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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不归卫-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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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想,雁山派在掌门危急之时却忙着抓叛徒,就说得通了。

    “小师妹聪明!”杨川张口就夸她,奚月翻翻眼睛,“但江湖上,一定不止我一个聪明人。”

    时间越久,想明白的人就越多。到时候,为了那秘籍,人人都会想法子去抓那雁山派逃出来的叛徒,有人得手后更会再引起新一轮的争抢厮杀,武林里就算乱了套了。

    更让人不知该喜该忧的是,现下那《盛林调息书》的下卷,正揣在杨川的衣襟里。

    一旦露怯就会惹祸上身,可也不能把它扔了,更不能烧了毁了。

    “唉……这事,难办。”奚月悠悠地一叹,转而又笑,“要不我们就此别过,我带着琳琅竹摇回白鹿门继续避世去,世间种种都跟我没关系!”

    她说罢转身就作势要走,杨川连忙拉住她:“师妹别啊!”

    奚月扭头回看,他一看她那双笑眼就明白过来,她心里估计已想好了打算。

    他就气定神闲地和她抬起了杠,松开她抱着臂说:“也行,那你回吧。”

    奚月干脆的一点头:“行,那我这就走!”

    “……师妹!”杨川下意识地就又一次抓住了她,在她的挑眉淡看里干笑两声,“我开玩笑的。再说……袁大人托付的差事,咱也没办完啊。”

    “哼!”奚月仰首望天,“那是我一个人的差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然而杨川沉了沉,笑容逐渐淡去,忽而变得严肃诚恳:“真不是你一个人的差事。”

    奚月微微一哑,侧眸看了看,这个神色着实不像说笑。

    她不禁有些诧异:“你……”

    杨川颔首:“你兄长遇害后,袁大人去萧山派求助,师父就把我派了过来。但彼时已是门达执掌锦衣卫,袁大人不能直接把我安排进去,便让我买官以掩人耳目。”

    奚月惊讶得说不出话,杨川笑了一笑:“袁大人是个好官,我们得帮他帮到底。”

第35章 出逃(三)

    清风徐徐抚苍生。

    奚月在诧异里懵了半晌; 任由那风卷起她鬓边散落的碎发,惹起的微痒却拉不回她的神思。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有了反应; 心如鼓击地回思杨川刚才的话; 又久久不知自己当下究竟是怎样的感觉。
    他也是袁大人找来的帮手。

    他也是来找门达和东厂算账的。

    那就是说她……

    一阵狂喜犹如刺破厚重云层的艳阳般涌上心头,将她心头挤压许久的阴霾一举冲破!

    下一瞬,奚月霍然转身,急奔回酒楼之中。
    杨川刚敷衍了曾培他们几句,正重新端起碗要吃面; 后背被人一把扑住。

    他惶然起座回身,茫然不知她怎么了,一句“师妹”刚出来,就见眼前的小师妹哇地一声哭了。

    ——炸裂般的哭声; 惊天地泣鬼神。

    满大厅都一惊,所有人都惊诧地望向这一桌,这一桌更每个人都望着奚月。

    没有人见过她哭,就算是杨川,也没见过她大哭。
    她得知东厂抛出秘籍便轻易搅乱了江湖的那天,都没这么哭过,然而那已是天大的事情了。那件事让他们身陷险境; 且一时无人知道该如何脱困; 她都并没有哭成这样。

    “……师、师妹?”杨川被她哭得一头雾水; 又不知缘由; 连哄都没法哄。

    他于是就僵在那儿; 她紧搂着他的上臂; 他的手就僵硬地悬在半空。心里有个念头让他觉得应该反搂过去给她顺顺气,可整个人又都僵得不停使唤。

    愣了片刻,又有一种感觉令杨川如芒刺背。

    于是,他下意识地偏头扫了眼身后,立刻注意到背后四人里,除了沈不栖,其余三个都在咬着牙瞪他。
    “?”杨川更加莫名,强自缓了缓神思,手终于拍了拍奚月的后背,“师妹,师妹?怎么了?别哭。”

    曾培冷哼一声,拍案而起,提步上楼。

    竹摇和琳琅似乎被他启发,几乎同时站起了身,也冷脸离去。

    只有人畜无害的沈不栖还在继续傻看。

    奚月又哭了一会儿,宣泄够了,松开他抹抹眼泪,弹指间破泣为笑:“没事了。”
    “……”杨川凝视着她,她却显然并没有女孩子惯有的矫情,说没事也不是在忸怩地等他追问,因为她直接坐回去吃起了她的面。

    杨川回过身,不觉间和仍在傻眼的沈不栖对视两息,继而一咳:“不栖。”

    沈不栖一激灵:“嗯?”

