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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花护驾日常-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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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认出这位就是昨日命人砍了二世祖的人头的猛人,他们下意识地静了一静,那妇人犹自抽泣,但抬起头,眼里却带了些希冀,对着她福身行礼道:“我那女儿脖子后面有块红色的胎记,还望诸位大人帮我把她找回来,我在这里感激不尽了。”
    何长明终于逮到空儿说话,抬手一压,高声道:“诸位,但凡家中丢了人的,都到郑县丞那里去登记,余下的人做功谋生的事儿都由我来安排,劳烦大伙儿也去那边登记,我会尽量为你们安排活计的。至于失踪人口之事,我必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这些流民所愁的就是生计问题,听他这么说,知道再闹下去也闹不出个结果来,只能偃旗息鼓转回去登记了。
    何长明这才得了空,对着姜佑一拱手:“张监军。”他苦笑道:“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监军见笑了。”
    姜佑摆摆手道:“如今世道不太平,我笑你做什么。”她看了眼那被草席裹着的尸首,示意何长明在前面带路,一边问道:“你查出什么眉目来了吗?”
    说话间两人就走到了棚子跟前,如今虽然天气还冷着,但离近了还是有股腐臭的气息传了过来,他怕她娇生惯养闻不得这个味道,递了块熏香的帕子过去,指着那尸体道:“已经请仵作验过了,监军请看。”
    姜佑随手接了帕子,却没用来掩鼻,探头瞧了瞧,禁不住紧紧蹙起了眉:“这。。。”那女子尸身已经有些腐坏,但还是可以瞧出她生前秀丽的眉目,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许多青紫伤痕,有的红森森的外翻着,衬着凄慌扭曲的五官,显得格外可怖,一看便知道不是自然死亡。
    她满面愕然:“这,这。。。为何要对一个弱女子下如此毒手啊?”她蹲下身细瞧,但毕竟不是仵作,看不出详细来,只能抬头问道:“她是被活生打死的吗?”
    其实仵作勘验过了,这女子是被奸。□□待至死。何长明隐约猜出了姜佑的身份,也向家父试探了口风,基本确定了她是谁,怕说出缘由来惊了圣驾,因此难得的显了些窘迫,尴尬地斟酌词句道:“她。。。是被男子。。。虐。打至死的。”
    姜佑不明所以,眨了眨眼道:“那男子为何要虐。打她?难道与她有什么仇怨?”
    何长明见她双目炯炯地盯着自己,先是被那清雅的眉眼看得飘忽了一下,回过神不由得更为尴尬:“这。。。下官也不知道。”
    其实这并不难猜,好些豪门世家达官显贵底下藏污纳垢,有那心性阴毒怪癖的,在床笫之上玩弄死人也不是稀罕事,不过这话他就更不好对姜佑说了。
    姜佑失望地哦了声,这时候失踪人员名单已经列了出来,她接过来仔细看着,何长明也凑近了细瞧,没想到却闻到她身上一股隐约的甜香,竟盖过了腐臭的味道,他颇有些难堪,默背了几句圣人言,就听姜佑问道:“这失踪的五人都是女子?”
    何长明一怔,随即点了点头:“正是。”
    姜佑突发奇想:“会不会是被人拐骗去买到欢场勾栏里去了?”
    何长明失笑道:“监军怕是多想了,秦淮勾栏画舫里的女子都是自愿入欢场的,官府对这些地方向来查的严格,但凡有点来路不明的女子,就是再国色天香他们也不敢收的,更别提敢害死人了。”
    姜佑讪然道:“是我妄言了。”她把那几个名字又细细看了几遍,牢记在心里,叹口气道:“茫茫人海里,要寻个人如同大海捞针一般,也不知能不能帮着找到。”
    何长明自然也清楚寻人的不易,更何况这些女子极有可能是被某些高官显贵藏于内宅里,他苦笑道:“下官会把衙役派出去四处张贴告示,到时候再告知扬州那边的官员,让他们也帮着找寻吧。”
    姜佑一整天都在琢磨这些女子失踪一事儿,等回了何府,干脆一头扎进何府书房继续琢磨,没留神书房的门被推开又被掩住,薛元带着淡香负手立在她旁边。
    姜佑闻香识美人,连头也不回就靠在他身上:“朕好烦。。。想了这么久还没头绪。”
    薛元抬手想摸摸她的脸,不留神看见她手边一块绣着青竹的帕子,微眯了眯眼:“皇上换新帕子了?”
