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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将门-第4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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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接下来,他的未婚妻性子刚烈,认为被绑走了,丢了脸,对不起丈夫,又害得丈夫丢了田地,没法和家里交代,结果她就跳河死了!

    当周峰再次看到未婚妻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妻子的父母趴在尸体上,不停哭泣,杜鹃啼血,而且岳母还痛骂周峰,就因为他们家的烂事,害得女儿丢了命!

    周峰被骂得脸涨得通红,无地自容。他回家之后,直接找出了在军中的时候,所用的斩马刀,一口气宰了五个人,替未婚妻报仇。

    自然而然,他就被抓了,五条人命,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

    可是周峰的父母并不相信儿子会杀人,而且周峰为了救妻子,偷偷把田让了出去,两位老人家也不知道。

    他们就理所当然认定是衙门罗织罪名,抢了田地,害了他们的儿子。

    老两口就不断到衙门打官司,从知县衙门,到知府衙门,一直闹上去。周老爹也在这个过程中,丢了性命,周家是家破人亡。

    本来周峰应该秋后处斩,但是因为万寿盛典的事情,被拖延了几个月,周母也就有了时间,把案子捅到京城,并且敲响登闻鼓,闹得天下皆知。

    排除一些人在中间推波助澜,出谋划策,整个案子就是如此,苏轼,还有其他的官吏,也包括皇城司,还有王宁安暗中派去的人,都是这个结果,一点也不复杂。

    如果放在戏台上,接下来就是查办贪官污吏,大砍几颗脑袋,甚至皇帝亲自下旨,洗刷冤屈,建立牌坊……皆大欢喜。

    可现实中的事情,远比这个要复杂多了!

    作为大家眼中的贪官污吏,害得百姓家破人亡的罪臣,吕岩没有贪一个铜板,相反,他吃着粗茶淡饭,家里的夫人还要每天织布,喂养鸡鸭,和辛苦的百姓没什么区别,甚至更苦一些,他的长子,没有钱进京学习,只是在一个商行当账房,挣的钱多一半用来供养两个弟弟读书。

    抛开知县的身份,吕家就是很多清贫却又奋斗不息的家庭缩影。

    当他的情况被传播开,整个官场都是震动的。

    许多官员都在议论纷纷,一个清廉自守的好官,他引进水泥作坊,无非是为了弥补财政缺口,给属下的差役兵丁发俸禄,维持治安,维持民生,初衷是好的,心也是好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太急躁了,硬往下推,结果差役扛不住压力,胡作非为,绑架了周峰的未婚妻,弄出了人命,以至于无法收拾!

    就在吕岩被押解到京城的时候,梁县数百名差役和书办,还包括不少百姓,一起联名上书,力保吕知县,更有人也要动身进京,你们能敲登闻鼓,我们也能敲!

    大不了就说道说道,看看吕大人该不该死!

    民间的舆论,最初是同情周家的,可是随着情况越来越多披露出来,大家居然觉得吕岩很值得同情。

    尤其是官场上的许多人,还有不少和吕岩打过交道的地方官吏,他们纷纷上书,或者是呼朋引伴,替吕岩鸣不平。

    案子的事情抛在一边,这些年,强推变法,苦都是地方官在受,有些地方是得利了不假,可还有很多地方,就像梁县,还有更多的县城,青壮劳力都被大城市吸引走了,或是进入工厂作坊。

    留下来的都是老弱妇孺,这些人交不上丁税,同时不少土地也因为劳动力不足,被撂荒了,田赋也下降了。

    与此同时,地方的乱子也来越多,很多盗匪贼人,认准了老弱妇孺,无法保护自己,吃了亏,也只能忍了。

    他们就去偷,就去抢!

    什么鸡鸭鹅狗,粮食,马车……凡是看得上眼的,一夜之间,全都被卷走,哭都没有地方哭!

    吕岩还算是很能干的一个知县,为了遏制这些情况,必须增加差役,可增加差役,又要增加开支,说来说去,都落到了一个字:钱!

    你让他如何不急,如何不拼命?

    这个道理,官场上谁都清楚,谁都是一肚子委屈。

    原本因为从上到下,都是变法派占优势,王安石作风强硬,没人敢说,但是借着这个案子,所有人都跳出来了。

    其中不只是保守派而已,也不只是王宁安的敌人,就连许多六艺一系的人都站出来,希望朝廷能真正重视地方,不要贸然强推变法,枉顾民生!

