阳卢萦之夫崔颢,给众位族人赔罪了!”
站在最前方的范阳的老人们赶紧伸手搀扶起来三人,口中连连称,“不敢,不敢!”
不说人家卢萦先是把自己等人黑夜救回,光说这一入城门开始,百姓们的夹道欢迎,那殷殷话语,怯怯送食,虽然人家没有为这位卢三娘说一句好话,可是他们都是明摆着呢!
卢家,是我们百姓的救命恩人!
因为卢三娘选择了钙州百姓,而苦了卢氏的族人,所以百姓们愧疚,纷纷出来接迎他们,也是希望卢氏的族人能化解了心中的怨恨。
卢氏的族人又不是傻子,这一路上已经明白了卢萦的意思,百姓的意思了,如今人家给了这么大的一个台阶,那就要接着,千万别把自己当做什么人物才是!
范阳卢氏如今以卢运为最老的人了,大家也都听他的安排。
卢萦这一礼,就是冲着这卢运的。
卢运非常识趣的搀扶了卢萦,就表示范阳卢氏翻过了这一篇,从此以后还是一家人。
卢萦起身,笑眯眯的引领众人进了府衙。
府衙里面早就腾出来了百来个房间还有几个单独的小院子,让家家户户的人都住了进去。
因为进城的时候,吃了百姓们的欢迎饭,如今大家都不饿,卢萦让人送上洗澡水,加上柚子叶,去去晦气。
还有每人两套新衣衫,卢萦让人送的时候特意让人说了一句,“每人的衣衫都是钙州百姓们日夜赶制的!”
范阳卢氏的人都感激的收下来,洗了澡后,换洗一新。
卢运一家子住了一个单独的小院子,他家人多,光卢运就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如今也因为卢家的事情被人休弃了,反正当做卢家的人给抓回来了。
四个儿子都成了亲,九个孩子,也都是成了亲的人。
连曾孙子辈儿的,都有七八个孩子了。
这一家子还真是得住单独得小院子了。
275.卢氏众生相
卢运穿戴好出来,坐在小花厅里面,跟家里的人喝着糖水,细细地嘱咐着,“你们也看见了,卢群他家这一支是要起来了,虽然说咱们因为他们家受了些苦头,可是人家也够仁义了,不说那日卢家的三娘子阵前的几个响头,就说把咱们都救回来的恩情,咱们也要记得的!
唉,更何况,你们也看到了,这钙州城的百姓都是念着卢群那一家子的好的,不然,咱们进城怎么会受到那么好的待遇?人家那是在给卢家赎罪呢!”
卢运说着,停了停,看着几个儿子,“你们啊,要记得他们的好,那些苦难都过去了,就忘了吧!
咱们卢氏出自一个姓氏,一个族,不能忘了根。
卢群那一支好了,咱们也好,他们那一支不好了,咱们也捞不到好的!我们卢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所以,你们都有点眼力见儿,能帮忙的,不要推脱,不要拿大,不要琢磨人家的好处。”
卢运的四个儿子全都起身,“父亲放心吧,咱们都不是傻子,父亲的话,咱们都记住了!”
卢运又转向夫人跟两个女儿,“你平日带着她们俩个多跟那边的人走动,能帮忙的就帮,这样的年景,人家管咱们吃喝也不容易!”
三个女人都应了下来。
卢运是个懂得感恩的人,特别是,他是一个非常审时度势的人。
能从进城到如今就已经分析了这么多的事情,而且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对应的策略。就说明卢运的见识非一般人能比。
卢萦在一刻钟之后就知道了范阳卢氏众人的反应了。
基本上都是好的,人在极度悲观的情况下,被人救了,重新有了生的希望,一般情况下都会感激救人的人的。
除了,几个特殊的例外还是存在的,就比如卢钱一家子,这家也是个拖家带口的人数众多,只是卢钱这个人本身在范阳的时候,也非常特殊。人人都知道他爱占些便宜。他的媳妇谢氏更是如此,连他们生的几个孩子,那就更不要说了。
人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孩子会打洞’。
这句话果然是真的。卢钱的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是一个德行的。
从这家人住到一个单独的院子里面开始,一家人洗洗涮涮了一遍,然后喝着热乎的糖水。凑在一起说话。
卢钱的大儿子卢大元道,“爹,您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了吗?这群伯父家有钱了,也当官了。咱们这次可是因为他们家吃了不少的苦头,差点连命都没有了的,您说,他们是不是得给咱们多多的补偿啊?”
二儿子卢二元撇了撇嘴道,“哼,咱家那些家底都不知道便宜了什么人?反正群伯父家的三丫头不给我些补偿,我是不干的!”
老三,卢三元最实在,嘿嘿一笑,“你们担什么心?三丫头肯定是要安抚咱们的,你们就等着看好了,不说吃穿用了,就光是金银珠宝也是要的!”
老三的媳妇也跟着嘻嘻的笑着,“夫君说的对,这咱们为了她家那一家子受了这么多的苦,她们能为了钙州的百姓做这么多的事情,又怎么会亏待了咱们家?”
老二媳妇跟老大媳妇都是眼睛一亮,期待的看着公公。
卢钱喝着糖水,点点头,“你们不用担心,她们不给,我们自己去要,再说又不是咱们一家受了苦的,这么多人在呢!别傻不拉几的出头,自然会有人出头问的!”
家里的所有人都点头。
卢钱的媳妇谢氏倒是有点见识的,她向来是知道什么人能沾,什么人是不能占分毫便宜的。所以,听完一家子的话以后,谢氏斜眼看着自家夫君还有儿子们,“你们啊,还是小心些吧,我看那三丫头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就看咱们进城开始,这钙州的百姓能为了那三丫头做到如此地步就知道这三丫头是个会收买人心的,你们可别到时候栽了进去!”