    杨川伸手端起他面前的碗:“你能不能上楼吃?”

    “啊?”沈不栖滞了滞,明白他们有话要说,立刻干脆利落地接过碗,往楼上窜。

    杨川又偏头看看还在打量他们的满座豪杰,复咳一声:“诸位,看够了没?”

    他那张歪脸乍看之下挺吓人,满座豪杰犹如被人在眼前打了个响指般齐齐回神,恍然惊觉自己已盯着人家看了半晌,各自继续回过头吃自己的饭。

    杨川瞅瞅自己碗里的牛肉面,又瞧瞧在旁边闷头大快朵颐的师妹。心里自是好奇她方才的举动,但又清楚他若直接发问,她八成绝不会说。

    他于是边挑面边斟酌言辞:“那个,师妹……”

    奚月嗯了一声,但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杨川摸索着,觉得小师妹这是觉得自己刚才哭得丢人了。

    他继续挑面,挑起又放下,可就是没往嘴里送,因为嘴在忙着说话:“我觉得你……”他笑了一声,“我觉得你可能惯于遮掩心事了。但是你看,现下咱们已经离开了锦衣卫。行走江湖,不如爽快一些,你有什么心事,许可以跟我说说?”

    这话说完,他自己都不知自己到底想干什么。

    想一解适才的疑惑?还是想抓住这个引子与她交心?

    几日前朦胧浮上心头的感觉令他自顾自地双颊一热,盯着碗把卷在面里的牛肉一块块往上捡,言辞循循善诱:“你我是兄弟门派的师兄妹,对吧?又好巧不巧地都来帮袁大人的忙,是不是也算有缘分?日后有事情,我都可以帮你分担。你大可以放心地说给我,只要你不肯,我决不让第三个人知道。”

    这会儿,奚月把碗里的面吃完了,抬手一抹嘴,看向他的眼睛还红红的:“你真想知道?”

    杨川点头。

    他想知道。

    她的一切,他都想知道。

    奚月好似还有些矛盾,目光闪烁了几番,最终重一吁气,又向门外走去:“那你跟我来。”

    杨川刚忙跟上。踏过门槛的刹那被凉风一吹,蓦然又想起她刚才抱着他哭的样子。

    他忽地拳头一握,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蠢啊!

    他为什么没反手把她抱住?

    艹!

    奚月沿着镇子里不宽的小街,一路向西走去。

    她一直没有回头,万千或近或远的记忆如若百花争奇般在她心头一茬皆一茬地绽放,绽出激动、愤慨、喜悦、恐惧、迷茫,又被一只大手混乱地揉碎在一起,揉成当下的复杂酸楚。

    她在这种酸楚中,痴痴地笑了一声又一声。杨川听在耳中,几度想作催问但都忍了下来。

    终于,她走到了巷子尽头,纵身一跃,轻松地翻上了旁边三幢小楼的楼顶。

    杨川随之跃上,奚月站在房瓦上,指着隔了两条小街的一方破旧院子说:“看到那个茶肆了么?”

    杨川细看了一眼牌匾:“写着‘吴记’的那个?”

    “对。”奚月笑笑,随意地坐了下来,凝望着那边继续说,“四年多前,我和我爹云游四方,就是在那儿被袁彬截住的,当时他还是锦衣卫的指挥使。我当年……才十七岁,只觉这人竟能找到我们的行踪,一定可怕的很,差点一指头捏死他。”

    “……四年多前?”杨川对这个时间有些不解,想了想又问,“你兄长也在?”

