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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游戏[无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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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和他身后的潘建夏吓了一跳。
  “你俩发生了什么啊,怎么变成这样了?”
  楚三三似乎回忆起了一些昨晚的事情,闻言她惊恐地捂住脸:“我昨天晚上和容音去上厕所,听到了从藕田里传来的哭声。我想赶紧走,她非要过去看,我就跟着她过去了。”
  “我的天啊,我只记得整片藕田的水都变成了血,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楚三三说着望向身旁,脸色煞白:“她呢,去哪了?”
  杜坚强看了一眼容音叠得整齐的被褥,倒是没着急:“要么是已经死了,要么就是她自己出去了,肖渡正在找。”
  有杜坚强在的地方,潘建夏几乎没有插嘴的余地,他们俩活脱脱就像黑老大和他的小跟班。
  现在杜坚强正和楚三三交谈,这个瘦弱的男人才走到炕边,和余芭玲聊了起来。
  “你还好吧?”
  厨房就在主屋,潘建夏从厨房里端了两碗水,一碗放在炕沿上,一碗递给了神色憔悴的余芭玲。
  “谢谢了。”
  余芭玲正口渴,接过水便大口地喝了起来。喝完后,她抹了抹嘴,也没隐瞒:“我昨晚好像被鬼压床了。”
  房间里的三人齐齐拔高了声音:“鬼压床?”
  婴儿消失后,那道血痕也消失不见了,没有能勾起回忆的东西,余芭玲只能干巴巴地描述自己的主观感受。
  “我昨晚一直在做梦。梦里面我被关在了一间屋子里,地上什么都没有,空中垂着许多血红色的幔帐,幔帐深处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我特别害怕,就一直停在原地没有动。”
  “我感觉好像有东西压在了我的胸口上,又冰又冷,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就这么过了好长时间,那股压力突然消失了,梦里的我也走出了那个房间。”
  这个狼狈憔悴的女人说完,就把脸深深埋进了手里。
  “我怎么会来到这种鬼地方,我是被呕吐物呛死的,又不是故意要死,凭什么算我自杀罪啊,我到底是作了什么孽……”
  女人嘶哑难听的哭声传了出来,屋里的其他三人看着她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眼,一时间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容音,你怎么在这里?”
  走出院落后,肖渡便在村庄里寻找了起来,最后在当初小船停靠的地方找到了她。
  容音背对着他站在岸边,盯着眼前幽绿的湖水,等到青年快要接近她的时候,才开口道:“肖渡你看,起雾了。”
  湖面起雾了,比昨天他们来的时候还要浓,像是灰白色的围墙立在了水面之上,可视范围被缩到了半米之内。
  这样的天气,他们根本不可能撑船出去了。
  “看来我们被困在这个村庄里了。”
  肖渡走到容音的身侧:“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
  容音凝视着雾蒙蒙的水面,把昨晚的事情都讲给他听。
  “红衣女鬼?”
  “嗯,你第一次游戏是怎么通关的?”
  肖渡抱着胳膊,回忆道:“我第一个游戏是恐怖游乐园,十几个新手玩家,两个二次玩家,里面没有鬼魂,仅仅是场面有些血腥,最后存活了大约三分之二的玩家。”
  “问题就出在这里。”
  肖渡沉吟:“前几次游戏应该都不会特别难,这次还是潘建夏他们三个的第一个游戏,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红衣女鬼,你想告诉我的是这个,对吗?”
  “你出来多长时间了?”
