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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明大惊道:“尊驾是什么人,这是什么话?”何和礼看他一眼道:“你只管去通禀就是了,那来得那些废话。”
紫光年少沉不住气,拔剑出鞘道:“你好大胆,竟敢来我们泰山派讨野火!说,是谁派你来的?”何和礼冷笑一声,闪过紫明,一把扣住紫光的手腕,左手中指在紫光剑上一弹,紫光就觉一股大力自脉门而走全身,尖叫一声,丢了宝剑,张口喷出一股血来。
紫明万想不到何和礼道隔着他出手,竟一下就制住紫光,他大喝一声:“放手!”一反手掌背向何和礼的后心打去,他修习‘泰手’十年,这一下翻出隐隐有风雷之声,已非小可了。
何和礼点点头道:“好!有些法门!”一边说一边带着紫光一转,身子让出去半尺有余,紫明的一掌正好打在紫光的肋下,紫光内腑已然受伤,那里还经得住这一下,喉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声音,整个人倒在何和礼身上。
何和礼一甩手把紫光丢开,道:“你亲手打死你的师弟,心可够狠的啊。”
紫明又惊又怒骂道:“好贼子!”双手合抱掌心向内掌背向何和礼推去,他们的‘泰手’与其他门派不同之所在,就是在于用掌背出击,何和礼眼看他的双手推到,直觉一股劲风直扫面门,带的脸颊生疼,他双手一伸,同时扣住紫明脉门,道:“好本事!只可惜缺了些灵动!”
紫明一呆道:“‘幸缚蚩由’!你是燕山派门下?”何和礼也答话笑道:“我是来杀董祖德的,除他只外,不关别人的事,这个小道士是你杀的,与我无干,你虽与我动手,我也不来杀你,但你这一双手就不用要了。”他一边说话,手上一边加劲,最后一个‘了’字出口就听喀吧一声,紫明痛呼不止,何和礼收手后退,紫明的一双手竟软软的垂了下去,原来他的腕骨已被告何和礼捏得粉碎。
何和礼提起紫光的尸身担在紫明身上道:“你去通报吧,再晚些我就上山了,那时董祖德就来不及准备棺材了。”紫明不敢再说,快步向山上而去。
看茶棚老儿,跪倒在地,双手举着银子道:“大爷请去,小老儿,说什么也不敢承当这份差事了。”
何和礼道:“你是怕泰山派知道你给我看了马,找你的麻烦?好,那你就不干好了!”说完回手一掌拍碎老儿的大木茶桌,提起茶棚一角的木桩,大吼一声向外一扯,茶棚立时倾倒,把老头罩在下面,然后何和礼把马拉上,向山上慢慢走去。
等何和礼去的远了,老儿才从茶棚下爬了出来,看看手中银子,心道:“这些东西加到一起三两银子不到,我有这五两银子也够了,于是撒腿跑回家中,找地方搬家去了。
☆、第七章:晚看雨落打秋风,琴声诉尽凄第二节
董祖德坐在玉皇观的大殿上,两侧侍立着泰山派的四大弟子,风玄道长、付一成、欧阳洪、欧阳江,董祖德的一辈师兄弟虽多,但成名的少的可怜,当初的‘刀、枪、剑、戟四大太岁’是惟一可在江湖上叫出名号的人,关文兰、李万生、沈定山三人相既去世之后,泰山已经衰落到极点了,而在下一辈中,能说得出名号的也只有这四人了。
董祖德长叹一声道:“今天叫你们回来,就是为了继任掌门之事。你们四个,不论武功还是声望都是我泰山派的顶尖人物了,这下一任掌门就将在你们四人当中选出了,我心中没有头绪,所以把你们找回来,商量一下。”
风玄道长道:“无量天尊,掌门师伯,你老虽已六旬了,但精神尚好,是我泰山派的扛鼎之人,我们的本事远不及您老,这继任掌门的事还是等等吧。”
董祖德长叹一声道:“我这几日心下极为不宁,总觉得好像要出什么事似的,我怕立得晚了,就来不及了。”
付一成道:“师父说那里话,您老人家没病没灾的,加上武功又已到了这个地步,就是有仇人也不敢来找您了,您还怕什么啊。”
董祖德摇摇头道:“我自从继任掌门以来,不但没能光大泰山,反而使泰山越来越落没,我的三位师弟,都死在天师宫门下,可我竟不能为他们报仇,十年了,这股隐痛一直藏在我的心里,我不是道士,但我也学过些卦术,这几天来,我几次卜的都是凶卦,我也许真的要有一场劫难了。唉!如果在我活着的时候,我连下一任掌门都没有安排好,我怎么有脸去见我们泰山派的祖师啊!”
