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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叶希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需要这么多胶袋,但还是没有多问地迅速回了警局,不久,抱着三个箱子出来,一股脑塞进后座里。
等重新发动车,上了大路,他才问道:“需要这么多胶袋吗?”
“我用那门道术找到了和地下室的那些尸块同样气息的东西……”
蒋叶希一激动,差点急刹车,“你的意思是说……头颅?”
温顽平静地说:“不,我不确定,我只知道那些东西跟地下室那些尸块的气息一致。”
蒋叶希并不失望,“那多半也是其他部分,反正我们不会空手而归。”
“那些气息都散发黑烟,每一个物体……尸块,姑且这样说吧,每一个尸块都有一柱黑烟,我看到了无数黑烟冲天而起……蒋先生,您确定我们不会在路上被自己人拦住吗?”温顽苦笑道。她怀疑不用去太多地方,这辆车就会成为一辆充满尸臭味的殡仪车了。但哪家殡仪馆运送棺材会用suv?万一被哪个好事的警察一拦,一查,满车的尸块……
真是跳进硫酸都洗不清。
“你不用那么悲观。”蒋叶希笑着说,“我在洪城也是有几分脸面的,至少司法这一系的人,从上到下基本都认得我这张脸,他们都知道我正在为最近的抛尸案头疼。再说,我这里有搜查令,他们知道我是做正事,不会把我,尤其是不会把你当成嫌犯,你尽管放心做事,任何意外情况全部都由我来解决。”
蒋叶希无比自信地说出这段话,让温顽连片刻疑心都无法显露在脸上。
她笑了笑,“我信你,您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温顽朝蒋叶希伸出手,“对了,搜查令呢?让我看看吧,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东西呢。”
“在我公文包里,你自己翻。”蒋叶希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将公文包递给她。
“您还真放心我,不怕我乱拿您东西啊。”
“温小姐您又不是那么无聊的人,再说我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谢谢夸奖。”温顽伸手在公文包里摸,抓出一份文件来却也带出了一份存折。
——刚开始她以为那是存折来着,后来再仔细看封面才发现是户口本。
“蒋先生,我能看看您这份户口本吗?”温顽好奇地说。
“有什么好看的。”
“看看蒋科长,也就是您儿子的证件照,看看是不是货不对板。”
“您的形容词也真是够差了……看吧,说了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儿子可没整过。”
“我信我信。”温顽迅速翻找起来。
蒋叶希是户主,其后是他的妻子,然后是他儿子蒋伯晖。
温顽翻到蒋伯晖那一页看了看他的脸,真不公平,三十好几的人,脸长那样,结果照片比本人还好看,简直无死角的脸。不过温顽想到自己还能驻颜有术,顿时找回了平衡感,不生气了。反正蒋伯晖基因好是便宜她曾曾曾……曾孙女,肥水不流外人田,是值得高兴的事啊。
她笑了起来。
蒋叶希得意地说:“怎样,我儿子帅吧?”
“帅,特别像您。”
温顽翻回去,刚要把户口本塞回公文包,突然又翻回了蒋叶希妻子那一页,也就是蒋伯晖的妈妈。蒋伯晖的妈妈也长得挺清纯,但显然不是同道中人,保养得不错但脸上依旧流露出岁月痕迹。奇怪的是,蒋夫人没有名字,只能够看到她的姓氏,名字却被磨掉了。当然,这一页看起来本就破破烂烂,像是经历过严重磨损,能保留照片的大半完整已经算是好运。
“这一页怎么回事?被人毁了吗?”温顽好奇地问。
户口本被磨成这样还能用?应该要换吧,连名字都看不清楚。
蒋叶希没扭头,不用看也知道她在说什么。
“哦,你说那一页啊?”蒋叶希说,“是啊,有个亲戚家的小孩子来玩时搞烂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修复,打算拿去重新办理一张呢。不过你也知道,这段时间忙嘛,一直都抽不出时间去办手续,只好随身带着,有空就去。”
“哦。”温顽极有同理心地点点头,“亲戚家的小孩是最不可控的对象!”
