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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那什长该如何处置这母女二人。什长将裤子系好了,瞅了一眼血迹中的那二人。面无表情的说道:“这还用问吗,把她们丢入这地窖中。一把火烧个干净。”
已中**中清醒过来地王佑湘,这时心里已有几分愧疚,他甚至不敢去多看被他糟蹋过的母女一眼,听什长这么一说,顿时吃了一惊,急道:“弟兄们也享受了不少,不如就饶她二人一命吧。”
什长白了他一眼:“你傻了吧,九帅可是下过命令的,不许咱们扰民,要是不杀他们,毁了证据,万一让她们捅出去,大帅追究起来,是你替老子被砍头啊。”
什长一番话让王佑湘哑口无言,默默地退在了一边。几个湘勇得令,便七手八脚的将那母女二人丢入地窖之中,又将地窖中的酒坛全部砸烂,随后一把火扔了进去。
酒一遇火,一点就着,整个地窖立刻变得如火山喷发一般,滚滚浓烟烈火中,只听到女人凄惨之极的哀嚎,却随着那愈烈的大火渐渐隐去。空气中,随着烟气散出阵阵的肉焦之味。
王佑湘被这种味道呛得直想作呕,而他的那些同伴却望着烈火哈哈大笑,几人勾肩搭背地离了后院。王佑湘也不得不跟着他们一起离去,偶尔,他还会回头望一眼那熊熊大火,直到那火光完全消息在他地视野。
正当曾国荃正为陷入天京城的艰苦巷战而坐立不安时,刘铭传会合突入城中地吴长庆团,以强大的火力优势,彻底击溃了天京地东面防线。与此同时,鲍超军也由南城破城而入,大队人马由四面八方向李秀成包围而来。
在这个时候,李秀成已经知道天京失守已成定局,除了北门尚无动静之外,其他三面都是烽火连天,如果现在让城别走,还有突围的希望,可是,洪秀全的命令仍然是死守不退。李秀成万般无奈,只好丢下残存的三万多人马,直奔天王府而去,希望能在这最后的机会劝动天王。
天王府,空旷的宫殿,侍女门已闻风逃出宫去,这诺大的一座天权殿,只剩下他孤家寡人一个。洪秀全孤零零的瘫坐在那高大的门槛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宫外连天烽火,他忽然想起了当年的楚霸王项羽,四面楚哥,用来形容自己的处境亦不为过吧。
“主上。”在这个时候,有人温柔的叫着他的尊号。洪秀全一怔,猛回头,却见兰妃盈盈走来,手中还端着一壶酒,两个玉杯。
在这最后的时刻,他宠爱的三千佳丽已皆逃走,唯有兰妃还守在他身边。洪秀全心中一热,但随后却被一阵敌人猛烈的炮火声所击碎。他低垂着头,落寞的说道:“你怎么还没有走。”
兰妃坐下来,倚着他的肩膀,哽咽道:“兰儿生是主上的人。死是主上地鬼,兰儿绝不会离开主上。”
洪秀全顿时热泪盈眶,他将兰妃揽入了怀中,叹道:“有爱妃如此,朕此生亦无憾了。只是,你留在我身边,只有死路一条,咱们已经没有生的希望了。”
“主上,即使是死。咱们也要死在一起,到了天父那里,兰儿还要做主上的女人。”兰妃说得毅然,她将那酒倒入杯中,一杯自己拿着,一杯奉给了洪秀全。
“这是……”洪秀全疑惑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她的心意。这杯中,必是要命的毒酒,她是要陪自己一起死啊。
纵横天下,杀人无数。多少人曾信誓旦旦地追随在左右,而如今红日已坠,江山易手。所有的英雄豪气、权力财富都随风而去,所拥有的,只是这个死心踏地的女人。该是庆幸,还是悲哀呢?
洪秀全长叹一声,他接过那酒杯,凝望着曾经在手的河山,他反而笑了:“朕将这天下搅得天翻地覆。虽然最终落败。却也不负男儿之志,能够名垂千古了。何况。黄泉路上,还有爱妃做伴。朕,心满意足了。”
兰妃也笑了:“主上,我们喝一次交杯酒吧,兰儿从没跟主上喝过,现在,兰儿想满足这个愿望。”
洪秀道:“好,朕就与兰儿喝这交杯酒,就从现在起,朕策封你为天后,你就是朕此生唯一的正妻。”
兰妃大喜:“谢陛下隆恩。”
二人就坐在这门槛上,面对着阴云下的炮火销烟,交互手臂,喝下了这一杯毒酒。
那酒的毒性似乎很大,才喝下去不到片刻,洪秀全便觉腹中剧痛,脸色浑黑,嘴唇发紫。他忍耐不住,捂着肚子翻倒在殿门之前。
而此时,兰妃却像一点事都没有一样,很是轻松的站了起来,她笑着,脸上是一种大仇得报后地快慰。
洪秀全大为惊骇,指着兰妃道:“兰儿,你,你为何无事?”