    许多人甚至去找欧阳修,希望醉翁能出面,替吕岩说情,替百姓说话。

    欧阳修此刻也是进退两难,能说什么,枢密院和兵部那边,还有好些将门,都站出来,希望严惩贪官污吏,不能让有功将士寒心。

    这边又坚持认为吕岩情有可原,不能动他。

    如果真的杀了吕岩,就会寒了天下文官的心,以后再也没有实心用事之臣了。

    其实说穿了,吕岩的困难,就是地方财政不足,一句话,还是缺钱!可问题是朝廷拿得出来钱吗?

    对不起,拿不出来!

    别看眼下大宋的预算不少,但是需要花钱的口子太大,开发西域,整军经武,修建直道,这些事情不用说了,还要组织船队,经营倭国和天竺的航路,几千艘,上万艘的船只,另外王宁安希望推动火炮发展,军工厂已经开始收铜钱造炮。

    每一样都需要烧钱!

    更为重要的是,现在把钱拿出来,给了地方,大头儿也会落到贪官污吏的手里,产生不了收益,还会影响整个向外拓展的进度。

    给了,是拿钱打水漂。

    不给,官场沸腾,大家都说干不下去了。

    被王安石强力压制的反对派,此刻都找到了借口,每一天都有人上书,跑到政事堂,或者诸位相公的家里,去哭诉,去祈求。

    一个个都说的血泪淋漓,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其中有真有假。

    不过在风口浪尖儿上,谁能分得清楚!

    欧阳修被弄得都后悔了,他就不该出来,老实研究学问不好吗?

    朝廷的事情,跟做学问完全是两回事!

    搞不好啊,一世英名,就要折损在这事上!

    几家欢喜几家愁。

    作为始作俑者,程家兄弟就很高兴。

    二程止不住的笑容,他们忍不住要给自己点赞,这个案子找的太好了,而且发难的时机也太合适了!

    “朝廷的事情,压下去了,不过三两三,可是放到了秤上,可就千斤万斤不止!我倒要看看,王宁安和王介甫如何收场!”

    程颐低声道:“要不要再加一把火,让吕岩……”说着,他在脖子上用手划了一下!

    杀了吕岩?

    程颢怦然心动,显然,吕岩要是死了,肯定会闹得天下大乱,文官这边更加受不了,王宁安不是有两大支柱吗!

    一个是六艺,一个是将门,正好,就让他们对打,看看王宁安还能不能一碗水端平!

    程颢想了想,摇头道:“不要冒险,这时候做得越多,错得越多。万一让王宁安抓住把柄,说是我们在背后兴风作浪,那就麻烦了。咱们把功夫都用在外面,多发动舆论,不断给王宁安施压!”程颢笑了笑,“斗了这么多年,咱们败得那么惨,也该学会点教训了,让王宁安自己愁去吧!”

    这对兄弟说完,相视一笑,非常满意。

    ……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很高兴,那就是二皇子赵宗霖,他不顾曹皇后的禁令,再度来到了皇后宫中,借着请安的机会,就把这个案子说给了曹皇后。

    “大娘娘真有先见之明,果然是出了大事,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说,西凉王,拗相公,还有许许多多的变法派,都是误国害民,大宋早晚被他们害苦了!”

    赵宗霖说完,偷眼去看曹皇后,却发现曹皇后闭着眼睛,手里不停捻动一串蜜蜡佛珠,赵宗霖记得,这串蜜蜡还是他送给曹皇后的。

    看到这里,赵宗霖的胆子就大了一些,“大娘娘,儿臣想不明白,为什么太子哥哥那么聪明,还要被那些人蒙蔽,跟着他们一条路跑到黑,他就不怕江山坏在他的手里?”

    赵宗霖刚说到这里,突然,曹皇后睁大了眼睛,喷出两股火焰!吓得二皇子变颜变色,惶恐不已。

    “大,大娘娘,孩儿说错了吗?”

    “错?你何时也敢议论太子的是非?”

    曹皇后鄙视着赵宗霖,冷冷道:“你是什么出身,自己心里清楚。你娘固然是可怜人,可她也可恨!我怜惜你,抚养你,照顾你……但,你要把这些当成纵容,当成了允许你为所欲为,你就错了!我问你,当初说什么明年是大凶之年,阻止太子大婚,是不是你传出去的消息,而且还是打着我的名号传出去的?”

