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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食-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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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就看到宝儿身上的披风,顿时一愣,刚才他一直注意着最后面的落叶坑,那几个杂碎叫着太子妃的时候,他还朝着那边杀过去了,自然比别人看得清楚。

    他看到的是个侧面,宫女服饰清晰入目,雪白猫尾看得真切,没注意到什么披风不披风的,电光火石间只以为那些杂碎瞎了眼认错人,虽然不耐,还是让章金追上去,没想到……

    手里的动作不由自主放得轻柔了些,姬威看看自己一身血污,就这一个探伤的工夫,已经把宝儿衣裳蹭了几道血痕,他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把脸抹成了个花猫。

    说话的工夫章宁兜着铃铛儿回来了,铃铛儿还裹着江开的外衣,大概是嫌弃章宁身上的血腥味,不住地在外衣里扑腾着,雪白的尾巴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

    “你认识她?”姬婉从落叶坑里出来,正见姬威抱着宝儿,眉头微微蹙了蹙,问道。

    姬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点点头,说道:“刚回来住在东宫那阵认识的,她是管事的宫人,不算太熟悉。”

    “那就好。”姬婉淡淡地说道:“我在太子书房见过她,大约是个通房,太子还挺乐意带着她的。”

    姬威手一顿,给宝儿探脉象的动作也停滞了一下,随即他就笑了:“特意跟我说这个,还怕我跟太子抢女人不成?”

    姬婉不置可否,目光落在姬威身上,走近几步,说道:“受伤没有?”

    姬威受伤惯了,寻常的刀伤箭伤对他来说已经不算是伤了,虽然身上有几处火辣辣的,但他还是摇摇头,目光落在宝儿撞得惨烈的额头上,低叹一声:“身上的伤养养就成,撞着脑袋,可不是小事。”

    姬婉还没说话,就见姬威把人放平在地上,站起了身,走向几具五城兵马司服饰的尸体,她不明所以,然而下一刻,她的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因为姬威竟然一把拎起了一具尸体,扯开尸体的衣裳,随手拿了把剑,活生生从尸体的腿上割下一块肉来!

    “外间什么情况谁也不清楚,大家将就一下吧,去几个能动的,找些树枝回来。”姬威很寻常地吩咐,章宁也很寻常的应了一声,满地的家兵里,虽然有人面带苦色,倒是没一个露出惊讶神色来的。

    姬婉愣愣地看着姬威下了吩咐,看着家兵们皱着眉头在尸体堆里挑挑拣拣,这才明白了之前姬威让人把路上杀的几个人带回来是什么意思。

    一回头就见姬婉惨白的神色,姬威这才反应过来,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倒是章金给他把话说了:“大小姐,您别犯恶心,不是逼得没法子了,谁吃人肉?又不是呼延那些狗杂种,这是前些年没得粮食吃,西北军有人活生生饿死……大将军带的头。”

    姬婉不相信,明明之前姬威还能那样义正言辞地指责萨娜公主的驸马吃人取乐,结果一转眼,他自己也这样。

    见她神色,姬威没再说什么,叹了一口气,道:“你可以不吃,我去找找有没有活物,实在不成,把那猫给你杀了吃。”

    姬婉拧着眉头,微微后退了一步,目光落在章宁怀里不住扑腾着的铃铛儿身上,更是背心发凉。

    帝王大行三日,姬府家兵也就困守南园了三日,第四日丧钟不再高鸣,天色也难得晴朗,有云霞蔓延开去,远远看去,竟似皇城上空紫气升腾。

    这情景和当日四皇子出生何其相似,百姓明里暗里地嘀咕,莫不成真是紫微星降世?有了这天象辅助,就连文武百官都似找到了什么好借口,纷纷理直气壮起来。

    四皇子江宸将将抱在手里的年纪,话都说不利索,穿着一身小小的龙袍,被张贤妃抱着一步步朝上首龙椅走去,禁军首领站在张兆身后半步,禁军分列大殿内外,张兆捧着传国玉玺,只待四皇子坐上皇位,按上玉玺,百官三呼万岁,就算礼成。

    这其实是有些礼制崩坏的意思在里面的,前朝即位大典绝没有这么随意,然而本朝高祖是个泥腿子出身,最不耐烦这些繁文缛节,当年他劈手从相国手里夺过玉玺,自己一溜小跑坐上龙椅。有了这个先例,子不越父,父不越祖,后世子孙自然也不好办得隆重。

