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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艳妾-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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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就是她夫家人的意思。
  苏霁薇嫁的是刑部尚书之子,家底殷实的人家,但能拿出这些东西来也算是掏光了半个家底。其意很明显,是想重修旧好。
  自古雪中送炭少,多是锦上添花,苏芩今次算是体会到了。
  秦氏道:“姀姀,你若不想要,便送回去吧。只是你的嫁妆,就凑不够了……”对比项城郡王府的大手笔,他们苏府实在是显得有些寒酸。
  “要,做什么不要。人家都给咱们送上门了,自然要。”苏芩将手里的嫁妆单子置在茶案上,笑道:“咱们不仅得要,还要好好的道谢。这样吧,母亲明日便着人去将大姐儿接回来,说我出嫁在即,想念大姐异常,想让大姐多伴些日子。”
  “好。”秦氏点头,然后又道:“说起来,这次的婚事好似皆是那项城郡王世子一手操弄,怎不见项城郡王和项城郡王妃呢?这哪里有没见过亲家,就成婚的道理。”
  听到秦氏的话,苏芩这才反应过来,斐济那厮确实是没带她见过项城郡王和项城郡王妃。
  也不知那外传骁勇善战的项城郡王和美比洛神的项城郡王妃是何等人物。
  ……
  至晚间,苏芩用过晚膳,犹豫半刻,最终还是将那槅扇给推开了。
  夜半时分,槅扇轻动,跃进来一个男子身影。
  苏芩正靠在榻上小憩,听到声响,赶紧起身,点了一盏昏暗油灯置在绣桌上。
  男人身穿玄色长袍,风姿猎猎而来,浑身带着湿漉水汽,脚底都是在砖瓦上踩出来的青苔暗泥。
  男人一进来,就将那具香轿玉软的身子抱了满怀。
  苏芩挣扎一番,没挣开。
  “明明是姀姀招我来的,怎么如今却反悔了,嗯?”贴着小姑娘的鬓角发髻,斐济慢条斯理的磨蹭。细薄唇瓣往那白腻面颊上亲了一口,一脸满足。
  苏芩躲不开,索性不避了,直接道:“今日母亲说,想邀项城郡王妃过府一絮,谈谈咱们的婚事安排。”
  男人把玩着小姑娘的手,声音闲闲道:“婚事我做主。”
  苏芩睁着一双大眼,面无表情的道:“哦。”
  没觉出小姑娘的不对劲,斐济将人一抱,捏着她的小脸,声音沉哑,透着暗欲道:“今日,姀姀该兑现承诺了吧?”
  苏芩下意识往男人的衣袍下看一眼,然后红着脸偏头,小嘴微噘,气鼓鼓的闷不吭声。
  

第107章 
  翌日; 晨曦初显,朝露微白。
  厢房槅扇的窗户被打开; 翻出一个男人身影。青山候在户牖处,看到斐济出来; 赶紧上前道:“爷,郡王妃昨日已到驿站。”
  斐济拍了拍身上皱巴巴的长袍,那股子膻腥气若隐若现的萦绕在他周身。男人的身上散着水汽; 显然是在里头洗漱过了; 但因着没有合身的衣物,所以并没有换。
  男人向前走两步; 然后“嘶”一声; 再走两步,再“嘶”一声。
  青山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那里,觉得自个儿还是不动的好。
  斐济皱眉,单手撑着美人靠; 缓了口气。
  小姑娘昨晚上虽被他逼着用了手帮他; 但却不知何故哪来的一股子气; 行到紧要关头; 硬生生给他掐回去了,疼的斐济面色煞白; 恨不能将小姑娘给囫囵吞了。
