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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壁书-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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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奇展开卷帛,但见上面画着一条奇形怪状的金蛇游纹。
  “似乎是曾在哪里见到过,”沐奇思了半响,心神一动,恍然大悟,“是了!”转过头问夭绍,“郡主还记得那夜兰泽山脚的事麽?”
  夭绍亦了然:“你是说……”
  沐奇颔首:“那夜尚公子所杀的柔然人中,有一人袖上正绣此蛇纹。”
  “如此说来,昨夜那些刺客竟是柔然人麽?”夭绍呢喃,抚摸着臂上的伤处,陷入沉思。
  南行至永宁再折返,待过济河北上时,已是七日之后的清晨。
  水上风煞寒,涛浪大起,客舟颠簸。夭绍在船头看了片刻的江色,转身入了舱阁。
  “郡主,此舟上的行客甚是不寻常。”沐奇附耳低声道。
  “三叔也察觉到了麽,”夭绍推开窗扇,目光瞥过舱外驻足于船舷边的诸人,“这些人身姿笔直,面容精悍,身手应该不凡。”说话时,她身子又稍稍倾斜,看着端坐在舟头的那抹玉蓝身影,笑意微微,“方才有只鸢鸟停于那女子身旁,赤羽灵瞳,极是漂亮。”
  沐奇笑道:“赤羽鸢鸟可是柔然王族之物,郡主不担心?”
  “暂时不担心,”夭绍落下窗扇,轻轻叹了口气,“她即便掳我也是北上,既是同路,想必她此刻也懒得动手。”
  “郡主说得是。”
  “三叔,你得改改称呼了,”夭绍一笑,指着身上的男装,“唤公子。”
  “是,公子,”沐奇改口,又道,“下了舟该如何?”
  “走一步,是一步吧,”夭绍沉吟,动了动手臂,“我臂上的伤已无大碍。就算动手,逃脱开这几十人应该不是难事。”
  舟头,黑衣侍卫靠近身着玉蓝锦裘的女子,低声道:“公主,真的不动手?”
  女子淡淡扬眉,抚摸怀中赤鸢:“没必要。你没听说中原有句话叫做同舟共济?现在是在水上,动起手来说不定会舟破人亡,两败俱伤。”
  “是。”
  “除了那二人外,舟上另有云阁之人,即便下了舟,你们也不许轻举妄动,”女子回眸看了眼舱阁,“反正她也是北上草原,与母亲所求一致,到时再说。”
  黑衣人点头应下,思了一瞬,小心翼翼道:“属下有一事一直不明。”
  “何事?”
  “六日前,云阁少主来邙山的姚氏别苑来找公主,属下不明白,他怎会寻到公主在洛都的居所?”
  女子轻轻笑出声,低头看着鸢鸟,语气柔和,仿佛是喃喃自语:“天底下何事能避开他的双目呢?”想起六日前与那人谈话,她慢慢扬了唇,目光含毒带蛊,笑容间却是说不尽的温柔妩媚。
  怎么办?就算你道了歉,我也不准备原谅你了呢。
  一行三拨人,各有盘算,路途平安得出乎意料。二十九日傍晚,夭绍与沐奇策马驰入范阳城,找到刺史府,递上名刺求见商之君。
  两人在府外等了不过片刻,有人迎出,却是一锦袍俊秀的少年。
  “离歌见过郡主。”
  夭绍取下斗笠,微笑道:“伊哥哥在么?”
  离歌目光闪了闪,含笑点头:“在。”请人领了沐奇去偏阁饮茶,离歌另引夭绍入了内庭园圃,长廊尽头的亭阁里,一黑袍银面的男子正坐在案边看着书简。
  离歌止步,道:“我去命人煮茶,公子就在那边,郡主先行。”
  “有劳。”
  夭绍轻步上前,站到黑袍男子身后,悄悄拢指盖住他的双眸,蓦地笑出声:“伊哥哥!”
  黑袍男子身子一僵,随即低声笑起,握住她的手,轻道:“你原来是这般胡闹麽?”
  冷冽柔软的声音入耳,夭绍脑子是被炸开般的糊涂,怔在当地。待他回头瞧着她,微微含笑的凤眸清晰入目时,夭绍这才醒悟过来,双颊通红,言辞不清道:“你……你……”
  “路上辛苦了。”银面取下,俊美姿容溶溶如月,直沁上她的心头。
  夭绍心跳急促,赶路的疲惫刹那不见,唯有说不清的慌乱和隐隐生出的喜悦。挣脱开被他握住的手,夭绍退后一步,避开那让人迷乱的寒香,问道:“你怎么会在范阳?不是伊哥哥一直扮作你在此处的麽?”
