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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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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做不到啊,你知道他为什么做不到吗?就是因为你娘和你!”
  哥舒眉眉的嗓子已经哭哑了,她用尽全力地把每个字都冲出喉咙,让人听得嘶哑又难受。
  当年谢天枢遇到哥舒轻眉,哥舒轻眉十八岁,谢天枢二十三岁,一个是天下第一美人,一个是被钦定为下一任武林泰斗的后起之秀,金风玉露,在江湖上传为佳话。
  可没几个人知道,谢天枢从来没有钟情过哥舒轻眉,他爱的人,也从来不是哥舒轻眉。
  武林上的人对哥舒轻眉记忆犹新,而忘记了哥舒家还有另一个女儿。
  可是谢天枢从来不会忘记。
  “你娘的武功和样貌都在我之上,所有人都只看得到她,从小到大,她想要什么都可以很轻易就得到,没有人舍得拒绝她。虽是姐妹,但我知道她看不起我,从来没把我放在眼里,”哥舒眉眉冷笑:“无所谓,她看不起就看不起,我也不需要她看得起。她一直都不相信谢天枢会喜欢我而不喜欢她,她觉得自己一定有办法让谢天枢移情,可是,天枢是个怎么样的人,我想你们都很清楚。”
  周梨默然。
  谢天枢太超然,很难想象他会喜欢一个人,而既然是谢天枢喜欢上的,他就绝不会移情别恋。
  哥舒轻眉爱上谢天枢,对她而言,是人生第一次有了难以得到的东西,因为难以得到,所以更想要把他夺过来。
  于是她决定先得到他的人,再慢慢来得到他的心。
  哥舒轻眉极为聪明,她会这样做,是看透无法用强硬的方法让谢天枢爱她,那就暂且先得到他,来日方长,她坚信自己的魅力,往后他一定会忘记哥舒眉眉,转而爱上自己。
  哥舒眉眉的声音逐渐转轻:“你爹他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他从来不负任何人,所以无论他怎样爱我,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总要对哥舒轻眉负责的。”
  周梨看向哥舒似情。
  哥舒眉眉的话像一盆凉水,让他脸色煞白,他低声道:“我不信。”
  “我知道你不信,但我就是要把真相告诉你,至于你信不信,”哥舒眉眉嘴角冷笑的弧度更深,“随你。就让我告诉你,你娘是个真正的疯子,她有病,她无可救药,她是个偏执的疯子!她如愿以偿地和谢天枢成亲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她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谢天枢,他的心在我这儿,岂是她夺得去的。感情这东西,日子一长,自然能觉察出来。当你娘知道谢天枢无论如何也不会移情别恋的时候,她就开始折磨谢天枢了,她辱骂他,又在他面前辱骂我,骂我们是奸夫□□,哈哈,哈哈哈哈,她竟然有脸说出这种话,一个卑劣至极的人,竟然还有脸骂别人!”
  周梨皱了皱眉,哥舒轻眉太自信了,她相信谢天枢会爱上她,可是谢天枢并没有。
  哥舒轻眉是个极端自傲异常偏执的人,谢天枢与她成亲,就自然会对她负责,也会护她万全,唯独一样,感情,谢天枢办不到。
  哥舒轻眉既然在知道谢天枢不喜欢自己的情况下,仍执着地要与他成亲,那么,她就必须自己吞下这恶果。
  可是,哥舒轻眉的个性,是绝不会妥协的人。当她终于看清这辈子谢天枢心里永远不会爱上她时,她便崩溃了。
  “那年你四岁,哥舒府上下为你庆生,你大约已经不记得了,”哥舒眉眉低声道:“就是在那天晚上,我与天枢恰好在院子相遇,谁知被你娘看到了,她以为我们两在做什么苟且之事,一气之下,竟要杀我。那天哥舒府满堂宾客,都亲眼目睹她刺了我一剑,若非天枢出手阻止,我已经死在她剑下了。也是在那天之后,谢天枢背叛哥舒轻眉的谣言便在江湖上传开了。”
  哥舒眉眉凄苦地低笑:“可是天枢他,从来没有为自己辩白过,因为他知道为自己辩白,就相当于让大家都知道哥舒轻眉是个怎样的人,哥舒轻眉是他的妻,在他看来,保护哥舒轻眉不受伤害,也是他的责任。有时候我真的很恨他是个正人君子,很恨他为什么要把不属于他的错误一肩承担。”
