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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那个人,走火入魔了!”
第八十七章 快给我!
徐清卿的唇抿得紧紧的,脸上的表情很僵,想到现在客栈可能出现的场景,胃里一阵翻涌。
她从没见过一个人,不用任何外物,仅凭一双手,就可以把人撕成碎片。
他感觉不到痛,也无所畏惧,只坚定不移的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他没有人的意识,只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人狂魔。
正想着,身后有人匆匆跑来,因为太过慌张,还有十几步距离的时候,直接跌倒在地。
“怎么了?”
徐清卿问,飞快的起身。几个跨步上前想要把那人扶起来,却惊愕的发现,那人断了左臂。
伤口看上去十分狰狞,并不是被刀剑砍断的,而是被人直接用手撕掉的。
可以想见动手的人。手段有多残忍。
徐清卿愣了一下才把人扶起来,那人断臂的地方正不停地往外涌出血来,一张脸苍白如纸,好像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客栈里怎么样?”
徐清卿问,那人哪里还说得出话来,一个劲的翻白眼,眼看要昏死过去,南诀上前,掰开那人的嘴喂了粒药丸进去。
片刻后,那人断臂处的血止住了。靠着徐清卿低低地喘气,断断续续的开口:“快……快跑,那个恶魔杀上……上山来了……”
这一句话说得大喘气,话音未落,便听见林中鸟兽惊走的声音。竟是离这里不远了。
徐清卿开这个客栈有五年了,客栈里的伙计不说是一等一的好手,那也是能以一敌十的好汉,如今竟然全然抵挡不住那人,来报信这人尚且断了一臂,可以想象那些留下来抵挡的人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徐清卿眼底闪过一抹痛色,不过很快下了决断,她把报信的人放到一边,然后朝南诀抱拳行了个礼:“请殿下赶紧离开,我在这里缠着那个魔头,若是我不幸身亡,请殿下不要忘了和我的约定,杀了南肇。”
说完也不等南诀回答,徐清卿直接提剑朝山下奔去,跑了没几步,凤逆渊高大的身影便从林中窜出。
他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破烂烂,肩上腰上前胸后背都是密密麻麻的伤口,往外流着血,整个人如同从血水里捞出来的。
当然,他身上的伤口还流不出这么多血来。他身上的血大多是别人的。
“吼吼!”
他张口野兽般咆哮,好像被人抢夺了最重要的东西,竟然透出几分悲痛欲绝的味道。
悲痛?他在悲痛什么?
徐清卿被他那一声吼震得有些失神,下一刻,挟裹着血腥味的拳风便袭至眼前。徐清卿眼神微凛,用剑鞘抵挡。
“啪!”
拳头与剑鞘相接,发出一声轻响,徐清卿被震得后退十来步才堪堪停下,拿着剑的手虎口撕裂开来,骨头都在发颤。
疼!
徐清卿拧眉,她可以明显感受到凤逆渊并没有用内力,单单是一个人就有这样大的力气,若是用上内力又会是怎样的无敌?
眉头紧拧,徐清卿刚想拔剑,手里的剑鞘却碎裂开来,然后右手手骨一阵尖锐的痛,好像手臂的骨头也像这剑鞘一样碎裂。
怎么会这样?
