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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铁手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这……这么厉害？”
170 鬼物现
在这个世界里，原本袁承志那样刚刚突破到后天六层的人便已经算是绝世高手，何曾听说过打通任督二脉的高手在江湖上出没？那种摘叶飞花皆可伤人，上天入地踏雪无痕的境界都已经留在了传说之中。如今，发现这种只存在传说之中的高手就在自己面前，何铁手怎么可能不兴奋？
更何况，就算最不靠谱的传说之中，也从未记载过有人真的可以将内力凝聚成型，化虚为实！
祁风道：“看起来厉害，可是没有相配的心法。现在战血虽然能化形，却没什么威力。一旦分神，化出的东西就会散掉。我才刚刚踏入先天境界没多久啊！”
何铁手笑嘻嘻地道：“没关系，就算没有高阶心法，只用之前的招式，你也比之前厉害很多呢！也教教我吧，我也想打通任督二脉。”
说到这，祁风无比尴尬。他那种突破方法怎么可能是一般人能学会的？就算能学会，能做到吗？那种心脏将要碎裂的痛苦，足以让无数人强行中断冲关，永远不再触碰类似的方法！
李星海打断他们的对话，道：“你还是快点把鬼怪的事说清楚，一切定计之后，有足够的时间让你们打情骂俏。”
何铁手终于敛了神情，正色道：“事情大概发生在一个月之前。按照你走之前给的计划，整个中原，包括疆藏关外这些地域已经统统成为我李朝之土。我之前身为五毒教教主的传言已经传到了云贵，于是有一些和我有些关系的大户遗老要我认祖归宗，将帝王之位传给他们家族的男丁。”
李星海道：“你不同意，所以他们便找人做法暗算你？是川藏一带的阴阳道术，还是东南亚的邪僧降头术？”
何铁手被说得一愣。东南亚？降头术？这些名词她从来都没有听过，只能道：“具体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号称找了七种不同传承的招鬼之法，一起对我下咒。我已经发圣旨昭告天下，说他们是想窃取我朝大业前明余孽，想继续站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那一支的人丁基本已经被发兵剿灭，可些潜入暗处的漏网之鱼太难办了。”
“你是皇帝，发皇榜招人，怎么可能找不到有真材实料的术士？”
何铁手叹了口气，道：“皇榜早就发过，可是来的人水平不够，其中大半甚至被术法反噬致死。唯一的一个水平高些的法师，说女人没法利用紫禁城里的帝王之气镇邪，给我出了这么个服媚药却不让碰男人的办法。连我自己用手指碰都不行啊！难受死了，幸亏你们及时赶到呢！”
听着这离奇的故事，祁风一阵头大，问向李星海：“科学家，这种不科学的事你懂吗？”
李星海摇了摇头：“肯定是不懂的。不过，如果可以和你的内力进行类比，总有规律可以总结。那个出主意的法师在哪？我想见一下。”
“死了。”
“死了？”
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中，何铁手点头道：“听了他的办法，那些鬼怪果然不来骚扰我。可是没几天，就有人发现他被砍成几十块，而后又用线绳缝在一起，做成鬼尸扔在闹市里乱咬。那个法师很有名，他中招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来为我驱鬼了。”
这……也太不科学了！
不约而同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李星海的身上。
李星海其实也没有什么头绪。她向来以数据和纯理性分析思考问题，遇到这种和现代科学体系完全相悖的事物，自然无法第一时间转换思路。紧缩眉头好半天，李星海忽然抬起头来，道：“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
众人眼前一亮，惊喜地道：“有办法了？”
李星海道：“不是解决办法，你们抬头看上面。”
顺着李星海手指的方向，众人急忙抬头看向床榻之上。肉眼可见，一团白色的阴影在空中凝聚，逐渐成型。还来不及让众人反应，那团凝结得近乎实质的雾气突然变化！
