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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天机档案-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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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士兵证和军官证之类的证件。在部队里,这东西就等于地方上的身份证,每个人都有,外出时会随身携带。

不用想,我就知道这肯定是父亲当年服役时候的士兵证。

果然,打开本子之后,那张黑白的大头照上就是年轻时的父亲,这在我意料之中,所以一点都不惊讶。但是又看了一眼,我的目光顿时呆滞了,先是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般的茫然,不解,而后是强烈的震惊。这种震惊的程度甚至超过了我之前所有探险时遇到的任何情况,它让我几乎忘记了呼吸。

我完全乱了,也呆了,捏着手里的这个证件,觉得像是被人正面狠狠的敲了一棒。

这个证件的照片,看似是父亲的照片,但是姓名,却是孙万华。

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已经死去了很久,甚至被我慢慢淡忘的孙万华,怎么会在此刻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母亲为什么要留着孙万华的证件?

我的手开始哆嗦,感觉有些控制不住神经,嘴角也在轻轻颤抖。我继续看了下去,很显然,这不是父亲的证件,因为在西海河服役到退伍,我父亲的身份只是上士,而这个证件,是不折不扣的军官证。

那么,我必须要认为,这个证件的主人,是孙万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事件中?我从听邝海阁他们提起过去的事情时,就认为孙万华死有余辜,死了也就死了,会被所有人遗忘掉。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做人的准则,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甚至不惜出卖整个国家的利益。

在这个时候突然看到箱子里装着孙万华的证件,我心里就萌生出一丝说不出的感觉来。

我压制情绪,又翻看了箱子里其它东西。里面还有一个通行证,是西海河工程没有结束时,内部人员的通行证。通行证级别很高,属于特殊通行证,这张通行证的主人依然是孙万华,他在当时是军官,是天机计划中生物学领域的技术骨干,而且有孙老和孙老的女婿在关照,所以受到特殊的待遇,可以出入其他士兵军官不能进出的地方。

不用再犹豫或者考虑什么,这个小巷子里的东西,应该都是孙万华的遗物。尽管我不愿意承认这个,但事实说明了一切。遗物被母亲妥善小心的保存了下来,一直留到今天,如果没有任何意外的话,可能还会被她继续保存。

凡事皆有原因,母亲既然保存了孙万华的遗物,就说明她认为有绝对的必要。一刹那间,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也明白了母亲的苦衷。

尽管我有心理准备,但是想到这里时,依然觉得天旋地转,几乎站都站不稳了。我辛辛苦苦的寻找答案,但是寻找到的,是什么?是一个完全让我无法接受的结果?不用其它人再解说什么,我也能隐约的猜到,孙万华是什么人了。

我不相信母亲会是一个不贞的女人,她心里肯定只有父亲一个男人。那么,她心里的男人是孙万华。

我想起了许久之前文哥跟我说过的一句话:郑立夫,不是你父亲。我曾经怀疑过这句话,也怀疑过父亲,但是当我几天前亲眼目睹到父亲的日记时,我的怀疑彻底打消了。他对我的爱,只可能是父爱,没有任何复杂和不纯的东西,完全就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

但是我仍然感觉错了,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郑立夫,可能真的不是我父亲。

我的父亲,是多年前就被击毙在边境上的孙万华?

这个已经无限接近真相的猜测让我瞬间就变的痛苦不堪,我根本不想承认这是真的。但事实就在眼前,我无法逃避。也就是因为这个猜测,我顿时明白了文哥他们让我杀掉我爸,却不肯告诉我原因。

文哥该怎么对我说?难道直言不讳的告诉我,我的亲生父亲孙万华是一个卖国贼,在叛逃途中被郑立夫击毙在边境前,所以你要杀了郑立夫给你亲爹报仇雪恨?

接着,我又恍惚想起来在长沙步行街第一次亲眼见到母亲时,她对我说过的话,那些话在当时听起来好像没有什么,但现在想想,其实我的母亲已经跟我透露了一些信息,只不过我笨,没有深想。她对我说,我的父亲不容易,如果他做错了一些事,希望我可以原谅。

她让我原谅的,不是郑立夫,而是已经被击毙在边境线上,连尸体都烧成了灰烬的孙万华。她要我原谅什么?原谅他的叛逃?

