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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奸臣-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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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喜和蔡阳都没有想到他们刚被新主人领回来,就被如此信任地安排他们负责这些事。
  下等人的日子一向不好过,特别是像他们这种,还遇到主人犯罪,连累他们也跟着坐牢的。而今他们终于熬了出来,幸运遇到了好主人,有重头再来的机会,而且还被如此器重。二人都心中感恩,几番对秦远磕头道谢,发誓会好生办差。
  这些杂役奴隶根本就没有自由身,他们被打上了奴籍,便一辈子不能脱离他们的主人。若有违背,他们逃跑会死,贪一点钱会死,甚至暗地里说主人的坏话都会被判死罪。
  更何况他们这位新主人的身份,比一般人更骇人,乃是大理寺少卿,专管刑狱。所以就算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在这位新主人的名下,心生什么邪念。
  秦远还不知道因为自己的身份,还有他完全信任杂役的举动,已经令这些新来的杂役们对他彻底臣服了。
  秦远一向不愿太计较钱财方面的得失,确实要求不多。但方喜和蔡阳还并不了解他们新主人的脾性。他们担心他们做得不够周到,忙问秦远在管理庄子这方面有什么嘱咐,只要他们能做到的就会一定照办,万死不辞。
  “除了种粮之外,腾出几块地方种点果树,种点菜,种类多点,就这样就行了。”
  方喜和蔡阳连忙记下,然后又把秦远留下的粮食和钱财也都记在了账本上,之后有什么账上的支出他们都会进行仔细的记录。
  “行,等年终的时候给我看看就行。”秦远不走心地吩咐完,告诉方喜和蔡阳,种地和伺候果树这种事情上可以多跟当地的老农请教,请教的时候对他们的赠礼也不需要吝啬,得到好的种田之法,比什么都强。
  方喜和蔡阳连连应承,二人都禁不住在心里感慨他们的新主人大气,格局和普通人不一样,真真叫人望尘莫及。
  秦远琢磨着等这七百亩地发展起来,他以后拿农场东西献出来的时候,就能多一个借口了,不过这得蔬菜至少要等几个月,水果则可能等更久。
  秦远与方喜、蔡阳道别后,就准备一个人骑马回去。
  方喜忙问秦远:“以后庄子里有事情,小的们去哪里回禀郎君?”
  “最近在同僚家住,经常换地方。等我确定好了在哪儿住,会来告诉你们。”秦远道。
  方喜等人闻言顿时沉默了。
  他们之前刑部滞留的时候,多少听过小吏们讨论长安城的情况。后来他们幸运,被选中派给新主人,又听小吏说过一些新主人的情况。
  大家都知道他们的主人是长安城刚刚晋升的新贵,孤身一人,没什么家世背景,也没什么钱财傍身,完全就是凭着自己的能耐得到了大臣们和圣人的赏识。
  新主人刚刚来长安城其实也没多久,估计没那么快安定下来。之前还特意雇车把他们载到这里,还把他大部分的俸禄和粮食都留给了他们。新主人自己则居无定所,却对他们这些奴仆这么好,这教他们如何是好。
  除了感激涕零,就只能以命相许了。
  方喜率先下跪,随后蔡阳和余下的杂役都跪下了,给秦远磕头谢恩,有的甚至掉了眼泪。
  “郎君的大恩大德,奴们无以为报,不等下辈子,就这一辈子做牛做马都可,愿为郎君万死不辞。”
  “对,郎君叫我们去死,我们就去死!”大家纷纷应和。
  “胡说什么,叫你们种个田而已,哪里会死。以后少说这些晦气话,若真想谢我,就把地种好了,你们有好处,我也有好处。”
  秦远打发他们趁着天没黑赶紧收拾置办,剩下的所有事他都不管了。
  马蹄声当当响起,方喜、蔡阳等人起身,齐刷刷地目送秦远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
  秦远回到了长孙府。
  秦远来回骑了一个多时辰的马,今天天气好,太阳大,便觉得又热又累。他就随便在一棵树下坐着,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汗。
