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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外天魔-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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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的旅馆、旅行杜、飞机场,但都找不到丝毫痕迹,目前葛柏就像空气般消失了。”
    凌渡宇心想这才是正理,否则末日圣战团的人早成了狱中的囚犯,他们保密的方法应自有一套。
    田木正宗道:“大野隆一方面又如何?”
    荒岛道:“肯定发生了事,我曾联络警局里的线人,特别侦察科的人和大野隆一夫妇于昨天傍晚时分飞往京都去,地点列入机密,连我们的线人也不知道。但我们从另一面追查下,发现大野的千金千惠子小姐入住了京都一所昂贵的疗养院,而疗养院昨日的确发生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有人受了伤,本过并没有揭出来,新闻界还未知道。”
    田木正宗和凌渡宇交换了一个眼色。
    田木正宗沉吟一会,向荒岛道:“由现在开始,停止一切搜索葛柏或调查大野的行动,这事至此为止,除非我有新的指令。”
    荒岛和昭菊齐感愕然,田木正宗这样一百八十度转变,教人百思不得其解,只有凌波宇若无其事,就像这是最应该做的事。
    田木正宗望向凌波宇道:“你还有甚么问题?”
    凌渡宇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问话机会,望向荒岛缓缓道:“大野的千金入住那所疗养院,应是极端保密的事,是怎样查到的?”
    田木正宗眼中露出赞赏的神色,这句话问到骨节眼上,任何绑架行动,最重要是掌握被绑者的行踪,荒岛从甚么地方得到这绝密消息?
    也可能是绑匪得到消息的同一来源。
    荒岛道:“那也是来自警局的线人,特别侦缉科里设有一个保安小组,专责政要和显贵的安全,所以千惠子小姐的行踪他们了如指掌。”
    凌渡宇皱起眉头,显然在大伤脑筋。
    田木正宗点头道:“你可以出去了。”
    荒岛躬着腰退出房外,好像田木正宗是神而不是人。
    田木正宗望向凌渡宇道:“你知道我为何要绝对地完全退出这件事?”
    凌渡宇笑道:“当然知道,大野若要你帮忙,自然会找你,但若你插手此事,一个不好触怒绑匪,将千惠子撕票,大野不和你拚命才怪。”
    田木正宗大笑起来,状极畅快,道:“和你交手真是痛快。”
    凌渡宇感激地道:“不过你亦帮了我很大的忙。由大海捞针变成小池捞针。”
    昭菊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娇笑道:“凌先生的比喻真怪。”
    田木正宗神情一整道:“不过你要小心特别侦缉科的主管横山正也,这年青人极不好惹,他曾是大野夫人禾田稻香的同学,不少人栽在他手里,我对他没有甚么好感。”
    凌渡宇暗叹一口气。
    他不但要应付末日圣战团的人,可能还要应付日本警方,想想已教人头痛。
    没有别的选择了,他站起身来道:“也要走了,时间愈来愈急迫。”
    圣战团随时可取得能完成发射核弹的设备,这世界目下正徘徊在万劫不复的边缘,没有人知道这批狂人想干甚么,从他们高度效率和组织化的行动,已可推知他们不是在闹着玩。
    田木正宗站了起来,用力拥抱了凌渡宇一下。
    昭菊低头道:“凌先生。让我送你出去。”
    凌波宇潇洒一笑,推门往外走去,昭菊赶了上来,将一团东西塞进他手里。
    凌渡宇轻轻握拳,原来是个纸团。
    昭菊红着脸轻声道:“我的电话,车子在门外等你。”
    一阵香风转身走了。
    凌度宇苦笑摇头,他那还有时间享受温柔。
    崎岖的前路正等待着他。
    不过总比连路也摸不着边儿好。
    
     
   
第三章 旧爱新愁


    
    八月十二日晨。
    “啪”!
    门被推开。
    千惠子警觉地望向门的方向,门虽打开了,一时间却没有人进来。
    她在怀疑之际,一个人闪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倚在门上盯着她;但见这人喉咙突了起来,“咕咕”一声吞了一口口水。
    正是上次被警告不准碰她的棕红发粗壮男子,面上仍戴着鲜艳的脸谱,露出的眼睛贪婪地上下打量她。
    千惠子畏缩地移往状靠壁的一面,直到背脊碰上冰冷无情的墙壁,才蜷曲起来,颤声道:“你想干甚么?”