  容音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
  “先回去吧,今天可以找别的线索了。”
  容音再次看了一眼水面上的白雾,转身往回走。
  两人回到院子,发现其他几人都坐在饭桌旁边。见他们回来了,杜坚强站起身,目光落向肖渡。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显然他看出了他们俩的关系,有什么便直接朝他问了。
  肖渡露出谦逊温和的微笑,他摘除了一些信息,把容音昨晚经历的事情讲了出来。他的内容正好和楚三三的记忆对上了,没有引起杜坚强的怀疑。
  在他们交谈的时候,容音独自走到后院的鸡圈里,摸了许多鸡蛋出来,又去菜园子里摘了些新鲜的菜。
  她走进主屋的厨房,把那些食材放到灶台上,灶台里的火灭了,连火星都没有,她掀开角落里的水缸盖子,没有水了。
  于是等到几人交换完情报,就看到容音面无表情地走出厨房,严肃地开口:“我们的柴火和饮用水都没了。”
  众人:“……”
  线索重要,生存也同样重要,做饭的事情留给女人,男人负责找柴火和水。
  哪怕是白天,玩家们也都忌讳落单,六人两两分组,杜坚强和潘建夏去提着斧头去山上砍柴,楚三三和余芭玲看家,容音陪着肖渡去挑水。
  出发前,他们问过了隔壁村长家,村里只有一口井,就在接近村尾的地方。两人沿着门前的大道往村尾处走,沿路上的人家基本都醒了,院子里已经出现了村民们吃饭的身影。
  “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个村子的女人很少。”
  肖渡对站在一家门口的孕妇礼貌地点点头,目光平静地望向前方:“我们经过了那么多户人家,看到的女人却只有几个,其中还有三个是孕妇。”
  扁担被肖渡挑着,容音什么都不用做,她走在他身边,轻声道:“到目前为止,我们好像还没有见过女孩子。”
  话音未落,两人的脚步不约而同地停住了。


第18章 凶杀
  在他们前方不远处,两扇黑色的铁门自动敞开了。
  无人推动,甚至没有风,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后,黑色铁门自动向里打开到极致,露出了背后荒凉的院落。
  一口布满青苔的古井立在院落中央,正静静地等待着他们。
  两人停顿了片刻,几乎是同时迈开脚步,朝那口古井走去。
  这地方似乎很久没有人住了,四周屋子上的玻璃积满了厚厚的尘灰,让人无法看清里面的东西,院子也满目狼藉,地上全是落叶和鸡毛。
  院里长着一棵杏树,那口古井就在树底下。
  “小心这口井。”
  四周的温度要比外面低上许多,肖渡提醒了容音一句,缓步走向古井。
  他以为这口井是枯井,直到走到井边,才发现这口井里的水清澈无比,往井底望的时候,水面能清晰地映出他的影子。
  “活井?”
  容音站到井边,凝视着幽深的井底:“这口井好深。”
  “你们俩在那干什么?”
  还没等他们两个做什么,一道惊讶的男声从身后响了起来。
  容音回过身,一个样貌有些丑陋的男人站在门口,看衣服是村民。他手里拿着锁头,满脸愕然:“你们俩是怎么进来的?”
  “你是住在隔壁的人?”
  肖渡站在了容音前面,将她的身体完全挡住。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温和地开口:“我们是来村里旅游的,昨天刚到,就住在村长隔壁。我们的水不够了,村长儿子让我们自己来打水。”
  他顿了顿,露出礼貌的笑容:“他说村里面只有一口井,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门就是打开的,有什么不对吗?”
  丑陋男人原本还没说话,听到他说“门是打开的”,脸上的神情立刻转变成了愤怒:“这口井八百年前就废了,他说的是村尾的那口,你们要去就去那,快点给我出去!”
  “可是这口井还是活的,水也很清亮……”
  容音还没说完,就看到男人不耐烦地走向了自己。
  下一秒,她就被男人提着后衣领,粗暴地扔出了大门外。
  容音怔怔地扑倒在地,好在男人顾忌着他们的身份,下手知道轻重,她只是弄脏了衣服,手没破皮。
  肖渡把容音扶了起来,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她手心上的灰,低低地笑起来:“你呀,看来体重太轻也不是什么好事。”
  容音默默把手伸到肖渡眼前,眼睛却仍旧盯着院里。那个男人从院里寻到了一块石板,正打算往那口井上盖。“他的愤怒,是在掩饰他的恐惧。”
  肖渡专心为她清理着手上的灰:“昨晚红衣女鬼没有在你面前现身,你说,她的尸体会不会就在这里?”
