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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花事记-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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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池是知道她还恋着自个二哥的。小时候母妃失势,她也指望着二哥能和宋玉妍好,然后借宋家之势得以翻身;但如今她算明白了,二哥苦心扒肺地立了军功,就是为了扬眉吐气把宋玉妍甩开。他压根儿就不喜欢宋玉妍,回来这么多次了,但凡一听到她在就转身掉头走。
    楚池在宫里也看得多了,天家的女人都只是男人的附庸品,宋玉妍这般打小明珠般捧着长大的姑娘,跟着二哥得吃多少苦头。私下话里话外也暗示过宋玉妍不少回:“我二哥那人没心没肺的,说不来就不来,快别惦记他了,不值。”
    可宋玉妍不,她就是迷恋二皇子楚邝,打生下来就带出的迷恋。喜欢他少年时一个人被拘在宫墙下的落寞,喜欢他隐匿在骨子里的不屈与不甘,联想他在战场上的浴血厮杀,所有的所有都叫她憧憬而迷恋。
    正说着话,转头发现窗外丫鬟在朝自己挥手眨眼睛,她垫着脚尖看,猜着是邝哥哥快要回宫了,便扯了个谎儿拍脑袋:“呀,我头上一个珠花还在你母妃殿里忘了拿!”留下楚池一脸无奈叹气。
    陆梨双手端着盘子和一队宫女走进来,水绿森青的衫裙随着细风拂动,宋玉妍窈窈窕窕地打门里出去,两个十四岁的少女便在漆红门槛前擦肩。差不多的身条儿,一个穿着织花的绸缎褂子马面裙,跑得宛如一只蝴蝶,一个微微颔首做着宫廷女婢的规矩,安静且略瘦些。
    宋玉柔正满屋子打量着找话头,乍见陆梨那似曾相识的模样又映入眼帘,顿时又讷讷地抿嘴呆愕住。
    ~~~*~~~
    巳时的咸安宫里静悄悄的,楚邹端坐在花梨木扶手椅上,手中刻刀不停。那年轻的俊逸脸庞甚是专注,正在刻一个拳头大点的布袋罗汉。
    十七那天晚上用了父皇赏赐的荷叶肉,后来张福派人来传话,说万岁爷甚感欣慰,小九也把那个决明子枕头收下了,并跪谢皇帝说不计较四哥的过失。又说小九大晚上还在练字用功哩。
    张福是服侍过三代皇帝的老人了,说话甚是拿捏分寸,他说大晚上还在练字用功,这是明面上的话,内里则是暗示楚鄎的眼睛已渐愈,劝楚邹也莫要再自疚自责。
    楚邹听了心中便颇受触动,想起四年前的那个冬天,在乾清宫场院前看到的楚鄎模样。叫一声“小九”,那四岁的小脸蛋平静地转过来,被马蹄子踢开的伤口像一条蜈蚣,眼睛亦如破碎的朦胧琉璃,彼时楚邹的心便堪堪一瞬山崩地裂。
    今时晓得楚鄎原谅了自己,又怜他少小坚韧刻苦,心中便充满了感慨,想要振作起来以去弥补他。那玉婉刻刀发出“咻咻”的低响,楚邹只是动作不停,想要送给楚鄎一个幼年时最喜欢的布袋罗汉。
    他这长达四年的废宫幽禁,大多大多的光阴都是在木雕中度过的。人的思绪若是沉浸在一种机械的运动中,一切的起伏便会归于一种空茫的宁静。亦可以说是木雕挽救了他从少年过度到成年这段最重要时间里的神智。
