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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衣带渐宽终不悔
俞可卿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小楼，她的心在微微颤抖，两个多星期来，她拼尽全部气力压抑着自己的心，不再想起这个名字，可是稍一松懈，他便会将自己的全身缠绕，他无孔不入，在自己的身体中找寻一道又一道的缝隙，狠狠钻进去，直接刺入自己的心灵，让自己随时为他而喜、而悲、而欢欣、而忧伤、而兴奋、而呆滞。
她想挂断电话，手指几次碰触到拒绝键，却无力按下去。
铃声顽强地响了一遍又一遍，最终，俞可卿抵抗不住的自己的心情，轻轻地按到绿色的按键上。
“可可，听说你病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话筒中，叶小楼的声音带着关心，透着焦急。
“咳！”俞可卿轻咳了一声，声音沙哑而无力，“没什么的，小楼，就是感到身体有点累，所以请假休息两天，不是什么大病。”
“看你说话都没有力气，还说不是大病，你有没有去医院？”叶小楼着急地问。
不等她回答，又开口说道：“好了，你先不用说别的，告诉我你住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你。”
“你不用来……”俞可卿看看自己的住所。这是一幢老式的职工宿命楼，已经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雨，斑驳陆离的外墙，堆满灰尘的楼道，很多楼梯台阶都是坑坑洼洼，栅栏式的防盗门上生满了铁锈。而俞可卿住的那个十来平方的房间，因为这几天俞可卿的身体不舒服而没有整理，在昏暗的光线中，也显出一股破败的气息。
好强的俞可卿不愿意让叶小楼见到自己这样的状况，她的潜意识中不想让自己和叶小楼有很大的差距。
“不要多说了，可可，快点给我说你的地址。”叶小楼霸道地打断俞可卿的话语，用命令般的语气对着俞可卿大声说道。
俞可卿的气息一滞，不由自主地讲出自己住的地方，也许在她的潜意识中，也是极其盼望着，这个时候，有叶小楼在自己的身边，让她可以依靠，让她那无助的心可以有一个停泊的港湾。
叶小楼很快就来到俞可卿说的那个地址，看到外面那恶劣的环境，叶小楼有点心疼，像可可这样一个娇柔可爱的女孩，本应该是被好好捧在手中小心地呵护着，可是现实却是让她孤身一人处在这样一个环境中，不知她晚上下班回来时是怎样小心翼翼地走过这段路，又是怎样一个人在那极度没有安全感的房间中入睡。
看着这些，叶小楼的心一阵阵地抽搐，他快步走到俞可卿的房间门前，拍响那道布满铁锈的门，口中喊着俞可卿的名字。
门开了，站在门口的俞可卿扶着墙壁，大口喘着气，仿佛这几步路便已经耗尽她全身的气力。
叶小楼看了俞可卿一眼，眼窝深陷，脸部也凹进去，露出高高的脸颊骨，嘴唇干裂了一道道的口子，头发蓬乱着，两眼无神，口中不时地咳着。
见到叶小楼，俞可卿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是再也支撑不住自己，身子一软，顺着墙壁瘫倒下去。
“可可！”叶小楼惊叫一声，飞快地跑前一步，将俞可卿抱在自己怀中。
小心地将俞可卿抱到床上，看到她张着了张嘴，叶小楼连忙说道：“你先不要说，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倒点水喝。”
转身，叶小楼去找水壶，拿在手中却是空空的，只好拿起壶到外面去接了一壶水烧开。
看看俞可卿的房间，应该有一段时间没有整理，一个个的纸团扔的满地都是；撕开的方便面包装袋乱扔在桌子旁的垃圾桶内中，地上、桌子上也有，想来这一段时间，俞可卿便是这样吃着一包包的泡面度过，叶小楼的心中是一阵阵地酸楚。
