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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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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长孙湘雨故意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谢安心中又好气又好笑,无可奈何地说道,“是谁啊?——喂喂,姑奶奶,说话可是要凭良心的……阿嚏!”

    就在谢安喷嚏连连之时,'影蛇'苟贡与'财鬼'钱喜推门走了进来,见谢安止不住地连连打着喷嚏,苟贡为表忠心,连忙说道,“大人,莫不是这些日子办案辛苦,累坏了身子?不若卑职调几味滋补之药,给大人补补身子?”

    谢安闻言一愣,诧异说道,“你还会调配补药?”

    苟贡笑了笑,说道,“大人莫不是觉得卑职只会耍弄些毒物?呵呵,其实卑职此前曾想过要考太医院,只可惜太医院门槛太高,似卑职这等低贱之人。难以高攀……”

    谢安只听得目瞪口呆,忽然,他心下一动,招来苟贡,在其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继而迟疑问道。“这个……会么?”

    苟贡嘿嘿一笑,眉开眼笑地说道,“大人放心,这件事就交给卑职,这个可是卑职拿手好戏!——想不到,大人亦是我辈同道中人啊!”

    “当真?——不是骗本官吧?”

    “卑职岂敢?”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旁观,长孙湘雨暗自摇了摇头,尽管她不曾听到。但是看着谢安与苟贡脸上那不堪的笑容,长孙湘雨多少也能猜到一点,似讥似讽般说道,“一丘之貉!——打着什么歪主意祸害良家女子呀?”

    谢安这才意识到屋内还有长孙湘雨的存在,当即面色一正,一本正经说道,“这叫什么话?——本官可是正与部下商议机密大事呢……咳,那个……方才去见过我大狱寺重牢了吧?如何?——周仪替你等安排差事了吧?是否满意?”

    “启禀大人。万分满意……不不不,多谢大人栽培!”苟贡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本来谢安也就是那么随口一问。如今见苟贡这般欣喜,他倒是也来了几分兴致,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可莫要辜负本官对你等的信任啊!——对了,狄布与漠飞二人呢?”

    “是。大人!——启禀大人,我兄弟四人中,老三对于这类事并不是很感兴趣,眼下,他替大人到冀京打探消息去了。至于大哥,这个嘛……”

    “怎么回事?”谢安眼中露出几分诧异。

    “呃,是这样的……”可能是新认了谢安为主,对他还有些陌生,苟贡不敢隐瞒,如实说道,“方才在大狱中,有几个死囚对我等兄弟这新任的牢头指手画脚,出言辱骂,因此,大哥正在与那些人理论……”

    “用拳头?”谢安好笑地问道。

    “呃,用拳头……”苟贡讪讪地点了点头。

    出乎苟贡的意料,谢安闻言不以为意地说道,“这样啊,唔,也好,给本官好好教训教训牢里那帮家伙!”

    苟贡愣了愣,诧异问道,“大人不怪罪么?”

    “怪罪?”谢安轻笑一声,撇嘴说道,“若是按本官的意思啊,真想叫刑部即日处斩了那帮死囚,你等是不知道,那些死囚打伤过我大狱寺内多少狱卒……拷着铁链都能行凶,真是……唉!”

    听闻谢安这番话,苟贡仿佛是吃了一刻定心丸,笑着说道,“大人放心,大哥定会将那帮桀骜不驯的家伙收拾地服服帖帖!”

    “那就好,”谢安点了点头,继而叮嘱道,“回头转告狄布,但凡是牢内挑事的刺头,给本官狠狠地教训,对了,尽量别闹出人命来!——那些死囚,都在刑部备过案,有好些是今年入秋要提往刑部按律处斩的,都是些豁出性命的亡命之徒,倘若一个不好被狄布打死了,回头我大狱寺还要向刑部书面解释这件事,手续麻烦!”

    “是!卑职遵命!”

    旁边,长孙湘雨见谢安只顾着与苟贡聊着大狱寺内公务,冷落了她,小嘴一撅,有些吃味,作势起身,闷闷不乐地说道,“奴家先回去了,反正留在这里也没人搭理奴家……”

    谢安一听就知道,这个小妮子是生气了,连忙哄道,“怎么可能!——湘雨姐,谁惹姑奶奶您生气了?告诉为夫,为夫替你出气!”

