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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的大叔嘴里一股浓烈的酒味，顾小栗希望他不要吐在车里，小心绕着他走。
维森特总有种迷之优雅特别的气质，以至于他经过大叔的时候，醉酒大叔主动把嘴巴闭紧。
“如果你继续酗酒，离开你的并不仅仅是财富，还有妻子和女儿，你的姑姑也不会再救济你，”维森特微笑，在对方愣住的时候已经走过。
“你不是不喜欢给别人透露这些？”顾小栗小声问他，“恻隐之心？”
“无所谓透露不透露，”维森特看向属于他们的隔间，把背包放下，“我只是告诉他他自己就明确知晓的事情罢了。”
他这样坦然的模样让顾小栗猜测不出来东西，“你可真是个奇怪的人，完全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顾小栗下定义。
维森特唇角勾出笑意，“不奇怪，我是在寻找有趣的东西。”他眼神清澈，是十足的真挚，“如果有一天我不出现在你面前，一定是你变得乏味了。”
“希望大大你早点乏味吧，”顾小栗条件反射地怼回去，后知后觉地指向自己，“啊嘞？真的针对我，不是布莱克？”
虽然她自己也隐约有点感觉到维森特把重心从布莱克身上放到她身上了，但是被这么清楚地表明还是让人有些紧张的。
“是你，”维森特微笑，十分肯定。
“哦，”顾小栗捏了自己的裙角一下，更加紧张，“我会努力让你尽早觉得乏味的，以我爷爷的名义发誓。”虽然不知道我的爷爷是哪条鱼。
维森特轻笑，浅淡的声音带出低音的气息，有些酥麻。
顾小栗视线从他身上转移。
把箱子放在行李架的布莱克来到隔间，他的位置在上铺，现在还懒得上去，就坐在顾小栗的床位上看窗外。
窗户是可开的，车速也不快，打开只会让人觉得通风，在燥热的夏天补贴一份凉意。
顾小栗坐在椅子上嗑瓜子，这还是从总部带来的零食，专门卖给吱兽人的，其他兽人和人都很少吃。
“来一个试试看嘛，”顾小栗极力推荐给布莱克。
“只有仓鼠才会吃这玩意，”布莱克十分怀疑顾小栗的口味，从她的纸包里抓出几颗，“这么小！”
“喂喂，你家瓜子和包子那么大吗？”顾小栗把他抓走的四颗抢回一颗，“你得把外面的壳弄开，里面是吃的果仁。”她还顺带表演了一下自己熟练的技能，吃下一颗瓜子，吐出两瓣瓜子壳。
布莱克也学着她的动作，“这有什么难。”吐出一嘴渣子。
“根本是壳和果仁全都嚼碎了嘛！”顾小栗笑得不行，问维森特，“你不来试试？”
维森特婉拒了这个好意。
玛利亚是最后一个来到隔间的，她和列车员讨论了很久最近的客人和天气，来的时候表情并没有那么轻松。
“玛莎镇的人都厌恶兽人，之前去的都是我一个人所以没将这事放在心上，”玛利亚看向几人，“你们兽人特征太明显，到了那里戴上帽子，不要和村民发生争执，不要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能坦然地说自己是杀马特，葬爱家族的血脉之类的吗？”顾小栗提议。
“……闭嘴。”意料之外地玛利亚老师倒是了解这个梗，但并不想接住话题的样子，“我习惯自己行动，并不会约束你们的行为，相对应的，你们也让我省点心，”玛利亚没和几个人接触过，但是知道布莱克是最危险的，“不要变原型。”
躺着也中枪的布莱克唔了一声，坚定地将头转向窗口方向。
他现在已经聪明了很多，开始学会避开一些争锋了。
玛利亚爬到上铺去看她的书，维森特则是闭着眼睛开始进入冥想状态。
顾小栗从包里翻出来本她带的，不是吸血鬼系列，而是《称霸娱乐圈：甜美导演的恋爱之旅》。之前的那本不知道为什么作者状态最近很是低迷，产量越来越低。顾小栗无意中发现了新大陆，发现有剧情的小黄｜本也十分好看，就包了个《世界历史大全》的书皮偷偷看。
【“呀——，不要啊！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也不会得到我的心！”少女颤抖着拒绝男人。
“呵，女人，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面容高雅清秀的男人，那处却是不符形象的狰狞，“嘴里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很老实的。”】哈哈哈哈哈哈卧槽，每一句都是经典啊！顾小栗脸颊发红，眼睛发亮地翻页。
