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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蒋云志拿起了净白如玉的瓷匙，轻轻搅动咖啡，“陛下不会干涉前线决策。这事得由人家海军的关司令说的算！”
第287章 老鹰亦离巢
1942年10月20日，班加西英国第八集团军投降后的第三日。
隆美尔率领的德意非洲军团与大汉近卫军团第3、第4军正在沿苏尔特湾向西推进。
关沧海指挥的大汉北部舰队在马耳他岛瓦莱塔海军基地修整。
伊丽莎白号战列舰上c舰队司令官坎宁安海军上将，不时的询问着身边的副官，两个多小时内他一直在重复的问着一句话：“我们到哪里了？”
撤退计划很成功，嗯，至少到目前很成功。
庞大的舰队不可能不被盟军的侦察飞机发现，坎宁安要做的，就是与盟军抢时间。抢在他们发现之前，抢在他们采取行动之前，率领整个舰队通过突尼斯海峡，返回西地中海，返回日不落最后的要塞——直布罗陀。
在的黎波里，他们没有休息。在盖尔甘海峡，他们过斯法克斯港而不入。直到在苏塞港，才进行了一番补给。连续数个日夜的航行，水兵们的疲劳是显而易见的。
就算是以海军立国的大英帝国皇家海军士兵，也需要睡觉，也需要踏上陆地。
可是，比起舰队的安危，这都算不上什么了。
今晚，也是最危险的一晚，因为，乘着夜色离开哈马特湾的c舰队，将要绕过提卜角，那里距撒丁岛不足一百海里，是整个突尼斯海峡最窄的地方，而且距离盟军控制的班泰雷利亚岛，仅有五十海里。
只要绕过提卜角，再穿过贾利特海峡，就可以直接驶向阿尔及尔，那里绝对是多国部队的控制范围，就连盟国的潜艇也不敢轻易进入的。
可是，坎宁安不敢赌班泰雷利亚岛的雷达站是否已被盟军重新修复。所以，他没有冒险在白天绕过提卜角，而是选择在夜晚时离开哈马特湾，这样，就可以在凌晨时间经过那段最危险的海域。
虽然大编队在夜间绕过提卜角，也会给舰队带来很多麻烦，可是……“总比像美国舰队一样被击败强吧？”
坎宁安的心中有个不详的预感，以汉军的侦察能力，不可能这么多天还没有发现c舰队的行动。但是盟军舰队却一直停泊在瓦莱塔没有动作，似乎收获一个马耳他岛就让他们心满意足了！
可是，那可能吗？
英国海军上将一直认为，汉军一定会行动，提卜角就是他们最佳的攻击地点。但出乎意料，英军的数架夜间侦察机的回报一直是没有情况。“难道，汉国海军没有准备好，无法连续发起攻击？”
坎宁安笑了，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个理由。可是，只要绕过提卜角，c舰角就算是回家了，所以在舰队绕行提卜角的几个小时，他一直很谨慎，甚至不惜降低舰队的航行速度，只是希望舰队不能脱节。
直到副官终于回答他：“司令官阁下，我们的舰队已经驶入曾卜拉岛海域，突前支队的指挥官皮特森少将请示司令官，是绕过曾卜拉岛直行，还是进入突尼斯湾？”
“过来了？我们驶过提卜角了？”听到副官肯定的回答，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一半。“发电给皮特森少将，直行！我们会回到哈勒格瓦迪这个良港的，但不是现在！首相阁下给我们的命令是带领士兵们回家，回到直布罗陀！”
得知舰队已经通过提卜角，坎宁安突然发现自己连说话的语声都硬气了不少。自从美国大西洋舰队特混编队被击败之后，一直处于担惊受怕的c舰队张于可以回家了。
可是，坎宁安不知道，在他所得到的情报中，有一条被忽略了！那就是在瓦莱塔的汉国北部舰队，并不是满编时的六个航母战斗群，关沧海利用数艘大型油轮伪装成了航空母舰的样子，至于那些驱护舰只，本来就不敢过于靠近的英军侦察机根本就数不过来。