    “没,没有啊!”

    赵宗霖吓得浑身乱颤,眼泪都出来了。

    “大娘娘,儿臣可没有这个本事,一定是,一定是他们窥视大娘娘的喜怒,想要讨好大娘娘,才干出来的!”

    赵宗霖拼命解释,曹皇后将信将疑,她烦躁地摆手,把赵宗霖赶了出去。

    看着赵宗霖的背影,曹皇后用力甩了甩头。

    到底是露出了狐狸尾巴,曹皇后深吸口气,把贴身的宫女找来,让她去请太子过来,就说她有话和太子说。

    宫女很惊讶,多久了,皇后从来没找过太子,母子俩都不说话,这,这怎么突然变了?

    她带着满腹狐疑,也不敢违抗,只得下去了,曹皇后深深吸口气,她一直在看,那些人是仅仅反对变法,还是连太子一起反对。当赵宗霖跳出来的时候,曹皇后终于看清楚了,不是亲生的,到底不是亲生的!

    她闭目沉思,想着如何面对赵曙。

    正在这时候,宫女回来了,她面带惶恐,“启禀娘娘,太子殿下还在寝宫,照顾圣人,他,他来不了!”

    霎时间,曹皇后瞪大了眼睛,手指用力,一串蜜蜡佛珠,滚落满地……

第813章 小案子大思考

    赵曙不是不想去看看母后,虽然赵祯有意废后,替他扫清障碍,可是生身之母,十几年的呵护,岂是寻常可比!

    哪怕最丧心病狂的人,也没法轻易割舍。

    赵曙是想过去看看,可赵祯的确是病了,而且还病得沉重!

    前不久赵祯有心废后,并且差点动手,他下这个决心,也是不容易的。后来因为一堆弹劾的奏折,大乱了节奏,结果赵祯又发病了,就耽搁下来。

    但是最近这几天,尤其是周峰的案子抛出来。

    赵祯就算想静心调养,也没法静下心来。江山还是他赵家的,赵祯还想着做千古圣君,好多事情他就没法视而不见。

    周峰一案,是二程精挑细选出来的,拿来做文章的手段,自然不会那么简单,你表面上看起来简单的东西,往往背后藏着天大的玄机。

    赵祯御极快42年,什么都看明白了,只是看得清楚,他未必有解决问题的本事,情急之下,赵祯的龙体越发糟糕了。

    好不容易,趁着清醒了些,皇帝把太子叫到了面前。

    “皇儿,你明白他们在争什么吗?”

    赵曙低着头,脸色有些差,“父皇,一边说要替有功将士主持公道,一边却说,要安抚实心用事的干吏。儿臣也是很无奈,周峰不是坏人,可,可吕岩也不是贪官污吏!可偏偏就弄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儿臣只是觉得很难收拾!不管怎么处理,都会寒了一些人的心。”

    赵祯连连摇头,“皇儿,你错了,到了这时候,你还把这件事当成一个单纯的案子吗?”

    赵曙悚然一惊,“请父皇指点!”

    “唉,这是地方上要钱啊!”说到这里,赵祯忍不住咳嗽起来,赵曙连忙取来手绢,替父皇擦拭,结果却发现赵祯痰中带血,赵曙连忙扭头,抹了抹眼泪,龙体如此,还让父皇操心,真是该死了!

    ……

    御街,相府,王家,书房!

    “爹,这次摆明了是有人借着案子兴风作浪,什么前不久的大凶之年说,梅花诗说,弹劾皇后,还有今日的周峰案,摆明了都是想趁着新旧交替,搅乱朝局,意在反对变法,矛头所指,除了西凉王,还有父亲啊!”王披着狐裘,一边咳嗽,一边大声说道。

    王安石坐在主位上,阴沉着脸,眉头拧成了疙瘩儿,仔细看去,王安石比起之前,老了十岁不止,鬓角的头发居然花白了。

    变法熬人啊,这些年,王安石就在熬心血,活活从一个中年帅哥,熬成了老头子!身为王安石的头号粉丝,王非常心疼,越是心疼老爹,就对那些挑事之人,恨之入骨。

    倒是一旁的王安国,他低声道:“贤侄,既然此事针对了变法派,针对了西凉王,为什么至今西凉王都没有出手?一直被动挨打,可不是西凉王的作风。”

    王吸口气,恨恨道:“王宁安身为太子的师父,在这个时候,不愿意出头,想要明哲保身,也是有的!他不出手,我们出手!区区几条杂鱼,还想搅了大局,真是做梦!”