“可爱的孩子是挺可爱,能惹事的孩子也不少啊。”蒋叶希感慨万分。
聊了会熊孩子,温顽才把户口本给蒋叶希塞回去。
“您妻子姓孙?”那一个字都被磨得非常模糊,她不敢确定是不是这个字。
“对。”
“真巧。”温顽自言自语,“怎么姓蒋跟姓孙的老凑一对?”
“啊?”蒋叶希得空扭头看了她一眼,“您说什么?”
“没事,没事,有感而发。”温顽赶紧摆摆手。
既然这位老父亲还不知道自己儿子谈恋爱的事,她也不打算替孙小乔他们公开。再说,万一谈崩了,以后见面也尴尬,索性假装不知道这件事,等孙小乔什么时候跟着蒋伯晖来见父母了,再让她自己说吧。
温顽又问,“对了,怎么没见伯母啊?”
“我们怎么都算是同事,你也不用称呼我妻子叫‘伯母’那么见外吧?”蒋叶希说。
温顽无奈地笑笑,“我也不想啊,但是……”
毕竟都是近六十岁的人,她爸妈要是活着,看到蒋叶希和孙夫人也是要叫声大哥大姐的。
所以说,同事关系最混乱,上到六十五,下至一十八,都是同事,同场做事又不好叫叔叔阿姨,不然合作的时候大概要笑出来。麻烦,她还是喜欢做销售,见了客户改叫叔叔叫叔叔,改叫小妹叫小妹,多简单?
“伯母怎么不在家?”温顽接着问。
她实在是找不着话题了,总不能任由车内气氛冷场。
好在蒋叶希挺能接话,立马答她,“她走亲戚去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杀手身患强迫症(十一)
见蒋叶希肯接话, 温顽心中稍定, 气氛总算救活了。
然后她接着说:“我还以为过年才走亲戚呢。”
“哪能呢, 亲戚就是要常常来往才行。”
“哦!原来如此, 我对这些事情不了解。”
“我明白, 你们现在这个年纪的小孩子都是不喜欢和长辈来往的, 我在你这个年纪也一样。”
“不是,我爸妈过世得早,我没有亲戚。”
“……”
车内气氛回光返照一分钟后, 再次撒手人寰。
温顽恨不得当场缝嘴, 跟客户都能聊得那么高兴, 怎么跟蒋叶希聊总把天聊死?
蒋叶希讪笑片刻,终于也憋不出词了, 大概是没见过这么不会聊天的人。
温顽感觉要是任凭气氛这样走下去, 她可能会让蒋叶希对销售人员的工作能力有所误会,瞧不起她本人可以,瞧不起她的职业可不行!起死回生也要把这个气氛救活!温顽凭空生出一份责任心, 立刻扭头对蒋叶希说:“伯母常常走亲戚, 一定跟家里人关系很好吧?”
“哈哈哈……”蒋叶希干笑了一下。
“您那表情好像是在琢磨怎么说谎骗我?”
“……嗯。”
“您就这么痛快地承认了?”
“刚琢磨半天,不知道怎么编,索性跟你说实话吧。”蒋叶希苦笑道,“我妻子其实跟家人关系不是很好,她也是最近才决定回去的。”
“这故事听着有些耳熟……”
“是吧, 跟电视剧编的一样。”蒋叶希感慨万分, “她为了我, 牺牲很多,我很感谢她。”
“对,还要帮你把一个熊孩子拉扯大。”温顽说。
自从上次一块去了棠山,蒋伯晖在她眼中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熊孩子,放大版。
我行我素,既不听话,又不听劝,真不敢想象那位孙伯母是怎么把这小熊孩拉扯大。
“在家里伯晖还是乖的。”蒋叶希说。
“哇……”乖形象的蒋伯晖?不敢想象。
“蒋科长的封印术,看来都是师承于您?”