庞大的北部舰队少了三十艘护航船只，依然很庞大。
坎宁安以为，只要盯住汉国的北部舰队，在地中海c舰就没有别的对手。至于意大利海军，那已经被他自动忽略了，在英国海军上将的心目中，意大利？那个废物国还有海军吗？
意大利撒丁岛南部的卡利亚里湾，在地中海众多港口中，也可以排得上号的天然良港。公瑾号上的曾宝鉴海军少将站在航母的舰岛指挥室中，隔着弦窗望着甲板上忙碌的水兵们，心中也有一丝不安。
航母编队的四艘元帅级航母与意大利海军的两艘全新的天鹰级航母，正在拖船的帮助依次驶出卡利亚里港，海湾中灰色的平静的海水，被巨舰的舰首推波，在灯光中泛起苍白的水花。
在海湾的外面，依然是苍茫一片。凌晨1时的大海，就像一只沉睡的怪兽，收起了它那狰狞的面目，安静但却依然恐怖。
公瑾和子敬号上几架夜航型小猎龙侦察机已经在弹射起飞，北斗指挥通信系统中发来的最近的情报是两个小时前，英国舰队已经抵达提卜角。
曾宝鉴转过身，看了看身后舱壁上的海图，目光停在了突尼斯北部海域上的一个袖珍小岛——贾利特岛。他没有去过那个地方，海图上也仅是以一个小黑点来表示，“它会比公瑾号大吗？”
海军少将笑了，被自己的这个冷幽默逗笑了，“给老鹰发电，小鹰已离巢，预计两小时后到达预定地点。”
……
如果说马耳他岛是地中海的心脏，那瓦莱塔就是心脏中的心脏。
历史上罗马人曾在此建立海军基地，以渡海征伐埃及，随后圣约翰骑士团正式在此建城。十九世纪后英国海军在瓦莱塔古城东侧两个小半岛中间，修建了英皇家海军在地中海中部最重要的海军基地。
只不过，这个基地现在的主人变成了大汉皇家海军。关沧海选择瓦莱塔基地作为了北部舰队的临时锚地，无非就是摆出了一付要随时攻击突尼斯的架势。这个架势反而让坎宁安更加放心，因为瓦莱塔基地仍在多国部队陆基侦察机的侦察范围内，c舰队可以随时获得汉军舰队的动向。
很巧，收到曾宝鉴的电报时，北部舰队指挥舰仲谋号也正在出港。关沧海站在仲谋号的二层甲板上，并没有接过电报，而是继续盯着远处漆黑一片的海面，让电讯参谋读出了电报内容。
“回电，老鹰亦离巢！”
简单的几个字，电讯参谋记的很快，待关司令签字后立刻敬礼离去。灯光下可以清晰看到这位电讯参谋的面孔与汉人有些不同，他正是大名鼎鼎的南华风语者——土著语电报员。
南华风语者的最高指挥官，卫青阁中的土著妞，此刻也正拿着一份电报，踩着小高跟“咔咔”的跑向陛下的办公室。
地中海中部的时间与南华中部相差十个时区，马耳他岛的凌晨，长安还是下午时光。
当然蒋云志的电报是不分时间的。陛下在卫青阁已经长居数月，当初一怒之下搬来卫青阁小住，结果国安局的冷云局长帮闺蜜出气，大小报纸的宣传，把陛下弄的下不来台，只要坚持“与前线将士共甘苦”，长居卫青阁，“未及胜利，誓不还宫”。
只不过不是一个噱头罢了，皇帝住哪，还能受着苦了？
蒋云志的电报是转发过来的，原文就是关沧海那份要在突尼斯近海围歼c舰队的作战方案。
陛下看的很认真，都忽视了土著妞那双水汪汪的大眼。
只是陛下不知道，当他看到这份电报时，战役已经打响。
凌晨二时三十分左右，坎宁安接到夜间水上侦察机发回的电报：在贾利特岛北方六十海里处发现盟军舰队。
命运注定般，几乎在是同时，公瑾号上曾宝鉴收到小猎龙夜间侦察机回电：c舰队正在驶过吉兰角。
夜色依然，双方能够出动的都只有全天候型战机。
好在盟军航母编队上的j…15“鹰”，g…41“蛮龙”以及意大利航母上的he…181“维京人”和g…4“攻击鹰”的空载雷达都能满足夜间作战。
但相比较来说，单座的轻型战机在夜间航行时，会给飞行员增加许多工作量，致使飞行员专注于飞行和战斗。
所以双发双座的重型战机才是执行夜间战斗最好的选择。
虽然皇道公司的j…15“鹰”在设计时，是绝对的空优战机，号称没有一公斤的重量用于对地攻击。但在马耳他海战之后，关沧海依然建设性的提出了：在“鹰”式上挂载洪氏企鹅反舰导弹，并在训练中成功击中靶船。