徐清卿惊讶,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把剑一抛,换到左手,起势,挽了个剑花朝凤逆渊攻去。
凤逆渊现在没有自己的神智,一切的行动都充满了兽性,相应的。他的反应也迟钝了些,只能顾到眼前,却顾不到身后。
徐清卿一个跃身来到他身后,基本没费什么力气,就在凤逆渊背上划了两剑,这两剑她没有留余力,刀刀见血,深可见骨,凤逆渊却没有痛觉一般,只是觉得被激怒。嘶吼得越发厉害,大有神挡杀神,佛挡诛佛的架势。
徐清卿被这两声吼震得有些底气不足,还想趁机再攻凤逆渊的要害,凤逆渊却突然一个灵活的转身,任由她的剑穿透他的肩,然后近身一手抓住她的腰带,一手抓住她的肩。
这个时候,徐清卿再想松开剑后撤已经是不可能了。
凤逆渊抓着她的肩膀,几乎要把她的肩骨捏碎。而且看他这样子,竟隐隐有要将她撕成碎片的意思。
这个时候说不怕是假的,但除了怕,更多的却是一种解脱。
她身上背负的仇恨太重太多,已经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如果就这样死了也好,哪怕南诀最终没有帮她杀掉南肇也无所谓,至少,她尽力了,即便下了黄泉见到那些人。也可以拍着胸口说问心无愧。
肩膀撕裂的疼痛越发明显,徐清卿刚要闭上眼睛等死,一只白得病态的手出现在眼前。
那手看似极轻巧的在凤逆渊肩上拍了一下,凤逆渊浑身一震,果断松开徐清卿。全力应付南诀,南诀却无心恋战,一手揽着徐清卿的腰飞快的后退。
一直退到温泉池边,南诀放开徐清卿,微微俯身,便揪着温初九的衣领把她拎起来挡在面前,刚做完这一切,凤逆渊的拳头便追到面前。
只是最后,那一拳头偏离了原本的轨迹,根本没有落在南诀身上。
徐清卿吃惊的瞪大眼睛。南诀却不出意外的勾了勾唇。
果然,楹蛊虽是无解之蛊,但若子母蛊相遇,子蛊会蛊惑中蛊之人的心智,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伤害中了母蛊之人。
“吼吼!”
凤逆渊继续发出怒吼,似乎是在质问为什么温初九会变成现在这样,又动手想把温初九抢过来。
南诀拿了颗药丸塞进温初九嘴里,片刻后,温初九咳嗽两声醒了过来。
呼呼!
耳畔有疾风掠过。浑身的痛觉一点点苏醒过来,她记得之前南诀把她拉进一个满是毒蛇的温泉池里,那些蛇在不停地撕咬她的身体。
好痛!
温初九闷哼了一声,然后感觉有人揽着她的腰在不停地移动。
“醒了?”
南诀的声音传来,温初九诧异的回头。还没看清南诀脸上的表情,就被毫不留情的扔了出去。
我去!什么情况!?
温初九惊得瞪大眼睛,本能的想抓住什么,下一刻,就狠狠地砸进男人硬实的胸膛。
来不及喊痛,温初九直接手脚并用的缠在男人身上,抬头,对上一张嗜血无比的脸,温初九打了个抖,很没出息的喊了一声:“王爷饶命!”
凤逆渊的拳头在离温初九一寸的地方停下,他的眼睛一片血红,诡异得不像人类。
他看着温初九,好像是在辨认她到底是谁。
温初九屏住呼吸,完全没想到自己一醒来就要面临这样的场景。
等了一会儿,见凤逆渊没有要发狂的意思,温初九尝试着开口:“王爷,我是小九啊,你不是最喜欢让我帮你按摩推拿吗?”
“小……九?”
凤逆渊复述,说得有些艰难,语气十分疑惑。
温初九赶紧趁热打铁,连连点头:“对呀对呀,就是我。”
话音落下,凤逆渊一手托住她有些往下掉的臀,一手捏着她的脸颊抬起她的头来细细打量。
看了一会儿,凤逆渊的眉头狠狠地皱起,薄唇微掀,吐出一个字:“脏!”
我去你大爷!
温初九怒,我特么还没嫌你一身血糊糊的脏呢,你倒是先嫌弃上我了!
刚想破口大骂,男人粗粝的指腹在她脸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嘶……”
温初九倒吸了两口冷气,脑袋也不安分的动来动去,凤逆渊不满的控制住她的脑袋,继续在她脸上擦着。
“疼疼疼!”
温初九低呼,凤逆渊却不为所动,擦了一会儿突然伸手在自己身上蹭了一手的血又往温初九脸上抹。
抹了几下之后,凤逆渊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
“这样好看。”
“……”
大哥,你是什么审美?满脸血糊糊的哪里好看了??
温初九无语,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有多苍白,抹上一些血后,虽然看上去有些脏,但气色好歹好了不少。
浑身酸痛得厉害,饶是有凤逆渊托着,温初九也感觉十分吃力,刚想让凤逆渊放自己下来,?尖突然闻到一股诱人的香甜。
“怦!怦!”
温初九感觉自己的心脏跟着跳了两下,喉咙有些发干。
她渴了。
但只想喝?尖刚刚闻到的那股香甜味道。
那是什么发出的味道?怎么会如此香甜诱人?