有些事情,我不能不承认,我爸(我不知道还该不该这么称呼郑立夫)在处理那件事上,做的很残忍,不仅在边境上击毙了孙万华(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这么称呼我的亲生父亲),而且还挖去了他的眼睛。站在我母亲的角度上,她一定恨死了郑立夫。

但是最终帮她出头的,是玉姨,我还不知道玉姨在这个事件里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不过她并没有敷衍我的母亲,这么多年下来,玉姨始终在寻找郑立夫,而且一直想要杀了他。玉姨跟郑立夫之间有什么仇恨?这个我说不清楚。

造化弄人,我只能这么认为。此时此刻,我浑身上下再没有一点力气,软塌塌的想要栽倒在地,现在不仅仅是要接受孙万华是自己亲生父亲的事实,更重要的是,我该怎么去面对郑立夫?孙万华不管怎么说,已经死去多年,我和他没有什么感情,可是郑立夫呢?那个被我称呼了二十多年父亲的人,我应该怎么去看待他?

恨他吗?恨他杀掉了我的亲生父亲?或者感谢他吗?感谢他二十多年来对我的养育之恩?

我很矛盾,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脑子里一片恍惚和混乱,忘记了周围一切存在,只有这个让我感觉痛苦的问题和选择在心中不断的回荡。

第332章 第二个错误

尽管现在并不是适合思考的时间,但是我还是无法自拔的陷入了一场艰难的思想斗争中。关于我的身世,现在基本可以排出一条比较清晰的线:孙万华(我仍然不习惯以父亲称呼他)和郑立夫在西海河工程进行期间有过紧密的合作关系,后来,可能是因为孙万华的叛逃,再加上其它一些非主要因素,导致他们破裂。

估计在孙万华死去之后,尚在襁褓中的我被郑立夫找到了,他并没有斩草除根的做法,而是把我收养了起来。就从那时候起,玉姨和郑立夫的矛盾就已经产生,而且愈演愈烈,我猜想,这么多年以来,我的母亲并没有停止寻找我,只不过郑立夫的行踪一直是个谜,没有人找得到。

那么,另一个问题的答案好像也随着今天的发现而浮出水面,孙万华当时有一点特殊的权力,他长时间滞留在三台河子,而我,就是在三台河子出生的,那间让我一直都感觉熟悉的空房子,大概是我的出生地点。在当时,没有任何可能把家属带进西海河工程区去,最多就是想办法去三台河子,孙万华可能想要一些时间去做某些隐秘的事,那么我母亲在分娩期间,他就有借口离开众人的视线。

难怪,郑立夫一直都对别的人隐瞒他的家事,他告诉别人自己结婚了,然后妻子分娩时死去,只留下了一个孩子。他隐瞒我的出生时间,就是为了让所有人不怀疑,不怀疑我的来历。

此时此刻,我很想知道一个问题,郑立夫收养我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单单是要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去继承他的事业和遗愿,那么有很多人都比我强。但是这个艰巨而又悲惨的使命,被赋予到了我身上。

恍惚中,我好像听到了一阵隐隐约约的汽车喇叭声,但是思维完全陷在深深的沉思中。又过了一会儿,院门的开锁声把我从沉思里惊醒,心里猛然一紧,怎么会有人来?

这时候我想顺着后窗出去然后再翻墙离开已经来不及了,我对屋子的整体环境还不是很熟,匆忙间就不知道该怎么办,随着院门打开,有人已经走了进来,我一步就从卧室里冲出来,左右胡乱扫视一眼,然后钻到了卧室对面一间空屋子里。这个院子只有母亲一个人住,卧室对面的屋子只放着一些杂物。我不知道是谁进来了,但是听脚步声,显然不是一个人。

我缩在屋子一角,一动不敢动,之后,房门被打开了,我首先听到的,是一个小孩子欢快的叫声,紧跟着,又是一个女人淡淡的说话声。这个女人的声音里有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虽然它显得有些陌生,但是仔细的一分辨,我能察觉出,那好像是玉姨的声音。

我看不到客厅里的具体情况,但是呆了一会儿,就听到交谈声。玉姨在和母亲说话,往往是玉姨说很多,母亲才回一句。我猜想,年幼的小地痞应该也在场,他顽皮的很,玉姨过一会儿就要训斥他两句。

“不是我说,你就是天生受苦的命。”玉姨的语气里有一点点不满,可能是在跟母亲说话:“大年三十,家里年夜饭都准备好了,你就心不在焉的要回来,怎么了,难道我的家就不是你的家?”

