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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羽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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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我怕极了,鹫鹰的爪子抓破了我的胳膊,我都感觉不到疼,耳边只有它们尖利的鸣叫,我想我就快要死了……”

  就在这时,白茫茫的大雪中出现了一抹火红色,那是一只火狐狸,几个跳跃之后忽然变作了一个俊朗的少年,少年头发是张扬如火的颜色,发梢有一点点黑。他犹如星曜的眼睛看向呆住的赤松涟,朝她露出了一个恣意的笑容。她的世界在那一刻安静了,眼中只有那一抹跃动的红色。秃鹫什么时候被赶跑的她不知道,她只记得少年温暖的怀抱,记得他沉稳的心跳。

  “我被他抱下了山。以我在狐族的地位,父王早早地就为我准备起婚事,所有贵族的儿子都是我挑选的对象,可是,我从那时起心里就有人了,我在各种场合寻找火狐哥哥,我跟所有人都说将来要他做我的夫君。他也很喜欢我,我们相爱、拥抱接吻、然后在一个并不特殊的日子做了爱人之间最快乐的事。之后他怀孕了,我们理所当然的喜结连理……”

  听起来是个很完美的故事,可是看赤松涟的表情却不是这样,她眉头微皱,眼底是化不开的纠结和痛苦。

  “王后。”樊灵枢的声音令赤松涟猛然从浓稠的回忆中惊醒,她抬头,眼角的泪水稍纵即逝,她有些愣怔地看着樊灵枢,片刻后才理智回笼,垂下头去。月光盈盈洒下,将一切事物都模糊了,樊灵枢看着月下狐后单薄的身影,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或许并不如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强大。

  赤松涟吸了吸鼻子,忽然轻笑一声,再抬头她已然又恢复了王者的威仪,她转身朝来路走去,似是自嘲道:“我竟然跟你说了这些,也罢,许是我们狐族天生不得专一,婚后我忽然觉得夫君没什么吸引力了。没想到就算我赤松涟也摆脱不了狐族的天性,注定……注定做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呵,竟还痴心妄想什么爱情。”

  樊灵枢看着赤松涟渐渐走远,不禁抱着肩膀打了个哆嗦。他才不爱听这些你侬我侬的故事,只不过看王后太过忘情,不忍心打扰罢了。这夜晚秋深露重,他全身湿淋淋的感觉快要冻死。“要是我真有灵力,肯定先把这身衣服烘干!”他嘟囔着,冻得牙齿打架,准备先回房间换件衣服再去找杜若。

  可能是冷得手脚不协调,樊灵枢一步迈出去居然滑了一跤,他眼疾手快地搂住了旁边的树干。

  树干是真树干,可不知是天冷冻脆,还是怎么着。樊灵枢一搭手,整棵树竟然都倾斜过来!地面似乎随之塌陷,周遭轻微颤动起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终南山地势陡峭,樊灵枢整个人无处借力,直接顺着山坡滚了下去!不知滚了多久,樊灵枢只觉得自己吃了一嘴的树叶,然后忽然身下一空,整个人失重般跌落进一个大坑里!

  “坏了。”樊灵枢耳边过着呼呼风声,心道:“别是谁挖坑来捕猎的吧?待会儿掉下去还不得万箭穿心……”

  这坑似乎特别深,他掉了半天,终于在坑底传来沉闷的响声。底下没有竹箭,但樊灵枢不太走运,掉下去的时候脑袋磕在一块突出的木桩子上,直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樊灵枢醒过来的时候有点懵,他仰面躺着,透过洞口能看见一块圆形的天空。几颗星星漫不经心地挂在那,他一时间不知道今夕何夕。

  思维像团浆糊一样僵在脑子里,洞口却忽然飘下几片枯叶,接着探出一个小脑袋来。狐狸?樊灵枢眯着眼睛看去,那小狐狸也竖着耳朵打量他,坑底坑外对视片刻,那小狐狸忽然把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露出十分狡黠的样子,接着它蓬松的大尾巴一甩,得意地转过身去对着樊灵枢开始呲尿。

  嚯!樊灵枢猛地弹起,脑袋一晕又跌了回去,好在这坑够深,那道晶莹的水柱飘然而下——全部呲在了土壁上。原来是在山脚下遇见的那只小狐狸,樊灵枢反应过来,忽然觉得沮丧,没想到自己这一跤竟直接摔到山脚去了!

