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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役宫女-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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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生赶紧安慰她:“别怕别怕!我去老夫人那里是说别的事,顺便告诉老夫人大小姐晚上离不开我,我以后每晚都要陪她,而你是个忠心的丫头,我走到哪都要跟到哪,这件事我不主动去说,总有人会告诉老夫人的,与其那时被老夫人误会,不如我先告诉她算了,这下放心了吗?以后我们就可每晚明正言顺地住在一起了,有老夫人的允许,看谁敢嘲笑我不象个教养姑姑?”

    紫葫松了一口气,有些羞愧地说:“我太害怕别人知道这件事,所以才如此紧张,姑娘不要往心里去。”

    长生在她面前的石凳旁坐下,安慰她说:“不用解释,我理解,放心吧,没有你的同意,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以后不要再想这件事,我们每晚过上房去睡就行,相信我,时间会冲淡一切的,慢慢你就会忘记。”

    紫葫小声地应了,抬起头,眸子里却是一片黯然,就是再没人知道又会怎么样?她再也不比从前了,也许如姑娘所说,时间或许会冲淡一切,但却不会让她彻底忘记那件事。

    长生明白她的心思,却无可奈何,对于这个时代的女子来说,紫葫在她的劝导下能做到不再寻死觅活、不再自怨自艾,已经很不容易,只能等她慢慢想开。

    可她真的觉得这件事应该上明净知道,明澈到底要如何安排锦姝她也不知道,虽然太姨娘说明澈定会妥善安排,但只要还在谢府,她就会不放心。

    她倒不担心老夫人,她大小了冷言冷语不再给锦姝院的人好脸罢了,有明澈给明净留下的财物,也不怕老夫人会克扣用度,大少了派人采买罢了。

    她怕的是明清贼心不死,虽有明净在,但他一个大男人家,有自己的院子和通房丫头,总不能天天晚上住在锦姝院里,而且现在紫葫死活不许告诉别人,明净根本不知道西跨院里发生的事。

    没有老夫人压制明清,他到底能做出什么事,谁也说不来,要么离开这里,要么让明净知道,让他赶紧做出安排,保证锦姝院一众人的安全。

    长生看着底头做活的紫葫,转过头看到院子外面不时有奴才经过,这里不是说话之地,就站起身对紫葫说:“我们回房去,我有话对你说!”

    紫葫惊疑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很快收拾了针线笸箩和长生回屋了,怯怯地看着长生不语。

    长生心疼地叹了一口气,掩上门拉她面对面坐在贵妃榻上,试探着问:“你去裴家一趟,有没有看出姑奶奶的用意?”

    紫葫点点头:“看出了,大家都看出了,说是姑奶奶想让子骏少爷和大小姐结亲,大家都夸姑奶奶对大小姐真好,还说裴家有权有势,要不是姑奶奶一心为侄女考虑,姑爷才不会答应这门亲事。”

    长生笑了,这些丫头婆子们还挺敏感的,裴府之行,大多数都看清了裴家的用意,这件事该怎么对紫葫解释,还得找个合适的理由。

    “你说的很对,有些话我就不瞒你了。姑奶奶是想让子骏少爷和大小姐结亲,这不仅是姑奶奶的意思,还是裴家上下的意思,也是老夫人的意思,姑奶奶接大小姐过去,就是想让大爷知道他们裴家会善待大小姐,希望大爷能同意这门亲事,我不知道他们一家为何如此重视这门亲事,我只听说大爷一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因为大少奶奶临终前好象有什么遗言。我想大爷拒婚之后,老夫人肯定一气之下不愿再理会锦姝院之事,到时没人压制那个****,谁知他还会做出什么事?”

    其实姐姐临终前对锦姝的婚事有没有遗言,不过是长生猜想的。她古人讲究亲上加亲,但姐姐做为现代人,肯定会明白这是一种错误的做法,又担心自己天命不久,一定会提前对明澈有所交待,所以大胆托辞说大少奶奶临终前有交待。

    紫葫闻言满面惧色,一把抓住长生:“姑娘救我!我害怕,那个****临走时说他不会放过我的,还说以后会再找我的,我害怕,姑娘带我离开这里吧!”

