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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种了一盆花-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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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保不了了。
  “太后娘娘。”慧心走进了些,小声道,“太师已经走了。”
  太后眼皮都未掀一下,一顿不顿地瞧着木鱼。
  “往后张家的事,就别过来说了。哀家不想听。”
  慧心微微有些惊讶,但还是应了下来。看来,太后娘娘终究是过不去心里那一道坎,觉得是自己害了皇上。
  虽说皇上暴病而亡一事交由大理寺处理,可是查到现在,还是没能查到一星半点。日子拖得越久,便越难查出来什么东西。
  太后停下手,道:“国丧过后,永宁宫便闭门谢客吧。”
  “是。”
  ……
  却说张太师带着一腔怒火掉头之后,仍旧在皇宫里待到了傍晚才回了府。
  乍一进府,张太师便吩咐人将几个幕僚心腹都召集起来。等他到了书房,那些人也一并都过来了。
  张太师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他知道太后疑心他,也想趁着这机会好好解释一番,可他没想到,太后竟然连见都不想再见他一眼。
  幕僚们互看了一眼,中有一人站了出来,问道:“太师可是在宫里遇上了什么事儿?”
  张太师烦躁地点了点桌子:“大理寺的那帮子蠢货,到现在还没有查到半点东西。”
  如今所有人都认为是他做的,甚至连太后都这样认为。大理寺一日不将这悬案破了,他便一日不能洗清嫌疑。
  会设计陷害他的,数来数去也不过那么几个,最有可能的,当属那摄政王赵煊。只有他,才会下这样的狠手。
  可知道是一回事,别人愿不愿意相信又是另一回事。起码,在秦太傅那些老臣眼里,他就是戳了章的乱臣贼子了。传国玉玺确实在他手中,皇上确实想要灭了张家,这消息,当晚,那消息也确实送到了他手中。
  他这是百口莫辩。
  “这事确实棘手,此局不破,怕是太师日后也洗不清了。”
  张太师倾了倾身子:“如何破局?”
  “趁势而上。”那幕僚果断道。
  张太师沉吟许久,未见出声。
  “太师,都这个时候了,您还在犹豫什么。传国玉玺既在您手中,您便是天命所归。如今皇上未有子嗣,后头的新帝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不若您取而代之,有这玉玺在手,还怕您不是众望所归之人么?”幕僚所言,也非他的私心,实乃为了大局着想。站在哪一边,便会不由自主地偏向哪一边。当初他们既有谋逆之心,如今也不会觉得赵家那些王爷世子们继位是名正言顺了。
  如今满朝文武,泰半都是他们的人,便是有什么变动,也都会向着他们这一边。倘若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反而会错失良机。要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秦太傅几日,要不了多久便会推举新君的。真叫新君上位,那也再没有他们什么事了。
  甘心吗,自然是不甘心的。
  另一人也在旁边附和道:“自古成王败寇,若是太师您坐上了那位置,这等莫须有的污名根本算不得什么。”
  “太师,还望您三思啊。如今这境况,实在是天赐良机,不可辜负。”
  张太师望着几个心腹,思虑良久,终是笑了起来。
  “诸位,所言极是。”
  朝中那三位从来都没有信任过他,如今太后又疑上了他,他已是退无可退了。既然如此,还不如迎难而上。
  众幕僚当即将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能这样说,表明太师已经下定决心了。他们这些心腹,也终于有了熬出头的那一日。
  如今只需好生谋划,静待良机。
  作者有话要说:
  张太师: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风……风……风……
  风迟迟都没有来……


第138章 
  又过了五六日,先帝的灵柩终于入葬; 牌位也进了太庙。