母亲没有回答,我躲在卧室对面的空房子里,听出了大概,在司机把母亲接走了之后,可能母亲不想留在玉姨哪里,那时候的人思想大多还很传统,对于中国人来说,大年三十是个特殊的日子,或许,是这个特殊的日子勾起了母亲的回忆,她心里很难过,也不舒服,所以想提前回来。

“好了好了,你也不要难过了,我也没说什么的是不是?”玉姨估计感觉刚才的语气有点重,缓了缓口气,道:“反正老陈也是过年不过年都一样的人,就让他自己留在家里吧,我带着孩子过来陪你过年三十。”

“不用了,真不用。”母亲小声道:“我自己呆着就好。”

“说什么傻话呢?我把厨房的老张都带来了,他做的菜和你的口味,今天叫他给咱们张罗年夜饭。”玉姨顿了顿,又道:“老张,你到厨房去准备一下吧,如果真的还缺什么东西,让小刘开车回去取。”

一直到这时候,我才知道跟随她们来的还有厨子,紧接着,一个中年男人提着两个很大的篮子从客厅走向厨房,好在他对这里也不熟,而且根本没有想到卧室对面藏着人,所以连看都没看一眼。

我顿时进退两难,现在是绝对不能露面的,但是她们都准备吃年夜饭了,我要被堵在这里到什么时候?

“过去的事,就别再想了,至于孩子,我会想办法。”玉姨估计看出母亲郁郁寡欢,就安慰道:“这个急不来,你也知道老陈的脾气,我不能做的太出格,所以循序渐进,只要功夫做足了,迟早会有结果。”

“孩子……”母亲顿时就抽泣起来,玉姨的话仿佛戳中了她心底最脆弱的地方:“孩子现在,还活着的吗?”

“放心,郑立夫不会拿他怎么样,他把孩子弄走,就是有目的的。”玉姨的语气突然就严厉了一些,道:“蛋蛋,你再不老实,我就把你丢到外面去。”

“不要骂他,他还小……”母亲对孩子有一种很特殊的爱,连忙就劝。

年幼的小地痞顽劣不堪,被玉姨骂了,转身就从客厅跑到卧室和空屋之间的地方,蹲在地上玩弄一个小球,紧跟着,小球骨碌碌的滚动到了我藏身的空屋子里,一直滚到我脚下。这个屋子很暗,没有开灯,小地痞什么都不知道,站起来就朝空屋子里走,进门之后踮着脚在周围摸索,寻找灯泡的开关,我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如果这家伙发现我之后,突然大喊大叫,我该怎么办?

想着,我轻轻把脚边的小球给拨了出去,小球重新滚到小地痞脚底下。毕竟是个年幼的孩子,就算再聪明,也没想那么多,他捡起小球,转身就跑出了空房。我松了口气,但已经意识到,一直躲在这里肯定不行,被发现的可能性很大,必须想办法离开。

厨子在厨房里做准备,为了防止油烟味飘到客厅,客厅的门关上了,我几乎听不到玉姨和母亲的交谈。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时间,厨子估计是觉得缺少了什么东西,从厨房离开,推开了客厅的门,大概是玉姨一直比较喜欢干净,所以厨子反手又关上了客厅的门。

机会来了!

我想,这是难得的一个机会,所以根本就不迟疑,马上悄悄从空屋子里跑出来,然后打算从厨房的小门直接进后院然后翻墙出去,如果没有意外,我的动作也迅速的话,这个过程用不了两分钟。

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在和我开玩笑,当我跑出空屋子钻进厨房的一瞬间,厨子同时推开了客厅的门,他马上就看到了我,下意识的喊了一声,拔脚就追过来。厨房很狭窄,到处都堆着东西,等我钻出小门跑到后院的时候,厨子已经跟了过来。但是玉姨的身份尊贵,害怕出什么危险,所以她和母亲还有小地痞仍然留在客厅,我怀疑她不仅仅带着一个厨子,门外应该还有其他人,我的时间更加紧迫。

