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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7章夜访李淳风
“将军，去哪？”
吴王府后院大门，王府护卫长陈虎挥退后院杂役，毕恭毕敬等待秦寿的马车离去关门，而与秦寿一同回到马车的潘安，朝耐心等候的陈虎歉意一笑，钻进车厢内等待秦寿去向的命令。
“夜访秘阁郎中！”
秦寿抬起头看了眼潘安，直言去李淳风家中拜会，潘安愕然一会点点头，重新钻出马车的车厢，告知车夫去向从王府后院大门离去，陈虎待马车离去才亲自关闭后院大门，刚转身就愕然发现李恪出现后院。
“王爷，秦将…”
陈虎没想到李恪居然出现后院，以为他有什么事要找秦寿，小声翼翼告知秦寿刚离去，要是李恪想要追上去，陈虎马上去备马追赶秦寿离去的马车，而李恪摇摇头宛然叹息一声，落魄无常地仰望夜空飘落的雪花。
‘王爷这是怎么了？’陈虎一头雾水与愕然不知所措，头一次见到乐天一派的逍遥王李恪展露复杂的心情，聪明的陈虎一眼看出李恪心事重重的模样，也不知道他与秦寿交谈了什么？
“陈虎，安排一下，连夜收拾明日启程去泉州！”
“啊？是！”
李恪慢慢收回多愁善感的情绪，似乎想通了什么招招手示意陈虎过来，慎重其事交代一番收拾包袱撤离长安，不明所以的陈虎闻言一愕，确定李恪很认真不是开玩笑，领命告退离去安排。
经过一番思考李恪内心饱受煎熬，可最终还是接受了秦寿善意的提议，暂时离开长安一阵子，等长安彻底太平了在回来，最安全的莫过于秦寿第二块地盘泉州，也是他自己老丈人地盘。
正如秦寿所言那样，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不反就是傻瓜愚忠笨蛋，而秦寿的话也很有道理，也在慢慢腐蚀同化李恪思维，命运掌控在自己手里，而不是掌控在他人手里，自己的命由自己把握。
秦寿隐蔽回来做什么，李恪不知道，但是他能够冒着暴露风险前来提醒自己，就仗着这份不可割舍的兄弟情义，要是李恪不识趣不听劝告，难免有些不识大体，太不给秦寿的面子了。
“寿哥儿，但愿你是对的！”
李恪独自一人呆在后院发呆，自言自语嘀咕一声，任由风雪吹打在脸上，心情复杂不已难以平复下来，今夜的转折很大，大到让李恪有些适应不过来，可又不得不试着去适应这一切。
李恪在后院发呆学着适应时势，而出了王府后院大门的马车内，秦寿一直轻推后车厢特意开设的观察小窗口，目光直视着越来越远的吴王府，直到眼里的吴王府越来越模糊，秦寿才慢慢合上窗台。
“将军，局已布好，下一步怎么做？”
受不了外面风雪的寒冷，潘安钻进车厢内发现秦寿心情不好，忍不住没事找事提及布局的事，试图分化心情不好的秦寿，他是整个主导灵魂人物，潘安可不希望秦寿受情绪左右，无法正确应对即将到来的最后关键。
成王败寇全靠这一次，要是秦寿关键时刻掉链子，不仅仅会出现不可估计的损失，更会出现无法估计的严重后果，甚至会身败名裂一蹶不起，这不是潘安想要的结果，只希望秦寿越是关键越是要保持清醒。
“继续依照计划进行，潘安，你的心思本将军了解，本将军没事，不会受情绪左右控制，你先去查清楚牛进达的家眷下落，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本将军要让他知道后果！”
潘安的心思秦寿不了解才是怪事，感激地看了眼潘安提醒，想到牛进达的事，秦寿咬牙切齿安排潘安去查找牛进达家眷下落，血债是要血换的，牛进达既然选择了这一步，就要有见棺材落泪的后果。
秦寿自信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好欺弱的人，向来奉承一句老话，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人欠我一尺，我讨人十丈，牛进达敢斩杀自己精锐，秦寿自然敢让他断子绝孙，看谁够狠的？
“是，将军，你自己小心，潘某稍后安排罗岷过来接应！”