欧阳洪见董祖德越说越沉重,忙道:“这样吧,请师伯确认一下,谁是掌门候选,然后掌门仍由师伯担任,若真的师伯有事,不能再担任的时候,就请那位候选担任好了。”
董祖德长叹一声道:“那就这样吧。”说完向风玄道长道:“风玄,你是大师兄,你说说看。”风玄腹中酸意横生,心道:“好啊,你让我说,那显然是不然我做这掌门了。”他强笑笑道:“还是听师伯吩咐吧。”
董祖德看看他们四个,心道:“付一成是我的弟子,欧阳兄弟是李师弟的弟子,李师弟去世之后,他们也是我教的,只有风玄是和玉皇观海飞师兄学的武功,不是我的心腹,我若是直接提出立付一成做候选,只怕他会不满。”想到这以目向欧阳兄弟示意。
欧阳洪心领神会,站起来刚要说话,就听外面大声道:“董师伯!董师伯!”五人一惊,一齐站起来,就见紫明一头撞了进来,扑倒在地,身上担的紫光向前摔去,正好摔在董祖德面前,一张灰白色的死人脸,正对着董祖德,董祖德双脚一软,坐倒在椅子上,心向下一沉忖道:“果然来了!”虽然他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但是他知道,这是自己一生当中最大的一次劫数了。
风玄道长道:“紫明!这是怎么回事?”;紫明是他替师收徒中最得意的一个弟子,看到这个情景他如何不急。
紫明喘匀了气,把事情说了,风玄四人看了他的腕骨,再摸了紫光的伤处,同时呆看着董祖德,心道:“你这是那里惹来的这么历害的对头啊?”
董祖德向紫明道:“紫明!他说没说他叫什么?”紫明摇了摇头,道:“没说,他只说是来取师伯的命的。对了,他使的那一招,应该是燕山派的‘幸缚蚩由’。”
董祖德皱着眉头道:“这就怪了,我和燕山派从来没有过节,‘陆海二侠’与我虽不熟,可也不恶啊!”
正说着就听门外有人大声道:“你们听着!我不是来找你们的,你们让开路,不然我虽然不想杀你们,但伤了残了却不要来怪我!”
付一成道:“这狂徒来了!我们去看看,他究竟是什么人!”说完当先冲了出去。
何和礼站在玉皇观前的空场处,看着那些执剑相对的道士,慢慢的向前走去,他的身上发出一股逼人的气势,使得那些道士竟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突然何和礼大喝一声,身子向前冲去,所有的道士发声喊,一齐挥剑向他刺去,何和礼的身上跳出无数支软枪,织成一张大网,把所有刺来的剑一齐挡开,他的双手从枪网中伸了出去,抓住两名道士就地一转,把最靠近自己的道士全都撞倒在地,就在道士倒下的一刻,他身上的枪网瞬间消失,他丢了手中的两名道士,一拳捣了出去,正中一名小道士,那名小道士直觉拳着小腹竟全无感觉,刚想说话,就听身后叫声不断,无数师兄弟向后摔倒,原来何和礼的拳劲竟从他的体内穿了过去,打在他身后那些道士身上。
何和礼伸手在傻了的小道士头上一推,把他推的远远的,然后接着向前走,一个道士大声道:“布‘五大夫剑阵’!”五个长须道人闪身出来,五剑同挥,各做一个剑式,拦在何和礼身前。
何和礼点点头道:“我听说秦始皇当年违了天命,上泰山的时候坐车辗地,惹怒玉皇,似雷雨相行要劈死秦始皇,可偏有五棵松树不知好歹,救了秦始皇一命,秦始皇就封它们五大夫松,但其中一棵已被雷电击成歪曲之势。”他说着指了指一个道士道:“就是这个样子了?”
