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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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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梨瞬间领悟:“你是说,这人,是武当派的?”
  江重雪没有正面回答她:“那你也该知道,武当最出名的功夫是什么。”
  周梨道:“武当派始祖张三丰张真人创太极,太极便是武当最出名的功夫。”
  “正是,”江重雪轻轻叹息了一声,但眼睛露出鲜明的光彩,“想不到我们有幸一睹太极的真面目。更想不到的是,我们有幸一睹武当派掌门的风采。”
  周梨微惊:“你说他是……”
  “据说张三丰真人有徒弟七人,武林人称武当七子,张真人活到一百五十岁而亡,将武当派传给了这武当七子中的大弟子,那大弟子便是姓宋,名曰宋远桥。”
  江重雪紧紧攥着手指:“你可听到方才他们一直呼他的姓氏,便是宋。他使的就是太极十三式。”
  白衣人双手推出,便是有名的太极推手,后招连绵不断,行云流水般以手掌扼住了杨老头的剑锋。
  太极是最闻名的内家功夫,厉害之处就在伤人与无形,守静而不妄动,一动必中要害。
  白衣人松开了望月剑,轻推了一阵风,杨亭坚便被这股柔力震出,跄踉着飞回到悬崖边上。
  几人皆败下阵来,只余下无求和尚依旧仗剑凝立,在杨亭坚被震退之后,他铮然出剑,几招之内,仍是落败与这白衣人。
  五人一同罢手,飞回到亭子前,只听回鞘的声音接连几下,五人同时抬头,彼此审视一回,皆轻轻地笑起。
  周梨忽道:“重雪,我——”
  她没有往下说,只用眼睛看着他。
  江重雪领会了她的意思。
  两人上前几步,忽然在那五人面前跪下,那五人皆看向他们。
  江重雪把金错刀搁在地上,拱了双手郑重其事地道:“晚辈有一事相求,求几位前辈能够出手为天下除恶。”
  花素素道:“是何恶人?”
  江重雪答了两个字:“秦桧。”
  这个名字让那五人全部沉默,脸上浮过万般复杂的神色。
  江重雪继续说了下去:“秦桧与金国勾结,如今正叛逃在外,如果真的让他去了金国,后果不堪设想。”
  杨亭坚颇为奇怪:“秦桧乃一介文臣,要杀他很容易。”
  “要杀秦桧自然容易,但秦桧身边有八名轿夫,皆是一等一的好手,武林中无人能敌。”
  “高手?有多高?”
  “这,”江重雪沉思一下,干脆握刀起身,“我和阿梨与那八人交过一回手,约莫记得一些他们使过的招式,我使来给前辈们看。”
  周梨便配合接招,江重雪使的是刀,那八人中,他记得最年老的那人是无兵器的,余者,有五人用剑,两人用刀。
  江重雪用金错刀挥舞了几下那人使出的刀法。
  五人仔细看了片刻,直到第五十招时,那白衣人突然道:“慢。”
  江重雪停下。
  那白衣人微微蹙眉,面容拂过叹息之色,就连身后那四人,也沉默不语。
  江重雪知道他们已看出这刀法出自哪里,却不知为何,似乎不太愿意说。
  终于,白衣人轻声道:“这是我武当派的游龙刀法。”
  江重雪微微恍然:“原来这是武当游龙刀。游龙刀法我听闻已久,只无缘一见。”
  武当游龙刀是非常浑厚朴实的刀法,行刀矫若游龙,使来大气开阔,天下刀法中,它是独具一格的存在。
  花素素看向那白衣人:“游龙刀是武当绝技之一,普通弟子修习不得,也不太可能是偷师。宋大哥,你可知你派门下是否有过忤逆之辈?”
  白衣人点了下头:“我有一亲授徒弟,十年前曾叛离武当,他资质极佳,尤其是刀法上的造诣,可谓出类拔萃。”
  周梨问:“他为何叛离武当?”
  白衣人低下头,很久,他才开口:“此人的父亲曾是朝廷的一员武将,当时,因他受邀参加了朝中另一员武将的生宴,便被当今圣上定为结党营私,全家抄没,死刑者一半,发配充军者一半。”
  江重雪忖度着问了一句:“那是何时节。”
  白衣人记得很清楚:“绍兴十一年。”
  绍兴十年起,赵构开始打压朝中武官,三四年间,许多武将都受了不白之冤。
  “当时那名弟子求我襄助,但因我曾得罪过当今圣上,未免武当派再受牵连,便关闭了武当派的山门。那时武当派已半为隐居,我亦爱莫能助。之后,那名弟子便愤而离山,从此不知去处。”
  他慢慢说完,脸上起了些风波,约莫是记起了当年的人事:“游龙刀是我亲自传授给他的,我派弟子中,习得游龙刀精髓者,少之又少,他是其中之一,只是没有想到,他投靠了秦桧。”
  周梨更加疑惑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若说是赵构害了他全家上下,他本该去杀了赵构才是,为什么要跟随秦桧?