给俞可卿倒了杯水，将杯子放到冷水中凉一下，然后端到俞可卿的床边，扶起俞可卿，靠在自己的身上，将杯子凑近俞可卿的嘴边，轻轻地在她的耳边说道：“可可，喝口水。”
俞可卿微微张开嘴，小口地喝着。几口水喝下后，仿佛有了点力气，眼中也多了几分光彩。“小楼，”她轻轻叫了一声。
叶小楼按住她的嘴，“可可，不要说话，先休息好。”
再次躺好的俞可卿，只是一会儿，便又昏昏睡了过去，脸上有了一丝恬然，一丝安心。
叶小楼看了一遍屋内，已经是没有一点可以吃的东西。“可可。”他轻声叫了下，俞可卿已经睡着，没有应答。叶小楼看到桌子上有一串钥匙，拿起来到门上试了下，上面有屋门的钥匙。
带上门，叶小楼飞快地跑下楼，到外面去买了几样饭菜。
回去后，刚打开门，就听到俞可卿的抽泣声。
“可可，你怎么了？”叶小楼焦急地问。
“小楼，你不要走，”俞可卿喃喃地说，叶小楼走过去，拉住俞可卿的手，轻声地安慰她，“我怎么会走呢，这不是在这儿吗？”
俞可卿看到叶小楼，才定下心来，她轻轻地握住叶小楼的手，“刚才我醒了，找不到你，我还以为你丢下我走了呢。”
“不会！”叶小楼轻轻摇着头说，“你这个样子，我怎么会走，我会不安心的。”
“我好了你也不要走。”俞可卿突然撒娇道。
叶小楼的神情一愣，怎么会这样？
“小楼，我知道你有女朋友，可是我的心中就是想着你。你知不知道，在那条胡同里，当那个歹徒将我按倒在地时，我心中的绝望，我甚至想着当时要是能够死去会有多好，我责问上天为什么要让我的生活如此艰辛，为什么是我在生活中要遇到如此多的磨难，为什么是我要遇到如此多的不公平。当你出现时，你把歹徒打倒在地，将我从地上拉起来，那时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上天对我的考验，要让我在最关键的时刻遇到你，要让我爱上你。”
“在那时，你的身影就走进了我的心中，我知道你有女朋友，所以后来我离开后就没再联络你，可是这不能阻止在我的心中不断地相念你。”
“可可，你是因为心中有事才病得这么厉害的吗？”看着俞可卿似是在梦呓般，说出这一番心情独白，叶小楼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俞可卿的脸惨白中泛出一丝潮红，她闭着眼睛，泪水从她的眼角涌出，仿佛吐露出心迹已经用尽了她的气力，她用力点着头，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轻轻地将俞可卿拥入怀中，叶小楼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我叶小楼就是一个小宅男，先是青青，再是你，都对我情有独衷，这对我来言，是一种何等的幸福。”
“可可，我真的不知应该怎样去做才好。和青青在一起，会伤害到你；和你在一起，又会伤害到青青。可是在我心中，只想让你们能够快快乐乐地生活，一点也不愿意你们受到伤害。”
“小楼，你不要再说了，只要你的心中有我存在过，我也就满足了，我不会去打扰到你和青青的，我会守着这份情，默默地为你们祝福……”俞可卿的声音越来越弱。
“可可，不要乱想，”叶小楼感受到怀中俞可卿的身体无力的向下滑落，心中一惊，扶起俞可卿，看着她的头无力地歪倒在一边，叶小楼大声地呼喊着她的名字。
“可可，可可！”
第38章 叶小楼发怒
“你是怎么搞得，女朋友病的这么厉害，现在才送来医院，年青人就这么不懂得爱惜身体吗？”
叶小楼被医生连珠炮一般的话语给轰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低着头唯唯诺诺地在那儿，口中不时地自我检讨着“是我不对”。
俞可卿在医院住了一周，身体才有了好转。到出院时，叶小楼领着她坐上出租车到了一个地方。
“这是要到哪里？”俞可卿坐在车上看着行驶的方向，并不是回自己住的那个地方的道路，不由好奇地问叶小楼。
“到了你就知道了。”叶小楼卖着关子。
车在一个小区停下来，叶小楼领着俞可卿下车后走进去。
小区的环境很好，来到一座楼前，叶小楼拿出钥匙打开对讲单元门，来到五楼的一家门前，再次打开门，领着俞可卿走进去。
