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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素意对没见过的东西都好奇，下一句就是，“我买不买得起？”
“这个是五万……”摊主小哥有点心虚的看看四周已经围过来的人，“我都是半价出……这个其实我没怎么用到……本来以为有野外拉练……但工程队居然不需要……”
“教授这个东西可鸡肋了！五万用不着！”旁边有人叫，“你等一下我问问我哥！他专做二手！”
家里有哥！很多人带着有色眼镜看向那个说话的人。生育权门槛高成本更高，家里有一个以上孩子的说法就跟家里有矿一样。
这个“家里有哥”的人行动也贼快，几乎刚问完就得到了答案，一脸激动：“教授！这个珠子刚出就停产了，收藏用可以买，不收藏就不值钱！”
“喂！”这下摊主小哥急了，“我买来十万呢！”
“我哥说你要卖钱他帮你放新联盟周边同好会去，你不要在这坑教授。”
“我不是要坑教授！”
“好那我不买了。”素意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购物乐趣，她其实大多数都不认得，干脆一个个问，“这个是刀柄吗？”
“对，激光切割刃，这是新联盟正规军的制式配件，可以装在木仓上，是绿星战场的标配！”摊主小哥向她展示刀柄上的logo，也是新联盟的。
素意看着好笑：“你这是脱粉了吗，不停卖新联盟的周边。”
“哦，北美区主要是近地面联合防御体的地盘……他们很多反新联盟的正规军……我这些带去，不大好……”
“求生欲很强。”素意随意的夸了一句。
“教授！我哥说如果你想买外骨骼护臂戒指，他这儿有成色更好更便宜的！”那个热心的围观群众又过来了，还直接投影了图片，是个玫瑰金的戒指，看起来倒确实锃亮。
“全套包装！还有证书，能量循环次数不到八十！九成新！”
这个发展有点神奇，素意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发现在场很多人都已经进入表情空白模式，那意味着好多人都在用微讯。
……有不好的预感。
等等她只是为了不安慰失意学渣才出来随便逛逛的……
“教授！我爸爸有渠道！最新款的十二型定制版也只要十四万！”
“教授没那么多钱！”心里有数的小朋友怼了回去。
“教授现在有十六万，你们看着办吧。”罗兰表情一片空白，语气更加虚无。
此言一出，场面骤乱，顿时群情涌动。
“陆教授！你想买什么！大部分电子产品我都能拿到折扣！”
“教授！推荐我们家自主研发的便携养生舱！可以绑在皮带上随时随地养神休息！我给你金卡会员价！”
“陆教授我代表我家的实验室邀请您试用我们最新上市的体感健身衣！”
“陆教授你喝饮料吗我叔叔是小天马果饮的创始人！”
“你们都傻吗教授要买的是外骨骼便携装备！教授我们家参与了施烨将军旗下外骨骼装备的研制！您要什么请务必跟我们提不要客气！”
“我爸爸是光年百货连锁的董事长！教授你买什么我都能给你最大优惠！“
“……”
场面壕气冲天，满是二代的叫嚣。
“谢谢各位为我们人权体排忧解难，”麦坎的声音突然从素意身后传来，“诸位的热情我们心领了，但暂时我们还养得起联盟的国宝级科学家。”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此时一脸嫌弃的看着素意的戒指：“说实话，这大半年全球给你寄得礼物都够开一个光年百货了……你居然在这淘二手？”
第53章 罗兰的品味
素意没想到自己逛个跳蚤市场居然惊动全球。
网上铺天盖地到处都是有关她买东西的新闻标题，什么“陆垚逛跳蚤市场看起来心情愉快”、“陆垚专业课考试再次获得全额奖学金”、“陆垚与欧亚学院学生友好交谈”、“陆垚淘宝； 第一句话：我买不买得起？”、“陆垚打破女性擅长还价的传说”……
麦坎本来打算在宿舍里等自己； 结果看到新闻后坐不住了； 等看到素意几乎淹没在学生中时干脆跳了起来； 直接坐着接驳车赶到了现场。
等亲临现场； 他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
