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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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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伊,我怎么会在这里?”

    不得不承认谢安的分心**效果不凡,即便伊伊的小手依旧被谢安握在手中,但她却得以暂时忘却那份羞涩与尴尬,抬起头歪着脑袋不解说道,“姑爷这话说的,此乃姑爷的屋子,姑爷不在这里,还能在哪?”…;

    “不是不是,”谢安抬起左手揉了揉前额,忍受着宿醉后所引起的阵阵头晕与恶心,勉强笑道,“我只是想知道,昨天是谁把我带回来的?是项三哥么?”

    岂料伊伊听闻眼中隐隐露出几分捉狭,缓缓说道,“不只是项副将哟……”

    “还有谁?”谢安果然中计了。

    “还有小姐……”

    “!!”谢安握着伊伊小手的右手猛地一颤,眼睁睁看着伊伊趁机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心中暗叫可惜。

    要知道伊伊的小手可比梁丘舞细腻柔暖许多,以至于谢安方才一直舍不得将她放开。

    这个小妮子竟然还会用诈……

    望着隐隐有些得意的伊伊,谢安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此时的他,显然没闲情与她计较,在咽了咽唾沫后,讪讪问道,“伊伊,你没有骗我吧?骗人要可用针刺舌头的哦!”

    可能是没听出谢安话中的玩笑意思,伊伊表情有些着急,连声说道,“奴婢岂敢诓骗姑爷,真的是小姐和项副将将姑爷带回府上的……”说着,她便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全部告诉了谢安,只听得谢安一头冷汗。

    “那……她全部都看到了?”谢安有些畏惧地问道。

    或许是听出了谢安话中所指代的深意,伊伊掩嘴轻笑一声,低声说道,“姑爷指的是那些女人么?”

    这一句话,仿佛九天轰雷炸响在谢安耳边,以至于他傻傻长大着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唉,姑爷也真是的,”幽怨地望了一眼谢安,伊伊满带抱怨地说道,“姑爷与小姐立下婚誓才过不到半日,姑爷怎么就惹出这么大乱子么?姑爷可知道,小姐昨日可气得紧呢,奴婢伺候小姐十余年,从未见小姐如此怒气冲冲,二话不说,就提着刀出了府……”

    提着刀……

    谢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好好,还在……

    见谢安做出这般举动,伊伊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转念之后,她又抱怨道,“奴婢也不知姑爷究竟是怎么想的,好不容易与小姐和解,又跟着项副将去那种……那种庸俗之地!”她显然不好意思说是青楼。

    “我那不是闲着没事嘛……”谢安讪讪说道。

    “闲着没事也不能去那种地方呀,小姐又未曾明令不予姑爷吃酒,姑爷若是酒瘾犯了,在自家府上喝酒便是,府上有的是各地送来的美酒,哪里是外边比得了的……”

    “那不一样的……”

    “有何不同?——姑爷若是嫌一个人吃酒闷得慌,可以让小姐陪你呀……”

    “叫她陪我?心领!”谢安摆出一个不敢苟同的表情。

    说实话,即便谢安对梁丘舞很有好感,但这并不表示他能够全盘接受她,至少,她那爱说教的性子,谢安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奴婢也可以的……”伊伊低着头补充道。

    望着她一副任君摘取的可爱模样,谢安少有地没有想去调戏她,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好好好,下次就让你陪我……”说着,他话音一转,讪讪问道,“那个……她事后怎么说?我会不会有性命危险?”

    伊伊愣了愣,这才听懂谢安的话,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继而很认真地说道,“姑爷说笑了,其实小姐对姑爷很好的……去年,大致也是这般天气,项副将也是这样喝得酩酊大醉,被得知此事的严副将背回府上,小姐叫府上下人打了桶冷水将他泼醒,随后一番狠训痛责……而昨日,小姐却没有那么做,多半是怕姑爷身子骨虚,恐因此染了风寒,坏了身子,不但亲自侍奉姑爷喝了解酒的茶,还叫奴婢彻夜在此看候……姑爷莫要嫌小姐待姑爷苛刻,实则小姐很关心姑爷的!”…;

    “我可感觉不到……”谢安撇了撇嘴,尽管话是这么说,但在他心底,早已认同了伊伊的话,毕竟他也已渐渐察觉到,梁丘舞是那种面冷心热的女人。

    “她现在在哪?是不是又到军营去了?”谢安忍不住问道。

    “今日是十五吧?每逢初一、十五,小姐都能在府上休息的,这个时辰……多半在后院的校场习武吧?——姑爷要去找小**么?”