后院很小,一被厨子追上,我就迫不得已的停下脚步。这并不是个职业军人,但是长的比较胖,立即跟我厮打在一起,我憋着一口气,同时又稳定住心神,反手摸到墙角的一个冬青花盆,直接砸在厨子脑袋上。

这一下没把他彻底砸晕,但是意识肯定是恍惚了,我抓住机会挣脱他,麻利的翻过院墙,然后朝着相反的路一口气跑出去,这片住宅区的地势狭窄复杂,绕来绕去,几乎把我也绕晕了,但所幸的是,没有人追击过来,我辨别方向,离开这里,连等候我的司机也顾不上了,匆忙回到了落脚地。

这是一场虚惊,但让我心惊肉跳,根本不敢想象现在落到玉姨手里的下场,即便我实话实说,把一切全都交代出来,她也不见得会相信。我坐在床上,抽了支烟,可是总觉得身上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那个厨子就是个做饭的,没什么功夫,只不过一身力气,我和他厮打的时候并没有受伤,不过心里老是觉得别扭。

陡然间,我想到了什么,赶紧伸手一摸,脑门上的汗就流了下来。日记不见了,我爸(郑立夫)的那本日记,不见了。在我找到这本日记之后,很为他感动,把日记当成最宝贵的东西,随身带着。但是就在厮打的过程中,日记丢掉了,而我当时又乱成一团,只顾着脱身,根本没注意这回事。

我顿时感觉头晕,惶恐,本来日记丢了就丢了,但是关键要看丢在什么地方。玉姨和母亲,都是熟悉郑立夫的人,这本日记遗失在哪里,肯定会让玉姨疑惑,不过同时她也会确定,一定是和郑立夫有关的人摸到了母亲现在的住处。

玉姨肯定不会容忍我爸在她眼皮子下面搞这些小动作,必然会进行激烈的反击。这个时候,他们的争斗中,我爸一直处在下风,玉姨如果发狠的话,多少都会给我爸带来相应的影响。

尽管我是无心的,但不得不承认,这可能是我回来之后犯的第二个错误。

第333章 两块石片

错误已经犯了,无法再弥补。或许,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玉姨和我爸的矛盾再一次激化,从接连不断的斗争中,双方肯定会各有损失,仇恨的种子一旦埋下,得不到缓解的话,将会愈演愈烈,最终矛盾会发展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我抓着头发后悔了很久,但是转念想一想,如果母亲看到了日记里的内容,那么她会知道,我还好好的活着,而且郑立夫对我很关心,很爱护。我想,她同样会安心一些,在她现在的生活中,我没有能力给她什么安慰,不过这本日记对她来说,可能就是最好的消息,让她在枯燥又悲凉的生活里,看到一丝希望。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活着,那么就渴望会有见到儿子的那一天,这个信念会让她自己也坚强的活下去。这就足够了,我不关心别的,但是对于这个从未抚养过我的母亲,我却有一种深深的眷恋和爱。如果能让她好好的生活下去,那么我犯的这个错误,从某个方面来说,是值得的。

而且我也比较放心,玉姨肯定不会报警,省会城市这么大,她也不敢动用陈思烈的全部背景,想要找到我,不那么容易。我知道,从这次事情之后,母亲肯定要搬家,而且玉姨很可能会安排一些警卫保护她,我想再接近母亲,非常困难。但不清楚是为什么,自从亲眼见到母亲之后,我更加眷恋不舍了,我的时间并不多,然而这时候,我有些不想离开。

我只想再看妈妈一眼,哪怕就那么一眼。对于一个从小就没有母亲的人来说,这是比任何事情都要幸福的憧憬和奢望。

这个想法让我的毛病又犯了,我知道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做,但是我不可抑制的想再见见母亲。所以我没有离开这个省会城市,一直都在等待。这种等待是徒劳的,连我自己心里都清楚。可是我要说服自己,就需要一个过程。我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从大年三十呆到了正月十五之后,心里的热切没有消失,但是神智却在一天天的等待中清醒了。

事实证明,我和母亲在这之前是无法见面的。

我想要走了,在临走之前,我打算最后尝试一次,我没有车子,只能徒步蹲守在部队大院的附近。正月十五过后,中国人传统的年就算完全过完,整个城市恢复了平日的喧闹和活力。我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然后离开住处,徒步赶往部队大院那边,这是最后一次等待了,我知道仍然不会有结果,但是我只想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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