    奚月恍若未闻,继续说了下去:“袁大人跟我爹说,皇帝庸碌,东厂奸邪,锦衣卫也烂在了根儿里。他不想看朝廷这样昏暗下去,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更不知京中还有谁是可以信任的……”

    “所以他想孤注一掷,借助武林与京中毫无瓜葛的势力,铲除奸邪。这我知道。”杨川接过了话茬,笑说,“他来萧山派时也是这样说的。”

    奚月点点头,也笑起来:“嗯。但是他在找我们之前,并不知江湖上传言的我爹有个独子奚风是假的——我娘生完我就血崩离世了,我爹从来没有儿子,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

    “什么?!”杨川大惊失色,奚月噙笑欣赏他的反应:“当时袁大人也是这个表情。”

    杨川瞠目结舌:“那奚风……”

    “就是我啊。”奚月以无比轻松的口吻,点破了这层弥天大谎。

    一时间一切寂静,只有风声在二人间呜呜咽咽,杨川错愕地打量着她,感觉所有的思绪都在一道道打结。

    她的一切,他都想知道。可是她的“一切”,也太出人意表的丰富了。

    奚月却如释重负般,语气越发轻松:“不过这不是重点。”

    “这还不是重点?!”杨川心惊胆寒,怔了怔,也坐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侧脸,恨不能一眼看破她还有多少秘密。

    奚月笑了声:“你不是想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哭吗?”——所以那才是重点啊。

    “哦。”杨川定住神,“那你继续。”

    奚月就继续道:“你大概也知道,两年多前,也就是袁大人从狱中死里逃生后不久,奚风在赴倭国办差时,丧命在了海上。”

    “……我知道。”杨川的心跳不觉漏拍。他发觉师妹真是个会讲故事的人,现下,他就被她引得忍不住好奇她是如何活下来的了。

    “那天真的……非常可怕。”奚月勾唇笑笑,眼睛里却无可抑制地淡漠了下来,“我事先不知道,所有和我一道去倭国的人,都是门达的眼线。其中有许多,在过去的一年多里和我称兄道弟,表现得和曾培一样对我恭敬万分,我根本无法想到,他们不过是在我进入锦衣卫时就已开始替门达盯着我了而已……他们趁我睡觉,在船上洒了不知多少松油,最后一把火点燃,他们却都及时逃到了门达安排来接应的渔船上。”

    于是,巨浪滔天之中,烈火滚滚燃起。桅杆砸落、扶栏断裂,她被大火困在船舱之中,连趁他们离得尚近时用轻功跃到他们的船上都不能,目光所及之处,只有橙红灼眼的烈焰。

    “烈火真热,海水真冷。”奚月禁不住地打了个寒噤,好像无形之中又有海水包围了她。

    “我从来没有那样害怕过。每一次深陷困局,我都觉得一定还有机会能逃;唯独那回,身边所有的人都叛我而去,才让我真正地觉得,我死定了。”

    在那之前,她曾想当然地觉得袁彬的做法太过悲观,觉得寄希望于江湖人士可笑可悲,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快刀斩乱麻地解决一切问题,觉得去去朝堂而已,万事都事在人为。

    那天的事情,烧毁了她所有可笑的自负,甚至一度吞噬了她的全部自信。

    包裹她的,只有火焰和海水。火焰热得恐怖,亮得嚣张;海水冷得刺骨,咸得发苦。

    更可怕的是,这种感觉犹如梦魇一般,缠绕了她整整两年之久。她却无法与外人道之,爹爹是年纪大了,而对别人,她无法信任。

    于是,每逢入睡,火舌的热风与冷水的浪响就会回荡梦境。驱散她在白日里辛苦拾回的美好,让她一次次变身冷汗地惊醒。

    过了许久,她才模糊地发觉,那火和海其实都没什么可怕。真正让她无法挣脱的,是那晚被众人背叛,孤独面对“兄弟”一手构建出的绝境的无助。

    那才是她恐惧的根源,如同深不见底的大海一样的恐惧根源。

    所以,她杀回来了。她亲手要了那些人的命,想消解这可怕的梦魇。

    可是,似乎作用不大。

    午夜梦回,令人胆寒的孤独无助总是再度袭来,无情地让她清醒,提醒她这条路上依旧没有人与她并肩。

    是以她依旧无法像当年那样相信别人。就连对曾培,她都少了两分信赖。

    她独自一人披荆斩棘,咬紧牙关继续做袁彬托付的事情,因为她知道那是值得的。

    可她多希望自己真的有个兄长,陪她一起走这条凶险血路,把她从梦魇里彻彻底底地拉出去。

    或者……哪怕不是亲兄长,是任何人都好。

第36章 出逃(四)

