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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娘早知玉瀚说的对,又无力地反驳道,“这时候开蒙也早吧?”
“不早了,且我见岚儿和崑儿也被你教着认了几百字,跟着先生认真学起来并不难。”
云娘想了想又道:“读书习武也就罢了,只是不能这么早将崑儿分到外院去。”
汤玉瀚似乎早知道她会如此说的一般,笑着抚了抚她,“可以再等等,只是你想如今岚儿已经六岁了,崑儿已经四岁了,是不是应该从西屋里挪出去,分到东西厢房里住着了?”
这一对小儿女从生下来就是云娘亲自抱在怀里长大的,先是就住在自己的屋子里,现在也只在西屋,只隔两道门,什么时候过去看都是极方便的。现在就是分到同一个院子的东西厢房也好似从心上摘下来似的,云娘可也知道再不能让他们如此在西屋里混着了,于是便伏在汤玉瀚的怀里哭了起来。
“别哭了,你当我不想一直把他们抱在怀里逗着玩闹?可是孩子总要长大,离了我们。是以人们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到时候我们就是老来伴了,我辞了官,你也织不动锦了,我们在一处读书看画逛园子,不也很好?”
云娘本哭得伤心,听他开解也知不错,方略好了一点,就听汤玉瀚突然间笑道:“也不知那时候到了晚上,我还行不行了?”遂一把推开他,啐了声“老不正经的!”远远地躺到一旁。
汤玉瀚见她不再伤心,便到她身边躺下问道:“我现在还不够老呢,所以是不是就可以不正经点呢?”
云娘却又不生气了,依在他怀里道:“听你那么一说,我现在觉得老了也是很好的事呢。”
“只要我们在一处,什么时候都是好的。”
有了这番话,岚儿和崑儿搬出西屋,分别住到了东西厢房,每日一早便到书房读书,崑儿又开始习武等事情一件件地办了,云娘便还觉得有受得住。
再看岚儿和崑哥儿,搬到新屋子里都乐开了怀,又因刚刚读书习武,也都兴致十足,并没有一丝忧伤,云娘一则是放下心来,另一则就是失落了,没人时便在玉瀚面前念“两个小没良心的,先前还缠着我要一起睡呢,现在竟把母亲全忘记了!”
方念了一天,崑儿便泪汪汪地起不了床,“母亲,浑身都疼,又酸又疼。”
昨日是崑儿第一天习武,云娘其实一直在练武场外偷看,见武学师傅并没有教他刀法剑法,只令他站了一会儿桩,倒是不解,回头问玉瀚,才知道习武都是从这么来的,先要打好基础,稳了下盘才行。倒放下心来,先前她倒是怕这样小的孩子舞刀弄枪的不小心伤了。
只站了一会儿便说痛,云娘只当崑儿太小,又一直娇养长大,恐怕是有些累了,因此便笑着劝道:“昨日崑儿还不是说要与父亲一样,将来做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吗?你父亲说他从小就这样练的武,以后每一日还要练的时间再长些呢。”又将崑儿的衣裳解了,学着玉瀚昨晚的样子在他的小胳膊小腿上揉了一会儿,“你父亲一大早便去操练了,如今崑儿再不起来,将来就不能当大将军了。”
崑儿便含着眼泪起了,刚到正屋,岚儿也来了,见崑儿的眼泪不免问:“弟弟怎么了?”
云娘便道:“想是习武有些累了。”
岚儿便笑弟弟,“昨天你还说自己是男子汉,男子汉怎么还哭了呢?我就从没见父亲哭过。”
崑儿赶紧擦了擦眼睛,“我没哭,没哭。”
岚儿一抬眼就见母亲用责备的目光看着自己,便赶紧收了笑容,“弟弟,没关系的,今天姐姐陪你练武,但是你再不许哭了。”
原来昨日岚儿也随着崑儿一起去了练武场,也站了一会儿桩,可是觉得没趣便先走了,刚刚母亲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身为姐姐一定要帮助弟弟,因此慨然应诺陪着崑儿。
第189章 否认
汤玉瀚从外面回来,听了小姐弟两个的对话,便笑,“崑儿,你见父亲练武打仗要你们母亲陪着了吗?男子和女子是不同的,你姐姐跟你母亲学做针线也没有要你陪。所以一定要勇敢,父亲陪你一起练!”