“这是什么？”耳边突然传来布莱克的声音。
“呀——，不要啊！”一不小心说出了和书的内容一抹一样话的顾小栗火速将书扣下，看向布莱克，“你干什么突然出现！吓死人哦！”
“我只是告诉你我学会怎么吃瓜子了，”布莱克十分委屈，他好不容易学会个新技能。”
哦哦哦竟然学的这么快吗！了不起！顾小栗回过头看到中间小桌上成堆的瓜子皮，表扬的话硬生生吞回去，“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只剩瓜子皮了。”
“练习啊！”布莱克露出理所应当的表情。
好生气哦！外面很难买到的珍惜零食，原本想省着吃的！竟然被人练习着吃光了，而且这个人还在暗暗地求表扬。
“怪不得玛利亚说你的时候你没还嘴啊，”顾小栗笑眯眯地使劲按布莱克的头，“真是让人感动的执着，竟然还能顺带治疗中二病。”
你有过努力撸身边人的头发，只暗暗地在希望自己能够让他脱毛的经历吗，顾小栗有了。
推着小车的高挑乘务员从车厢一头过来，“小吃零食有需要的吗？过道的旅客麻烦把腿抬一抬。”
柯克尔学校是可以用学校的虚拟币按比例兑换通用币的，所以顾小栗手里还算有点小钱，她怀抱着小车上有瓜子售卖，听到乘务员的声音就探过头去。
“先生，麻烦您让一下，”乘务员依旧声音甜美，但是有些无奈。
顾小栗看到她被那个醉酒的中年男人拦住了，几次想过去都被对方用身体拦住。
顾小栗皱眉，刚想过去看看情况的时候布莱克已经把她拦下，自己走过去。
布莱克和醉酒男差不多高，但是比他力气大多了，一只手就把他移了位置，让乘务员过去。
乘务员小声道谢后低着头快速推小车从这个车厢过去。
没有欺负到乘务员的醉酒男将火力转移到布莱克身上，但是他又真的打不过布莱克，于是嘴里就开始乱骂，什么难听的都给说出来。
玛利亚就像她之前说过的那样，她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插手“同伴们”的事，这些动静她一眼也不分过来。
一直冥想的维森特睁眼，从他的方向看不到醉酒男，正好和顾小栗的目光对上。
“他原本今天会和乘务员起冲突，被保安抓起来，”维森特开口。
“然后呢？”顾小栗眨了眨眼，不知道维森特为什么说这个。
“然后他在被抓走的过程中被债主发现踪迹，砍下一只胳膊和一条腿，”维森特相当流畅地说出一个人的未来，不带一点情感，“他从此精神和身体更加堕落，很快失去了所有。”
顾小栗开始不懂维森特到底是不是对大叔有恻隐心，他对自己好像也是这样，会提前提点，但是并不会在行动上真正有所帮助。
“但是现在他的未来成为了一团若有若无的黑雾，”维森特看顾小栗，若有所思，“我不能改命，无论做出什么努力最后结果也不会改变，但是你能。”
“因为我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啊，”顾小栗竟然非常顺畅地接受了自己的能力，找出了原因，还抛出橄榄枝，“大哥一起建设和谐社会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维森特大大请帮我看看我能不能在四十岁之前结婚！”信徒A。
“不行。”果断。
“嗷嗷大人请问我应该怎么做才好。”
“出门左转第二个，顾小栗那里负责改命，我这里只测，费用分开缴。”笑眯眯地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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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纯良的我！又更新了！
感人肺腑！劳模！
我看留言了，好多说什么一口气看到这里太瘦的家伙都是骗子！
明明有人之前也有人留言，假装第一次看文博得同情，哼想骗我说文太瘦，太嫩了你们，我全都是招，我老奸巨猾。
题外话：歪果仁好像不怎么吃瓜子，包括亚洲……家里有瓜子除了养仓鼠外还有可能养了个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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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投雷的妹子，么么哒~：
