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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婢正要出去回绝,梅妃忙是拦下,道:“姐姐你好生疏忽呀,这个白震山虽然不是什么重臣,但比那些个重臣还得罪不起。”
玉妃一奇,问道:“妹妹似乎知道此人来历?”
梅妃向那侍婢一挥手:“快请白大人进来吧。”接着又向玉妃道:“姐姐你有所不知,这个白震山正是吴王府中的亲卫队统领,你想啊,一般这种人必是吴王的亲信,你若不见他,岂不得罪了吴王么。”
玉妃却有些不以为然,道:“就算是吴王的卫队长又怎样,前日湘王还亲自来拜见咱们姐妹,吴王他却只派了个小小的卫队长来,未免有点不把咱们当一回事呀。”
梅妃笑了笑,道:“依妹妹看,那吴王才是真的看重咱们。你想呀,自古以来,后宫最忌讳的就是与朝臣来往,何况是他们这些个王爷。湘王虽然是亲自来看咱们,表面上看起来是给足了咱们面子,可姐姐有没有没想过,若是传到了皇上那里,他心里只怕不会太高兴吧。”
梅妃分析的头头是道,“可是吴王呢,他却派了自己最亲信的人来,虽然那人官职不大,但这诚意却也不差,而且还为咱们姐妹避了不少的嫌,我倒觉得。这吴王办事比那湘王高明许多呢。”
玉妃啧啧道:“妹妹你可越说越玄乎了,我看你是想得太多了,不过既然人家来送礼了,咱们就见一见吧。”
她二人对话间,白震山已入宫中,行过跪拜之礼,玉妃道:“免礼吧,白统领。你不是在吴王府当差么,怎么有空来哀家这玉仙宫坐客。”
白震山吩咐随从将那两个大箱子抬起来。边揭箱盖边道:“吴王殿下有些许心意要孝敬两位娘娘,请两位娘娘笑纳。”
那盖子揭开。二妃顿时眼睛一亮。箱中除却珠宝首饰之外。还有许多稀奇古怪地西洋玩意儿。二妃忙不迭地拿起来把玩。她二人位尊处优。讨好孝敬地人自不少。什么古玩珍宝也见过不少。但曾纪泽送地这些东西。都是从上海租界里特意采购来地。独此一份。是她二人生平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一时间颇觉新奇有趣。
白震山道:“吴王深知两位娘娘深处宫中。难免有时会有些憋闷。故特从洋人那里买来这些东西。娘娘烦闷之时。或许可从中寻些乐趣。”
玉妃甚是喜欢曾纪泽礼物。便将手中地西洋镜放下。笑道:“你家王爷还真是有心。这些礼物哀家就和妹妹收下了。烦劳白大人替我姐妹向吴王道一声谢。”
白震山道:“两位娘娘客气。吴王说过。孝敬两位娘娘是应该地。今后若是两位娘娘想要什么西洋地好玩意儿。尽管和王爷说便是了。”
他完成了曾纪泽交待地任务。便拜跪告退。玉妃也不多挽留。那梅妃却是将他暂住。叫下人取了一锭金元宝赐给白震山。和气说道:“有劳白大人走这么趟。小小意思。白大人就收下吧。”
白震山一怔。忙道:“王爷他军纪极严。多番训导我等不得私受财礼。娘娘地恩德下官心领了。这银子下官却实不敢收。”
梅妃以为白震山只是假装客气,便再三要赏,白震山却是坚辞不授,这令梅妃颇觉意外。
梅妃十五岁时便入洪秀全后宫,从幼时的清国官吏,到太平天国的官吏,再到如今大明的官,所见的官吏们不计其数,在她印象之中,就没有不贪财地,在她的眼中,这整个天下,都是一个铜臭弥漫地死水坑,所有人的信念都只有一个: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叫问题。而现在,这个薪俸并不管高的小官,面对一锭黄灿灿地金元宝,竟然会无动于衷,要知道,这一锭金子,可能是他整整一年的俸禄啊。
梅妃便不再强人所难,让白震山空手而去。望着那个汉子的背影,梅妃忽然对吴王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敬仰,当日吴王在众人面前,拥戴曾国藩登基的画面,再一次浮现过她的眼前,那俊朗的面容,那雷厉风行的神采,无一不让人仰慕之至。