兰妃仰天大笑,同时从衣袖中取出一根早就准备好的软鞭,她绕着躺在地上痛苦难当的洪秀全,愤愤的说道:“洪老贼,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你还真以为我会为你陪葬嘛。哈哈,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你,你…………”洪秀气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可就是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兰妃将那酒壶拿起,缓缓的倒在了洪秀全身上,得意的说道:“你真是蠢的可以,告诉你吧,毒根本不在酒里,我早就将它抹在了你的酒杯里。”
洪秀全恍惚大悟,忍着剧痛,艰难无比地怒斥道:“朕待你不薄,你这贱人,为何要谋害朕。”
啪!
兰妃手起一鞭,狠狠的抽在了洪秀全的脸上,她怒不可遏道:“这一鞭是还你常年累月地侵辱我的身体。”
啪!又是一鞭,只将洪秀全的额头抽出了血。
“这一鞭是还你喜怒无常,动不动就鞭责我。”
“这一鞭是还你杀我的全家,强抢我入你后宫。”
“这一鞭是还你在众人面前奸辱我,让我羞耻心尽无。”
“你奢华无度,却让百姓食不裹腹,再还你一鞭。”
“你笃信邪教,辱没了汉家礼义廉耻,还你一鞭。”
“你残害了诸王,任人唯亲,逼得忠王无施展之余地,再还你一鞭。”
兰妃边历数洪秀全之罪状,边是用尽全力的鞭抽那个虚弱的身体。当她筋疲力尽,跌坐在地上时,洪秀全已是双目怒睁,却是一动不动,全无一丝的呼吸。
他死了。
细雨落下,兰妃跪在那冰冷地石阶上,她仰对苍天,放声大笑起来。
“我报仇了,我报仇了,哈哈哈…………”
第一百三十章 料事如神
那畅快的喊声,渐渐变得凄凉,最后更是落寞之极。她跪倒在雨中,以首触地,竟是唔唔的哭了起来。
痛哭过一场后,她重新振作精神,将洪秀全的尸体拖入了天权殿中。而后,她点了烛灯,将殿中的帐帘、细绢尽数点头,很快火焰便蔓延到了整个大殿,兰妃将蜡烛扔在洪秀全的脸上,冷哼一声走出了大殿。
木制结构的大殿不过一盏茶功夫,便是烧成了一片火海,那淅淅漓漓的小雨,根本扑不灭这熊熊烈火。兰妃远远的站在雨中,注视着大殿和那里面的尸体化为灰烬,她的脸上又浮现出痛快的表情。
“娘娘,主上在哪里?”身边,李秀成大步而来,他一身战袍为鲜血所染,身上亦是数处带伤。
兰妃身子一抖,那表情立刻变为哀伤无限,她几步奔入了李秀成怀中,哭哭啼啼道:“王爷,主上他不愿做清妖的俘虏,他就在那殿中引火**了。”
“什么!”李秀成的脸色刹那间苍白如纸,他目瞪口呆的望着那熊熊燃烧的宫殿,双腿一屈跪在了地上,叩首悲道:“主上,臣来迟一步,臣来迟一步啊。”
兰妃也随着跪了下来,但她却不若李秀成这般哀伤,心里只是想着如何脱离这天京困境,便佯装哭泣,道:“王爷,天王已去,这天国的江山就靠你撑着了,奴家也就指着你了。咱们现下该怎么办呀。”
李秀成望那大火再拜三拜,擦干眼泪腾的站了起来,毅然道:“天王虽去,有我李秀成在,天国地社稷就不会垮。咱们这就携了幼天王退往江北,聚敛人马重振天国之势。”
李秀成遂带了兰妃和幼天王洪天贵,以及自己家眷,他彻底放弃了天京的巷战,抛下城中数万尚在血战的将士,独自率领自己的一千多本部人马。由激战尚弱的北门冲了出去,企图清军的防线,直抵江岸渡过长江。
当李秀成的人马以誓死的决心冲入北营时,他惊奇的发现。这里竟然是一座空营,原先驻守在这里的淮军仿佛一夜之间撤走了一样。
李秀成顿生疑惑,但他却别无选择,只有穿过这座空营,继续往北而去。就在他经过狮子山狭道之时,忽然间两边山丘喊声大作,陡然间遍布了淮军地旗号,竟有数千的淮军,早就埋伏在了此处。
几千个黑洞洞地枪品口瞄准了将李秀成和他地数百残兵。只要一声令下。这几百人马立刻会被打成马蜂窝。
