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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
“武德王以不变应万变,讨逆军开拔北上、武德王和总帅各回府邸,给足对方机会,只等他们出手。至于讨逆军,七万人中,苏彦部、王泰部、李伯求部合计四万,占了一大半,所以你不用担心,讨逆军会被石琨等人所夺。何况,石琨、张举呼延盛一门老小都在邺城,邺城只要不翻天,他们在外更翻不了天。”
“讨逆军分走这么多人马,邺城人马还够用吗?可能镇制的住局面。”石青明知结果,仍然忍不住问了一句。
“放心!武德王和总帅早已安排妥当。”
第三集 规则的力量 第九章 行踪泄露
午后石青和左敬亭一行回转明光宫大营,离得老远,便见一人站在营口向这边张望,见到石青一行,那人立时颠颠地跑过来,像个大马猴一跳一扭;石青会心一笑,只看姿势,就知来者必是伍慈。
“行云来了啊…”石青出声招呼之时。伍慈已翻身扑倒马前,呜咽有声:“石帅!想死伍慈了……”
石青一笑,骂道:“滚起来,少来这套。”
伍慈的表演被石青识破,他并不尴尬,嘿嘿笑着站起来,牵了黑雪马缰,和左敬亭一左一右,随石青回营。
“安离将庚公子、何公子他们抢走了,赵不隶看到他们渡过淮河,往南边去了…”一进大帐,伍慈就道出一个消息。
“哦。”石青缓步来到帅案后坐定,略一沉吟,吩咐道:“派个可靠之人,去广陵找褚衰叫苦;就说这些世家子弟在泰山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不仅不能安抚难民,反激起极大民愤…随便怎么扯乱污,和他们打嘴皮官司就是了。”
就算是给褚衰一个交代吧。石青摇摇头,新义军不可能再从南方得到任何一点好处,纠缠下去无益,还是及早划清界限的好。
伍慈恩了一声,随后将泰山近段发生的大小事一一向石青禀报。
石青静静地听着,当得知志愿兵各营已完成建制,开始正常操练后,他很高兴,扬手阻止伍慈,斟酌着说道:“为了应应明春可能的战事,志愿兵各营驻防地需要调整,你记住我说的,回去后传达各营…轻骑营驻防历城;陷阵营驻防禀丘;陆战营、衡水营今冬继续在东莱操练,开春黄河解冻后,立即移镇东平湖;天骑营驻防肥子,继续在泰山中操练;戍卫将军本部移镇青州,密切注意乐陵仓之北,小心戒备;军帅府继续留在肥子,随时与邺城行营保持联系……”
伍慈用心记下,末了,请求道:“石帅,伍慈不想再回泰山,欲追随石帅左右,一效犬马。”
石青心中一动,邺城局势复杂,像伍慈、诸葛攸这些能动心思的,不论谁在身边,都会很有用。想了想,他还是认为不妥。泰山是根本,也需要得力之人监守;这些人在泰山价值更大,真来到邺城,不见得能起多大作用。
“行云不要留在邺城,会泰山去吧。将泰山经营好,不让我担心,就是大功一件…”石青拒绝了伍慈,思虑着说道:“…军帅府要多募集得力人手,将泰山大小动静都给我盯紧,随时和我保持联系;无论如何,不能出纰漏。”
这种只有对心腹才会交代的话语,听得伍慈一喜,也就不在乎是否能留在邺城了。
第二天一早,伍慈带了护卫,高高兴兴回转泰山。回到肥子,将石青的军令传达后,即派人前往广陵,向褚衰诉苦。只是,他派的人没能见到褚衰。
北上世家子弟回转南方各自家中,个个都是鼻一把泪一把将在新义军中受到的羞辱折磨哭诉出来。得知实情,南方世家望族当即怒了。这如何了得,新义军此举无疑是在各家脸上狠狠扇了一掌,此举已不能用跋扈粗野形容,这是侮辱,是赤裸裸的挑衅。
南方士林大哗,大晋朝廷掀起轩然大波,唇枪舌剑一起砸向新义军和石青。只可惜伤不到新义军和石青半点毫毛。过了两天,大晋人士似乎发觉,他们拿仇恨对象毫无办法,于是调转矛头,将褚衰当作替罪羊,大加挞伐。