  他不可能滚出那么远的距离,只可能是触动了什么机关,然后抄了近路。可是谁会专门弄这样一个陷阱?有什么目的?樊灵枢脑子刚转起来就一抽一抽的疼,他伸手按上去,后脑勺肿了一个大包。那小狐狸看他躺在坑底半天不动,原本朝他挑衅的尾巴也不甩了,似乎是刚报完一箭之仇,又开始操心起这个“仇人”来,它急得嗷呜两声,一对前爪扒得洞口土沫纷飞,但没用,樊灵枢不懂兽语,不知道它在示意自己什么,况且,他也没力气坐起来。

  小狐狸在洞口转了两圈,转身跑了。四周安静下来,只有风刮过洞口形成的呜呜声,樊灵枢半阖着眼睛,忽然怪异地笑了笑,他觉得这里就像个牢房,各种方面都很像。谁能想到他出去透风会透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谁能想到树叶堆里还藏着这么一个大洞?荒郊野岭,这次大概没人会来帮他了,要出去只能靠自己。

  樊灵枢倒不是很急,他擅长苦中作乐,只是这一次有些棘手罢了,他头晕得动不了,那么接下来他该怎么出去呢?接下来……

  接下来他听见了一个女声,有些犹豫怀疑的声音:“这是什么地方?你带我来这要干什么?”尽管已经安慰自己没人来很正常了,可是在听到杜若声音的那一刹那,樊灵枢心头还是重重一跳。不知道哪根神经没搭对,他甚至觉得眼眶很热,然后——

  然后被小狐狸拖着裙角拽到这里的杜若,听见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傻徒弟!师父在这儿呢!”夜深人静,震飞三只小鸟。

  ……

  樊灵枢无语地看着杜若趴在洞口笑了半柱香的时间,又更无语地看着她干脆利落地跳了下来。他怒目圆睁,一句脏话在嘴里来来回回滚了数次,最后终于被他以理智吞了回去。樊灵枢挣扎着扯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我的好徒弟,你下来干嘛?”

  “带你出去呀。”杜若答得理所当然,一脸无辜。

  “你确定你能?”抬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洞壁直上直下,又窄又深。杜若咽了口唾沫,摩拳擦掌地背起樊灵枢:“不试试怎么知道。”

  不等樊灵枢说什么,她裙角飞扬运起灵力,刷拉一下纵身跃起,举手投足翩若惊鸿……来回飞了三次,满头尬汗地落回地面。

  “嗨呀,师父你别说,还真有点施展不开呢!”

  “……少……少装可爱。”樊灵枢脸色煞白,咬牙切齿地说了这句话,忽然他神情一变,紧推了杜若一把:“放开……要……吐……”

  “……师父。”看着跪在一边吐得昏天黑地的樊灵枢,杜若手脚不协调地凑过去,给他顺了顺后背,她一般只有在发现自己做错事的时候才会乖乖叫樊灵枢师父。显然,傻徒弟三个字没白叫。樊灵枢表情跟吃了苍蝇一样,黑着脸用帕子擦嘴,杜若就可怜巴巴地看那洞口,好像希望能用目光造出一架梯子似的。她声音像要哭,委委屈屈道:“师父,你说咱们怎么办啊?”

  樊灵枢微微抬头睨了她一眼,杜若紧张地陪他跪在边上,额头上汗津津的,看起来有些惨。啧,摊上这么个徒弟只能认栽了,他叹了口气闭着眼睛按上眉心:“别慌,等我头不晕了再想办法。”

  “头晕,应该是刚才摔的吧,师父你来靠着我歇一会儿。”杜若一心将功补过,直接扣着樊灵枢的后颈把人按在了自己肩膀上。面对面的姿势,好像拥抱一样,樊灵枢条件反射地想要推开,但他今天似乎永远慢半拍,等他反应过来时,杜若的手已经轻抚上了他的后脑勺,那原本火燎燎的痛忽然就减轻了。

  “磕了这么大一个包啊。”杜若心疼地朝那里吹了两口气,凉凉的手轻轻地揉着,她身上一直有一股药草香,不吸引人,很安心的感觉。樊灵枢原本僵硬的动作渐渐放松了。

  看着坑底的两人安静下来,原本趴在洞口看戏的小狐狸动动耳朵,忽然暴躁地嗷了一声,然后它也“咚”的一下跳下来了。樊灵枢听见响声睁开眼,一脸无奈地看着那只小肥狐狸,他不明白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跳坑大会吗?

  小狐狸绕着他们走了两圈,忽然朝一个木桩过去,那就是磕晕了樊灵枢的木桩。刚才没觉得,可现在看见小狐狸奔着那木桩走,两人才感到这土坑里的木桩有些突兀。不等他们细想,小狐狸已经咬住了木桩,然后用力一扭——

  就像樊灵枢刚摔倒时抱住树干那样,周遭又开始震动起来,土石簌簌地掉落了一阵,烟尘中,一扇石门露了出来。

  这竟然是一条暗道!