  “如果是他杀,藏尸的地方有很多,没必要浪费一口井。”
  黑色大门被男人再次锁住了,男人拿着钥匙,走回自己的屋。容音盯着他的背影道:“但如果是自杀,昨晚见到我,那个女鬼不会对我喊疼。选择自杀的人,是没有资格去喊疼的。”
  这话,似乎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容音顿了顿:“所以,我更倾向于女人被杀,尸体在别处,她的鬼魂诅咒了这口井,才让村民敬而远之。”
  肖渡把容音脸上的灰尘也擦了擦,他直起身体,摸了摸她的发:“这口井的确有问题,等到回去后,和其他人谈谈吧。”
  由于耽搁了许多时间,两人几乎是和砍柴组差不多时间回来的。把柴火和水都送到该送的地方,把厨房的火生起来后,肖渡便坐到饭桌前,和其他人讲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容音本来也没指望楚三三和余芭玲能帮忙,在他们讨论情报的时候,她就独自把饭做了。
  为了散烟味,她把厨房的帘子掀开,主屋的门打开。等到院里的几人讨论得差不多的时候,浓浓的菜香味就传了出来。
  “等等,那小姑娘还会做饭吗?”
  几人原本还没什么感觉,闻到了饭菜香味,饥饿的感觉就很明显了,肚子也都咕咕咕地叫了起来。
  想吃饭就得知道干活,几人纷纷起身,去厨房帮忙端菜拿碗筷,最后倒是容音两手空空地走了出来。
  “哇,虽然食材不怎么样,闻起来还是不错的。”
  昨晚晕倒后能在屋里醒来,楚三三心里清楚是容音帮的忙,她看她就更加顺眼了,不会对她挑剔什么。
  容音做的是几道家常小炒,配上糖拌西红柿和凉拌瓜条,还煮了白粥。东西很简单,胜在她厨艺好,简单的饭食也变得十分美味,几人道过谢后,便狼吞虎咽起来。
  “村长!不好了!”
  院门敞开着,几人正吃着饭,就看到一个男人满脸恐惧地朝村长家跑了过去。他们和村长家之间只隔着一道不算高的院墙,男人的声音很大,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东子死了!”
  死人了?
  正在吃饭的玩家们直起身体,互相对视了一眼,默契地放下了碗筷。谁都没有动,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门口。
  隔壁变得有些吵闹,一时间也听不出什么重要的信息。很快,老村长就从家里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儿子和那个来报信的,几人急匆匆地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我们要不要跟去看看?”
  潘建夏眼看着他们要走没了,小小声地开口。
  “去啊,都赶紧走!”
  杜坚强最先起身,所有的玩家们也都跟了上去。
  就算不跟着老村长他们,出事的是哪家也很好分辨,那户人家早都被村民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只是村民都是男的,一个女人都见不到。
  见到老村长来了,村民们自动让出了一条空路,他们几个立刻眼尖地缀在了村长后面。
  村民们知道这是村长招来的客人,以为是村长默许他们跟着的,也没多想,就这么放他们走进了屋里。
  刚一进门,扑面而来的就是浓浓的血腥味儿。
  容音身体娇小,她蹭进门里后,就默默站在了房间的角落,将存在感降到最低,暗中观察着。
  这间屋子很破旧,地上连水泥都没有,铺的是砖头块,有些地方的砖缝里还长着杂草。墙壁是用泛黄的旧报纸糊的,一层又一层,上面还有雨水的痕迹。
  令人脊背生寒的是,所有的墙壁上都被人写了血字。
  去死吧。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那些字像是用手指蘸血写上去的,字迹狰狞,力透纸背,有些字还没有干,拖曳下几道凄厉的血痕。
  屋子里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就是这么来的。
  火炕上躺着一具血淋淋的男性尸体,那个男人的身上罩着被子,只露出了头和手脚。他的脸色惨白,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极度外凸,像是见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
  他的手腕和脚腕都被割开了,全身的血被放了出来。
  屋子里站着很多个人,玩家们也都走了进去。看到了那具男尸,所有人都有些难受,不过也还能承受,直到村长的儿子掀开了男人身上的被子。
  哗——
  余芭玲本来胃就不好,看到那具尸体,当场就吐了。
  她刚刚吃了很多的西红柿炒蛋,那些还未来得及消化的菜混在了白粥里,一股脑地从她的胃里涌了出来。
  红的黄的白的混到一起,洒在地上,泛着淡淡的胃酸味。
  没人指责她,甚至没人关注她,屋里的所有人都盯着那具凄惨的男尸,只觉得寒意从脚后跟一路窜到了天灵盖。
  男子的下半身被彻彻底底地捅烂了,凶器是一根被削尖了的木棍,就摆在他的手边,上面沾着碎肉,血迹还是殷红的。
  男子的身下流了好多血,在不平的炕上汇聚出了一个血洼,一只被剥了皮的死老鼠被放在了血洼中央,已经凉了。
  容音的神情原本很淡,看到那只粉嘟嘟的去皮老鼠后,她忽然眨了眨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
  “张秀秀……”
  屋里的人仿佛都死了,谁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一道颤抖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吸引了容音的注意力。
  发出声音的是一个男人,他看着尸体,脸上没有半点血色,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颤:“一定是张秀秀回来了!”
