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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那抹红越来越近,心里盼望她快点贴过来,等到柔软的触感再次占据他的神经的时候,沈挚才忽然发现,他渴望这个味道渴望了好久、好久。
一个坐在桌上,一个站在旁边,他跻身在她双腿之间,一手捧着她的后脑,一手搂着腰,两人就好像长成了两棵扭缠在一起的树,怎么分也分不开。
也不知道是谁先张开了嘴,唾液和舌头舔舐过发出暧昧的水声。馒馒微微睁开眼,见他紧闭双目眉头蹙起,脸红到了耳根,偏偏还努力吸着她的唇舌,不肯放开。
她不想咬他,但此刻他口中诱人的血气就像是给了她一颗糖果,让人更想吃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分开的时候,沈挚把脸埋在她颈窝里不肯抬头,呼吸微乱,“大男人……不能说可爱。”
他闷闷的声音传出来,馒馒笑了笑,用食指抵在他下唇上,“知道啦。”感觉他握着她肩膀的手一紧,通红的耳朵更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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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嫌疑人相继洗脱嫌疑之后,西郊公园奸杀案再次陷入瓶颈期,死者邓红夏的家属强烈要求将人带走下葬,又不允许解剖,这个案子就落入了更艰难的境地。
“所有目前来看与邓红夏相识的人都不具备犯罪条件,原本以为她那堆男朋友里十有**会有凶手,没想到完全是白瞎。”
周顶天瘫在椅子上,一手举了个苹果在啃,“你说会不会凶手根本就是一个路人,见色起意就生了歹心,毕竟这个邓红夏有几分姿色的。”
“现在来说这个可能性很大,凶手很可能不是我们以为的蓄意杀人,而是激情杀人。”沈挚一本正经的端坐着,手上涂涂画画,“但是附近最近的监控也是在百米之外,根本没有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法医部那边在进行第二次尸检,因为家属执意不接受解剖,他们也没办法了。”周顶天瞧着窗户外面的天色,“不过线索统共就那么多,再怎么找也没有了。”
“一定有我们忽略了的东西。”沈挚两手托着下巴沉思,“只是,到底是什么呢?”
就在诸云警方对这起案子一筹莫展的时候,省会黑岩忽然传出了消息。
“什么?这个案子和一年前黑岩发生的杀人案有关系!”沈挚腾一下站起来,“你确定!”
孙垂南也有点苦恼,难得的抽起了烟,“我只听说过黑岩有一个案子被内部称作'恶魔之手',是近几年发生的性质最为恶劣的连环杀人案。”
“凶手在短短一年时间里连续杀害了四名女性,且都互相没有任何联系,嫌疑人无迹可寻,凶器下落不明。”
“从那边传过来的消息来看,邓红夏案的手法几乎和恶魔之手是一样的。”孙垂南抬头看他,“这个凶手消停了一年,已经转移到诸云来了。”
沈挚忽觉背后一凉,能做到连续杀害四人且潜逃在外的,这个人已经是穷凶极恶或者说是上升到了变态杀人狂的级别,如果他真的移居诸云,那么势必就有更多的女性受害。
“大队长打算怎么做?”沈挚沉声问道。
“现在局里高层正在进行紧急会议,我猜,大概是要进行跨市合作,调人去黑岩了解案件详情。”
“不过还好,这个凶人杀人有一定的规律,每名受害者之间会间隔三个月,我们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将他找出来。”孙垂南话音刚落,周顶天就慌慌张张冲进来了。
“沈、沈队!陆大队长说要让你去黑岩!”
谁都不曾想到,原本以为只是一起普通的□□杀人案,会突然演变为省级的重大连环恶性犯罪,一时间,此案的警戒度一下子提高到了省会总署,是最高级别。
“时间紧迫,你明天就出发动身。”陆一通愁眉不展,嘴里叼的烟也没有点着,“一样的,省会同样会派遣人过来勘察,两边协力,势必要在三个月内破获这起案件。”
他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年轻男人,“务必尽力。”
沈挚猛地立正站好,“明白。”
因为情况紧急,局里就给拨了差旅费,连安排宿舍都来不及,火车票还是沈挚自己上12306订的。原本想去找馒馒告别,没想到人根本不在。
他扒着窗户看里头空荡荡的桌椅,忽然想起一句话说的好:这一别,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当天晚上收拾完东西以后,沈挚仰躺在床上,满脑子想的都是案子和馒馒:
案子要快点破;她会不会好好吃饭?案子必须加紧破;她的伤不知道什么时候好?
