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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生活？对月喵叫吗？”
“我不是喵！不，我不是猫嗷！”阿迪喊得读音都不准了。
素意笑了一声，放下汤碗交给家政机器人，很轻松的上楼去了。
实验室一直没人进去过，那绿灯还坚持不懈的亮着，仿佛不死不休般提醒素意，亚当在理论上已经成功了，一场大戏的两个主角已经基本就位。
她把亚当一号拿出来，和最新的解药样品放在一起，一个粉色一个金黄色，都是在光鲜下熠熠生辉的色泽，看起来又美又亮。
艾兰妮的围巾还在手里，她把围巾放在样品架下面，围着两个样品绕了两圈，在奶白色的，柔软的围巾的衬托下，这两个样品的颜色又显得诡异的灼目。
她看了这三样东西许久，看到都产生了错觉，那围巾就好像一条守护着宝物的白蛇，虽然正在沉睡中，但可能外人一靠近，就会抬起头，吐着蛇信，发出威胁的“嘶嘶”声。
……然后额头上却纹着温柔的“给最爱的莉莉安”。
她忽然做了一个决定，任性却无人可以指摘的决定，她随手拿了一个标签纸，写下莉莉安三个字，然后贴在了潘多拉的解药上。
从此，为世界带来新生的，就是莉莉安了。
看着自己的战果，她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朝莉莉安和亚当都敬了一下，喝了一口，拨通了芳芳的微讯。
芳芳的声音睡意朦胧，沙哑诱人：“嗯哼？”
“圣殿来人了，告诉了我一个叫最后通牒的计划。”
芳芳：“哦，唔……”她打了个呵欠，“我知道那个，所以说，前几天都是过百分之五十的淘汰率？”
“我答应过要保密。”
“哈！”芳芳大笑一声，“我不问你进度了，亲爱的，你就告诉我，可以开始了吗？”
素意盯着莉莉安和亚当半晌，一口喝干了杯中酒，也笑了一声，道：“开始吧。”
“哈哈哈哈哈！遵命，我的公主。”
“哦，对了。”
“嗯？”
“潘多拉的解药，叫莉莉安。”
芳芳没有多问，她低声呢喃了一下这个名字，发出了一声低柔的轻笑：“好的，哎呀，真好听。”
第155章 家信和袭击
议会真的是憋得住，转眼一周过去了； 竟然真的一点消息没透； 显然是已经准备启动“最后通牒”计划了。
但这样一个消息要一直隐瞒到世界末日； 这操作也实在有点厉害； 想想就觉得匪夷所思。
芳芳一开始没马上行动； 毕竟素意刚知道这事，这事就泄露了出去，那明摆着是她在作妖。可是过了一周，那差不多该有行动了。
素意静静等着，却并不轻松。
因为她紧接进行的就是漫长而充满不确定性的临床实验。
这需要大量实验品； 最好的当然是存放在生命研究院的克隆卵子，可她既然拒绝了提利昂的邀约； 那自然只能另觅途径，幸好芳芳早就帮她找到了办法，很巧，能提供货源的人； 依然还是归璞。
这世界一开始对于培育权的标准卡得太紧，有很多有实力的人却因为各种原因依然成了失育者； 这时候还真有地下培育行业应运而生； 卵子来源多是一些生命研究院各分部的内线或者意外损失。
但这样的行为风险极大，成本更高； 而且耗时也长，淘汰率远高过生命研究院的临界线。很多人有这个等待健康孩子的时间都已经努力到了正规的培育权，所以这个产业一直不温不火； 直到后来，绝大部分都和归璞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没错，多次袭击生命研究院的归璞现在成了这个产业的“原料”的主要来源，他们有原料，“黑培育”小作坊有技术和仪器，双方一拍即合，甚至一定程度上算是垄断了这个地下产业。
而现在，素意当然成了他们的主要买家之一。
她需要大量原料进行临床试验，不仅莉莉安需要，亚当也需要。这耗资巨大，归璞当然不能无偿提供，他们的人也要吃饭，这又是需要芳芳操心的事。
越这么想，她越觉得应该劝芳芳把孩子打了……