潘安不寒而粟地看向秦寿，在秦寿看向过来的时领命抱拳先行离去，如今长安形势有些复杂与混乱，怕秦寿有什么危险，潘安不得不先行回老巢一趟，安排罗岷过来照顾秦寿的安危。
两刻钟过去，马车停在李淳风家门前，秦寿不用车夫提醒，在马车停下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揭开车帘走出去，入眼便见李淳风在自家破烂门楼前恭候已久，对于李淳风算到自己会找他，秦寿一点也不感到稀奇与惊讶。
要是李淳风连这点本事也没有，也就不值得秦寿前来找他，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与不解，秦寿想要从预测贼准的李淳风这边得到答案，也不怕李淳风会拒绝自己的请求，他欠自己的太多了。
“秦将军！贫道恭候已久，请！”
“请！”
李淳风摇头叹息一声，早就算到秦寿今夜会来找自己，自己欠他恩情太多，李淳风自然投桃报李回报秦寿的请教，落落大方伸手邀请秦寿入屋，秦寿也没有客气拱拱手还礼后先行一步入内。
再次踏入李淳风没有变化简陋的庭院，秦寿一边走着一边感慨良多，也只有李淳风这等不屈小节的人才会如此念旧，要是换成自己地盘这样，早就大刀阔斧三天一小变，一个月一大变了。
当秦寿踏进李淳风温暖如春的简陋家中，第一眼就见到他老态龙钟的夫人高笑笑，见到高笑笑自残的青春驻颜术驱走后的代价，秦寿心里宛然叹息着，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有得必有失，这恐怕就是代价的惩罚吧！
“笑笑见过秦将军，李郎，妾身备好酒席，你们且慢用！”
高笑笑备好酒席烫好酒，朝秦寿盈盈一礼，秦寿不敢摆架子，更不敢用有色目光看她容颜大变，落落大方抱拳还礼，一边的李淳风朝高笑笑点点头，她的变化丝毫改变了李淳风的心中情意。
高笑笑没敢逗留打搅，先行转身回内屋暂避，不敢打搅李淳风与秦寿两人谈事，她知道秦寿深夜到访必有大事，要不然李淳风也不用提前安排她备好酒席，没想到居然是招待夜访的秦寿。
第748章造化论事
“李道长，秦某此番前来，但求李道长帮忙解梦一回！”
“解梦？”
秦寿直言了当说明来意，很是让李淳风感到意外，还以为秦寿找自己是有什么大事要帮忙的，没想到居然是解梦，这让李淳风感到意外与不解，他不是有高人袁天罡在身边伺候吗？他的道行并不比自己差！
也难怪李淳风会这么意外，按道理秦寿大夜里夜访，而不是选择大白天，李淳风必然以为会是什么大事，他能预算得到秦寿会找自己，可未必预算得到秦寿找自己有什么事？现在知道秦寿只是来求解梦，不惊讶与意外才是怪事。
“梦信则灵，不信则无，既然秦将军如此在意，有劳秦将军原委道来，贫道解解看！”
既然已知道秦寿的来意，李淳风相信秦寿这个梦肯定不简单，要不然怎么连袁天罡也解不了？看情况肯定是袁天罡指点秦寿来找自己的，李淳风不敢托大先了解秦寿什么梦，能解便解，解不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有劳李道长了，事情是这样的…”
半盏茶时间过去，秦寿把自己在熊本城的梦境说出来，李淳风闻言秦寿梦境始末沉吟片刻，这看似很正常的梦境，没想到秦寿居然记得这么清晰，看来这个梦不怎么简单啊！
秦寿没有在意高温发烫的瓦罐酒壶，凉梭梭的大手握紧起码有几十度高温的酒壶瓦片，一边斟酒给李淳风，一边等候李淳风的答案，而李淳风则一手摸着自己下巴短须，一手闭目养神掐指似乎在解秦寿奇怪的梦。
“李道长，如何？”
不知不觉酒过十杯，秦寿没有打搅静坐恭候李淳风的佳音，而李淳风没完没了掐算着，脸色开始很正常最后慢慢变得不怎么正常，确切地说是变化多端也不为过，秦寿忍不住心中七上八下，彷徨不安地等待李淳风答案。
看李淳风神色不定似乎算到了什么？以至于他表情变得这么丰富，秦寿就知道准没好事，要不然李淳风也不会如此，直到李淳风停下掐指的手，眉头紧皱的模样，更是让秦寿没由来恐慌与不安。
“唉~~秦将军，你这梦预示着你即将梦境成真倒大霉，你设计陷害皇上不仁，而皇上将计就计…”