案子与馒馒不可兼得。
以至于第二天一早赶火车的时候,沈队长的脸很黑,眼窝更黑。
“开往黑岩的g0430次列车快要到站了,请乘客站在安全黄线后等候。”他紧了紧背上的大包,手伸进兜里,还是想要给她打个电话说说话。周顶天那小子那么不可靠,也不知道带到话没有。
“你几号车厢?”身边忽然有人问。
沈挚随口一答,“5号04b。”然后他忽然浑身一僵,猛地回过头,见那个小家伙就站在旁边,背着个与她的个头十分不相符的大旅行包,眨巴着眼睛看过来。
“你怎么来了!!!”
☆、chapter27
“你怎么来了!!!”沈挚左右看了一圈; “就你一个人?!”
馒馒从兜里掏出车票,缓缓道; “我是5号13a; 不在一起呢。”面前人瞪着双大眼睛; 一副傻样,她笑了笑; “放心吧; 我也是得到上头指派才来的。”
“指派?你不是警察,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你陪我去。”沈挚一把拉住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我带你回去。”
馒馒不说话,如果她脚步不移的话; 沈挚就怎么也拉不动她,他气急败坏的转过头; “这不是去黑岩做考察馒馒; 这是一个恶性的连环杀人案; 凶人也许就潜伏在角落里等待时机,我不能让你冒险啊。”
“我没有危险的; 我和你在一起,你不会保护我吗?”她拉拉他的手低声道,“其实我还有特殊部门交办的其他任务; 与你一路只是顺便。”
沈挚皱着眉头; “就算特殊部门有任务; 也不能叫你一个人……等下!”这时列车进站了; 馒馒不等他说完; 率先快步走进了车厢。
她敏捷的挤过人群来到座位边,一把将包扔到行李架上,正好旁边的座位来了人,是个背双肩包提电脑的男生。
“你也是去黑岩师范大学的吗?”戴眼镜的男生随口一问,见馒馒脸上带伤,原本的话头立马就止住了。
她在座位上等了一会,终于见沈挚挤了过来,他一脑袋汗,皱着眉头看了看她,然后忽然一掌拍在旁边男生的椅背上。
“少年,换个位置吧。”
“Σ┗(@口@;)┛”
几分钟以后,列车已经匀速开动,馒馒瞧着玻璃上沈挚的倒影,他就挨着她坐着,板着张臭脸,两条长腿委屈的折在座位中间,却一点都没碰到她。
噢……这是生气了。
从认识开始,馒馒见多了他害羞、紧张、高兴的表情,倒是第一次遇见气愤的。因为机会难得,忍不住想要多看看。
她轻轻拉拉他的衣摆,沈挚却假装没有看到,拧过头看向车厢走道。馒馒碰了钉子,也不恼,随手拿出一支笔,就着椅背以后塞着的一次性卫生纸袋子画起画来。
因为买的是普通二等座,耳边充斥着各种小孩子跑动的声音,家长的呵斥声,列车员的叫卖,还有叽里咕噜打电话的碎语。
沈挚心里好像梗着根鱼刺,扎的他火烧火燎的,“到了黑岩你办完事就赶紧走,不要牵扯进这个案子,我给你订票……”
他低头自言自语,然而身边人根本就没理他,沈挚忍不住偏过头,就看到她手里的小动作了。
“给你的。”馒馒将纸袋子塞给他,一只手撑着下巴看他的反应。沈挚有点懵,伸手打了开来,见上面有一个男人的素描简笔画。
皱着眉头抿着嘴,是一个很传神的侧面。
“……”他两只手捏的紧紧地,馒馒见他半天也不说话,还以为是玩笑开过了,正要开口的时候,沈挚忽然腾一下站了起来,大步朝外面走了出去。
“沈挚。”她在后面喊他,他也没有停下。
这个男人的别扭劲上来了,馒馒这么想着,他固执的时候简直像极了一头脱了缰绳的马。
她一个人在位置上等了一会,手指头百无聊赖的玩弄他背包上的皮带,忽然面前一暗,他回来了,还将一个塑料袋塞给了她。
“唔。”馒馒莫名其妙的抱着那个袋子,感觉里头装了不少东西,打开来一看,一个水果沙拉的小碗,一个火车便当。
她转头看看旁边的男人,他板着脸也不看她,声音闷闷的,“饿了就吃吧,要下午才能到。”也不知道是里头太热还是人太多,他脸上有一抹红晕。
前后左右都是陌生人类,只有他不动如山的坐在她外侧,就好像开辟出了一小片净土,没有人可以打扰的地方。
她把手从他胳膊下面伸过去,像调皮的猫硬是挤到他手心里,沈挚楞了一下反手握住,再用力抓紧。
“到了那里,不许离开我身边,不许不接电话,不许消失。”
“知道啦知道啦:d”她乐了,身体靠过去,立马被他一把搂住。
馒馒在黑岩住了五十多年,比沈挚熟悉这里多了,但她装作一点不识路的样子,任由他拉着手往前走。
“因为任务比较急,上面没有安排宿舍,咱们只有自己找间旅馆住下了。”沈挚想要替她背包,被馒馒拒绝了,他们在距离警局不远的地方落脚,是一间普通的连锁经济酒店。
守柜台的是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姑娘,抬头看了看他们两个,“一间房?”