奚月能从那一劫中活下来; 归结于命好也不为过。

    那晚海风猛烈,浪声滔天,在她即将葬身火海的时候,一道数米高的巨浪拍了下来; 虽将经过焚烧的船拍成了碎片,但也把火灭了个彻底。

    奚月在泛着星光的漆黑大海上摸了一块木板爬上去; 为不让自己在失温中死去; 用残存的气力运转内力; 一直熬到了天明。
    然后在太阳初升的温度投下来时; 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她在昏迷中发了高烧,随时可能死在一望无际的汪洋里。但万般幸运,那是倭国附近一片渔业兴旺的海域,出海捕鱼的渔民将她救上了船,又因识得大明锦衣卫的飞鱼服; 无论如何也不敢让她死在船上,当即返程把她安置在了村中,又给她请大夫,还安排了两个村妇照顾她。

    奚月现在回想起来,隐约能判断出自己的高烧至少持续了小半个月,那小半个月里发生了什么; 她几乎没有任何印象; 只记得自己时常会被人拉起来喂水喂药。

    除此之外; 一片混沌。

    “真是场噩梦。”她状似轻松地笑了一声; 笑完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紧紧蜷住了身子。
    真是场让她走不出去的噩梦。

    她垂眸注视着眼前房瓦平复心绪; 右肩忽地被只手一压。

    她怔然扫了一眼,又即刻转头看向坐在她左边的杨川。

    杨川也正看着她,与她对视的刹那,目光闪避了一瞬,却很快又平静地挪了回去。

    她反倒撑不住地避开了视线,探手往他脸上一摸,把那根针取了出来:“别看了,别扭。”
    杨川嗤地一笑,环在她肩上的手紧了紧:“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哈哈。”奚月笑笑,也没在意他搂在自己肩上的手,武林之中称兄道弟的,本就没那么多礼教忌讳。她轻松说,“当然,葬身火海的事一生遇到两回,那我也太惨了。”

    杨川的嘴角淡淡地勾了那么一下:“我是说,下回就算再众叛亲离,也一定会有一个人留下陪你的。”

    他绝不让她独自经历那种绝望。

    “就算全天下都要你的命,我也陪着你。”
    奚月懵着看他,差点沉溺在他温和却不失郑重的笑容里,又触电般回神!

    她立刻别开了视线,心跳乱得像是回到了连日高烧的时候:“师兄说这个干什么,都过去很久了。”

    可他又说:“我若做了对不住你的事,天打雷劈。”

    “你干什么啊!!!”奚月瞪过去,心跳陡然间乱得更厉害了。

    她脸上泛热,甚至全身都被心跳激得热血沸腾。杨川终于松开了她,再度看向两条街外的那家茶肆,不太自在地咳了一声:“师妹你,今年二十二?”
    奚月点点头:“嗯。”

    师叔不催你成家吗?

    他想这么问,话到嘴边又觉唐突。患得患失地兀自品了品,最后变成了句:“我二十五。”

    奚月:“……”

    她并不傻,他这么又立誓又问年纪的,她能摸索出他在想什么。

    但这样摸索出来,她心头就更乱了。

    她于是死死盯着自己靴子的鞋尖儿缓和情绪,过了良久却还是缓和不下来,就负气地运气一撑房顶,跃身跳回了地面上。

    杨川稍稍一怔,侧眸看去时,她已干脆利落地往回走了。

    她是个长得高挑的姑娘,可他这样从上面看,又离着一段距离,倒显得她的背影莫名娇丽。杨川安然欣赏了会儿才跃下去追她。

    于是奚月走着走着,旁边递过来一只精巧的小漆盒,她停脚看看他:“这什么?”

    “那边买的……叫什么来着?反正是擦脸用的。”杨川一哂,“刚才哭得厉害,脸都皴了。”

    “……”奚月闷着头继续往前走,“我不用这些东西。”

    杨川一笑:“那随你送给竹摇或者琳琅。”他说罢一使腕力将其掷出,圆盒裹挟疾风嗖地从奚月肩头上方窜过。她嗤地一笑,伸手抓去,一把将盒子抓在了手里。

    然后到底回身朝杨川道了句谢:“多谢了。”

    杨川颔首:“客气。”

    大约是打从盒子被抓在手里的那一瞬起,奚月就打算用它了。再说,她本也并不是真的不用这些东西,要不然风吹日晒的,脸早就没法看了。

    是以她回到酒楼的时候,曾培、竹摇、琳琅、沈不栖都清楚地看到她的脸泛着鲜见的红晕,手里拿着一枚精致的盒子,万般羞赧地直接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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