  突然有一双白嫩修长的手,捧着一碗水送到自己跟前。
  “秦世叔累了吧,喝口水。”
  秦远抬眸见是长孙冲,笑着接过碗假意喝了一口,问他怎么瞧见自己了。
  “刚跟先生学了射箭回来,从马棚过来,便瞧见世叔一个人坐在这里拭汗。家里仆人招待不周,怠慢了世叔,晚辈代他们给世叔道歉。”长孙冲规矩礼貌地对秦远行礼。
  “我就爱一个人清静,和他们没关系,倒多谢你细心。”
  秦远站起身,拍拍长孙冲的脑袋,夸他乖,让他尽管做自己的事去,不必理会他。
  “我今天的课业做完了,一会儿赵王会来找我玩,世叔若没事,可以同我们一起。”长孙冲邀请道。
  “玩什么?”秦远好奇问。
  “还没定,世叔有什么好主意?”长孙冲笑问。
  “我会的东西不多,玩的话我好像就会投壶。”
  提起投壶,秦远有点兴奋了,从上次在温彦博那里玩完之后,他可好久没玩过这个游戏了。
  “那我们就玩投壶。”长孙冲干脆应道。
  一炷香后,李元景笑着来找长孙冲。
  人还没进来,李元景就先喊:“画舫我已经都备好了,咱们走吧。”
  秦远立刻疑惑地看向长孙冲。原来他们早已经商量好玩什么了,长孙冲刚刚居然跟他说没定。
  长孙冲尴尬一笑,连忙去拉住刚进门的李元景,对他小声嘀咕了一句。
  李元景惊讶地朝屋里看,一眼见到秦远,他就兴冲冲地跑到秦远跟前。
  “好些日子没见了,你最近可厉害,讨好了我二哥,便把我忘了。”李元景故作不满地甩出一张冷脸。
  “忘了谁也万万不敢忘了大王,最近案子一件接着一件,没忙过来。这两日正打算去拜见大王呢。”
  长孙冲忙附和:“最近他住处发现被人下了蛊毒,才暂住我家。何止忙不过来,我看秦世叔都快把自己搭进去了。”
  李元景惊讶:“什么人如此大胆,连朝廷命官都敢下手?”
  “长安城内能人辈出,什么人都有可能。”长孙冲感慨一句后,问李元景到底还要不要玩投壶了。
  “玩呗,反正你们都玩不过我。”李元景高傲地扬起下巴。
  长孙冲笑,“到时候我赢了大王,大王可不许哭。”
  “你胡说什么,我这么大的人,还输不起了,不过肯定是我赢你。”李元景说罢,就让长孙冲赶紧张罗准备。
  长孙冲吩咐下去后,瞧见那边的秦远一直安静微笑没说话,完全是一副深藏不露的模样。
  长孙从用肩膀悄悄撞了一下李元景,小声跟他道:“说不准我们俩都会输,那还有一位高人呢。”
  李元景动了动眼珠子,想想秦远这三个月以来飞速而又神奇的升迁经历,自然非常愿意相信秦远的厉害,遂很赞同地点点头。
  “真人不露相,瞧瞧人家斯文的,我们俩粗鄙浅薄了。”
  投壶开始,长孙冲和李元景都请秦远先。
  秦远确实迫不及待想先玩,但他哪好意思跟俩孩子抢。
  “你们先来吧。”
  长孙冲和李元景互相递了眼神,越加觉得秦远是投壶高手,所以让着他们两个。
  长孙冲和李元景几一前一后,用尽全力去投壶,每人投六次。最终,长孙冲中了四次,李元景则中了三次。
  到秦远这里的时候,俩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秦远,一定要亲眼见识秦远投一个一个准的神技。
  秦远郑重地拿起一个箭矢,他晃了晃脖子,活动两下肩膀。然后他一眼睁一眼闭,瞄准了前方铜壶,一个又一个,一鼓作气扔出去六个……
  长孙冲和李元景看傻眼了。
  这结果大大超出他们所预料,秦远竟然一个没中。
  秦远扔完之后,没过瘾,催他们俩快点来第二次。
  长孙冲和李元景还没反应过来。
  “快点快点。”
  秦远急促地催道,他提前先拿了一个箭矢,活动双腿,做准备动作,发誓自己这次一定要投中一个。
  长孙冲和李元景互看了一眼,琢磨着秦远是不是瞧他俩是个孩子,所以让着他们。
  于是二人配合地来了第二次,长孙冲这次中了五个,李元景还是中了三个。
  到秦远时,他摇头晃脑半晌,一只眼瞄准了半晌,举着箭矢来回假投了半晌,才抛出去——
  没中。
  秦远气得抛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还没中。
  到第六个的时候,秦远抓着箭矢,念叨一阵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保佑的话,瞄准抛出去。箭矢前端平行擦过壶口边缘,箭矢尾端壶在外边晃,似乎要倒栽出去。
  秦远激动大喊,握拳:“中!中!中!”
