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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太皇太后不喜成元帝,和成元帝多有嫌隙。可两人之间有多少嫌隙,人家到底是母子。郑涟算什么,说白了,不过是太皇太后手中的一枚棋子。
傅姜氏也有些担忧:“之前娘还觉得郑氏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可今个儿这事,娘真的有些捉摸不透了。这女人的嫉妒心太强,确实会坏事啊。”
☆、第159章 生路
太皇太后既已遣大皇子去守陵; 大皇子心底万般不愿; 这会儿; 也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可就这么灰头灰脸的离开; 大皇子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容妃经此一事; 终于也有些晃过神来了,之前她总觉得太皇太后会念着这些年的情分; 不会对儿子下毒手; 可现在,她却有些不敢保证了。
太皇太后今个儿可以差儿子往皇陵,明个儿,若是再容不得儿子,岂不真的动了杀心。
想及此,她第一次不想再这么糊涂下去了。她已经自欺欺人这么些年,就是拼死也得护着儿子。
若是以往; 她必哭哭啼啼的往太皇太后宫里去,恳请太皇太后收回成命。而今,她知道,一切都得靠自己暗自谋划; 太皇太后这颗树再大,也不是她能倚靠的了。
这宫里宫外的人皆知太皇太后最宠爱已逝去的七王爷,她要对付太皇太后无异于以卵击石; 也因此,她想到了逝去的七王爷。
这满京城的人,可都知道; 七王爷之前花重金捧出了京城的知名花魁徐妙儿。据说这徐妙儿,诗词歌画,无一不精通。好多王公贵族的子弟,也恨不得掏空腰包,得以见见这美人。可惜,有七王爷在,纵然七王爷不受先帝的待见,可谁也不敢真的从七王爷手里抢人。
一般这些花魁,都是卖艺不卖身,志在和王公贵族天下文人高谈阔论。可若说这徐妙儿当真和七王爷没一点儿逾越,这谁都不信的。尤其自打七王爷惨遭劫难之后,徐妙儿再未在众人面前露面。
“母妃,不过一个花魁,怎可能助我们成大事?”大皇子听了容妃的话,不由有些疑惑。
也不怪他如此反应,实在是再有名的花魁,在他眼中,也不过一个玩物罢了。
容妃却摇了摇头,笑道:“儿啊,母妃虽没什么本事,这些年默默无闻,可内廷这么多秘辛,母妃可皆看在眼里。徐妙儿得你七皇叔倾慕,可你却不知,这徐妙儿原本也是官宦之女,因父亲被人诬陷陷入贪墨案,全家才遭了劫难。”
“你在户部历练这么久,手下该是有一些人手的。我们可以用替徐家平反把这徐妙儿收为己用。”
大皇子听了,还是有些琢磨不透。这七皇叔已经去了,再折腾,有什么意义?
容妃抬眸一笑:“母妃知道你在想什么。母妃也知道,我们母子要真的和太皇太后撕破脸,我们只有死路一条。既然这样,那母妃便要故意恶心恶心太皇太后。徐妙儿这么长时间不露面,那我们大可以弄一个孩子出来,太皇太后不是最盼着七王爷能有后吗?我们何不在这事儿上动手脚,最终却让她落得空欢喜。”
“母妃,太皇太后如何肯相信,即便肯,七皇叔一族获罪,这孩子也是罪人,太皇太后难不成还能养在身边不成?”