  她抬起头,对哥舒似情道:“至于你,你娘当然不会告诉你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她甚至让所有人都相信她才是受害者,包括你在内。”
  那件事之后,哥舒轻眉便带着哥舒似情离开了谢天枢,隐居到了梅山,自此便开始教哥舒似情如何用尽一切方法,杀了谢天枢。
  哥舒眉眉慢慢蹲下去,把头贴在墓碑上,她被哥舒似情打了一张,胸口还疼得很,声音有些颤:“我知道他会怪我,怪我把这些事情告诉你。可我就是要这么做,凭什么他把生前给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却根本不懂得珍惜他。他把死后给我,怎么能够知道,我就一定能承受住他的死啊。”
  她再次哭起来,只不过已不如刚知道谢天枢死讯时那么声嘶力竭,而是偶尔露出那么一两声抽泣。
  半晌,哥舒似情轻飘飘地道,还是那三个字:“我不信。”
  哥舒眉眉冷眼看他,嘴角弯着诡异的笑。
  她的眼神清清楚楚地让哥舒似情读出来:你信的,其实你已经信了。
  哥舒眉眉从墓碑前站了起来,她的丧服一片纯白,脸上带着泪,眼角却有笑,站了一会儿之后,像一缕雾一样,飘走了。
  只剩下他们三个对着墓碑凝立,直到暮色四合时,哥舒似情终于说话:“丫头,你信吗?”
  周梨微觉不忍,看向江重雪。
  江重雪忽然道:“原来哥舒家的人都这么没用。”
  他继续说:“哥舒轻眉为了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把自己弄得癫狂至此。哥舒眉眉也为了这个男人这么多年守在这么个破小阁里就等着每个月他来见她一次。而你,更为了这个人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他一声低笑,“虽然这人是我师父,我敬他重他,但依旧不觉得他值得你们这些人为他做到如此地步。”
  哥舒似情竟也笑了,他笑得颇为清冷:“说人容易,度己则难。你比我又好得了多少。”
  江重雪也不生气,这么软绵绵轻飘飘的哥舒似情他不习惯,就该把他的嘲讽还回来才是这妖人的本性,“若你说的是楚墨白,不错,我是恨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可我绝不会为了这恨而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我曾经不懂,但我现在懂了。我的命金贵得很,才不会为了一个我最恨的人,而折损我自己。”
  “那你信么,”哥舒似情好像执着与这个问题,“你信她说的话么。”
  “干我何事,”江重雪微笑,“你信不信是你的问题,你大可自己去烦恼该不该信。”
  哥舒似情终于转过了头,他偏头看着江重雪。江重雪历来讨厌他,懒得把目光浪费在他身上,遂别开了视线,宁愿望着远山也好过看他。哥舒似情勾了嘴角,他不喜欢看,他就偏要盯着他,于是他就这么盯着江重雪说话:“我只是疑惑而已。”
  周梨道:“你疑惑什么?”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哥舒似情低声:“他瞒着外人,我尚能理解。为何这些年,我口口声声说要杀了他,他却始终不把真相告诉我。”
  “也许对谢前辈而言,瞒着你比瞒着外人更重要。你那么爱哥舒轻眉,他怎么忍心把这些告诉你,所以他宁愿你恨他。”周梨轻声道:“其实这么多年,他每年都上梅山去祭奠哥舒轻眉,明知道你每回都布下了陷阱要杀他,他何苦去受那份罪,他是为了你。他是想念你,想去看看你。”
  半晌,哥舒似情才说:“是么。”
  周梨认真地点了点头。
  不过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谢前辈应该要告诉哥舒似情真相的。
  无论如何,哥舒似情有知道真相的权力。她虽然也敬重谢天枢,但有时却对谢天枢的做法不知该作何评价。
  是,谢天枢是真正的正人君子,他为每一个人考虑,宁愿自己背负骂名,他不愿意外人看轻自己的妻子,更不愿让哥舒似情知道自己的母亲一直在骗自己。可有些东西,不是他一个人背负就行的。
  谢天枢太过于计算自己的责任了。
  暮色落了下去,哥舒似情深呼吸了一下,慢慢从墓前离开。
  他走在最前面,隔着一段距离,周梨和江重雪落在他身后。
  “重雪,”她脚底踩着枯叶:“有个问题问你。”
  江重雪挑眉。这哥舒家的人当真是古怪了,每个人都要问别人问题:“说。”
  “你说你的命金贵得很,绝不会为别人折损,那我呢?”