“两间!”
柜台小妹:盯——
屋里打扫的挺安静,洗漱用品也算齐全,沈挚送她进自己的房间,见馒馒将外套脱下来挂好,然后就坐到了床上开始收拾东西,忽然就觉得自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那个,我就在对面,有事来找我。”而馒馒抬头的时候,门砰一声关上了,那个人已经落荒而逃。
她将带的换洗衣服放进橱子,又把装避光药的化妆水瓶子摆好,“只有三瓶,不知道够不够。”顺手清点压缩血包的时候电话响了,是范幼辰打来的。
“找到落脚地方了吗,我可以给你安排私人酒店,有血族参与经营的。”她将血包一个个叠在一起,锁紧密码箱,“不需要了,我已经入住了,距离警局很近。”
“和沈挚一起?”
“嗯。”通话停滞了半分钟,她能听到那头男人浅浅的呼吸,和沈挚外露的情绪很不一样,“小心被他发现,封口的话会很麻烦。”范幼辰这么说了,馒馒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她看着面前码放整齐的血包有点出神,如果他真的发现了,会是什么表情?
当天下午,他们去黑岩公安厅取了资料,馒馒声称去特殊部门交接一下工作,骗过了沈挚。
“图画范法医已经发给我看过了。”黑岩总部的一名血族说,“我找出来了几个登记在册的名单,你看一下有没有你要找的人。”
馒馒点点头,就见面前徐徐展开一张投影,一张一张血族的照片放映过去,有摄像头抓拍的、也有正面的证件照,都与她的手绘素描有些相像。
“没有。”馒馒冷下脸来,“他们不是诸云的,也不是黑岩的人。”
“那就是游移在外的野食派。”血族同事苦恼的挠挠头,“这样就很难查了,他们当人的时候的身份信息可能早就被销毁了,就是个黑户。”
馒馒站起身,“别担心,他们还会送上门的,因为他们的目标是我。”人类会不达目的不罢休,血族曾经是人,当然也是一样。
而这边沈挚与负责连环杀人案的黑岩警方呆在一起正在讨论案情,“'恶魔之手'是近几年出现过的最穷凶极恶的案件,在黑岩已经发现四名被害人,如果诸云的邓红夏也算进去,那就是第五人。”黑岩的刑警队队长王毅说。
“凶手已经心理变态,但是五名受害人互相皆没有关系,我们判断他是随机寻找的猎物。”
“而这个猎物的标准也差很多。”王毅翻开面前厚厚的一沓文件夹,“外形、背景、衣着打扮都相差很远,除了都是女人之外,五人基本没有什么关系。”
“沈警官,我们希望可以和诸云一起协助破案,早日把这个恶魔抓获。”
两方达成一致之后,沈挚拿到了黑岩警方整理的全部文件,从第一名受害人开始,足足四大份材料,写满了尸体表象和案情追踪。
“抱歉,因为涉案时间太久,最早的被害人已经是一年之前的事了,需要你帮我重新整理一下。”沈挚和馒馒坐在专门开辟的一间办公室里,面前是堆积如山的纸张和照片。
她摇摇头,“这都不算什么。”两人相视一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门外值班的警员也一个个相继离开,等到沈挚从泛黄的纸张里抽身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半夜一点多,窗户外面黑魆魆一片。
“馒馒,回去睡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好。”面前的女孩子趴在一沓文件夹上闭着眼睛,脸上的纱布露在上面,苍白瘦小的可怜。
沈挚心疼的摸摸她的头,“馒馒……”他既想要叫醒她,又不想让她离开美梦。
“唔。”她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瞧他就蹲在面前,忍不住伸手拉拉他的衣服,“很晚了,回去休息了。”