  丧礼过后; 京城却没有沉浸下来,反而像是旺火里添了一瓢油; 烧得越发地热闹了。就连阿黎这个平日里大门不出; 二门不迈的; 都知道里头的一些事。
  先皇去得仓猝; 可葬礼却办得一点儿也不寒碜。大魏诸藩王,早些日子就得了消息; 连日连夜地赶到了京城。如今丧礼结束; 他们也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想着往那皇位上冲一冲。
  先帝虽然只有赵铭这一个子嗣,可却有诸多兄弟。这些人之中,除了赵煊长留京城,余下的,多在各地就藩。
  如今猛然都回了京城,你争我抢,分毫不让得,将这京城的局面弄得甚是难看。
  几位老臣并皇室的几位皇叔辈儿的商议了好些天,仍旧没能推举出一个服众的人来。只是所有人都知道,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少时间,他们纵然没有最合适的人选; 也不能放任皇位空着。
  眼下虽是太平盛世,可国中无主; 岂不是叫人笑话,加之,这也不利于稳固民心,日子久了,恐生事端。
  赵煊这些日子依旧早出晚归。阿黎不知道他每日都在干什么,只是本能的觉得有事儿,且还是不小的事儿。
  也不是她胡思乱想。这几夜,赵煊每晚入睡都十分快。前儿夜里,阿黎还未闭眼,赵煊便已经睡着了。可没多多久,阿黎忽然惊奇地发现,赵煊竟然在做梦,还时不时地说着梦话。紧蹙着眉,呓语不断。
  “赵铭……张太师……死……”
  这般梦呓,阿黎听得并不清晰,且她也不想听那些。只是,这屋子里实在静得很,且她又还清醒着,这先帝和张太师的名字,终是落入了耳朵里。
  阿黎一念忽起,伸手捏住了赵煊的鼻子。
  喘不过气,自然也就挣扎了起来。阿黎再放手后,便不见他说什么梦话了。靠在赵煊旁边,阿黎给他拉了拉被子。
  耳边清静,她睡得也安稳。
  ……
  这日上午,阿黎歪在美人榻上,随手翻着小话本子。那些情情爱爱,花前月下的故事,她看着虽觉得挺傻气,可打发时间总还是不错的。
  正看到男女主夜半幽会,商议着如何私奔。阿黎啧啧了两声,觉得这些话真是腻歪得倒胃口,肉麻死了,又煽情又浮夸,一看就不诚心。
  她对着赵煊的时候,就不会说这些。
  外头的小丫鬟忽然走了进来,声音清脆:“姑娘,绣房那头的玲珑过来送衣裳了。”
  “哦,快些叫她进来吧。”阿黎将书合上,坐了起来。
  不多时,玲珑嘴角带笑地从外头走来。不过,除了她自个儿知道她在笑,旁人恐怕都看不出来。阿黎一看到这场面,连坐也不坐了,直接站了起来。
  “这……玲珑,你怎么一个人搬这么多衣裳?”前事还未忘,但阿黎总不至于苛责玲珑,前些天,还特意吩咐了绣房的人,叫她们好生照看着玲珑,千万别亏待了。
  如今,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啊?
  玲珑身量原就不大,眼下胳膊上架着六七个托盘,每个托盘里头又放着三套衣裳,一个架着一个,架得极高,根本就瞧不见脸。
  “这回绣房里坐的衣裳有些多,我正好要来看你,索性一块儿都带过来了。”玲珑气也不喘。
  阿黎上前:“我帮你拿些。”
  边上的小丫鬟见阿黎要上手,立马迎了上去,阻止了阿黎:“姑娘,您还是歇着吧,我来就好。”
  玲珑笑道:“不过几套衣裳而已,值得你们这样拉来拉去得么,只管告诉我放哪儿,我直接放过去就好了。还是说,你信不过绣房的手艺,都想要看一看?”
  小鸢不知什么时候听到了动静,掀开帘子,也从里头走了出来。
  听到玲珑这番话,一面道:“瞧你说的,这个是什么话呢,姑娘还不是怕你抱着这东西累么。我们姑娘心大,平素从不关心这些穿的用的,你给她穿金戴银也好,给她粗布麻衣也好,只要不碍着她,都是一样看待的。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就不行,要不怎么说一心为主呢,合该替姑娘琢磨,想着那件衣裳是好的,那件衣裳是是坏的。若是好的,只管给她穿;若是坏的,扔远了便是。如此,才能让姑娘过得安心,你说是不是?”
  玲珑挤出一抹笑,平添了许多尴尬,亦被这话弄得不知道是进还是退。
  小鸢说完,没见到玲珑的表情,也觉得挺没趣的。走过来道:“还是我来吧,你也抱了一路了。”
  她将上头的三个托盘抱在手里,又对着边上的小丫鬟道:“快些过来帮忙。”
  玲珑绕开了丫鬟伸过来的手:“还是我来吧,放哪儿?”
  小鸢顿了一下,迟疑地看向阿黎。
  玲珑又道:“怎么,这点小忙都不让我帮了,什么时候生分到这个份儿上了?”