  箭矢前端终于朝壶口内下沉,中了!
  秦远高兴不已,看看他终于中了一个,可喜可贺。
  秦远发现长孙冲和李元景都呆呆地看着自己,他意识到自己又疯了,敛住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对他们道:“我投得差,你们不会嫌弃我吧?”
  俩人同时摇头。
  秦远又笑起来,兴奋地张罗大家再来第三回 。
  “不许玩。”一道严厉的声音从秦远身后传来。
  秦远愣了下,这感觉有点似曾相识。他回头瞧,果然看见长孙无忌那张阴沉便秘的脸,一双眼不友善的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长孙无忌身后则跟着刘管家,还有一位花白胡子穿官袍的老者,再之后就是家仆了。
  长孙冲忙讪讪地来跟长孙无忌行礼请安。李元景见长孙无忌有那么点心虚,假意咳嗽了一下,避免去瞧他。
  长孙无忌问了长孙冲的课业之后,紧皱的眉头稍微舒展,随即道:“你和赵王去别处玩,我与你秦世叔有事商议。”
  长孙冲应承,立刻同李元景走了。
  李元景临走前,转头对秦远道:“改日继续。”
  秦远立刻点头如捣蒜,“没问题!”
  长孙无忌等俩孩子走了,看着置于院子中央壶和箭矢,就想起上一次他碰见秦远投壶时的不愉快经历。说起来,他当初是怎么饶过了这家伙?而且现在自己居然还费心给这家伙请大夫。
  长孙无忌严重怀疑自己的脑袋可能坏掉了。
  长孙无忌单独留下太医,将其余人等都打发走,示意秦远进屋。
  秦远不明白地望着长孙无忌,问他这是何意。
  “诊脉。”
  “为何?”秦远还是不明白。
  “废话,自然是看你有没有病。”长孙无忌请孙太医落座,道了声辛苦。
  秦远认真琢磨了下,长孙无忌应该是听说他家里发现了蛊毒,担心他中蛊。没想到这厮突然这么贴心了,这种事儿他都没想到。
  秦远就乐呵呵地伸手,请孙太医诊脉。
  孙太医瞧秦远一副轻松无所谓地态度,忍不住佩服赞叹:“若每个病人都能如秦少卿这般豁达乐观,不管什么病都会更容易治愈。”
  秦远笑了笑,觉得这位老太医拍马屁的功力与自己比,不相上下。
  孙太医给秦远把脉之后,眉头越来越皱得厉害,随后整张脸都阴沉了。
  秦远没注意孙太医的申请,他满脑袋还琢磨着投壶的技巧,怎么才能投中率高一点。等孙太医诊脉完毕了,亲缘觉忙问他情况怎么样,孙太医对秦远摇了摇头。秦远还以为孙太医告诉他没事,便放下袖子,笑着跟孙太医道谢。
  孙太医正要解释,被长孙无忌请到一边说话。
  “脉象时虚时强,快慢无章,秦少卿的脉象,孙某平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孙太医转即给长孙无忌请礼,“秦远少卿虽然脉象比较怪,但孙某还是可以判断得出,秦少卿那方面没问题。”
  长孙无忌惊讶:“你确定?”
  孙太医点头,“千真万确,秦少卿是个毫无缺憾的男人。”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仔细回忆上次他和秦远对话的情况,秦远确实说过自己‘厉害’,看来是他多想了。
  这事若是被秦远知道,肯定会发疯。
  长孙无忌忙请孙太医为自己保密,别外传。
  “是我闹误会了,这种事就不必让他知晓了。”
  孙太医忙应承,随后去了。
  长孙无忌发现秦远正笑着拿箭矢在院里自己玩投壶。瞧他一个人居然都能玩得不亦乐乎,还真是容易满足。
  因想到孙太医刚才说的脉象问题,长孙无忌又发愁起来,虽然那那方面是没问题了,但这杂乱的脉象是什么意思,莫非秦远身上有什么隐疾他自己都不知道。别是什么绝症?
  秦远丢完手里的箭矢,扭头见长孙无忌面容沉重,“你这表情……孙太医刚才对我摇头,不是说我没问题么?”
  长孙无忌愣了下,看着挺活蹦乱跳的秦远,模棱两可地回答道:“目前看你是没什么问题。”
  “你什么时候这么谨慎了,现在没问题,当然就是没问题了,以后是以后的事。人有旦夕祸福,再康健的人,说不住那一天就碰见意外,突然过去了。当下好好的就行了!”秦远随口道。
  长孙无忌:“那你为何会跟周六娘闹不愉快,到底因为什么分开了?”
