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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门娇-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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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府占着理,那不占理的就是死伤家属了。

    围观群众回头一想杜振熙方才在杜府门前喝问的话,再嗡嗡议论的风响就彻底变了:果真如杜振熙所说,这些人不是来讲理而是来要钱的。

    这是捏着人命博同情,打算兜着抚恤银子,再趁火打劫讹诈一笔呢!

    老苍头等人这下是真心冤枉,他们自有事成后的横财等着拿到手软,根本没有再诈杜府一笔钱的意思,纯粹是照着背后指使的提点,逼出陆念稚露脸,好坐实杜府罪名,坏杜府名声罢了。

    现下对着明火执仗的文书名册,一辩无可辩,二和县官老爷、行会大佬神同步,同样看不明白杜府想闹哪样。

    他们确实没想过讲理,但可以讲情,拿伤心欲绝下行事偏差开脱,连县官老爷都不好判做诬告——正应了法外容情的俗话。

    杜府更得不了什么实惠,事故照样得处理,抚恤银子照旧得给,了不起辞退他们,又不能弄死他们出气!

    饶是老苍头精于算计人命和银钱,此时面对明朗的局面,也不禁露出一丝茫然来。

    围观群众也很茫然:事情至此,杜府照样得担责赔钱,闹到对薄公堂的意义在哪里?

    杜振熙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嘴角露出笑意来,反身转向县官老爷,开口还是那句话,“事无不可对人言。”

    她再次强调一遍,接着又道,“杜记瓷窑好好的营生,明晃晃的皇商招牌,悉心经营还来不及,岂会任由窑炉年老失修引发事故?昨晚出事的窑炉炸得不成样子,想追究是否人为已然晚了,不过……

    一季度一次的维护人工费用,照样是白纸黑字的登记在册。谁想查,只管查去。瓷窑出事对杜府有什么好处?这疏于管理、轻贱人命、滥用人工的罪名,杜府一样都不背,也背不到杜府头上!”

    话音未落,不仅是县官老爷等人,就连围观群众也终于看明白了:杜府纠结的不是事故责任,更不是人命官司,而是瓷窑的招牌、杜府的名声!

    流言蜚语传来传去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倒是如此摊到公堂上由着人旁听旁观,口口相传之余,杜府名声不仅不会因此受损,反而还能挣个行事为善、处事公开的响亮名头。

    老苍头为首的死伤家属幡然醒悟,险些没绷住委顿在地——背后指使想要的目的没达到,他们把事情办砸了。

    即便能全身而退,剩下的横财收不收得到两说,更要紧的是往后的出路和生计,只怕这岭南地界再无他们的容身之所了……

    却听杜振熙话锋随着身子一转,盯着旁听席似笑非笑道,“我话说得再坦荡也没用,生意上的事既然闹到公堂上,行事坦荡才算真的问心无愧。瓷窑无疏于管理之罪,不过……手下管事的办事能力,确实难逃大意之责。”

    谁不知道瓷窑总管是陆念稚。

    这话一出,不似在为长辈代辩,倒似在打自家四叔的脸。

    陆念稚面上错愕货真价实,本就沉着的俊脸,顿时又冷了几分。

 第117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杜振熙刚才还一心维护自家长辈,此刻却对陆念稚的冷脸视而不见,目光一转掠过几位行会大佬,落在并肩而立的安大爷、唐加明身上,不高不低的声音饱含深意,“瓷窑管事的办事能力是一,二则杜记瓷窑挂牌数十年,只说这两任皇商六年间,即便算不上有多风光,也算得上顺风顺水。

    怎么才将股份分派出去没多久,偏巧就赶着年关赶着烧最后一轮窑炉的时节,就出了绕着人命的大事故?若真是看顾不周造就的事故也就罢了。如果不是,那是谁见不得杜记瓷窑好,巴望着杜府名声受损,好给杜记瓷窑年后呈上的竞标文书抹黑?”

    如果说她刚才尽显大家风范,只为杜府名声计的几番申辩,只能算中规中矩,那么这一番意有所指的话,才真正算得上是急转直下。

    围观路人眼珠一转,看向陆念稚。

    早前杜记瓷窑突然分股稀权,谁不知道是陆四爷的手笔?

    看来杜七少心里对陆四爷此举不太痛快啊,再有更早之前关于杜府叔侄不和的流言,可见杜七少不仅心里不痛快,还不服气陆四爷独断专行,这是借着瓷窑事故发挥,当众下陆四爷这位瓷窑总管的脸呢!