崑儿听了,便点了点头,“我不要姐姐陪了。”
不想岚儿却懂事地道:“我还是陪弟弟一起去吧,这会儿我也没事,针线可以等下午做。”
汤玉瀚便拍了拍女儿,“那今天岚儿便同父亲陪着崑儿。”
尽管玉瀚不令云娘过去,只是她又如何舍得,拉了崑儿的小手随在父女二人之后一同去了练武场,玉瀚便站在一旁瞧着武学师傅指点崑儿站桩,岚儿也摆出姿势站在一旁。云娘不好进去,便回了房,悄悄关了门按他们的样子也试了起来。
不到一刻钟,她觉得双腿早抖得不成了,腰也酸背也痛,两只胳膊也举不动了,开了门便跑回了练武场,却见崑儿还在场中间站着,白嫩嫩的一张小脸上,汗水和泪水一同向下流着,一时什么也顾不上,几步冲了过去。
云娘先前还只当崑儿娇气,现在才知道看着简简单单的站桩并不容易,几岁的孩子竟要受大人尚且承受不住的苦呢,恨不得跑过去将一把崑儿抱在怀里,再不让他练了!
只是她方进了练武场,却一下子撞到了玉瀚的怀里,又被他一拉一带停了下来,想说什么,正迎上他那双黑黝黝的眼睛,,突然她便明白了,玉瀚心里的疼并不逊于自己,甚至比自己还疼,因为他是亲身经历过又完全明白的。
男子汉就是这样长成的。无论有多少的苦,有多少的痛,玉瀚从来都是一人扛在肩上,却将自己护在安稳宁静的家中。
现在他要将儿子也培养成这样的男子汉。
云娘知道自己再不能拦的。
转身回房,却见岚儿正在屋子里吃桃子,“母亲,父亲陪着崑弟呢,还给我摘了桃子让我回来和母亲一起吃,可母亲却没在屋子里——母亲,你去哪里了?咦,母亲你怎么哭了?”
“母亲没哭,”云娘赶紧擦了泪,“刚刚有风,吹了尘土进眼睛里面。”
岚儿早放下桃子过来给云娘吹眼睛,“好了吗?”
云娘便道:“好了。”叫人打了水重新净了面,却问岚儿,“你怎么不练了?”
“好累呀,而且还没意思。”岚儿拿了桃子给云娘,“母亲尝尝,是外面新送来的。”
云娘接了桃子,却向岚儿道:“记着,以后就再不许笑弟弟了。”
岚儿眨了眨眼睛,似乎也懂了,“我练了一会儿就不练了,弟弟也不想练了,可是父亲不许,他一定好累好累的吧。”又道:“他比我还小两岁呢。”说着又担心起弟弟,扔下桃子起身跑了,“我去看看弟弟。”
云娘没有再过去,只是听了他们练罢了武,小姐弟又去读书,下午玉瀚带他们出城骑马,到了晚上,将崑儿抱在怀里,不住地抚着他。崑儿便也抱了母亲不松手,仰起头来,一双又黑又亮地大眼睛眨着,“我想要母亲陪着我睡。”
云娘瞧着儿子,温和地笑道:“崑儿既然答应要单独住东厢房了,那么说话就一定算数啊。”又拍了拍他的头道:“不过母亲亲自送你回房,还陪你到睡着了再走,明天一早就来叫你起床。”
崑儿想想便点了点头,又向父亲和姐姐懂事地道:“崑儿只今天让母亲送我回房,明天就自己回去了,也不要母亲陪着。”
待云娘回去时,玉瀚已经躺下,见她过来便抱在怀里道:“要哭就哭吧。”
可是云娘却不哭了,她咬唇道:“我既然生了儿子,就要教养好儿子,为什么要为他受了一点苦就哭呢。”
汤玉瀚想到一早见她鬓发散乱地跑来,满脸焦灼的样子,再看如今在自己怀里平静得像一滴水一般的女子,心里却知道她一早回来后肯定是哭了的,只是现在不说。便加了点力气将她按在怀中,轻轻地唤了一声“云娘,”又道:“崑儿最难的就是眼下这一段,等过去了便再不觉得苦了,你千万放宽心思。”
“还有岚儿,她若喜欢,跟着学上一招半式的,你也不必拦她,技不压身,女孩子会些功夫也不是坏事,只是我再舍不得像崑儿一般板下脸管她,好在将来就算我们老了,也有崑儿保护她。”
云娘便低声道:“我一直知道,你比我还疼他们呢。”
“这哪里能比得出谁更疼孩子呢,只不过父亲和母亲的疼爱是不一样的。”汤玉瀚又道:“当然,与我对你的疼爱也是不一样的。”
云娘既然想通了,每日里便想出许多办法讲故事鼓励崑儿,好在她如今时常读书,也颇知道些典故、传奇的,又经历了许多,再与家里的事情捏到一处,哄几岁的小儿还不错,听得崑儿十分入神,虽然身上疼得还是哭,但也一直忍着练了下去。
不想岚儿与崑儿一处听了云娘的故事,也要日日与崑儿一处习武。
云娘并不反对,只觉得玉瀚说得对,因此又告诉女儿,“习武是好事,最能强身健体,也能使人坚定勇敢。但我们女子天生力气便比不了男子,因此在习武等上面便略逊一筹。可是女子也不是没有长处,比如灵巧细致的事情,就比男子做得好。”
“男子和女子的差别是上天注定的,便是想改也改不了。因此母亲觉得身为女儿家,学些女儿擅长的纺织、刺绣也很好,并不比那习武要低上一头,且也是一技傍身,纵使什么时候,都有立身之本。”
岚儿听了,却板着小小的手指头一一算道:“母亲,我既喜欢习武,也喜欢做针线,还喜欢弹琴、读书、习字、踢键子……可好?”