这是一个两居室，有着简单的装修，两个房间都是空空的。
“小楼，这是……？”俞可卿尽管心中有了猜想，却还是要问一下叶小楼，想从他口中听到答案。
“这是我给你找的房子，你原先住的地方太偏僻，也不安全，你一个女孩子自己住，还是找一个好一点的地方，这样能让人放心。”
俞可卿眼中闪出幸福的光芒，她轻轻地抱住叶小楼，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道：“谢谢你，小楼。”
放开手后，绕着屋子转了一圈，俞可卿突然调皮地对着叶小楼说，“小楼，你这是要金屋藏娇吗？”
“呃？”叶小楼涨红了脸。
看着叶小楼窘迫的样子，俞可卿“咯咯”地笑个不停。虽然还没有明确和叶小楼的关系，但是俞可卿自从说出自己的心事后，心情就变得轻松起来，在叶小楼身边也格外放得开，看来是确实把叶小楼当成了自己的男友。
出院的第二天，俞可卿便去上班，她已经休息了一段时间，对于一个职业还于上升期的职场人来说，离职时间过长是很不利的。
叶小楼又去过公司管理局，得到的消息还是让他等待。幸亏还有个好消息让他可以安心，否则真不知他会郁闷成什么样子。
在秦之城的沟通下，叶小楼与海文广告设计工作室签订了电脑安全服务合同，为海文工作室制订安全策略，并提供日常安全顾问服务，由于叶小楼承诺过要给予优惠，所以只是收取了第一年十万元，以后每年三万元的费用。
今天，叶小楼正坐在办公室内。办公室内的办公家具，包括其他的办公用品都是购买的新品，面前的电脑是也是购买的新机器。
叶小楼正在网上发布着自己提供安全服务的消息。
门被推开了，一伙人走了进来。“你就是叶小楼？”
“是啊，你们是谁？”叶小楼奇怪地问。
“我们是公司管理局的，你的执照呢？”来人怒气哼哼地问。
“执照？”叶小楼更加奇怪，什么时候公司管理局的人也开始实行送货上**服务。可是一个执照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呀，也没有人在路上抢劫呀，怎么用得着这么多人一起来送，难道是想着借着这个机会来蹭一顿饭吃？得，蹭饭就蹭饭吧，就当是阿Q了。
“啊，快请坐，你们是给我来送执照的呀，太感谢你们了。”叶小楼忙着请来人坐下，又忙着打开饮水机想烧水泡茶。
“少来这套，没用的。”来人横着眼睛说道，“叶小楼，你无证经营，按照有关规定，要给你罚款。”说着，便从包里掏出一张纸递过去。
叶小楼茫然地接到手中一看，是一张处罚通知书，因为他无证经营，罚款两万元。
“为什么？”叶小楼生气地问，“我早就去申请执照了，可是你们的人却总是拖着不给我办，现在又用这个理由来处罚，我不服。”
“不服？”来人轻蔑地一笑，“不服没关系，只要你先交上罚款，然后可以我们局里，还有上级单位去随便申诉。”
“我要不交呢？”叶小楼感到一股火在自己的心底燃烧，这是什么事，只管罚钱不管办事，要申诉可以，还要先交钱才行。
“哈哈，你可以不交试试。”来人张狂地喊道，说完将叶小楼屋中的东西都登记到一张纸上，又指挥着两个人把叶小楼推出屋去。
“啪”的一下，在叶小楼的房门上贴上了封条，然后几个人扬长而去。
“你们……”叶小楼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只是个宅男，没有什么经历，碰上这样的事情他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怎么办？
叶小楼突然想到监听的那个号码，那个神秘人就和一个公司管理局的人联系过，还提到了他叶小楼的名字。只不过因为这几天俞可卿生病，叶小楼忙着照顾俞可卿，也就忘记了监听的事情。
现在一下子想起来，叶小楼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可以肯定就是那个人从中作梗，才会让叶小楼遇到这些事情。
看看手中的通知书，有三天的时间。
“拼了！”叶小楼喊道，“好，我就看有这三天的时间，我能做到什么样的结果。”
叶小楼赶回家去。