    “没羞没臊!”长孙湘雨没好气地望了一眼谢安,继而,她好似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有件事奴家倒是需知会你一声……奴家昨夜与家里商议过,奴家这样每日与你不清不楚的,不像话,祖父的意思,是叫我二人早日完婚……奴家觉得,下月初三日子蛮好,你觉得如何?”说着,她若有深意般眨了眨眼。

    “初……三?”望着长孙湘雨张了张嘴,谢安隐约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好家伙,明知自己二月初四要迎娶舞,这个女人却要自己在二月初三迎娶她,居心叵测啊……

    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谢安讪讪说道,“这个……有点仓促了。对吧?”

    长孙湘雨闻言目色一沉,有些吃味地说道,“就知道你心向着舞姐姐多一些!——二月初四啦!”

    谢安讪讪地缩了缩脑袋,继而心中一愣,古怪说道,“那……那不是冲突了么?”

    “……”长孙湘雨没好气地望着谢安。有气无力地说道,“好歹,你要叫奴家与舞姐姐同一日嫁入你谢家吧?——这可是我那父亲最后的底线,要不,你与他去说?”

    “呃,这个……算了吧!”谢安尴尬地挠了挠头。

    平心而论,谢安对长孙湘雨的父亲长孙靖还是有些畏惧的,倒不是说怕了那位未来岳父,只是这位未来岳父太过于耿直顽固。属于那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类型,谢安才不愿去触霉头呢!

    再者,对于长孙湘雨,谢安心中也有些愧疚,毕竟以长孙湘雨的美貌与智慧,她本来能嫁到更好的夫家,比如嫁给李贤后贵为王妃、甚至是皇后,只可惜。她却选择下嫁给谢安,本来就挺委屈了。甚至连个正室的名分都捞不着。

    如今长孙家要谢安在下月初四迎娶长孙湘雨,多半也是不想叫冀京的人笑话吧。

    见谢安并没有反对的意思,长孙湘雨又说道,“待会你叫人知会舞姐姐一声,奴家在她东军军营里,不是还有八百万两的嫁妆么?”

    谢安尚未来得及说话。那边财鬼钱喜大叫一声,双目放光地望着长孙湘雨,结结巴巴说道,“八……八……八百万两?”说着,他几步奔到长孙湘雨面前。点头哈腰,搓着双手谄笑说道,“主母在上,受小人一拜,小人叫做钱喜,最是擅长管理财物,若是主母不嫌弃的话,不如叫小人主持主母与大人的婚礼,小人一定会将婚礼办地风风光光……主母意下如何?主母?主母?”

    饶是长孙湘雨智慧过人,这会儿亦有些莫名其妙,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眼前的钱喜。

    可能是注意到了屋内气氛的尴尬,苟贡咳嗽一声,低声骂道,“老四,你活腻味了是吧?——给我过来!”

    “不!”钱喜连连摇头,尽管他对苟贡颇为畏惧,可长孙湘雨方才那句八百万两的巨款,早已将他的魂都勾了去,哪里还会再理会苟贡的话,这叫苟贡气地暗自咬牙切齿。

    “钱喜……对么?安哥哥,你什么时候新招的部下呀?挺有意思的!”长孙湘雨咯咯笑了笑,望着钱喜忽然问道,“某人有田地三千六百亩,每亩每年需上缴租银十两,又雇佃户两百人,每人每日十钱,问,一年花费如何?”

    在谢安叹为观止的目光下,钱喜双目放光地打着手中算盘,估摸十余息后,舔舔嘴唇说道,“三万六千七百三十两!”

    好家伙……

    这钱喜也挺有本事啊!

    谢安惊讶地打量着钱喜。

    “有意思……”长孙湘雨咯咯一笑,回顾谢安说道,“安哥哥,你这个部下,借给奴家几日,可好?——说起来,奴家确实缺一个人,替奴家打理婚事所需呢!”

    见长孙湘雨似乎有意要让自己主持婚事所需这等天大的肥差,钱喜一脸喜不胜喜地回头望向谢安,连声恳求道,“大人,大人?”

    望着钱喜那欢喜的表情,谢安心中暗自摇头。

    唉,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想到这里,谢安望着钱喜点了点头,似有深意般说道,“好自为之!”

    “……”见谢安同意,钱喜本该是喜不胜喜,可听谢安那番话,他却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似有察觉般转头望了一眼那位自家主母,只见那位仿佛天仙般的女子明明是和颜悦色地咯咯笑着,但不知为何,钱喜隐约感觉后背有阵阵凉意泛起。

    而就在这时,门外匆匆奔出一名大狱寺署官,朝谢安拱手拜道,“少卿大人,光禄寺卿文大人、吏部尚书徐大人、以及殿阁大学士褚大人三人求见……”

    谢安闻言愣了愣,皱眉说道,“这会儿,他们来做什么?”