烁泠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3…22 01：42：20
夏默小曦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3…22 07：58：29
喵大人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3…22 10：39：44
白夭夭__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3…24 10：06：28
第33章 咸鱼咸鱼咸鱼
改命这种事顾小栗一直都是相信的； 这个程度基本上和“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没啥区别，猛地从维森特口中听到自己可以给别人改命真是谜一样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刷微博时期的“转发这条锦鲤，有好运”。
火车上的日子真不好呆； 终于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是纯粹的黑色，顾小栗背着自己的小双肩包拽着布莱克的外套打瞌睡。
车上奇怪的混合气味导致她忍不住总打开窗户，风吹着睡觉终于让她感冒了。
玛利亚带了药品让她服下； “希望她不会拖累进度，我没有时间照顾小孩子。”
顾小栗隐约听到是说她的； 努力睁眼点头，“我会努力的。”
反倒是布莱克皱眉没有说话。
玛莎小镇是名副其实的小镇； 最大的特点是小。疏散的建筑物和人看起来还没有一个富有的村子繁华； 深夜时分这里也是相当安静。
“镇上只有一个旅馆兼唯一的酒馆，可能会有些吵； ”玛利亚一看就是熟门熟路的。
只转了一个弯没多远就来到了旅馆； 顾小栗终于知道所谓的有些吵是什么了。
她坚信这个镇熬夜的人都来这里了； 否则不会隔着这么远也能够听到嘈杂的声音。
原本就又困头又疼，现在她的状态更加不好了。
“压低你们的帽子，”玛利亚强调； “最好不要出声； 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不要让自己被看出来是兽人，明白了吗？”
“顾小栗她不舒服，”一直没开口的维森特声音很轻； 压低的帽檐让他那只没被绷带缠绕的眼眸有些暗色，“也许你应该注意这点。”
“你是在威胁我吗，”玛利亚皱眉，“我会给她找到药的，明天就去。”
“不，”维森特勾了下唇角，“我只是提醒。”
布莱克看到他的神情，眉头更加紧皱。
顾小栗此刻已经听不清别人说的什么了。
吵闹的大厅，老旧昏黄的油灯，一群中年和青年男人们举着廉价的啤酒吵嚷着生活的各种问题，亦或是吹嘘自己刚编出来的人生经历。
正在记账的老板娘看到玛利亚后相当开心，“我还想你应该来了，嗯，后面的人是你的同伴吗，他们看上去还是年轻人？”
“他们是我的学生，”玛利亚也不跟她啰嗦，“两间房，给我钥匙，我们明天还要早起。”
“好吧，”老板娘耸肩，“我还想听你从外面带来的故事呢。”
“哪有什么故事，”玛利亚摇头，拿了钥匙往楼上走。
顾小栗还拽着布莱克的衣角，她腿软没力气，跟着有些吃力，布莱克转身拽了她的手臂防止她走路不稳。
“等一下，”人群中有个年龄五六十岁的大爷突然大喊了一声，他应该是比较有威望的，这一声后其他人的声音都小了一些，视线转移到他所指着的顾小栗身上，“她是病人！”
玛利亚几人都不知道这有什么可值得这样大喊大叫的，可是其他人立刻像是听见了可怕的事一样起身离他们远远的，甚至表情都变得凝重愤怒。
“等等，”玛利亚也没遇到过这种事，她向镇民解释，“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吃了药明天就会好。”
“只要有疾病就应该送到巫医那里！”有个年轻人插嘴，“否则就扔出去埋了！”
原本犹豫着要不要把顾小栗纳入怀里的布莱克猛地抬头，看向那个尖细声音的家伙。
他扣着帽子，但是眼眸中灼灼的金色瞬间让站在对面的一群人惊到——那当然不是属于人类的眼眸。
原本看热闹的人心态也没那么好了，站在门口的一个小哥屁滚尿流地冲了出去，边跑边嚎，“蜥蜴精啊！”
