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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不识君-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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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啧了声,轻叹:“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站在门外的晏寻闻言颦了颦眉。
  *
  沈怿从书辞家折返回府时,眼皮还在跳个不停,他这段时间睡得并不好,烦心事太多,不仅是因为她,还有南疆那边……
  好在肖云和暂时被禁了足,否则这边再闹起来他真是吃不消。
  管事让人送了小米粥到他房里,临睡前喝一碗能安眠。
  然而粥才端上桌,宫里突然来人,传他入宫面圣。
  这么晚了,也不知是为了何事。
  沈怿只好匆匆换上公服出门。
  马车的轱辘在寂静的长街上吱呀吱呀滚动,冰凉的月光照着冷硬的宫墙,巍峨里显出几分不近人情的冷漠来。
  他随引路的太监走在夹道中,两旁的宫灯影影绰绰,树叶在头顶沙沙作响,夜间的皇宫阴森凄清,每一个角落似都飘着冤魂。
  沈怿曾在禁宫里住了十来个年头,那些长廊的鬼影在他心中留下过很深的印象。
  暖阁内,沈皓正坐在那儿看折子,一身便服将天子的威仪隐去了不少。
  沈皓年长他一岁,乃当今太后所出,先帝的好相貌他未能继承,眉目也只是清秀而已。他在沈怿的记忆里一直都是个不温不火的存在,年幼时不出挑,先帝也并没看上他,最终不知怎么的就当上了皇帝。
  然而登基后仍旧不出挑,打仗丢给他,政务全由首辅做主,自己则缩在龙椅上不动如山,大约千百年后,史书上对于他的评价也就无功无过四个字了。
  不大喜欢给人下跪,沈怿勉勉强强见了礼。
  “皇弟不必见外。”沈皓放下折子,和善一笑,“这么晚将你叫过来,没搅你的好梦吧?”
  沈怿淡笑:“谢皇上关心,臣弟尚未就寝。”
  “那就好。”他靠在软枕上,缓缓道,“朕记得,皇弟平定南疆是在四年前……”
  “三年前。”沈怿纠正道。
  “哦,三年,那也不短了。”沈皓若有所思地颔了颔首,“上次南疆那几个小国结盟之事,朕如今想起还心有余悸。”
  沈怿不知他到底要说什么,于是干脆不吭声等下文。
  “卑陆、康居、南奇,平时是不成气候的,边境之事朕本就不如你清楚,但为何会突然结盟,又突然发动骚乱,朕思来想去……还是认为和戎卢有关。”
  听到他提及戎卢,沈怿立刻皱了眉。
  “戎卢与我大梁的恩怨起于先帝,边疆的小国都以它马首是瞻,几时卷土重来也未可知。所以——”
  沈怿握紧拳头,果然沈皓如他所想一般说道:“戎卢必须得灭,否则后患无穷。”他说完伸手在他肩头一拍,“这带兵打仗的事,还得靠皇弟你了。”
  沈怿生出无数的排斥来,强自忍耐下去,平静道:“皇上,戎卢已降三年,边疆百姓和睦,年年上岁贡,从未落下,此刻出兵,只怕出师无名。”而且粮草也是个要紧的问题。
  上年闹灾荒,今年情况才转好,根基不稳,完全不是发兵的最好时机。
  沈怿不禁奇怪。
  他到底在想什么?哪怕对于边境的战事再目光短浅,也不至于做出这种决策来。
  “要出师有名这还不简单,理由多得是。”沈皓那双笑眼仍打量着他,“只是,看皇弟你肯还是不肯了。”
  几年前,他刚登基的时候就把自己遣去西南讨伐戎卢,目的是什么沈怿当然知道。
  沈皓那时初初上位,龙椅还没坐稳,太后视自己为洪水猛兽,眼中钉肉中刺,索性让他远离京城,有多远打发多远。如果战死,皆大欢喜,就算回来,数年过去大局已定,也构不成威胁。
  戎卢是淳贵妃的娘家,也算他半个亲戚,感情谈不上,只是打了那么多年太麻木了。
  一个部族,因沈家而被折腾得七零八落,弱肉强食虽然不假,可恃强凌弱不是他的作风。
  更何况如今根本就没有要打的必要,老百姓安居乐业,太太平平,何必去惹这一身腥,他杀了太多戎卢人,实在是对此反感得很。
  “臣弟久未出征,这把刀已经锈了。”沈怿委婉而恭敬道,“朝中能人志士甚多,皇上不妨再寻良将。”
  沈皓目光冷淡:“到底是你不敢去,还是你不想去?”
