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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得算上我。”袁丘道,望了望四周,奇道:“怎地不见迟将军,说起来,倒有几日没见他了。”
“迟将军有些要事,已经离开多日了。”孔怀虚道。
“他能有多大的要紧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袁丘道。
宁葭立起身来,道:“迟越民情紧急,明日便出发。”
众人便各自散去,准备出发。
夜色深沉,宁葭照例修习至三更方才回转。
“明日便要出发了,今晚怎么也得好好歇歇,怎么又这么晚?”桃叶道。
“你怎么还在这儿,不困吗?”宁葭道。
“我左右睡不着,就在这里等你。”桃叶道。
宁葭只向她笑了笑,将衡水剑搁于桌上,自顾洗漱。
“迟将军究竟去了哪儿,难道都没有跟将军说一声吗?”桃叶道。
“桃叶,我饿了。”宁葭道。
“睡前只好吃些粥,清淡些,我早就备好了。”桃叶道,一边将粥端了来,一边又道:“迟将军该不会在外面遇到什么事了吧?”
宁葭望着面前的碗,却也不动,忽道:“桃叶。”
“什么?”桃叶道。
“若我不能回来了,你就带着六顺回青云村去吧。”宁葭道。
“将军,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桃叶道。
“别叫我将军了,还是叫我小棠吧。”宁葭道。
“小棠姐姐,你一定要回来。”桃叶忽然红了眼圈,哽咽道。
宁葭却未回言。
“你要是不能回来,别说青云村了,恐怕整个浣月国都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桃叶道,“所以,你一定要赢了那两个怪物,好好地回来。”
宁葭起身揽住她,轻声道:“好,一定。”
烛光微曳,秋夜寒凉。
榆儿独坐窗前,默然望着窗外深深的夜色。
平日里早已酣然入睡的小弥,却也未曾睡着,躺在榻上翻来覆去。
忽又坐起身来,道:“榆儿姐姐,要是无情哥哥来帮忙,会不会……”
“你还相信他吗?”榆儿道。
“我知道,无情哥哥他是做了不太好的事,不过,他不是一直都在帮我们的吗?”小弥道。
“他不过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他所说所言,究竟有几句是真?”榆儿道。
“榆儿姐姐,其实无情哥哥他不是坏……”小弥言尚未完,却被榆儿打断道:“好了,不早了,你睡吧,我出去走走。”
“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儿?”小弥道。
“你不用管我,自己睡吧。”榆儿道,说罢拉开门出来,回身又将门合上了。
来至院中,唤出青思,排云而上,直向北而去。
次日,天色微晓,众人已整装待发。
只是榆儿却未见,青思亦不来。
因青思不在,所乘有限,孔怀虚与柳重荫、袁丘等只好留守折戟山庄。
“孔某等在此等候将军的好消息。”孔怀虚向宁葭道。
“孔学士,若我、不能回来,请你千万照顾桃叶、还有六顺。”宁葭道。
“孔某自当尽力。”孔怀虚道。
“将军,千万小心。”柳重荫道。
“墨仁将军乃金凤归依之圣主,必能马到成功。”霍齐道。
“多谢霍庄主吉言。”宁葭道。
雪爷爷、秦留思等亦为青罗峰诸人送行。
迟越越天城。
驰天帝率领浣月军长驱直入,所到之处,无论战降,无不血流成河。
左右无有命在,迟越军民上下一心,负死顽抗,却不过是以卵击石。
红光过处,越天城外半黄的青草,再次被鲜血染红了。
“幽绝,住手!”宁葭率先跃下小桀子,乘金凤而下,衡水剑直刺幽绝。
幽绝向后跃出两步,避开此剑。
但见清漪、柳默、红萝、桀风、天玄道长等人随即落下。
只是不见一人。
她、并没有来。
