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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心绪,刘财愉悦一笑,一行人朝着百里之外的‘弧月城’,整装出发。
叶君临的胸口,突然刺痛一下,这股疼痛转瞬即逝,叶君临并未放在心上。
他所不知道的是,一股黑气,正沿着他的经脉,慢慢地朝着他的心脏,入侵而去。
峰回路转,一行人花费了半日时光,总算走出了崖底。
叶君临抬头,看了一眼巍峨的雁荡山,杀气澎湃。
今夕既未死,卷土必重来。
‘鬼尊者’,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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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农夫三拳
报复别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在自己实力尚不够的情况之下。
叶君临深谙这个道理,所以,他一直在隐忍。
韬光养晦,厚积待发。
春雨过后,原本光秃秃的雁荡山,迸发出一抹新绿,草色遥看,近处却无。就像背上痒痒,却总也挠不到,心里没抓没落的。
三人兜兜转转,在雁荡山脉腹地,走了足足大半个月,终于看到村落和田野。
望山跑死马,望村急死人。
三人于深山,吃腻了灵兽肉,嘴里已经淡出鸟来,迫不及待地想要吃点别的什么。
半月相处,三人之间,渐渐相互熟络。
夜深人静,荒野中燃起一团篝火。
三人横卧于枯草之间,撕啃着肥的流油的灵兽肉,咬一口肉,皱一下眉头。
刘财是个健谈的人,这份健谈,仅限于吹嘘他以前的‘光辉岁月’。
“想当年,老子那也是‘齐王府’里的座上宾,小酒喝着,山珍海味伺候着。半夜三更,齐王还派了两位美娇娘来,说是天冷要暖被子,若非老子定力超群,说不定还真就着了道。现在偶尔想起,还真挺后悔的,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娶到媳妇。。。。。。”
叶君临一笑置之,梁不凡却在草堆里打起了哈欠:“你们慢聊,我梦里有点事,先睡了。”
刘财翻了个白眼,叶君临挑了挑眉。
吃肉闭目笑谈天,人生一大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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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归吹牛,吹牛不能当饭吃,吹完了牛,还得干正经事。
刘财野外生活经验丰富,半个时辰里,便烤好极多的灵兽肉。叶君临和梁不凡怨声载道,但也只是嘴上说说。有东西吃,总强过饿肚子。
渐行渐远,树林草丛中,突然钻出了一群‘劫匪’:一行四人,皆裸露着上半身,麻质马裤,露出蹩脚的龙虎纹身,衣着打扮,只差没有在脸上,刺下‘贼匪’二字。
刘财见之,二话不说挺身便上,以一敌四,毫无章法地乱打一气,拳头与玄光乱飞,嘴里还念念有词:“不打的你桃花朵朵开,你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一通乱打,竟也将四个匪徒打的落花流水,落荒而逃。
梁不凡双目睁圆,有些难以置信:“这叫个什么说法?”
刘财傲然而立,抚了抚鼻子骄傲道:“无招胜有招!”
叶君临噗嗤一笑。
雁荡山脉的边缘,有一片竹林,伫立于山外,就像是一道屏障,阻隔了山内山外两个世界。
竹林旁有一茅草小屋,年久失修,屋顶的茅草已经变成乌黑之色。
草屋周围,开垦了一块块农田。因为引温泉水入地,即使是在这春寒料峭的天气里,土地上依旧有瓜果菜蔬,长势颇好。
看个一个个滚圆碧绿的西瓜,梁不凡和刘财,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绪,飞一般地冲了上去。
两人就像是两只‘饕餮’,冲入瓜田,狂吃猛喝,极短的时间之内,就有大半田西瓜,落入两人腹中。
肚子撑得滚圆,两人如同‘身怀六甲’般,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引来叶君临一阵大笑。
“笑你妹啊,没见过‘饿死鬼’啊!”梁不凡佯怒道。
茅屋之中,一个老人盘膝而坐,老人身后的木桌上,摆放着一个半人高的剑匣。听到瓜田里的动静,老人慢慢起身。
瓜田里,两个吃撑的人,就像是两尊‘不倒翁’,两人摆成两个‘大’字,躺在地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喂。你们两个——”
老人指着两个‘偷瓜贼’,还并未说什么。两个‘偷瓜贼’竟‘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挺着个‘孕妇般’的大肚子,歪着头,丝毫没有认错的意思。
仿佛是在跟老人挑衅:不服气你来打我呀!