    那人以英语道:“我不知你说甚么?但那并不重要,你是处女吗?我从未尝过像你那么高贵的女人,小骚货!不用装了。”
    千惠子听着他粗浊的呼吸,野兽般的狂乱目光,精神到了崩溃的边缘,忍不住尖叫起来。
    那人一步一步迫前,狞笑道:“叫吧!这处有最好的隔音设备,没有人会听得到的,他们都出了去,现在只有你和我。”
    千惠子呻吟一声,避过他伸过来摸脸的巨灵之掌,从床尾跳了下去,抢往门去。
    那粗汉一闪身,将她搂个正着,齿唇和着热呼呼的口水,往她娇嫩的脸蛋凑上去。鲜艳的面谐后的大口倍增恐怖。
    千惠子热泪盈眶,想推开他紧迫的身体,却像蜻蜓摇石柱,纹风不动,悲愤的巨浪掀起,低头在他肩头重重咬下去。
    粗汉痛得吼叫起来,用力一挥,千惠子断线风筝般抛了开去,撞在墙上,跟着贴墙坐下,侧倒一旁,晕了过去。
    千惠子的精神却没有失去知觉,她忽地失去了重量,往上升起,来到了房间的顶部,往下望去。
    “见”到自己倒在墙边,那粗汉嘿嘿冷笑,一步步往自己的身边走去。
    千惠子有一种解脱的感觉,粗汉看不到她,她也看不见自己,此时这清醒的她只是一股无影无形的能量,就像隐身人,可是隐身人也有身体的感觉,她却没有。无论如何,粗汉只能得到自己的躯壳,而自己的精神却不用和“她”一起受苦。
    “砰”!
    门被撞了开来。
    “葛柏,你干甚么?”
    一男一女撞了进来。
    他们没有戴面谱,看来都是欧洲人,男的高瘦斯文,女的还相当艳丽,怎样看也不像穷凶极恶的绑匪。
    葛柏脱下面谱。露出一张阴沉但强横的面相,他的鼻梁弯而准头大,眼神凶厉,显在极度愤怒里,冷冷道:“我进来看看她,岂知她想逃走……”
    千惠子没有兴趣听他说下去,心念一动问,灵魂穿过了壁顶,升到了天空里,外面阳光漫天,世界是如此地美好。这是前所末有的经验,她曾从报章杂志看到对这类“脱离经验”的介绍,想不到自己无端端拥有了。自得怪病以来,还是首次觉得生命有点意义。可是那噩梦般的地方,仍存在于脑海内某一深处,鬼魂般缠绕着她,使她不能真的感到欣慰。
    纵目四顾,心中呵一声叫起来,正对着她被囚的两层白色平房是一座宏伟的神道教庙宇,重檐飞阁。爸爸大野隆一曾带她来过这地方,她还记得从庙内买的一个纸风车,现在还挂在睡房里。
    她知道这是甚么地方了。
    当这念头还未掠过时,忽地心中一寒,天外的远方涌起一股召唤她的力量。
    她芳心大乱,就像每一次噩梦出现前的刹那,总有磁铁似的吸力,将她的灵魂吸往虚空中某一遥远的处所。
    千惠子心叫道:“天!求求你,我不要去。”噩梦一次比一次可怕,终有一次她会成为梦魇的俘虏。
    她的灵魂开始向上升去,原本阳光漫天的地上美景,变成漆黑的虚空,她以惊人的速度在虚广空间移动,噩梦的地方愈来愈近。
    就在此时,另一股相反的力量却扯着她往回走,千惠子忍不住叫起来,叫声从喉咙冲出,她猛地坐起身来,灵魂已回归房间床上的身体里。
    那个女子戴回面谱,用手拍打她的脸蛋,松了一口气道:“噢!你醒来。”跟着语着转为冰冷道:“背转身!你的后脑受了伤。”
    千惠子的心神却被另一种战栗的情绪占据了。
    她再也不要睡觉。
    否则她将落进那些邪恶的不知名生物手里,她情愿让那粗汉葛柏占有她的身子,也不愿被那些凶物占据她的灵魂。
    八月十二日正午。
    东京市郊。
    在望远镜下,半山一座比附近已属极度豪华的住宅最少大上三倍的超级住宅,在日照下闪闪生辉;从这个角度只能通过华宅前修剪得美仑美奂的花草及参大树木,隐约看到建筑物的一鳞半爪,但已使人感到宅主必然是个极懂享受的人。
    日本的园林分“净土”和“禅宗”两大流派,前者尽华美以求灿烂,后者平淡自然中见真致。这华宅采用净土式的布置,更显富丽堂皇,凌渡宇甚至看到一道以大小不同石卵砌出来的假流水,在宅前盘绕而过。
    凌渡宇的心神集中在华宅的大铁门,他等待着大野隆一的出现。
    大野隆一的住所目下应在最严密的警方监视下,所以他不得不小心从事,由今天六时来到这能远眺大野府第的另一个山头的公园里,不知不觉苦候了四个小时。
    他是个有精神修养的人,就算守上三日三夜也不会觉得沉闷。
    铁门往两旁退开去,一辆雪白的法拉利跑车箭也似冲出来,弯往下山的私家路,切进公路去。
    凌渡宇急忙再拿起望远镜,恰好捕捉到驾车的是位女子。
    禾田稻香?