一颗面色惨白的女人头颅！
或者说，是女尸头颅！不仅皮肤发青，脖颈之处那参差不齐的断口更是让人心惊胆战！
“这是怎么回事！”祁风吓得骤然一个哆嗦，下意识抬起双手，直接就是一招螺旋爆轰！惊惧之下，这招的出招速度已经达到了极致！
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那股战血将几丈高的宫殿顶棚轰出了一个大洞！刚猛，而且凝聚！若是突破之前，祁风的这招螺旋爆轰就算压缩到极限，也无法达到这种效果。可步入先天之境，随手一招，竟比先前精妙不知多少！
就算是为祁风做过详细数据测试的李星海也惊讶于这一手的威力，更不用提其他人。可是，血气散尽，让他们更加惊讶的事出现！那颗头颅竟然完好无损！飘在半空之中，翻着眼白，死死地盯着床上的何铁手和祁风！
祁风顿时有些发懵：“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打不死！”
那颗头颅突然伸出几尺长的舌头，似要将还残留在空中的血气全部卷入口中：“这男人，真美味啊！我也要吃！”
声音未落，那颗头颅骤然扑到祁风身前！祁风下意识用手去挡，可肉身怎么可能挡住鬼魂！那颗头颅猛地张开血盆大口，污秽的獠牙直接咬在了祁风的胸口之上！祁风只觉得胸前一凉，而后全身的热量都开始向心脏聚集，不可遏制地向体外散去！
而在其他人眼里，祁风的脸色骤然变青，毫无人色！
“怎么办！救我！救我！”祁风的血气不断地向外爆发，可是他越是挣扎，体内的热量散失得越快！转瞬之间，祁风的脸色已经由青转黑！
“把你的血气凝成实体对付它！”
李星海的声音响起，祁风下意识服从！左手虚握，一把晶莹的血色小刀突然出现在他的手中。祁风此时已经完全无法呼吸，眼前更是莫名其妙地一片漆黑！小刀出现，祁风的左掌便毫不留力地拍向自己的胸口！
“啊！”
一声几乎刺破人耳膜的尖叫响起，那颗死死咬住祁风前胸的头颅骤然化为一团白雾，消散在空中。
再看祁风，胸口上一排恐怖的黑色牙印极其恐怖。而他的脸，由黑转青，却是无法恢复血色。整个人直接摔在床上，用力地喘着粗气，完全是一副从生死边缘漫游而回的模样。
程灵素急忙上前摸脉：“这……是尸毒！竟然……”毫不迟疑，银针竹筒在手，立刻为祁风拔除尚未扩散的尸毒。
好一番救治，祁风的脸色才稍稍恢复。他看着身边同样惊疑不定的何铁手，苦笑道：“生不如死啊！你之前每天都要面对这种东西？”
何铁手急忙道：“这种东西一直都有，可是从来没攻击过我啊！这……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不，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别管我！”
从来没有攻击过？李星海仔细想了一下，问向何铁手：“最猖獗的时候有多少种鬼怪来骚扰你？难道都没攻击？”
何铁手急忙点头：“从来没有过！最多的时候有七八种鬼怪时时刻刻围在我身边骚扰，可也只是骚扰，没对我动过手啊！”
李星海摇摇头：“还是队长的问题。他那种掺着内力的血应该确实和鬼物的性质接近，不凝型的时候是鬼怪的上等补品，而凝型攻击有会对那些东西造成伤害。果然又是训练他先天境攻击方法的任务。”
何铁手面容焦忧，对李星海说道：“你别分析了！如果弟弟有危险，你们还是快点走吧！至少我可以在这宫中安静地躺着，只要不泄*身，鬼怪肯定不会来骚扰我！快走！”
祁风此时已经恢复了大半力气。步入先天之境，不仅招式威力变强，恢复速度自然更快。听到何铁手如此关心自己，祁风倍感欣慰，笑着道：“你也和我们一起走！这次来，我可是有准备的！”
说着，祁风从一旁摸出了几种道具，道：“这些都是我专门给你带来的。冰肤雪肌丸，服下以后，皮肤立刻光滑紧绷。小活络散，这个我换的比较多，按时服下可以提高身体机能。这两种加起来就相当于长生不老药。然后，‘剧情人物召集器’，用了它，你就正式成为我的队员，可以随我们在各个世界穿梭。”
长生不老？恢复年轻？还有正式让她加入？听到这些，何铁手喜不自禁，猛地将祁风搂在怀里，大喜道：“还是弟弟对我最好！爱死你了！”
祁风的脸被埋在胸口，窒息感再次袭来，想推开又不舍不得，只留手脚在外不停地挣扎。
可是，李星海却立刻道：“不行。”
程灵素闻言，微微吐了下舌头，麻利地收好疗伤器具，拉着胡斐便往门外走。