  “今日二十九,是月底,我得回来查看三州奏报,见朝廷来使。”
  “那云中……”
  “阿彦已到,有他坐镇,我没有什么担心的。”
  原来如此。夭绍点了点头,心情稍解,于案边坐下。离歌正送茶来,夭绍捧着茶杯暖在手心,转眸看着霞光下满园积雪莹莹,笑问商之:“屋外这般寒冷,你竟受得住?”
  商之淡道:“习惯了。”他撩袍坐下,看着夭绍风尘仆仆的面容,问道:“你千里迢迢北上来作甚么?这里战火连绵,形势复杂,不比邺都安稳。阿彦让你南下,为何不听?”
  “我……”他责问的言词叫夭绍一时失措,愣了愣,方答道,“我想去雪山找雪魂花。”
  商之道:“仅是如此麽?”
  夭绍移开目光,慢慢点了点头――除此之外,再见到他,自己心中仿佛也是有着难以言语的欢喜和欣慰的,为什么?夭绍倚着栏杆,一时恍惚。
  商之看了她半日,终是无奈摇头:“果真胡闹。”
作者有话要说:  

  ☆、寒夜思进退

  
  草原风雪未停,山河皑皑。坚冰严寒下,三方大军仍坚守营寨按兵不动,纷争厉害如此扑朔,局势却异常平静,静得恰似苍山将崩前的那一刻,压抑的窒闷和紧张随着北风飞雪充斥于草原每一个角落,任谁也能察觉那诡异的气流是如此凶险而又难测。
  郗彦至云中已有两日,本只在帐中听贺兰柬叙说草原局势,商讨对策。这日近晚,雪霁放晴,流霞照空,有斥候飞报传入中军帅帐,竟是郗彦等待多日却又久久未有消息的匈奴右贤王的动向。
  “右贤王与匈奴汗王反目,率部撤退?”躺在软塌上的贺兰柬闻风坐直,接过钟晔递来的密报,看了片刻,眸光闪动,抬头瞧向郗彦,“公子,这事似乎有蹊跷。早上反目,下午便撤离――时间未免太赶了些。更何况柔然大军枕于身侧,匈奴王在这个时候能放右贤王安然率部离开?那可是弑兄杀母、残毒心狠的匈奴王啊。”
  郗彦心中早有同样的疑虑,沉吟片刻,起身卷过狐裘,至帐外跨上坐骑便策往云中城,登上城墙,眺目远方。
  雪满苍原,天地素洁,那一线流飞往西北飘扬的黄色旗帜相当醒目,绵延十里,正于雪地中急速前行。
  “公子,”贺兰柬不知何时亦撑着病体走上城墙,站到郗彦身边,唇色发青,抖抖嗦嗦道,“右贤王此行并非撤离,而是匈奴粮草将尽,这支军队是返回阴山龙城搬运粮草的。匈奴这次倾兵而出,后援本就虚弱,运送粮草的军队被柔然人借故截于半途,不得已拨兵回援。”
  他自衣袖中伸出白如雪色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竹简,递给郗彦:“你刚离开营帐,便有斥候自柔然军前送回的密报。只是送信途中正逢匈奴调兵,是以到云中迟了一日。”
  郗彦神色清淡,仿佛并不在意贺兰柬所说之事,目光自竹简上一掠而过,又复抬眸注视着远方的赤岩山脉,若有所思。
  白阙关藏于赤岩山脉下的重重山谷间,匈奴人屯于那里连绵迭起的营帐在积雪下隐约可辩。
  贺兰柬随之望了一会,却猜不透身旁年轻公子眸间忽然涌起的锐利锋芒是缘于什么。他仰起头,观望风气云色,掐指推算片刻,叹息:“今年冬日的风雪怕是已经落尽了。此后将再无大风雪,待积雪稍融,草原的战事便要重新燃起了。柔然已断然插足,匈奴回运粮草,显然贼心如初,云中将夹于两方之间,寸步维艰。”
  郗彦却轻轻摇头,于霞光雪色间微微而笑。计策已了然在胸,是以那笑容光华毕露得让贺兰柬亦为之震慑三分,心思随之一振,顿扫适才的颓然。
  .