    姜佑怔了下,才发现不小心把何长明的帕子给带回来了,她满脸尴尬道:“不是我的,何府大公子借给我用的,一时忘还他了。”
    薛元听她实话实说,脸色微微缓了缓,又似笑非笑地摩挲着她的脖颈:“看来皇上身边的狂蜂浪蝶真不少,臣得卖力让皇上没功夫兜搭别人了。”他看见她满面愁容,淡淡道:“乱世失踪个把人在正常不过了,皇上一个个找,能找的完吗?”
    姜佑咳了声,叫屈道:“你说的什么话,我可冤死了。”她没想到他主动提起,抬头希冀地看着他:“你都知道了啊,你有法子找到那些失踪的女子吗?”
    薛元笑而不答,反而往后退了几步,坐在太师椅上斜斜地乜着她,眼神暧昧缠绵地瞧着她。
    姜佑给他看的毛骨悚然,硬着头皮道:“掌印。。。没什么说法吗?”
    薛元冲她招了招手,见她走到他一尺前就不肯往前了,便抬手轻轻一拉,让她跌坐道自己怀里,摩挲着她的下颚:“这事儿暂且不提,皇上早上叫臣什么,臣没有听清。”
    姜佑呲着嘴角:“我,我一时口误。”
    薛元抚过她的肩头:“那皇上不如说说,臣和你谁是夫君,谁是妻子啊?”
    姜佑权衡了一下,委委屈屈地道:“你。”
    他仰唇道:“我是谁?”
    姜佑苦着脸道:“你是朕的夫君。”
    他垂下眼,拉长了声调:“虽然皇上知错了,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错不罚可不成。。。”他偏了偏头:“臣现在心里很不痛快,皇上得想个法子让臣高兴了,才能用心帮皇上做事儿啊。”
    姜佑叹了口气,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瞧见他扬了扬眉毛,似乎对她的敷衍很是不满,只好顺着那光洁的脖颈往下,柔软的嘴唇贴着他的肌肤,他仰起脸靠在椅背上,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转眼滑到了立领处,她犹豫着该不该往下,就听门外一声报:“何老有要事求见。”
    姜佑吓了一跳,低头看见两人衣衫散乱,要是给人看见就说不清了,她正要从他腿上跳下来,就被他反压在太师椅上,抬眼不满地瞧着她,这时候何老已经进了书房外间,正要通报一声往里间走,就听里面姜佑一声大喝:“何老先别进来!朕,朕方才睡了一觉,现在才起来!”
    何老被她这一嗓子震得差点一跤绊倒,也顾不上深究她为什么跑到书房来睡觉,只好立在房外高声道:“皇上,臣有事要禀告。”
    姜佑咳了一声正要答话,耳廓就被身边那个讨人厌的含住,嘴唇一颤,声音折了几折,弯弯曲曲地传了出去:“何老。。。有,有什么事儿啊!”

☆、第100章

何老听见她的声音,微怔了下才关切道:“皇上怎么了?可要寻个大夫来瞧瞧?”姜佑要是在他府上出了什么事,那他可担待不起。
    姜佑被撩。拨得全身发软,强撑着坐直瞪了眼薛元,干巴巴地道:“朕,朕没事,何老不是有事要奏吗?到底是什么事儿?”她现在当然不敢让何老进来,君臣两个只能隔着道门喊话。
    何老命下人端了盏茶润润喉咙,提气高声道:“这几个月灾祸连连,不是雪灾就是兵。患,金陵城外聚集了大量流民,臣有意号召南边的显贵人家举办一场义卖,为流民筹措些银钱衣物,不知皇上意下如何啊?”
    其实这事儿他自己都能料理了,但姜佑如今就在何府住着,这等动员南边大半显贵的大事儿总得请示一下,以示尊重。
    姜佑低头细思,脖颈就被轻咬了一下,她一时大怒,把人推到在榻上狠狠地咬了回去,何老见里面半天没有动静,又拔高声音问了一遍,她被何老中气十足的嗓子震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忙扬声道:“这是救助灾民,扶危济困的好事儿,何老看着办就是了,朕回头一定去捧场。”
    何老满意地点了点头:“有劳皇上了。”然后转身走了。
    姜佑翻身在他身上,膝盖顶着不让他乱动,瞪眼咬牙道:“何老方才还在外面,你搞什么呢!”
    薛元轻松一个转身就把人反压到身下,把玩着她发冠里垂落的一缕长发,神色却有些淡淡的。姜佑觉察出他情绪不对,眨了眨眼睛问道:”你怎么了?”