渐渐地,她心中涌起一种莫名地失落,手中把玩的洋玩意儿也没了兴趣,玉妃见她情绪忽然低落,便道:“妹妹,你刚才还对这些东西喜欢得紧,怎么这么快就不喜欢了。”
梅妃幽幽叹道:“这个吴王可真是非同一般地人,你瞧他培养出的手下,竟然能不贪财,这样地官咱们有多少年没看见了,真是难得呀。”
玉妃却是一哼,不屑道:“这世上哪里有不贪财的官呀,不然他们绞尽脑汁往上爬是为了什么,妹妹你可别跟我说,是为了救世济民,泽被天下啊。”
“那可未必,所谓物极必反,也许世道沦落到不可复加地地步,反而就出现了转机,我瞧这吴王就是这样的人物。”梅妃为曾纪泽维护。
“哼,他要是个清官,又哪里来的这许多珍宝送给咱们姐妹,我看他跟那湘王不过是一路人,只不过人家湘王是明着抢钱,他吴王是暗地里敛财,这样一比,那湘王还算是个敢做敢当的真汉子。”玉妃的话充满了对这个世道的讽刺,也是她见惯了世态炎凉,物欲横流,早已不信这世上还有什么清官。
梅妃见说不动玉妃,便也不再多言,漫不经心的把弄着手中的西洋玩器,心中却只是一个劲的感叹。
无极殿,曾皇在此设宴庆贺吴王凯旋而归,奉旨陪宴的大臣虽区指可数,却都是大明朝的实力派人物,曾国荃、彭玉麟、鲍超、杨岳斌、刘坤一悉数到场。
很显然,曾皇将这些人召集在一起,八成是有要事相商。果然,酒过三巡逻,曾皇向众人道:“我大明虽然在近期取得了一系列辉煌的战果,但天下还远未平定,北方满清虽然刚遭大败,但仍据有黄河两岸大部分省份,实力不容小觑。江南之地,左宗棠尚未归附,云贵、两广、四川等省也未曾明确表示归顺大明。而我大明所据之地,发匪方平,民生凋蔽,内患重重,而外亦有洋人列强虎视眈眈,可谓是困难重重,对于我大明下一步的方略如何,众爱卿有何高见,可畅所欲言。”
砰!曾国荃将手中酒杯猛放在桌上,叫道:“咱们连发匪都能灭了,这些个困难就算得了什么,依臣弟之见,就一个字………打!谁不服就打谁,直到打服为止。”
彭玉麟干咳了一声,道:“湘王这话就错了,咱们是把江南的发匪给打没了,但发匪却并没有灭。据臣所知,那李秀成已经携了小洪贼逃往江北,时下正纠集残部,积极的与捻匪会合,试图在中原一带重振旗鼓。”
曾国荃不屑道:“他百万人马时咱都没怕过,还怕他现在那熊样么,只要皇上下旨,臣弟立刻可以率大军过江,将李秀成和那小洪贼的人头砍下来献给皇上。”
鲍超这时也开口道:“湘王,你可别忘了江北是我北军的防区,即使要打李秀成,那也应该由我北军来,怎敢劳动你的西军呢。”
曾国藩分东、南、西、北军时,基本是按着各军原先控制的区域划分,其中曾国荃防区为湖北、湖南、安徽江南部分、江西大部,并领湖广总督,实力可谓最盛。
曾纪泽防区为江苏全省,浙江北部、安徽、江西各一部分,领江苏巡抚,实力居次。至于左宗棠的南军,名义上他的防区为浙江、福建、广东,但因其未明确表示归顺大明,所以所谓“南军”也只是徒有其名而已。
至于彭玉麟,因其统帅水师,情况特殊,可以说没有任何地盘,也可以说整个长江流域都是他的防区,又因彭玉麟身兼军机大臣,并领江西巡抚,其地位与实力在大明亦是重量级。
而鲍超一直以来都为曾国荃辅军,大明定鼎之后,曾皇为表其功,却又不肯割他九弟的地盘,故只好将湖北、安徽江北这一片地方划为鲍超的防区,虽还令其兼任安徽巡抚,但因安徽大部分地方为曾国荃辖区,他这个巡抚其实是大打折扣的。
数位开国功臣之中,以鲍超的辖区最窄,他自然一心想向北拓展,以扩张自己的辖区,既要攻打太平军残部与捻军,鲍超当然不会坐看曾国荃跟他抢地盘。
曾国荃现下是仗着自己湘王之尊,更加的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便跟鲍超争道:“本王只不过是怕宋国公兵微将薄,打不过人家。既然宋国公也要北征,那本王就由湖北出兵,宋国公由安徽出兵,看咱们谁先攻占中原。”
鲍超不服气,也道:“好,那咱们就看谁的兵更强了,我倒想与湘王比上一比。”
看着争吵各不相让的二人,曾纪泽心头阴霾,他忽然觉得大明的前途,也像他的心情一样,阴云渐布。
