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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门娇-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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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的不是同一条血脉,终究横亘着看不见摸不着的戒备和防范。

    江氏这么多年对陆念稚的亲事不闻不问,又是杜老太爷的结发爱妻,想来不仅清楚,还帮着掩盖杜振熙的身世秘密。

    所以除了他,陆念稚和年幼的杜振晟,并西府众人,都不知道杜振熙的秘密。

    东府有了杜振晟这个货真价实的十一少,那就不会让杜振熙永远假扮“七少”。

    杜振熙敢以“七少”的名头求娶妹妹,多半只想借力,不是真想成就亲事。

    江氏肯出面相看妹妹,必定是支持杜振熙的想法的。

    可见祖母暗中推动的流言不假,陆念稚和杜振熙即使表面上并无不和,暗地里关于家主之争的角力只怕已是暗潮汹涌。

    否则杜振熙何必冒险结亲,急着寻求外力相助?

    这般细想一遍,唐加明恍惚的神思归位,急跳的心口也渐渐平复下来。

    他窥破的秘密,只能埋在心底,至少,暂时不能对任何人说。

    他从捂脸的绣帕中抬起头来,亮得吓人的双眼渐渐泛起一点一点的笑意。

    杜振熙是“她”不是“他”,他不用再烦恼再压抑。

    他喜欢她。

    他可以喜欢她。

    但不可以捅破她的秘密,若是西府知道了这个秘密,还会再老实安分的依附东府吗?

    何况,东府还有个从身份上就和杜振熙天生对立的陆念稚。

    他猜,江氏和杜振熙都在等杜振晟长大,等杜振晟顺利接手东府,就是杜振熙恢复女儿身的最好时机。

    他不能也不愿打乱江氏和杜振熙的步伐、计划。

    他不能害她。

    更不能告诉祖母。

    唐加明眼中笑意倏忽黯淡,捧着绣帕的掌心猛地收紧,重重靠回车厢壁,时轻时重地磕碰着后脑勺,好让自己能暂时压下儿女私情,将心思集中到正事上。

    他不能真的害她。

    但有些事不得不去做。

    已经落下棋局的棋子,也不能收回。

    事有反常必为妖,只会适得其反,立时引起祖母的侧目和怀疑。

    祖母要他做的事他依旧要做,但祖母要的结果,已经不是他能继续听之任之的结果。

    祖母想让杜府家破人亡,而祖母在明他在暗,他可以暗中警示、帮扶杜振熙,即便跳进祖母挖好的坑也依旧能安然爬出来。

    即使是为着他可以喜欢她,杜唐两家的恩怨也该趁早了结。

    只不过,不是以祖母的方式了结,而是以他的方式做个了结。

    纷呈念头转过脑际,随着车身一震悉数钻进心底,唐加明心头沉甸甸,跨出车门迈进唐家的步伐亦是沉甸甸的。

    他望向祥安院的方向,忽然想起灯火阑珊的那晚,他心中划过的那个不孝想法。

    如果祖母不再压在他的头上,母亲和妹妹会过得更好。

    他这个名不符实的唐家家主,也会过得更好。

    至少,可以喜欢想喜欢的人,娶想娶的人。

    同样的念想再次闪过,唐加明已无那晚的一瞬惊措,朗眉星目溢出坚定光彩,沉甸甸的脚步渐行渐快,带得垂至鞋面的袍摆猎猎作响。

    小厮搓着脚步撵着唐加明小跑,再次一脸问号道,“三少?您不先回院子洗漱更衣?这是要直接去见老太太?”

    不管公事私事,但凡主子出门回来,收拾清整再去祥安院见老太太回禀大小事宜,早已是雷打不动的规矩。

    老太太最厌烦人风尘仆仆。

    唐加明闻言脚步一顿,暗自反省自己太急躁太沉不住气,放缓脚步顺着小厮的话茬道,“今晚的事……人手都安排无误了?”

    “是。撒出去的人算着时辰,晓得您差不多该回来了,这会儿应该已经等在院子里了。”小厮早得了消息,忙答道,“只等您再过一遍眼,没问题了就上报给老太太,只要老太太点头,就照着计划行事。”

    “你去把人都叫过来。”唐加明站定原地,沉吟道,“不必劳烦他们一遍话过两道嘴,让他们和我一起去祥安院见祖母。”

    小厮不疑有他,忙领命而去。

    静等的唐加明再次望向祥安院,心下说不出是什么心境。

    只知道祖母想设计试探陆念稚,正好,现在的他,也想试探试探陆念稚究竟是什么态度。

    如果陆念稚那天没察觉出唐家的异样,那就更有利于他暗中警示、帮扶杜振熙。

    他不想害她,难保别人不想害她。

    唐加明想到柳氏要送给杜振熙的那份“生辰大礼”,不禁再次无声翘起嘴角。

    他忽然也有些期待,期待杜振熙会是什么反应,会怎么出手应对?