栗原、小弥与圆觉乘了赤雪,尚在云中。
“幽绝,你杀孽深重,今日便该做个了结了。”宁葭道。
“了结?你们都是来送死的吗?”幽绝道。
“既然来了,就好好送他们一程吧。”驰天帝轻勒马绳,向幽绝道。
幽绝回身望着驰天帝,驰天帝亦正望着他。
眼中、嘴角透出逼人的肃杀之气。
“是,幽绝、领旨。”幽绝道。
“幽绝,还记得在青罗峰中,我曾问你,是否有自己想做的事?”柳默道。
“那又如何?”幽绝道。
“你的事,无情都已经告诉我们了。”柳默道。
“他?”幽绝闻言,愕然道。
“朱厌残戮,祸及天下无数无辜,麒麟崇生,解万民之困扰疾忧,何去何从,该由你自己来选择。”柳默道。
这样的话,听来似曾相识。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夕阳金沙的海岸边,似乎亦曾听过这样一句话。
“你本是一个普通人,却身怀此种怪力,定会比别人多受些苦。但是,究竟想要怎样的人生,却还是只在你自己的选择……”
那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久到所有的一切,都已经面目全非。
“幽绝,杀了他们,斩草除根。”驰天帝沉声道。
其声浑重,直灌入幽绝脑海。
朱厌之力涌动而出,霎时间白须飞舞,幽绝的双目立刻泛起赤红之色,双手亦化作火红。
一根猿杖横扫而出,红光如柱,卷向众人。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 第241章 弦月西楼
☆、稀星阵惊闻绝心蚀
清漪等连忙闪避。
红萝抱着宁葭跳开,道:“乘上舍念,它速度快些。”
“好。”宁葭道,翻身跳上舍念羽翅。
幽绝第二道红光又已扫出。
众人连忙闪身避开。
清漪与柳默绕至幽绝身后,若木枝挥出,长御剑气扫向幽绝。
幽绝红光护身,剑气不得而入,无功而消。
天玄道长拂尘甩出,却被红光袭来,不得已闪避一旁。
“师父,你的坤震巾和八卦盘都已失去,还拿什么跟我斗?”驰天帝道。
“孽徒,纵然只是徒手,贫道也绝不会让你再祸害人间!”天玄道长道。
“还是这般嘴硬!你欠孤王的,早就该好好地还上一还了!”驰天帝怒声道,“幽绝,山倾覆地。”
幽绝闻令,猿杖横扫,红光漫天而出。
“小心!”红萝道。
舍念载着宁葭向上飞出,避过了红光之威。
天玄道长跃至一旁避过此击。
清漪与柳默在幽绝身后,尚无险境。
只是红萝与桀风正当其冲。
红光如潮漫出,避无可避。
桀风忙展开兽骨萧竹扇,水魁飞出,水帘挂下,将汹涌的红光遮断。
“他一上来就痛下杀手,今日情势甚危。”桀风道。
“榆儿呢?现在恐怕只有她才能牵制幽绝。”红萝道。
“不知去了哪儿。”桀风苦笑道,“何况,看幽绝的模样,未必还认得出她来。”
话音方落,又一波红光席卷而来,桀风忙拉了红萝跃上仙音所踏云头。
幽绝又一击落空,怒吼连连,转而掉头攻向身后的清漪与柳默。
“娘子,小心!”柳默道。
二人张开清苏紫渊阵,护住自身。
“只是幽绝一人,我们已经这般狼狈,还怎么牵引青龙?”红萝道。
“桀风,你所言的解除幽绝封印之法,究竟是什么?”宁葭与舍念来至近旁问道。
桀风却只顾皱眉望着云下怒吼的幽绝。
青色的面具遮不住长长的飞须,赤红的双眼、火红的双手,几乎已全然看不出原先俊美的模样。
清漪与柳默在幽绝不断的连续攻击下,只能勉强苦苦支撑。
“我去帮帮他们。”宁葭道。
“别去。”红萝拦住她道,“他们暂时无碍,你与舍念只须将牵引青龙之事筹划妥当便好,不要先乱了阵脚。”
“清漪姑娘和柳公子他们看起来很危险。”宁葭道,“得赶快想想办法。”
“红萝,该试一试你的恨海荒天了。”桀风道。
“好,便试上一试。”红萝道。
红萝便在仙音云上催动法力,霎时间天地便化作一片殷红之色,数万朵曼珠沙华正缓缓绽放开来,铺满了整片天地。
“宁葭,若幽绝受了此阵,便让舍念分散青龙之力!”桀风道。