    王安国立刻追问一句,“贤侄,你要抓谁?”

    “还能抓谁,谁跳得欢,就抓谁。从御史台开始办起,对了,还有那些胡说八道,添油加醋的报纸,都给封了,看他们还能怎么样!”

    “你给我闭嘴!”

    沉默之中的王安石,突然爆发了!

    他用力拍着桌子,厉声道:“出了事情,不要总想着阴谋诡计,不要以为所有人都要害你!要先看看自己,反躬自省!如果我们立得住,没有问题,就不怕人家的攻击,反之……就算有神仙庇护,我们也会垮的!”

    被老爹吼了,王有些不服。

    “爹,咱们有什么不对的?变法这些年,朝廷府库丰盈,兵强马壮。开疆拓土,办万寿盛典,四夷宾服。凭着这份功绩,和强汉盛唐也能争锋了,还要什么?”

    王安石更加生气,他拍着桌子,“强汉盛唐,全都盛极而衰,我们现在最忌讳志得意满!须知道,水满则溢,要看看自己的毛病!”

    老爹不止一次提到反省,王也冷静下来,“爹,莫非是咱们真的理亏?”

    王安石没说话,反倒是王安国把话接了过来。

    “贤侄,这些年,我跑了不少地方,也亲眼看了许多,另外每年朝廷的预算我也都装在脑子里。这么说吧……情况很不乐观。”

    王连连摇头,“叔叔,莫非你是想说,变法失败了?”

    “非也,变法的成就摆在那里,可是问题也出来了。”王安国沉吟道:“吕岩这个案子,根子在地方财政枯竭,而和梁县相仿的州县,不在少数,以我的观察,至少有一百个以上!”

    “什么?”

    王吓得瞪圆了眼睛,“叔父,你不是说笑话吧?”

    “这还是保守估计,实际上,在每一个大城市的周围,都有一圈经济凋敝,民生困苦的县城。像吕岩这样,想办法弄作坊,增加财政的,还算是好官。很多官吏只会欺压百姓,增加苛捐杂税,横征暴敛,出人命的情况不在少数!人家抛出这个案子,实在是厉害。打到了软肋,我说句不客气的,为什么那么多官吏,要保吕岩!如果吕岩活不了,大宋朝的九成以上的地方官吏,都该砍头!有些人应该灭九族!而这些人当中,不少可都是变法的干将!”

    ……

    遇到了病症,就需要大夫们会诊,宫里和王安石这边都在反思,而王宁安自然也不例外,他看的更深一些。

    每一个大城市,就像是一个蓄水池,城市越大,越繁荣,吸引力就越强。

    都有什么流入了城市呢?

    劳动力,而且还是最精华的劳动力;其次就是粮食蔬菜,各种生活物资,还包括煤,木材等等;第三,就是钱,没错,城里的生活方便惬意,原来很多在乡下安居乐业的士绅地主,也都跑到城里买了房舍,他们除了收租子的时候,回家看看,大多数时间,都在城里生活。

    甚至许多人都把孩子送到了城里的学堂,他们也投资一些铺面,坐吃租金,比起地租的回报丰厚多了,完全是乐不思蜀。

    劳动力、资源、财富,全都往城市流,结果还用多说吗?

    王宁安之前给赵祯分析过,认为随着黄金涌入,大宋会出现严重的危机……他当时的分析,只是整个问题的冰山一角。

    就拿这一次的案例来说,梁县就是如此,由于离着西京不远,大量的劳动力流出,丁税收入暴跌,田赋也下降。

    原本的乡村,是个超稳态的结构,有什么事情,家族宗法就可以解决,当然,很多人批评宗法,认为不合理,但确实是减轻了朝廷的开支。

    现在的问题是将青壮劳动力抽走,就好像一个房舍,没有了顶梁柱,能不出事吗?没有一帮热血正义的青壮年,没人愿意主持公道,地方上的犯罪能不增加吗?

    乱子越来越多,自然要求地方衙门有更多的作为,可是他们的预算又不够,等于是既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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