  幽州,范阳。
  此处是北朝边陲重镇,气候干燥,寒冬风尤烈。近晚飞沙袭城,漫漫烟尘中暮光淡隐。
  城中酉时宵禁,在外逍遥了一日的沈伊至此刻方尽兴而归,甫踏入刺史府内庭,便闻一缕缠绕于星光静夜下的清澈琴声。沈伊驻足,眯起眼凝神倾听。清音如泉,让他微醺的酒意一散而空。忍不住执起腰间玉箫,轻轻吐气。
  岂料婉转悠然的箫声飘起时,琴音一滞,刹那停歇。
  “嗯?是生气了?”沈伊笑了笑,白色狐裘于风中一闪,瞬间无影。
  “公子?”跟随其后的祁连立于长廊上,一脸茫然。
  刺史府北隅,临水阁楼。
  夜色已沉,阁中燃起暗淡的烛火。沈伊推开半掩的门,吱呀一响。夭绍正坐于琴案后看着一卷帛书,闻声抬起头。
  “怎么不继续抚琴了?”沈伊笑容分外和煦,于她对面坐下,“我不是故意回来迟的,只以为你明日才能到,你别生气。”
  “未曾生气,只是怕扰了伊哥哥的雅兴,”夭绍卷起帛书,看着他一笑,“离歌说你在城中清音馆待了整整一日,想必耳根风雅,已听不得夭绍指下粗糙的琴声。”
  沈伊素来脸皮厚,双目斜睨,辩驳:“小子胡说,我怎会去那样不三不四的地方。”
  “嗯?”夭绍微愣,“清音馆是不三不四的地方?”
  沈伊呆了一呆,舌尖啖苦,瞪了她半响,对于方才冲口而出的话已是追悔莫及。夭绍慢慢扬起眉,打量他的目光渐渐透出一丝异样。沈伊恼羞成怒,一时间口干舌燥,却连只字也再吐不出。悻悻然解下腰间白玉酒葫,待要饮时,夭绍自案边推上杯盏,笑道:“给我一杯。”
  沈伊没好气:“可是烈酒。不怕?”
  夭绍弯弯唇角:“必是好酒。怕甚?”
  沈伊体会了她的用意,心中宽慰,欣然而倒。两人把酒言笑,沈伊没了方才的尴尬,兄长威仪立即显出,说起夭绍北上之事,立即斥责:“你胆子倒大,竟敢独自一人带了三叔就北上,千里远行,出了万一怎么办?”
  夭绍不以为然:“不是一路无事。”
  沈伊板起脸,冷道:“你以为自己很厉害,一路平安是必然的?”
  “自然不是,”夭绍垂眸,笑意微含苦涩,“阿彦在我身后派了许多云阁武士,我是知道的。”
  “原来还不糊涂,”沈伊叹气,饮了一口酒,轻声问道,“你既如此想要北上,为何又不与阿彦一起?”
  “如何一起?”夭绍道,“阿彦原本是想送我回邺都的。”
  “你若不愿,和他说便行。从小到大,他何时拒绝过你?”
  “正是如此我才不愿说……”夭绍放下茶盏,低头轻笑,“其实,我心中也不愿与他同行呢。”抬目见沈伊困惑的神情,夭绍叹道,“想必伊哥哥也听说了当日刺客夜闯洛都云阁的事。那夜刺客之行虽为了我,但挑在月半动手,必然是对阿彦的一切都知晓得清楚。而那些人下手虽凶悍,但对着我时犹能知分寸,意不在我命,可对阿彦――却是招招狠辣,毫无避忌。”
  “如此……”沈伊出神,怔怔道,“四日前阿彦经过范阳时,倒是未提及这些。”
  “他自然不会提。他以为是他连累了我,可我却知道,是自己连累了他。何况他服用了憬哥哥自东朝送来的药后虽恢复了几分功力,但第一次用此药,不知效用会不会反复无常。如此情况下,我又怎能再拖累他同行?”
  沈伊怎料其中这般复杂,思忖道:“所以你单独而行,就是为了牵制住那些人?”转念想想,陡然惊出一身冷汗,“那在途中――”
  夭绍点头微笑,似松口气般:“如我所想,他们的确是弃了阿彦暗中尾随我。不过那些人也不见得是什么邪恶之徒,路上并未有为难。三叔猜测那些人与柔然王族有关,我想他们之前必和阿彦有过交往,或者也该有些误会,不然不会对他那样熟,更不会对他那样狠――”话语一顿,她下意识摸了摸腿上的熠红绫,念光闪过脑中,蓦地咬唇不语。
  是啊,这个熠红绫不正是柔然皇室的宝物?阿彦又是缘何得到的?
  “误会?”沈伊呢喃,想起当日在邺都采衣楼见过的那一幕,事情原委于他而言此刻是全然明了,无非年少轻狂下的爱恨情仇而已。沈伊一笑,正欲将事情和夭绍说明,却见她于灯下沉思,神色恬淡,莹白的面颊映于盈盈烛光下,美玉一般动人。
  沈伊心中莫名怅然,口中话锋一转,笑道:“你和阿彦还是这般,为了对方早不知自己的处境。”仰头又饮一口酒,凉冽在喉,心中却已滋味重重。眸光又无意落在夭绍适才看的卷帛上,却是雪山图志。
  “你北上是为了去雪山?”沈伊皱眉,“不是说少卿已觅得了解药?”