而当事人没有注意他们二人的小动作，何铁手不悦地道：“为什么不行？我的实力又不差，打起架来，除了弟弟，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
171 故人？故鬼？
李星海面无表情地道：“第一，这个世界是我们很重要的后勤基地，我们现在急需一个经历过工业革命的社会提供足够的机械原料。如果你随我们离开，以中国传统土地文明和宗祠文明的劣根性，之前一切改革都将付之东流，资本主义萌芽必然会被封建主义再次抹杀。”
何铁手怒道：“你说的话我都不懂！什么这个文明那个文明，和我没关系，我就要和弟弟在一起！”
李星海继续道：“第二，这实际上是主神对队长的一次试炼。他的内力可以驱鬼，这是我们，或者主神空间中其他人都不具备的能力。我们一定要借着这次机会，为队长完善功法，提高他的实力。回归主神空间的道具在我手里，任务没有结束之前，我绝不回去。”
祁风终于把脸从何铁手的胸前拿出来，还没来得及呼吸几口新鲜空气，便急忙调解道：“我是队长，我决定！我们继续留下做任务，李星海快点为我完善新功法。结束之后，我会带何铁手回去，什么后勤，以后再说！”
李星海道：“队长，既然这次可以出现鬼怪，说不定下次就会出现高科技武器，我们必须有所准备！”
祁风道：“无所谓，以后我们可以多回这个世界看看，如果哪个皇帝做的不好，杀了再立。反正何铁手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何铁手急忙抱住祁风，示威地看着李星海。
李星海微眯双眼，对祁风不住地点头：“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祁风有些惭愧，道：“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可我之前就说过，下次进入《鹿鼎记》世界的时候就会带她走，不能反悔。关于工业革命的事情，只要制度建立得好，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你不是很擅长这种东西的吗？肯定很容易就解决了。”
“不是制度问题，而是文明问题！几千年的华夏文明，全部基于土地之上，直至现代社会，依然以土地为主导。土地文明，意味着不远足，不规范，法律道德一律为血缘关系让路，长远发展一律为眼前利益让路，固步自封和结党营私是土地文明永远的主题！如果不是何铁手稳坐皇位，任何人坐在这个位置上，必然会重新开始专制统治，何谈发展？到时候，官商勾结以垄断逐利，科技与文化便没有任何发展红利！工业革命？不退回隋唐便谢天谢地了！”
祁风万万没想到李星海如此激动，讪笑着道：“其实，你不觉得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枪械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吗？”
“对你不重要，可是对我重要。我的软剑剑法，实际上脱胎于枪斗术。最适合我的武器不是软剑，而是刃枪。你事事都为何铁手着想，为什么就不能为我想一下？”
听到里面隐隐的对话声，胡斐有些不明白，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出来？他们在说什么？”
程灵素有些不高兴地道：“还能有什么？争风吃醋呗。”
胡斐完全不详细程灵素的说法，反驳道：“可是我根本看不出来李姐姐对祁大哥有意思啊！她平时的言谈举止一切行为，看上去一丝感情都没有，怎么可能对祁大哥有好感？”
程灵素在胡斐腰间扭了一下，道：“女人的心思你就不要问了！我说是就是，你一定记得不要乱说话！”
过了好久，李星海面色不善地从寝宫之中走出。见到缩在角落里的程灵素胡斐，李星海道：“我们出宫，去平静的地方研究功法。除鬼的事，交给队长去做，反正我们没踏入先天境界，插不上手。”
二人一声不吭地尾随李星海而去。
何铁手担心地看着唉声叹气的祁风，道：“那个李星海对我真的很有敌意。我这样加入队伍之中合适吗？她好像，是争风吃醋？”
祁风苦笑道：“争风吃醋？你觉得那种聪明冷静得可怕的人可能会有这种感情？在她眼里，我就是一堆数据符号，应用系统。不管她，先拉你进队再说。”