坎宁安想到了在夜间通过突尼斯海峡，大汉皇家海军也一直在为夜间战斗做准备。
挂载四枚洪氏企鹅…3反舰导弹和两枚麻雀…3空空格斗导弹的“鹰”式，在四艘元帅级航母上陆续起飞。
这是一次全新的尝试，是挂载反舰导弹的空优型“鹰”的首次实战。
编队指挥官曾宝鉴的心中，延续着那丝不安，见过训练“鹰”发射洪氏，可他不知道“鹰”式的实战攻击效果会如何。
但放飞了“鹰”式之后，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思考“多功能战机”这个具有划时代意义概念，是在他的手中诞生。通信部队破解了英军的无线电频道，英军侦察机飞行员兴奋的吼声，已经表明本方航母编队同时被对方发现。
继续放飞挂载麻雀…7中程空空导弹的“鹰”式警卫中队，并迅速指挥编队高速转换航向，才是海军少将现在立刻要做的。
第288章 血色之夜
三个“鹰”式攻击中队并没有像从前一样，在空中编成整齐的大编队。
在最新的海军作战条例中，舰载机的最大战斗编队不允许超过十六机。而这一次因为是夜间行动，j…15更是分成了十多个四机编队飞行。
他们的作战目标并不复杂，找到英国舰队，将携带洪氏企鹅…3反舰导弹发射，最大限度的打击c舰队中的各艘航母，阻止天亮时英国起飞更多的舰载机。
而在c舰队方面，老牌海军将领坎宁安对于舰载机夜战的经验也实在是不多。平生最得意的塔兰湾偷袭，还是利用老式箭鱼舰载机完成的呢。
数年的时间，舰载机的更新简直是让人眼花缭乱。说实话，身为舰队指挥官，坎宁安对于舰队中多达十数种的舰载机性能也只能是基本了解。
例如在发现盟军舰队后立刻出动的“海上雌狐”重型舰载战斗机和na。39“掠夺者”重型低空攻击机，这也是舰队中仅有的两种“全天候”战机。
其他如“海鹰”等一年前上舰的舰载机，也只是安装了简单的测距雷达，而不具备夜间作战能力。
当然，还有“海鹞”。作为英国皇家海军的看家法宝，海鹞将是整支舰队防御的最大的倚靠。坎宁安心知肚明，既然盟军舰队已经出现在这片海域，那本方的航向就不再是秘密，虽然他到现在也没明白，盟军的航母编队是什么时候来到西地中海的。
凌晨3时20分，盟军的“鹰”式攻击中队在雷达中率先发现了60公里外的英军舰队。但空射洪氏企鹅导弹的短腿决定了它们必须要更加靠近舰队，才能满足最远射程仅25公里的洪氏企鹅…3。
这使得“鹰”式必须要面临“海鹞”的截击。
由于j…15没有携带麻雀…7，即使飞行员在雷达中早就发现了海鹞，但依然无法提前超视距攻击，好在海鹞所装备的火光空空导弹也是近距格导弹。
“鹰”式攻击中队的指挥官于浩中校下达了轮番阻击，轮番发射洪氏攻击的命令。
一中队前出，利用所携带的……两枚麻雀…3和机炮与海鹞周旋，二、三中队选择海面大型目标，发射洪氏企鹅…3。
视距外攻击，雷达上并不能明确显示出哪个目标是航母，哪个是战列舰，飞行员则是根据个头来，专挑大的打。
两轮发射，二、三中队的四十八架“鹰”式共向c舰队发射了一百八十四枚洪氏企鹅…3反舰导弹。
把导弹像炮弹一样发射，敢于这样做的，恐怕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大汉帝国。
但于浩中校犯了一个相当致命的错误，两个中队的“鹰”式所选择的目标只是c舰队的突前支队，c舰队的主力仍在十几海里外的贾特里海峡。
直到发射完洪氏…3的两个中队的j…15加入与海鹞的缠斗，替换下一中队时，于浩降低高度在雷达中发现所谓c舰队的目标数量过少，才意识到了这个错误。调整雷达的下视角度继续向远处搜索，终于发现更大数量海面目标的于浩懊恼的大喊一声，“一中队跟我来，二、三队可以返航。”