那些道士也不回答他,慢慢的向他逼了过来,何和礼道:“你们今天以这种剑阵来拦我,不正是违天命之意吗!我不是天,天尚给了五大松一个机会,我也给你们一个机会,我若是五招之内,破不了你们的剑阵,姓董的我就不杀了!”说完身子闪入剑阵之中,一掌向中间的道士打去。
中间那道士大声道:“‘秦松廷秀’!”五个道士同时提剑护在胸前,剑光闪闪,无处可入,那知何和礼并不收招,手掌依然向前,临到剑上,手掌一握成拳,五条软枪的枪链同时罩在拳面之上,然后狠狠的轰在五柄剑上,五个道士连退数步同时一喝,剑上力道一发,剑刃与枪链磨擦,响声不绝,何和礼看着他们突然一笑,垂在拳背上的软枪枪头,同时向上一跳,敲在五柄剑上,五个道士没想到他还会这个变化,被震得同时向后一退,但宝剑仍然立在面前,五人长须飘起,扫到剑上,被剑削断数根向天空飞去。
何和礼赞道:“不错,还能站住!”说完双脚左右飞去,踢向最外侧的两名道士,那两名道士用剑向他脚上削去,在他们里侧的两名道士一见何和礼的裆部大开,心下一喜挥剑刺去,中间那名道士急道:“别乱了剑阵!”话音未落何和礼收回双腿,人在空中一翻,双手夹住刺向他裆部的两口剑,手中劲气一吐,推的那两名道士向后连退,中间的道士胸前大开,对着何和礼,何和礼双脚轮翻踢在他的胸口,连续六脚,那道士口中不住吐血,一头载倒,虽说未死,但也起不来了。
何和礼人一落下,左拳捣在一名道士的腹部,右足踢在另一名道士的跨上,把两名道士一齐打了出去,然后大声道:“剑阵破了!”
董祖德五人早已经出来了,董祖德看着在剑阵冲来冲去的何和礼,神情一僵,轻声道:“是他!原来是他!”
付一成道:“他是谁?”话音没落石戎已破了五大夫剑阵向这边走来,看见董祖德之后,笑道:“董掌门,我真的没想到你这样的武功也会当掌门,可见你们泰山派真不怎么样了。”
欧阳江大喝道:“你说什么!”何和礼向董祖德道:“姓董的,你还认得我吗?”
董祖德道:“你是马无尘的那个徒弟!你是石戎!”
何和礼点点头道:“我现在叫何和礼,姓董的,你也许忘了,我当年向我师父发过誓,如果他老人家活着我就一个个的打败你们,若伤了我就一个个的弄残你们,若是死了,我就一个个弄死他们,今天我来了!”
董祖德冷哼一声道:“好!你来了就好,我也等着杀你呢!”
何和礼指指玄风等人道:“让他们滚开!我只杀你,不找别人的麻烦。”
欧阳洪冷笑一声道:“你伤了我们泰山派这些弟子,这却怎么说?”何和礼道:“我除了董祖德不想杀别人,但是别人找我的麻烦,我也不会放过他!”
欧阳江冷笑一声道:“依你说法,他们都是活该了。”何和礼一笑道:“这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欧阳洪道:“少逞口舌之能,你既然来了,那就在刀剑上说话吧!”说完抽出一口剑来,欧阳江见大哥拔剑,也跟着拔剑,二人同时用剑画了一个圆圈,两股旋劲在他们剑尖上溢了出来,把空中的落下的一片树叶旋成四片。
何和礼点点头道:“还有李万生的几分样子,只可惜李万生就是中看不中用,你们也好不到那去。”
欧阳兄弟同时怒吼一声:“大胆!”两口剑一齐向何和礼刺去,左点肩井右点肩贞,左盘右舞两股旋劲急速冲向何和礼,何和礼猛然纵起,向后而去,欧阳兄弟也跟着纵起追去,手臂伸直宝剑直指,剑尖不住的颤动,旋劲涌在剑上越蓄越足。
付一成冷笑一声道:“看来他也不怎么样吗?若是欧阳兄弟剑上旋劲蓄足,就是师父也不能硬接,这小子岂不是找死吗!”
董祖德紧锁头的看着,突然道:“不好!”原来何和礼退了两丈多远,适才布阵没有受伤的那两个老道一见他的后背整个无防,不由同时纵起,挥剑向何和礼刺去。
何和礼袖中飞出一对软枪,搭上欧阳兄弟的双剑向后一拉,欧阳兄弟的旋劲已足,不得不放,同时从何和礼的肋下穿了过去,打在那两个老道身上,随后何和礼向前一纵,到了欧阳兄弟的中间,两肘撞去,正中他二人的肋部。
“啊!”四声惨叫几呼同时响起,欧阳兄弟和两个老道一齐重重的摔在地上,何和礼身子在空中连转,然后到了董祖德身前站下,道:“姓董的,还是你自己出手吧!”