“啊？！”
李淳风摇头叹息一声说出秦寿的处境，啪啦一声，秦寿惊呼一声脸色发白，手里紧握的酒杯失手掉落地面打碎，直把里面准备休息的高笑笑吓了一跳，急匆匆跑出来查看，发现李淳风安然无恙松了口气重新走回内屋。
失魂落魄的秦寿茫然不知所措，确实给李淳风的话震惊到了，什么都不怕最怕梦境里面会成真，而现在李淳风解开的梦境，着着实实把秦寿吓了一大跳，在通过牛进达激进叛变现象，证实了一件事这一切都是李世民玩的把戏。
李世民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又是为了什么？知晓真相的秦寿已经无力而为，为自己自以为是掌控局势而感到羞愤，感情这一切都是李世民布置好的，至于他为什么没有收网一网打尽自己？秦寿暂时不得而知。
然而最要命的一件事是，秦寿不确定李世民知不知道，自己给他带绿帽子的事，晓幸的秦寿自欺欺人肯定，李世民肯定不知晓这些事，要不然他那还有心情与定性玩游戏？恐怕早就恼羞成怒把自己咔嚓了。
“唉~秦将军，贫道的话还没说完！”
“李，李，道长，你，说！”
李淳风突然其来摇头叹息，捡起秦寿掉碎地面的酒杯，六神无主的秦寿惊惶不定地咽着口水回应李淳风，心不在焉地开始准备后路，一条跑人远离大唐范围的后路，斗不过老狐狸一样的李世民，哥不玩了带上跑还可以吧？
“从你踏回长安一刻，你的梦境也就是命格已改变了，至于有何变化，贫道无法预测，但是…”
“但是什么？李道长，你快说！”
李淳风峰回路转的话，秦寿好比坐了一回地狱版的过山车，一下子从地狱回到人间似的，紧绷的心也开始逐渐松懈了不少，要不是有求和尊重李淳风，秦寿还真暴起伤人或破口大骂，不带这样玩人吧？
李淳风预测秦寿还是很相信的，比起半吊子水准一样的袁神棍可靠多了，至少李淳风终日无事会潜心钻研卦象之术，哪像袁神棍只顾着修道成仙，没事就炼炼丹瞎折腾虚度青春时光。
“秦将军，这事日后你便知晓，反正你会安然无恙，但是，听贫道一句奉劝，得饶人处且饶人，切莫杀孽过多…”
“……”
李淳风打哑谜似的话，很是让秦寿一阵无语，而李淳风更是对秦寿无语，他这个破军星宿的家伙，凡胎落入人间始乱大唐，个性独特、自傲，不愿意臣服于人受人管束，喜怒无常，好物欲享乐全都有了。
纵观秦寿之举很符合破军星个性，辛苦多年的储蓄，在一夕之间消耗花费掉，正所谓破军星之财来得快，去得也快，而破军星之人尚有虚荣、浪费、神经质的特质，也易受外在环境影响，所以情绪变化也很快。
秦寿不知道李淳风把自己定义成灾星一样存在，懵懵懂懂地听着李淳风苦婆心肠劝告，什么乱七八糟的秦寿没有听懂，但是李淳风奉劝自己少杀孽的事，秦寿倒是听懂了，话说这有可能的事吗？
“秦将军，夜深了，你请回吧，切记少杀孽！”
“打搅了！”
李淳风看了眼心不在焉的秦寿，就知道自己劝告算是白费了，宛然叹息的李淳风不留秦寿，婉转借夜深送客，既然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秦寿也没有久留的意思，拱拱手抱拳告辞离去。
“李郎，此人是祸害，你为何还要…”
秦寿离去没多久，高笑笑从内屋走出来，一脸疑惑看向李淳风，秦寿听不懂李淳风的话里意思，不代表长期受李淳风熏陶的高笑笑听不懂，很显然秦寿会在长安制造腥风血雨。
“笑笑，是福是祸躲不过，也不是我等可以制止得了的，回房休息吧！”
“嗯！”
李淳风摇摇头无奈叹息一声，打消高笑笑掺和其中，李淳风话里意思高笑笑心中有数，很听话没有再去纠结与李淳风恩爱如初回房休息。
第749章嚣张警告
重信川河道入海河口处，两艘战舰在结冰海域外停下来，二十多艘攻击快艇护卫两侧，十艘运输船在结冰海面靠拢，上万名从上半岛赶来的精锐将士纷纷登陆，而距离五里外的松山城却是一片死寂。
“薛兄，你这战车如何上岸？”
飞鱼号战舰上，刘仁轨在船甲上看向一边脸色疑重的薛仁贵，忍不住把心里的疑问提出来，这次薛仁贵带来一辆全副武装的野战型战车，看样子是要和牛进达血拼到底的架势，连野战型战车都出动了。