    围观路人眼珠又一转,看向安大爷和唐加明。

    前者是陆四爷的同辈之交,后者是杜七少的未来舅兄,其中利益纠葛岂是三家联姻能轻易抹平的?

    杜七少看着人小心倒大,不管这话是暗指安家还是唐家,锉的都是两家的威风,不管瓷窑事故是不是人为,就算离间不了陆四爷和安大爷,也能煞一煞唐家这个未来亲家的锐气。

    安大爷眉头大皱,倒也不恼。

    所谓商人逐利,论起真章来情分终归要排在利益后头,杜振熙这话虽无礼,却在理。

    任谁惹上这样的人命官司,摘清自家后,都会怀疑外人。

    只他是长辈又是安家家长,即便清者自清,此时也不能上赶着对号入座,他眼风尚未扫过去,同样眉头紧锁的唐加明就上前一步,朗声笑道,“七少的意思我明白了。杜府仁善不吃独食,肯提携安唐两家乃是大义。如今瓷窑出事,七少有所疑虑也是应该。人命官司了结了,事故缘由还得细查。

    不如请县官老爷派人坐镇,做主彻查事故缘由。唐家才得的新股,尚未能插手杜记瓷窑的管理事体,我虽不才,但七少若是放心,我愿代杜、安、唐三家出面,协理官爷一应彻查事宜。”

    唐家既然敢动瓷窑的手脚,就不怕被人抓住首尾。

    一句尚未深入瓷窑管理体系,就将唐家的干系先撇清了几分。

    选中瓷窑闹事,不过是想拉安家把水搅浑,结果可想而知,最后必定只是单纯事故,查不到唐家头上,更牵扯不上安家。

    而老苍头等人面若死灰,根本无心理会他人的样子,显见和他们接触的另有其人,并不知道背后指使是唐家,这场才拉开大幕的闹剧,只会消无声息的快速消散。

    杜振熙心下嗤笑,面上故作高深莫测,“三少出面,我没有不放心的。”

    行会大佬在心里乐了,怪道请他们出面用的是陆四爷的名帖,送名帖的却是杜七少身边的竹开,杜七少这是和叔叔、亲家打擂台,打到他们跟前过明路来了。

    县官老爷也在心里乐了,杜七少当真人小鬼大,原来不过是想借他的场子使下马威,针对的根本不是死伤家属,他表示清官难断家务事,无意趟浑水,只应了唐加明所请,点师爷并几个能干捕快出面跟进后续,惊堂木一拍:退堂!

    连各打五十大板都省了,原告被告走个过场录口供存底,大家伙打哪儿来的就打哪儿回去。

    老苍头等人心中忐忑,顾不上丢了差事和名声,也不怕有官爷在谁会再为难他们,只担心另一半横财的着落。

    肯拿人命换钱的腌脏货色,心中所忧所虑也不过如此了。

    围观路人却没有作鸟兽散,又兴奋又八卦地盯着一径沉默的陆念稚,眼见陆念稚俊脸阴沉,拎小鸡仔似的拎起杜振熙就走,袖子一扬,就把杜振熙丢进了自己坐的马车里,单点明忠赶车,命明诚随安大爷、唐加明等人回瓷窑处理后事,又扫一眼桂开,桂开只得赶着杜振熙的空车打头先走,代为恭送行会大佬。

    言行举止不怒自威。

    刚才还威风凛然的杜七少,转眼就被陆四爷支走心腹小厮,灭了气势。

    到底隔着辈分,万事之前顶着个“孝”字,杜七少齿少气锐,这样将家中内斗的一角阴私捅到公堂上来,自己倒是公开立威了,回去家门一关,陆四爷再拿辈分孝道一压,还不知是何精彩境况呢!

    围观路人伸长脖子放慢脚步,只恨不得能瞪穿厚实的车厢,瞧瞧共乘一车的叔侄究竟怎么个不和法儿?

    可惜马车扬尘而去,啥也没能看成。

    围观路人纷纷扼腕。

    殊不知车内气氛虽说不上多温馨,但也并无剑拔弩张,陆念稚斜倚矮桌的姿态懒散松乏,俊脸上哪里还有半点阴沉,只乜着眼角语带戏谑道,“我名下管事办事不利?瓷窑事故可能是人为的?拱唐加明亲自彻查?小七,你这是神来一笔,还是借机拿我做筏子?”

