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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马步战,不少胡人围拢射箭却丝毫无法伤到他们。
还好,能僵持一阵。又抓起一只连珠弩/箭射中两名敌人,柏寒想冲去帮忙,却听到根据地几声惊叫:大群胡人正围在那里。
“小黄,快!”急匆匆冲回据点,眼见敌人实在太多,用弩/箭射中几名敌人的柏寒索性跳下马去拔出短剑,喊着黄马远远抛开。以往面对的都是近身搏斗,战场杀敌相当少见,早就想好如何对敌的柏寒仗着灵敏贴近攻击,敌人厚重铠甲很快被切割得支离破碎。
奋力打退这波攻击,缩在盾牌堡垒里面的楚妍庆幸地长长吁气,随即压低声音“箭快用完了。”两队尽可能多带弩/箭,可惜敌人太多,射中率又不高。
赵邯郸倒是冷静,拍拍弓箭:“这不还有我么。”张弓又是一箭却没能射中敌人他毕竟比不上专业弓箭手,好在第二箭便得手了。
突然耳边犹如霹雳狂鸣,敌人齐齐呐喊,陆续缓过劲来的胡人们从马背扯下狼牙棒、长斧、铜锤之类挥舞着攻向堡垒。他们身高臂长,随手一击便砸飞一面盾牌,像头蛮牛般冲进来径直撞翻一辆马车,就连护在车外的心经女子三人也无法阻拦幸好那车是空的。
“GOGO”楚妍扬手掷出一枚圆丸,落地腾起大团白雾;尽管把口鼻捂得严严实实,接触烟雾的两个胡人依然喝醉酒般摇摇晃晃。好机会!柏寒立刻溜到一人背部,用短剑深深刺进盔甲随即奔跑,顿时割开长长伤口。扔掉弓箭的赵邯郸抄起“藤黄”短刀跟着刺中另一人脖颈,对方扑通跌倒。
拼命的时刻来临了。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时征战几人回?至少现在柏寒看不到回归的希望。随着最后一名冲进堡垒的胡人被联手杀死,堡垒暂时安全,己方却不容乐观:柏赵两人都被狼牙棒和铜锤击中,仗着护心镜防弹衣还能支持,肩膀胳膊却不灵便了。心经女子三人的鲜血更是把马车周遭都染红了。
战斗间隙的楚妍重新把盾牌竖在缺口,不时射出箭矢威慑,却没什么效果:双方优劣势太过明显,若不是对无法充分防御的迷烟稍有忌惮,早就大举进攻了。
怎么还那么多敌人?望着围拢在四周的大群胡人,无能为力的绝望感浮上柏寒心头。梁哥百福他们呢?遥遥望去只见黑压压人群不时腾起阵阵迷烟,周遭顿时空出一小片范围,柏寒一颗心慢慢凉了:迷烟弹数量稀少,这么大量使用显然不得不拼命了。
我得去帮他们。这么想着的柏寒却被赵邯郸一把按在地面“看着点”胡人在放箭了,箭矢射在盾牌如同雨打芭蕉,响声不绝于耳。
“这样不行。”柏寒爬到楚妍身畔大声说,“得把梁哥他们接回来。”正检查着剩余迷烟弹数量的楚妍黯然说:“只有三个了。”左边胳膊动弹不得的赵邯郸却递给楚妍个烟盒:“点一根。”
从远方敌人空隙偶尔能看到刀光剑影,证明己方四人还活着,为“擒贼先擒王”做着最后的努力柏寒只盼着他们能活下来。
这个愿望对于自己也是一样:又有十余名胡人武士冲到堡垒处,狼牙棒圆刀挥处盾牌便飞了出去。他们站立的非常分散,楚妍犹豫着舍不得投掷迷烟弹,只能扳动弩/箭扳机。
削断比扫帚还大狼牙棒的时候柏寒很自豪:我的剑可真牛,随即狠狠刺入狼牙棒武士胸甲。和挥舞圆刀的胡人武士对峙两个回合,趁着楚妍朝他脑袋连射两箭,柏寒一剑把圆刀切成两段,另一剑却只来得及刺入对方左肩一柄比篮球还大的流星锤径直击中她前胸,于是柏寒像只断线风筝在楚妍惊叫声中远远飞出堡垒之外,“胭脂”短剑也脱手而飞。
躺在草地的感觉可真好。浑身无力的柏寒一时爬不起身,索性朝梁瑀生百福的方向望去:他们依然被黑压压的胡人包围着,什么也看不清楚,不过看样子还活着;再看看自己守护的阵地,盾牌被毁的七零八落,赵邯郸举着盾牌抵御流星锤武士的进攻,楚妍在他身后连连射出袖箭;至于被重重守护的马车已经翻倒了,几名胡人武士大概以为有什么宝贝,见到满是惊叫的活人很不耐烦;心经女子三人做着最后的努力保护赵琴娘母子,那个哑巴似的路铁匠倒是英勇地扑上前去。