    长生摇摇头:“你忘了,你的卖身契还在谢家,若是不经主子同意离开了,就是逃奴,一生都在逃亡中不敢让人发现,若是被抓住,且不说谢家会如何惩罚你了,就是官府也会严惩逃奴的,而老夫人会平白无故放你吗?此时不是乱世,逃跑不会什么好办法,唯一的希望是找个人保护咱们!”

    紫葫象是看到了一线希望,有些激动地说:“谁?谁会保护我们?”

    “是三爷。”

    紫葫摇摇头,失望地说:“那个****是正经的嫡子,又有姑奶奶和老夫人撑腰,而三爷在谢府被老夫人压制的无权无势,还有太姨娘也被老夫人控制着,他能拿那个****如何?”

    “对,三爷拿那个****没办法,可是有大爷呀,你别忘了我是大爷从晋阳聘下送回来的,而你是老夫人指派服侍我的,说起来我们现在是大房的人,那个****凭什么动大房的人?虽然大爷不在,大少奶奶早逝大房没人做主,但是我从晋阳过来时,大爷曾当面交待过,他已托三爷照管锦姝院之事,有什么事都要告诉他。我想如果三爷以大爷的名誉出面警告他,他一定不敢在这个院子乱打主意,就是没有老夫人的庇护我们也是安全的,你愿意不?”

    紫葫的脸上闪过一抹痛苦和羞怯,她捂住脸垂下头,无奈地说:“我明白了姑娘的意思,你是说这件事必须告诉三爷,必须让他知道那个****做下的事,他才会想办法保护我们,是不是?”

    长生切切地看着她:“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这样聪慧,我就是这个意思,这件事必须告诉三爷,他才能想办法保护我们的安全。不过我说过如果你不同意,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所以我听你的。”

    紫葫抬起头,坚定地说:“我虽然不愿意再有人知道这件事,但我听姑娘的,姑娘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做吧!”

第二卷 此去谢府 第178章、矛盾激化

    第178章、矛盾激化

    正当长生发愁晚上在接风宴上不知该如何面对谢明清的丑恶嘴脸时,老夫人派人传话,说自己身子不适,晚上的接风宴取消了,改日再举行。

    长生有些不解,午饭前她去见老夫人,她谈笑风生气色极佳,哪里有半点不适的样子?怎么午睡起来就身子不适了?

    不过这样最好,再拖下去,说不定接风宴就取消了,回家都好多天,接风还有意义吗?她只需老老实实待在锦姝院里,就不会碰到谢明清这个****了。

    到了傍晚,长生终于弄清,老夫人身子不适的原因是被气的,气她的人是远在晋阳的明澈,倒不是因为他拒绝婚事,因为信还得好几天才能到,她生气的是明澈太不把她这个嫡母当回事。

    原因是刚才谢家一族人发现祖坟一旁有人在盖房子,虽然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却以为是谢府请人盖的,这个族人平时闲散无事只依附谢家过活,为了讨好老夫人就主动请缨说自己闲来无事,愿不要工钱去做监工,府里只需管饭就行。

    老夫人哪里知道给祖坟盖房之事,当即大惊,以为有外人太岁头上动土,居然敢在谢家祖坟旁盖房子,立即派明清和明净前去查看,谁知去了之后,才知道居然是明澈派人做的,说是每年扫墓时方便大家歇脚用,他还把祖坟周围的田地全买了。

    这本是一件好事,因为好多富贵人家都在祖坟旁置地,称作香火田,所得收益用来购买祭祖的香火,还有人在周围盖庄子或别宅,供守坟人居住以及扫墓时临时歇脚用,说起来还是明澈用自己的私房钱为谢家诸人提供方便。

    但老夫人还是气极了,因为在祖坟旁盖房子是一件大事,而明澈远远地从晋阳派人来在武功郡找工匠来做活不说,居然不给她这个嫡母打招呼,焉然谢家家主的派头,所以老夫人才气得心口疼。

    听说明清当时发作就要带人拆房子,双方对恃起来,在明净的调停下,老夫人喝住了明清,不许他再插手此事,不许谢家所有人再过问此事,他既然不经家里允许私自做,那么所做的一切就与家里无关,他想咋折腾就让他折腾去。

    虽然听起来是负气,却带了妥协的味道,老夫人却因此气得不清,当然没有心思再弄什么接风宴。

    长生松了一口气,只是她好不容易才劝说紫葫同意把明清做下的恶行告诉明净,却又该如何才能见到他?本来派紫葫去最好,她是老夫人的人,就是出了锦姝院大家也以为找老夫人有事,没人敢多嚼舌头,反倒方便传话,但是紫葫担心碰到明清,说什么也不肯踏出锦姝院一步。