    大野隆一的第二任妻子。
    凌渡宇心念电转,终于下了个决定。待了一会,发现没有跟踪她的车辆,才骑上他的铃木车,拉下头盔的挡风罩,风驰电掣追踪而去。
    不到半小时,白色法拉利驶进了东京市中心西式百货公司的停车场,禾田稻香由停车场的入口,步进百货公司内。
    凌渡宇停好车,急步跟入,禾田稻香不可能在千惠子被绑票的当儿,还有心情购物,所以其中必有玄虚。
    想到这里,他加快了脚步。
    禾田稻香在他前面走着,穿过了服装部,踏上通往二楼的电梯,即管在行色匆匆里,她的举止动作仍是毫无瑕疵地完美,淡黄色的两截西装裙,更显得她修长的身形雅致动人,尤其使人印象深刻是她奥黛莉赫本式线条流畅的长颈,加上她把长发高束脑后,既高贵又成熟大方。
    凌渡宇很想看看她的正面或侧面,从日本名人录里,他得知她出身虽非大富之家,却是书香之后,祖父和父母都是学术界的有名人物,她本身则是着名芭蕾舞蹈家和小提琴手,当然,只是她身为大野隆一夫人的身分,已使她成妇女界的明星,而她却比任何明星更有风采,难怪以田木正宗对女人的见多识广,也为她的丰神迷醉。
    但她现在要到哪里去?
    凌渡宇除下头盔,在电梯抵达二楼前,上了禾田稻香。一出电梯,他越过了她,笔直往玩具部走去,他强忍着回头望她的欲望,因为他已将一粒微型窃听器,成功地黏贴在她手袋上。只要他再发出一个讯号,这窃听器便会自动掉在地上,使对方难以事后觉察。
    禾田稻香浑然不觉,朝凌渡宇相反的方向走去,从二楼另一道门,步上通往另一座大厦的天桥。
    十五分钟后,她戴起了阔边的太阳眼镜,走进了一所幽静餐厅的一角,一名三十来岁,一脸精明的男子站起身在欢迎她。
    凌渡宇不敢走进餐厅内,诈作在附近的店铺东看西看,精神却集中在耳内的收听器上,旁人还以为他为购何物犹豫不决。
    禾田稻香的声音透过接收器在耳内响起道:“横山先生!你究竟在弄甚么鬼?”
    她的声音柔媚中带着刚健,非常悦耳,但凌渡宇却几乎跳了起来,横山?不就是横山正也,特别侦缉科的主管,日本黑社会人人畏惧的辣手煞星?!
    这时他才明白为何禾田稻香能避过警方的跟踪,因为横山正也可以轻易下达这样的命令。
    横山正也低沉浑厚的声音道:“稻香,我不是横山先生,是正也,又或是横山正也,一个真正爱你的人。”
    禾田稻香平静地道:“三年前我已成了大野夫人……”
    横山正也笑起来,但笑声中却充满苦涩的味道,因心中的愤慨,所以音浪提高不少,不似先前强把声音压低,凌渡字的耳膜也颇受了点罪。
    禾田稻香责怪地道:“横山先生……”
    横山正也道:“他爱你吗?他爱的可能是死去的妻子、女儿、他的事业,但却不是你,岂码不是真正的你。他爱的只是件美丽的形象,你的舞蹈家、小提琴家的形象,爱你充满书卷气的出身,那使他的形象也大幅改善,但却不是真正的你,你和他是完全两类人,否则他也不会在世界每一个城市都有情妇。”他回复了自制,声浪降低,但说得又急促又快,显然这些话藏在心里已久,目下如洪水般爆发出来。
    禾田稻香出奇地平静道:“他一直很尊重我。”
    横山正也冷笑道:“尊重?是的,他在日本从来没有情妇,也不搅三搅四,如果你说这是尊重,便是尊重吧。”
    禾田稻香一阵沉默。
    在隔壁窃听的凌渡宇心中叹了一口气,禾田稻香显然知道横山正也所言属实,她在婚前当是横山的女友,只不知两人为何分手。
    “先生!”