我也得过去。柏寒强撑着起来,头顶却笼罩一团阴影:那是个膀大腰圆的胡人武士,拎着钢斧比了比却没劈下,盯着她脸庞狞笑:柏寒才发现自己口罩掉了。她也朝对方笑笑,扬手便是两枚袖箭这种武器近距离百发百中,于是对方狞笑变成绝望,像山一般倒下了。
又有五、六名胡人朝这里奔跑,手里提着雪亮长刀;摇摇晃晃起身的柏寒发觉只有一把短剑,只好将就着换到右手:糟糕,可别丢了才好。
几分钟后她再次倒在草地,仅存那把短剑也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一名胡人用长刀比了比打算劈砍,却被另一名胡人推到一旁嚷着什么,其他几名胡人也开始争执。
我好像快死了真希望梁哥百福他们能活着。头顶蓝天如同通体无暇的蓝宝石,朵朵棉花糖似的白云飘忽不定。在这生死关头,柏寒脑海浮现父母身影,又想起雷雪恐怕会哭死,可惜了蓬莱院落中几棵永不凋零的鲜花和满屋子奇珍异宝,还有两条小蛇:小青小蓝两个笨蛋,平时灵异任务好好的,这种古代战争任务偏偏不能陪我。。。。
忽然地面传来隐隐振动,小石子微微跳动,柏寒本能地朝那个方向望去:铺天盖地的骑兵裹着灰尘疾奔而来,马蹄声如惊蛰怒雷,声势十分惊人。
咦?精神一振的柏寒抬起头凝望,发觉来人从衣甲到面貌都是汉人,奔在前面的一人伏在马背,手脚显然受了伤,面目十分熟悉是江卓凡!
可算没白救他一场,柏寒这么想着,安心地躺回柔软的泥土上。
第159章 两脚羊七
2017年10月4日
长方脸颊、浓眉微须、身材高大威猛; 好一位豪爽果断的燕赵男儿;而且这人目光清明,机智镇定,看起来相当有主见:以上是柏寒对冉闵的第一印象。应该承认,没能和杜老师口中凶名外传的“杀胡令”“屠夫天子”联系起来。
当然大多数乘客的注意力放在张黎明身上:刚才和胡人对阵厮杀的时候,他率先带领着一小队兵士冲进敌方腹地; 胡人立刻乱了阵脚。战役结束他也受了伤,脸颊被箭矢划破,衣甲都被敌人和自己的鲜血染红了。
当然伤势并不能阻碍他和自己的妻儿团聚。受了惊吓的赵琴娘悲悲切切扑进他怀里; 哭的话都说不出,张二虎认生; 迷茫地揪着妈妈衣角,陈嫂赶紧提醒“叫爹爹; 那是你爹爹!”
可算完事了。眼瞧着车票背面任务要求凭空消失,车票变成蓝色,柏寒轻松地仿佛可以飞起来,把头靠在梁瑀生没受伤的肩膀上。后者伤得着实不轻; 胳膊绑着夹板; 腿也跛了一条; 必须回到列车才能痊愈了。
不过和共同进退的沈百福三人比起来,梁瑀生还不能算伤得最重的。沈百福脑袋被狼牙棒砸中,仗着防暴头盔硬扛过来,后脑却肿起个馒头大小的血包,谁都不敢动,柏寒只好将就着给他用绷带裹好。泰拳好手周身连中十几刀; 裹得像具木乃伊,看样子回程只能躺在马车上了。相形之下断了右腿、少了半只手掌的金丝眼镜行动还算便利。
留在堡垒中的人们足够幸运,同样坚持到援军的到来。赵邯郸右臂和左肩都废了,想射箭只能回到蓬莱再说了;被他掩护的楚妍倒是只受了轻伤。心经女子、葛毅等三人伤势却颇为不轻。
昨晚两队还商量:把赵琴娘母子送到张黎明身边立刻反身就走,反正武器粮草都在马车上;现在看看满地伤兵发觉愿望过于美好。
用手帕擦净两把短剑收回腰中,再把四套袖箭拢回双臂,柏寒这才放心地起身。“你别动。”
梁瑀生仰头笑笑,把受伤的胳膊和腿伸给她,看上去相当老实。差点就见不到他了,满心失而复得的柏寒摸摸他短发,这才去找马车旁的楚妍。“只能明天回去了。”
正清点剩余盾牌和弹药的楚妍也这么想。“小柏,我刚才有种感觉,我的人生到此为止了。”她忽然红了眼圈,紧紧拥抱着柏寒:“我真高兴,我是说我们都能活下来。”
她想起可怜的叶菡了?柏寒指指自己胸前那面护心镜,“要是没有这个,光那个流星锤我就得和你下辈子见了。”
楚妍心有余悸地摸摸护心镜,“上帝保佑,你是个幸运的孩子。”
说起打扫战场,几名还能自由行动的乘客显然比不过冉闵麾下士兵。一队年纪老迈、不少还带着肢体残缺的士兵利索地把胡人尸首上的铠甲兵器剥下,马儿也归拢牵走,又捧回不少箭矢楚妍特意请他们顺手帮忙。
叙完离别之情的张黎明过来朝两队深深一揖:“诸位英雄在上,我妻儿老母留在井水镇相隔千里,一直想去接回却苦于军务缠身,途中又有胡人骚扰。今日诸位千里迢迢将我妻儿送来,真乃义薄云天,请受张黎明一拜!诸位英雄以后有用到张黎明的地方,张黎明皱皱眉头便是孬种!”