李秀成情知中计。事已至此。根本没有逃脱地希望。再做抵抗。只有死路一条。他别无选择。只得令他地手下将举起地枪放下。围拢在一起。并高喝道:“我乃忠王李秀成。叫你们地主将出来说话。”
淮军无人应答。倒是突然一声枪响。李秀成身边一员亲兵应声倒地。李秀成顿时又惊又怒。又喝道:“李秀成在此。领军者还不出来说话。”
话音未落。又是一枪。竟将李秀成坐骑射中。那战马一声嘶鸣。便是翻倒于地。李秀成被从马背上掀了一来。就地滚了一滚。所幸没有被摔得很难看。他心知对方是在立威。有意羞辱于他。但此时为瓮中之鳖。由由不得他有所不满。只好用比方才客气多地语气说道:“在下李秀成。还请领军地大人出来机见。”
这三千人马是潘鼎新团。却由曾纪泽亲自率领。他早料到如果一切发展顺利。李秀成必会如历史上一样。由北门逃出遁往江北。故他便在这通往江岸地最近之路设下埋伏。专候李秀成。好给他一个下马威。
曾纪泽当然不会去跟李秀成谈判。一则是怕有危险。二是自己占尽优势。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敌人歼灭。主动权全在自己手里。何必要放下架子与对方谈呢。
不过,他也并不想杀李秀成,在此设下此埋,只是想在李秀成逃往江北之前,给他一个警示。待李秀成喝破了喉咙,已经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曾纪泽才现身于山丘之顶,在众亲兵环护之下,高声道:“李秀成,这四周是我淮军数万雄兵,你已经走投无路了。”
李秀成仰望山丘,看不清是何人在喊话,便换了一匹马,策马奔上了山丘,在距离曾纪泽二十多步的距离处,他终于看清了那些年轻将官地面容,他于马上拱了拱手,问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曾纪泽笑了一笑,道:“我就是这淮军统帅,江苏巡抚曾纪泽是也。”
李秀成大吃一惊,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将他的苏福省一步步蚕食,战无不胜的淮军之统帅,就是那个传说中曾国藩的大公子。生死仇敌见面,分外的眼红,而今,李秀成恨不得食曾纪泽之肉,但已为败军之将,只能心中徒发感慨罢了。
他免强的笑了一笑,道:“久仰曾先生大名,秀成屡败于先生之手,实在是惭愧。今日又落到先生手中,秀成愿以身归降,还望先生放我地那些手下过去吧。”
曾纪泽哼了一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那些所谓手下中,应该有你们的幼天王洪天贵吧。”
李秀成脸色顿为一变,他本想以自己的投降,换得幼天王逃出升天,为太平天国留下一线复兴的希望,却不料,曾纪泽竟是如洞察天机一般,将一切尽掌握于手中李秀成仰天长叹,黯然道:“清廷能有先生这般大才,实在是天要亡我天国也,既然如此,先生想怎样处置我等,就请动手吧。”
曾纪泽的表情又变得温和起来,笑道:“忠王放松些,你们太平天国还没有到穷途末路之时呢。清廷地八旗和绿营已经被你们打垮,这南方有我们淮军湘军在,你们是休想猖狂了,不过这北方大地上,只怕是没有你们地敌手,那里才是你李秀成施展才华的舞台。”
曾纪泽这番话说得莫名其妙,李秀成满心疑惑,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曾纪泽手一挥,令旗摇动,阻在山谷口地淮军迅速的退去,曾纪泽道:“李秀成,我放你去江北,不过,有朝一日,我会亲统大军征伐,到那是,我必要取你项上人头。”
李秀成是惊诧万分,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太平军地死敌,为何会放弃立下大功的机会,放走他和幼天王。他满目狐疑,沉声问道:“为什么要放走我?”