  “尚说过那药根本不能解阿彦体内的毒,只能暂时控制毒势,”夭绍声音沉了下去,“那日我查了医术,时历八年之久,阿彦体内的毒早入骨髓,即便寻得了雪魂花,也不知能不能尽解毒素。”
  沈伊懵住,执着酒葫的手渐渐垂落,无力撑于案上,淡道:“别多想,那毒定能解。”话虽如此,他的气息却已微微颤抖,转目看着夭绍明明无助却强自镇定的面容,他轻轻透出口气,抖擞精神,笑道:“你道我今日去清音馆为什么?北方来的胡商常日歇在那里,言曾路过雪山,采有灵芝妙草,我是特定去见他们的。”
  夭绍双目透亮,忙道:“如何?”
  “雪魂花之说确有其事,但雪山茫茫,世人不知其生长所在。八年前曾有牧人无意寻得,献给了柔然宗室中人。那个牧人,我已有了他的消息,”沈伊道,“只是雪山乃冰封极地,如此寒冬定是不能去,莫说有体力寻药,即便生存也是难。三月春日时百草茂盛,我们那时再去雪山,可否?”
  夭绍思索再三,仍是道:“既有牧人的消息,那牧人何在?我先去找他便是。”
  沈伊勾唇,目光定定落于她的面庞上:“你是不信我麽?”
  难得见沈伊这般认真的神情,夭绍无奈,只得颔首:“信。”
  “那就好,牧人的事交给我。你也别再乱想,早些休息吧。”沈伊微微一笑,伸手抚了抚夭绍鬓发,起身离开。
  夜风萧瑟,掠过重楼瓦檐,呼啸呜鸣。沈伊快步出了阁外,停于水畔,倚着栏杆一阵虚脱。鼻中呼吸愈发压抑,他掷了酒葫,闭上眼眸紧紧捂住疼痛难耐的胸口。许久,他才抬起头,看着静静立于一旁梧桐树下、衣袂纷飞的男子,嘴唇张了张,声音幽幽如若病虚:“你早来了?”
  “半个时辰。”
  “三州刺史的夜宴这次散得倒快?看来真的国卿总比我这个冒充的来得有威力,”沈伊冷笑,淡淡道,“来了为何不进去?”
  商之未答,黑衣隐没于深沉的夜色中,如同虚幻。片刻,他叹道:“那牧人早已死,方才为何骗她?”
  “你以为我愿意?”沈伊愤怒回视,“而你呢!又为何骗了我们这么多年?”一言吼罢,两人俱是沉默,耳边仅闻枯叶被风卷入池水中的轻响。
  半响,沈伊深深吸了口气,垂头轻声道:“抱歉,尚。”
  商之摇头:“无碍。”
  “我何尝不明白,那事定是阿彦不许说,” 沈伊神色怆然,喃喃道,“其实知道了又如何,我们能做的,你都已经为我们做全,”他抬眸盯着商之,苦笑,“我也是到今日才知,之前你消失的那两年是去了哪里。”
  商之望着他,并不言语。
  “除了与阿彦在雪山寻解药的三年,你另在雪山呆过两年,即便是腊月寒冬,也未离去,”沈伊轻笑出声,神容似已恢复往日的潇洒,理了理衣袖,扬眉,“也难怪你如此耐寒,那是因为你当时所受的寒冷根本不是世人能想得到的。据清音馆的胡商说,三年多前有个神秘的黑衣男子寻到了那位献药草给柔然宗室的牧人。可惜人们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只知那黑衣男子离开后,那牧人全家当夜便皆死于非命。”
  言至此,他抬起头看商之,徐徐吐声:“那黑衣男子可是你?”
  “是。”
  “牧人的死――”
  “我的确逃不了干系,”商之言词淡淡,“我若找不到他,他或许还能安稳活几年。”他轻轻阖起双目,唇边笑意尽是苦涩,“他什么也未说,却还是逃不了一死。只是可怜了牧人那两个还不到七岁的孙儿。”
  “何人所为?”
  商之摇头:“至今仍未查到。我第二日赶去时,尸首已不在,帐篷亦被燃为灰烬,唯一得知的线索,便是当日黄昏时分,有人看到一金袍华裘的男子骑着白玉骢徘徊附近,身带异香,面貌俊秀近妖。”
  “金袍华裘?身带异香?”沈伊沉吟,念光闪过,只觉一金袍修俊的身影正自久远的记忆中悠然步出重雾。记忆中,男子俯身注视着他,双目妖娆深邃,如若冰凉的吸石。幼小的沈伊只望了一眼,便觉坠入了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那样惊惶失措的感觉,如今想来竟也令他心有余悸。
  只不过……那人,那人――该是已死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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