虽然褚氏子弟同样受辱,但各世家依然迁怒褚衰。是他妄图再搞什么北伐,将新义军和石青推到台面上的。这些世家中,挞伐褚衰最下力的,就是庚氏和诸葛氏;他们意欲以此证明,自家和新义军没有牵连,以前种种,皆是上当受骗。
千夫所指、众口铄金;褚衰承受不住,再次请辞。这次没人出头,谏劝褚衰留任。世家望族宁可推新人出来平衡会稽王,也不愿让和新义军有牵连的褚衰再呆在台上。
永和五年十二月初五日。褚衰辞官归里,扬州刺史殷浩使持节,监兖、徐、扬三州诸军事,与建康会稽王、荆州桓温三足鼎立。
五指挥斥、嘴皮翻飞中,一场风波平息下来,南方朝政恢复平稳;在北方,即将来临的暴风雨却掀起了一波又一波前奏。
七万讨逆军开拔至邯郸,按照计划,讨逆军应该在此分兵,一路向东北,监视滠头姚弋仲;一路继续北上,直杀襄城。可事实并非如此,大都督、汝阴王石琨下令,全军就地休整三日。
没有人提出异议,七万大军平静地扎营休整;讨逆军上下每个人的心思都在南方邺城,至于北上逃逆,没人真当回事。
初五日黄昏,邺城华林苑,明光宫新义军营地,生起道道炊烟,各营将士和往常一般,值守换防有条不紊。
“石帅。武德王派人传达军令。”左敬亭匆忙进账禀报。
“哦!快请!”石青丢下半块窝盔,起身迎上。
一个二十多岁的黑甲悍民军士被引进大帐,他打量了一眼石青,随后行礼报名道:“武德王麾下悍民军李质见过节义将军。”
石青还了一礼,有些急迫地问道:“武德王命新义军怎么做,可是要动手了。”
李质探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符,认真地说道:“武德王命李质前来,传达的是密令,需要勘合。”
石青一悟,忙从怀中掏出竹符,和李质手中的对接过去,两个竹符凹凸部相互契合,严密无缝,正好吻合。
李质恩了一声,收起竹符,肃然道:“节义将军!武德王命汝率新义军主力,今夜二更,秘密潜至邺城北门,等候命令。”
“石青接令!”石青兴奋应答。
该来的终归要来。这个天地既然需要暴风雨洗涤,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天擦黑后,接着夜色的掩护,新义军悄悄南去。
考虑到城内作战,骑兵施展不开,石青将两百轻骑亲卫留下,与五百青壮共同戍守大营,其余志愿兵与五百青壮合计三千七百人全部开赴邺城。
夜色很浓,可见度极低,为了隐秘,新义军没打火把,摸黑前行;幸喜华林苑平坦空旷,行军并不艰难。
石青骑着黑雪走在最前,嘴里和其他士兵一般,咬着一根树棍。黑雪上了套子,连响鼻都打不出。
三千多人串成的长长队列,像一条黑乎乎的长蛇,在暗夜中悄无声息地游走。
只是这一切,并不能瞒过有心人。一道密林之中,一个比黑夜更黑的影子静静地注视着新义军。许是担心暴露行踪,黑影的眼睛眯缝成一条线;即便如此,窄窄的缝隙里,仍不是闪过一道道寒芒。
新义军渐渐远去,黑影一动,跟着向南而下,只是与新义军行进方向稍稍错开一段距离。
黑影披了一件大氅,由于移动的过快,大氅被风吹得鼓起;使黑影看起来像一朵冉冉漂浮的黑云。黑云贴地飞掠,极为迅速,没多久就超过新义军,来到邺城之外。
黑影行进方向一折,绕过城墙,转向东去,来到一座寺庙墙外。黑影稍一作势,身子已经跃起,飘到墙头,旋即跃下。
寺庙占地极光,黑影拐来拐去,走了一阵儿,来到一个透着灯火的殿宇前站定,侧耳听了听。
殿内传出一阵阵男女莺啼浪笑之声。声音不小,似乎毫无顾忌。
“师叔!弟子来了,有事回禀。”黑影犹豫了一阵,还是开口向殿里通报了一声。
黑影人披的是一件带帽大氅,一直未曾除下;大氅帽檐低垂,遮住了黑影人的身材面目,原本看不出是男是女;只是她这一开口,声音清脆,婉转娇柔,立即暴露了她的性别。原来是个女子。