“这是家族手艺。”
“您这种手艺一般人可不会。”温顽把搜查令收进包里,“左转。”
“总算转弯了。”蒋叶希自言自语地嘀咕一句,同时转动方向盘。
接下来的路线比较复杂,温顽指挥着蒋叶希一会儿左拐一会儿往右,甚至开进了一条小路里。她自己也叫苦不迭,小路开车得非常小心,简直拖慢行程,但她没办法,她对洪城的路不熟,又不是天生的gps自动导航脑,只能够以自己“看”到的黑烟雾柱为目标前进。幸好蒋叶希一直不曾质疑,她说怎么走就怎么开,毫无怨言。
有个懂行的老人陪同,的确是好得多,但……
温顽无奈地想,如果是夜里,她可以取直线,直接飞到目的地。
电影里的超能力者想上天上天,想入地入地,一点也不用考虑旁人的眼光,她却得小心翼翼,明明连“御剑术”也会,竟然还要坐别人开的汽车,真是给各位同道前辈丢脸。要不是开车的人是蒋叶希,这种丢脸感还要多两倍。
终于,快到目标时她开头提醒蒋叶希,“下一个路口右转,然后找地方停车?”
“到了?”
温顽不说话,轻轻点头,开始收拾东西。
除了确认搜查令还在包的夹层里,她扭头从后座里拿过来一个箱子,伸手进去抓了一把胶袋塞进大包。
“有很多尸块?那我也带一点。”蒋叶希边开车边抓胶袋两不误,左手抓一把揣进左口袋,右手抓一把揣进右口袋,一直保持有一只手能握着方向盘。全塞进去,从表面上看起来也平平整整,因为他穿的风衣特别大也特别厚。温顽这时才注意到他穿了一件多保暖的衣服,赶紧看一眼车外。
没错,艳阳高照,不是她过错日子。
“蒋先生。”温顽实在看不懂他这身时尚,“您不热吗?”
“你说我穿的衣服啊?”
温顽不说话只点头,她已经彻底无语了。
“不就一件风衣吗?我都穿习惯了。”
“现在是夏天啊……”
“我身体不好。”蒋叶希说,“我以前曾经受伤,留下病根,再热的天也得保暖。”
温顽仔细看看他的脸,蒋叶希脸色微微发青,在大太阳的照耀下也是如此。
她感慨不已,“原来您曾经受过这么厉害的伤?”
“是,伤势很重,我差点就死了,幸好我运气不错。”蒋叶希说。
温顽总觉得他那句“幸好”后面接错了词,但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他显然不肯告诉她。
历练这么久,温顽已经学会人家不想说的话就别追问,立刻自觉地跳跃到下一个话题。
“那伯母一直照顾你,很辛苦吧?”
“那是我们结婚之前的事,那时候,我还不认识她。”蒋叶希停好车,先下了。
不知道是急着找尸块,还是想逃避她接下来的问题。
温顽指着前方,“跟我来,我们先进这个小区。”
箱子里除了透明胶带以外,还有一些黑色的袋子,显然是为了保护尸块,免得她们拎出来时吓到无辜经过的路人。虽说一般人分不清楚一坨血肉产自于人还是动物,但她也不敢肯定自己找到的究竟是尸块还是头颅呀。
两人鬼鬼祟祟地摸进这间小区。
这间小区很大,如果开车是陌生车牌可能会受到盘问,但行人这边的验证就松垮多了。
何况,蒋叶希是专业的,“我们是3栋那个王楚的朋友。”
门卫查验一番,轻松放人。
温顽见门卫去碰过电脑,好奇地问蒋叶希,“3栋真有一个人叫王楚?”
“当然,做我们这行要是连这点技能也没有,怎么做便衣?难道次次都穿着制服公干?”
“那就好,说来也巧。”温顽停下脚步,“我们要去的就是这一栋。”
外墙上赫然写着偌大的一个数字:3。
“真是去3栋啊?你要找的人该不会是王楚吧?”
“真有王楚这个人?”
“不然那门卫怎么查到他名字?他住这里,是我们的线人……不会跟这宗杀人案有关吧?”
“那得看他住几楼了。”
蒋叶希打了个电话,楼下的大门打开。
“他住2楼。”
温顽噔噔噔冲上2楼,然后掠过2楼朝上张望:“恭喜你,不用缺个线人了。”
蒋叶希松了口气。
正好等他走到2楼,一扇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探出一个平头青年,“蒋伯,今天来这公干?”