  杨亭坚脸色较之方才凝重了很多,问江重雪:“还有吗?”
  周梨挺身:“我还有。我也与其中二人交过手,皆是使剑的,我记性没有那么好,但我尽量使出来。”
  周梨挥起却邪剑,偶尔停下来思考一下,再继续下去。
  因此她的剑法使的断断续续的,没有几分眼力的当真看不出来。
  毕竟过去了那么久,她已忘了大半,能使出几招已算极好。
  没想到使完之后,其中某个招式当真被认了出来。
  “是名剑山庄的剑法,”哥舒辞道:“当年名剑山庄得罪了朝廷,朝廷出兵镇压。名剑山庄弟子武功不俗,血战了几天之后,朝廷无力将其拿下,最终推出了一门红衣大炮,这才把名剑山庄终结。”
  周梨齿冷:“名剑山庄究竟怎么得罪朝廷了。”
  哥舒辞道:“不过就是给岳元帅凭吊了一番而已。”
  周梨张了张嘴,杨亭坚告诉她:“当时岳元帅死于风波亭,天下哗然,尤其是许多江湖门派,都义愤填膺,大有造反之势。圣上为以儆效尤,便拿名剑山庄开刀,想要杀鸡儆猴。”
  周梨的眉头皱得无法舒展:“可是,既然名剑山庄是因为祭奠岳元帅而死,为何门下弟子,还会追随秦桧左右?”
  这就像千古难题,困扰着周梨无法理出头绪。
  片刻后,那白衣人道:“也许以毒攻毒,也是解决之法。”
  周梨道:“前辈何意?”
  白衣人静静垂首,想让周梨自己去想。
  周梨与江重雪互相看了一会儿,脸色慢慢变得古怪。
  他们两皆是聪慧之人,稍加点拨便可想通。
  但想通之后,周梨仍不能置信:“不,这不可能。”
  她寻思良久,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辞藻,脸色都暗淡下去,只觉古怪异常。
  这天下为何水深火热?
  因为君王不明,奸臣当道。
  可是,是不是换了皇帝,换了臣子,就可把一切肃清了?
  从徽宗到钦宗,再到赵构,已历三朝,可天下依旧是个糟粕模样。
  大宋已经不是烂在了表面,而是烂在了根里,除非连根拔出,改朝换代,不然,无法做到真正扫清一切。
  要拔除这样一个朝廷,还有什么好办法?
  也许只有借助外力,借助虎视眈眈的金国。
  秦桧勾结金国,终有一日,待宋朝气数已尽,他便会联合金国,攻入中原。
  这就是所谓的以毒攻毒,借助外势,颠覆大宋。
  这在周梨和江重雪看来,无异于是疯子才会想到的方法。
  也许有这想法的那八人的确是疯了,经历过在一夜之间痛失亲人、满门被灭,以及其他尚不知晓但可能更为惨烈的原因,他们的所作所为早已不同于常人。
  杨亭坚叹道:“没想到昔日的名门弟子,竟已堕落至与奸臣为伍。”
  无求和尚大为恼火:“那又如何?不过是朝廷逼良为娼罢了。”
  杨亭坚被他的用词逗得一乐,笑道:“说的是。”
  他抬起头,看向周梨和江重雪:“你们两所求之事,恐怕我难以答应。”
  见那两个后生顿时如被霜打过,杨亭坚却继续打击:“只怕不止我,你们应该也和我一样,并不想答应吧。”
  那四人默认不语。
  周梨性急起来,劝道:“前辈们武功高强,如果能得你们出手,成功的机会会大很多。秦桧此贼,难道前辈们就不曾恨过他么。”
  “恨他有何用?”杨亭坚笑叹,“你还是太单纯,不了解这朝廷里的水有多深。你以为这烂到根里的朝廷,是仅凭秦桧一人造成的么。”
  “而你又以为,”哥舒辞曼声接上,“我们是冷血之人,不懂得天下疾苦,不知为天下除害吗?”