  江重雪抱臂:“不会。”
  周梨猛地刹住了脚,瞪大眼睛看着他。
  江重雪捧住她的脸,“你的命只不过和我的命一样金贵而已。有朝一日,若遇到两难的境地,我可以舍命救你,但若救不到你,我亦不会在你死后想着随你而去。阿梨,你也要这样想,知不知道。”
  周梨其实也是这样想。她忽然觉得,也许他们两个能在一起,正是因为他们骨子里有许多东西是一样的。
  三人走得极慢,后面两人顾着哥舒似情,所以随他的步伐缓慢前行。
  哥舒似情在一个岔路口拐向了左边,说:“不要跟来。”
  两人只好止步,停顿片刻后,往另一处去了。
  到前厅时,发现浮生阁的弟子们都聚集在一起,不知说着什么,看到他们过来,为首的弟子道:“江公子。”
  江重雪看他们神色有异,问道:“怎么了?”
  周围一群弟子纷纷聚了上来,过了一会儿,他们突然集体躬身半跪。
  周梨没见过这么多人一下子跪在自己面前,微微咋舌。她侧首,他们当然不是跪她,而是要跪江重雪。
  弟子道:“阁主生前遗命,把浮生阁托付给了江师弟。即是说,阁主已将下一任阁主之位传给了江师弟,现在还请江师弟同意成为下一任浮生阁阁主。”
  不等江重雪说话,身后众人一起响应。
  江重雪微微惊讶,“可是,师父他只是把浮生阁暂时托付给我,并未说……”
  生怕他不答应,弟子抢过他的话头,“阁主虽未说明,但他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还请江师弟不要拒绝。”
  江重雪轻微凝眉:“但……”
  “江师弟是阁主入室弟子,和我们不同,我们虽也由他教授武艺,却还做不得他的徒弟。阁主愿意为了江师弟打破规矩,就是看重你。”
  江重雪似乎还有话要拒绝,又被人接过:“况且,江师弟还练成了春风渡,我们不如江师弟根骨好,练不成,所以由你当我们的阁主也是冥冥中自有注定。”
  江重雪又说一个字:“我……”
  再次被抢过话:“请江师弟千万不要拒绝我们。”
  江重雪终于忍不住了:“你们若想让我当你们的阁主,就该先让我把话说完。”
  弟子惊喜道:“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江重雪道:“我何时这么说过?”
  “……”
  他叹口气:“你们这么说几句便要我立刻答应么,总该给我考虑的时间。”
  “……”
  “性格如此毛躁,这么些年白修炼了吧。”
  “……”
  江重雪拂袖而去:“容我想想吧。”
  他走远之后,一名弟子才敢嘀咕:“江师弟的性格也没有很好吧……”
  江重雪当年在浮生阁养伤,众人可是和他相处过的,算是深知他的脾性。
  周梨噗地笑出来。
  浮生阁虽不大,也非江湖门派,但怎么也是谢天枢辛苦创立的,重雪若应承下来,这一生就要对浮生阁以及这些弟子负起全部责任。这担子不轻,不可以轻易答应,因为若应下来了,必是要一辈子做到的。
  周梨舒展了一下双臂,看到庭院里的花卉不知何时都枯萎了,她这才惊觉,凉秋已至。
  宋绍兴三十三年的秋意来得晚。
  谢天枢的后事办完后,哥舒似情准备回求醉城了,离去前,他去了谢天枢的房间,从床下摸出一个铁盒子,这是谢天枢的遗言里说留给他的。
  哥舒似情在那盒子里发现了许多年少时的物什。
  他第一次提笔写字的毛笔,第一次捏的泥人,一个放了十个铜板的荷包,那是他小时候藏的私房钱,还有许多零零散散的小玩意儿。
  他坐在谢天枢的床上,把每一样东西的来历都慢慢在尘封的记忆里找到。
  他捧着那盒子,在没有人的房间里,总算可以真正地哭出来。
  哥舒似情离开后,江重雪和周梨暂时住在了浮生阁,在找到下一任阁主或者江重雪自己成为下一任阁主前,浮生阁内的事物都交托在了江重雪身上。
  久而久之,弟子虽然嘴上还是叫他一声江师弟,但心里已把他当做阁主,大小事都会找他决断。
  因此浮生阁的弟子们便暗中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把江重雪留下,当这个阁主。
  可江重雪要走谁能留得住他。
  “那就把他迷晕,让他走不得。”一名弟子提议。
  “浮生阁内哪有迷药,那种下三滥的东西。”另外一人哼了哼。
  “我们是没有,”第三个人说,“山下肯定有卖啊。”
  众人把脖子提起来:“对啊!”
