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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老见着屈眳要走,连忙拦住,“少主为何不自己做主?”
屈眳看了家老一眼,“我是孩子父亲,但她也是孩子母亲。若是要抱给父亲抚养,自然是要问她才行。”
“这,少主难道是怕苏己么?”家老说着,心里越来越觉得很有道理。
“少主成婚以来,苏氏的陪媵就一直没有见过,而少主也未曾纳娶侧室,这实在……”
“对啊,我怕她。”屈眳直接了当。
家老当时就听得傻了眼,“少主……”
试问哪个男子会亲口说自己畏妻,而且畏妻到连侧室都不敢迎娶的地步。
“家老不要操心这些了,我之前就无人敢嫁,若不是她,恐怕我这一辈子,恐怕就无妻了。至于侧室就别提了。”
见家老还要再说,屈眳道,“她不是寻常妇人,那些对于寻常妇人的做法,不要用到她身上。”
此话一出,家老顿时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站在那里怔怔的看屈眳离开。
家老站在那里,想了好会。苏己的确不是普通女子,那些用于寻常妇人的办法完全不适用于她。
不远处半夏缓缓回身过去。
屈眳回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回去看妻儿。
不过今日他只看到孩子,在半夏拉着和孩子多多见面之后,那孩子渐渐的也不再对着他就是一副臭脸。
“人呢。”屈眳熟门熟路的从乳母手中把孩子抱过来,左右张望。
“伯己刚刚出去了。”侍女道。
屈眳抱着孩子,怀里的儿子,这段时日吃的越来越多,乳母的奶水都已经无法满足他,喂奶之外,还要另外熬些粳米糊来喂。吃的多,长得快,也越发沉了。
“走,父亲带你寻母亲去。”屈眳说完,连身上的衣冠都还没来得及换,直接抱着孩子往外走。
一出去,就撞见半夏。
“回来了?”半夏说着迎着他走来,伸手逗孩子一下,孩子见到她,立刻哇哇叫着要她来抱。
“嗯,一回来就没见到你,我还当你又要在外过夜呢。”
他从渚宫中回来,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半夏在宫邸里待不住,时不时就要去封邑看看。有时候天色晚了,撞上郢都城门关闭,她就会在封邑宫室里住上一宿才回来。
半夏摇摇头,“把你们丢这里,我哪里放心。”说着她走过来。屈眳抱着孩子走在她身旁,半夏突然踮起脚,在他脸颊旁落下一吻。
柔软的嘴唇在肌肤上擦过,屈眳一下心跳的厉害。
虽然孩子都生了,但有时候他总觉得两人和以前也没有任何不同。
“谢谢。”半夏笑颜如花。
第125章 拥抱。。。
屈眳和家老说的那些话;她一字不漏的全听了去。
家老所言,她很不服气,不过她也明白所谓局限性。家老反正看到的便是贵族男□□妾满屋;子女满地跑。何况屈襄自己也是这样;屈眳和他的父辈还有同龄其他人相比;实在是太独立特行,也难怪家老会过来劝他。
屈眳拒绝家老,半夏也不觉得理所应当。他做出的是超越自己,甚至可能会被人嘲讽讥笑的。
她也不能因为两人已经成为夫妻;就觉得理所应当。因为只有她一人,在这个时空里;没有一个人会觉得理所应当,只会觉得他惧内懦弱罢了。
这世上,哪里来的那么多理所应当呢。
屈眳两手抱着怀里的屈瑕;半夏时不时在人前做出一点亲密举动;屈眳也从来没有拒绝过,不但没有拒绝过,反而还热情回应。只是今日,她在他面颊上这一吻;总感觉和平常不太一样。
“你有心事?”屈眳问。
半夏摇头。
屈眳继续问,“还是你封邑上出了甚么事?”
说完;屈眳自己都觉得不太对劲,半夏的封邑就在郢都不远处,虽然说山水好;土地甚是肥美,不少卿大夫都眼红那块地,但她本身得信于楚王,自己也在封邑周围派遣了不少甲士。除非是令尹,不然谁也不敢轻易上门来招惹她。
屈眳在心里,立即把那些位高权重的卿大夫们过了一个遍。在心里过了一遍之后,屈眳发现在郢都之内,还真的没有几人敢来找她的麻烦。
现在的令尹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只沉迷于公务,对于其他事并不上心。突然屈眳想到了楚王几个兄弟。
“难道是其他几个公子想要谋取你的封邑?”屈眳问。
卿大夫封邑不同,封邑上的田地或是肥美或是贫瘠,得了好的,自然让人眼红,有时候想要抢夺别人的肥美耕田,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屈眳一想到还有这种可能,顿时连声音都冷了几分,透着一股泠泠的杀意。只要半夏点个头,他就立刻明里暗里把那个不知好歹的公子给整一番。
半夏哭笑不得,“我甚么时候说我封邑上出事了?”