第一百四十九章 英国的态度
曾纪泽心中暗自有了计划,高声道:“皇上,儿臣有话要说。”
曾皇也被鲍超与曾国荃的争执惹得心烦,见自己的儿子有话说,便挥手制止了二人的争吵,道:“吴王有何建议,尽管道来。”
曾纪泽遂面向众人,朗声道:“我以为,目前我大明最重之事,乃是先统一南方诸省,休养百姓,恢复生产重建,同时,倾尽全力发展洋务,殖产业、开矿山、炼铜铁、办工厂、产丝布、造枪炮、兴教育、建学校,如此,才能使大明国力兴盛。”
“与此同时,外和欧美列强,使之不介如我中国内战,内连太平军和捻军,使其北上与满清相争,使清狗无暇犯我大明。待三五载之后,我大明国力已盛,便可挥师北伐,扫灭满清,必如摧枯拉朽一般。儿臣以为,这才是大明朝近几年的发展方向。”
曾纪泽之言,正合曾皇的心意,就他而言,当初不愿称帝的原因之一,或许便是江南战乱已久,黎民百姓饱受灾祸,再起兵戈,必使天下苍生再度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余心不忍。故曾纪泽提出的休养生息的计划,其实本就是曾皇的本意。
“吴王所言极是,朕即日便下旨,令各地仿效江苏,广办洋务,特别是办兵工厂,造枪造炮,强我明军,此乃大明首要之务。”曾皇不给其他人发表意见的机会,抢先表示十分的赞成,如此一来,其他也就不好再提意见,何况这些人在办洋务这方面,均是持有开明态度,就算曾皇不表态,只怕也不会有所异议。
曾纪泽接着又提议,让他的江苏省成为一个洋务的试点省。诸般持有异议的洋务,都可以先在江苏试行。如果效果明显,便在全国推广,如若办差了,也不至对全国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曾纪泽提出这么个意见,就是因为包括曾皇在内的很多人,对很多外国的先进东西持有抵制或是保守地态度。而曾纪泽自然知道中国没有更多停步不前的时间。她必须抓住每一天奋起直追世界发展地脚步。所以他才想了这么一个折衷的办法,而另一个目的也是想通过办更广泛的洋务,使自己所辖的江苏省综合实力率先提升起来。
像曾国荃这样见识的人。自然巴不得能把每一分能用地银子,全投入了造枪造炮之中,至于什么殖产业、兴教育,在他们眼中看来,实在是浪费时间,浪费金钱,故而对曾纪泽这一动议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曾皇便也顺水推舟,准了他的奏议。
“父皇,儿臣前番提出征四川。后来细细想想不太稳托。当年的太平天国就是犯了分兵地大忌,才使原先强盛的战斗力被削弱。所以儿臣以为。应当罢西军入川的计划,只派水师溯江而上。将蜀国公接应到湖北便可。”
曾纪泽方才已说动了曾皇,所谓“攘外必先安内”。这时再提取消征川的计划也是合情合理,曾皇也不想自己这亲家变成他登上皇位的牺牲品,顺势又准了曾纪泽的请求。
众人吵吵一番也没个结果。吴王只几番话便定了大局。曾国荃感觉到自己颇有相形见掘地兆头。在这个时候。他必须提出自己地奏议。否则便在这大政上被吴王盖过了风头。
曾国荃便道:“皇上。既然要平定江南。臣弟以为当立即拿左宗棠开刀。皇上连下了三道圣旨。叫他入京面圣。可这姓左地连个回声也没有。分明就是不想归顺大明。臣弟地大军已经逼近湖州。只消皇下下旨。臣弟保证在一个月之内。拿左宗棠地脑袋来见皇上。”
曾皇抚须道:“左宗棠素来心高气傲。当年在朕幕下时。便多有不服朕。想要此人诚心归顺。确实不容易啊。不过这左宗棠乃当世奇才。若是就此毁了这么一个难得地人才。朕实在是余心不忍。”
“左宗棠虽有些才华。但我大明人才济济。只要朝廷善于发掘。像左宗棠这样地人才自是数不胜数。”在对待左宗棠之事上。曾纪泽与湘王站在了同一立场。“左宗棠据拥兵五六万。据浙江财赋之地。他地楚军又多装备有洋枪洋炮。且他军中还有不少外国雇佣军相助。实力绝不可小视。”