    他可以喜欢她了。

    那么她呢?

    值得他喜欢她吗?

    他在等人来,也在等可能上演的“好戏”。

    等祥安院人来人往重归平静后,早已过了熄灯的时辰。

    唐家渐次陷入夜色之中,杜府的清和院却依旧灯火通明。

    杜振熙白天请过外人,晚膳则在江氏的坚持下,和陆念稚一道来清和院用膳,这会儿三人正围坐一块吃茶消食。

    “这么说,唐加明的性子倒被你摸透了,是个真心疼妹妹的。”江氏听杜振熙说完唐加明对她的暗示,半是感慨半是惋叹道,“可惜他是柳氏的亲孙子,不然倒是可以结交一番。如此看来,你’误闯’小佛堂的事,唐加明就这么轻轻放过了?”

    “您也说他是唐老太太的亲孙子了,他放过不算,要看唐老太太肯不肯放过。”杜振熙微微的笑,转头给陆念稚续茶,轻声哼道,“四叔说的话您也听见了。唐家暗地里的小动作,可不少呢。”

    江氏一挑眉,“恩然是十三行里人人称道的’老狐狸’,柳氏难道比恩然还精不成?她这是想干什么?”

    人人称道也是背着陆念稚称道,哪有江氏这样当面“夸”陆念稚是老狐狸的?

    杜振熙险些把茶斟洒了,忍着笑去看陆念稚。

    陆念稚俊脸微黑,无奈看一眼江氏,“别管唐老太太想干什么,您且等着看,不出两天就会闹出’大动静’来。”

    唐家既然准备暗中出手,他们之前铺排下去的防范,也不是白做样子的。

 第114章 喊的什么冤

    江氏心里有了数,又认定有陆念稚在没什么好不放心的,其实最不耐烦这类事体,闻言干脆端了茶,“明枪来暗箭去的,本就没意思的很。如今还要干等着人出招,凭白惹人心烦。你们也别多留了,赶紧回去歇着,没得为了做戏给人看,真熬伤了身心。”

    话说得相当光棍,陆念稚和杜振熙笑着告辞。

    二人不知走过多少次清和院往外院的夜路,步伐皆闲适,提灯的陆念稚手腕一压,垂眸盯着杜振熙圈在光晕中的双手,笑道,“每年入冬,东府除了清和院,也就霜晓榭需要特特拨一份手炉的例。小七,你就这么怕冷?”

    杜府上到江氏下到杜晨芭,一应女眷入冬就多添一笔手炉、霜炭的开销,这话是笑杜振熙丢男儿家的份儿,学女儿家手炉不离身。

    不过,杜振熙有个换季易病的“病娇”名声,这般作派虽是特例,但经年如此,已然不是什么值得说嘴的新鲜事。

    何况自从她第一次来小日子起,江氏就越发要她注重保暖养生。

    有江氏这样“紧张”她的健康,任谁都不敢取笑她时时揣着手炉的作派略娘,只当江氏“宠溺”长子嫡孙,杜振熙孝顺听话。

    往年看在眼里,陆念稚也不曾在意过,怎么此刻突然单挑出来说嘴?

    杜振熙觉得陆念稚的恶趣味又犯了,纯粹没事找话地“逗”她,不仅没有半点心虚,反而示威似的双手一拢,将手炉又抱紧几分,扬起下巴道,“还真叫四叔说中了,我确实天生怕冷。再说您才害过一场风邪,我这不是前车之鉴吗?您好歹有功夫底子,我可不敢有半点轻忽。”

    他“逗”她,她就含沙射影的“怼”他。

    陆念稚却没像往常似的继续斗嘴,反而笑意沉沉地替杜振熙掖了掖领口,温声交待道,“既然怕冷,就少走几步夜路。自回霜晓榭罢,不用送我到庐隐居门口了。”