  见他语气有异,沈怿不由抬起头来。
  难道这么多年了,这人还觉得自己偏向戎卢?怀有异心?
  “戎卢部是你母妃的娘家不错。”沈皓站起身,负手在后,慢悠悠地走了几步,“外面的人说什么,朕从来也就左耳进右耳出,你是朕的亲弟弟,朕没怀疑过你。”
  说到此处,他突然转过身,“可你不该瞒着朕,与戎卢部勾结!”
  沈怿微愣,只能撩袍,单膝跪下去。
  “臣弟惶恐。”
  “你也别惶恐了!”他一甩袖子,“朕知道你和肖云和之间有过节,你们俩在朝堂上下怎么争怎么斗,朕不想管。但上一回,你让人故意将几国联盟之事压住,特地借此来要挟朕,这就是大逆不道!”
  话音刚落,门外的亲卫骤然涌入,脚步整齐,眨眼便将地上的沈怿团团围住。
  数道黑影落在他身上,将视线遮得密不透风。
  沈怿并未起身,余光扫了一圈,唯有在心中冷笑。
  原来是设了这么个局。
  他忽然觉得,自己还是收回认为沈皓不温不火的那句话吧。
  一炷香时间后,圣旨下了。
  殿外的汉白玉台阶上映满了室内明亮的灯光,扭曲的人影在门口被拉得很长。
  沈怿是亲王,底下没人敢动他,两边的侍卫只能左右站着。他神情倨傲地走下来,脸上看不出半点惊慌,淡然得像是闲庭信步。
  三公主就在离他不远处掖手而立,秀眉高高挑着,很是鄙夷。
  沈怿一面往前走,一面斜过眼来看她,唇边含了抹不屑的笑。
  *
  胡同里的桂花香味变淡了,倒是地上铺着的落叶越来越厚。
  紫玉不得不每天扫上两遍,据说言家的新宅子已经买好,眼下正雇人修葺,等言书月出嫁前就搬过去。她期盼着去了那边自己的活儿能少点。
  书辞正坐在桌边看书,望了眼窗外,然后把书本合上。
  已经三天没见着沈怿了,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街头巷尾冷清了很多,那种肃杀的气息有别于秋季的萧瑟,氛围说不出的荒凉。
  下午言书月来找她去戏楼听戏。
  一进门,台子上锣鼓喧嚣,热闹得很,楼下满满当当全是人,唯有楼上还空着几张桌,书辞提着裙子上楼梯,抬头便和安青挽对上了眼。
  和前几日愁眉苦脸的表情完全不同,今天的她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春风满面,轩轩甚得。
  瞧见书辞,安青挽貌似很愉悦,歪头冲她露了个挑衅的神情。
  “都说风水轮流转,几天前看我那么求你,你想必很高兴吧?”
  书辞莫名其妙,垂眸想了想,“怎么,你不用嫁给肃亲王了?乐成这样。”
  “我当然不用嫁了。”她支着下巴,有些得意,“你家王爷眼下自身难保,大理寺那边还在审呢,都被撤职了,我爹爹才不会让我嫁过去。”
  书辞立时骇住,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紫玉,后者也是茫然,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情。
  “他被撤职了?为什么?”
  安青挽不以为意:“我怎么知道为什么?要么是冲撞了圣上,要么就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总而言之,你们言家攀上的这棵大树不顶用了。”她抚掌轻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可怜可怜。”
  书辞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随即转过身,走下了楼。
  她从不知道原来亲王也会下狱。
  记得以前沈怿说过,他只要不谋反,没人奈何得了他。
  莫非……他真的谋反了?
  也说不定安青挽只是拿这话吓唬自己,一路走出戏楼,书辞叫了一顶轿子赶到王府。
  朱红的大门紧闭着,连门房也寻不到,更别说高远了。
  以往怎么都会有几个守卫,不至于冷清成这样,意识到事情或许真的不太妙,她于是折返去北镇抚司。
  这种锦衣卫扎堆之处书辞一向不敢靠近,此刻只能拿出那块玉牌找晏寻,门前本有两人拦着,见到晏寻的信物又不敢怠慢,便先让她去院中等候。
  书辞垂首在屋檐下打转,咬着下唇等了半晌才看见一抹大红的飞鱼服从里头出来。
  “晏大人。”
  “书辞?”晏寻正打算出去,见她在此不免感到意外,“怎么了?”