  如今疼的厉害,尚没回缓过来,也不知洞房花烛夜那日……
  “嘶……”站也不好; 坐也不好的斐济挪了挪步子,看到站在那里跟个泥塑人似得青山,哑声呵斥道:“过来扶着。”
  青山双眸一动,心中对苏芩这位小主子真是越来越佩服了。
  看来他要提醒绿水多给爷补补虎鞭羊汤这种东西了。
  ……
  苏芩一觉,睡到巳时三刻。
  那头,秦氏已着人将苏霁薇从刑部尚书府给请了回来。
  苏霁薇身着华衣美服,形容相貌与已逝的二夫人顾氏有七分相似,尤其是那双凤眼,简直是像到了骨子里。但其实,苏霁薇的性子与苏霁琴一般,并不像顾氏那样是个泼辣人物。
  苏霁薇端庄大方,待人接物向来十分得体。当时刑部尚书夫人一眼瞧中她,虽对她那双颇为凌厉的凤眼颇有微词,但因着其那娴淑性子和苏府的势力,所以当时也是欢欢喜喜的将其迎进门的。
  初进门时,苏霁薇觉家中和谐,婆婆待自己极好,丈夫也是有求必应。但自苏府败落后,婆家便跟她翻了脸,每天冷言冷语的嘲讽怒骂不说,有时甚至还会动手。
  上行下效,主子都待苏霁薇这般,下头的奴才更是见风使舵的东西。苏霁薇过的苦不堪言。
  不过自传出苏芩要嫁给项城郡王府的世子做世子妃后,苏霁薇那头又是大变样。
  她原本的华衣美服,珠钗玉环,皆被她那刻薄的婆婆一一还回来。日日宿在姨娘、妾室那里的丈夫也开始往她的屋子里头跑。
  只是尝过了人情冷暖,苏霁薇再看到丈夫那张脸,只觉心中发寒。
  “大姐。”苏芩洗漱穿戴完毕,将苏霁薇引上绣墩,两人一道落座。
  那头,绿芜领着二姐儿苏霁琴也一道进了屋子。
  如此,一家三姐妹,终于聚齐了。
  三人已有两年多未坐在一处好好说说话了。
  相比于苏霁琴与苏霁薇的感情,苏芩其实与她们更为淡薄些。
  “大姐瞧着,怎么好似有些憔悴?”苏芩撑着下颚,上下打量一番苏霁薇,连连摇头。
  苏霁薇虽上了妆面,但依旧难掩其憔悴神色。这股憔悴是深嵌在骨子里的憔悴,而不是单上了妆便能遮住的。
  苏霁薇已习惯了苏芩的性子,也不觉得有什么,只道:“近几日天气忽冷忽热,身子不适而已。”
  “哦。”苏芩并未多想,只点了点头。
  苏霁琴看苏霁薇一眼,抿唇,面露焦色。相比于苏芩,苏霁琴显然更了解苏霁薇,她知道,她的大姐定是在刑部尚书府受了委屈。可是,她如今模样,哪里又能给大姐做主呢?
  “二妹妹的嗓子还没好吗?”苏霁薇满眼担忧道:“我听说你这是心病。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指不定什么时候你便能好了。这事急不得。”苏霁薇柔声安慰。
  苏霁琴点头,握住苏霁薇的手。她虽不能说话,但两人的关系非常人能比,至此,一切尽在不言中。
  “大姐,你当时出嫁前,是刑部尚书府的大夫人来给你说的媒吗?”苏芩状似不经意道。
  苏霁薇点头,“当时婆婆是带着媒人上门的,规规矩矩过的六礼。不过我那时没见过相公,全凭母亲做主嫁去的。”说到这里,苏霁薇不自禁有些难过,亦有些怨恨。
  她清晰记得那时候大婶子与她说,那刑部尚书府不是一户好相与的人家,让她多思量。
  可她听信母亲的话,觉得是大婶子嫉妒她即将嫁进刑部尚书府,步入高门,故此才说那些话来动自己的心,坏自己的姻缘。
  如今看来,大婶子是真心为自己着想,而母亲却只是想着自己的荣华富贵,排场面子,全然不顾她幸福与否。
  苏霁薇想着,露出一副泫然欲泣之态。
  苏芩忙道:“大姐,怎么了?”