云娘总觉得似乎一个人不能学这么多的本事,就说她自己吧,当初她绣花也很出众,可自开始织锦,便不再用心琢磨刺绣了。
可是岚儿还小,若是愿意多学些,倒也不好反对,因此她便点头笑道:“你若喜欢就都学吧,只是别累着。”
与玉瀚说起此事时,倒觉得有些好笑,“这孩子人不大,心却不小,什么都想学呢。”
汤玉瀚倒觉得没什么,“岚儿喜欢就由着她,女孩不比男孩,又不必袭爵做官什么的,让她自由自在的才好。”
云娘和玉瀚两个,原本都经历了不少的波折,才在二十几岁上得了岚儿,比寻常人家都要晚了好几年,果真爱如珍宝,就是接着又生了崑儿,也没能分去对岚儿的爱。因此汤玉瀚这个偏心的父亲竟又觉得自己的女儿不同凡响,“小时候我就说岚儿聪明异常,如今可见一点也没错吧。”
因此岚儿竟然忙了起来,崑儿习武读书练马术,也不过几门功课,而岚儿在此之上又加了好几项,绘画、女红、弹琴等等,就是云娘有时下厨,她亦喜欢跟着打个下手,弄两样别出心裁的小菜。
岚儿的菜天马行空,有时是绝世佳肴,有时却无法下口,好在不管怎么样都有她的父亲大人捧场,没有一次不吃空了盘子。
而且侯府里请来的先生,学问自然是好的,可却不是皓首穷经之辈,盖因侯府教养孩子,并不是为了让他们读书科考,倒是人情练达,又兼多才多艺的,得知岚儿想学弹琴绘画,便也一并教了,倒也不需另请人。
至于而习女红,云娘自己的针线便极出色,便亲自来教。描了几张最简单的缠枝纹花样,先叫她绣个帕子,几针下去便看出岚儿不愧是自己的女儿,心思巧,手也巧,第一次做,针线一丝不乱,待绣成了更觉得扎出的那花颇能看得过去了。
可是岚儿毕竟是生于侯府的千金小姐,再不能如云娘小时总有许多活计要做,每日也不过绣上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的就放下了,她事情太多,不可能专注于一项上。
只这绣花,练得少了,手就不够熟,到底于针线承转之处便显出些生硬来。云娘想了,便要她做一件虫草的床帐,先用浅绿的轻纱缝了帐子,再于上面绣了各式的虫草,正是江南女儿家夏日里最喜欢用的样子,当年自己在娘家时床上便挂了一件,虽然料子不如眼下的好,可那花样却被多少人赞过。
且缝纱帐亦需要耐心,而那些细草小虫最是练绣工的,若是做成了,岚儿的女红也就成了八分。
不想岚儿见到娘备下几丈的轻纱,赶紧摇头,“我没闲工夫做这个,娘帮我找些好缎子,我要做几个荷包。”
云娘再三劝了不听,岚儿早将云娘平时留下的布角都翻了出来,自己在里面挑,挑了半晌依旧不满意,索性翻出整匹的好料子,下了剪子便裁了,却只裁成几个荷包。
云娘还未及说她糜费,她自己便已经找了理由,“东西还不是给人用的?只要用了便是正道,哪里糜费?”活脱脱地与她父亲一个口吻,倒噎得云娘再管不了。
翻过了布料又翻花样子,挑好了却藏起来不叫云娘看,等过了些日子给家里每个人送了个荷包。
尽是一色宝蓝的缎子,花纹也都一样,喜上梅梢的图案让岚儿改了改,变成了四只喜鹊,两只大的,两只小的,两只大的立在梅梢,两只小的正在飞,真好似自家的四个人!