校园真的女性这类特殊人群进入社会最好的过度场所，看那些学生，即使急切到整个人都违背地心引力似的往前倒，他们的身体依然很稳定的和素意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
倒不是因为素意身边的四个护卫炯炯有神的站着，也不是她身边罗兰小狗儿似的恶狠狠的眼神； 而是纯粹的自尊和矜持，让他们下意识的这么做。
素意明显没有对于被这样包围产生反感； 相反，她还笑得出来，依旧握住了那个二手戒指：“自己赚钱买的，感觉总是不一样。你说如果是希雅； 她会喜欢你们从企业那儿赞助来的，还是我买给她的？”
“给希雅的。”麦坎恍然； 点点头； “那可能买这个确实有意义。”
“给，给； 给希雅将军的……”摊主小哥已经神志不清了，激动的小脸血红，他手忙脚乱的捧起摊位上的一堆东西； “买，买，买那个，我，我，我送这些！”
看来这是个希雅脑缠粉。
素意瞥了一眼他双手捧着的那堆小东西，笑了笑：“那些施烨同款，我想施烨自己是不会吝啬给原版的。”
“哦哦哦！”小哥脸更红，刨掉了那些“施烨同款”，剩下一些小零碎，“这，这这些！”
“别丢人了，九万，这个戒指，现在交易。”麦坎看不下去了，带头拍板，“快包装好，身份信息清空没？”
“返，返厂过了！”
“好，罗兰，付钱。”麦坎退后一步，素意捧着那个二手戒指，乐呵呵的问：“有卖包装纸和蝴蝶结的吗？”
“……什么？”交易很快成功，麦坎引着她排开人群往接驳车去，“包装纸，蝴蝶结？这大概要去向女会的网上商城买？现实中没的卖吧……”
“这个我知道……”罗兰在后面弱弱的举手，“那边……蔷薇骑士团的学长，每年都会卖……”
“……”麦坎捂头，“劳驾，要不你帮买一下？”他问素意：“你介不介意他帮你挑……说实话现在放你进人群真的……很不有趣。”
素意纯粹是闲的，她一步踏上接驳车，对罗兰道：“按照你的口味挑，我相信你的。”
罗兰一脸严肃的立正点头，以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魄一头扎进人群，拼命往集市另一头挤。
见没什么机会了，学生们当然不纠缠，人群再次流动起来，该干嘛干嘛。
“其实最好的外骨骼装备都在施烨那儿。”麦坎忽然道，“当然，我只是介绍一下，毕竟，礼轻情意重，这个的意义不一样。”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施烨很有钱。”素意继续看着人头攒动的集市，随意道。
“靠税收和靠战争究竟哪个更赚钱，这是个问题。”麦坎道，“但说实话，如果不是潘多拉造成的灭绝危机逼得我们为了眼前的稳定联合起来，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新联盟实力有多强。”
“毕竟垄断了一个星球的资源。”
“是啊……“麦坎叹了一声，”如果不是我父亲一直是人……算了，其实我们人权体也不错的。“
素意敷衍的笑了笑。
她现在都有点后悔了，当初真该去补施烨一刀。
他外在的表现已经足够让人警惕，但现在发现他的实力远远不止于此，战争和殖民永远是强大最直接的途径，他一个人占了两个，隐藏实力突飞猛进不说，还被万千青少年奉为偶像，光“同款”周边就价值数万，他现在富可敌国是肯定的，富可敌球都有可能。
而且他人格独立，性格坚毅，智商和体魄都远超常人，轻易不会被影响，更难以被其他人主观改变……偏偏他还会做表面功夫，有一张貌似亲和却威慑力十足的脸。
真可怕啊，这样的人，她现在别说接触了，碰都不想碰。
看来只有让希雅去对付他了，她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付不出真心，就决不能和他深交，否则只有两败俱伤的份。
天，越想越觉得该配合芳芳干掉他的！从泽洛那里她肯定已经知道了施烨表面下的可怕实力，但是却没想到会这么简单就有机会伤到他。
早知道他会为希雅挡炸弹，芳芳说不定会安排tnt甚至□□的。
可现在一切都迟了，有这些大山在，她还是得为了自己，为了希雅和芳芳，还有……或许全人类，研究潘多拉解药。