    只见那名署官低了低头,说道,“少卿大人,三位大人,请少卿大人重开一堂,续审八皇子李贤主仆二人酒醉行凶一案!”

    续审八皇子李贤主仆二人酒醉行凶一案?

    李贤还在太医院啊,这怎么审?

    与长孙湘雨对视一眼,谢安微微皱了皱眉,本能地感觉到,三人此番联袂而至,多半是来者不善。(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欲乱的冀京

    “谢少卿,是这样的,昨日回去后,本官与两位大人商议了一下,陛下叫我等尽快侦破此案,我等身为臣子,岂能懈怠?——因此,本官与文大人、褚大学士意见一致,请少卿大人重升一堂,续审八皇子李贤一案!——哦,对了,待会儿,宗正寺的李钊大人亦会前来……”

    在被谢安请入大狱寺官署内办公的屋子后,吏部尚书徐植开门见山地说出了此番前来的目的。

    尽管适才谢安已听自己手下那名署官说过一遍,可眼下听闻徐植的话,依然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吏部尚书徐植、殿阁大学士褚熹、光禄寺卿文钦、宗正寺卿李钊……

    四票啊……

    谢安微微皱了皱眉。

    或许有人觉得,谢安这边亦有礼部尚书阮少舟、卫尉寺卿荀正以及御史台御史大夫孟让,再加上他谢安,同样是四票,可问题在于,谢安是主审官,他只负责审查此案,虽说职权颇大,却并不能算在陪审官的行列中。

    简单地说,此番七位陪审官中,有四人主张重升一堂,续审八皇子李贤一案,这整整占了一半以上,哪怕谢安眼下贵为主审官,却也无法否决,毕竟大周刑律写地分明。

    问题在于……

    这几个家伙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呢?

    昨日李贤遇刺时,这些家伙明明同意延后审案的……

    莫非是出了什么变故?

    忽然间,谢安心中一动,继而恍然大悟。

    莫非这些人,已经去太医院打探过李贤的情况,得知八皇子李贤的伤势已稳定下来,因此心中着急……

    唔……

    多半是昨日李贤咽喉被割、浑身鲜血。模样甚是凄惨,使得太子李炜一党误以为这位八皇子殿下必死无疑,因此,也就没太在意。

    却不想,自己吊住了李贤那最后一口气,硬生生拖到太医院的御医赶来……

    对。应该就是这样!

    八皇子李贤总归是才智出众之人,尽管一时不慎遭此陷害,六神无主,供词亦是语无伦次,但归根到底,对于太子李炜等人来说,这位八皇子殿下终究是个祸害,一旦李贤镇静下来,细细思索整件事的先后。或许能找到什么决定性的证据翻案也说不定。

    因此,太子李炜这才急着要在李贤恢复正常之前派金姐姐前来刺杀,并营造出畏罪自杀的假象,为的就是要让李贤无法开口,杀人灭口!

    遗憾的是,金姐姐大意了,采用了刺客惯用的割喉手法加害李贤,使得李贤最终被自己所救下。运往太医院就诊。

    得知李贤并无性命之危,太子李炜着急了。虽说昨日堂上诸人都清楚李贤遭遇刺杀必定是太子李炜所为,可清楚不清楚与有没有证据,那可是截然不同的两桩事。

    倘若李贤命硬活了下来,并依靠其智慧找出此案中的破绽,真凭实据地弹劾太子李炜谋害兄弟,到那时候。纵然是李炜贵为当朝太子,恐怕都要面临被废的危险……

    啊,这是一场博弈,胜负并不在于是否能看出对方的意图,关键在于。是否能找到致胜的一着妙棋,也就是那,足以将皇子定罪的决定性证据!

    想到这里,对于吏部尚书徐植等人此番前来的目的,谢安多少已猜到了几分,无非就是想在李贤能够开口说话之前,将李贤定罪,叫其难以翻身。

    可话说回来,明白归明白,如何应付,却成为了谢安心中所困惑的一大难题,毕竟他很清楚,太子李炜一党的人,可不会给李贤丝毫反击的机会……

    “再升一堂……”一面思忖着,谢安一面负背着双手在屋内来回踱步,良久皱眉说道,“既然有四位陪审官大人联名要求重开公堂,本府自当听取……可问题是,嫌犯李贤昨日在我大狱寺重牢内遇刺,眼下尚在太医院诊治,身死未卜,如何能上公堂受审?”