  他举起那只断手,把袖子轻轻撩至手肘,那狰狞丑陋的伤口便展现在众人面前:“我十八岁出师,十九岁离开哥舒府,亲自找到岳元帅,为他冲锋陷阵,打退外敌。”
  江重雪眼神亮起:“哥舒前辈,你、你曾与岳元帅并肩作战过?”
  哥舒辞脸上并无一丝光彩,提及这段相知,只剩下无法说尽的遗恨:“当年岳元帅被金牌召回,我与诸将一起上奏,为岳元帅求情,然而,却被圣上设计关进了大牢。我这只手便是在牢里严刑拷打时所断。可恨这只手没有断在战场上,不是为杀金人而断,后来我逃出大牢,岳元帅却已枉死风波亭,灰心之下,便开始浪迹天涯。”
  杨亭坚笑道:“我便是在那时认识哥舒老弟的。想起来,就像昨天才发生的一样。”
  杨亭坚脸上的笑意变得隐痛,灌了口酒,大笑道:“当年我与我那徒弟一起亲赴战场杀敌。我那好徒弟最终死在了战场上。”
  无求和尚也在这时冷笑:“我自小生长于少林寺,天下大乱时,原以为少林寺会挺身而出,却不想住持龟缩与一隅只求自保,我不愿如此过活,便离开了少林寺的山门。”
  “那不叫龟缩,”杨亭坚提醒他,“一辩大师不过是看清这天下大势,知道插手朝廷之事终会惹上许多是非,所以干脆封闭山门,保少林寺万全而已。”
  “废话,还需要你来给我解释,难道我不懂他这么做的原因么!”
  杨亭坚看他随时随地都要与人吵架的样子,讪讪地闭起了嘴。
  无求和尚道:“我走后,要去帮助前方战场上的将士打退金人,却不及哥舒辞幸运,遇到的是岳元帅,我遇到的却是个贪生怕死的草包,我离开此人,来到开封府,想去把那昏庸的皇帝骂上一顿,谁知在路上时,金人已围困开封,最终徽钦二帝,皆被金人掳走,让我想把皇帝骂上一骂都骂不着了。再后来,赵构登基,我看好此人,以为他会将天下大治,却没想到,一样是失望透顶。”
  他蹦出这一连串的话,中间几乎不做停顿地一口气说完,震得人头脑发昏,最终,他却低了声音,说:“你们看,我是否特别的倒霉,总做不成我想做的事。”
  杨亭坚也觉他太倒霉了些,忍不住同情了他一会儿,后来一想,这和尚所做之事,都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要做这样的事,就早该做好会失败的心理准备,这样一想,似乎这和尚倒霉得也是合情合理了,他问:“然后呢?”
  “然后?”和尚继续冷笑,“然后我便发现,什么君王,什么天下,我救他们做什么,放着真正该救的不救,却去救这些劳什子的家伙,我真是个笨蛋。”
  周梨道:“什么是真正该救的?”
  无求和尚道:“黎民百姓。”
  这个答案让每个人都深服,无有异议。
  天下乱,谁最苦,百姓。
  苛捐杂税,生灵涂炭,皆是百姓最苦。
  所以,这和尚从此行走天下,救该救的黎民苍生,甚至在这泰山上建了小小一座庙宇,收纳这天底下流离失所的孩子。
  至于那白衣人,已不用说,谁不知当时武当派与朝廷联手,为朝廷驱逐金人,立下过汗马功劳,但赵构登基后,听到武当派传出迎回二帝的声音,便从此将武当派打压,逼迫武当派遗世独立。
  花素素叹道:“幸我未曾与朝廷有过任何纠缠。”
  这一切皆是发生于几十年了,那是乱世之中,蝇营狗苟的苍生们失去方向,而天下,却无一盏明灯指引前路的时候。
  周梨和江重雪一一看过这几张饱经沧桑的脸,那些脸在年轻时,怀过多少炙热的希望,要以手中之剑,为乱世开道,还天下太平。
  可是,他们无一实现心中夙愿,且纷纷与世隔绝,孑然一身地行走在这世间。
  忽然之间,周梨和江重雪都不想再勉强他们了,因为他们都已经历过满怀的失望,这失望让他们彻底寒心,最终不再报任何期望。
  要一个寒心的人重新回暖,是一件多难的事。
  静默片刻后,那白衣人仍旧坐回亭子里,继续抚奏那首风华。
  杨亭坚把剑抛起,开始在亭前舞剑,配合风华曲,每个招式都落在节奏点上。
  剑舞得挑不出丝毫破绽,抚琴的人也是格外专心致志。
  周梨和江重雪听到动容处,忽听陈宛在他们背后轻轻一叹,道:“你们走吧。”
  两人回过头,陈宛向他们轻轻笑了笑:“走吧。”