  “你知道王爷的事情么?”书辞拉住他衣袖,模样很焦急,“他现下怎么样?”
  “王爷?”他迟疑了下,才反应过来,“他,应该在大理寺。”
  “真的出事了?”书辞问道,“我能进去看他吗?”
  晏寻犹豫片刻,“他身份不一般,可能不太好办。”
  “你可不可以通融一下?嗯……或者,帮我瞧瞧他也好?”
  晏寻有心无力,还是摇了摇头:“此事不归锦衣卫管,我插不了手。”
  书辞为难地皱起眉,“连你都没办法……”
  不欲使她失望,晏寻仍宽慰道:“你别担心,他贵为王爷,再坏也就只是这样了。大理寺查不出什么结果来,最后还是会放人的。”
  她狐疑:“当真?”
  晏寻在她肩头上握了握,“你先回去,我替你把高远找来,有什么事你可以问问他。”
  *
  沈怿毕竟是皇亲国戚,不能真将他同其他犯人一般关在牢中,吃住上依然有优待,充其量也就是软禁。
  四下静谧,他坐在床边,一只脚踩在床沿,手搭在膝盖上,低垂着头静静沉思。
  不多时,门外忽有人进来,吱呀一声,听脚步不像是个练家子的。
  沈怿懒散地抬起眼皮,那人披了件黑色的斗篷,罩着兜帽,几乎遮住大半张脸,待看清对方的容貌时,他带着讽意笑了笑。
  “稀客。”
  黑衣人并不与他计较,寻了个位置缓缓坐下。
  “你不用这样,我是来帮你的。”
  沈怿倚在一边儿,将他这身装扮打量了一番,淡声道:“你已与肖云和联手,这会儿还来说帮我?帮我尽早上路么?”
  “我并未与他联手,你误会了。”简短的解释完,那人颔首说,“皇上也不是要杀你,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想出兵打戎卢。”
  沈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这么做,只是为了一个借口。”
  “什么借口?”
  “革职的借口。”黑衣人轻轻一叹,“现在京城里所有的内军都由你掌控,此前又出了西南小国联盟之事,唯有你出面才能摆平,试想一下,整个大梁几乎是由你撑起来的,肖云和又被禁足,朝廷里没人能牵制你,他心中自然慌。
  “此时你若想趁机夺权,于他而言必然是场硬仗。”
  沈怿听完就轻笑了一声,别开脸,似有不屑。
  黑衣人皱眉深深注视着他,“你,就没想过取而代之么?”
  沈怿不答反问:“怎么,试探我?”
  “……不是。”
  若说之前,他对此毫无念头,眼下经沈皓来这么一出,他还真有一点想法了。
  不过也就一点,转瞬即逝。
  “无论如何,你且放心。”见他良久不答,那人倒也没想追问,“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他神色认真,一字一顿,“总有一日,会助你重掌兵权。”


  第五五章
  傍晚的时候; 书辞见到了高远,他看上去也颇有些憔悴,眼底下一圈青黑。
  顾不上和陈氏打声招呼; 她直接把人领到偏厅去了。
  “怎么样?”
  后者踯躅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清楚,我职位低微; 没法进去。”
  书辞抿了一下唇:“此事究竟是因何而起?好端端的,没道理革他的职吧。”
  朝堂上的事; 和她一句两句说不明白; 高远只得无奈道:“简而言之; 就是有人告发王爷自恃功高,一手遮天,勾结外族; 皇上龙颜大怒,所以……”
  “那是真的么?”书辞想了想又感觉自己这么问不太好,于是又改口,“朝堂上就没人替他说话?”
  高远讪讪一笑:“镇国将军倒是帮着说了两句; 不过被皇上喝退了。”
  沈怿的人缘早就已经烂到令人发指的程度,如今隆安皇帝在气头上,当然没人敢往枪口上撞。
  “得往好处想。”高远宽慰她; “这种情况,旁人不落井下石已经是万幸了。”
  “还会有人落井下石?”书辞难以置信,“那、那公主和庄亲王呢?怎么说也是亲兄弟,连他们也站干岸?”
  高远闻言苦笑:“实话告诉你吧; 这次的事就是三公主起的头,我估摸着,或许她私底下和肖云和有点联系。”
  “这么多人,都不喜欢他?”