    谢安讪讪一笑,顾左言他说道,“反正我也醒了,没什么事……”

    伊伊一听眼睛一亮,连忙说道,“那奴婢这就去替姑爷打水洗漱……”说着,她蹬蹬蹬蹬跑出了屋子。

    “慢点,小心跌倒……”谢安无言摇了摇头。

    没过多久,伊伊拎着一桶热水回来了,在谢安洗漱的同时,她再次离去了,回来时,手中捧着一套崭新的衣服,将它递给谢安。

    “小姐嫌姑爷昨日那套衣服酒气太重,已叫奴婢去洗了,姑爷且暂时换这身吧?”

    谢安莫名其妙地接过,不用多说,手中的新衣,无论是做工还是质地,都是上品,只是他有点不明白,伊伊到底从哪里找来这一套衣服呢?毕竟据他听说,东公府内院可是没有男性居住的,也只有外院住着一些府上用以看家护院的家丁、家仆。

    “这是小姐的……”伊伊解释道。

    那个女人的?

    谢安愣了愣,抖开那套长褂,表情有些错愕,因为他看出,那是一套明显偏向男性的褂子。

    别人都说大周第一女将梁丘舞自幼被当成男儿抚养,即便是长大成人后,也大多习惯男儿般打扮……原来是真的啊?

    怪不得连性格也是那么像男人……

    谢安无奈地叹了口气。

    而伊伊显然猜不到谢安此刻心中所想,还以为谢安对这件衣服有什么意见,连忙解释道,“姑爷误会了,奴婢选的,是小姐没有穿过的……”

    “那还真是遗憾呐!”谢安开了一句玩笑,正要换衣,这才愕然发现,自己身上所穿的内衣,似乎也不像是自己的。

    或许是注意到了谢安古怪的神色,伊伊红着脸低头解释道,“昨日小姐嫌姑爷满身酒气,是故与奴婢替姑爷清洗了身子……”

    诶?

    诶??

    目瞪口呆盯着伊伊看了半响,即便是谢安,也不禁老脸微红,讪讪说道,“不……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伊伊歪着脑袋疑惑问道。

    说真的,谢安还真说不出什么理由来,毕竟替他清洗身体的人,一位是他日后的妻室,一位是他日后的侍妾,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感觉整件事怪怪的。

    强自压下那份古怪的心情,谢安跟着伊伊来到了后院的校场。

    远远地,谢安便瞧出了个大致,只见那校场,俱是用大块大块的厚青石所铺成,面积竟有四个谢安的房间那个大,校场的一侧,那是整整一排摆放着各式各样兵器的木架,什么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一应俱全。

    更渗人的是,那目测极其厚实的青砖上,竟然布满了一道又一道的划痕,每一道都有手指般粗细,密密麻麻,如同蛛网一般。

    好嘛,这里到底困着什么样的怪物啊……

    谢安眉角一颤,还没等他说话,只见在场中挥舞长柄大刀的人影一声大喝,跃起奋力朝地面一劈,继而,谢安隐约感觉到一股劲风扑面而来。

    “轰!”一声巨响,石屑崩碎,四下乱溅。

    那厚实的青砖,竟被这一刀之威整个劈碎,非但如此,那柄大刀的刀刃,竟还切入青砖之中,足足一寸。

    大师兄,有妖怪!

    谢安倒抽一口冷气。

    即便他早就清楚自己日后要娶的女人究竟是一位怎么样的女子,但当望见眼前这幅景象时,依旧震惊不已。

第十四章 有经验之后,就容易多了

    大周弘武二十三年三月十五日,在东公府后院的校场,谢安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那位已立下婚誓的未婚妻,望着她挥舞着重达八十多斤的长柄大刀,进行着平日里一贯的早课。

    起初,当伊伊说出那柄大刀的重量时,谢安还以为她在与自己开玩笑,但是他错了,伊伊说话的时候,神色很认真。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在场中手握大刀挥舞自如的梁丘舞,心中暗暗感慨。

    这个女人若是粘上胡子,活脱脱就是关公在世了吧……

    八十多斤……

    自己现在这副身体差不多也只是这个数值吧,换句话说,那个女人单手就能将自己举起来?