曾纪泽沉吟了片刻,笑答:“没有对手是寂寞的,李秀成,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这个解释,根本说服不了李秀成,但这已不重要了,无论如何,这一丝生机他都不会放过。李秀成拱了拱手,道:“那么,咱们就后会有期了。”说罢拨马下了山丘,急令所部残兵跑步前进,尽快的通过山谷。
曾纪泽在那山处,目送着李秀成的人马渐渐远去,嘴角边露出一丝诡笑。而身边的潘鼎新却是不解,颇有些抱怨的说道:“大人,擒住李秀成和那小洪贼可是奇功一件呀,你怎就这样放他们过去呢。”
曾纪泽不屑道:“我要那么多奇功有什么用呢,无非是多赏几两银子而已,最终还不得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潘鼎新一怔,似乎从曾纪泽的话中听出了几分异样,而从此前曾纪泽的所作所为中,潘鼎新也瞧出了些许端倪,便是趁着这个时机,试探着问道:“大人言下之意,莫非是怕剿灭发匪之后,朝廷对咱们两军下手,所以要留着李秀成,好让朝廷不得不一直依赖咱们?”
曾纪泽笑而不语,遥指江北,兴致盎然道:“你看那江北河山,有多么的娇娆,自古多少英雄豪杰为她竞折腰,琴轩,你也是一代英雄,难道就不留恋这大好河山吗?”
曾纪泽的话勾起了他对过往历史的回忆,胸中一股豪气油然而生,但曾纪泽面前却不敢自大,忙道:“末将算是什么豪杰,若论英雄,天下间非大人莫属。”
“英雄,英雄……”曾纪泽默念着这二字,忽然问道:“琴轩,你可知前朝明太祖朱元璋是定都在何处?”
潘鼎新一怔,回首指着金陵道:“那自然是定都在这南京了。”
曾纪泽点了点头,感慨道:“昔日明太祖定都南京,令大将徐达挥师北伐,驱逐蒙元,重树中华,那才是真正的英雄啊。”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乎,道:“说起了这徐达,他与琴轩你还是安徽老乡呢,徐达乃古往今来,屈指可数的名将,为天下军人所景仰,琴轩呀,我看你该当以他为榜样才是。”
曾纪泽以徐达比潘鼎新,这其中之意已是非常明了,潘鼎新岂能听不出来,他沉吟了片刻,郑重道:“鼎新能有今日之成就,都是大公所赐,鼎新自当一生供大人驱使,大人若想让鼎新做徐达,那鼎新就做这徐达。”
曾纪泽脸上露出了笑容,目光再一次投入了滚滚长江的北岸,口中喃喃道:“放心吧,这一天不会很远的。”
单位组织漂流,刚刚归来,这一章晚了点,抱歉了。
更新每天一章,也是因为最近单位比较忙,虽有些存稿,但不敢多发。等多攒些稿子,适当时机会爆发的。
玉葬虽不是职业写手,但每天写作的时间还是有的,能做的保证就是更新稳定,这点请大家放心。
第一百三十一章 父子二心
三天之后,金陵之战主要战事结束,淮军与湘军分别控制了南京四门,以及城内的主要街道。
太平军近有七万之众被剿灭,大部分是战死在巷战之中,而湘军二军的伤亡也是惊人,总计死伤达七千之众,其中又以湘军损失最严重,而淮军则凭借着武器的优势,伤亡相当有限。
零星的战斗仍在继续,残存的小股太平军,白天藏匿于城中,夜晚他们就会出来,袭击巡逻的湘淮军小队,这才是最令人头疼的,曾纪泽淮军死亡战士之中,倒有一半是死于这种针对占领军的“恐怖袭击”。
为了彻底清除太平军的反抗,曾纪泽等人开会决定,对金陵城实施地毯式的搜捕,挨家挨户的搜寻太平军的残部,并以针对那些胆敢藏匿太平军的平民,处以诛灭三族的重刑。
在湘淮军的高压政策之下,太平军的小规模抵抗终于土崩瓦解,在经过十天的严密搜捕之后,城内的顽抗分子基本被肃清,金陵城的安全形势逐渐趋向平稳。
曾纪泽在金陵城形势平稳之后,稳营进入了城中。淮军的主力刘铭传部驻扎在天王府及其附近,曾纪泽第一时间前去慰问了攻城有功的将士。
“大人,这洪秀全还真是会享受,你瞧瞧他这后宫,我看可不比紫禁城要差啊,来,我带你四处看看吧。”刘铭传的团部就设在天王府进门不远处的平等殿中,这几日的功夫,他把这天王府逛了个遍,现在俨然给曾纪泽当起了导游。
曾纪泽并不急于参观这座富丽堂皇的宫府,他四下打量了一下刘铭传的团部,表情冷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