“抱歉,这里工作太紧张,我得加班。”沈挚有些自责的哄她,“我送你回去。”
“你不走我也不走。”
沈挚皱了皱眉,忽然听见外面锅铲翻炒的声音,“那,我请你吃宵夜,吃了再回去。”
“好。”
两人走出警厅,外头不远处的马路拐角就开着一个夜宵店,大半夜的给街道留下一点油香和烟火气。
有几个夜行的人坐在店里吃饭,店外头摆的小桌倒是空着,沈挚挑了位置,带她去看菜单。
“豆豆馒,是什么馒?”她抬头问他。
沈挚哭笑不得,“那是:豆腐豆皮和馒头,横着念。”
“你从来没有出来吃过宵夜吗?”沈挚问。
馒馒心想:宵夜倒是吃过,只不过都是活的,自己会走,也不用点菜。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最终两人还是要了烧烤和啤酒,沈挚给她喝果汁,馒馒低头咬着吸管,看他几口解决了一大盘子肉串。
这家伙,是真的饿了吧,馒馒心想,如果不装睡骗他出来,指不定要熬到什么时候。
吃完以后摊子上已经没什么人了,沈挚和老板结了账,用大衣把馒馒裹起来,抱在自己怀里走着。面前不远处就是'十二天连锁酒店'的霓虹灯广告,大晚上的发出红红绿绿的光。
沈挚看着这个招牌,忽然想起自己当初也是栽在了这个酒店身上的,不过后来老天眷顾,叫他得到了珍宝,说起来还是要感谢它了。
忍不住就开心的想笑。
馒馒抱着他腰,感觉到隔着衬衣透过来的热度,“你那天说,我有什么事情都必须要找你,因为你是我的男朋友。”
“是啊……我是这么说了。”他忽然一愣,低头看她。
“我好像还没有说过你是我的男朋友。”
“!!!”
“怎么,你要反悔?”沈挚急起来,“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你把我当成什么!”
她瞧他急的脸都红了,忍不住哈哈哈笑起来,“你不是我的男朋友。”伸手掐了掐他气鼓鼓的脸颊,“你是我的小可爱。”
☆、chapter28
“小可爱; 不陪我一起睡吗?”馒馒伸手勾他的下巴,顽皮的捏了捏; 沈挚一愣神; 眼睛瞪的大大的; “一起……睡?”
他又露出那种呆呆傻傻会引人犯罪的表情了,但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移开了视线; “馒馒,不行……”
她眯起眼睛哼了声; 手指从他下巴开始,划过性感的喉结和锁骨; 沈挚身体微微一颤:是不是说错话了……然而下一秒她忽然挣脱开他了。
“不能陪我睡,那就陪我上去吧。”馒馒往前跑了一步; 招招手。沈挚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失落还是释然; 也跟上去了。
一间酒店,两个人; 两间房。
沈挚每天呆在酒店里的时间并不多,他几乎成天泡在办公室里查找资料并分析,不分白天黑夜。
馒馒有空就会在那里陪他; 到了晚上; 她能起的最大作用就是死缠烂打的把他弄回去休息; 不管是装病也好装困也好。
沈石头总会心疼她; 然后她就得逞了。
“五名被害人的遇害时间彼此间隔有三个月; 这三个月就是凶人筛选和锁定目标的期限。”沈挚将五人的照片贴在白板上,“两人是短发,三人是长发,高矮胖瘦年龄大小都有不同,说明这个凶人对外形并不在意。”
“被害人穿的衣服,裙子裤子也都有,所以不是非得什么红衣女郎不可。”沈挚托着下巴沉思,“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凶人要锁定这五个人下手。”
“或许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