    想到这里,谢安只感觉自己的眼皮挑了挑。

    他依稀记得,以前他有几个朋友向他抱怨过,说什么老婆太优秀,做丈夫的压力太大,当时谢安一笑而过,还落井下石调侃对方,然而如今当他自己遇到这种事时,他终于理会到了这种感觉。

    不过话说回来,眼前那个女人,早已已经超过那什么优秀的标准了吧?

    长长吐了口气,谢安忍不住问道,“她是不是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啊?为什么我叫她,她没反应?”

    伊伊闻言笑了笑,摇摇头解释道,“小姐是否还在为昨日的事生姑爷的气,奴婢不知,只不过,小姐习武时,向来是全神贯注,不受周围喧闹影响,是故,无论是奴婢,还是项副将他们,都不会在小姐习武时打扰……哦,对了,以后姑爷倘若一人前来,也千万不要在小姐习武时中途打扰。”

    “为什么?难道打扰她,她会生气?”

    “不是生气的问题,”伊伊摇了摇头,很严肃地说道,“前两年,奴婢有些日子不慎染了风寒,卧病在床,当时,有一名府上侍女代奴婢伺候小姐,那名侍女不知小姐习武时的习惯,中途想替小姐擦擦汗,险些就被小姐错手杀死了……”

    “不会吧?”谢安闻言倒抽一口冷气,不过待他转头一瞧场中梁丘舞那全神贯注的眼神,心中已渐渐有些相信伊伊所说的话了。

    “姑爷且稍等片刻吧,算算时辰,小姐应该也差不多了……”

    “哦,好……”谢安茫然地点了点头。

    平心而论,虽然只是短短两日的接触,但是谢安早前对梁丘舞的恐惧,却已渐渐缓解,因为他能够感觉到,梁丘舞这个女人,在大部分时候还是很好说话的。

    与其说谢安眼下还畏惧着梁丘舞,倒不如说他怕这个女人一旦发怒,错手间将他杀了而已,像不小心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毕竟能自如挥舞重达几十斤兵器的女人,世上可不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估摸着过了一刻辰左右,场中的女人忽然收起招式,深吸一口气,调息着呼吸。

    见此,侍女伊伊远远地喊道,“小姐!小姐!”

    正如伊伊所说的,直到此刻,女人这才发现伊伊以及谢安这两位观摩她习武的客人,眼中隐约露出几分惊异。

    她随手一顿,待听一声闷响,大刀尾端登时深深陷入青砖。

    望着那青石砖铺成的地面竟然四下开裂,谢安倒抽一口冷气,与其说他吃惊于那块青石砖的惨状,倒不如他更在意梁丘舞脸上那自若的神色,仿佛根本就没有多用几分力般。

    猴哥,搬救兵吧……

    谢安一脸古怪地嘟囔着。…;

    而另外一边,梁丘舞显然没有注意到谢安脸上的怪异,几步走了过来,伸手接过伊伊早已准备好的干毛巾擦了擦汗,略有些意外地望着欲言又止的谢安,轻笑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只是随便看看,刚才见你全神贯注,所以没有打扰……”

    “哦,”梁丘舞点了点头,继而歉意说道,“如此,我作为妻子确实是失职了,原以为你对武艺不敢兴趣,是故就没有叫上你……趁着时辰还早,不如我陪你过过招?”

    对于东军神武营的将士而言,梁丘舞亲自与其过招,指点其武艺,那不止是一种福分,更是一种荣誉,而谢安哪里知道那么多,听到这句话,他当即面如土色,连连摆手回绝。

    “算了算了,下次吧,下次……”

    “下次?”梁丘舞似乎颇感遗憾。

    “对对对,下次,你看,你也很累了……”说了半截,谢安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目瞪口呆地望着梁丘舞,望着她此时身上的装束。

    与平日的装束不同,此刻的梁丘舞,她那一头秀发都扎起竖在脑后,穿着一双牛皮质地的武靴,身上套着一条宽松的战袍,且战袍的上半身一直退到腰际,若不是腰带牢牢系着,恐怕早已滑落。