    他垂下长长的睫毛:“只是在想臣和皇上的事儿,这么一直瞒着也不是个事儿。”
    姜佑唉声叹气,两手交错着枕在脑后:“你怕是不知道,上回你出去赈灾,京里传出了你和我的流言,甚至还有人把这事儿拿到朝堂上来堵我的话,我当时留神探听了一下旁人的反应,都是冷嘲热讽得多。”大多数人都觉得和太监扯上关系是件腌臜事,可她和薛元在一起只觉得美好缱绻。
    薛元默了下来,齐朝现在瞧着稳当,但内忧外患其实也不少,各方势力面前平衡而已,就算他能斗得过那起子文官,也得冒着让江山元气大伤的危险,他是不在乎这个的,可姜佑呢?她是皇上,肯这么对待自己祖辈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吗?
    姜佑也想到这点,往日飞扬的眉毛耷拉下来,有气无力地搂着他道:“干脆我把皇位随意传给哪个亲王之子,跟着你归隐山林,游玩四方好了。”她说完自己先摇了头,十分沮丧地道:“可我也想当个好皇上。。。”
    就算她铁了心这么着,薛元也不会同意的,乜了她一眼道:“皇上说的轻松,亲王之子登基本就名不正言不顺,更何况你还好好活着。”他冷笑了声:“若是我,定然要想法子把那挡我路的除了去才能安心。”
    姜佑也知道这个道理,无力地仰面躺着,沮丧道:“也没别的法子了。。。”
    薛元本也蹙着眉,但一低头看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有趣,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探手去解她腰间的犀角带:“臣倒是有个法子,等你有了臣的孩子,那些大臣想不认都不行了。”
    她穿的男装绸裤甚是松垮,人还没反应过来,被她一拉就褪到了脚踝,两条修长白洁的腿还蜷在椅子上,她瞠大了眼,耳朵红的发亮,伸手去捞都来不及,勉强从嘴里挤出一句:“这是书房!让人知道了怎么办?你别乱来!”
    薛元爱不释手地抚着她纤细却不乏柔韧的腰身,广袖一扫,书案上的笔墨纸砚噼里当啷全落到地上,他打横把她抱到书案上,握着她的小腿扣住自己的腰身,顺着柳腰往下:“真名士自风流,何必管旁人怎么想,更何况还没有旁人知晓。”
    她现在对男女之事尚还青涩,只是本能地喜欢和薛元亲近,但对欢。爱之事总是滞涩大于欢愉,实在提不起兴致来,他耐心怜爱了好久,才慢慢开始攀折这朵天下最尊贵的花儿。
    姜佑鼻息咻咻,身子一紧,低低地哼了一声,半折起腰来,伴随着他的动作低声吟哦起来。
    天色已经暗了,悉悉索索下了些小雪,成北站在书房外候着,没听到里面在干什么,但也差不多猜到了,他心里感叹了声咱们督主真是猛人,一条真龙也敢压在身下,真乃神人也!
    。。。。。。
    何老的办事能力了得,没几天就给南边的显赫人家发了帖子,邀请他们参加这次义卖,再命人拾掇出来城郊一所别院,作为义卖的场所。
    何老是清流领袖,旁的人当然得卖给他这个面子,因此义卖那天不管是勋贵还是文人都赶来捧场。姜佑在城外巡逻完才急忙赶去这里,递了帖子才能进院,这时候义卖快要开始,一下子来了好些人,底下人也没空给她领路,只能由得她没头苍蝇般在院里乱转。
    她方向感虽然不像张东正那么差,但也实在称不上好,只能顺着人。流走,没想到走着走着,人三三两两散开,她却不知不觉到了后院。这所别院的后院也甚是精致,引来了河水潺潺,桥上还架着玉白的精巧小桥。
    姜佑打发身后的几个侍卫去别处问路,自己有点头疼,左右瞧了瞧,就见桥上有位妇人打扮的女子款款而行,身后还跟着几个打扮规整的侍从,她面色一喜,连忙走上去扬声问道:“这位夫人,请问。。。”
    她只顾着说话,没留神桥上还残留着前些日子的积雪,脚下一滑,对着那女子直直地扑了过去。
    她身后的侍从都高声怒斥起来,那女子被她扑的踉跄了一下,面带怒色地倒退了几步,禁不桩哎呦’了一声。身后的侍婢立刻高声斥道:“哪里来的登徒子,好大的胆子,不要命了不成?敢非礼我们娘娘!”