    张贤妃心里着急,步子迈得虽然小,走得却很快,然而她穿的是繁重的袍服,步子一急,在上御阶的时候一个不留神,扑通摔了一跤,她怀里的四皇子撞了脑袋,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张兆脸色难看了一下,冷声道:“还不快去把娘娘扶起来。”

    正在这时,外间一声轻笑传来:“依奴才看,这就不必了吧。”


第63章

    张兆眯眼看去,只见大殿尽头一个人缓缓走来,待走近了一些,文武百官都是哗然,因为那人身上穿的竟然一身宫里的宦官衣裳,面上倒是不疾不徐,甚至带着几分笑意似的。

    “陛下大行,办得如此匆忙,各地官员都来不及进京送行,怎的就办上登基大典了?”长青轻声道,“直隶总督宋大人,新任两江总督戚大人,辅国公,镇国公,几位大人正在殿外求见。”

    张兆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心头一沉,直隶总督宋宁主理京畿,山东,河南,河北等地军务,是一等一的封疆大吏,也是他的妹婿,他这些天算到了太子算到了百官,愣是没算到他也会来插上一脚,更别提他之后的那些人,也是个顶个手握兵权的主儿。

    长青刚刚通报完,以宋宁为首的一行人就走了进来,张兆脸色阴晴不定地瞧着宋宁,似乎想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宋宁看这个舅兄的脸色惯了,本能地有些发憷,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强自镇定下来,还笑了笑。

    “我来时路过京畿大营,里头人都走空了三分之二,追了一天一夜才把大军追回来,张兆,你好大的胆子,这是要逼宫啊!”

    文武百官一阵哗然,正在这时,辅国公和气地笑了笑,“想必诸位大人也是被这厮给胁迫了,诸位大人还请放心,我们已经派人去保护你们的家人老小,这会儿大约已经安全了。”

    张兆脸色阴沉地被带了下去,张鹏似乎想要叫骂,被一个手刀砍在后脖颈,张贤妃嘶声尖叫,头上的珠翠散了一地,还是抵不过,被拖了下去,只剩下一个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四皇子。

    长青和宋宁错开一个身位,见宋宁满脸兴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的模样,顿了顿,低声恭谨道:“宋大人,四皇子的事情,当由殿下回来之后再行处置。”

    宋宁陡然反应过来,即便是犯了谋反大罪,为人臣子的也没有替主子做决定的道理,他背心一阵冷汗,立刻闭口不言了,辅国公让人把四皇子带了下去,仍旧安置在从前住处。

    京畿大营的人接手了皇城守备,自然发觉了五城兵马司人去地空,再一查探,人竟然都在宫里,还有半数成了尸体横在东宫,等在南园找到了太子妃和宁骁侯一行的时候,众人就不得不佩服张家的大胆了,这步棋其实下得颇妙,下成了自然能牵制西北十五万兵力,然而没想到宁骁侯不去破局,反倒砸了棋盘。

    宝儿醒过来的时候,长青正在给她擦脸,浸了温水的帕子轻柔抹开她额角伤口边缘处的药膏,换了三个太医,都说脉象平稳,然而人就是生生昏睡了四天五夜,下巴瘦得见尖。

    帕子抚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宝儿的睫毛轻轻地颤了一下,不多时就睁开了,长青愣了一下,连忙轻声问道:“醒了,饿不饿?”

    宝儿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良久,瘪了瘪嘴,拖着哭腔说道:“窝要撒撒……”

    长青疑心宝儿没睡醒,因为她偶尔说梦话时,就是这样软乎乎像是在撒娇的调子,他知道这是江南的方言俚语,但是他听不懂,只好耐心道,“你说什么?你要什么?”

    “窝要撒撒。”宝儿的眼睛里浮现出一层水雾,目光里满是陌生的警惕和难耐的渴望,长青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微地沉了下来。

    正在这时,一个小宫女端着水盆进来,长青头也没回,说道:“叫小松子让柳太医过来一趟,你去寻个会南方方言的宫人来。”

    这话有些莫名其妙,然而小宫女没有一点迟疑,恭恭敬敬地低着头出去了,宝儿裹在被褥里,似乎是清醒了一点了,眨了眨水雾迷离的眼睛看着长青,小声地嘀咕道:“有噶噶好看的……”

    长青没说话,看着宝儿,对上那双黑亮的大眼睛,眉头微微拧起,宁骁侯说宝儿是忠心护主,想为太子妃引开追兵才伤成这样,他不信,第一她没这个忠心,第二她没这个胆子,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但是没说。

    柳太医很快就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一起蹭过来的太医同僚,毕竟谁都知道现在京畿大营接管皇城,玉玺高悬只等太子归京,太子一回来,自然要论功行赏,没见就连朝中几位重臣,对着赵掌印都眉开眼笑的吗?