  阿黎也觉得没头没脑的,不过,她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了玲珑的脸,便对小鸢说:“放到里间的柜子里吧。”
  她这样说了,小鸢也不再多言,直接领着玲珑进去了。她大概也能想到玲珑心里再想什么,无非是想要在她们姑娘面前献殷勤,可这样的殷勤,光是看着就叫人浑身不舒服。绣房里头那么多的人,看着她一个人搬这么多衣裳,怎么可能不过来搭一把手。她今儿这样过来,还不是为了做给姑娘看。
  若是姑娘稍微心软了些,还不得被她骗过去啊。
  小鸢本来就不想玲珑过来招惹她们姑娘,原来不想,现在更不想了。已经生分了的两个人,还要装出关系融洽的样子,该有多累啊。
  等到了里间,玲珑四下里打量了一眼。
  她是知道王爷不在的,所以才敢到这儿来。总叫红豆在中间说话,好也不好,好的是阿黎不会忘了她,不好的是她们的关系也就这样了,再回不到从前那般和睦。
  是以,玲珑才会借着送衣裳的由头,再来了一次。
  玲珑从未见到阿黎的闺房,当然也想象不来,之前,她也想象不来这里头有多好。直到如今看见了,方知道什么叫做受宠。
  里头并没有什么人,只窗边的小凳旁站着一个丫鬟,拿着水壶,正在浇花。
  想来,这便是王爷最宝贝的那盆奇花了。玲珑对此万分得好奇,不由得走了过去。待一细瞧,方知这盆花是有多神异,通身漆黑,连茎叶都是黑的,可顶上却开着一朵白的惑人的花朵,花瓣层层叠叠,如同展翅的白蝴蝶一般,静谧又优雅。再一细闻,还能闻到一股沁入心脾的清香,不浓不淡,恰到好处。
  真是个宝贝。
  玲珑觉得自个儿被蛊惑了一般,忍不住压低了声儿,同小丫鬟道:“这花有名字么?”
  “我也不知道。”小丫鬟见来了一个不认得的人,又看了那头站在柜子边忙活的小鸢,这才没有惊讶,又道,“这花,仿佛是没有名字的,也没人认得,听说咱们大魏啊,就只有这么一盆呢。”
  “理应是这样的。”
  小鸢听到后头叽叽咕咕的,不悦地转了身。这一看,便看到玲珑还抱着托盘,在和院子里的小丫鬟说话。离那盆花,也近得很。
  小鸢没来由地心头一紧,赶紧叫道:“玲珑,还在那儿站着做什么,赶紧把衣裳送过来吧。”
  玲珑一回头,哦了一声。
  “我先过去了。”
  “去吧。”小丫鬟也没在意。
  玲珑转了身子,才迈出一步,怀里抱着东西,便忽然没注意脚下,右脚踩到了裙摆,整个人失了平稳,往边上一倒。
  哗啦一声。
  边上的小丫鬟拿着水壶,整个人都傻了。凳子上的花盆被撞到了地上,碎了一地,那花……
  愣神中,小鸢飞快地冲了上来,一把将玲珑推到了旁边,跪在地上,连土带花得碰了起来,神色慌张地在屋子里头找盆子。
  好容易找到了盆子,定睛一看,那花已经谢了。
  “刚刚还是好好的。”玲珑自知犯了错,坐在地上喃喃道。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崴了脚而已。那盆花,很重要吗?
  忽地,外头响起一阵尖叫声。
  小鸢赶紧冲了出去,只间阿黎晕倒在地上,面上发白,整个人已经没有多少生气了。
  “还傻站着做什么,叫太医!”小鸢对着丫鬟吼道。
  才将阿黎扶了起来,她又急忙地同另一个道:“去宫里,将王爷请回来,就说姑娘病了,快去!”
  “可王爷……”
  “还不快去,令牌在管家手上。若是耽误了,仔细你的皮!”
  小丫鬟白着脸,提着裙脚,匆匆忙忙地赶了出去。
  屋子里一片混乱,往来的都是丫鬟,倒水的倒水,拿帕子的拿帕子,一个个的,都惶恐不安。小鸢坐在窗边,握着阿黎的手,心里一刻也没有静下来。
  太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王爷呢,王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姑娘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就病着了,以前也从来没有这样过啊。今儿一早还好好的,若不是玲珑过来了……对了,玲珑!小鸢突然站起来,三两步冲到玲珑面前。
  啪得一声,清脆至极。
  玲珑捂着自己的脸,愤然失措地看着小鸢:“你打我做什么?”