  “早说过,我被她骗了。”秦远不解长孙无忌怎么突然又纠结这个问题。
  “只是简单言语上的欺骗?”长孙无忌见秦远点头,对他道,“那可以抓她进大牢,你是朝廷命官,她在你破案期间撒谎骗你,便是欺瞒官员的大罪。”
  “算了吧,她也不是有意的,再说这案子是我私下里帮她,应该不属于你说的这种情况。”秦远要是为了这点小事就送女孩子坐牢,才是真没德行,称不上是男人了。
  “瞧瞧你,被人伤成那样,还在心软。”长孙无忌无奈地摇头,他是服了秦远这样的情种。
  好容易今天有点时间休息,长孙无忌懒得再跟秦远计较,袖子一甩,兀自离开,去补觉了。
  秦远继续乐呵呵地在院子里练习投壶,不多时,刘管家带了三名大夫进来。
  刘管家瞧见长孙无忌不在,刘管就直接给秦远引荐。之前他还误会了,以为自家主人出了毛病,才请大夫问那方面问题。刚才瞧见主人带孙太医来见秦少卿,刘管家这才悟出来出问题的是秦少卿。
  “怎么又请了这么多大夫?”秦远问。
  刘管家觉得秦远为人斯文,说话温和,是个脾气好的人。而且之前已经有孙太医看过了,直白跟他说出来应该也没什么大碍。
  “郎君特别关心秦少卿的身体,特意吩咐奴请了这些大夫。郎君说民间出高人,为了能治好秦少卿那方面的毛病,多看几个大夫总没错。”
  “那方面的毛病?”秦远蹙眉。
  刘管家下意识地看了下秦远的下面。
  秦远恍然明白过来,怪不得长孙无忌刚才有点反常。他气得直接踹翻了院子中央的铜壶,撩起袍子就气冲冲地去找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刚睡下,院外有四名侍卫和四名丫鬟在侍候。他们瞧见秦远忽然来了,忙小声告知情况,请他稍后再来找长孙公。
  秦远才不管那些,扯着嗓子就朝屋子喊,问长孙无忌脑袋瓜子到底装了什么,是屎还是水。
  “我上次都跟你说得明明白白,我、厉、害、着、呢!你耳朵聋么,听不见老子说话!”
  长孙无忌暴躁地推开门,穿着一身雪白亵衣,横眉怒看院子里头正闹腾跳脚的秦远,“好端端的你发什么疯!”
  秦远拨开那些拦着他的侍卫丫鬟,直冲进门,转而用脚把门踢上。
  秦远一双眼冒火地瞪着长孙无忌,骂道:“你才不行,你不光下面不行,浑身上下都不行!”


第65章 受不了刺激
  长孙无忌也怒了; 他指着秦远的鼻子尖; 让秦远再说一遍。
  “显然你听清楚了; 我为何非听你的话再说; 偏不说。”秦远冷哼一声; 转身打开门就往外跑。
  长孙无忌怔了下,怪就怪他反应慢了,等他要在深究秦远的时候,这家伙已经跑没了踪影。
  长孙无忌一抬手掀翻了桌子; 呵斥属下立刻把秦远给他架回来。若是不从,就打晕了硬抬回来了。反了他了,居然敢骂他,连当朝天子都未曾骂过他!
  刘管家匆匆来报:“郎君; 秦少卿刚才骑马走了。”
  “走了?你们这些人都吃干饭的么,这么多条腿,拦不住他一个人?”长孙无忌叱问。
  刘管家缩着脖子; 跟长孙无忌诺诺道:“秦少卿跑起来特别快; 等奴们反应过来去追的时候,已经来得及了。”
  “他这是心里虚得慌; 自知留下来没活路; 才跑得比兔子还快。”
  长孙无忌随即想起来秦远在秦琼府上就逃跑过一次,现在在他这逃跑了第二次。
  长孙无忌冷冷连哼数声; 忍不住再感慨:“狡兔三窟!”
  “那属下带人马去搜寻; 看看能不能把人追回来。”刘管家道。
  “上哪儿追; 他藏身的地方多着呢。”
  长孙无忌些许消气了; 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转即就紧盯着刘管家。长孙无忌质问刘管家,秦远是怎么知道他‘不行’这件事。
  刘管家吓得俩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跟长孙无忌赔错。
  “奴该死,奴以为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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