    至于她裸露的前胸,则以大抵一根手指阔的白布条裹胸,自胸部以上、包括双肩都裸露在外,令谢安目眩不已,唯一遗憾的,便是她那因为布条紧紧裹住而略微显得有些失形的胸部。

    但是不得不承认,此刻的她,犹如初阳下尚沾着晨露的鲜花,富有朝气而充满爆发力。

    尤其是当望见她脸上那一滴汗水从她的脸颊流经脖子,再经过鲜明的锁骨,最终流向胸口那两团被白布条紧紧包缠着的胸部时,谢安不禁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身体中,亦燃起一股莫名的邪火。

    第一次见时,她与平日一样,身穿甲胄,目光冷淡,犹如一朵傲然而立的腊梅,给人一种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感觉。

    而昨日在后院的小祠里,身穿女装的她,又有一种大家闺秀般的恬静、优雅。

    而眼下的她,却又仿佛是一匹奔腾的野马,狂野而不受约束,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野性美的魅力气息,令人不自觉地想要去征服她……

    “那就下次吧!”想法单纯的梁丘舞显然没有注意到谢安正目不转睛盯着她裸露的双肩看,从地上拿起水囊灌了几口,继而将水囊内水淋在身上,任凭那些水从她额头宣泄而下,流经脖颈、前胸,以及战报的下摆……

    “咕!”望着她胸口的湿润布条渐渐渗透出她那古铜色的肤色,谢安瞪大了眼珠,险些连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这回,连梁丘舞也瞧出来了,她有些不悦地瞪了一眼谢安。

    倒不是说她不悦谢安这样偷偷看她,毕竟谢安是她日后的夫婿,这种事也用不着避讳,只不过,谢安那暗咽唾沫、色心大起的模样,着实有些让梁丘舞不喜。

    在她看来,男儿理当以事业为重,岂能过分贪恋女色?只不过此刻女色的对象是作为妻子的她,她自是不好多说什么。

    “好看么?”女人淡淡说道。

    “好看……”谢安忙不迭点头,忽然感觉她的语气有点不对,连忙又摇头,结果没摇几下,又意识到这样更容易叫面前的女人误会,只要装聋作哑不做声了。…;

    见此,梁丘舞微微摇了摇头,岔开话题说道,“你来找我,应该是有事吧?”

    怎么?

    我找你就是有事?

    谢安眼眉扬了扬,他怎么听都感觉这话有点不太对劲,仿佛他就是一个到处惹是生非的孩子,而面前的这个女人,便是他的监护人……

    “能有什么事啊,就是来看看你嘛,怎么说你也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梁丘舞喃喃念叨了几句,有些欣慰又有些意外地望着谢安。

    终于长大了呢……

    你个笨女人是不是想说这句话啊!

    谢安无可奈何地回望着女人。

    “原来如此!——原来你已有了这份觉悟,如此倒显得我小家子气了……”梁丘舞歉意地望向谢安,平静说道,“既然你没什么事,正好,我倒是有件事要与你说!”说着,她面色一冷,望着谢安皱眉说道,“身为我梁丘舞日后夫婿,你昨日竟与项青二人出入青楼,还叫了数名娼妓饮酒作陪,还喝至烂醉如泥,倘若此事传扬出去……”她的神色,越来越严厉,说到最后,几乎已是满脸怒容。

    从始至终,谢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听着,倒不是说他不敢还嘴,只不是昨天的事,他实在不好意思多做解释。

    难道把一切的错误都推到项青头上?

    向来重义气的谢安可做不出这种无耻的事,要怪,只能怪他还没有适应自己身份的转变,毕竟他已与梁丘舞有了婚约,背着妻子在外胡混,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实在是,对不住……”谢安低头道歉。

    梁丘舞深深望着谢安的眼睛,半响之后,这才点了点头,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你知晓就好,日后牢记心中。——项三哥是自己人,不会多嘴,但你日后也少不得要与外人应酬,倘若举止放荡不堪,难免叫人看轻……”

    “嗯!”谢安乖乖地点了点头。

    “念你初犯,姑且扰你一次,此事暂且放下不提,”说着,梁丘舞犹豫了一下,望着谢安压低声音说道,“实言告知我,你当真要助九殿下成为皇储?”

    一时间,谢安的双目瞪大,很是不可思议地望着梁丘舞,愕然说道,“你……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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