    长生无奈,正待让小维去找墨儿传话,太姨娘来找她,说明净捎话,让她今夜晚些过去陪锦姝,在西跨院里等他,长生这才放下心来,看来明净也一直在找机会见她。

    晚饭后,长生对锦姝说晚上要看会书再过来,让她一个先睡,锦姝开始不情不愿,在长生保证一定会过来之后方才应了。

    因为长生和紫葫白天基本都停留在西跨院里,只有晚上才去锦姝那边睡,所以西跨院里依然整洁舒适,要不是因为明清的****行径,长生真的很喜欢这个小院。

    还不到亥时(晚上九点),明净就踏着一地月光来了,紫葫因为知道长生要告诉明净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所以说什么也不肯见明净,只提前备好瓜子果脯等物,并烧好沏茶的热水温在红泥小火炉上,就退回厢房等候。

    长生请明净坐定,又主动掩上屋门,烛光跳跃着,长生自去沏茶,明净看着那纤长柔软的手指捧给他一盏清香的茶汤,心里一热,万般思绪涌上,正待开口,又想起在裴府时她和琴师岑浩两两相对情形****的情景,心情复又黯然,掩饰地尝了一口茶说:“这茶真不错,竟是上好的银针,难怪闻着香。”

    长生轻笑出声:“三爷忘了,银针茶还是你送给我的,府里虽然厚待,但也不会给一个教养姑娘喝上好的银针茶,那还不亏死了!”

    明净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她,昏黄的烛光下,她的肌肤虽然不似白天鲜亮,却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看着很亲切,只是眼里总似有几分冷意,让他的心忽冷忽热地禁不住胡思乱想。他贪婪地看着长生,极轻地叹了一口气说:“若得你留在府里,别说一罐好茶,付出什么我都觉得不亏!”

    长生一怔,又低下头装作不懂他的话饮了一口热茶,暗思他这是算什么?是想告诉她自己很重要吗?而且这个重要对于锦姝来说,还是对于他来说?

    旋及想起今日请他来的真正目的,沉重地呼吸了一口说:“三爷在路上曾说过回府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我一直等不到三爷,若是你再不来,我就准备派人去请,因为我有一件更严重的事要先告诉三爷!”

    明净见她忽然满面愤慨和厌恶,吓了一跳,紧张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长生冷笑一声放下茶盏,直盯着明净,恨恨地说:“我来谢府时,三爷曾说过只需尽好自己的本职就行,你定会看顾好锦姝院,绝不让别人对我们不利,我想知道,三爷也是堂堂的主子,说话可曾算话?你若看顾得好,我们主仆又何至于被逼得每夜借宿锦姝那边?就算锦姝离不开我,我一个人陪伴就行了,何至于连我的丫头也要跟过去?弄得太姨娘无法,只得另安排粗使婆子夜守西跨院。三爷若稍稍上心,不至连半点问题也发现不了吧?”

    明净倒吸一口凉气,紧紧盯着长生满面愤慨的样子,急切地问:“先别怪我,你先说发生什么事了?”

    长生面色一冷,张张嘴却说不出口,那夜之事,别说能不能说出口,光是想起,她就禁不住情绪激愤全身汗毛竖起。可是该说的一定要说。

    虽然明知此事怪不得明净,可是激愤之下她还是恨恨地说:“你口口声声会看顾好锦姝院,却任由一个****不如之人夜里闯进来犯下恶行!我想问三爷是怎么看顾的?”

第二卷 此去谢府 第179章、同仇敌忾

    第179章、同仇敌忾

    明净急了,一时情急抓住长生的手:“你且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长生顾不上羞愤。一五一十地说了明清那夜对紫葫犯下的恶行,明净气得脸都变形了,狠狠地一拳砸在桌上,茶盏倾倒,茶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话全部说出来,长生心情轻松了些,她深深地呼吸一口气站起身放好茶盏擦净桌子,又坐在明净对面,冷笑着说:“也许我言过其实了,说不定在三爷眼里,一个主子对丫头做下这等事又怎能算是恶行呢?应该称作恩典才是!大不了赏她个通房丫头当当,说不定贵府主子还觉得是她千来修来的福气,被人用强之后还应该感激零涕顶礼膜拜一世感恩才行!而贵府的奴才们也会诬蔑她是个狐媚子****主子,总之都是丫头的不好,谁管她好好地睡在自个屋子忽然会有****闯进来?谁管她受辱之后痛不欲生差点自尽?”