  苏霁薇摇头,又哭又笑,“我只是想着三妹妹要嫁人,心里头就止不住的伤心。但又想,这嫁人是好事,我可不能多哭,不然触了三妹妹的霉头,那可怎么是好。”
  “想哭便哭,想笑便笑,没什么要忍着的。大姐为我哭,为我笑,我开心还来不及呢。”苏芩笑盈盈道:“今日晚间咱们一道吃些酒,好好说些贴己话。”
  苏芩心思敏锐,察觉出苏霁薇情绪不对,当即便提出了这个建议。
  苏霁薇有些犹豫。她自嫁入刑部尚书府后,规矩贤良,处处以身作则,连酒都不碰了,就怕酒后失态。
  “大姐怕什么,这处又不是刑部尚书府。苏府是大姐的家,大姐想横着走都行。”
  被苏芩的话逗笑,苏霁薇捂嘴点头,无奈道:“我又不是那螃蟹,做什么要横着走。你呀,都要做世子妃了,怎么还是这般模样?日后那偌大项城郡王府都是你的,你若不能撑起来,可要给旁人爬到头上去了。”
  苏芩一挑黛眉,小表情尤其嚣张。“大姐担忧这件事就有些多余了。我苏三的名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有我欺负旁人的份,什么时候有旁人骑到我头上过。”
  苏霁薇摇头,对苏芩这份尚未回缓过来的女儿心思十分担忧。这嫁了人,入了门,可不比做姑娘的时候能那么肆意自在。
  “对了,三妹妹见过项城郡王妃了吗?可是个好相与的?”
  苏霁薇最担忧的就是苏芩像她这般,被恶婆婆压着,又远嫁项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苏芩的面色有些古怪,她绞着一双小嫩手没有说话。
  苏霁琴伸手扯了扯苏霁薇的宽袖,摇头。
  苏霁薇道:“怎么,到如今都还没见过项城郡王妃?”
  苏芩点头,小嗓子闷闷道:“不说这个了,走,咱们去挑几坛子好酒,不醉不归。”
  ……
  心中存着事,苏芩和苏霁薇皆吃的烂醉。
  只有苏霁琴一人吃的少些,帮着丫鬟将两人扶进厢房歇息。
  苏霁薇拉着苏霁琴的手,满脸醉晕,声音含糊道:“琴儿呀,你要好好的,听大婶子的话。大婶子不会害你的,我就是,就是没听你大婶子的话……”苏霁薇已经哭了半柱香了。
  苏霁琴绞了帕子替她擦脸,擦手,盖上纱被,然后点头。
  她会听大婶子的话的。
  那头,苏芩被绿芜和红拂扶着瘫软在榻上,整个人扭的跟只在褪茧的蝴蝶一样。
  “姑娘怎么喝这么多呀?”红拂皱眉,转身去厨房熬解酒汤。
  绿芜替苏芩换了衣裳,擦洗身子。
  苏芩一把甩开绿芜的手,小嗓子软绵绵的撒娇。“不要你,不要你……”
  绿芜先前也见过自家姑娘吃醉了酒耍小性子的模样,因此熟门熟路的将人揽起来哄道:“奴婢在呢。”说完,绿芜起身,从外头取了苏蒲的布老虎拿进来,给苏芩塞到怀里。
  苏芩半睁着一双氤氲醉眼,搂紧怀里的布老虎,哼哼唧唧的一个人也不知在气些什么。
  红拂端着解酒汤进来,“姑娘今日怎么吃这么多?幸好赵妈妈先备了解酒汤,不然明日起身定又会嚷嚷头疼了。”
  绿芜摇头,“我也不知,明明前些日子还欢欢喜喜的备嫁妆,说这个要带,那个要带的,怎么今日就醉成这样?”