好像是从这大阎王身上发出来的香气。
尖动了动,温初九有些不受控制的凑近凤逆渊,一寸一寸的嗅。
然而他身上不属于自己的血腥味太过浓重,温初九好半天都没找到那味道究竟是从哪里发出来的,骨子里的痒却被勾了出来。
她想喝!
“给我!”
温初九抓着凤逆渊的衣领要求,眼底开始涌出一股疯狂的神色。
“快给我!”
温初九怒吼,痒从骨子里慢慢向外延伸,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一点点啃咬着她的肌肤。
她偏头一口咬在自己的肩膀,恨不得撕下一块肉来。
好痒!好痛!好渴!
她是不是要死了?
难受至极,温初九低低地呜咽出声,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能缓解这样的难受。
突然,有人强硬的捏着她的下颚逼迫她不要再咬着自己的肩膀,然后一个拳头塞进她嘴里,有人用极温柔的声音对她说:“小九,不要让自己受伤。”
第八十八章 找人
“咕噜!”
温初九咽下一口血腥,嘴里却还贪得无厌的吮吸着。
她像一只吸血鬼,要将面前这个人吸干。
徐清卿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相拥的两个,有些后怕的走到南诀身旁:“殿下,这是……?”
南诀的脸色很差,看得出之前和凤逆渊交手,耗费了他很大的心力,不过他的心情很好,眉眼弯弯。
“母蛊发情了。”
他解释了一句,也不管徐清卿听没听懂。
楹蛊在人体的存活周期很长,尤其是子蛊,可以存活上百年,但母蛊不一样。
母蛊每二十年就会有一次发情期,如果这个时候母蛊在人体内,找不到蛊配种的话,母蛊就会自爆而亡,相应的,中蛊的人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母蛊是在十年前种入他体内的。但在种入他体内之前,养蛊的人养了它十年,所以,今年是它的发情期。
如果温初九没有出现的话,南诀甚至已经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
但好在,天道轮回。他注定命不该绝。
今晚的温泉浴,只是他加快母蛊发情的手段,并没有想过能一次成功,却无心插柳柳成荫。
母蛊若是无法交配,还有一种解决方法就是,让母蛊吞食掉子蛊。
这样,便可让母蛊平安度过发情期,而母蛊在度过发情期的三个时辰后,会释放出一种液体,这种液体能够在人体的血液中存活一刻钟,这也是楹蛊唯一的解药。
这种解蛊方法,是他在地下城漫长的十年光阴中。一点点探索研究出来的。
这世上,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咚!”
温初九晕倒在地,南诀离开上前,凤逆渊还没倒下,但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色一片铁青。
在南诀靠近温初九的时候,他还想阻止,却被南诀一挥衣袖掀飞,远远地落在地上。
南诀有些粗暴的拉开温初九的衣领,果然在她胸口看见两条虫子一样的东西蠕动着交汇在一起,然后慢慢的变成一个。
母蛊吞食成功了!
南诀又拿出一粒药丸给温初九吞下,然后抱着温初九坐在地上安静的等待。
有风吹散一地的血腥,吹起他的墨发和青色的衣摆。
徐清卿没有见过他做大皇子时是怎样的辉煌受万人敬仰,此时此刻,却陡然升腾起几分肃然,好像在进行一个十分庄严的仪式。
凤逆渊被掀飞之后又从地上爬起来,他已经受了很严重的伤了,即便他感觉不到疼痛恐惧,身体确实骗不得人的。
他一点点直起身子,然后一步一步朝南诀走过去,却连南诀的身都进不了,就被掀飞,他却并不甘愿就这样被人打趴下,仍旧一次次站起来,固执得可怕。
时间一点点流逝,三个时辰终于到了。
一夜也跟着过去,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要开始了。
南诀抓起温初九的手,低头咬住她的指尖。
微涩的血腥入口。南诀感觉自己被禁锢已久的身体在一点点被解禁,连同这躲在阴暗角落不见天日的灵魂都开始熨烫发颤起来。
真是绝无仅有的美好味道。
南诀有些不舍的松开温初九的手回味,耳边突然传来一记破空之声,跃身而起,一支利箭射在他刚刚坐的地方,箭尾嗡嗡作响。上面还沾着黑色的汁液。
有毒!