可惜,这一家子的人都被富贵迷了双眼,根本听不进去。
谢氏这次聪明了一回,这卢群家的三丫头看着就是个厉害的,你想,一个女人能在卢家做主,你说,她厉害不厉害?
卢萦听着各个暗卫对范阳卢氏众人的反应的汇报,笑了笑,不是太放在心上。
能帮助自己的卢家人,有,最好。没有,也没什么。
卢家自己用了十几年撑起了一片天,今日不需要别人,也可以继续**走下去。
钙州城外,唐军的营地里面,长孙无忌在将近中午才醒过来,朦朦胧胧的看着外面的天色,哎呦,这是什么时辰了?天都这么亮了?
对啊,这是什么时辰了?
长孙无忌突然惊醒,坐起身来,脑子略微发沉,从床上站起来,缓了缓晃悠悠的身子,摸索着找到了衣袍穿上。
好半晌,长孙无忌才略微精神了些,走出营帐。
营帐外,有不少人也是晃晃悠悠的站在那里,似乎还在梦游一般。
有一些守夜的兵士,则是睡到在地上,不曾醒来。
长孙无忌心里咯噔一下子,坏了!
“来人啊,来人啊!”长孙无忌高声吼喝着。
听到长孙无忌的声音,好多的兵士陆陆续续的跑过来,“长孙大人!”
“快去检查,范阳那些人质呢?”长孙无忌说完,停了一下,想了一想,脑袋疼的厉害,“再看看粮车,顺便检查一下周围的人员是否有伤亡!”
几个小兵跑走了。
长孙无忌让人抬了水,浇醒地上仍旧熟睡的人还有营帐里面不曾清醒的兵勇。
程咬金醒来的时候就听说了三件事情,‘范阳的人质都不见了,粮车也不见了,还有就是卢家军的人都不见了!’
程咬金觉得自己对这样的结果似乎并不意外,他坐在自己的营帐里面,想着卢家军终于还是回去了,回去了自己的主家那里。
以前打仗的时候,大家都知道卢家军的主家对自家的兵将非常的好,不但吃穿用给的多给的齐全,而且时常还给卢家军的家里人捎东西,让他们这些常年在外面打仗的人,都是羡慕嫉妒的很。
那个时候,唉,就是吃到家里送来的一个咸鸭蛋,或者穿上自家人给缝制的衣衫,那都是幸福的。
听说长孙无忌在外面发脾气,程咬金重新躺回床上,这个时候出去会被当成靶子的,咱还是躲躲清静吧!
钙州城府衙里面,中午了,范阳卢氏的人都休息一上午之后,在衙门里的人的招呼下,各自去了大厨房领了午饭回自己那里吃。
本来大家还以为从此可以跟卢群家的三丫头或者八郎一起吃饭,或者应该干什么活了呢,只是没有想到,人家给他们安排了单独的吃喝,但是人是根本见不到的,也没有分配他们活计。
卢萦给他们的伙食很好,有菜有饭有肉,不曾亏待他们。
吃的所有卢氏的人都开心不已,毕竟他们在北边的时候的生活也没有这里好,这卢群家的三丫头还是个有良心的。
卢氏的族人们家家户户一起吃着饭,说着府衙的八卦。
除了卢钱一家子嘟嘟囔囔的吃了饭,又去大厨房要了菜跟饭以外,卢氏的其他人都是吃完了饭,自觉的给洗好了碗筷,然后用食盒给送回了大厨房。
卢运一家子甚至还在院子里面找到了打扫的工具,把自家的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然后兄弟几人去了府衙的办公的地方,也都给打扫的干干净净,卢运还让儿子们去府衙外面找了藤条竹子什么的,一家人坐在一起编起来箩筐什么的。
卢萦没有管范阳的卢氏都干些什么,她亲自带着好饭好菜还有好酒,去了关押尉迟恭的房间。
“德叔,吃饭了!”卢萦进了屋,就叫唤了一声。
尉迟敬德这些日子在钙州这边养的好,人也胖了,还白了不少,听说开饭了,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来到饭桌旁等着。
“咦,三丫头这么大的忙人,亲自来送饭啊?”老德同志难得的开了玩笑。
卢萦呵呵一笑, “德叔,又笑话三娘了!今儿可是我亲自下厨做的,都是好吃的,您吃还是不吃啊?” 手里不停的拿出饭菜,放在桌上。
对于卢萦的打趣,老德同志非常习惯了,“吃,就是毒药也吃!”说完还拍着胸脯,表示自己对卢萦的信任。
卢萦笑眯眯的给尉迟摆好了饭菜,拿出两双款子,两个小碟子,一坛子酒,两个酒杯。
尉迟恭眉毛一挑,“三丫头跟德叔一起吃?”
卢萦“嗯”了一声,还点了点头,“今儿,三娘跟德叔一起吃饭喝酒,好好叙叙家常!”
尉迟倒是没有拒绝,笑呵呵的掩下了心里的疑惑,举筷子就夹自己爱吃的红油凤爪。
他这个习惯还是跟卢群学的呢?
犹记得当年他第一次去人家卢家吃饭就吃了这个红油糟凤爪,因为被辣到了,还被卢显好顿笑话,可是后来他还真是爱上了这口,倒是跟卢群的爱好相同。
卢萦不说话,就是给尉迟夹些爱吃的菜,顺便给两人斟满酒,吃口肉,喝口小酒,生活难得如此惬意。
276.尉迟大将
卢萦跟尉迟恭两人吃吃喝喝,自在逍遥着。
长安城里面,没有了尉迟恭的尉迟一家人更加没有了粮食度日,不但典当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连奴仆都转卖了!
长安城里面的各位官家夫人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