  高远平静地点头:“是,这么多人,都不喜欢他。”
  而他其实从一开始,也不打算让人喜欢。因此,才一直一直都没有改变。
  深秋的后半夜,寒风如刀,弦月的清辉洒满胡同,清冷冰凉。
  书辞独自坐在台阶上发呆,她回忆起第一次遇到沈怿的时候,想起每一次他靠在石墙上,唇边含笑地听她说话。
  那些点点滴滴在脑海里浮现。
  她之前总是很奇怪,他为什么不恨她。
  自己明明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过分到,连她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无地自容。
  直到今天书辞才想明白了一点。
  其实沈怿不是不恨她,只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世人这样或那样的偏见,也就习惯了包容她。
  心里忽然感到很愧疚。
  她和沈怿都是一个人走在一条路上,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偏头去看过他一眼。
  在他最需要人谅解的时候,她站在了大多数人的那边,隔着人潮,冷眼旁观。
  脚边的野猫不知几时走过来的,仰着脖子冲她轻唤,书辞伸出手,将它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头顶上的纸灯笼随风摇曳。
  *
  肖云和与沈怿都被撤职,六部的事情没人管总不是个办法。
  沈皓很快提拔了一批心腹,并将都督府的调兵之权划分给了兵部,由常年闲赋在家专心种花的庄亲王出任兵部尚书一职,这一举动让许多人都察觉了什么。
  往后肖沈二人相互制约的局面有可能就此结束,从而变成三人相互制约……
  沈怿并未在大理寺呆多久,很快新的一道圣旨就宣了下来。
  肃亲王殿前失仪,藐视皇威,责令其回府闭门思过两个月,并罚俸禄半年。
  至于在南疆使的那些手段,沈皓没有再提,看上去像是给足了他面子。
  从大理寺出来时,天正蒙蒙下着小雨,冰凉的雨丝飘在脸上,沁人心脾。高远备了顶轿子,举伞在不远处等待。
  沈怿神色淡淡的,心情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望了那轿子一眼,只把伞接过来。
  “不坐了,这几日闷得太久,出去走走。”
  高远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和几名侍卫一起跟在他身后。
  天色阴沉朦胧,满世界像是罩了一层雾,连雨中的灯火都是模糊不清的。
  脚下的水洼随着他的步子被踩得噼啪作响,行至亲王府门前时,沈怿停了下来,连眼皮都懒得抬,轻笑了声。
  “来得倒是挺早的。”
  高远正不解他此言的意思,突然间王府四周的高墙与屋檐后冒出了无数个头戴斗笠的刀客,深色的衣着在这场雨里显得尤其骇人。
  “有刺客!”高远和一干侍卫纷纷抽出刀来,“保护王爷!”
  不知这次又是谁的人。
  沈怿没兴致去想,反正对他这条命感兴趣的太多了。
  随着刺客从墙上跳下来,高远持刀迎上去,侍卫们与刀客混战成一团,沈怿只撑着伞立在人群之中岿然不动,姿态悠闲。
  对方人数太多,一时难分胜负,一刀客疾行数步,忽朝他面门刺来。
  就在刀刃逼近双目的那一瞬,他眼神突然凌厉,侧身,抬手,虚晃了一招,掌心直拍对方胸口,但见那人急速后退,溅起一道水花。
  沈怿握着伞的手半点没动,眸中带着嘲讽:“你们,是一起上,还是单打独斗?”
  在场的刀客互相对望,使了个眼色,瞬间长刀齐发,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
  沈怿冷笑了声,旋身一转,将油布伞抛至空中,手上劲风快如闪电,一把扣住右侧刀客的手腕,猛地将他往前一带,他手里的刀不偏不倚没入左侧的刀客心口。
  喷溅的鲜血洒在其余刀客的脸上,一群人还未回过神,他已将刀抽了出来,动作奇快,斜里斩了数下。
  雨水混着血水滴滴坠落,就在伞将要落下的瞬间,沈怿退开一步,握住伞柄,遮挡头顶上的鲜血。
  昏暗的长街上,四下的刀客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立在尸体中间的人,他周身殷红,打湿的黑发贴在脸颊,不像是凡人,更像是恶鬼。
  沈怿波澜不惊地回过头,唇角微扬,“再来。”
  书辞得到消息时,雷声清清楚楚地在她耳畔劈过。
  雨势比之前更大了,她取了把伞撑开,从后门出去,沿着正街一路往前跑。
  瓢泼的大雨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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