    说着将气死风灯塞进杜振熙手中,转身径自走向庐隐居,高大的背影很快融入夜色之中,背对杜振熙的俊脸,扬起不为人知的坏笑。

    怕冷就好。

    杜振熙要是不怕冷,他拟订的计划就不够顺理成章了。

    杜振熙不知陆念稚心中所想,只觉陆念稚自从之前抽过风后,常有莫名其妙的言行,此刻即不多想也不多停留,提着灯抱着手炉飘回霜晓榭。

    烧着炭盆的内室温暖如春,杜振熙却一改往日裸身入睡的习惯,褪去外裳后就合衣而睡。

    迷迷蒙蒙间喧闹入耳,她猛地惊醒,披衣转出内室,就见桂开搓着脚步进屋,神色肃然道,“七少,瓷窑出事了。”

    错眼见杜振熙这么快应声而出,且衣饰齐整,心下了然之余,神色不由一松,又意有所指的再次道,“瓷窑果然出事了。”

    “唐老太太可真是有心。”杜振熙勾唇冷笑,边系外裳边往外走,“让孙子孙女给我送礼还不够,竟另外准备了一份’生辰大礼’给我。”

    嘴里嘲讽,脚步轻快。

    她正嫌缠着裹胸布睡觉勒得慌,现在事情比他们预料的提早发动,倒省得她再夜夜合衣睡觉,时时防着唐家突然发难。

    突发“事故”最令人措手不及,自然不会选在青天白日,多半要挑黑天半夜闹出来。

    此时尚未过子时,柳氏选的好时辰,即给她的整生“添彩”,也给杜府“添乱”。

    “那就乱给唐家看。让我们的人都’乱’起来。”杜振熙取来手炉闲闲抱好,半点不见慌乱的举止和言语相当不搭,“你去外院盯着,准备好的东西再过一遍,别等要用的时候出了疏漏。我们的人可都敲打过了?你再去提点一遍,到时候该怎么做,你也一并带着他们再过一遍。”

    桂开一叠声应下,留竹开随侍杜振熙,提脚就奔向外院。

    杜府外院很快亮起灯火,不过片刻,就有管事拿着陆念稚的举人名帖敲开城门,带着手下匆匆赶往城郊瓷窑。

    宵禁时分,如果不是事关人命的大事,单凭举人名帖哪里说得动城内外的官兵?

    杜府外院一乱,再加上这一道异于寻常的举动,少不得惊动一墙之隔的西府,很快有下人将消息报进了西府。

    明忠和明诚也将消息报到了陆念稚跟前。

    他拧着浸透热水的巾帕,盖到残留着乍醒睡意的脸上,半扬起头敷着热巾帕醒神,隔着巾帕响起的声音显得漫不经心,“瓷窑死了人?”

    “死了人。”明忠答道,“不过,死的都是’该死’的人。”

    该死的,自然是唐家安排的人,以及和唐家勾结的人。

    而和该死的相对的,就是不该死的——瓷窑出事,他们安排的人手,以及其余“清白”的窑工并未真的受牵连。

    这就够了。

    陆念稚再无二话,明忠就接着道,“二老爷和二爷得了消息,已经往清和院求见老太太。七少这会儿在外院,一面分派人手处理瓷窑事故,一面应付二老爷派去询问的人。”

    江氏和杜振熙是假着急,不知情的杜仁和杜曲,却是真着急。

    假中掺着真,骗着了自家人才能骗得住外人。

    陆念稚揭下覆面的巾帕,轻笑道,“二叔二哥要是想出头,你们不必拦着。不管小七怎么做,你们只管顺着小七的意思。”

    轻笑声很冷,显见那些该死的人不值得同情,但也没什么好得意欢欣的。

    明诚动了动嘴,被明忠暗中一扯只得噤声,一出庐隐居就再忍不住,直犯嘀咕,“四爷这是不打算出面?撒出去的人手一多半是四爷名下的,七少手下的人做的不过是轻省活计,眼下真’出事’了,倒全让给七少露脸争风头?”

    他为自家四爷抱不平,只当他们暗中盯梢多日,就是等着借机踩死唐家。

    明诚看的是表面。

    明忠想得却更深一层。

    四爷既然放任唐家“得手”,就没有一举钉死唐家的意思,这后头还不定牵扯着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且最近他几次三番私下受命,办的都是和四爷、生意无关的“琐事”,桩桩件件只和七少有着剪不断理不清的关系。

    事后细想,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四爷对七少的态度,和以前不同。

    至于怎么个不同法,他尚且无法做出准确的定义。

    他自认没有聪明到能看透四爷的所有言行,但他也无心自作聪明。

    “你少自以为是的动心眼!四爷现在不出面,只是没到出面的时候。”明忠下了定论,懒怠细说自己的想法,果断以暴力制服明诚,抬脚就是一踹,“四爷怎么吩咐的,我们就怎么做,少喳呼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明诚挨了一脚,倒也不多做纠缠,偏故作喳呼的边跳脚边往外院去,惹得明忠又好气又好笑。