野战型战车威力是不错，可问题是它自身重量太可怕了，以现在的冰层绝对承受不住战车的重量，估计一下去冰块就裂开了，刘仁轨相信眉头紧皱的薛仁贵也发现这个问题，要不然他不会一到这里就观察冰面。
“刘兄，对面是城？”
“松山城！”
薛仁贵突然其来的问话，愁容密布的脸色慢慢松懈开来，而一边的刘仁轨闻言一愕，顺着薛仁贵手指五里外的冰雪城池，稀里糊涂地把冰雪覆盖的城池名字说出来，一时间没理解薛仁贵的用意何在？
“松山城，好，就他了！”
薛仁贵笑了笑说着刘仁轨莫名其妙的话，一头雾水的搞不懂刘仁轨搞不懂薛仁贵想要干什么？稀里糊涂跟着薛仁贵一起走回船舱，一路上追问薛仁贵他什么也不说，神神秘秘的让刘仁轨更好奇。
也难怪刘仁轨会这么好奇，战车的重量实在是太重了，刘仁轨怎么也想不通薛仁贵有什么办法，可以把战车转移上岸，破冰靠岸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么大的工程得不偿失，更何况不知道重信川河道入海河口处深度有多少。
“刘兄，有劳你的出马帮忙送信了！”
“你人才！”
船舱指挥室内，一刻钟过后，薛仁贵写了一封信直接交给刘仁轨，而刘仁轨接过薛仁贵交来的信，顿时一阵无语到姥姥家，不得不佩服薛仁贵的无耻急智，不但威胁松山城守将，还要他帮忙做苦力，够狠毒的这招！
“来人，机械弩弓炮准备，把这封信送到松山城！”
“是！”
刘仁轨竖起拇指头夸奖了薛仁贵无耻一番后，摇摇头招来副手把警告信送到松山城，副手一脸无语刘仁轨的送信方式，可又不敢质疑刘仁轨的命令，拿起警告信急匆匆跑出去安排。
松山城，只有十平方公里的城池，一丈半城墙远远看过去白茫茫一片，别看只是一个中小型城池，里面却驻守一万二千名倭国士兵，当然其中不乏新招募的壮丁新兵，武器大部分都是自带的农具之类。
倭国内忧外患海上生意经更是胎死腹中，加上大唐与其断绝了贸易，早已到达穷困潦倒地步，而间人皇女又调集倭国皇室全部身家财力，大刀阔斧修建大阪城海防线，哪有钱？哪有资源支援他们？
守将静夫耕田每次派人去催物资，都以百般借口推脱打发离去，眼看大唐军兵临城下了，静夫耕田简直要崩溃了，这不，大清早的就听到城北临海处城墙，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轰鸣声，把静夫耕田从美梦吓醒衣衫不整跑出来。
轰鸣崩塌声来得快去得也快，在静夫耕田焦急等待之中，守城副将阿布宽带着消息前来禀报，当得知外面的情况，静夫耕田头疼到崩溃，又收到上半岛哪边消息，很纠结到无语的火拼复仇啊！
“阿布宽，你确定他们是来复仇的？不是来打我们的？”
又出现一波大唐军，静夫耕田有找绳子上吊的冲动，尼妹的还要不要人活了？光是牛进达三万多步兵大军就够头疼的了，现在又跑来一支大唐军在自己地盘，静夫耕田蛋疼到坐立不安。
当阿布宽说出现的大唐军不是来攻打他的，心情紧张的静夫耕田松了口气，同时忍不住疑惑起来，阿布宽是怎么知道另外一波大唐军，不是来攻打自己城池的？说不定所谓的自相残杀是大唐军玩的苦肉计！
“是的，静夫阁下，这是对方将领警告信！”
静夫耕田的疑问，他的守城副将阿布宽很是无语地上呈警告信，这封警告信够嚣张的，直接用树箭轰在城墙，大清早把守城的士兵们吓得鸡飞狗跳，等发现穿墙而进的树箭插在一间倒霉居民屋时，就发现这封敌军送来的警告信。
静夫耕田半信半疑接过阿布宽上呈的信，撕开过的信封不用想也知道是阿布宽看过，静夫耕田倒出匿名信件，摊开一看信里的内容，顿时一脸黑线，尼妹的，全是中原文字，他鬼知道什么意思？
“静夫阁下，信里内容：静夫龟儿子，听好了本将军缺木料…还有，老子收拾家事，不怕死你就来捣乱，管杀不管埋，棺木没有，凉席自备！”
“八嘎！”
当懂得中原文字的阿布宽念完薛仁贵嚣张警告信内容，静夫耕田吐血无比愤然而起，暴躁如雷作势要拔刀砍人，太嚣张了，居然要自己帮他们砍树？不砍树两刻钟一到就攻城，够无耻的。
他们自相残杀也就罢了，静夫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