她不知道屈眳的联想能力原来这么丰富,她有些无奈,“没有,真的没有。”
屈眳不说话,他仔细端详她的面孔,没有从她脸上看出半点口不由心,强颜欢笑之后,才放心下来,“那就好,我就担心你在外面受了委屈不说出来。”
半夏不服,“我是这样的人吗?”
半夏很想要去看看镜子,瞧瞧自己是不是长了一张受气包的脸,怎么屈眳竟然会认为她受了委屈不会说出来。
“……”屈眳仔细想了一下,“还真不是。”
“那怎么了?”屈眳问。两人又不是相隔一段时日未见,他也不过和之前一样,在渚宫里上朝回来,还没有什么让她如此热情。
“因为我爱你啊。”半夏笑道,她仰头起来,对屈眳浅笑。
嫣然巧笑的模样落入他的眼底,心头突然一阵狂跳,一下比一下急,一下比一下更为热烈。忽然之间,他像是回到了少年时候,面对心仪的女子,心头狂跳,口干舌燥,哪怕只是她轻轻一句话,偶尔露出一抹笑容,就能让他狂喜上半日。
半夏走了几步,察觉到不对劲,回头看,发现屈眳站在原地,他手里抱着孩子,两眼发直。
怀里的屈瑕看到母亲都已经走到了前面,但是父亲还呆在那里没动,不由得小身子往半夏那里耸了几下,见父亲还是呆在那里,没有挪动步子,不满的尖叫起来。
儿子的尖叫勉强把屈眳给拉过神来。
他嘴唇动了动,“半夏,你刚才……说甚么?”
他小心翼翼的,像是在确定甚么,但话语又问的很轻。生怕自己刚才是听错了。
看着他那个傻兮兮的模样,半夏只得走回来,“怎么了?”
屈眳两字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眼里熠熠闪动着些许希翼,“半夏刚刚说甚么?我没有听明白。”
半夏看到他这幅傻瓜模样,差点没有笑出来,要是真的没有听明白的话,就不会是这个傻样了。
半夏故意逗逗他,“我刚刚忘记我说甚么了。”
屈眳立刻就急了,“这才多久,就忘记了??”
她回头过去,对着屈眳委屈震惊的眼神,点点头。
怎么能这样!屈眳快要委屈死了。
怎么能一下就忘记了!
瞬间,半夏就看到屈眳委顿下去,就连额角那些碎发都无精打采的垂了下去。
“罢了。”屈眳垂头丧气,只是说了这么一句,抱着孩子和半夏继续往后室走去。
他那样子,简直见着伤心闻者落泪,半夏不忍心继续逗他了,“傻子,我骗你的,刚才那话我没忘记。”
“我爱你呀。”
屈眳其实听着这话不太清楚,但是能明白这话里的意思。顿时原本暗淡的双眼一下明亮了起来。
他嘴上问,“你说甚么?”
“我爱你。”说完,半夏觉得可能这个告白实在是太过现代,屈眳这么个老古早的古董可能听不明白,“我中意你啊。”
半夏听到屈眳的呼吸有些粗重,望着她的眼睛也有些发红。
她之前的笑闹之心顿时烟消云散,目瞪口呆的看着屈眳。她是不是刚才逗屈眳逗的太过分了?
半夏有些心虚气短,她凑到他跟前,伸手把他怀里的屈瑕给抱来。
“伯昭你没事吧?”半夏担心问道。
她这一句把屈眳拉回神来,屈眳心中的情感如同惊涛骇浪,这么多年了,她像今日这般,直接把自己的内心翻出来给他看,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其实也是爱他的。却很少,不多。
这如何不让他激动。
现在还在外面,尤其手里还抱着孩子,不管干甚么都不方便。屈眳勉强压住心里的骇浪,他跟在半夏身边,慢慢走过去。
“许姜现在被父亲驱逐出去了,宫邸中一切的事都要你来管辖,可还习惯?”