    不曾想宝儿一见柳太医,眼睛顿时瞪得滚圆,像是被吓到了,哭腔连连地往被褥里钻,嘴里叫着不清不楚的话,长青蹙眉看向柳太医,柳太医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这,老朽还是出去吧。”

    宝儿闹腾得厉害,一眼看着简直像是傻了,经过几位太医联合诊断,结果也没好到哪里去,说是因为头部受到了外物的刺激,她把很多事情选择性地忘掉了,一般这种情况只是一时,然而有人的一时是几个月,有人是十几年。

    不管怎么说,人没事就好,长青送走太医,按了按太阳穴,小宫女找来的宫人也到了,是个上了年纪的嬷嬷,因为被先帝幸过,没得位分也出不了宫,对着床榻上鼓起的小包儿温言细语问了半天,呵呵地笑了。

    “她一醒就一直在说这句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长青有些急,连忙询问道:“有劳嬷嬷,帮我问她是不是饿了?”

    “我要撒撒……”宝儿发出一声哀鸣,然而就是窝在被褥里不肯动,长青担心地看向她。

    嬷嬷一开口,是流利的官话,“大人,这丫头是憋着想方便,你又一直在这儿,她说了好几遍,是想让你出去。”

    长青愣了,反应过来,白皙的脸庞上染了一抹红色,看一眼床榻上鼓起的小包,他几乎是有些踉跄地推门出去了。

    方便完,宝儿长出一口气,才有工夫打量起周围来,她不认识这是什么地方,扭头对嬷嬷说道:“婆婆,窝爹娘哪个去咯?这开哪个地方哦?”

    嬷嬷试探着说道:“闺娘,多大咯?”

    宝儿眨了眨眼睛,想都没想,大声回答道:“拾五岁咯!前个刚锅的生辰捏!”

    长青知道,宝儿是十六岁进的宫,在寻常人家,十六岁已经是定亲的年纪,但她娇宠着长大,亲事上就挑剔了些,不曾想朝廷已经在她家乡遴选过宫人,不到十年又是一场,只得进宫。

    现下她忘记了进宫的日子,只记得自己十五岁,云英未嫁,受尽宠爱,反倒让人有些心酸起来了。

    宝儿有些拘谨地看了长青一眼,又看了长青,总觉得这个好看的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让她不由自主地斯文了起来,可是她已经饿了四天四夜,见了吃食压根把持不住,只好委委屈屈地吃一口,偷瞧一口这人,怕在他眼里看到轻视的神色。

    “太医说你刚醒,最好用白粥养胃,过几天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虽然知道宝儿现下是听不懂他说的话的,长青还是耐心地和她说话。

    宝儿不知道怎么有点脸红了,她小小的点了一下头,偏过头去,拉了拉嬷嬷的袖子,“婆婆,这个丝哪个哦,他缩的丝哪里的话?”

    嬷嬷含笑看了长青一眼,说道:“闺娘,你不记得咯,这是你夫君,你都嫁锅来有一整子咯,前个把头阔着了,一哈子想不骑来了,白嘿怕。”

    宝儿顿时惊了,看了看长青,又看了看自己,她就说怎么自己忽然长高了那么多,原来是撞到头,忘了很多事情吗?

    长青不知道嬷嬷笑眯眯地和宝儿说了些什么,只发觉宝儿看他的眼神从警惕到好奇,再到惊喜,然后竟然是大大方方地对着他的脸,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来了。

    “他有噶噶好看的……”宝儿小声地对嬷嬷说道,“就丝他缩的话窝听不懂,丝外地的啊?还丝北方的吧?”