    天性承传了他母后与父皇所有的优秀,打小若要学什么便一定能够做到最好,那布袋罗汉张着乐呵的大嘴,经他的手刻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其实已经接近完满了,可他依旧辗转反复着。
    修长指骨抚过罗汉的前胸,不知为何眼前却浮起那天陆梨的一对娇媚。凉水把她的素绸浸得半透,在水下绷得盈盈颤颤,他把手覆上去捻,梨瓜儿将他涨满,迅速地绽出来两朵嫣红。他隔着衣裳咬下去,她便疼痛得环住他的脖颈,嘤嘤呢喃撩人的神魂……那小太监长大了声儿竟也溢得奇怪。他这些天总忍着不去回想她,一想她身体里便似冲撞着一股无从宣泄的悸动。
    楚邹顿地有些失神,若不是小刘子恰好闯进来叫了声“爷”,他险些就要割着手了。
    小刘子是楚恪的跟班太监,对咸安宫倒是熟络,弓着腰站在空旷的旧殿梁下。说:“爷,延禧宫里德妃娘娘今日摆宴,叫您也过去凑凑热闹。”
    嘎瘦的脸庞隐在日影灰蒙里看不清。
    晓得这些都是必须要面对的,楚邹便起身净了仪容出去。
    正是午间用膳的光景,西六宫都是来来往往的宫人。他着一袭藏青色素袍,十七八岁苍白俊瘦地从日头下走过,大家看他的眼神都诸多揣测与怪异。楚邹只是低着头走路,路过坤宁宫增瑞门外,听见里头桂盛喂鸽子的“咕咕”声,脚步微顿了一顿没有停。
    遵义门下,皇帝和老三楚邺正从养心殿里出来。右佥督御史李大人上书,说肃王在陵墓外种了九棵梧桐树,梧同“五”,分明就是暗慑“九五至尊”之意。那肃王一辈子不服老十一,这些年没少给楚昂闹花样使绊子,如今五十多岁老了老了,还得在陵园上再折腾一笔。楚昂也不与他明里动怒,只让老三找个借口去把树拔掉,那肃王知道了顶多再奔进宫来骂骂咧咧一上午,楚昂从来对此置若罔闻,旁的也不怕他还能闹什么。
    这些年老二在沙场拼命,老大楚祁自少年起便凉情冷性,楚昂便在不自觉中,对这个幼年时几乎不起眼的皇三子反倒近了起来。
    正说着话,楚邺瞥眼看见楚邹信步而来,便展眉道一声:“四弟也来了。”
    他们楚氏皇族的男儿天生都颀长英俊,这样三道身影立在宫墙根下好生醒目。楚邹抬眼睇见一袭明黄龙袍,连忙称呼:“父皇。”
    声音虽还隐匿着气虚咳嗽,到底目中的光影是睿毅有神的。楚邺在旁看了,暗暗便猜楚邹必是和那个丫头有什么了——少年与男子的感觉不同,多在那责任之上,动了欲…望则可为之拼可为之忍。他想起长大后绝美动人的陆梨,心中微掠过一丝怅然,但顷刻便又平静无波。
    “唔,今日这是?”楚昂淡淡颔首。
    小榛子忙勾头应话:“德妃娘娘在宫中摆宴,差小刘子过来传话,让殿下过去。”
    楚邺听了微默了一下,便在旁道:“那儿臣这就去办差了,今儿正好王妃也进宫,便叫她多陪陪父皇与母妃。”说着揖了一揖拂袍离开,把空间留给他父子二个说话。
    抬脚跨出内右门,乾清宫场院前静悄悄的,叫人又想起从前。上一回闭宫冷落他三年,小子从四岁长到了八岁,今朝废宫幽禁后又从十四变作十八,一晃又是十年过去。楚昂眉宇间有凝重,缓声问楚邹:“雕刻出的东西,在宫外能卖个好价钱么?”