老人摇了摇头,无奈一笑。身形突然一闪,下一刻便出现在了两名‘孕妇’面前,双拳出手,在两人的胸口上,雨打芭蕉般,连挥三拳。
刘财和梁不凡的身体,瞬间倒飞了出去,跌落在地上,吃下去的西瓜,全部又吐了出来。
“哼!”
老人冷笑一声。
叶君临身形突转,赶到两人身边。
“没事吧?”叶君临问道。
“没事。”刘财揉着胸口:“就是‘农夫三拳,有点疼。’”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老人方才的出拳,如同流星坠落。叶君临没有看到一丝丝挥拳的间隙。
高手,绝对是高手。
叶君临双手抱拳,对着老人长作一揖:“这位老前辈,我们三人,在‘雁荡山’中,步行半月,吃兽肉已经有些腻了,所以才。。。。。。”
未等叶君临说完,老人便摆了摆手:“无妨,老夫也不是因为这个,只是见这俩小子嚣张,出手‘教育’一下。”
叶君临闻言,长舒一口气。
老人的目光,落到叶君临的脸上,又落到叶君临背后的‘巨阙剑’上。
老人明显一怔,继而缓缓问道:“你是‘轩辕’家的人?”
叶君临摇了摇头。
“‘轩辕家’败亡了?”
叶君临依旧摇头。
“‘巨阙剑’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
叶君临再度摇头。
“一问三不知啊。”老人突然大笑了起来:“你这小子,有点意思。”
言笑之间,无数剑气自老人身上澎湃而出。
叶君临甚异之。
空间戒指中,沉寂许久的‘剑神帝玉’,再度冲了出来,它静静地悬浮在茅屋上空,散发着七彩的玄光。
茅屋之中,那半人高的黑色剑匣,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竟也悬浮半空,剑气汹涌。
如有百万惊雷同时响起,轰鸣声震天撼地。
老人看着剑匣,面露惊讶。思绪纷飞,仿佛回到了从前的从前。
‘剑神帝玉’悬浮了几个呼吸之后,再度飞入叶君临的空间戒指中。那巨大剑匣,亦是落入到老人手上。
老人静静地捧着剑匣,面露呆滞,不知所想。
许久才慢慢抬起头,望向叶君临,眼神之中,已经多了些许慈爱。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叶君临。”叶君临一字一顿,回答地铿锵有力。
“可愿学剑?”
“愿。”
叶君临点了点头。
老人枯树皮一般的脸上,老泪纵横。
匣中三尺不长鸣,不遇同人誓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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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刘财吕勉
春风过十里,荠麦尽青青。
春天的脚步仿佛是一眨眼,就登临了整个青霄。远山含翠,萧条了一整个冬天的雁荡山,再度郁郁葱葱。
春风使人暖,春风使人醉。草长莺飞,万物复苏的春天,荡漾于春风里,总让人有一种春风得意的感觉。
雁荡山麓的茅屋前,叶君临盘膝而坐,七彩玄光绕转,剑气纵横冲九霄。
白发老头站在他的身旁,眼神空洞的望着天空,满脸欣慰。
老头姓吴,名字几何,未曾提起。老人不想说,少年们自也不方便问。
独居于此三十年,老人已经习惯了孤独,名利于他而言一如浮云。
叶君临看不透这个老人,但他知道,老人绝非等闲之辈。
一居十日,叶君临的剑术,渐趋圆润。老人的剑道领悟极为精妙:侵略如火,不动如山,剑锋一经出鞘,必定殒命染血而归。
某日上午,茅屋之后,传来一阵野猪撕心裂肺的哀嚎。梁不凡和刘财,就像是两个茹毛饮血的野人,手提棍棒追逐着野猪。
“抓猪啊!”刘财大喊:“你还跑,再跑也摆脱不了你红烧肉的命运。”
一棒敲下,野猪倒地而亡。
刘财擦了擦口水,满脸的成就感。
中午时分,茅屋之中便飘出诱人肉香。
有了盐巴调味的红烧肉,滋味独厚,众人食完,口齿仍留余香。
老吴收拾好行里,封闭茅屋,随众少年,往孤月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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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城位于晋宋两国交界之处,却不隶属于任何国家,因其城池修建地宛如一弯新月,故而得名。