“对,做正事,跟你没关系,开个门就行,你回去休息吧。”
温顽认真地看看这青年和蒋叶希,莫名其妙,从脸上看这两人跟兄弟似的,谁能想到按年龄蒋叶希其实是这个小青年的伯伯辈?道家的驻颜之术真是这么厉害?可惜驻颜只能保持年龄,不是美容,究竟多有效果可能还得等她长到四五十岁才能看出来。
“蒋伯,这个小姐姐是?”青年好奇地打量温顽。
“叫什么姐姐,人家可比你小。”蒋叶希瞪他一眼。
温顽美好的幻想泡泡被无情地戳破,她指着青年问蒋叶希,“他年纪比我大?”
“啊,他都三十了。”
“……”保养斗不过天生,温顽心情差劲地接着上楼,“我先上去了。”
“你等等我。”蒋叶希把青年推回门后,赶紧跟上温顽的脚步。
温顽顶着一张wtf脸暴冲了五层楼,走到6楼停在门前拼命敲门。
“咚咚咚!”
门里头半天没回应。
“带枪了吗?”温顽回头问蒋叶希,“直接闯进去!”
“拿枪开锁?不怕崩死自己啊?”
“电影里都那样演的!”
蒋叶希用一脸跟她无法交谈的表情低头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不久有人回信,然后他开始打电话,按下了一串数字。
温顽看不懂这是在做什么,也直接问了:“您在干嘛?”
“打户主电话。”在等待接通的过程中,蒋叶希一边对她解释,“我已经让后台查过了,住这里的人叫姜声,她把姜声的手机号码给我了,等我打通电话让他自己来开门。你确定尸块在这个房间里?”
“我确定黑烟在这里面。”
任何一个正常人的家里都不可能存放人类的尸块吧?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只能说明这人不正常,要么是被人陷害,要么他就是凶手。所以她才敢让蒋叶希直接拿枪射锁,问题是他不肯干。
温顽突然把耳朵贴在门上。
“你听?”
蒋叶希左耳里都是手机铃声,一首相当洗脑的热闹曲子,“我听什么?”
“门里有手机铃声。”
蒋叶希迅速放下手机,将耳朵贴在门上。
果然,之前一直安安静静的房间里,突然冒出了铃声——就在蒋叶希拨打姜声的号码以后。
“他在房间里。”温顽用口型说。
蒋叶希突然竖起一根手指,做出“嘘”的动作,同时说话:“喂?”
电话里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喂?”这声音同时从门内响起。
“他在!”温顽再次用口型强调。
蒋叶希点点头,接着对电话里说:“我是警察,请你开门。”
第一百三十二章 杀手身患强迫症(十二)
正常人在接电话时听到“我是警察, 请你开门”时会怎样想?
反正温顽早就不是正常人, 所以她想不到。
不过她倒常常接到这种电话:“我已经在你家门口”, “我知道你在门背后”, “我知道你在看我”, “给我开门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就是这些电话把她催生成了半个神经病。
“咚!”当蒋叶希说完, 门内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听起来像是有人从哪里摔下去,砸在地板上,应该还滚了起码两圈。
接下来是一连串兵荒马乱的声音, 电话还没挂断, 所以噪音是双份。
蒋叶希冷静地握着电话, 等电话里稍微安静了一点才开口,“请开门, 不然就是我自己来了。”
“你是谁!”门内的人警惕地问。
姜声已经挂断电话, 隔着门发声。
门上有猫眼,门口有没有人他能用自己的眼睛看到。
蒋叶希没穿警服是个败笔,姜声显然不信。
“我已经通知过你, 我是警察。”蒋叶希和煦的笑容可以加十分, 至少看脸他跟坏人不沾边。
但这年头不是说不长张坏脸就一定不是坏人,姜声依旧没有开门的打算,“你想做什么?”
温顽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八”。
同时也意味着“枪”。
蒋叶希轻轻摇头,拿出**,跟温顽伸手讨要搜查令, 一起举在猫眼前, “你看看。”
门内沉默很久。
“是不是拿得太近, 他看不清啊?”温顽扭头问蒋叶希。
然而门内传出姜声的话:“我又不是你们内部的人,这什么东西我都看不懂。”
温顽绝倒。
她指着门锁,“蒋先生,您还是自己开门吧,带枪没?”
“我……”蒋叶希才说了一个字,里头突然传出了姜声的声音。
他急匆匆地说:“你们等等!”
过了一会儿,门竟然从里面打开了。
姜声边开门边说:“我警告你们,我这是高档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