    这些年楚邹用度甚少,为了弄到木头雕刻,多叫老三把雕出的成品送出宫外卖。他刻的玩意儿从来小而精致,安了个“牙刀”的假名号,卖得的价钱倒也不算少。
    楚邹竟不晓得父皇原来都知道,低着头有些尴尬地轻启唇齿:“尚可。”
    那“牙刀”莫非“邪”么。皇帝微一侧目,说:“小时候倒不见你有这般喜好,朕记得当年皇后抱着你抓周时,你抓的原是只风筝。”
    就是风筝,打进了这座紫禁城,最爱扎的也是风筝。那细长条的线放出三丈高宫墙,出去了便是广袤的苍穹万里。
    楚邹默了一下,不知怎么应答。
    楚昂便又感慨道:“朕知你幼小心不在朝野,本亦无心桎梏你,但这原是朕应了皇后的。至高之上原须步履薄冰,而非肆意妄为,随心性所欲。这些滋味你都须得要懂,你今日或隐忍又或不甘,都莫要怪朕的薄凉。”
    四年时光被他一句淡漠道过,直戳入楚邹的心底。楚邹心中隐匿一痛,蠕了蠕嘴角,末了却只是卑顺地道一声:“当年是儿臣之错,儿臣不敢有任何非议。”
    楚昂对他的悔改与伏低尚算欣慰,父子二个便往东一长街上拐去。
    咸和左门里,宋玉妍叫丫头趴着墙角看,不停地悄声问:“怎样?来了没,邝哥哥他来了没?”
    手上攥一朵绢花,低头理一理衣襟,抿着嘴儿心口怦怦跳。
    丫鬟也不敢认真看,怕头伸得太长被发现了,眼瞅着一娓男子袍裾和鞋履过来,连忙紧张道:“来了来了,小姐快准备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辣!今天在微博上发了条关于写到楚邹心中就有种倾吐不出的苦郁,也看到了亲们的留言。
    其实我非常理解大家渴望跳过这一段剧情,快点进入甜蜜的想法,包括我自己都希望。我也尝试这一段是否能跳过去,一笔掠过,但是今天在公园里绕湖N圈,琢磨了数回,这一段跳不过去。也就跟之前大家看曹碧伢的时候,非常想跳过去,并且我自己写的时候,也希望快点过去,但真的必须要写,还望海涵。
    

第143章 『叁陆』暗生快意

宋玉妍立刻深吸了一口气,从红墙根下闪身而出——
    “呀,看这三尺窄门把人挤兑,急着走路冲撞了殿下真是臣女之过!”
    她像背书一样说着练习过数遍的话,人还没撞上楚邹呢,话已经巴拉拉说出来了。紧接着手上一枝珠花落下去,吧嗒一声掉在楚邹的靴面上。
    楚邹不自禁愣住,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低头就看到肩下一名漂亮的少女。丰润娇丽的脸庞,双颊轻扑着粉儿像能够溢出桃汁,螺髻钗环、绸衫缎裙,约莫与陆梨差不多的年纪。
    他已经数年没有接触过朝中的官家女了,她的个子与陆梨差不多高,忽然这样近距离地抵着他站,他脸上便有些窘和不适。但还是好脾气地说了声“无妨”,然后弯腰去捡起脚上的那枚珠花。
    宋玉妍紧张娇羞地低着头,这便看到一只手伸下去,那蓝边白底的袖管下露出男子苍劲的腕,甚是好看。
    但怎看着却不似楚邝呢?
    楚邹捡起来,把珠花还给她:“这是你掉的东西?”
    宋玉妍抬头看,便映入眼帘一张年轻而英俊的脸。是瘦白的,目中有沉静、谦和与冷淡,叫人看了莫名心间怦然。她便有些呐呐道:“你……不是邝哥哥?”