    明净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满眼的伤心、愤慨和失望,狠狠地盯着长生:“周长生!你这样说我也太过份了吧?你可以指责我虑事不周,可以恨我保护你们不力,却不能说我把明清犯下的恶行当作是对丫头恩典,更不能说我把紫葫受到的侮辱当作她的福气!”

    说完又跌坐在椅子上,难堪而失望地说:“我在你的心里就如此不堪吗?”

    长生愣住。方觉自己激愤之下言语太过伤人。事情又不是明净做下的,就算他虑事不周保护不力,也总不能要求他在锦姝院里布下重兵或武林高手吧?而且自己虽然察觉到明清居心****,也仅仅是有了戒心而已,谁能想到他在自己从裴家归来第****就忽施恶行?

    自己无法面对明清,却口不择言把怨气全撒到明净身上,心里虽痛快了些,却没想过他是不是能够受得了。

    一时有些赦然和愧疚,却又因为对明清余恨未消拉不下脸陪罪,正纠结间,明净却叹息着开口了:“我不怪你,发生这件事你肯定恐慌愤怒,又碍着紫葫的名声不敢告诉别人,看样子姨娘也不知道,你不朝我发脾气还能朝谁发脾气?我知道你是一怒之下口不择言,我不在乎,只要你心里能好受些,有什么怨气就冲我来吧,总归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长生摇摇头:“我不是真心怪你,这件事又不是你做下的,我只是太愧疚太愤怒了,我欠了紫葫的,就是我再怎么补偿,就是把明清千刀万剐,也弥补不了她受得伤害,我这几天心里难受得无以复加!”

    明净更加心惊,似乎背后还有什么他更受不了的东西。他隐约有些明白,却又不愿承认,狐疑地看着长生:“在我记忆中,明清因为深恨大哥,从未踏进锦姝院一步,就是老夫人再骂他也不肯关心锦姝半分,怎么会忽然闯入锦姝院?说实话紫葫是个很平常的小丫头,他会如此惦记吧?我记得那晚他没喝酒呀?而且事情不是你做下的,你为何如此自责?”

    长生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她,满眼的羞怒却仍是难以启齿,明净皱起眉头看着她,忽然明白了,咬牙切齿地说:“这个****不配为我兄长!平时在府里府外欺男霸女也就罢了,居然把主意打到你的头上!我若早知道他有此****居心,就是拼着兄弟反目我也要守在这里。我为了姨娘少受些气,为了老夫人能够善待姝儿,对他一直忍了又忍,甚至装聋作哑,谁知他不但不收敛,还愈加猖狂!这一次我非找狠狠教训他不可!”

    长生心里舒坦了些,无论如何。自己孤身在外,有人如此在乎自己,肯为了自己一个小小的教养姑姑出头,心里总是感动和温暖的。

    又想起身份上的巨大差异,极轻地叹息了一声,虽然自己已经老大不小了,虽然至今终身无以为靠,但两人只能这样了,在这谢府里互相扶持互相信任却干净利落互不牵连,再近一步,对大家都是折磨,而自己受的伤害会更大,所以只能这样了。

    又因为被明净知道了明清对自己的龌龊心思,多多少少有些尴尬,她重新给两人添上热茶,垂下眼睑喝着茶掩饰内心的尴尬,又怕明净为了报复做出鲁莽之事,那可真不值了。

    太姨娘尚在老夫人手里掌控着,明净若一怒之下找明清闹事,激怒老夫人不说,自己和紫葫也会受到牵连,特别是紫葫,老夫人很有可能为了不影响明清的声名把她送到二房做通房丫头。

    林心慧肯定不会真恨丈夫,只会恨紫葫****他,明清薄幸无情,等新鲜感一过再不闻不问,还不知林心慧使出什么手段来惩治紫葫,这些都不是紫葫能承受的。而且这丫头心气极高,她已经说了宁死也不愿明清的通房丫头。若是老夫人强逼,到时弄得府里人人知道此事,说不定会逼死她。

    最重要的事,以裴家人急切的样子,玄武门事变应该不远了,到时明清做为死心踏地的太子党人,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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