洪氏企鹅…3并不是一种合格的反舰导弹，严格意义上来讲，其过小的弹药部，使期甚至不能称为反舰导弹。所以，在使用洪氏企鹅…3攻击敌人战舰时，不得不采用密集攻击的战术。
显而易见，一个中队的“鹰”式，数十枚洪氏企鹅…3并不能给c舰队主力战舰造成太大的麻烦。
突前支队皮特森少将率领的庄严号轻型航号和伊莉莎白女级战列舰的另一艘姊妹舰厌战号却遭到了严重打击。
一万多吨的庄严号被命中了六枚洪氏企鹅，其薄弱的侧弦装甲被撕开了数个口子连成了一片，整个右弦几乎都成了漏洞，在几分钟内庄严号就已经倾倒在海面上。
而洪氏企鹅对于战列舰的打击效果就明显减弱了许多。被超过十枚的导弹击中，厌战号依然飘浮在海面上，只是舰上的大火和锅炉舱的爆炸，已经无法控制，随时可能发生更危险的殉爆。皮特林不得不下令弃舰，率领舰上幸存的水兵们转移到阿尼克驱逐舰上。因为突前支队中的另一艘主力舰——格拉斯哥号战列巡洋舰虽然只被命中了两枚导弹，但倒霉的是其中一枚击中了后弦，导致船舵受损。
在战斗中，失去动力的战舰无疑是最可悲的。
皮特森甚至没有为格拉斯哥号安排拖船，也许真要是拖上它，只会将另一艘战舰也置于危险境地。
但三个“鹰”式攻击中队的战果也仅限于此了，嗯，还要加上另一艘护航航母射手号，这是美国援建英国的四艘射手级护航航母的首舰。
于浩率领的一中队发射的数十枚洪氏企鹅，最大的战果就是击穿了射手号的飞行甲板。倒也不是其他导弹的全部射空，抛开被英军舰队近防火力击落的十几枚，其他洪氏企鹅的命中率也达到了60％以上。
射在其他战列舰和大型航母上的导弹都没有造成太大的杀伤，即使光荣号航号上厚厚的装甲甲板上，被命中了两枚洪氏，但抢过抢修后，依然不影响战机的起降。
攻击机群将大部队的火力都集中在了突前支队上，虽然击沉了庄严号，并使厌战号战列和格拉斯哥装甲巡洋舰两艘主力舰失去战斗力，可这对于庞大的c舰队来说……远远不够。
更何况，c舰队的攻击同样犀利。
英军的“海上雌狐”舰载战斗机与“掠夺者”攻击机所组成高、低空攻击机群，发现以公瑾号为首的航母编队，仅比“鹰”机群晚了十分钟。
比起“洪氏企鹅”，比起“鹰”式在二十公里外发起的超视距攻击，英军的攻击更加残酷也更血腥。
曾宝鉴预留的负责警戒的“鹰”中队，在数十公里外就击落了近一半的“海上雌狐”，麻雀…7的强悍和海豚…6雷达相得益彰，足以让这个时代大多数的战机无解。
但警戒“鹰”中队的数量并不足以阻拦英国舰载机群的全部进攻。大多数的“掠夺者”还是突破了“鹰”的防线，绰号“吃土者”的掠夺者攻击发挥出了其优异的低空性能，虽然有数架掠夺者在低空突进时一头砸进了大海，但更多的飞行员依然在十公里外按动了“玛特尔”空地导弹的发射按钮。
英国人虽然性格古板，但在发明方面从来不缺乏创意。航母上的弹射器和斜角甲板，其实都是英国人的发明，还有飞机的弹射座椅，还有坦克，还有雷达……
在飞弹方面，虽然德国人的技术更为大胆，美国人的更为创新，但英国的并没有落后太多。贴海飞行攻击模式就是英国人在飞弹方面最大的贡献。
很不巧，“玛特尔”空地导弹就是世界第一种具备此种攻击模式的导弹。
借着夜幕的掩护，盟军舰队的近防力量直到玛特尔导弹尾翼喷射出的亮光出现在视距内，才发现有数十枚飞弹飞向了舰队。
调转船头当然已经来不及，玛特尔空地导弹近1。5马赫的飞行速度，甚至让水兵们没有时间去汇报。手忙脚乱的将指向空中的高射武器降低视角，对着那些亮光胡乱的射击。
好在近防的主要火力火神密集阵调整射击角度并不繁琐，可是对于这种饱合式飞弹攻击，就算在后世有先进的反导系统，也依然是难题，甚至是无解。
接二连三的爆炸在舰队中响起，玛特尔导弹对于战舰吃水线角度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