孤月城的历任城主,尽皆复姓‘轩辕’,城中的士族大佬,不是这个姓氏,便是这个姓氏的姻亲。关系网盘亘交错,极为复杂。
历行五日,叶君临、老吴等四人,总算抵达了孤月城外。
一路上遇匪寇三次,流民两次,原本就不多的钱粮,就像是一枚石子,在浩大的难民海洋里,打了一个翻不起波澜的水漂。
老吴不爱说话,背个那个半人多高的剑匣,默默于路上行走,遇上乞讨的难民,便掏一下兜里原本就不多的金币,样子倒是极为冷峻。
孤月城的护卫队,拦截在城门处,将如同蝗虫一般的难民大军,挡在城外。
叶君临等人衣着虽有残破,但看着华丽,复身入城,守卫并未阻拦,而老吴却被挡在了城外。
城门校尉,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大汉,满脸横肉,双手握着一柄‘鎏金大斧’,看气息,约莫是‘低阶玄皇’修为。
老吴被卫兵挡住,原本就不怎么愉快的心情,雪上加霜。
破烂的衣袖一挥,一缕剑气澎湃而出。
城门校尉连同数十卫兵,当场殒命。激动的难民流挟裹着老吴,浩荡入城。
“真是霸气啊!”刘财慨叹一声:“男人当如是!”
梁不凡眨巴眨巴眼,不明觉厉。
问题,就像是红太狼手里的平底锅一样,层出不穷。
一行人本想,进了城,弄点吃的什么的会容易些,可曾想,却更加困难。
活着啊,其实还是人少的地方,更容易一些。
无钱住宿,一行人便和难民一起,露宿街头。
叶君临把身上的衣服和腰间的玉佩当了,勉强换得一些口食,但又被‘败家’的老吴,悉数分给了老弱难民。
冬天虽已过去,夜里仍旧极冷。
刘财蜷缩于茅草之中,瑟瑟发抖。老吴见之,轻挥一缕剑气,一个屏障包裹住刘财全身。
午夜过半,忍饥受寒的刘财,蹑手蹑脚起身。
出身市井,自是山人有妙计,大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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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无月,空荡的街道上,看不到一缕光亮。
刘财蹑手蹑手萎缩于胡同拐角,手持一柄寒锋,像是一只阴冷的饿狼,耐心地等待着猎物的入网。
少顷,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是一个小姑娘。
“不管了。”刘财低吼一声,宛如饿狼扑食,手里的利刃,瞬间就抵在了小姑娘脖颈之间。
小姑娘约莫十五六岁,比起刘财大不了多少。两只羊角小辫,自然地垂在脑后,清秀的容颜,就像是出水的芙蓉。
见到‘凶神恶煞’的刘财,小姑娘的眼眸里,瞬间落下两行清泪。如同是夏天的大雨,雨点之后,便是暴雨倾城。
小姑娘哭得撕心裂肺,惊起犬吠声无数。
刘财惊慌失措,手忙脚乱,一时间愣在当场。
许久之后,才如梦初醒般地收起匕首,哄起女孩来。
“哇塞,你哭得好有节奏感哎!”刘财看着小女孩,脑海如同是地震海啸,汹涌澎湃。他绞尽脑汁,拼命地回想他听过的所有笑话,此时此刻,抢劫什么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时间推移,小姑娘的哭声渐渐稀落。
刘财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像是经历了一场极大极惨烈的大战。
小姑娘停止哭泣,眼泪婆娑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刘财。
“小妹妹,别紧张,我不是什么好人。”
此地无银三百两。
一个比寒风还冷的笑话,却让小女孩破涕为笑。
小女孩坐到刘财的身边,从怀里取出一个带着体温的纸袋,是一个包子。
一掰两半,小女孩将其中一半,递给刘财。
“囔。给你一半。”
刘财慢慢地接过,放进嘴里咀嚼,一时间泪流满面。
包子是这个世界上,最诚实的食物,一口下去,有肉有面,着实令人感动。
“喂,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嘟起嘴巴,看着‘神游万里’的刘财,轻轻问道。
“刘财。”刘财转过头,轻轻一笑:“你呢?”