容妃缓缓勾勾唇角:“太皇太后只能信,只要我们做的天衣无缝。何况,这徐妙儿和七王爷之间,太皇太后之前应该也有所耳闻。至于如何养在身边,这些就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了。你以为,太皇太后如今能坐在这个位子上,会真的被难住?她大可以说这是先帝留下的种。先帝常往崇明园那边,那边又有不少外藩进献的美人,只要太皇太后说是,谁敢质疑。”
容妃其实不懂这些尔虞我诈,或者说,她从未主动出击过。可这次,她管不了别的了,她不为了自己,也得给儿子谋条活路。
太皇太后那么疼七王爷,如今七王爷有后,她怎肯让新帝乖乖呆在皇位上,还不想方设法的扶持这孩子上位。太皇太后或许以为这事儿没有人会知道,可她偏偏就捉了这个把柄在手里,如此,她怎么着都能给儿子赚出一条生路来。
到时候,她就威胁太皇太后给道恩旨,许儿子到外就藩,狠狠敲她一大笔,到了属地,关起门来,天高皇帝远的,这岂不真的赚了生路。太皇太后就是再窝火,也得对他们客客气气,否则,这若闹的天下皆知,她这太皇太后,也到头了。
想到这一幕,容妃突然一改往日的羸弱,身上充满了力量。
一旁,大皇子终于明白过来,脸上难掩激动,“母妃这一招实在是高明,儿子佩服不已。”
“儿子这就去安排,定为我们母子赚出锦绣前程。”
大皇子经此一事,也知道留在京城,束手束脚,朝堂什么动向,这谁也摸不准,更何况还有那阉党冯振,镇北王虎视眈眈。若这一计能成,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或许他还可以来一招隔岸观火,到时候坐收渔翁之利。
这么想着,大皇子的步伐都觉得前所未有的轻快。
没两天,就有密报传到了太皇太后耳中。
太皇太后原本因为郑涟闹出的事儿正在生气,闻着这消息,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嬷嬷,老七有后了,老七有后了!”
桂嬷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恭喜主子,贺喜主子。”
说完,她犹豫几秒,磕了几个响头,哽咽道:“可是主子,这事儿您要不暗地里差人查查,若真是七王爷的种,那是上苍保佑,若……”
太皇太后能坐在这个位子上,自然也不会真的只凭一封信就轻信此事。可这内心深处,她自然是盼着这事儿是真的。她一刻都等不及,忙差人去查。
这日晚些时候,事情就被确认了,按时间来看,这孩子确实是王爷的。而且,这孩子脖子上,还戴着一如意锁,那一看就是内造之物。
“主子,王爷真是深谋远虑,终还是留了一个孩子。”
太皇太后也是忍不住有些感伤,恨不得这会儿就把孩子抱在怀里。可这事儿急不得。
一个不好,容易招惹非议,惹人猜忌。
见太皇太后激动的眼睛都红了,桂嬷嬷也忍不住哽咽道:“恭喜主子,贺喜主子。这孩子的福分,还在后头呢。主子可得好生顾着自个儿的身子。”
不愧侍奉在太皇太后身边这么久,一下子桂嬷嬷就戳中了太皇太后的心思。
闻言,太皇太后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沉声道:“总算是有件事儿,让哀家乐呵乐呵了。皇帝残暴不堪,跟了他老子,如何能担大任。也怪哀家这些年瞻前顾后,最终白发人送黑发人,若哀家肯早些觉悟,老七现在说不准还在呢。”
桂嬷嬷忙宽慰道:“主子,您切忌忧思过甚。凡事都得往好的地方想,若王爷知道,这孩子能得您庇佑,承欢您膝下,在地下也会瞑目的。”
这之前,太皇太后虽存着垂帘听政的想法,可也知道,自己年事已高,最终还不便宜了别人。可这会儿,她浑身都是斗志,她心想,这许真的是苍天有眼,她要好好的活着,让这孩子坐上那至尊之位。
纵是死,她也瞑目了,对老七,也有个交代了。
见太皇太后精神劲儿如此足,桂嬷嬷心中也感慨不已。
“主子,大皇子前几日往容太妃那边去,奴婢好生诧异,怎的容太妃竟没往您这边哭求。”
不知为什么,桂嬷嬷总觉得容太妃如此冷静,让她心里有些不安。
太皇太后拿起身侧的茶杯轻抿一口,冷哼一声:“她知道求哀家没用,所以才这般吧。倒是挺识趣的,只要她乖乖的,哀家暂且不会动他们母子。”
太皇太后有了斗志,这心思,自然不会放在容太妃这些人身上。
她这些天总在想,既然高宁大长公主那边揣着明白说糊涂,她是否可以用别的法子。
许晟阳贵为内阁首辅,可他之下,还有次辅。
这一直被人压着,任何人心里都会有些惆怅吧。何况,这次辅苏禀恩,十年寒窗苦读,那是一步一步走到今日这位子上的。该是个明白人,这许晟阳若是倒了,那他必取而代之。这么一个诱饵下去,没有人会不上钩。
本朝内阁,首辅一人,次傅三人,这只要能让苏禀恩得势,其他次辅瞧着,心里能不明白,这是太皇太后的恩旨。慢慢的,许晟阳被架空,也就不远了。