    而见过“惊闻噩耗”的江氏后,满口允诺代杜府主持大局的杜仁,却是气得笑不出来。

    此时此刻,“乱”了几乎整夜的杜府外院已经撤去灯烛,冬日晨曦下的杜府笼着灰蒙蒙的冷冽雾气,随着连夜赶去瓷窑的管事一道回转的,不是“事故”平息的好消息,而是更令杜府猝不及防的坏消息。

    瓷窑夜半出事,一处窑炉炸死了十几条人命,万幸各处窑炉间各有隔断和距离,才没炸爆更多的窑炉和窑工,管事带着人赶到现场一看,才刚松了口气,就叫死伤家属团团围住,不仅没能压下事端,反倒叫死伤家属逼得连人带车原路返回,一路哭哭喊喊地闹进城,闹到杜府大门口。

    双拳不敌四手,狼狈不堪的管事被死伤家属又推又搡,怒抱门下廊柱直如抱着救命稻草,险些没涕泪横流,“不是奴才无能,实在是没办法……”

    他带着人是去安抚窑工的,被死伤家属抓衣服撕头发也只能生受,万没有命手下武力打压,反把事情闹得更糟的道理。

    道理杜仁都懂,但听着管事的自辩连个回应都欠奉,只看着门外台阶下排排跪的死伤家属,黑压压一片人影,映得他一张老脸黑如锅底。

    鬼哭狼嚎的声响划破天际,喊的无非是东家不慈、压榨窑工,只要钱不顾人命,才导致窑炉老旧失修,兼之白天使唤青壮窑工夜里用的是老弱妇孺,这一出事,死的全是顶夜班的老人、妇人。

    偏赶上年关将至,老话说“娶个媳妇好过年”,一听各家里死的不是老婆就是娘,早被惊动的邻居路人越发訇然,同情心碾压看热闹的八卦之心,顿时对着杜府指指点点起来。

    谁都知道瓷窑的活计苦,别家瓷窑也不是没出过事故,但囔出这样一番因果,就不单是瓷窑的硬件问题,而是东家的人品问题。

    有路人替死伤家属喊起话来,有一个讨公道的,紧跟着就有一片讨公道的。

    杜仁只觉耳朵嗡嗡,暗暗后悔不该为了奉承江氏而出头,左右西府只分瓷窑一份红利又做不得主,他何苦接这个烫手山芋,一旁杜曲倒是真心想帮衬,偏性子木纳嘴巴笨,噏合半晌突然道,“小七?”

    他和杜仁一时都没注意陆念稚不见影,瞧见珊珊来迟的竟是杜振熙,一声惊呼格外引人侧目,台阶上下的众人一齐调转视线。

    杜振熙拢着手炉,皱皱鼻子皱皱眉毛,略拔高的声线又清又脆,“这是闹什么?瓷窑出事从来有一套处置章法,有理说理没理说情,诸位哭哭啼啼的是不打算说理了,只想着赶早把丧先嚎上了?”

    此话一出,莫说管事等下人,就连杜仁、杜曲都险些愕得倒仰——最是知礼温润的七少鬼上身了不成?说的什么鬼话?

    这不是刺激死伤家属么?

    悲愤的死伤家属,顿时被刺激得和路人一起静了一瞬。

    “怎么我一问反而不嚎了?”杜振熙歪头,随即恍然大悟道,“不是来嚎丧的,也不是来讲理的,那就是来要钱的?”

    要什么钱?

    人命钱。

    如果死伤家属是来趁火打劫的,那么刚才囔囔的因果就有待商榷了。

    路人们又是一静。

    死伤家属却似回过神来,哭嚎声越发悲愤,“呸!哪个要你们的染血钱!我们是来喊冤讨公道的!”

    杜振熙小脸一肃,哦了一声道,“喊冤?喊的什么冤?”

    不怕你喊冤,就怕你不喊冤!

    杜振熙上前一步,脸上竟带出一丝笑来。

 第115章 人都到齐了

    日头尚浅,晨雾尚浓。

    “熬”了几乎整夜的杜振熙眼底有淡淡青色,反衬得这笑更添三分诡魅七分轻佻,笼着浅薄阳光十分扎眼,且不合时宜。

    和她现身后仿若置身事外的简短问话一般不合时宜。

    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就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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