南诀的眼睛危险的眯起,反手一甩,如牛毛般细小的针便冲着刚刚那箭射来的方向飞去。
“唔!”
几声闷哼后,丛林处传来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埋伏在这里的人掉下去了。
徐清卿提剑上前挡在南诀面前:“殿下,应该是南肇得到风声派人来了,殿下先走!”
徐清卿说完要冲到前面和那些人决斗,却被南诀抓着腰带拉回来。
“殿下?”
徐清卿疑惑,南诀却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既然说好把命给我,那除了我,谁也不能伤你!”
话音落下,腰上一紧,身体腾空而起。
徐清卿惊愕得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传闻南疆大皇子自由天资聪颖,乃命定中人,却没有正常人的七情六欲,是个无悲无喜的人。
为什么这个时候却觉得他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呢?
南诀带着徐清卿飞快的离开,一群人黑衣人跟上去,还有两个黑衣人留下,直接来到温初九面前。
这件事是绝密,他们完成任务后回去也是要在南肇面前自刎的,所以不管温初九和凤逆渊是什么人,都不能留下。
那人举起手里的弯刀,笔直的朝温初九的脖子砍下,却在离脖子一寸的地方停住。
并不是这人改变了主意。而是那弯刀被一直大掌紧紧握住,有血顺着他的掌心滴落,一滴滴落在温初九脸上,他却半分不肯移动,眼睛更是血红一片。
这人被他的眼神镇住,一时竟然没有想到该如何动作。
另一个人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却没料到躺在地上的温初九突然醒过来,她一脚从凤逆渊胯下伸过来,然后给了这个黑衣人一个扫堂腿,黑衣人没有防备,摔倒在地。
温初九劈了个叉。迅速从凤逆渊胯下钻过,抢过黑衣人手上的弯刀对着他的脖子就是一刀。
温热的血喷溅到脸上,浓郁的血腥弥漫开来,有些让人作呕。
与此同时,凤逆渊也空手夺过弯刀,对准那人就是一刀,活生生把人劈成了两半。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凤逆渊半跪在地上,显然有些体力不支,温初九更是喘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胸口隐隐作痛。
来不及多想发生了什么,温初九咬破自己的一个指头递到凤逆渊嘴边。
“快吸我的血!”
凤逆渊抿唇看着她。无动于衷,温初九也不管他乐不乐意,直接把指头塞进他嘴里,然后才气喘吁吁的解释:“刚刚我吸了你很多血,你快吸回去一点补补。”
说完这话,温初九再也没有别的力气说话,只能软软的靠在凤逆渊怀里。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想给凤逆渊补血,只是刚刚昏迷后,她的意识一直是清醒的,她知道南诀吸了她的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直觉告诉她。她的血有着什么意想不到的好处。
凤逆渊最终并没有吸她的血,只是舔去了她指尖的血珠,然后从衣摆撕了块布条把她的手指包扎好。
做这些的时候,他的动作很缓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虚弱,他的眼神很专注。专注到如同在呵护一个极其重要的宝物。
温初九不由得勾唇,这种被人珍视的感觉,真好啊……
不知道是不是这人的怀抱太过温暖可靠,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很快,意识跟着模糊起来。
即便后来听见有人回来,还有打斗的声音,眼皮就好像被什么黏在一起,怎么都无法睁开,只是能感觉到有一双手一直抱着她,好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放开她。
噗通!
水从四面八方涌入耳?,肺里的空气被挤压消耗干净。原本一直在?尖挥之不去的血腥味终于消散,变成浅淡的水草腥味……
“咳咳!”
不知道过了多久,某个不知名的河畔响起两声咳嗽。
温初九捂着胸口睁开眼。
头顶是明晃晃的日头,刺眼得紧,低头,眼下是清澈见底的河水。还有几条小鱼在她身边转来转去,她整个人被一棵枯木拦腰拦住,大半截身子都泡在水里,也不知道泡了多久。
左右看看,周围并没有发现凤逆渊的身影,温初九碰了两口水喝。从那个枯木爬上岸。
衣服早就破烂不堪,沾了水湿哒哒的贴着身体,很不舒服,但这周围看上去很荒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即便她身上还有一些金叶子。也没地方买衣服换。
直到她完全昏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