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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世上夫妻同心,便是兴家之兆,男子多想三妻四妾,却不知乱家之源祸起于此。徐大人,我言尽于此,望你今后能省之慎之。告辞!”
徐玉正脸色青青白白,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来。
少年探花,娇妻美妾,本以为人生得意,没想到转瞬间鸡飞蛋打,妻子小产后心丧如死要和离,两个平常在自己面前千般乖巧万般恭顺的妾室,一个挑唆离间想压正妻一头,一个暗怀祸心如毒蛇蛰伏……
原来真的是乱家之源么?徐玉正怔怔看着易长安的背影,面色复杂,也不知道是恨是悔……
第409章 正经点
倒是欧惠敏听了杨嬷嬷转述的事情经过,突然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当初是她让浣青在赵鸣玉布菜的时候偷偷动的手脚,借以嫁祸赵秀茹,本想着把赵鸣玉当一着暗棋,以后好一起防着赵秀茹,同仇敌忾,没想到这兜兜转转的,竟差点让这场祸事竟冤到她的身上。
世事固然难料,可是如果她能得一心人,又哪里会生出这么些事呢……
欧惠敏的心理活动易长安可不管,她这会儿回了府洗沐完了,正一样一样清理着自己的物品。
行李这些倒是小事,她这两年写的一些办案心得和后记倒是要整理好,明天就拿给许观和章正霖,还要跟旷扬名和方未交待一下,这段时间让他们内勤外勤好好磨合磨合。
还有唐一念,上次周阁老说可以让他进周氏的族学……
窗户轻轻一声响,一具的身躯从后紧紧缠抱住了易长安,下颔搁在了她的肩头,呼吸间还带着淡淡的酒气:“长安,想我了没?”
易长安故作嫌弃地伸手去推陈岳的脸:“才几个时辰没见,你怎么这么肉麻啊;一身酒气的臭死了。”
“臭吗?臭吗?”陈岳扳过易长安的身子,偏要去寻她的唇,无赖又强硬地一番绞缠,直到易长安身子才放开,犹自含着她的耳珠轻轻吮磨着,“我都洗了才过来的。”
声音竟还带了丝委屈,真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易长安又好气又好笑:“怎么这会儿跟只黏人的小狗似的,是谁先前还不同意我一起去夏依府的?”
此一时彼一时,陈岳今天也被常大兴和雷三娘喂了好大一盆狗粮,想到这一趟远差有易长安一直相伴,满心满眼里都是欢喜。
听到易长安笑话他,掐着她的腰就往桌子上一放:“敢说我是狗?”凤眸中醉芒流转,却突然一低头往易长安怀里拱去,“那我就给你看!”
看来陈岳今天晚上还真是有些喝多了……易长安笑不可支,正左支右绌想推开陈岳那作乱的狗脑袋,门外突然远远传来江浪的一声干咳:“大人,莫师爷求见。”
这个时候莫离过来?被打断了甜蜜,陈岳凤眸微眯,突然在易长安唇上轻咬了一口,这才松开了手闪身进了内室。
易长安连忙重新穿好了衣物,才让江浪将莫离请了进来:“小莫是有什么事?”
莫离将手中的一只大肚木瓶子递了过来:“上次你给我那药材制成的乌金夺命丸,一起做出了十二丸,我留了两粒,这十粒是你的;要用的时候用水送服就行。”
易长安连忙欢喜地接了过来:“谢谢,辛苦你了小莫。”
莫离低低嗯了一声,看了易长安一眼:“安哥,我和麻蜻蜓说好了,等参加墨竹的婚宴以后,我们就走……这一段时间要不是安哥你救了我收留我,可能我早就没命去找我师兄了……
我还做了不少成药留在我那房间里,用药说明都写明了的,安哥你……以后要好好的,你是个好人,更是个好官,不要以身犯险,要……保重!”
这一走,天长地远只怕再难相见,莫离到底年轻,想到经历过一番厮杀逃命后在易家过的那一段安然的日子,喉头不由微哽。
易长安笑着拍了拍大男孩的肩膀:“路在脚下,等你找到了你师兄,以后有时间还可以再过来玩啊。”
莫离揉了揉脸,用力点了点头:“好!以后我跟师兄再过来一起找安哥!”迟疑了片刻,还是开了口,“安哥,你千万要记得,以后要是生病了要找大夫,一定要找个信得过的……”
有的话不用点破,各自心中明了。易长安的脸上缓缓漾出了笑容:“小莫,放心,我省得!”