打开电脑，依依看到怒气冲冲的叶小楼，关心地问他：“小楼哥哥，你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生气？”
叶小楼简单地讲了下事情的经过。
“啊，怎么能这样，这也太欺负人了！”依依瞪大了两只眼睛，大声地叫着，“小楼哥哥，要不要我帮你的忙？”
“不用，”叶小楼说，“我要看一下，凭我自己的本事，能够把事情解决到什么程度！”
打开那些监听的文件，一一地听了一遍，又从中找到公司管理局的那个人与神秘人的一次通话。
“今天那个叶小楼来申请注册公司。”
“噢，那你没给他批吧？”
“当然不会，你都提前把事情说了，我又怎么会给他批。”
“那就好，拖着他，实在拖不下去了，再给他批也不迟。”
“好，我知道了。”
“还有，听说那个叶小楼已经租到房子了，不知道没有执照他会不会开业。”
“你的意思是？”
“如果他开业的话，你再找人去查他一次，罚他几个钱来花也不错。”
“对，就这么办，到时我会找人去。”
“啪”，叶小楼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没想到，事情原来是这样的，也怪自己没有早点记起这监听的事情，不然的话，还有可能躲过这一劫。
转念又一想，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要是有人想要整自己，总会找得到机会，关键的问题是，自己应该把这个人揪出来，将他打倒在地，这样才能确保自己不再被人惦记。
这个人到底是谁，现在还没有足够的线索来确定，但是公司管理局的那个人却是能够知道，毕竟自己在提交资料时，在那个人的桌子上见到过他的工作牌，就是那个张科长。
好，就先从你开始。叶小楼心中恨恨地想到。
从网络中找到公司管理局的位置，叶小楼换好夜行衣，用一块黑纱蒙住自己面孔，一个“梯云纵”，便跃上了公司管理局的那道高高的院墙。
伏在墙头，叶小楼打量着里面的情况，里面是一个大大的院子，一排排的房子整齐地分布在院子中央，不时地会有几个护卫出现在院中巡视一番。
观察了一会，看清了护卫的巡视规律，叶小楼瞅准空当，一跃而下，稳稳地站在院中，接着就是几个跳跃，来到那一排排的房子前。
轻轻地推开排在第一的那间房门，进入屋内，主人正在大汗淋漓地开展阶级斗争，疯狂地恶斗地主。那人不是张科长，叶小楼围着房间转了一圈，没有有价值的东西，便返身离开。
继续进入下一个房间，主人正在看小说，同样，发现那人不是张科长后，叶小楼转了一圈，没发现有用的东西后便返身离开。
又一个房间，光天化日之下，主人竟然在欣赏着岛国的文艺片，叶小楼暗暗佩服他一下，同样的转一圈，找不到有用的东西便转身就走。
…………
再次进入一个房间，是他？叶小楼的心一下子提起来，在房间的墙上贴着一幅照片，片中的人物正是张科长，在叶小楼申请注册公司时对他多次刁难的人，也就是与神秘人通电话的人。
哼，叶小楼冷笑两声，先是围着房间转圈，挖地三尺地寻找。
提交给局长的工作报告？好，给你更改一下，改成大骂局长一通，问候局长的全家人。
这是什么？竟然还有加密。哼，有加密还能挡得住我？看我破解。啊，天哪，公司管理局工作人员张科长酒店召鸡，花样翻新，姿势众多。好，看我给你来个什么门。对了，那么多的同事还不知道呢，独乐乐何如众乐乐？给所有同事的邮箱中每人发一份。嗯，还有政府机关，纪律部门，算了，既然大家都要知道，要是有不知道的多对不起他，待会到所有的机关网站去逛一下，给所有的人都发一封邮件得了，至于发信人吗，就是你张科长了。
再看一下，还有什么……
算了，不看了，如果这样折腾你张科长还能稳如泰山的话，叶小楼也就无语了。
第39章 晒帐单
隔了一天，叶小楼便再次去公司管理局，一进门仍能看到三两个人凑在一起嘀咕几句，偶尔还有几句传到叶小楼的耳中，正是在讨论那段录相。
叶小楼心中兴奋地大叫几声，来到申请公司注册的地方，已是见不到张科长的身影，叶小楼拿出递交申请后的回执，随便找了一个人问一下自己公司注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