  红拂凑过去,神秘兮兮道:“我听赵妈妈说,这女子嫁人前,都会这样。”
  绿芜却摇头。
  自家姑娘心大,但心眼却又小,定是心中存了事。再者说,前头都已经嫁过了,也不见这般……
  替苏芩收拾妥当,绿芜关紧槅扇,放下锦帐,点了安神香,便和红拂两人一道出了屋子。
  锦帐内,苏芩抱着布老虎,慢吞吞的起身,呆呆的坐在榻上。
  槅扇“呼啦”一声被吹开,跳进来一个男人。男人有些气急败坏的喊她,“小坏蛋。”
  苏芩歪了歪头,然后又眨了眨眼,她从锦帐里探出半个小脑袋,满脸醉晕的指着男人“咯咯咯”的笑,“疯狗。”
  斐济挑眉,鼻息间闻到那股子浓郁酒香。他舔唇,笑道:“原来是吃了酒,怪不得胆子变的这么大。”
  还敢唤他作什么“疯狗”。看来是那时候还没被咬够呢。
  小姑娘身着一套珊瑚色小衣,带着点奶油味的淡粉,那张小脸透着绯红色泽,整个人就如娇艳盛开的春花,又似那朦胧晚间的皎洁月华。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看的斐济都忘记他是来兴师问罪的了。
  男人磨牙嚯嚯的正准备上手好好教训这朵娇花,却不防娇花嘤嘤嘤的开始哭起来,而且动静越来越大。
  斐济赶紧一把捂住苏芩的小嘴,压着声音道:“哭什么?”真是个小祖宗。
  娇花颤巍巍的搂着布老虎,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就是十分委屈,看到男人后,更觉委屈,恨不能将自己给哭湿了。
  “好了,好了,要什么都给你。”斐济哄道。
  苏芩吸了吸小鼻子,想了想,小嗓子软绵绵道:“要听曲儿。”说完,小姑娘抱着布老虎一躺,就是一个准备入睡的姿势。
  斐济:……他是来吃豆腐的,不是来让豆腐睡觉的。
  第二日,斐济从屋子里头出来,青山听到自家主子爷那沙哑低沉到几乎听不清声音的嗓子,觉得这小主子……实在是太懂闺房之乐了。
  真是一日比一日刺激。
 

第108章 
  八月初八; 金桂飘香,大婚日。
  项城郡王府送来的凤冠霞帔; 已被挂到木施上,被绿芜用金斗熨的笔挺敞亮; 没有一丝褶皱。
  苏芩坐在梳妆台前,一脸的惺忪睡意。
  她从寅时就被秦氏吩咐绿芜和红拂给架了起来,硬生生用井水擦过脸; 醒了神; 开脸、梳髻、上妆,试穿凤冠霞帔。
  偌大铜镜前; 苏芩端着身子立在那里; 脸上带妆,粉腮美眸,琼鼻黛眉,酥胸柳腰,身段婀娜窈窕。正艳大红的颜色; 更是衬得那一身雪肤如霜。青丝如瀑; 梳成高髻; 戴凤冠; 系霞帔。
  本就千娇百媚的一个人,如今一装扮; 更是出尘的艳媚好看。
  一通忙活下来,已至巳时。过礼的时辰定在午时前。
  斐济在皇城内特新安置了一座宅子,用来迎亲。待过几日天气晴好; 再带苏芩回项城,摆七天七夜流水宴。
  厢房门口,秦氏急匆匆的握着两个红鸡蛋进来,看一眼因着身上凤冠霞帔繁杂,而无法过多移动的苏芩,赶紧将手里的鸡蛋给她塞过去。
  苏浦泽牵着苏蒲,跟在秦氏身后,两个小萝卜身上穿着新衣,面颊上还被秦氏用红胭脂涂了两块,红通通,白嫩嫩的,瞧上去可爱极了。
  “三姐姐,待我长大了,再来背你出嫁。”苏浦泽道。
  “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秦氏可不希望她的宝贝姀姀再嫁第三次。
  苏浦泽毕竟年纪小,还不懂这出嫁规矩,被秦氏说了以后也不觉得羞赧,只盯着苏芩看半响,然后突兀小脸通红。
  “三姐姐真好看。”
  跟屁虫苏蒲仰着小脑袋,奶声奶气道:“好看。”
  苏芩弯唇轻笑,扬着大袖在原地转了个身。
  正红色的绣花凤纹霞帔上绣精美翟纹,系在瘦削香肩处,狭窄如巾带。底端是一块鎏金镂花嵌宝石的金边框中镶透雕玉饰的金帔坠。设计精美,镶嵌珠宝和珍珠。而像苏芩这等公侯命妇,帔坠纹饰中一般皆饰禽鸟,但这块帔坠上却绘制着一株芦苇和一只……狗?