正式加入生队，何铁手彻底放下心来。方才那个鬼头被祁风一掌拍死，她看得清清楚楚。有这样一个武功实力极高的人在身边，还有什么好怕的？那件轻薄的纱衣被她直接扔在一旁，换上了一身华美的龙袍。
祁风看着这一身，不解地道：“你要干嘛？好好在这里等着，李星海的功法研究好之后我们再出去。”
何铁手道：“太上皇归来，总要让朝中文武开开眼界！有你这个以一敌万的高手在此，就是要让他们收起背地里搞的那些小动作。真以为我不敢杀人？”
祁风听出了这句话的弦外之音，道：“现在朝中不太平？”
何铁手道：“当然。女人做皇帝，那些自以为博学的老学究到处说天罡伦常紊乱，要找人推翻我。他们就是看我好欺负啊！弟弟，你可要帮我出头呢！”
祁风无奈。武则天能称帝，不代表所有女人都能坐在这个位置。他知道做皇帝不容易，女人做皇帝必然更不容易。更何况，何铁手坐在这个位置，完全是为了自己啊！心中有些愧疚，祁风道：“我之前的龙袍有留下来吗？太上皇也要有身像样的衣服吧？”
何铁手嬉笑着道：“当然有，就挂在那边的衣柜里。我可是一直把那件龙袍当做你来用呢！等下我帮你拿！”
这妖女……祁风懒得和她在细节上计较，不等何铁手穿好衣服，祁风自己走过去拿衣服。
打开衣柜，其中，赫然是一具僵尸！
就如同所有国产僵尸片里的形象一样，这僵尸青目白皮，舌头一直伸到胸口，而身上，披着的正是满清官服！
祁风吓得猛地后退，叫道：“怎么衣柜里也有鬼？”
何铁手急忙跑到祁风身边：“快弄死它！它没攻击过我，但会攻击你！”
“不要杀我啊……你们已经杀了我一次了……换我杀你们！”
172 古曼童
祁风立刻用血气凝成一把小刀，猛地刺在僵尸的头颅之上。僵尸猛然惨叫，可是却并没有立刻死去！反而是那把小刀，与僵尸刚一触碰便立刻崩碎！
“这是怎么回事！”祁风不敢耽搁，不断凝出一把又一把的血刀，接连不断地砍在僵尸身上，却也只能将它逼在原地，想杀死，还不知道要多少刀。
何铁手心有余悸地道：“这个僵尸就是康熙啊！这个东西是最诡异的一个，有时候是实体，有时候是虚体，根本弄不清。”
康熙？祁风仔细看了一下僵尸的面目，这才想起来当年那个连话都没说一句就被自己砍死的满清皇帝。
何铁手继续道：“之前那个大师说过，这种做过皇帝的人不怕帝王之气，是做成鬼物的最佳材料。康熙的墓之前被掘过，这个应该就是他的尸体。”
有实体？有实体就好办！祁风冷哼一声：“你是康熙又怎么样？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说着，冷月宝刀出鞘，和左手的血气小刀同步，一斩而下！
双刀齐至，哪里还有活路？人死为鬼，鬼死为聻，一刀两断之下，康熙的尸身瞬间倒塌，干瘪了下去。
何铁手疑惑地道：“这就死了？当初皇城几百护卫连续围了四天都没围住的鬼怪，你一刀就砍死了？”
祁风厌恶地擦了擦刀身，道：“恐惧只是因为未知。现在既然知道了我的血气可以杀鬼，那便没什么好怕的。只是，这些东西总是突然出现，烦死了！”
“嘻嘻，弟弟就是厉害！换上龙袍，我们去上朝！”
另一边，京城一处不知名的阴暗祠堂中。
角落，靠着一个身披白袍，头顶白色尖帽，脸色也如同衣着一样惨白的人。在这阴暗的祠堂之中，他的形貌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在一片寂静之中，这名白衣人突然开口：“我的行尸被人破了。”
“你们中原的术法太弱，若是论诡异程度，还是我们黑离宗的降头术。”另一边，一个瘦小枯干皮肤黝黑的僧人用蹩脚的汉语说话，明显不是中原人士。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道不悦道：“湘西赶尸虽然自立宗门，但也总是我茅山一脉，蒙猜大师这话有些欠考虑吧？佛道两家互不干涉，共生多年，难道大师真的要挑起门别之分？”
名叫蒙猜的异国僧人道：“暹罗寺庙千万，佛寺不过百，我黑离宗所奉虽有佛之名，却是本门六面嗜鬼佛，和释教毫无相关。我们是来帮人办事的，多说无益，还是看谁最先杀死李朝女帝。”
老道说道：“这些日子，我们一直在做法设坛，为了对付那皇城之中的帝王之气，各路法师费尽了脑筋。与那郝半仙一战，我七名法师更是只活下两人。我等拿人钱财，自当尽力。可是蒙猜大师却一直毫无动作，难道是等我们全都死去，再坐收渔利？”
郝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