付一成冷哼一声,拔刀在手道:“我来!”大步走去。
何和礼看他一眼,见他一步四尺,落地极轻,不由赞道:“武功不错,可见你师父教你是用了心的。姓董的,你真的打算看着你的弟子都废在你的面前,然后才出手吗?那你可太对不起你们泰山派的例祖例宗了。”
何和礼说话这会工夫付一成已经到了他的身前,大刀一横向他的面前劈去,横着出刀并不长见,何和礼一时不察急向后让,刀身贴着他的面门扫过中,刀风把他的头发扫断几根。
何和礼赞道:“这该是泰山派这半天来,最好的一下了!”说完左手一张,一黑雾从他手中升起,把付一成罩在雾中,随后一声惨叫响起,付一成从黑雾中落了下来,双腿尽断。
何和礼收回黑雾,站在付一成身前道:“你武功真的很好,我二十招之内胜不了你,但是我要留些力气给你师父,所以只好出此下策了。”
何和礼说完大步向董祖德走去,所有的人像看鬼一样看着何和礼,胆怯的向后让去,何和礼走到董祖德的身前,道:“你还不出手吗?”
董祖德一头是汗,不知为什么心里虚的历害,回头看了一眼风玄,风玄知道自己不出手怎么也说不过去,可出手也不过就是欧阳兄弟和付一成的下场,为难之即,头上出汗身上发干,强行提起拂尘向前走了一步,退了半步道:“贫、道,在此,岂容你,猖狂!”
何和礼看他一眼道:“我听一个道士说,董祖德要传掌门与人,我看刚才那个使刀的就是掌门最好的人选了,我伤了他的两条腿,他就当不成掌门了,道长应该谢我才是。”
风玄道长一呆道:“谢你什么?”何和礼道:“谢我让你能当掌门啊?你看现在还有谁来和你争啊?”风玄道长原本没有这个心,听何和礼一说,心下猛的一动,手上一慢,何和礼一步到了他的身前,一指点在他的紫宫穴上,道:“你这下就有借口不用和我动手了,可以安心做掌门了。”
风玄道长大急,可再想动也是不可能的了,他就觉得周围所有的人看他的眼睛都是充满了鄙夷,他心中一凉忖道:“完了,不要说掌门,只怕玉皇观主也没有我的份了。”不由从心里恨上了何和礼。
何和礼走到董祖德身前道:“我让你先出刀!”说完手心中涌出一团黑雾,就在董祖德的面前转个不住,董祖德刚刚见他以这一团黑雾伤了付一成,心头惊惧不消,看着那团黑雾,怎么也拔不出肋下的金刀,何和礼冷笑一声,掌中的黑雾向着董祖德的面门飞去,董祖德一双眼睛越瞪越大,喉中发出一声隔响,向后倒去,二目翻白,竟然被吓死了。
何和礼冷笑一声,道:“我还没杀呢你倒先死了,我只好另杀一个了。”说完目光向所有的泰山弟子一扫。
泰山门下无不心惊,远远的躲开,何和礼走到风玄道长身边道:“杀你?你已经在他们心中是死人了,杀与不杀没什么意思。”说着又走到付一成身边道:“杀你?可你已经是个废人了,杀了又如何呢?”
付一成看着何和礼道:“你最好杀了我,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何和礼点点头道:“你比你师父强得多了,就凭这点我就不杀你,看看你是怎么不放过我的。我还是杀这对兄弟吧。——他边说边走到欧阳兄弟身前——你们划拳,看看我该杀谁?”
“何方鼠辈,竟敢如此戏弄我们泰山派!”随着话音一人大步从玉皇观内走了出来,何和礼就觉一阵压力向他身上涌来,他抬腿一脚踏在欧阳江的胸口,欧阳江口中鲜血喷出一命呜呼,欧阳洪哭叫道:“二弟!”何和礼道:“你要怪就怪出来的这个人吧,他要不来,你们还有划拳的机会。”说着话身形纵起,向山下飘去。玉皇观中出来那人也纵身追去,一掌向何和礼的后心打去。
何和礼身子半扭一掌回接,两掌相触,何和礼的身子向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山下飘去,山谷中回荡着他的笑声:“谢谢相送!”
从玉皇观里出来的是个女人,她身子一凝退了回来,惊愕的道:“好掌力!我万没想他的掌力竟有这么历害!”付一成爬过来道:“师叔!求您老人家给我师父报仇啊!”
这人叫冯玉娘,是泰山上辈中惟的女子,她丈夫死后,立志守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