    “少卿大人!”太子少师、殿阁首辅大学士褚熹抚摸着花白的胡须淡淡说道,“老夫以为,李贤殿下能否再到公堂受审,区别不大……昨日初审李贤殿下时,少卿大人也听到了,李贤殿下对此供认不讳……”

    话音未落,端坐在桌案旁的长孙湘雨皱眉不悦说道,“褚熹,你当真是老地不行了,爱哭……唔,昨日李贤殿下何曾对此案供认不讳?——目不能视、耳不能闻,似你等行将就木之人,乖乖回乡养老就是了,何以还要强自插手此事,小心晚节不保,一世英名尽丧于此!”

    褚熹不愧是与胤公、梁丘公同一个时代的老人,且不说能耐如何,单单城府便远胜吏部尚书徐植,面对着长孙湘雨的冷嘲热讽,尽量他气地白须微颤,但总归是忍了下来,望着长孙湘雨淡淡说道,“多谢长孙小姐善言提醒,老夫自当谨记!只不过,老夫亦有一言奉劝……听闻长孙小姐已与谢少卿立下文定之约,出嫁在即,恭喜恭喜,但愿长孙小姐能一改旧日恶行,循规蹈矩、恪守妇道,相夫教子,与谢少卿成就一段佳话?——何以定要替嫌犯强出头?”

    “……”长孙湘雨双目一眯,眼中绽放出几丝危险的光芒,继而面上冷色一收,咯咯笑道,“褚大学士消息还真灵通呀,如此一来,奴家成婚之日,倒也不好不请褚大学士来赴喜宴了……大学士可要保重身体呀,可莫要为这案子伤身伤神,否则,奴家下月婚嫁喜宴中缺大学士一席,岂不难看?——别到最后,还要奴家夫妇二人,先到褚大人府上赴……那宴,咯咯咯咯……”她故意在'那宴'二字上拖了长音。

    这臭丫头,是在咒自己早点死么?

    褚熹闻言冷哼一声,面色不是很好看。

    望了眼褚熹,又望了一眼长孙湘雨,

    东岭众的苟贡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心下暗自咋舌。

    乖乖。自己这位主母,看来也不是什么善茬啊,拐着弯骂人,还不带脏字……

    想到这里,苟贡忽然仿佛领会了谢安之前对钱喜所说的那句好自为之究竟是什么意思,若有深意般瞧了一眼尚且蒙在鼓里的钱喜。

    不得不说。吃亏从来都不是长孙湘雨会做的事,见褚熹竟在言语上奚落她,她如何咽地下这口恶气,正当她打算再接再厉,活活将褚熹气死在这里时,她忽然注意到,她未来的夫婿谢安皱眉望了一眼她。

    她这才想起,她昨日便已经答应过谢安,不再用言辞奚落、嘲讽徐植等几位陪审官。免得这几人怀恨在心,假公济私将她问罪。

    “看来奴家夫婿的面子上,奴家且不计较你适才冒犯之言!”瞥了一眼褚熹,长孙湘雨冷哼一声,继而朝着谢安嘻嘻一笑,模样颇为可爱地吐了吐舌头,端着茶盏顾自抿茶,只气地褚熹眼角直跳。

    好个恶毒的丫头。临末还要讨一个便宜!

    褚熹心中暗骂,可终归他也清楚此番来大狱寺的目的。并不想与长孙湘雨起口舌之争,想到这里,他强忍着心中的怒气,拱手对谢安说道,“少卿大人,此案已甚是明了!——事发之时。乃是宵禁后至次日天明期间,而当时文栋将军府上,又仅仅只有李贤殿下一人,其手中血剑、其身上血衣,哪一个不是铮铮铁证?——昨日李贤殿下的辩词少卿大人也听到了。李贤殿下根本又无法证明他并非杀害文栋将军的凶手,且神色躲闪、言无伦次,若不是心中有鬼,何以不能将实情坦言相告?”

    实情?

    实情就是,你这个老匹夫竟然敢骂本府未来的媳妇?

    老不死的东西,出去找个地方刨坑把自己埋了不好么?

    心中暗骂之余,谢安脸上却无任何表示,舔了舔嘴唇,缓缓点了点头,看似是听取了褚熹的建议,谁会想到,谢安心中正破口大骂这个老家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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