莫离也放松地笑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不打扰安哥了,我回去了。”
易长安送了莫离回来,将那只大肚药瓶递给了陈岳:“这药你拿着正好有备无患。”
乌金夺命丸的用途,之前陈岳也听到过,想着易长安这一趟横竖是跟自己在一起的,就老实不客气地收着了:“你不打算对莫离说?”
易长安点了点头:“小莫要和麻蜻蜓同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乔装了悄悄缀在后面,需要的时候照拂一二就好。”
墨竹和锦儿成亲后的第二天,莫离就和麻蜻蜓辞别易长安出发了,怀里揣着易长安送的五百两程仪,两人驾了一辆马车,行走自是从容多了。
两人并没有注意到,随在他们身后的还有一队像是商户人家护送着家眷出行的车马。
马车里,一身女装的易长安饶是心理素质再好,也禁不住陈岳自坐进马车后那么不错眼地盯着,脸上忍不住一阵发红,嗔了一句:“你打算一直不眨眼了吗?”
陈岳眨了眨眼,抓过易长安的手跟自己十指交握紧扣在一起:“你穿女装很好看!”他现在就开始后悔给易长安的衣服首饰都带少了。
出行在外,为了方便,易长安穿的是一身简单的裙衫,嫩绿上衫月白裙子,裙衫上只简单绣了几丛兰花,头上挽了一个堕马髻,只插了一支翡翠簪,鬓边别了一枚细碎绿宝石花胜;整个人看起来清清爽爽。
眉毛不用再刻意描粗,脸部轮廓也不用修饰,露出了原本的秀气,唇上淡淡点了一抹胭脂,娇艳欲滴,偏偏又鞣合着几分英气,让陈岳一下子就看迷了眼。
易长安忍不住抿嘴一笑:“老爷可是阅尽花丛的老手,对着我这样的清粥小菜露出这么副色迷迷的神态,岂不是露了马脚?”
易长安是往娇弱柔嫩上打扮,陈岳却是乔装成了一名中年老成、面目粗黑的商人;易长安的身份是小官宦之家的庶女,嫁给陈岳当了继弦,这一趟是跟着丈夫回原籍祭拜祖宗入族谱的。
按说,像这样的商人,为了光耀门楣,娶一个小官宦的庶女,明面上尊重是要尊重的,又不是绝色,真要爱到骨子里是不可能的;要是一下车,陈岳这眼神一准儿就会让有心人起疑。
见易长安笑得促狭,“阅尽花丛”四个字音也咬得较重,陈岳伸手就把她抱坐到了自己腿上:“青天大人,我冤枉啊,我可是一心只浇灌一株花儿的……要是青天大人不信,我现在就浇给你看?”
古代这马车可不够隔音,江浪还在前面赶车呢,他又是个练家子,较常人更加耳聪目明,易长安哪里敢跟陈岳在马车上玩什么车震?气笑着将他那张脸推开了去:“在外面呢,你给我正经点!”
第410章 偷偷相见
马车在易长安跟陈岳的厮闹中愈行愈远,终于再看不见燕京那雄伟的城墙。
而此时燕京城内一家绸缎铺的包间里,沐氏正一眼不眨地盯着推门而入的年轻男子,眼眶一阵发热。
年轻男子也紧走几步,“扑通”跪在了沐氏脚前:“不孝子拜见母亲!”
自儿子诈死以后,虽然一直暗中有几封书信来往,这还是沐氏两年多以来第一次亲眼见着儿子的面,伸出手细细摩着跪在儿子的发顶,声音不由哽咽起来:“瘦了……”
站在一边的宛嬷嬷一边擦着泪,一边赶紧提醒沐氏:“太太,少爷还跪着呢。”
沐氏连忙将儿子拉了起来:“我的儿!这两年可让为娘担心死了!”
“母亲,”易梁眼睛也微微有些湿润,“母亲放心,有母亲交给儿子的那些东西,如今儿子过得很好!”
过得再好,也不能时时让她看着,在她面前尽孝……沐氏拿手帕抹了抹眼睛,却是很快切入了正题:“易长安外出公干了,似乎是领了什么暗访巡审的差事,据说时间会有些长,归期也不定。”
不是易长安不在燕京,沐氏也不会给儿子易梁传信,借着出来逛铺子的机会,跟儿子偷偷见上这一面。
想到如今家里也只有新添的两三个下人会死心听着自己的吩咐,沐氏心里就一阵暗恨:“那何云娘倒是不舍的很,如今易长安说是祯儿大了,让何云娘掌着家,倒拘得娘这里有些束手束脚!”