  “闭嘴。”
  一直没有说话的老村长终于开了口,他对其他几个村民抬了抬手:“他都吓到开始说胡话了,你们几个把他弄出去,让他好好休息。客人们也跟着离开吧,这是我们村里的事情。”
  再呆在这里也看不到什么,容音跟着其他人一起走了出去。
  在余芭玲吐过之后,楚三三也吐了。两人离开了凶杀现场,就随便找了块石头坐着,双眼涣散,看起来像是傻了。
  肖渡和杜坚强打了声招呼,让他们在这继续看看线索,便和容音往回走,打算趁现在去看看那屋子。
  “你是故意让他们知道我们临时组队的吧。”
  在去往那间屋子的路上,容音边走边道:“你特意每次都和我行动,就是想让他们清楚,我们两个是单独划分出去的。虽说现在大家命运相同,情报共享能提高效率,不过我们已经给了他们情报,他们得拿出东西来换。”
  “这也是你让他们负责那片的原因,你在给他们机会。”
  肖渡抬手,摸了摸容音的头发:“嗯,来这里已经这么久了,那三个新人依旧没有任何用处,杜坚强算是个明白人,他会好好挖掘他们的潜力的,我们只需要等待他们的情报就好。”
  “既然来到了这里,便都是恶人,团结友爱这种事还是说说就好了,你觉得呢?”
  容音偏过头去看身侧的青年。
  肖渡的眼睛很好看,眼神清澈温润,一眼望过来,便让人如沐春风。此刻隔着薄薄的镜片,因为光影的原因,她倒是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了。
  她回过头,轻轻开口。
  “不错。”


第19章 二十
  “你也看到了那具尸体,你对他的死相有什么看法吗?”
  在前往那间屋子的路上,肖渡和容音开始交谈起来。
  肖渡回忆着那个男人的死法,沉吟道:“那个男人的身下有一大滩的血,血里放着被剥了皮的死老鼠,我觉得是在暗示流产的过程。你昨晚碰到了女鬼和婴儿,两道线索也能重合。”
  “和我想的差不多。”
  容音开口道:“根据村民的反应来看,女鬼名叫张秀秀。她流产可能有很多种原因,如果是男人的推搡了她,或者是对她拳打脚踢,就算她怨气冲天,想要疯狂折磨男人,也不应该用这种手段。”
  “那换个方式想,这根棍子可能是某方面的暗示。”
  她看着自己的手掌,回忆起那只老鼠的大小:“我昨夜见到的是婴儿的鬼魂,真正的婴儿说不定就和那只老鼠一样大。”
  “从婴儿的大小来看,张秀秀应该是在孕期三个月左右。这时候她的身材还没怎么变化,胎儿也很不稳定,如果这个男人当时逼迫她做了那种事,孩子肯定就保不住了。”
  “事情败露后,发生了某些事,张秀秀含怨而死,如今化为厉鬼向仇人索命,让当初自己受的苦难在这个男人身上重现。这样想的话,男人的死法便完全吻合了。”
  容音说完,就看到肖渡在看着自己的脸,有些无奈。
  “你呀。”
  肖渡拍了拍她的发顶:“你这么小,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容音面无表情:“我已经二十了。”
  肖渡:“……”
  他默默把还在她头顶的手放了回来,食指屈起,放到唇边优雅地轻咳了一下,笑意盈满眼睫:“你继续。”
  “我想说的就只有这些。”
  至于张秀秀后来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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