    因为她也已经三年多没见过楚邝了。
    楚邹定睛一睨,这才认出原是宋玉柔那个小子的胞姊,便泰然下来:“他是我二哥。”
    皇帝爷几个年长的儿子宋玉妍都见过,晓得他不是老三瑞贤王,这么按年岁一猜该是当年的皇太子了。她眼里少年的楚邹是倨傲的,有如一尊上神,着一袭太子常服肩袖蟠龙,威风得不成样。她从前不敢企及,只敢偷偷妄想楚邝穿上那身衣袍会是什么样。此刻看楚邹,却是如此的俊冷和消瘦,那少女的心房便不自禁触了一触。
    没有见着邝哥哥,些微失落些微羞赧地说:“臣女请四殿下安,方才多有冲撞。”
    说完暗暗怪罪身后的丫鬟,丫鬟委屈地吐舌头。
    皇帝在一旁看,看着自个儿子跟前站一个这样少女,儿子神情是清肃的,少女却是娇羞而俏美,通身钗环罗衫亦无不矜贵。那十多岁的青春年纪,画面多么使人悦目。
    他便温和地笑道:“这位可是宋家的千金玉妍丫头么?你今儿不在德妃宫里闹,跑来这儿做什么?”
    宋玉妍打小在宫里头周旋,对皇帝也是熟悉的,闻言大方又拿乔地说:“是皇帝伯伯。妍儿方才珠花忘了掉在哪儿,正过来寻着,不巧撞上了四殿下。”说完脸一红。
    分明那珠花就是从她自己手上掉下来,皇帝也不揭穿。想起十多年前孙皇后刚进宫,那时他还嘱咐把她抱进来给老四瞧瞧。不自禁感慨道:“呵呵,当年朕在坤宁宫瞧见你,尚是个襁褓小儿,一晃眼已然大丫头了,朕的老四亦长成七尺男儿。既是‘不撞不相识’,这便一道走吧。”
    说着拂袍往景曜门下过去,宋玉妍只得随在其后头。
    巳正的风轻轻地吹着,宫巷下并不宽,楚邹只是仰首静默走路。楚昂侧目看宋玉妍,慈爱地笑问:“今岁可有十四了?平素都喜欢做些甚么?”
    宋玉妍打小如明珠般娇养着,不知世情冷暖与疾苦,心思想得也直也简单。想嫁给楚邝哩,想在未来的公公跟前表现,便轻声答:“妍儿自小被母亲逼着学女事,若论喜欢呀,倒是更喜欢抚琴则个。”
    “唔,古训道‘善女事者韵至心声,善琴者通达从容’,世家闺秀当如是也。”楚昂赞赏地点头,不察痕迹地掠过楚邹一眼。
    东华门下,才从宫外回来的老二楚邝一身风尘仆仆。王府的装修一直在进行中,虽他平素是个没心没肺的不羁人,如今得赐了府邸,倒是对自己的“家”十分认真。宫外头那些奸商都当皇子爷儿银子多、好糊弄,前头新进的一批木材芯子被注了水,叫退货不给退,闹着不可开交。楚邝便亲自往河北去跑了一趟,去了四五天这才刚回来,那英毅的脸庞上几许奔波的疲倦还未褪。
    小喜子跟在后头,问:“爷,今儿个德妃那摆宴,方才叫人留了话,说是叫您回宫了就过去。”
    楚邝寻思着宋玉妍必然也在,便道一声:“爷累了,不去。”
    他好像对女人全无感觉,但小喜子可知道并不是。小喜子眼尖,瞧着二爷对王府布置的得多用心,尤其是离他书房最近的那个小院子,那院子并非主院,可他每一件桌椅摆柜连带着梳妆盒子都亲自过问。如果不是想要个女人住进去,何用费这么多心思干嘛?