  他有了逐客的意思,那五人也未留他们,两人便不好再待着。
  周梨和江重雪牵来了马,驻马看了片刻,正要打马下山,空中飞来一物,江重雪眼明手快地接住,是杨亭坚佩戴的玉佩。
  但杨亭坚没有回头来看他们几眼,其余人也是一样。
  但这玉佩是一个启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也许他们最终真的会答应他们的请求,出山除去秦桧。这玉佩便是一个信物。
  江重雪郑重地把它收好,夹了下马肚,马儿哒哒地往山下跑。
  未走出多远,忽听花素素的声音启喉而歌:“苍茫兮白雪落群山,湛然兮雪化日光照。行云流水兮万物不空,上善若水兮宁静致物。”
  她唱了这几句,停下后,便由哥舒辞接上,唱道:“求道为何兮扶摇而上,扶摇而上兮求之不得。求天下何治兮孜孜不倦,孜孜不倦兮求之不得。问苍生何辜兮剑指东南,剑指东南兮满目疮痍。”
  周梨鼻子一酸,眼眶里滴下泪来。她惊讶地抚了抚脸,没想到自己竟会哭。
  今日她终于看到了编出这风华曲的人,却听到了一个又一个底调悲凉的故事。
  那五人再加上谢天枢,他们编出了这首风华,送给这天下与当初的他们一样,抱着殷切热情,尚未寒心的少年们,而把所填之词,送给了自己。
  无比信心地剑指东南,却只看到满目疮痍。
  周梨虽未经历过,却已明白词中心酸。
  风华。周梨以前觉得,这两个字是用来形容年轻人的,现在她觉得,山上那五人,才是真正的风华。


第150章 边关
  越一月; 仲夏; 终于有一个消息传来,在阴山之地找到了秦桧的踪迹。
  阴山以北便是玉门关; 秦桧能在阴山,说明他走的就是玉门关这条路。
  这消息不知是真是假,但一经传出后; 无数江湖人士便蜂拥至玉门关守株待兔。
  消息传到浮生阁时; 江重雪虽觉得这可能微乎其微,但始终要试一试,便与周梨决定; 去玉门关走一趟。
  两人从浮生阁出发,玉门关遥遥千里,披星戴月多日,尚未看到玉门关的影子。
  玉门关内是一座边境小镇; 因地理原因,此地气候差物产匮乏,还要常年忍受外邦入侵; 百姓都生活得颇为疾苦。
  入了夏的玉门关格外燥热,太阳火辣地悬着; 几棵蓬勃大树经受着日光暴晒,树叶都微微蜷起。
  这座边境小镇没几间酒楼; 寻遍满镇,不过一二而已,且称不上是酒楼; 不过供赶商的过客歇歇脚的小店而已。就这一两间小店,也被赶来的人挤满,实在挤不下了,就站在外头的大树下乘凉。
  一刹间,玉门关不止装下了漫天黄土,还装下了无数张被风沙磨得粗糙的脸。
  破旧的小店前布了张烂布一样的幌子,字倒是斗大,写了酒香十里。
  树下喝酒的汉子呸了一声,咒骂:“娘的酒香十里,还不如白水!”
  引起一片笑声。
  小店虽小,但还是分了两层的,二楼的小木窗原本关着,以遮挡外面的骄阳,被风吹开之后,坐在窗前的人就听到了这句咒骂,不由向下看了一看。
  那汉子也正好抬头,接着身体就狠狠寒颤了一下,这大暑日的,竟觉一阵寒气冒过头顶。
  这娘的什么人,长得忒可怕。
  汉子咋舌,连忙想找个好看的姑娘洗洗眼,可这破地方,周围尽是汗臭和一张张五大三粗的脸,他顿觉无趣。
  这时他听到二楼关窗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抬头,这才发现,这长得很可怕的人对面,却坐着个模样清秀,水灵灵的大姑娘,他正要多看几眼,窗户已经关上了。
  “秦桧真的会走玉门关吗?”
  叶水关上窗户后,声音压得略低:“这么多人守在这儿,秦桧怎么可能会来。”
  楚墨白简单地吃了几口饭菜后,就把放在桌上的斗笠重新戴了起来。
  叶水看着他那张惨怖的脸挡在了黑纱后面,周围的人似乎也轻轻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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