  在小狐狸洋洋得意的眼神下,石门缓缓开启,小狐狸率先钻了进去。两人跟着它走过一段曲折小径,之后便豁然开朗,别有洞天。寒冷的气息瞬间侵入体魄,偌大的地下空间里竟然全是晶莹剔透的冰雪!

  冻结的地下河,覆盖着厚厚冰面的石台、石桌,冰雕的树以及蜿蜒纠缠的冰晶藤蔓。森寒的光在冰面之间反射,就如同从昏暗的地方骤然出现在刺目的雪原,晃得人眼睛生疼。杜若纳闷道:“这个冰屋子是哪来的,干嘛用啊?”

  “这还看不出来吗?”樊灵枢的声音似乎比这一屋子寒冰还冷,他视线钉在角落处:“这是专门做来克制火系妖精的屋子,是个专门的牢房。”在他目光锁定的地方,一个人垂头跪坐着,他身上不时闪动过某种符咒,双手被冰制锁链缚于头顶。他意识昏聩,遍身伤痕,身前坠着一个膨隆的肚腹。

  杜若惊恐地捂住了嘴,她看见了那人的脸,以及发梢有一点黑的、张扬的红发。

  “这……这不是狐王殿下吗?”杜若失声叫道。
  “可不是。”樊灵枢露出一点玩味的笑意。他打量着这个冰做的牢房,意味深长道:“看来终南山狐族还真不简单。”
  “什么意思?”
  “这种属性相克的牢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造得出来,一般是由神仙施法,用来收押在下届作乱的妖精。一个小小狐族,谁有这种本领?”
  “那就没有别的方法……”
  “有别的方法。”说着,樊灵枢挑眉环顾四周:“普通的妖精只要借由一件仙物即可。”他话中有话,杜若忽然开窍道:“你是说有人用了你的金光雀翎制造出这间牢房!”
  “答对。”抛去一个赞许的眼神,樊灵枢收敛了笑意,这间冰屋里的气息他再熟悉不过,究竟是谁胆大妄为,居然敢拿他的雀翎做私刑之用。

  “嗯……”角落里忽然传来一声呜咽,杜若循着声音看去,顿时觉得于心不忍。狐王殿下是那样温柔好看的人,怎么会被绑在这里,还被欺负得如此狼狈。那只小狐狸正在他脚边蹭来蹭去,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大眼睛里似乎要淌出眼泪来。可是被缚的人失去了知觉,刚刚的呻 吟也只是无意识发出的声音。

  杜若走过去,轻轻推了推他:“醒醒。”“呃……”那人轻颤了一下,忽然绷紧了身体,尽管他还没清醒,却下意识地往后一躲,喃喃道:“别碰我……不要过……不要过来……”他浑身发抖,带动着锁链哗啦作响。杜若被他的反应惊到,一时间无措地愣在原地。樊灵枢走过去将她拽到自己身后:“看来他一直被虐待。”

  “是谁做的?”杜若眼圈红了一点,仰头问樊灵枢。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已呼之欲出了,一模一样的人,一个在牢里不知被关了多久,一个在外面做终南山的狐王,谁害了谁一目了然。可是杜若不愿相信,这几天的相处,狐王……不,那个人明明那么温柔。
  “知人知面不知心。”樊灵枢随口答道:“你还小,被骗几次就明白了。”

  被缚的人还在颤抖,他苍白的脸上有几道血痕,被冷汗一浸显出些艳色,是近几天的伤口。樊灵枢瞧了瞧,抠门兮兮地抬手给他过了点真气。他浑身抽搐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不知道有多久没被这样温柔地叫醒过了,他恍惚一阵,忽然抬头,目光倔强又冷厉。可是,在看清来人后又不由得一顿。

  “不是阿清……”他有些困惑地喃喃着。樊灵枢却不顾他的迷茫,上前一步叫他看着自己:“我问你,外面那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人是什么来头?”

  与此同时,点妖堂的大殿上已经渐渐安静了。狐妖们起哄喝酒喝到后半夜,天将亮时一个个都睡死了过去。赤松涟也喝了不少酒,她面色酡红,眼睛里盛着潋滟的水光。她哼笑着揽住身旁歪倒的萧离焱:“夫君,你喝醉了?”