越意识到敌我双方的实力差距，素意的心情当然就越差，等到罗兰来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经完全回归到平时的人嫌狗憎，以至于最受不了冷场的麦坎都没有特地去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罗兰一脸兴奋的回来了，举着手里的购物袋：“教授，你看这个好不好看！”
素意随意的瞥了眼，一瞅见袋子里的东西，冰点的心情又嚯的一下炸了，忍不住噗的笑了出来。
骚粉！最嫩最嫩的骚粉！比kitty猫还粉的粉！
天，怎么有这么罪恶的颜色！
希雅会瞎的，一定会！
她的脸色一定很复杂，因为罗兰都不笑了，一脸忐忑：“这个……不好看吗？学长好不容易配出的颜色，其他粉跟这个放在一起简直土得掉渣……听说是帮你买，他还送了这个……”他在袋底掏了掏，掏出一个巨大的同色蝴蝶结。
素意：“……咳。”
蝴蝶结的质感像一颗巨大的棉花糖，鼓鼓囊囊，松松软软，除了那瞎眼的粉红外，还点缀着一圈圈碎钻，蝴蝶结的打结处上是一颗水蓝色的人工钻石，看起来华丽无比。
“挺……”她觉得自己再小二十岁大概会觉得好看，可现在，她虽然没什么良心，但却还是没法昧着良心。
“好看的吧！我觉得好好看！”罗兰双眼闪烁着比蝴蝶结中的钻石还亮的光。
“……额。”她现在只想知道希雅的反应。
“好看。”一锤定音的麦坎，他一脸官方的笑容，牙床紧绷，宛若牙疼，笑得嘴角抽搐，“东西放好，回去再包，现在上车。”
“好！”终于得到了肯定，罗兰乐滋滋的收好蝴蝶结，把购物袋抱在怀里坐在素意对面，“回去要我帮你包吗，教授，我很擅长这个的！”
素意求之不得：“好的好的，麻烦你了。”
“嘿嘿嘿！”他低头从购物袋缝里又偷偷看了眼自己挑的蝴蝶结，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
素意此时的笑容比麦坎还官方。
她的心情却是沉重的。
自己居然被一个这么骚粉的小男生暗恋，感觉这对于她本人的魅力绝对不是一种正面的肯定吧。
干脆礼物也让他递算了，反正她是绝对不想正面硬抗希雅将军的第一波杀气的。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回到宿舍，麦坎的几个助手已经整理好了她寝室外的其他地方，就等她整理她的私人用品。
她朝自己卧室走了两步，眼角瞥到罗兰一脸紧张的、跃跃欲试的表情，心底里叹了口气，对他道：“罗兰，如果你……”她指了指自己卧室。
“好的！”罗兰跳起来就火速冲进去，转眼里面就有了个哼着歌的利落身影来来去去。
麦坎在外面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看着，很是无语：“看来你用得很顺手……你们女孩子之间是经常会相互帮忙做些整理房间这种……很私密的事情吗？”
素意也坐在旁边，笑了笑：“重点是他是男孩子，如果真是个女孩子，我呵护还来不及呢。”
麦坎表示了解：”如果使唤我们才是你心里男女间正确的相处方式……那，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呢？”
“别太聒噪，少问两句。”
“……好的。”
第54章 寒假开始
麦坎应得痛快，但是一到冷场； 他整个人就处于魂不守舍的状态； 在空虚的几乎要抖起腿来的时候； 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素意翻了个白眼； 一脸冷漠：“没有。”
“但其实我很想和你介绍一下你的假期安排； 比如圣诞和元旦还有春节你更想过哪个？”
“过年？”
“是的，一年中除了传统节日月，就数年假最热闹了。”麦坎思索了一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笑了起来； “爸爸们至少还记得带孩子们过年，是吧。”
想到之前传统节日月上素意对众多男性“没妈”的嘲讽； 素意也笑：“那倒不错。”
“……说起这个，我们在……策划一个活动。”
“不，谢谢。”
麦坎的表情像是牙疼了一下，但还是坚强道：“从非政治的角度考虑……”
“公益也不行。”
“不我们不会指望你做慈善的。”