一边说着,一边让宛嬷嬷将易府的地形分布图拿了出来:“这是娘画的府里的构造图。”点着自己住的第三进院子跟易梁说道,“第二进易长安让何云娘住着,离他那外院近些,娘现在住在第三进慈安院里——”
易梁已经咬着牙暗怒:“易长安竟然让你住去了第三进?”
按说孝道大如天,易长安该让自己的母亲住第二进的院子的东院,何云娘住西院,或者让何云娘住去第三进院子。没想到何云娘这个贱人倒是凭着那点微末姿色,将易长安迷得七荤八素的!
易梁心里暗自发狠;等以后……看他怎么收拾何云娘这个贱人!
沐氏轻轻哼了一声:“如今他对那何云娘护得紧,生怕我搓磨了他心尖上那人一点半点!我瞧着他有那意思,索性自己就选了这第三进的院子,这院子有后门可能通着外面,到时候——”
“太太,这家的料子倒是品种很多。”
门外突然传来一名女子的说话声,沐氏一下子停了口,皱了皱眉头,压低了声音看了看宛嬷嬷:“我怎么听着这声音像是锦儿的?”
如果是锦儿的,那她叫的太太——不就是何云娘?何云娘也来这家铺子了?
宛嬷嬷会意,悄声走到门边听了听,然后小心地拨开了门栓,拉开一道门缝儿往外看了看,转脸看着沐氏点了点头。
还真是何云娘!
想到自己留下在外面的两个下人,只怕何云娘一会儿看见了人会过来,沐氏只得不甘不愿地狠看了儿子几眼:“梁儿你先走吧!这一段时间就住在燕京城里,有什么事也好随时给娘这边传信,娘想你了也能尽快看到你!还有祯儿也能叫人了,听着他叫易长安爹爹,娘这心里……”
没有在自己眼前长大的儿子,且何云娘怀着易祯的时候就跟了易长安了,易梁心里硌应,对易祯并没有什么慈父之情,加上也担心一会儿会被人瞧出行藏,急忙将怀里的一只锦盒取了出来,递到了沐氏手上:“前些时日儿子侥幸还寻到了这支簪子,特意买了回来送给母亲。”
他这些时日早就经历多了,不想因小事坏大事,说完就毫不拖泥带水地起身走了。
沐氏怅然看了重新掩上的门扉一眼,慢慢打开了那只锦盒。
宛嬷嬷一眼瞥见,低低惊呼了一声:“少爷真是有心了,竟然帮太太您寻到了这支簪子!”
簪子通体由碧玉雕成,簪子处却是一朵淡青色的梅花,五瓣梅花的花瓣尖处却是顺着玉雕的弧线鎏金了一小处,如神来一笔,给整支簪子染上了一层仙灵般的贵气。
当年沐氏还是少女的时候,曾眼馋了这支簪子许久,只是这簪子后来被赐下,却是给了……
宛嬷嬷一时神情也有些恍惚起来:“这支簪子当初是赐给了妙……小姐,后来那般兵荒马乱,想是也在路上遗失了,没想到少爷倒是有心,不过是小时听到太太跟老奴提过,竟然还寻到了这支簪子买了回来送给太太……”
那时候,玉栏金彻,娇矜而明媚的少女们一身华服,临湖倒影红颜如乱花渐迷人眼,又何曾想过——
门被轻轻敲响了两声,沐氏和宛嬷嬷刚刚从回忆中回过神,就见何云娘带着锦儿和杜玉梅站在房门外,一脸恭谨地笑着:“刚刚才知道原来母亲上完香后也来这里看料子了,不知道母亲可有什么选中的,媳妇这就吩咐店家都包起来。”
沐氏随手指了一匹放在桌案上的酱红色的香云纱:“就拿这个吧——”
见何云娘的目光落在了那只还没来得及关上的锦盒里,眼中闪过一抹惊艳,沐氏不动声色地将锦盒关上交给了宛嬷嬷:“之前刚好还看中了这支簪子,我就一起都买了。云娘今天是来采买衣料吗,怎么也不叫人送到府上去选?”