    原来商量的是,由着想送死的人帮唐家做局,他们只需顺水推舟,挣回杜府名声,消除柳氏疑心。

    不承想杜振熙临到了,突然将矛头指向他,又说出那一番似是而非的话,彻底将瓷窑事故的收尾事宜,尽数推给了安家、唐家。

    杜振熙不信陆念稚看不懂她的用意,否则怎么刚才只管沉默,半句驳斥她的话都没有?

    但陆念稚“质问”她,她不能不答,遂慢条斯理的整理被陆念稚“拎”乱的衣襟领口,拍着起褶子的袖口道,“既然要配合唐老太太唱戏,我总得回报点添头。她不是喜欢暗中推动流言,乐见我们叔侄不和吗?我就不和给她看看。

    何况除了您和我,只有曾祖母知道和唐家联姻的事不作数了。我就是当众针对唐家又如何?只怕唐老太太知道了,反而更放心。现在还不到和唐家撕破脸的时候,去码头库房之前,我们到底处于被动。”

    从引出老苍头要告陆念稚的话起,她就更加笃定了:柳氏不再疑心她是否去过小佛堂,想试探的是陆念稚的态度。

    “人生如戏,何况今天这一场闹剧,本就是做局的和入局的一起唱的大戏。”杜振熙握了握双手,表示自己的演技不错,笑微微接着道,“我不作点干货给唐老太太看,怎么让她真正放松警惕,为我们争取机会和时间?”

    一改之前端方大气的作派,握着手笑盈盈的小模样,倒似小时候功课做得好,就讨巧卖乖的求陆念稚表扬。

    一口一个我们,听得陆念稚身心熨帖。

    他自然不是真看不懂杜振熙的用意,白听杜振熙笑语晏晏的解释,顺势就捉了杜振熙的手按上怀中手炉,挑眉讶然道,“不过就这么一会儿,手怎么就这么凉了?”

    说着又抬眼凝视杜振熙,忽然道,“做戏归做戏,我看你是心软了。”

    让唐加明代三家出面查事故缘由,能查出个鬼,只会明面上安抚死伤家属,暗地里另派接头人放死伤家属远走他乡,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唐家不会赶尽杀绝,唯恐反而留下痕迹,死伤家属事情虽没办成,但到底性命无虞。

    换成杜府或安家出面,唐家为保万全,说不定宁愿冒险再下杀手。

    陆念稚觉得杜振熙心软,有意放死伤家属一条生路。

    杜振熙摇头,笑容隐含狡黠,“安家比唐家先入股,死伤名单里也有安家出的窑工家人。外人不清楚,安大爷现下想不清楚,等我们弄明白杜唐恩怨,定下怎么对付唐家后,到时候安大爷也该想清楚了。”

    她留下死伤家属的性命,不是心软,而是想留住“人证”。

    瓷窑事故牵扯着安家名下窑工的人命,唐家想拉安家下水做局好搅乱浑水,将来就别怪他们反过来利用安家。

    杜唐联姻有变,安唐联姻可没变,要斗,就让安家和唐家斗去。

    杜振熙盘算着她埋下的伏笔,一时倒不在意陆念稚又开始动手动脚,大手捉着她的小手,交叠在手炉上取暖。

    似乎自从上次共患难过,又有示好求和的一抱之后,杜振熙就不再如之前那样,百般排斥陆念稚的亲昵举动。

    这到底是不开窍,还是心太大呢?

    陆念稚垂眸看二人交握的手,耳听杜振熙语带讨好地没头没尾道,“四叔,我累了。”

    她的病娇名声并非刻意造就,身子底弱是真的,且昨晚“乱”了一夜也是真熬出了两眼青色,此时做完戏放松下来,手脚凉凉真心累了。

    这是暗搓搓“请”陆念稚让出矮桌旁的软榻,让她补个觉,好一路睡回杜府。

    难得露出点幼时撒娇的影子来。

    可见求和抱抱后,心中对陆念稚的防备无形中真个有所降低。

    陆念稚心中啼笑皆非,倒没有拒绝,从善如流的让出地方,杜振熙夺回手炉盖上薄毯,闭上眼睛瞬间入睡。

    果然是没开窍,而且心太大。

    陆念稚无声笑起来。

    柳氏也无声笑起来,亲手剪断跳动的灯芯花儿,抬眼看向从瓷窑晚归的唐加明,笑道,“好个事无不可对人言。倒是我小看杜七少了。还当他是个没心计的绵软性子,一旦纠结上自身利益,烂泥也能捏出个硬形状来。

    他和陆四爷的心思,哪里在我们这’小小’的唐家身上。怕是窝里斗得正欢,整好拿捏着瓷窑出事,急不可耐的就要借着陆四爷名下管事’失察’,给自己立威呢!之前那叔侄不和的流言没能掀起风浪,怕也是杜七少暗中压着,底气还不够足,不敢和陆四爷闹到明面上来。”

    说着看一眼唐加佳的院子方向,放下剪子道,“我听说,杜七少前几天给加佳回礼了?”