两位队长连忙扶起,和他客气几句便提出想休息一天,明天清早便走。张黎明很是不舍:“外面兵荒马乱,何不留在军中?今日诸位英雄力敌胡人,冉统领十分心仪,晚间特请各位一叙;若是各位有意效力,张黎明可以担保,必能前程无量。”
可惜我们再待几天就得走了。不过见见冉闵没什么坏处,两队爽快地应下来。当下跟着军队浩浩荡荡返程,那匹黄马也奇迹般没有受伤,乖乖跟着柏寒。冉闵驻地距离此处尚远,听起来接到江卓凡报信的冉闵派出几只小队勘探,其中一队发现众人和胡人对峙便远远返回禀告,冉闵又带了人马来援。
临近正午,两队在冉闵驻地落脚。印象里家属是不能随军的,果然连赵琴娘母子都被送到军营后方的村落,那里住着不少将士的家属,还有田地牛马,鸡鸭羊羔,溪中生着鱼虾水禽,倒有些像世外桃源。金丝眼镜有些奇怪,喃喃自语“可能是这个世界的不同?”
奔波数日好容易休息片刻,柏寒在大通铺上一觉睡到天黑,刚好到了和冉闵约得时间,打着哈欠推醒楚妍。换下衣服的时候发觉三层防弹衣都破了,柏寒自己也很后怕。
推门出屋已是金乌西坠,彩霞漫天。院落里正有人等候,正是江卓凡。他倒很是爽快,开门见山地说:“几位恩公,还有事相求。上午和胡人作战,我有位好友受了重伤,流血不止;记得我涂过的药膏甚是灵验,厚颜再来讨些。”
生肌止血、镇痛止痒从不夜城带回的金创药非常好用,每场任务都离不开;好在五人各自带回蓬莱几大包,倒是不缺;何况人家也是为了救自己才伤的。几人爽快地送他不少,江卓凡千恩万谢走了。
住在隔壁的赵琴娘和陈嫂、张芸娘路铁匠等都来拜谢,说起来她们一到便被安排差事,女子洗衣做饭男子耕地巡逻,就连路铁匠老娘都得纺线织布,小孩子养鸡放羊,显然这里不养吃白饭的。不过这已是最好的情形,个个跪下来磕头,几人连忙扶起。张芸娘想让儿子认沈百福当干爹,后者连连摇手表示算了,不过送了她儿子不少吃食。
除了不良于行的泰拳好手、心经女子和葛毅,其他七人按时赴约,张黎明早已等在外头。冉闵居所是军营守卫最严的地方,一路遇到重重守卫,好在有人担保,倒也不用搜身。
到达一处颇为广阔的堂屋,四角燃着火盆,冉闵、江卓凡带着几位将领早已等候在此,双方见过礼便分宾主入席。和热闹俗气的围桌聚餐不同,这里宴席却是分食制,每人面前安放漆黑案几,上面摆着大盆汤面、小碗炖肉、小碟糕饼和拌菜、切成段的甘蔗和大红石榴。
真是少见啊,柏寒觉得眼熟,想了半天很像旧版《三国演义》的情形,老爸没事便看一遍,她也看的熟了。
瞎琢磨的功夫,两队队长已经谢过冉闵援手,后者十分谦虚,说起众人仗义护送张黎明家眷的“义举”,互相奉承一番便开始敬酒。酒杯其实就是酒碗,相当豪爽,可惜大家都带着伤,喝一口意思意思便完,只有沈百福老实不客气喝干了。冉闵眼前一亮,赞道:“这位沈兄身手高超,兵刃也很是少见,可否让冉某一观?”