“那我更觉得就没什么需要我做的了。”樊素意扬了扬从不离手的电子板； “毕竟我正在努力拯救世界，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了吧。”
麦坎持续牙疼的表情。
“难道说因为我还没有实际成果； 所以为了正常的生存权利； 我必须走个穴、接点通告？”
“不，绝对没有这个意思。”麦坎沉默了一下； “抱歉，因为希雅答应了……可能确实是我们想太多。”
素意端详了他一会儿，突然道：“是不是希雅的合作给了你们一种……我也会合作的错觉？”
麦坎沉吟了两秒； 直率的点点头：“或许是的。”
“你们不会单纯到让希雅来说服我吧？”
他笑了笑。
于是素意明白了，失笑：“其实你们已经尝试过了，然而她拒绝了。”
被揭穿多了，麦坎就没那么多不好意思了，甚至有点比着坦率的意思，死猪不怕开水烫道：“没错，希雅她，确实是一个很理想的合作者……我们原以为你会觉得她，屈服了，所以和她产生嫌隙……但发现你们能够相互理解……所以其实你对公众活动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并非觉得参加了就是一种屈辱吧？”
和素意交流多了，麦坎几个人经常下意识的斟酌措辞，本身是想滴水不漏，但同时却让素意越发看清他们的底气……短期内至少在口头交流上，素意是立于不败之地了，她觉得自己有时候光看着他们都会让他们结巴，这让她不由得审视起自己的姿态，是不是太过不近人情……不过这不是正好吗。
她恶趣味上来了，忽然决定解释一下：“我确实是特别怕麻烦。”
麦坎松了口气：“那就好……”
“尤其是为了你们……不值得，对吧？”
“……我确实不该对你说什么改善关系的好话抱有期待，但有些话其实你完全可以不说的。”麦坎哭笑不得，“我们已经知道了，你不想被任何男人喜欢，我们懂了，不会勉强你的。”
“虽然能就此达成一致意见我很高兴，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怼你们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你开心就好。”麦坎站了起来，“那么，出发吧。”他已经觉得和素意面对面交谈是一种修炼了。
折磨倒不至于，但确实费神。
此时罗兰也走了出来，他理好的行李已经直接让机器人带走了，此时一脸餍足的站在门边，搓着手手等下一步吩咐。
素意朝他点头致谢并且开始赶人：“谢谢，祝你假期愉快。”
罗兰的表情立刻垮了，泫然欲泣：“愉快？我挂了四门……”
“什么？四门？！”麦坎显然对除了素意身边的人都没什么关注，此时也被震惊了，“欧亚会有这么差的学生？！还是说这份兼职影响了你的学习？”他居然有点长辈的自觉，完全不顾罗兰傻掉的样子，转头问素意，“他平时工作时间很久吗？”
他所谓的工作就是照顾素意。
素意有些好笑：“兼职？我以为他是全职。”
这就很说明问题了，麦坎望向杜克，神情很复杂：“我知道了……”看他样子，是想私下谈谈了。
“我有好好学习的真的！”罗兰急了，“我只是发挥失常，我补考肯定没问题的！”
“话说我们去哪？”素意问麦坎。
“你一直不问我还以为你不好奇。”
“确实不那么好奇，但我现在觉得这个问题比较有意义。”
罗兰委屈的闭了嘴，缩到角落里自怜。
“我们估计你还是比较想在生命研究院住，所以先到那儿安顿了，然后再考虑别的行程。”
“别的行程？”
“潘多拉的次级项目，你可以了吗？”麦坎沉声问。
素意顿了顿：“啊……这样啊。”她想了想，“或许可以接触一下了。”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操作着自己的电子板，翻找自己的课程，琢磨着：“我对三年前洛丹伦实验室提出的潘多拉从病毒性原理解析其分子结构并解构方案很感兴趣，或许这个我可以先……”
“等等等等，这个你和杜克商量，因为我现在是唯一有空的，所以我来接你，但是抱歉，你说的东西我真的一点都听不懂，无法给你任何有效回复。”
素意摊了摊手：“我已经从通俗的角度转述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