四只荷包大小还不一,玉瀚的最大,云娘的其次,接着的是岚儿,最小的是崑儿的。
论起来针线也只一般,花样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只是这样四只荷包,云娘也第一次见,不由得笑,“亏了你怎么想出来!”
玉瀚宝贝得紧,赶紧系在身上,因换了荷包,倒引发了另一起公案,当天晚上辽东总兵回房时发现房门早在里面闩上了,竟不得而入。好在他跳窗子是有经验的,终还是进去了,却直接笑倒,“你如今几岁了,还同岚儿吃醋?偏平日里又宠女儿宠得紧,刚刚还那样赞她。”
云娘才不认,“谁吃醋了?我自己的女儿,我为什么要醋!我不过是困了,便早些歇着而已。”
“那门为什么闩了?”
“我就是随手闩了,还值得你来问?”云娘将自己裹得紧紧的,仿佛一个小蚕茧,冷笑道:“门闩了,你便在外面歇了,有什么不好?”
汤玉瀚悔得什么似的,再三赔礼,“我见你将自己的荷包摘了换上新的,便也换了……”
云娘却不依,“你这话说得有趣,你换了荷包又与我何干?为什么要赔礼?”
玉瀚见怎么也说不通,又去拉她身上的夹被,“这天气已经慢慢热了,不需将被子盖这么严。”
“我偏喜欢热一点!”
“我身上热,来我抱着你就不冷了。”
“不稀罕!而且你再热还有汤婆子热?”
“那我竟一无是处了?”
“果真一无是处,再不如我的岚儿和崑儿帖心。”
汤玉瀚得了如此考语,竟是第一次,也十分委屈,明明云娘宠着岚儿和崑儿,可是为什么又会因为岚儿的荷包与自己生气?却忘记了他自己有时也因云娘将心思放在儿女身上太多而醋的时候了。
软磨硬泡都不中用,深有韬略的总兵大人脑中灵光一动,“哎呦”一声,滚到一旁,却再不言语。
云娘却赶紧掀了被子过来,“怎么了?”
“我没有被子,太冷了。”
“胡说!”明明炕上摆了许多的被子,怎么会没有。但见玉瀚早脱得只剩了中衣,抱着胸缩成一团,却又赶紧将自己的被子帮他盖上,“要么我再取一个厚被子。”
“不用了,有你就好了。”
云娘触了他火热的身子也知道受骗了,平日里他身上便比自己热许多,自己抱着再舒服不过的,今日怎么就忘记了。只是现在想撇清哪里还来得及?
此后汤玉瀚常在云娘面前道:“原来我常道岚儿是我们家最聪明的,不料就是崑儿也极不凡,我竟差得远了!”
当日得了姐姐的荷包,崑儿也喜欢,但是却不把母亲做的摘下,而是同时戴了两个荷包!变份心思,辽东总兵也叹为观止,但自此后汤氏父子平日里都是挂着两个荷包的。
第190章 心结
岚儿的荷包如此成功,越发自认心灵手巧,可她却不肯再多做,又有自己的一番理论,“我是专门给大家做荷包的吗?不过是喜欢,才给大家做一个两个的,想再要,总要看我心情怎么样了?”
物皆是以稀为贵的,尽管她做的荷包怎么也比不了母亲的,但是却难得,倒比云娘的还要令人爱惜,云娘便也生了与玉瀚相似之叹,岚儿的聪明果真理自己万万不及的。
岚儿拒了再做荷包,并将女红针线的事放下大半,去忙旁的了。她的外务原本就多,每日里东一处西一处的,也不知她怎么那样多的好奇之心,那样多的精力,只是不倦。
不想,过几日,她又拿起了针线,云娘的布料花样重新遭了一回劫,却是要给太祖父绣荷包。
原来玉瀚近日许了汤峥的假,令他回京探视亲人。
岚儿岂能不认真表现一回?且她一直还依稀记得祖父最喜欢她,时常抱着她的情形,便也十分用心给祖父做了一个荷包,选的藏青色贡缎,上面绣了个大寿桃,红红白白的桃子,中间一个金寿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