因为她本来确实可以回到生命研究院，直接用那儿的资源进行自己的临床试验，到时候不花自家一分钱，还更方便得到对手的消息。但是她一想到芳芳可能留下孩子，她就觉得自己不能回到生命研究院。
或许过去有很多妈妈在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下独自怀胎十月生下了孩子，但只要她樊素意在一天，她就不可能放任芳芳自生自灭。
她连安胎药都开始准备了，毕竟芳芳一旦决定留下孩子，她必须反过来照顾芳芳，决不能让她在她手下出一点纰漏。
所以她每次苦等原料时，都想劝芳芳打掉孩子……虽然残酷了点，可真的很耽误事。
可这想法越多却反而越说不出口，没当过妈不知妈苦，她实在不敢赌芳芳被激发了几成母爱。
更何况，万一那是一个女孩儿……
不管怎么逃避，她们都不可能不知道孩子的最终性别，万一那是个女孩儿……
这太讽刺了，她们成了扼杀新世界第一个女孩儿的人？
素意光想想都只能暗自摇头。
“教授！”门外的通讯打断了她的思路，阿迪在外面喊她，“有客人来啦。”
“谁？”
眼前一亮，中央屏幕上出现了两张名片，一个是麦坎，还有一个竟然是之前联络过的新联盟官员顾知山。
联络的时候没有影像，现在倒是看到了他长什么样，非常文质彬彬的一个亚洲血统男人，平头，制服，微微眯着眼，看来曾矫正过视力。
“知道了，我这就来。”
“教授那要我陪吗？”
“你管自己晒晒太阳吧。”
“哦类！”阿迪没等她出实验室就蹦跶出去了。
素意收了一下实验用品和数据，走到楼下客厅，正看到麦坎和顾知山面对面坐在两侧的沙发上，相顾无言。看到她来，顾知山先嗖的站起来敬了个军礼，麦坎则比较从容，优雅的站起来朝她点了点头。
“你俩是碰巧还是……约好了？”素意先去吧台倒了一杯苏打水，发现阿迪连水都没给客人倒，只能又问了一句，“喝什么？”
两人都要了一杯水，素意吩咐给机器管家，就坐在他俩中间，先看向麦坎：“有事？”
“咳。”麦坎不自在的看了一眼顾知山，“我只是顺路。”
“？”
“这个……”他还扭捏。
“麦坎先生托我会希雅上校寄信。”顾知山竟然直接爆料，“非登记人或者亲属要给前线寄信的话需要经过一个挺久的审批流程，毕竟我们的家书服务都是免费的，但通信成本却极高，所以不能谁来都给寄。”
“哎……”非登记人·走后门寄信的某人暗暗的叹了口气。
“寄完信后他得知我要来找您，就顺路一起过来了。”顾知山向她解释完，还左脚碰右脚向她点点头，示意发言完毕，这作风也是军人到极致了。
“其实你不用说那么明白。”麦坎小心建议着，“毕竟陆垚她本身并不在意这些。”
素意暗笑，麦坎其实挺了解她，她确实并不怎么在意他来之前是干什么。
“我有命令。”顾知山道，“有关希雅上校的任何情况都不隐瞒陆教授。”
“我就知道。”麦坎扶额。
素意笑了笑：“好吧，那有什么事吗？”
“这个月的家信到了，将军和希雅上校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由我转交，请拿好。”顾知山双手递过来一个存储器。
“希雅……将军？”素意接过，摩挲着，“施烨的也有？”
顾知山顿了顿，点点头，迟疑道：“是的。”
“emmmmm”素意一时间说不上什么表情，反正惊讶也有、好奇也有、嫌弃也有点，就是没高兴，“好吧，”她勉为其难，“劳烦你跑一趟了。”
没想到还要为陆垚收不收将军的信担心的顾小哥松了口气，立刻道：“我的任务完成了。”他看向麦坎，“先生，我要回去了，您还要搭便车吗？”
“不不不不了！”麦坎连连摆手，他实在有些怕了这年轻军人了。
顾知山当即站起来，再次朝素意立正敬礼：“教授，再见。”
素意都被他弄得有些正经了，只能坐姿非常端庄的颔首：“一路顺风。”
顾知山侧了侧身，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头硬声道：“教授，请问，您，您能给我的肩章签个名吗？”
“噗！”看不出这还是个迷弟！
素意笑了一声，倒没什么嘲讽的意思，却还是慢慢的摇了摇头：“抱歉，现在不行。”