“我叫吕勉,从小在寺院里长大,我爸爸是我们寺里,佛法修为最高的高僧,很高很高的那种。”
小姑娘挺健谈。
刘财偏起头,眼睛在几颗暗淡的星星上打转。
怎么觉得信息量有点大呢?
一个少年,一个少女,在初春料峭的寒风静静地坐着,偶尔聊上几句。
不远处的拐角,满头花白的老吴,伫立在寒风中,泪流满面。
谁还没有个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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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终成眷属
天气冷得像个笑话,日子过得像句废话。
突如其来的‘倒春寒’,袭击了整座孤月城。一场骤降的风雪,夺走了几人最后的‘栖息之地’。
吕勉的加入,让叶君临的小团队,活泼不少。刘财和吕勉打打闹闹,总能让人感受到一种别样的快乐。
但快乐归快乐,快乐不能当饭吃。快乐完了,还得干点什么,来填饱饥肠辘辘的肚子。
孤月城的主街,有一个铺子,名为‘仕女坊’。不卖肉,不卖酒,不卖御寒衣物,却能让吕勉站在门口,久久不能离去。
因为它卖的,乃是‘胭脂水粉’。
但凡女子,无论是‘红颜祸水’级别的,还是‘吓退百万师’级别的,都对它情有独钟。
饭可以不吃,水粉却不能不买。
刘财叹息一声,眼眸里闪过一丝坚毅:“我答应你,改天一定带你来,但凡上点档次的,咱一样买一瓶。”
“真的?”吕勉可怜巴巴地看着刘财,楚楚可怜。
“当然!”刘财拍了拍胸脯,说的‘大义凛然’:“我什么时候忽悠过你。”
吕勉偏偏头,左手指数着右手指:“昨天从我手里忽悠走了一个馒头,前天是半块烧饼,大前天骗走了我的‘猪头肉’,大大前天。。。。。。”
小姑娘一件件记得清清楚楚,如数家珍,刘财满脸黑线,站在一旁。
“哎呀,这次绝对不忽悠你。保证!”
刘财牵起吕勉的手,快步离开,两只手那么自然地契合在了一起。
执子之手,将子拖走。
叶君临挑了挑眉,自然自语道:“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寂寞黄昏,夕阳无山可落。
坑蒙拐骗了一天的几人,总算寻了一处破败的荒屋,勉强算是落了脚。
几天下来,几人都衣衫破烂,满脸黑灰。
老吴背着一个大剑匣,衣衫褴褛,满头白发,头上还夹杂着几根茅草,倘若弄个破碗,直接就能在地上乞讨了。
几人之中,他的卖相算是最差的。
黑夜渐临,吕勉看着墙上斑驳的阴影有些害怕。刘财将吕勉拉入怀中,轻抚着她的眉梢,眼神温柔地如同一泓泉水。
“快睡吧,再不睡觉,周公他老人家该关门了。”
吕勉嫣然一笑,像是只小花猫一般,蜷缩在刘财的怀中。
梁不凡不怀好意地翻了个身,嘴里嘟囔道:“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寒风过后,天气渐暖。
阳光和煦的午后,终于吃了顿饱饭的五人,坐在护城河边的柳堤上。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一个个奇形怪状的纸鸢升起,蔚蓝的天空之中,悬挂起一个个莫名其妙的形状。
“快看UFO!”
梁不凡指着其中一个最怪的,大叫了起来。
吕勉轻轻抬起眉梢,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们寺里都管这个叫‘风筝’,到了你们城里就叫什么‘UFO’,城里人就是洋气。”
众人闻言,放声大笑。
柳堤的某处拐角,忽有黑影一闪而过。
老吴眼角轻瞟,一缕剑气,飘荡而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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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城城主府。
一名消瘦的中年人,手捧一本古书,全神贯注。
中年人一袭青色儒衫,面前的书桌上,摆放着一壶浊酒。看几页书,便大笑狂饮浊酒一杯,同时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
若是有高人在此的话,一定会叹息一声。
中年人的寿数,已不过寥寥三百余日。
中年人复姓‘轩辕’,名‘国器’,‘孤月城’现任城主。为人随和,从不见与谁人面红耳赤。消瘦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待人有礼,就算是对仆役丫鬟,都极为客气。
上天便是如此不公,好人自古不长寿,大奸大恶者反倒遗祸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