殿内浪笑稍稍一顿,须臾,一个气喘吁吁的男声传了出来:“是草剑啊…嗯,稍安勿躁。师叔参禅正在紧要关头,稍待片刻功课便完……”
接跟着,殿内声浪大起,牛喘狼吼,娇啼欢叫,整个就像开起了演奏会。
黑影静静地立在殿前,一动不动。
又过了好一阵,随着几声狂叫,里面声浪沉寂下来。旋即,木门吱呀一响,殿门打开,一个紫袍松散斜披的比丘站在殿口,道:“佛尊有请。”
黑影身子一动,飘进殿中。
殿内灯火通明,四个火塘将室内烘烤的温暖如春;上首草榻上,一个肥胖的和尚腰间胡乱围着一领僧袍,裸露着大半个身子,盘膝而坐;和尚膝上,横呈着一个貌美比丘,比丘浑身赤&裸,只将和尚腰间的僧袍扯了一角,堪堪遮住小腹。
和尚满脸是笑,一脸善像;正是被誉为‘大和尚、佛尊者’的佛图空。
殿内一切,黑影人恍若无睹,直直走到上首草榻前,合手一礼,道:“弟子草剑见过师叔。”
“嗯。有什么事吗?”佛图空扬了扬手,坦然受之。
“师叔容禀,此时,新义军正秘密向邺城开拔;石闵备下后手,石启难以成事。草剑请问师叔,是否应该进城知会石启一声。”
第三集 规则的力量 第十章 第一次任务
黑影人语声平静,道明来意后,头微微一垂,帽檐耷拉下来,整个人缩进黑色大氅,便如缩进了乌云中般,再不闻一点声息,见不到一点行色。
“弥勒佛!”佛图空庄严地道声佛号,双手一合却合在膝上比丘赤裸&的胸脯上,哈哈大笑道:“红尘俗事与我佛何干。”
佛殿木门吱呀关上,开门迎客的比丘回转草榻之上,跪在佛图空背后,双手前伸,搂住佛尊,一双妙手在其胸腹间上下摩挲,渐渐下移,比丘口中更是低低呢喃……
“师叔说的是。”黑影人语气平淡无波,只将帽檐耷拉的低了些。
“你只需盯紧新义军,将那个节义将军纳入我佛门下,便是大善…”
佛图空似乎使出化身千万的神通,双手、身体不住地和两位比丘厮磨纠缠。眼中却清亮亮,仿若另外一人;口齿异常清晰地说道:“…据探,这支新义军非比寻常坞堡私兵。前段时间,新义军联合青兖两州官府收拢流民数十万,夺取乐陵仓以为补充,如今麾下兵强马壮,人丁众多。万万不可小觑。”
“是。”黑影人轻轻应了一声,疑惑道:“然则,邺城之事该当如何?莫非我佛任由石闵坐大?”
“邺城?哼!狗咬狗罢了。由他们互相攀咬…”
说到这里,佛图空手下不自觉多用了七分力,狠狠在膝上比丘胸部捏了一把,比丘呼痛娇叫,佛图空恍若未觉,嘴角挂着一丝狞笑继续道:“…师兄曾言,石赵当灭;石闵、石鉴必堕入阿鼻地狱,邺城、中原需要血海、狱火荡涤!然后有伏魔金刚出世,一统天下,重整乾坤,为我佛护法。此言大善。哈哈…”
说到最后,佛图空发出一阵夜枭般的狂笑;这笑声与四周活色春香的情景极其不符,对衬之下,显得格外诡异。
黑影人似乎被这笑声所摄,凝立不动的身子忽然晃了两晃。
佛图空笑声一滞,发觉到黑影人的异常,双目狠狠逼视过去,口中森寒无比:“怎么!草剑莫非入了我佛门下,有了慈悲心肠。”
黑影人身子再是一晃,稍稍一顿,从帽檐下突地发出一阵荡人心魄的娇笑。笑声中,黑影人缓缓向草榻靠近。“呵呵,师叔,并非草剑动了慈悲之心,而是师叔点了修罗香,欲和草剑参禅呢…”
黑影人语声甜腻,勾魂摄魄。佛图空听到却是面色大变,身子猛向后一缩,惊呼道:“快!熄了曼陀罗香…”
似乎等不及身后丘作出反应,话刚出口,他已匆匆跃起,赤裸着身子,跑到殿中丹炉前,一阵搅和,将丹炉里的燃香熄灭,随后,四下飞跑,将殿中门窗一一打开。
冬夜的寒风顺着门窗卷进来,佛图空激灵灵打个冷战,浑身上下亮晶晶的,竟全是冷汗。
黑影人一顿,旋即娇笑道:“下次草剑拜偈之时,师叔一定要记着熄了修罗香啊…”话声中,冉冉飘起,迅疾出了大殿,在黑夜中一闪,再无踪影。