而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许家老夫人近来身子不好,到时候若真的许晟阳不知趣,那她也乐得助这许老夫人,早一日闭眼。许晟阳就是再不甘,一个孝道压下来,还能真的岿然不动。
要知道,大曜国以孝治天下,许晟阳若在这事儿上争一时高低,天下人的唾沫星子还不淹死他。
“主子,您这招真是高明。”
“那老奴这就安排冯公公暗中接洽苏次辅。”
镇北王府
“那杀千刀的,竟敢趁我不在,和那贱、蹄子暗中勾搭上了。”
说着,姜王氏忍不住掩面哭了起来。其实入京前,她何曾没想过,京城贵女那么多,这姜家若是真的得势了,她这糟糠之妻如何比得上京城那些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贵女。
可没想到,还真让她逮着儿了。
屋子里,见姜王氏哭哭啼啼的,姜善不由有些尴尬,对着傅瑶道:“瑶妹妹,让你见笑了。娘也是实在气不过,要说命苦的都是我们女人,男人风流大家还会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可我们女人,那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只是娘这么哭哭啼啼也不是办法,怕是回去还得和爹爹闹腾。可这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爹爹若真的心大了,就怕到时候娘连如今的体面都没有。”
☆、第160章 毒手
徐妙儿心中不安; 自打那日大皇子的人找过自己之后; 她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她饱读诗书; 也知道史书上狸猫换太子; 可她眼下所做; 却比之狸猫换太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丫鬟知书侍奉她身边多年,之前徐家还未败落; 就一直侍奉在旁了。这情分; 自然是旁人比不得的。
小姐的心思,她这当丫鬟的如何不知。若没当年那桩事儿,依着小姐的才情,比之京城贵女,必在她们之上。可偏偏,苍天不长眼,不得已沦落红尘。她心里清楚的很; 小姐这些年是把七王爷当救命稻草的,想着七王爷有朝一日能得以帮着徐家平反昭雪。
可惜,千算万算,算不得帝王之心。
“小姐; 如今我们也只能倚仗大皇子了,就凭着大皇子这么一招,可见大皇子的城府有多深。难保大皇子没有荣登大宝的那一日。到时候; 老爷和夫人,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闻言; 徐妙儿刚想说些什么,却听门吱呀一声。
她身边的人向来知规矩,这个点儿上,断然不会有人冒然进来的。
只她还未看到人影,就已经是身首异处了。
丫鬟知书刚想尖叫,还来人如何肯给她这个机会,最终死时还瞪着大大的眼睛,别提有多骇人了。
徐妙儿的大名莫说在京城了,天下文人哪个不知,一时间,众人闻着消息,无不唏嘘。
一个女人,到底惹了什么祸事,才遭此毒手。一时间,京城最热的话题,便是这花魁徐妙儿之死。
有人说,是徐妙儿自恃清高,得罪了人。也有人说,徐妙儿之前是七王爷的人,是宫里太皇太后的意思,七王爷既然已经去了,如何肯留别人再近徐妙儿的身。这岂不让皇家脸上无光。
可不管怎么,佳人香消玉殒,确实是惹不少文人墨客感慨。
于外头的诸多揣测不同,许姝闻着消息的时候,正在陪外祖母高宁大长公主吃茶。
要知道京城可是天子脚下,鲜少有这般惨烈的命、案的。何况,这徐妙儿是京城有名的花魁,知书达理,精通琴棋书画,平日里见得也都是些读书人,如何会惹上这样的仇家。
不由的,许姝拿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高宁大长公主笑盈盈的看着外孙女:“姝儿怕是还不知吧,宫里又要多位皇子了。”
高宁大长公主既然如此说,定不会是空穴来风。许姝不由有些好奇,“外祖母,您的意思是说,这次的事情,和太皇太后有关系?”
高宁大长公主殿下点点头:“前些日子郑氏请我去吃茶,打的什么主意,你大概也猜得到。只是,这郑氏狼子野心,倒是当真没有一丝遮掩。外祖母虽然无异于和她真的撕破脸面,可以知道,不得不小心提防着她,就差人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没成想,还真让外祖母逮着了,当然,徐妙儿这事,应该不是东厂做的,太皇太后就是要斩草除根,也不可能是现在,即便她动手,也不可能这么惨、烈,这背后另有人啊。”
这会儿,许姝终于是明白了些什么,“外祖母莫不是在暗示,这位皇子,其实是徐妙儿和七王爷的孩子?”