  萧离焱借酒浇愁,确实喝了一点,醉酒倒不至于,不过此时也是晕晕乎乎混乱得很。赤松涟伸手一揽他便靠了过去。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上,萧离焱轻轻地嗯了一声。

  “哈,我记得你千杯不醉啊。”赤松涟目光迷离:“当年在菩提树下你我对饮,路过的蝴蝶都被酒气熏得醉倒在花瓣上,我醉得一抬眼能看见三个你,可是你还是大笑着,一仰头便浮一大白。还有我刚成年那次点妖日,哥哥姐姐们故意灌我酒喝,是你一甩衣袍挡在我身前,别人喝一碗,你回敬两碗,给我长了不少面子。还有啊……”赤松涟吃吃笑着,好像不再是狐族王后,而是回到当年,成了那个满心满眼装着心悦之人的小女孩。她搂着萧离焱兴致高昂地追忆当初,可萧离焱却渐渐醒了酒。他乖顺地靠在赤松涟身边,眼底却一片冰冷。她口中的事情,桩桩件件,全都与他毫无关系。

  萧离焱不想再听下去,经年的嫉妒野草一般疯长,他眼底划过一丝狠戾,猛然回身按住赤松涟。喝醉的狐后被他轻易困在椅子上,她微微睁眼,有些惊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暗金色的瞳眸里像着了火,又像藏了最幽深隐秘的感情。接着,那面孔靠得更近,呼吸吹在脸上,嘴唇相接。

  萧离焱胸膛剧烈地起伏,他狠狠地堵住了赤松涟的嘴,他不想从她口中听到任何有关那个人的事,他终于从他手里抢来了一个肖想经年的吻!

  将赤松涟拥在怀里,萧离焱却只觉得苦涩。一切都是假的,他什么也改变不了。她的心里没有他,即使是现在,她也只喜欢从前的萧离焱。就连……就连让他无法忘怀的那一抹微笑也都不是送给他的。萧离焱一口咬上她的嘴唇,眼角烧得通红。

  为什么,为什么你眼里只有他?为什么所有人都夸赞他?为什么朝夕相对的三年都抵不上与他见的几面?为什么即使变成了他也仍然什么都得不到!他头脑发热,似乎疯狂了,一个吻如狂风骤雨,如濒死一般地啃咬碰触。萧离焱一只手按着赤松涟的肩膀,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胸口一路向下,他渴望她,渴望跟她做更亲密的事!

  赤松涟的挣动让他猛然一震,动作顿住,他看向紧闭着眼睛的女人。是了,她不想要。如一盆冷水兜头而下,萧离焱的头脑瞬间冷静下来,他早就该明白的,如果赤松涟有一点喜欢他,就不会在结婚的三年里从来不碰他一下。可是……可是他喜欢她。

  萧离焱缓缓站起身,他注定是个失败者,明明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明明已经十恶不赦,可他还是不忍心勉强她。他曾希冀着赤松涟能有一天爱上自己,但是到了现在,他也只敢在她身上偷一个吻而已。

  “对不起。”他低着头,不敢看赤松涟的眼睛,然后他拖着脚步朝殿外走去。赤松涟看着那个有些陌生的背影,不由得按上自己的嘴唇,那里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她蹙起眉头没有作声,她不懂,自己与火狐哥哥怎么会到了这种地步。

  前面的人走出几步,忽然身形一顿跪坐在地上。赤松涟似乎本能一般,想也不想地冲了过去。萧离焱面色痛苦地捂住了肚子,他抽着气,额头上见了汗:“……好疼,可能……可能是要生了……”

  整个狐族都忙乱起来,萧离焱被抬进寝殿,一路上他都紧紧地抓着赤松涟的手。腹内的绞痛似乎要把他从内部撕裂一般,萧离焱痛得神情恍惚,他没想到生孩子原来是这么痛的。他勉强抬头看着赤松涟,紧张与担忧弥漫在她纠结的眉头上,满心的心疼也从那双动人的眼中溢出,他头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不知所措的样子,急切笨拙的安慰……他恍惚想着,如若这真心是对自己的,那这份痛苦也算受得值了,可是他终究是个冒牌货,从一出生就不配得到任何光明……
   
  萧离焱握住赤松涟的手越收越紧,他的眼前渐渐泛黑,周遭的声音都潮水一般退去了,他紧紧盯着赤松涟的脸,她像一轮明月,是支撑他活下去的所有光亮,如果可以,他真想永远站在她身旁,看着她就足够……怀着这样一份不甘,萧离焱在剧痛的折磨下昏睡过去。
   
  他听见赤松涟的呼唤,但是无法醒来,周遭足够黑,他如同沉入了一片漆黑的海底。是……梦吗?
   
  成妖有两种途径,一是颇有灵智的动物被点化成妖,此为低阶妖精,一是妖胎直接产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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