这么小的要求都没有被满足，不仅顾知山愣了一下，麦坎都有些惊讶。但素意不愿意，他们就更没法坚持，顾知山也没有流露太多的失望，依然道：“好的，谢谢。”说罢，走了出去。
麦坎看着她：“签个名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素意笑了笑，签名容易，签谁的名才是问题。她当然不能签自己，但她也不愿意签陆垚，所以她说现在不行，万一以后她能正大光明的签下樊素意三个字，那她当然是乐意之至的。
“如果你要为他打抱不平，不如直接告诉我你来做什么？”她反问。
“哎……”麦坎对于没得到回答并不意外，便道，“提利昂他们来找过你了吧，最后通牒的事。”
“嗯，然后。”
“议会很想劝你去研究院，过阵子可能会找你再谈谈，我想先问问你的想法，毕竟他们的谈判方式肯定不是你喜欢的。”
“我的想法不是很明白吗？”
“可据我所知……如果议会愿意放下政治成见让你回到生命研究院，共享资源和成果，这不是应该是皆大欢喜的吗？”麦坎盯着她，“你知道你拒绝给他们最大的恐慌是什么吗，就是你即使在这样的实验强度下，依然还在暗自开发亚当……告诉我你没有好吗？”
“如果有时间，我还是会的。”素意诚恳道，而且已经开发好了。
“额！”麦坎一脸崩溃，“别这样，老大，我真的……小心！”
他话音未落，一个巨大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的落地窗外炸响，随之而来的是一片盖过了室内灯光的亮光，整个房子都震了一震，素意被麦坎扑到了沙发上，柔软的沙发缓冲了外界的冲击力。
“好家伙！”麦坎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他压着素意，抬头看了看，咋舌，“这是什么等级的防爆玻璃？”
“教授！”出去晒太阳的阿迪竟然从二楼直接跳了下来，一看到两人的姿势，怒发冲冠，二话不说上来揪着麦坎一掀，麦坎一米八几的个子被矮他十厘米的少年直接扔在了一旁。
“喂！我在保护她啊！”麦坎大叫。
阿迪看也不看他，只顾着扶素意：“有人袭击我们，快跟我来！”
“谁袭击我？”素意被他拉起来，还不忘拿自己那杯只喝了一口的苏打水，“外面的保安呢？”
她刚问完，外面此起彼伏的木仓声就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们快走！”阿迪抓着她的手很稳，甚至很暖和，“先到地下室，然后等下一步！”
“谁都能猜到她会被转移到地下室。”麦坎揉着肩膀跟上来，“不能去地下室！”又一声巨响，再次在玻璃上炸裂，那玻璃再次强有力的证明了自己的质量，麦坎咋舌：“这不会是前线的异形盾的材料吧。”
素意并不知道异形盾是什么，但是前线两个字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前线？绿星的？”
“额……我只能想到这个，前阵子内部研究过，很硬，很耐艹，很贵，议会不愿意买。”
所以施烨难道还插手了她的小别墅？！素意一时间都说不出心里什么感受了，只能翻了个白眼。
阿迪把她拉到楼梯边，一爪子拍在一处没什么特别的墙上，素意自己还没去过地下室，本以为墙会裂开，却不料是一旁的楼梯竟然抬升了起来，原本连接地面的那一端升起时带起了一个全透明的玻璃罩子，神似电梯。
“进去！”阿迪正要推她，正门忽然打开了，一个男人冲了进来。
阿迪反应极快的朝他举起木仓，却在看清那男人时咦了一声。竟然是去而复返的顾知山，他身上带着硝烟的痕迹，手上也持着一把银白色的木仓：“掩护教授撤离，是一群暴民！”
“不可能。”麦坎当即否定，“一般暴民不可能有这种电浆弹！”
“一般保镖也不可能有聚合生物能木仓。”顾知山看了看阿迪手上的武器。
阿迪得意的哼了一声。
蠢蛋！素意心里咆哮，被发现持有违禁武器了还嘚瑟！万万没想到遇袭以来她第一次手痒竟然是想打自己人！
第156章 黑洞制造者
阿迪不傻，但覆水难收。他腆着脸朝素意嘿嘿笑了笑； 然后很坚定的继续握着手里的木仓； 把素意推进电梯中。