闻言,高宁大长公主点点头:“你可知徐妙儿死之前,崇明园那边,也死了一个美人吗?这世间哪有这般巧合之事。太皇太后怕要说这孩子是先帝的种了。”
高宁大长公主说话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仿佛在看戏一般,想看看这郑氏到底还能折腾出些什么。
许姝一阵讶然:“外祖母,这事儿确实有些蹊跷。太皇太后不会糊涂到把这事儿弄的人尽皆知,若她真有狼子野心,更该暗地里悄悄解决徐妙儿。”
说着,她心底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揣测,她疑惑的视线看向高宁大长公主,却见大长公主轻轻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直到从定国公府回来,许姝仍然难掩心中的惊讶。
等到傅祈钰下朝回府,确实如外祖母所言,宫里就要多一位小皇子了。
说是先帝爷在崇明园那边留的种,现在太皇太后正和宗人府那边扯皮,要让这小皇子上玉蝶。
“王爷,您这笑容,我怎么觉得有些嘲讽的意味。”
说着,许姝递上一杯泡好的君山银针。
傅祈钰拿过茶,轻抿一口,“太皇太后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莫非人老了,真的就糊涂了?新帝才登基,位子还未坐稳,太皇太后就留了后手,她未免也太过自信了。”
许姝笑笑:“那老恭亲王那边,是什么意思?”
傅祈钰缓缓道:“先帝已经去了,崇明园那边,彤史上确实有记载,也问过先帝之前贴身太监了,先帝确实临幸了那美人。只是,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恭亲王那边,也不可能真的为了这个,和太皇太后干上。”
闻言,许姝点头有些揶揄道:“我看老恭亲王就是只老狐狸,现在愈发会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这是故意让太皇太后空欢喜吧。”
傅祈钰一声轻笑:“太皇太后爱折腾,这又怨得了谁?”
说罢,一把把许姝搂着坐在自己怀里,微微眯眼道:“什么时候,你也给本王生个大胖小子。”
这哪跟哪呢?跳跃性也太快了吧,许姝脸上突地染了些红晕,轻捶他一拳:“王爷莫要忘了,我离及笄还有一年呢。”
傅祈钰宠溺的捏捏她的脸颊:“不怕,本王等的起,只要是你,本王不在乎多等几年。”
☆、第161章 失仪
对姜王氏这样的人来说; 自家后院都要起火了; 她当然如坐针毡; 再这么再王府呆下去; 那贱蹄子还不得真的爬到自己头上。可她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左思右想,还是让女儿姜善留了下来。
姜善起初觉得有些不妥; 傅瑶那大小姐脾气; 她这些日子嘴上说着不计较,心底,到底也有几分委屈。
“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知轻重?瑶姐儿那脾气,你若真和她计较,那我们便是因小失大了。你也到了议婚嫁的年龄了,你且听娘说; 这住在镇北王府,咱就是上门打秋风的亲戚,那也能让你的身价抬高一些。再说实际一点儿,傅姜氏出外赴宴; 应酬,若是能带着你去,见见世面; 就你的姿色,还怕找不到好夫婿。”
一席话说的姜善瞬间愣在了那里,是啊; 她确实有些拎不清了。她不比京城世家贵族的姑娘,如今好不容易能和镇北王府牵扯上点儿关系,若不好好利用,岂非可惜。
“娘,是女儿的不是,女儿答应您就是。”
见她如此懂事,姜王氏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她宠溺的拍拍女儿的手,道:“好孩子,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受了好多委屈。可咱娘俩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那瑶姐儿你根本无需放在心上。她纵是借病躲着之前和许三少爷的婚事,可这圣旨已下,岂有她反悔的道理。何况,还是区区妾室。有什么好在你面前拿乔的。”
“她这辈子还能改嫁别人不成?我看啊,闹腾这么一茬,她这辈子,也只能当一辈子的老姑娘了。郡主那边,本就对她不喜。三少爷虽说是庶出,可日后许家二房的门楣,少不得靠三少爷撑着。有这么一桩事儿,她日后即便后悔,想服侍许三少爷,郡主那边怕也不肯。”
闻言,姜善有些诧异,这自打入京,她们娘俩住在王府已经有些日子了,却一直不得见清溪郡主。总有流言说清溪郡主恃宠而骄,可她冷眼瞧着,傅姜氏母女这么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