“刚来燕京安家,对这些店铺都不怎么熟悉,所以儿媳特地过来转一转,也好选家好的,回头好让人把夏季的衣裳做好。”何云娘连忙答了,吩咐身后的女伙计把沐氏看中的那匹香云纱一起包起来记到账上。
她这一趟出门其实是来看看易长安给自己的那处铺面的,觉得那里做别的不太适宜,但是继续把绣庄开起来倒是合适,所以还特意带了杜玉梅一直过来。
开绣庄少不了要用各色布料,所以何云娘才过来这家铺子看一看,如果这家铺子货品齐全的话,以后她就打算跟这店子合作长期拿货了;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了说是去上香的沐氏。
沐氏虽然年届四十,看起来也不过三旬出点头,女子喜欢首饰和衣饰也是常见的事,何云娘虽然瞧着那支簪子说不出的精美,只以为是婆婆看中买下的,倒也并不以为意。
反正易梁已经走了,沐氏问了何云娘挑选的几样衣料,索性一起参考起来,沐氏对衣料上面的见识倒是极高,何云娘心中微讶,却也正想多学学,因此虚心请教起来,一时间婆媳两人倒是很有些和乐融融的模样。
第411章 可以选择死!
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燕京城里处处歌舞升平,远离燕京城的偏僻驿道上,却时不时地还会碰到几个山贼劫匪。
麻蜻蜓虽然一刀砍翻了一个山贼,将那一伙人给吓跑了,但是自己也受了些伤;幸好莫离是个大夫,随身带了不少伤药,急忙给他包扎了伤口。
怕那伙人去而复返,两人略做收拾又赶紧赶着车上了路,中午的时候正好赶到了一处路边的茶窠。
麻蜻蜓又是受伤又是赶路,已经有些饿得紧了,一跳下马车就喊了一声:“店家,有没有热汤面,赶紧给我们上两份来!”
坐在角落处正吃着东西的几名江湖人听到这一声粗嗓子,齐齐抬起头来看了麻蜻蜓一眼,看到是个孔武有力的粗汉子,也不知道在哪里跟人打斗了,身上还带着彩;瞥过一眼后又继续吃自己的去了。
唯有一人目光微闪,举着一只大碗遮住了自己半张脸,一双眼睛却直直盯住了紧跟在麻蜻蜓身后走进茶窠的莫离,片刻后放下碗跟同伙低语了几声,几人扔下食钱起身先走了。
莫离捡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还不忘叮嘱了麻蜻蜓一声:“你记着动作也要悠着点,才受了伤的,可不要把伤口再扯裂了。”
麻蜻蜓随口应了一声,见茶窠里有现成的凉菜,又点了两三样,自己先端上了桌,取了筷子塞进莫离手里:“知道了知道了,赶紧先吃些东西,我肚子都快饿瘪了,填饱了肚子,我这伤很快就会好的。”
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带的干粮放不住,麻蜻蜓又不喜欢吃那些糕糕点点的,这会儿见着凉菜,口水早就下来了,自己持了一双筷子就叭嗒叭嗒先吃了起来,等店家上了汤面上来,更是顾不得烫,胡噜胡噜连汤都喝干了,这才摸着滚圆的肚皮站了起来。
莫离也吃了个饱足,起身付了账,推着麻蜻蜓上了马车:“你先去车里头眯一会儿,我赶一会儿车,等到了宿头再叫醒你。”
从这茶窠出发,就只有前面一条路,也不用担心会误走上什么岔路去。麻蜻蜓看了一眼前面的路,放心地倒进马车里睡觉了。
莫离的赶车技术现在也练出来了,虽然没有麻蜻蜓那么好,但是走直路总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他刚刚赶到一处山林边,马蹄下忽然腾起了一道绊马索,幸好马车速度不快,马儿趔趄了一下,生生停住了。
莫离被这一下颠簸惊得出了一身汗,不等他重新坐稳,路两边的山林里就冒出了十来个江湖人来。
为首一人眯着眼看向莫离,呵呵冷笑了一声:“神医谷的九弟子,别来无恙?”
莫离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变,伸手将一只药包紧紧攥在了手里;虽然不知道这些江湖人的来路,但是中间有一个人他认得,正是当初神医谷被灭时追杀过他的人——
那时被易长安所救后,大概是因为圈子不同交往的人也不同,莫离之后并没有再遇上过这些江湖人,本来还以为这事可能过去了,没想到这天长地远的,居然还会再次遇见,只怕今天不得善了!
被这一颠簸,在车里刚眯了会儿眼的麻蜻蜓也醒了,钻出马车看了看外面十来个虎视眈眈的江湖人,有些担忧地低低问了莫离一声:“是你仇家?”
他这一身功夫上山打猎也算好手了,可是跟这些刀头舔血的江湖人相比,那是万万不如的;如果是寻财的,今天大不了破了财消这一场灾也就算了,可如果是寻仇……
莫离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