    凌渡宇吓了一跳,因为声音来自耳里收音器之外,他回身一看,映入眼帘是位穿着售货员装束的年青女郎。模样不算美,典型的身矮脚短日本女性,但一对大眼发着亮光,闪动着对有身高八尺运动家身形、眉目俊朗的凌渡宇的兴趣。
    “有甚么我可以帮你忙,你手上拿着的唱片保证悦耳,我也买了一张回家。”
    凌渡宇这才察觉自己手上拿着张唱片,连忙道:“对不起,我还要想想。”不理对方的失望,又走往另一唱片架前。
    刚好耳中的横山正也道:“稻香!抛开一切,和我离开东京,我们不是曾经有段快乐的日子吗?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包括我计画了多年的理想。”
    禾田稻香冷冷道:“放开你的手,横山先生,你这次约我来是说要谈千惠子的事。若再在这些没有结果的无谓事兜圈子,我要告辞了。”
    凌渡宇心想这才是正题,恰好眼角见到那对自己大感兴趣的热情日女似乎又有迫来之势,暗想此地不宜久留,忙在店外走去。
    耳中接听器的横山正也道:“你为何要关心千惠子,她从不把你当作母亲……”
    禾田稻香失去了沉着,怒道:“那是我的事,我的问题,你没有权说,没有权理,七年前我已向你说清楚,我们一刀两断,各不相干。”
    横山正也道:“我始终不明白为何好好的却突然要和我分手,和你一起那两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忽然间你不告而别到了欧洲去……”
    衣服磨擦的声音。
    横山道:“稻香,坐下来。”
    禾山稻香用平静的话说道:“对不起!我要走了。”
    横山正也道:“让我再说几句。”
    禾田稻香并没有坐下,冷冷道:“你是否想和我说千惠子的事。”
    横山正也沉默了一会,再出声时已回复了冷静自制,道:“不!那是骗你的,大野夫人,我不提千惠子,你怎肯来见我。”
    这时凌渡宇刚步至餐厅外,一听这个答案,知道禾田稻香定会拂袖而去,自己自然不宜和她碰头,连忙往餐厅旁另一店铺闪进去,避她一避。
    恰好这时接收器传来无线电话的鸣声,他连忙集中精神窃听,连店内几位女售货员的日光一齐放在他这闯入者的身上也唯有不理。
    横山正也道:“甚么?知道了,我会找到他……”
    “先生!和女朋友选购东丙吗?她是甚么尺码?”女售货员的声音打断他的窃听。
    他愕然望夫,先是三位女售货亮闪闪充满熠熠的眼光,跟着是她们身后和四周围陈列得琳琅满目的胸罩、内衣、内裤、丝袜的纯女性货品。
    若要拣人生最尴尬的时刻,“这刹那”一定当选,凌渡宇说声“对不起”,狼狈地退出门外。眼角黑影一闪,避之已来不及,一阵香风卷来,高挑优雅的女子撞入怀里。
    两人骇然分开,四目交投。
    竟是禾田稻香。
    他终于看到她的俏脸,却是在这样的环境里。
    这是一副充盈着文化气质的清丽脸孔,就像朵只可远观超然于世俗污染傲然独立的莲花,轮廓山川起伏,锺大地灵秀之美。
    温文淡定的她显然为撞到别人而慌忙失措,但当她看到凌渡宇时,秀长的凤目亮了一亮,瞬即垂下通红的粉脸,微一点头道:“对不起!”绕过发呆的凌渡宇,往来路走去。
    另一壮汉从餐厅奔出来。精厉的眼神打量了凌渡宇一眼,再转到禾田稻香的背影上,追了上去。
    凌渡宇苦笑起来,阴差阳错下,和两人都照上了脸,真不知是福是祸,不过目下脑袋已装不下其他东西,只有禾田稻香不食人间烟火的俏脸,和那温馨的感觉。
    在射灯下千惠子的脸孔苍白得一点不见血色,现实和虚幻双管齐下的折磨,正在消耗着她青春的生命。
    “将报纸拿高一点,让你爸爸看到日期。”拿着录影带的女人吩咐道。她戴着面谱鬼物似的假面孔,凑在镜头孔向她看视,使人感到别扭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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