落地玻璃经历两次炮击依然岿然不动； 可外面硝烟升腾； 偶尔有人影闪过； 显得情况诡谲，一时间摸不清情况。
素意莫名的不觉得害怕，但她不知道是自己一贯如此还是说这次特别，她站在电梯前却依然看着前方，想看清一点情况再作打算。
阿迪却担心得龇牙咧嘴：“教授你快进去！快进去！快快快！”
麦坎和顾知山虽然不催； 但是一前一后补着阿迪的防御死角，也是一脸紧张。
素意走进电梯； 却没进去，把阿迪拦在外面，她站得直挺挺的，看戏似的眺望了一会儿； 还是不动。
“教授！”
“别吵！”素意反嘴呵斥他，“吵什么； 人都没进来。”
阿迪惊了； 圆眼一瞪：“啊？啊！还要等人进来吗？！教授你是想亲眼看我……”他接下来的话没说，却朝她呲了呲嘴； 露出两颗尖尖的犬牙。
“陆垚，进去吧！”麦坎劝她，“你不是这么任性的人； 别等事态挽回不了。”
素意叹口气，终究让开身，等阿迪进来，按了下行键。
门关上，门外麦坎和顾知山明明处于危险之中，却都一脸松了口气的表情。
“教授你刚才是想亲眼看我咬人吗？！”阿迪急不可耐的说着他未尽的话，“场面超刺激哦！非常血腥！非常美味！”
“美味？”
“咬到没衣服的地方总会不小心吃两口啦。”阿迪一脸不好意思，“吐是吐不干净的，不如咽。”
“好吃吗？”素意是真的好奇。
阿迪认真思索：“说不上来，反正真的咬进嘴了，就会发现人类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嚼劲不如鹿肉，味道不如牛肉。”
“噗，你还挺挑……”
素意刚取笑完，随着电梯的到来而亮起的地下室忽然一阵震动，正对着他们的一面墙忽然钻出一个直径有一人高的圆形电钻，它飞速转动着，碎石飞溅，不少都击打在了电梯玻璃上！那电钻持续推进着，眼看就要打通一个大洞！
“不对！”阿迪大叫，“这不对！”
“什么不对？”素意一把抓住他。
阿迪没搭理她，疯狂按着上行键，他此时倒抿紧嘴了，什么都不说。电梯立刻回去了，缓缓上升，本来都准备好也进来撤退的麦坎和顾知山在看到他们回来时都目瞪口呆。
“怎么回事？”麦坎问，“地下室也遇袭了？”
阿迪默不作声的拨开他，拉着素意往楼上跑，把她一把推进实验室：“教授，除了地下室就这儿最安全了，你千万别出来！发生什么都别出来！”
素意忽然意识到不对，她眼看着顾知山和麦坎在楼梯口一脸凝重的等着，抓住转头欲走的阿迪，低声质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阿迪抿紧嘴。
“客厅外是席琳安排的？”
阿迪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
“但地下室不是？”
继续点头。
素意松开他，深吸一口气，她点点头，平静道：“走吧，给我个交代。”她推开阿迪，探头望向麦坎和顾知山：“抱歉，我不能让你们进实验室，如果你们快死了，爬到门口按铃，我或许会酌情开门。”
麦坎、顾知山：“= =……好的。”
素意关上了实验室门，按开启了防御模式，感受到这熟悉的寂静，她叹了口气，先把最新的亚当和莉莉安以及研究数据收进保险箱放在手边，然后打开了电脑。
刚打开主页，快讯第一条就跳了出来。
【新生儿淘汰率过半！人类或将在百年内灭绝？】
哦，果然挺振聋发聩的。芳芳果然开始行动了。
点击进入详情，正文大篇幅的描述了生命研究院和议会近期的异常动态，以及相关人士透露的确切情报，无一不是在举证淘汰率持续两周过半这个事实。其引起的恐慌已经在世界各地发酵，人们纷纷聚集到生命研究院各分部以及议会政府分部进行静坐质询，要求议会履行他们的知情权。
而在一些偏远地区，动乱已经开始，预感社会秩序恢复无望的底层人士纷纷走上街头开始抢劫实体店铺，幸而现在网购比过去更为发达，绝大部分产品都保存在更为偏远的超大型仓库之中，那儿地址机密，防卫森严，非特殊交通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