维森特噗嗤一声笑出来，布莱克瞪他他也没什么觉悟。
玛利亚看到维森特轻松的模样想起进旅馆前他说过的那句话，维森特的能力她也是听说过的，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老板娘倒是非常的淡定，一副见过大世面的模样，给玛利亚解释，“镇上不久前闹过瘟疫，死了不少人，大家情绪激动些。”她却是不怕兽人的。
不少人悄悄从前门溜走，站在最后的几个大叔是责任感非常强烈不让顾小栗他们离开或者上楼的，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身穿各种艳丽颜色拼接成的衣服的萨满走进旅馆就皱眉，搀扶着她的人低着头没什么表情。
背靠在布莱克怀里的顾小栗睁大眼睛，看到那位萨满几乎要瘦成骨架，皮肤黯淡发黑，原本应该有眼睛的地方也是空荡荡两个洞，看起来有点毛骨悚然的。
“兽人？”没有别人，但是萨满却好像和谁交谈一样，对着空着的一边点头，“是的，是兽人，四个陌生人，里面就有三个兽人，这可是不常见的组合。”
“她看不到，”顾小栗问出了显而易见的问题，仰头看布莱克，“她是怎么知道我们的？”
然而布莱克还在谨慎地盯着这位老人，显然他将这个萨满看做一个颇具危险的人，下巴微动，“也许是气味。”
那位萨满和他们隔了几米远，伸手放在空气中，像是感应什么，“嗯，我看看，一只翅膀受伤的小火龙，一个感冒了的小鲤鱼，还有一个……，你关闭了自己，我只能看到无尽的海，大约是海底很深的动物，”她每说一点就点一下头，好像在自我肯定，“没有危险，这三个人完全没有危险，你们的生命轨迹只是在这里路过而已。”
萨满这样说了后，原本还紧张着的几个大叔有些迟疑，“是真的吗大人？他们可是兽人。”
“没有问题，”萨满摆手，“其中原本最该有问题的兽人已经被化解了，嗯，火龙，并不纯净的火龙，来自于异世的能量改变了他。”她虽然这样说，但是似乎对所谓的异世能量并没有兴趣，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维森特身上，她微微转头，正对维森特，好像能够看到他的人一样，“和我一样能力的年轻家伙……，一定是这样，否则你无法对我关闭你的能量，”萨满用骨头一样的手拨开眼前的空气，“是的，你的眼睛也失去了一个，你看到的会越来越多，视力是必然的代价。”
维森特突然打断了她的话，“我们的同伴中有一个生病了，也许你应该帮助她。”
“是的是的，”这位萨满看上去是个相当好脾气的人，“我当然能够治疗她，她只需要一些草药，两天后就会又生龙活虎了。”
她手一伸，扶着她的年轻女人就将一个和她衣着一样艳丽的布袋里掏出一把药草，“这些就可以了，把它们捣碎敷在额头。”
离她最近的维森特去拿药草，却被萨满突然抓住了手，他扯了一把对方才把手松开。
“龙的眼睛！”萨满露出了然的神色，“你想要的是龙的眼睛，怪不得，那是什么打乱了你的想法呢？”她有些遗憾不能继续探寻。
龙的眼睛？顾小栗即使烧了脑子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抬头看向布莱克。
她一直以为维森特缠着绷带的眼睛是被布莱克弄伤的，结果是因为能力自己坏掉的吗，而且还想要布莱克的眼睛？顿时心情有些微妙，这个人的人设在无欲无求和富贵险中求中各种徘徊啊，没有个中间值吗？
“维森特说过我会很早死掉，”布莱克开口，“那时候他会把眼睛拿走。”
“所以他和你一起呆着是为了等你死吗？不过萨满说你的问题已经被化解了，大约会有点不一样。”顾小栗又想到维森特说自己有趣，顿时特别不想继续深入思考下去。
维森特你是不是想要我鲜艳的鳞片？不会给你的。仔细想想好像只有这个还有点价值，和龙比起来一文不值的锦鲤的辛酸。
拿到了药草的维森特远离萨满。
再没什么让她感兴趣的事，这位萨满转身离开。
“不好意思，”一直在一边看着这位年迈的萨满显示能力的玛利亚显然看到了她查那些文字新的突破口，“我能和您谈谈吗？”
“当然，”这位萨满答应了。
玛利亚跟着出门。
原本热闹的一楼此刻相当萧条，老板娘叹了口气，将钥匙给维森特，“两间房的钥匙，看来明天我才能拿到押金了，今晚可真不是个做生意的好日子。”
上了二楼维森特把其中一个钥匙扔给布莱克，“你要照顾她的话除了药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