    嬷嬷忍住笑,认真的点点头,然后就见宝儿红着脸抬起头,一眨不眨地看着长青,从眉眼看到嘴唇,从脸庞看到肩膀,从肩膀看到腰臀,大大的眼睛里渐渐地流露出欢喜的情绪来,要不是一点大姑娘的矜持作祟,怕就要扑上去了。

    长青只觉得这眼神奇怪,但宝儿这样热情地看着他,他想了想,还是对着她弯了弯眼眸,唇角一勾,忽然,宝儿小声地叫了一声,捂着脸往嬷嬷肩头倒,长青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想要察看一下,就听宝儿含羞的,一点点的声音从指缝里传出来。

    “窝不行咯,太好看咯……”

    长青茫然看向嬷嬷,嬷嬷却是忍不住地笑了,笑完,把宝儿说的话如实告诉了长青,长青似是没想到宝儿会这么说,愣了愣,低低地笑了起来。


第64章

    江承归京比想象得要快一些,不过十数日,城门大开,满朝文武翘首顾盼,终是在夕阳余晖下迎来了皇城的新一任主人。

    张兆这么多年在官场上聚集起来的人脉不是作假的,若非不是直隶总督宋宁临时倒戈,只怕这遭还真能让他改朝换代成功,而宋宁倒戈,为的大约也就是个从龙之功,江承心知肚明,毫不犹豫把他划归自己人的行列。

    应天帝走时尚是深秋,等到江承登基,已至小雪,索性就等年关过去再议建元之事,江承也不着急,他初登皇位就把两个弟弟赶到封地,吸取了景王的教训,他给的封地虽然富庶,但地方小得可怜,兄弟两个加起来,在封地也凑不出一万青壮的那种。

    既无远虑,更无近忧,然而江承的日子却没有想象中的好过,第一是原本主理的一部变成了六部,天下三十六省大小事宜统统要他过目,几乎每天只能睡两个时辰,第二是东宫妃嫔迁移后宫事宜,应天帝后宫不多,然而个顶个住的是后宫最好的地界,这些人都占着辈分,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觉得憋屈,第三其实不算什么事,就是他自己心里不太痛快。

    他登基做了皇帝,没道理妻子的封号还是太子妃,然而江承心里确实不怎么乐意封姬婉做皇后,无论是明君昏君,在位期间废后总是一项争议,他是肯定要办姬家的,只是早晚的区别,封了日后还得废,史书工笔总要把这事记下,让后来人听。

    想到这个,江承就烦躁极了,当皇帝的日子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好,他自小就是太子,站在高处惯了,一时的繁华过后,他很快就清醒了,一清醒就发觉到这个皇位带给他的掣肘,比他当太子时还要大。

    堆积如山的奏折一本本归类好,江承一看心里就冒火,再瞧瞧手底下这一封:山阳县一村民同邻人拌嘴,持斧怒杀之,刑部判处开春斩首,陛下恳阅。

    鸡毛蒜皮!江承气得一把将奏折摔在地上,又翻开一封,是个七品官参六品官的密折,参对方贪污公款五十两银子,什么东西!

    长青在殿外把披风解了,递给守在门口的小松子,小松子压低声音道:“大人,主子正发火呢,留点神。”

    长青微微点了一下头,随即垂下眸子走了进去,正巧江承一封奏折砸出来,砸在长青靴面上。

    弯腰把两份奏折一起捡起来,江承抬头看到他,按了按太阳穴,有些烦躁地说道:“这些人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来上折子,生怕朕看不到他们,恼人得很!”

    “主子刚刚登基,各地官员自然急着表现一二。”长青把捡起来的折子放回御桌上,温声说道:“很多杂事本来丞相可以代为批阅,只是右相年事已高,左相……”

    张兆倒台,江承登基半月有余,一直有意无意地忽视了重立左相的事情,宋宁上上下下的钻营,未必不是瞧上了这个位置。

    长青是自己人,江承也没有防着他的意思,冷笑一声说道:“张兆经营多年,险些让他改朝换代,可见丞相这位置权利太大,换个有本事的怕他是第二个张兆,没本事的上台了也没用。”

    江承眉眼间带了一丝果决的杀意,长青也就不再说话了,微微低着眉眼给他斟上一杯温茶,江承入口的东西一向不能太热,茶水也要温凉到恰到好处,然而很多茶叶的口感都取决于对应的温度,要如何拿捏其中的分寸,就是经验了。

    温茶入口,江承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语气也缓和了几分:“许太医送走了?”

    长青微微垂眸,脸上带起一丝感激的神色,“是,蒙主子恩典,许太医医术果真了得,虽然还是认不得人,但说话总归是能听懂了。”

    似是想起了什么,江承脸上浮现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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