半夏点点头,“都还好。”
许姜没被休弃,但也和弃妇差不了太多了,现在她被送到别邸,所有原本应当由主母来管的事,就都落到她的头上。
“反正之前不也是有人来管么,一切照旧就行了,到时候我按时派另外和他不是一个派别的人去查就行了。不是非得要自己事事亲为,案牍劳形的。”
屈眳被她的做法惊了一下,心下佩服的很。也越发的骄傲,这就是他的爱妻,他孩子的母亲。有她之后,这世上其他的女子都成了相貌平庸,资质愚钝之辈。
他有一妻,已经知足。何必还需要别的女子来搅合?
用了晏食,屈眳亲自上阵,教儿子说话,这次他付出的耐心多,终于在母亲祖父这两个词之后,怀里的小东西终于吐出了“父亲”两字。
半夏看着屈眳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甚好。”说着,屈眳伸手摸摸儿子头。
“你应该亲他一下,当做鼓励。”半夏道。
屈眳听到此言,身上都忍不住僵硬了下,他面有难色,压低了声音,“那怎么能行。父亲就该有父亲的样子,对于儿子就应该有威严,不能宠溺。更何况……”
半夏听他长篇大论的,突然他卡壳,不免有些难受,她反问,“何况甚么?”
“何况亲吻此事,我只会对你做。”屈眳这话说到后面,身量越来越小。几乎快要听不到了。半夏暗笑,屈眳抬头和她对视。
最后半夏对着他如火一样热情的双眼,咳嗽了两声,让乳母把孩子抱下去。
孩子一走,屈眳就迫不及待的屏退左右,直接把她抱入怀里。两条手臂紧紧的将她圈在怀中,下了不少力气,免得她挣脱出来。
屈眳低头压在她的嘴边,咬她的耳朵,“把在外面说的那些话再和我说一次。”
半夏两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柔软娇嫩的掌心贴在他的手背上,辗转厮磨,缱绻无限。
“只是想听?”半夏抬眼问,笑容里格外的不怀好意。
她放开手,在他的怀里翻了个一个身,就这么面对面。她看到他盯着她,喉结上下滑动。
“那半夏想要如何?”过了好会,终于屈眳开口。
半夏不答,她贴上去,嘴唇轻轻吻在他的额头上,“我爱你。”
而后唇吻在他闭上的眼睛上,“我喜欢你啊。”
“你个小傻子。”她柔软的唇,点点的辗转在他的面庞和鬓发上。
他此刻将成熟全都褪下,在她面前的,不过就是一个急需她宠爱的男人而已。她的一言一行,甚至一个呼吸,都能惹得他方寸大乱。
半夏很满意,也很喜欢他此刻轻轻抽气的样子。
真是……
“太可爱了。”
屈眳如何也听不懂她这话语里的意思,但照着之前她说的那些话,应当也是一个意思。屈眳扬起嘴角,她的吻还在继续,落在肌肤上的时候,就像是春日里的雨滴。温柔而舒适。
过了好会,半夏沉迷在他脖子上留各种细细小小的淤痕,冷不防他一条胳膊圈上自己的腰,然后翻身把她压到下面。
他积攒的热情和火山石一般,不是她这种温柔的抚慰能压得住了。
屈眳用了半夜的时间,让半夏知道他的热情如何。
第二日半夏带着孩子过来给屈襄晨昏定省。行了礼,站起来就要坐到一旁去,谁知道一站起来,昨夜被屈眳折腾了大半宿的后果就出来了。腰腿酸软,一个没有用到劲,就在屈襄侧室的惊呼中坐下来。
幸好在一边的屈眳眼疾手快,抢在她一屁股敦在地上之前,伸手就捞住她的胳膊,整个将她拉起来。
现在寒冬腊月的,地上虽然不是石板砖,但砸在地上若是伤筋动骨的,也不好。
屈眳伸手的及时,半夏才没有尾骨砸地上,不过她还是满脸惊魂未定。
“苏己怎么了?”屈襄着急问道。
“父亲放心,苏己没事。”半夏伸手轻轻在胸口拍了拍,回头对屈襄道。
左边作者的侧室们都是过来人,看到了忍不住掩口笑,“夫主,这是好事哩。说不定过不了多久,苏己就又要生小君子了。”
说着侧室们的眼神不约而同的都带上了些羡慕。
夫君只有她一个,恐怕都没怎么尝过独守空房的苦楚。很快就会怀上第二个孩子了。
侧室们话语调笑,屈襄心头不由得泛起尴尬,他狠狠瞪了屈眳两眼。
这个竖子真是行事不知轻重!