……
二更时分,新义军赶到邺城北门外,城门悄然打开,里面闪出一行人。石青迎上去一看,为首的却是孙威。
“孙大哥!新义军该怎么做?”石青吐掉衔枚,兴冲冲上前抓住孙威。
“噤声!”孙威警告,压低声音道:“毒蝎兄弟,带队随我悄悄进城。待会再说。”
石青在黑夜中默默点头,也不知孙威看见没。
邺城北城有两道城门,一道开在西苑,一道开在皇城和官署间。新义军跟着孙威进城,沿着城墙根悄然向东,一路之上,石青不时见到明钉暗哨,想来所过之处,早被孙威控制住了。
越过官署区,新义军跟随孙威来到戚里,穿过几条窄巷,孙威在一道敞开的门户前站住了。这里地处陋巷,门户不大,里面却很深,似乎是某座府邸的偏门。
“进来!”孙威低声说着,一扬手,当先走了进去。
石青带新义军跟着入内,向里没走多远,就发现这儿果然是座大官邸。三千多人进来后,一点不见拥挤;诺大府邸静悄悄的,看不到府邸主人以及仆妇的身影。
他们进来的正是官邸后门。孙威打头,穿堂过户,一路向前,不多久便到了一座高大的正门前。看模样,这才是府邸正门。正门紧闭,旁边高墙上竖了几道梯子。孙威走到梯子下,笑对石青道:“毒蝎兄弟,你第一次跟随悍民军做事,干漂亮点。哥哥等着为你庆功。”
石青嗯了一声,问道:“孙大哥。这是哪?武德王给新义军下达的军令是……”
“这是征西大都督、凉州麻刺史在邺城的府邸。麻刺史兵戎经年,很少回邺城,府上只留了十几个看守门户的,都在内宅。不会影响我们做事。”孙威说着一招手,上了一道扶梯。“兄弟。随我来…”
原来这是麻秋家。石青恍然,随即蹬上孙威一旁的梯子,攀上墙头。趴上墙头,向黑夜中望去,只见亭台楼阁重重叠叠,黑压压一片,四周尽是高官显贵的府邸。
孙威向左一指:“那里——有高台的园子,看到没…那是禁军领军将军羯人石成的府邸。”见石青点头,他又指向右边。“那里…正门、偏门紧挨的,那是侍中石启的府邸,他对面住的,就是刚卸任的河东太守石晖。石晖从河东带回来八百心腹死士,听说战力强悍。”
石青记下三处地址,随后点点头。
孙威缩回身子,就在扶梯上对石青传达命令:“凌晨左右,城中将会大乱;石成、石启分别在西苑、皇城发动,石晖带家兵在戚里发动。意欲搅乱邺城局势,让被监管的禁军得以脱身。若让他们得逞,对武德王的计划很不利。为此,武德王命令新义军,一俟石晖发动,立即围剿,斩断乱源,不让其搅乱戚里,不让其他人趁机生乱;另外,武德王吩咐,新义军行动若是顺利,就势攻进石成、石启两府,以其家眷为质,预防万一。”
“孙大哥。请转告武德王,新义军必不负命,石青即便战死,也会完成武德王所托。”站在梯子上没法行礼接令,石青只好尽量说得慷慨激昂些。
孙威点头一笑,告辞而去。
钟鼓楼传来三声沉闷的鼓声,天已三更。石青吩咐新义军士卒就地休整进食,随后带左敬亭、韩彭等进了正对府邸正门的大堂。
为了隐秘,新义军不敢打太多的火;空旷的大堂里,只有两朵昏暗的火苗闪烁,影影绰绰,显得十分阴森。这让石青感觉很不好,他不由的四下打量起来。
这间大堂像是正规议事的所在,上首一道矮几一张草榻,下首依序排列着两排矮几席塌。许是大堂过大,左右两侧各立了一根圆木堂柱帮助支撑。
蓦地,石青眼光一凝,盯到右手堂柱后…
这间大堂布置得很简洁,左手堂柱孤零零的,可是右手堂柱后,却突兀地立了一个大木柜。大木柜两边开合的柜门没有合严,隐隐露出一条缝隙。
石青手中一紧,绰着蝎尾枪缓缓踱过去。距离大木柜两三步时,他大喝一声:“鼠辈受死!”蝎尾枪忽地扬起,电闪一般刺向大木柜…
蝎尾枪堪堪刺到,大木柜两道柜门忽地炸开,迎上蝎尾枪锋刃;两两相撞,木门化为木屑,四处飞扬。
蝎尾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