  “是不是你?”小鸢揪着玲珑的手,“是你害了我们姑娘的是不是?”
  一定是她,小鸢心中断定。这个祸害!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有小天使催促玲珑闹事,这不,就闹起来了咩。
  玲珑一出手,就知有木有


第139章 
  玲珑狠狠地甩开小鸢的手,冷笑道:“我害了你们姑娘?你想陷害我就直说; 没得瞎诌这些名目出来。我才来了这么一会儿; 连话也没能和阿黎说上两句,你倒是说说; 我能有什么本事把她弄成现在这样?”
  小鸢下意识地想到那盆花。
  花枯了; 姑娘也晕倒了。她知道这样想太过匪夷所思; 可是小鸢知道; 姑娘是有多在乎那盆花的,平常都是放在闺房里头; 除了浇水; 都不叫旁人碰一下。小鸢对那盆花,亦是慎之又慎。
  如今花和人都出了意外,怎叫她不多想。念及姑娘还躺在床上,仿佛没了生息的模样,再看玲珑这祸害的时候,小鸢便不愿轻易地放了她。
  “姑娘心善,我却没有那么好糊弄。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找我们姑娘,还害的我们姑娘躺在了床上,不省人事。谁知道你不是打着送衣裳的幌子,故意给外头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办事?你原就和我们姑娘有了龃龉; 焉知你不会这般心如蛇蝎,这般丧心病狂!”
  玲珑呸了一声; 扬着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小鸢恨地对着她的膝盖狠狠地踹了一脚。
  玲珑没提防,一下跪倒在地。
  “按住她!”小鸢对着两头的人吩咐道。
  左右的丫鬟瞬间站了出来,将玲珑紧紧地按在地上。小鸢见她还想反抗,越发厌恶了:“你就在边上跪着,给我们姑娘赔罪。待会太医来了,你最好盼着他没能在屋子里搜出什么毒物。但凡是你做了,就等着千刀万剐吧。”
  小鸢是不信这个玲珑是无辜的。
  姑娘身子好不好,她们这些做奴婢的还能不知道?这个玲珑一来,就生了这样的事儿,又是在这敏感的时候,京城各方的关系本就到了一点既燃的程度,这个时候生事儿,谁知道她是不是外头派进来的奸细。
  留下这话,小鸢便转了身回去看着阿黎。
  玲珑被人押,膝盖都快要磨破了。
  “放手,放手!”她挣扎了两下,终究是做了无用功。那两个小丫鬟本就害怕,担心阿黎真出了事儿她们也难逃其咎。惶惶不安之下,面对玲珑这个“罪魁祸首”,自然也没有放松力道。
  怎么使劲儿怎么来。
  两刻钟后,院子里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小鸢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急忙赶过去。刚出了门,就见王爷匆匆忙忙地赶回来,手里还拖着一个老太医。
  赵煊收到消息便舍下手上的那堆破事,心急如焚地往王府里头赶。在府门处,刚好碰上了太医院的老太医,嫌弃那老太医走得慢,赵煊直接拖着人进来了。
  他锁着眉头,走得急,风一样地闯进了屋子。
  小鸢被撇在后面,眼看着后头又跟着进来了许多人,连红豆也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一同赶了回来。见他们都进来了,小鸢忽然又反应过来,赶紧转了身,又往屋子里头折去。
  里间的门外,有一群人在守着。
  小鸢走了进去,里头只有赵煊、红豆并那位老太医进了来。老太医早就望了阿黎的气色,眼下正按着脉,一脸凝重。余下诸人,俱不敢有半声喧哗。
  太医收回了手,赵煊上前,将阿黎的手放回被子里,替她盖好被子,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小心翼翼。
  若不是打从心底里在意,也不会如此珍重。可惜了,太医站了起来,感慨了一声。
  “王爷,这位姑娘并非受了外伤,而是内虚之症。微臣方才切了脉象,发现这位姑娘脉象虚弱,俨然是心力衰竭之状,只怕……”
  赵煊冷冷道:“只怕什么。”
  “若无灵药,只怕是撑不过明日了。”
  赵煊低下头,注视着阿黎,不置一语。今日早上他出门的时候,阿黎还没有醒来,乖乖巧巧地躺在床上。事实上,每天早上那个时辰,阿黎都醒不来,今儿当然也一样。赵煊记得自己走时还弹了弹阿黎的额头,没敢太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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