“如今大明立国未久。事出突然。洋人方面还未能明确地断定形势。所以咱们才要在洋人态度不明朗之前。迅速地扫平江南。才不至于重蹈太平天国地覆辙。若是给左宗棠得到了洋人地支持。这块骨头咱们就不好啃了。再给他在浙江站稳脚根。那就相当于在大明地头顶悬了一把利刃。所以儿臣认为王叔所言极是。既然左宗棠三道圣旨都不肯入朝面圣。那咱们也不用再跟他客气。迅速发兵灭了他便是。”
先前曾皇同意曾国荃派西军南下。无非是想给予左宗棠军事上地压力。逼其就范。现在经过曾纪泽地劝说。曾皇方才下定决心。遂道:“既然如此。朕即决定以武力平定浙江。湘王。朕命你即刻发兵。攻打湖州。”
曾国荃一得令,顿时兴奋不已,当即表示决不会辜负圣意。曾皇认为楚军不易对付,有调动曾纪泽的东军南下相助的意思,曾国荃生怕吴王染指浙江,忙拍着胸脯夸下海口,保证在一月之内必能灭了左宗棠。
“哼,你以为左宗棠是那么好对付吗,既然你这么自信,那就让你去尝尝楚军的洋枪洋炮吧。”曾纪泽心下暗笑,便道:“西军兵强马壮,士气正盛,王叔亦是用兵有方,那左宗棠怎能是敌手,父皇大可放手让王叔去打这一仗吧。”
曾皇见曾纪泽无心与曾国荃争功,便也放弃了两军夹击左宗棠的计划,令湘王即日起程,赴前线指挥征浙之战。
曾纪泽并非无心争功,只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在湘王离京不久,曾纪泽亦请求暂回江苏主持大局。江苏是大明唯一一个控制一省全境的省份,而江苏同为财赋重地,上海又是关税主要出处,亦是洋人势力聚集之地,曾皇有理由使江苏保持百分之百的稳定,故也准了曾纪泽离京。
曾纪泽得旨,迅速搭乘近海水师的炮舰回到上海。早先曾纪泽在南京之时,即摇控江苏“改朝换代”之事,等他回到上海之时,这里的易帜、剪辫等表示举措早已完成,其余官职改革,人事任免,也都在顺利之进行。
曾纪泽回到上海的第一件事,便是分别约见了英、法、美、德四国领事,向各国表示出大明的友好,依然会维护各国在华的利益,各国之前与满清签定的条约,在大明境内,依然有效。同时表示大明愿意与各国立刻建立外交关系,只要各国与满清断绝关系,便可立刻商定互派公使的事宜。
“吴王殿下,我大英帝国极力帮助你们平定了太平天国的叛乱,目的就是要恢复中国的稳定,保护中国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但是现在,你们公然与清廷绝裂,再度挑起战端,这无疑是将好不容易才换来的和平葬送,我大英帝国对此深表忧虑。”英国领事哈利的言辞中有几分指责之意。
“鬼才想信你是为中国人世的生命财产安全,你们无非是想为你们的殖民贸易维持一个稳定的市场环境罢了,够假惺惺的啊。”
曾纪泽心中暗骂,但他深知中国如此落后羸弱的现实,使得英法这样的列强支持与否的态度,对中国任何一个政权来说都是极其重要的,特别是在这个大明朝刚刚建立不久的时候,更是万不能与列强撕破脸皮。
唯有韬光隐晦,奋发图将,才有将来一朝腾飞,复仇血耻的机会。
不愿忍,却又不得不忍。
“阁下所指的稳定,并非从长远角度来考虑。要知道满清天性落后保守,当初你们英帝国不是打了两场战争,才为你们的贸易打开了中国的国门吗。说不定哪一天,这个顽固落后的政权,又会重新封闭她的大门,到时,你们不得不再靠战争来为你们的贸易保驾护航,领事先生不觉得这样其实很无奈吗。”
“我大明就不同了,我皇乃开明的君主,我大明亦是开放的国度,只要你们愿守我大明的法律,我们欢迎任何一位英国商人来我大明做生意,开矿、纺织、茶业、军火,只要符合我们两国共同的利益,我们可以在任何行业进行合作,英帝国赚取你们想要的利益,而我大明得到发展,互惠互利,领事先生不认这样的前景很美妙吗。”
哈利的态度缓和了几分,他耸了耸肩,笑道:“就我个人而言,我亲眼目睹了吴王殿下在江苏所推行的革新,我认为殿下是一个十分开明领导人,同样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