沈百福随手摘下宝刀递过,自有侍从捧给冉闵。只见他拔刀出鞘,堂屋顿时亮起一道闪电,再轻轻一挥,案几单角应声而落。“好刀!王猛!”冉闵喊了一声,身旁将士立刻拔出长刀,又被他毫不费力地挥成两段。
冉闵赞了又赞,这才还给沈百福,又朝各人抱拳:“确是好刀!否则也不能斩杀众多胡人。世间如熔炉,我汉人同胞如置身水火,日夜哀嚎;冉某食不安寝,夜不能寐。况非我族人,其心必异,胡人亡我大汉之心不死,必当有决战之期。各位可愿加入冉某麾下,驱逐胡人出境,卫我汉人河山?”
这问题大家早就商量过,有金丝眼镜回答:“我们确有此意,可惜来的仓促,还有不少同伴留在井水镇附近,还有不少车马粮食,也得回去迎接。这事张兄家眷也知晓。”
张黎明点点头,赵琴娘显然将二等座和新人们留在井水镇的情况告诉他了。冉闵果然拍案大喜,连连敬酒劝菜。
面前菜肴还以为是汤面,吃了一口发觉是汤饼,是用稻谷还是小麦做的?炖肉是鸡肉还是什么鸟类?盐醋拌菜像是荠菜。好几天没吃到热汤饭了,柏寒吃得津津有味,甘蔗和石榴也鲜甜极了。
酒不能多喝,菜却过了五味。冉闵拐弯抹角打探众人白天应敌胡人的兵器物品,尤其对催泪/弹和迷烟弹感兴趣。梁瑀生几人也就罢了,金丝眼镜侃侃而谈,和他聊得相当投机,话题涉及南方东晋和北方鲜卑匈奴等五大胡人部族,众人所处的后赵更是详细。听起来金丝眼镜对历史颇有了解,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就被冉闵引为知己。
等到大家吃饱喝足,梁瑀生看看金丝眼镜,“我们都有伤在身,也不和统领客气,就先回去休息;石兄弟陪着统领聊聊如何?”
倒是看不出,梁哥偶尔也文绉绉的,柏寒觉得有趣。冉闵更是高兴,大手一挥:“瞧我都忘了。那各位先请回,我和石兄一见如故,需得秉烛夜谈方能尽兴。”
“石秋霖可真行,手都少了半只还这么能侃。”回到村落的路上能听到偶有人声犬吠,柏寒顺手拈起路边一枝不知名的浅粉山花:“这可是五胡十六国的花,我要带回去当书签。”
拄着拐杖缓步而行的梁瑀生倒有些理解,回头见护送众人的兵士距离很远,压低声音:“那哥们对历史有研究,比不上杜老师也比我们强多了。你想想,历史上确实有冉闵这么一号人物,还算是对汉族很有影响,他不激动才怪。”
有道理。杜老师说,冉闵不光驱逐胡人保护汉族还建立了冉魏王朝,开国皇帝可是足以流传青史的,可惜没几年就被胡人灭了。咦?今天居然见到一位大人物:前面任务再难好像也没见过皇帝呢。从第一场任务开始回忆,只有苦海幽州那场进入紫禁城,可也只在后宫打转,妖魔鬼怪倒见识不少。
回到落脚地点的众人梳洗换药整理行装,也就准备休息。柏寒把沈百福狠狠埋怨一番:“你都快成俩脑袋了,还喝?”他含糊应着:“上车就好了。”三名伤者虽然没能赴宴,也有人端来晚餐;两队商量几句次日行程便散了。
两队被安排在同一个院落,柏寒和楚妍挑了间小小厢房,大些的房间让给男士。看着楚妍用相机不停到处拍照,柏寒兴致勃勃地问:“喂,等你回去,一定要开个人摄影展。”
刚刚对准房梁按动快门的楚妍大笑,“算了,留作纪念。先不考虑那么远,等过几天回到蓬莱再说。”
回到蓬莱我的小青小蓝能醒过来吗?还是它们在身边踏实些。睡在棉被里的柏寒翻了个身盯着车票,忽然大惊小怪地说:“下场小雷就要鬼门关了,太快了也。我们给她庆祝庆祝。”
说到鬼门关,楚妍也很是唏嘘,拎着车票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二等座那个周丹宁,等这次回去你可以和梁哥观察下。”
周丹宁?他们杀死石邃了么?柏寒想了想,有点不情愿地说:“你是说,等你回去以后?”
“对,他可以补我的位置,如果你们没有更好人选的话。”楚妍把相机放回背包,这才脱鞋爬上床铺。“我和他遇到过三次,这人守护神是个守夜人,身手很不错,也很够朋友,有次为了救队友受了重伤。可惜他运气不好,要好的队友兄弟都陆续在任务中去世了,我每次见到他都在陌生队伍里。”
这也太倒霉了。柏寒嘟囔着:“喂,他这么点背,把我们也传染了就糟糕了。”楚妍咯咯笑着,“即使有霉运,你和福哥也能镇住的。”不过没过多久她自己也犹豫起来,忍不住说:“算了,当我没说,你们还是商量着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