    姜佑没听见底下人对她的称呼,顿了下才反应过来她如今是男子装束,她自知理亏,忙扶着桥边的栏杆站稳,尴尬道:“在下方才不慎滑倒,唐突了夫人,还望夫人见谅。”她说完抬起头瞧见那女子的脸,微微张开了嘴,面上露出错愕惊疑的神色来。
    姜佑早就知道世上有相似之人,眼前这女子单看相貌竟和她母后有七八分相似了,更难得的是仪态端庄典雅,神韵天成,要不是知道自己母后的家世背景,她都要以为这女子自己母后的亲姐妹了。
    那女子瞧见姜佑的脸,也不由得怔忪一瞬,随即沉了面色,冷冷地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无礼。”
    姜佑干笑了一声:“在下是南边军的监军张东岚,方才不慎滑倒,撞到了夫人,还望夫人见谅。。。”
    那女子还没听她后面说什么,只听到她说自己是张东岚,就猛地扬起了眉毛,面上惊怒恼恨起来:“你就是张东岚?”她忽的冷笑一声,对着左右侍从吩咐道:“这人是个登徒子,意图对我轻薄不轨,你们都瞧见了的,把他带下去杖打二十个板子。”
    她横眉冷眼的样子一显,那几分神似张皇后的风韵也不见了踪影。姜佑没想到她这般小气刻薄,还以为是张东岚又招惹了什么人家,她拧着眉道:“这位夫人,我并非有意撞到你,更别提对你意图不轨了,你又没有受什么伤,我也向你道过歉了,你何必这般狠毒呢?”
    那女子听见她说自己狠毒,眸光更沉了几分,自己却没说话,只是看了眼身边的侍婢,那侍婢立刻高声喝道:“伶牙俐齿,明明就是你对我们娘娘起了歹心,反而还倒打一耙,怪起了我们夫人。”她说完对着底下人喝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这人拖下去。”
    姜佑叹了口气,原本带来的几个侍卫被打发去问路了,身后仅跟着的一个立刻冲到她身前来护着她,两边对质之时,就听旁边传来一道娇柔怯弱的声音:“林侧妃,你在做什么?”
    姜佑听见这声音,又一次瞪大了眼,转头看着已经嫁人的柔福从后院一侧绕了过来,轻声道:“这是怎么了?”
    林侧妃看了眼姜佑,对着柔福轻巧行了个礼,瞬间又恢复了那温婉贤惠的模样,抬手指了指她:“回王妃的话,这人对妾无礼,妾正准备罚他呢。”她微偏了偏头,诧异着柔声道:“王爷不是没让王妃跟来,王妃怎么自己来了?”
    韩昼瑾对柔福十分嫌恶,按着规矩,这等大事带的都该是正妻,他却带了一个侧妃来,简直就是没把她放在眼里。柔福心里一堵,勉强答道:“王爷说为着规矩严整,怕让人瞧了笑话,所以特地命我跟了过来。”
    林侧妃哦了声:“妾说呢,难怪王爷昨日一反常态去王妃那里坐了半个时辰,原来是为着说这事儿啊。”
    柔福被她说的更为难堪,不敢去看她的脸,眼神飘忽,落到姜佑身上,先是茫然了一瞬,随即掩着嘴,差点惊叫出声来。
    姜佑怕她说漏了嘴,忙上前一步抱拳行礼道:“在下张东岚,见过王妃娘娘。”

☆、第101章

柔福怔了下,惊疑不定地看着她,这长相身形就是姜佑无疑,她为何跑到南边来?又为何说自己是张东岚呢?她心里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抬了抬手道:“张。。。监军不必多礼。”她看了眼林侧妃:“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林侧妃说你对她无礼?”
    姜佑回道:“这几天才下过雪,地上路滑,我走路时不小心撞了侧妃娘娘一下,没想到娘娘非要说我对她无礼,我心里也纳闷得很。”她转头看了眼林侧妃:“娘娘的名节要紧,何必非要坐实了被人轻薄的名声,这对你有何好处?”她心里奇怪,她又没得罪林侧妃,况且这事儿张扬开了最终损伤的还是这位侧妃的名头,她干嘛这般不依不饶的?
    柔福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林侧妃道:“这。。。她说的有礼,这事儿闹大了确实有碍你的名声,不如大事化了了吧。”
    林侧妃压根没把柔福这个不得宠又没强硬娘家的正室放在眼里,斩钉截铁地道:“王妃别劝了,正是为着我的名声才要重罚这个登徒子,我若是忍气吞声,才是助长他的气焰。”她看见柔福还张口欲言,眼波流转,忽然掩嘴笑道:“我忘了,王妃也是从京里来的,这位张监军可是你的京中旧识?”
    她这话意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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