屈眳感受到父亲的怒视,心头不但没有任何委屈,反而还得意洋洋。他低声问半夏,“还好吗?”
半夏的胳膊被他一手紧紧的搀住。她的腰也被抱住。整个人都被他用力气提着。
“苏己坐吧。”屈襄看不惯儿子在众人之前如此孟浪。
屈眳便扶着半夏在席上坐了。
这时候朝食被端了上来。用完朝食,让人收了食案等物,屈襄开口道,“君夫人有身,家中需有人向夫人道贺。”
“国君那里,我和伯昭去就可以了。君夫人那里,许姜有伤,不能入宫。苏己,此事拜托你了。”
楚王后宫妇人甚多,那么多女子,自然早早的就有了子嗣。但是君夫人有孕,意义别样不同。
是值得庆贺的大事。
半夏应下,屈襄让众人下去准备,去见君夫人也没甚么太多准备的。只要把仪表整理的差不多就可以了。
家中没有大事,只有她这里有两个孩子,再三吩咐乳母们小心照料之后。她便乘车离开。
屈眳的车就在她旁边,她撩开帷裳就能看到他。
天气寒冷,屈眳在车上隔着一段距离,还在车上嘘寒问暖。
“要不要让人给你加个炉子?”那边屈眳问道。
这个天冷的有些厉害,湿冷的时候,身上不管穿多少,手都是冰凉的。
“算了。”半夏摆摆手。
人都已经出来了,就不要折腾。
屈眳在前朝,而半夏直接奔向后宫。前朝那个地方她去过,后宫也去过。渚宫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大变。哪怕没有寺人的带路,她也自己能走到夫人宫面前。
她已经很久没有进宫了,楚王有事,不会亲自召见她,而是会派人到她跟前来问。
这里不是现代,就算是现代,结婚有家庭的上下级也要避嫌,楚王这么做,才是最妥当的。
除非必要,否则能不见面,那就别见面比较好。
夫人宫里早就有不少贵族女眷等着,见着半夏来,不管年龄地位,脸上都露出些许敬畏。
那种敬畏并不是因为她的出身,而是关于她能力的种种。
任凭身份再高,也没有她的本事。何况昔年和她作对的那些人,不管是夫人陪媵叔嬴,还是左尹侧室巴姬,一个两个全已经殒命。这还是明面上的,当年多少女子嫉恨她的容貌,暗地唾骂她简直就是当年纣王那个苏妲己重现。但是到现在,她们也只是敢在心里或羡慕或是嫉妒,不敢再真的作甚么。
半夏进来,就察觉到气氛和之前有些不同。她并不放在心上,别人想什么,那都是别人的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善恶随缘,对她友善,她自然会以友善相待。要是对她生恶意,想要做什么,那么她也不会坐以待毙。
她一进来就笑的和气。从屈眳的关系算出去,和在座的不少贵妇人都是亲戚。她笑的可亲,其他妇人知道她的厉害,也都是笑颜。
“夫人至。”寺人们尖利的声音,把众人的重点从半夏身上拉回到季嬴身上。
季嬴在傅姆的搀扶下坐在茵席上,她抬头看下去的时候,贵妇们已经调整好坐姿,俯身下来跪拜季嬴。
季嬴受了贵妇们的跪拜,她的视线在贵妇里逡巡了两回,落到半夏身上,“苏己。”
半夏出列坐下来,“拜见君夫人。”
季嬴都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她了,半夏算是她在郢都里为数不多的友人,见到她,季嬴十分开心。
“多日不见,苏己可还好?”
“多谢夫人记挂,小女一切都好。”
季嬴就笑了,她让其他贵妇先回去,留下半夏一人,季嬴让她坐的离自己近点,“家里的小君子可还好?”
屈襄得了长孙,郢都里的人早就知道了。而且人人都说屈襄极其喜欢这个长孙。
“一切都好。”半夏说着看了看季嬴此刻依然还平坦的小腹,“夫人可还好?”
季嬴摸摸自己的肚子,满脸笑意,“还好,只是最近宫内国君调了很多人过来。”
“夫人之子甚是贵重,若是公子,以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