    回的是枇杷花的礼,另外还送了份药材吃食给唐太太。

    唐加明点头,垂眸道,“七少对妹妹还是很……上心的。”

 第118章 糊涂心思精明人

    “如此看来,倒是白费我这样慎重小心。陆四爷那老狐狸,那天要是真察觉出什么,岂会坐视杜七少对加佳这样上心?”柳氏笑容越发舒展,捧起茶盏慢慢啜一口,全然一副看好戏的口吻,“又是送药材又是送吃食,这是拿你母亲当未来岳母孝敬呢?晓得孝敬未来岳母,对自家四叔可没多少尊重。

    说要见官的是杜七少,对薄公堂的也是杜七少,这哪里是为长辈出头,这是拿捏着长辈名下管事办事不利的短处,借题发挥好压陆四爷一头。陆四爷这般忍让,杜七少背后难保没有江氏的支持。

    陆四爷再能耐,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忤逆江氏。杜七少耍尽威风,要是不懂得进一步退两步,把事情往你和安家身上引,我还真就没白小看他。他求娶加佳是为借妻族的力,可不是为了被妻族牵制。

    他想矬我们家的锐气,你就成全他罢了。只管把瓷窑事故的收尾做干净,顺顺从从的协理官爷办清楚了,递个漂亮结果给杜府,也好叫杜七少能’满意放心’。”

    她自认有心算无心,不知种种阴差阳错之下,唐家阴私已由暗转明,更不知杜振熙邀请唐加明参加整生宴、送礼给唐加佳母女,不过是和今天一般,纯粹虚与委蛇的做戏。

    任由她自以为是那戏耍老鼠的猫儿,当陆念稚这现任家主顾忌着江氏,为着手里拿捏的杜府产业和名声能全须全尾,不敢和杜振熙明争只能暗斗,只得投鼠忌器。

    柳氏心头大定,转而交待唐加明,“盯着杜府的人手,且都撤回来。”

    没得盯的时间长了落下痕迹,叫本无所觉的杜府反而起疑。

    唐加明无有不应,说起处置瓷窑事故的后续来,“陆四爷留下坐镇的明诚是个好打发的,那些闹事的人稍等两日就能收拾包袱走人。倒是小郡爷那里,后来得了消息,特意让小厮阿秋来瓷窑走了一遭。”

    杜府有责无罪,阿秋问清楚首尾后只管往回报,沈楚其晓得杜府无虞,倒也没有多加干涉。

    “可见小郡爷爱胡闹,王爷、王妃却是拎得清的。和杜府私交再好,也不至于脸面不要任事都肯掺和。”柳氏笑得更加舒心,提点唐加明道,“倒是安大爷,能就此对杜府生出嫌隙最好,不能也无所谓,你不必画蛇添足的另作引导。

    这次不过是为了试探陆四爷的态度。重头戏是腊月里的后手。等杜府名下生意再’出事’,闹得杜府不能安生过年,安大爷那样识时务的俊杰,心里自然会有计较,到时候即使不偏向我们,也不会偏帮杜府。”

    果然,祖母决定要做什么事,是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的。

    唐加明滋味难言,脑中闪过今日公堂上的一幕幕。

    杜振熙的应对,比他原先设想的,更具临机应变的急智,更懂得如何因势导利,换成他自己,能做的不会比杜振熙更好。

    也许杀伐果决的杜振熙,比直爽利落的安小姐,更适合唐家,更匹配唐家主母的身份。

    原以为是不该有的念想,却得老天成全变得可图可谋起来。

    而这样的杜振熙,值得他喜欢,也值得他为她动摇立场和心志。

    以前祖母的立场就是他的立场,现在,他的立场将只是唐家的立场。

    唐加明暗自提气,笑望柳氏道,“祖母,和安家的亲事不如往后推一推,不急着腊月就下定。”

    眼见柳氏眉头皱起来,忙又解释道,“腊月里杜府生意出差池,内里一乱起来,若是我们能顺利拿捏住杜府的脉门,安大爷自会重新掂量三家轻重。届时再和安家议亲,就不是安小姐低嫁来为娘家行方便,而是为娘家求着拉拢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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