    小喜子猜着二爷还是想有女人的,只不过要找他自个乐意担当负责的女人罢了。他想起楚邝自从回宫后见了陆梨,便总在梦中“擎天而起”,还时而呓语。便支吾道:“二爷不在宫里这些天,听人说四殿下出了趟御花园,梨子姑娘做了一道荷叶肉,皇帝尝过就叫赏给他了。可奴才记着,那梨子姑娘还欠着爷的人情没还呢。”
    这话说得含糊不清的,其实不就是想说老四又见了那丫头么,怕伤他脸罢了。
    楚邝眉头一蹙,近些天急着弄王府的事,倒把陆梨这头给搁置了。此前并不知老四见过陆梨,他倒还不紧不慢地耗着逗着陆梨玩,这会儿知他二个早已碰过头牵过手,再想起陆梨那副妩媚不知的模样,楚邝的心中便只觉焦虑躁闷——那院子可是他留着给她安置的,打小老四不屑珍惜,如今他可不容她继续给那小子糟蹋。
    楚邝默了默,脚步便也改往内廷方向而去。
    ~~~*~~~
    延禧宫里熏香袅袅,谈笑声嘤嘤切切好不其乐融融。陆梨在明堂间摆着桌面,珐琅的瓷碗子汤盅发出吭叮的细响,声儿悦耳如磬。宋玉柔看得目不转睛,三公主楚湄心里就泛了酸,盯着络子问:“你眼睛黏桌子上啦?”
    宋玉柔恍然回神,看到她白皙小脸上的别扭,倒暗暗的有些酸爽。端着身板道:“你别误会,你可瞧着那丫头像是一个人?”
    “两条胳膊两条腿的,不是人是鬼呐?”楚湄眼也不抬,又忍不住一抬。看那厢陆梨忙碌的侧影,依稀似有熟悉,却又记不起来,便复问:“像谁?”
    宋玉柔说:“我怎瞅着她有几分……像你四哥从前那个小太监。”皱着眉头,眯着他精亮的单皮眼,但想想又不会是,死的时候他可分明瞧见了的。便收回眼神不再说话。
    陆梨察觉到,就悄悄地抿了抿嘴角。她还记得出宫前送了楚湄两只乌龟呢,三公主可轻易不搭理人,未料竟是收下了,叫那小蠢太监本来薄凉的心里都泛暖和哩。
    晓得他两个果然好上,眼里不禁漾起笑意。
    殷德妃在那头看,见她静悄悄把宫廷的一应规矩做得行云如水,便问讨梅道:“可是那个丫头么?叫过来让本宫瞧瞧。”
    “是。”讨梅今儿得了不少脸,点着下巴笑靥娇俏。位分低的小主说话不可高声,只是轻轻地唤着“梨子,梨子,叫你呢。”
    “哼。”对面的李兰兰和孙凡真便吭鼻子翘眼,讨梅看见了也不搭睬。风水轮流,如今轮到自己这帮姐妹长脸了。
    陆梨诧然听见,连忙走过来施了一礼:“奴婢见过各位娘娘和小主。”
    殷德妃上下打量着她,慢悠悠问:“你叫陆梨?这些花色怪诞的零嘴儿都是你做的?”
    她故意用着“怪诞”这样不明褒贬的词,陆梨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只是恭顺答:“是,板栗饼子里头加核桃碎子,酥软香脆更有嚼头;荔枝扔了可惜,做成果子冻不仅酸甜爽口,还能滋养容颜。奴婢原想着让滋味更好些的,让娘娘们见笑了。”
    两岁的楚恪还以为她要受罚呢,连忙跑过来站到边上说:“她是我的怒泥,德妃奶奶不许凶她。”
    殷德妃最疼孙子,见状噗嗤一声忍俊不禁:“浑小子,甭吓唬本宫,你是惦记着她那颗糖哩。”
    这才缓和了容色,对陆梨笑嗔道:“莫要紧张,叫你过来原是要打赏你。先头这小子在宫里哭,得你带了一回路,看把你护的。我前日听老三说要给老四找个伺候,方才瞧着你规矩慎微的倒也合适他脾气。本宫若把你派去他身边,你可乐意好生服侍他么?”
    一边说,一边叫嬷嬷取盘子里的金叶子过来。
    陆梨才要伸手接,闻言顿时愕然。她进宫唯不愿再附庸与谁,倘若一去楚邹身边,今后但做什么事便都会带上他的标签,怎能够再悄无声息的在膳食上动作。不是不心疼楚邹,只是希望楚邹去做他本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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