  “你们够了!”终于有人觉察出这话头越偏越远了:“岂能对江师弟用毒!你们真是的!”
  众人恹恹地不说话了。
  过了半晌,有人道:“用毒是不光明磊落了点,我们应该攻其要害,打其弱点。”
  那人用蘸了水的手指在桌上写下两个字:周梨。


第118章 娶你
  周梨好端端地在浮生阁住着; 某天被一阵冷风刮过时; 打了个喷嚏。
  揉揉鼻子,疑心有人在说她坏话。
  她念声阿弥陀佛; 百无禁忌。
  谁知这个喷嚏打完没多久,诡异的事情就来了。
  浮生阁的弟子们待人一向很恭敬,礼数周全; 待周梨也是如此; 可不知怎么回事,他们待周梨忽然变得不止是恭敬了,简直可以说是殷勤。
  甚至可以说是; 有点狗腿。
  他们对着周梨“上午好”“中午好”“晚上好”的一日三问候,脸上堆满笑容,比阳光还灿烂。
  他们对着周梨“冷不冷”“热不热”“要不要给周姑娘多添一床被子”。
  他们还对着周梨拍马屁“周姑娘这衣服好漂亮”“周姑娘今天真好看啊。”
  这还只是开始,此后几天; 周梨就觉得他们越来越怪,有时没事就爱对着她笑,笑得她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要么就无事献殷勤; 夸她长得好看,还买东西来送她。
  起先不知是谁打听到的; 说周梨爱吃,胃口极大; 于是她的房里开始多出了各种吃食,从桂花糕到百果蜜糕,从枇杷梗到棋子饼; 应有尽有,皆是姑苏当地有名的吃食。
  周梨一开始觉得不错,虽然不知那些人发的什么疯,不过有糕点甜甜嘴也很好。
  谁知他们送的数量越来越庞大,最后连整只鸡都放到了她桌上,让她目瞪口呆,不得不明令禁止所有人都不得踏进她房间半步。
  众弟子看周梨已经对吃食厌烦了,便换了花样,改送胭脂水粉,姑娘家,送这个总是没错的。
  错是没错,不过浮生阁的弟子皆是男性,而且向来修身养性不沾女色,哪懂得姑娘家喜欢什么样的胭脂水粉,于是什么古怪的颜色都往周梨手上送,周梨若把这些往脸上涂,晚上出门不定被人当个妖怪。
  “他们这是想干什么呀?”周梨着实忍无可忍,向江重雪抱怨。
  这天江重雪和周梨在山下的酒楼里吃饭,周梨瞧着窗外的热闹景象,一只筷子搅着竹筒里香甜的牛乳,忍不住叹气。
  周梨脑筋转得快,忽然一拍桌子:“我知道了!”
  江重雪笑得无可无不可,听她抱怨完毕,正要告诉她这其中的缘由,见她自己悟出来了,便道:“哦?”
  “他们这是想报复我,”周梨正正经经地说:“对了,一定是这样。当初我送你到浮生阁养伤时,给他们惹了不少麻烦,他们这是记着仇,想还回来。”
  “……”江重雪道:“若是想报仇,该对你不好才是,他们送吃送喝兼送胭脂水粉,这哪是要报仇。”
  周梨再次陷入迷糊。
  江重雪高深莫测地说:“他们这是想让你觉得在浮生阁过得很好,好到再也不想走了。”
  周梨道:“啊?”
  “如果你不想走了,”江重雪拖长了尾音,勾着眼角笑起来,“我岂不是也不想走了?”
  周梨醍醐灌顶,想了想,再拍桌子一下,高声道:“哦——!”
  江重雪笑道:“他们心心念念想让我当浮生阁阁主,可我未给过他们一个承诺,他们心里不踏实,又不敢当面对我说,只好用了个迂回的法子,想用你来拴住我。”
  周梨心头莫名其妙地一甜,忽然觉得那群弟子还挺有趣可爱。她一手撑着脸,脑子里不知想些什么,时不时地发出几下笑声,方才还心情不好,现在突然就明朗了。
  “走走走,”周梨看桌上的酒菜基本已扫荡完毕,把他拉起来,“我们去逛街。”
  姑苏多山水,此酒楼正好临着一湖,两岸杨柳依依,他们沿着湖堤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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