  憨态可掬的小狗摇着小脑袋,叼着嘴里娇嫩的芦苇,蹲坐在那里,栩栩如生的模样似能听到其发出的憨厚奶叫声。制作精巧,自不待言。难得的是这份心意,苏芩瞧在眼里,直觉男人是用了心的。
  “姀姀,你这凤冠,是九翚四凤的。”秦氏突然道。
  因为凤冠霞帔赶制的急,婚期又近,所以苏芩直至今日才收到项城郡王府差人送来的凤冠霞帔并好几个绣娘。等着哪处不合适能立时改了。
  苏芩作为世子妃,虽不能佩皇后的九龙四凤,但却可配九翚四凤。所谓九翚四凤,便是九雉四凤。
  冠前顶饰九只五彩山雉,口衔珠滴。其下为点翠四凤,口中衔珠。翠凤下缀有三排珠宝钿,有青蓝色、银色、珍珠白,金色、红色等色宝石,其间缀以翠蓝花叶,前后饰牡丹花、蕊头、翠叶、翠云等金银翡翠物。上点翠地,嵌金雉、珠花璎珞。纵观全冠,共镶大小红蓝宝石一百多粒,珍珠五千余粒。整个凤冠的雉、凤、云、花形象飞舞,色泽瑰丽,奢侈至极。
  “戴着好重。”苏芩娇着小嗓子说完,招来绿芜和红拂道:“替我扶着些,我都觉得我这脖子要断了。”
  红拂和绿芜赶紧应声上前,一左一右的替苏芩将那顶凤冠扶住。
  巳时三刻,日头正好,阳光普照,外头传来唢呐迎亲声。
  女子出嫁时,本应是由母家哥哥背着出嫁的,但因为苏芩没有哥哥,所以是由媒婆背着出去的。
  媒婆年纪不大,背着苏芩,面不红,气不喘的一路出中庭,跨过垂花门,直至内宅门口。
  内宅门前停八抬大轿,苏芩戴着喜帕,看不清面前的人,但从周围人的议论声中,苏芩能清楚的知道,今日的男人该是何等凤姿玉朗。
  入轿,摆帘,苏芩端端正正坐进八抬大轿内。
  轿子被稳稳抬起,抬着往外去。苏芩攥紧一双玉手,鼻息间能闻到清晰的桂花甜香。她的心绪有些恍惚,一如那时初嫁给陆霁斐做妾时,空落落的迷茫心慌。
  蓝云笼晓,玉树悬秋,玉颗珊珊,金钏霞枝。
  秦氏与苏老太太一行苏家人立在内宅门口,遥遥望着,看八抬大轿行远,颠颠的直至消失在眼帘中,忍不住泪眼涟涟。
  苏芩掀开喜帕一角,抹着蔻色指甲的青葱玉手搭住半幅马车帘子,悄悄抬起。看见众人那副悲怆表情,她登时也止不住的落下泪来。
  粉腮上挂两滴晶莹剔透的圆润泪珠,顺着香肌过粉颈入内,被衣料吸去。美人垂泪,我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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