“好!”宁葭应道,伸手摸了摸舍念冠下的翠羽。
殷红漫天,曼珠沙华重重叠叠,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幽绝忽然停止了怒吼,红光散去。
“宁葭!小心青龙!”红萝道。
“嗯。”宁葭小声应道,凝神望着驰天帝,“舍念,开始吧。”
驰天帝已察觉幽绝异样,取出了玄武杖。
舍念展翅盘旋,在空中发出悠长而淳厚的啼鸣,好似一声声不舍的呼唤。
青光卷向红萝、桀风处,仙音飘开浮云,躲过此击。
幽绝立于原地不动。
“桀风!”红萝大声道。
“仙音,靠近幽绝。”桀风道。
仙音便向幽绝处飘去。
幽绝还是一动不动。
“他真的、不动了?”小弥在赤雪背上,双手紧紧地抓着赤雪的翅羽,干咽了一口口水道。
“看样子是红萝的法力奏效了。”栗原道。
“舍念的啼声是在呼唤青龙吗?”小弥尚颤着声道。
“应该是了。”栗原点头道。
舍念啼鸣不断,声声若诉。
驰天帝一根青杖本是指向红萝并桀风,忽察觉舍念之声有异,便转而将青光卷向宁葭并舍念。
“宁葭!”红萝急道。
她这一声唤,却走了些法力,幽绝忽然向她所在之处抬起了头。
“有舍念在,她不会有事,你凝神。”桀风道。
红萝忙收敛心神,一面拿眼望着宁葭并舍念。
但幽绝的喉咙间的吼声不断传出,他的手慢慢抬了起来。
红萝连忙催动法力,殷红之色更深了。
但是,幽绝的猿杖中突然窜出一道红光,直扫向红萝与桀风所在之处。
桀风将兽骨萧竹扇迎风挥出,扇身化作屏风大小,阻住了袭来的红光。
清漪与柳默挥动若木枝,长藤卷出,将幽绝缚住。
幽绝怒吼一声,挣断了长藤。
天玄道长挥动拂尘,在空中划出一道光符。
光符立刻化作一张金黄的网,罩向幽绝。
幽绝被这张金黄的网罩住,行动不得,挣扎不止,双目更加赤红。
桀风逼近幽绝,跳下云来,催动法力,只见一个法阵出现在幽绝所立之处。
阵中数点微光如稀星点点。
桀风自怀中取出一个墨蓝瓷瓶,将瓷瓶倾向法阵之中。
只见一道细小的红色液体倾流而出,顺着法阵线游走,依次流过那些稀星,渐渐地便将每一颗星都连在了一起。
红色液体所到之处,红光散出,罩住幽绝。
“这是什么?”清漪奇道。
“好似、是血。”柳默道。
“血?”清漪仍不解道。
驰天帝经了上一次灵媒之劫,着意留神青龙动静,此时却并未继续催发玄武杖之威,而是凝神抵御舍念之啼鸣,让体内骚动的青龙安静下来。
宁葭在上见此情形,紧握衡水剑,随着舍念附身冲下,直刺向驰天帝。
驰天帝纹丝未动,宁葭却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迎面扑来,青光已至眼前。
“宁葭!”红萝惊道。
忽见一道浅蓝冰壁挡住了青光去势,两相一撞,蓝冰碎落。
“榆儿!”宁葭望着正向自己飞来的白影道。
正是榆儿乘了青思,堪堪赶到。
“榆儿?”清漪与柳默互望一眼,奇道,“她这是从哪儿来?”
桀风法阵之中,血色已将幽绝整个围住。
“桀风哥哥,你这是在做什么?”榆儿惊道。
桀风见了榆儿,却忽然脸色一凛,挡至她身前厉声道:“站在一旁,不要多事。”
幽绝低吼阵阵,挣扎不断,金黄的网亦摇晃不止。
红萝与天玄道长不敢松懈,不停歇地催动法力,拼死缚住幽绝。
桀风亦忙凝聚精神,催动法力。
清漪、柳默、栗原、小弥、圆觉等紧盯着此阵。
榆儿更是眼也不曾眨,死死地盯着阵中的半面青色面具、早已面目全非的幽绝。
然而,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怎么样?解了吗?”红萝道。
“没有……”桀风颓然道。
“为何?”红萝道。
“你们这群蠢货!”忽然传来一阵冷笑,却是驰天帝所发,“不知天高地厚,也敢与孤王作对?”
桀风蹙了蹙眉。
“你们真以为皇后的心脉之血这么容易就能被你们拿到吗?却不知孤王早已将皇后之身换过,你们寻到的,不过是一具假身罢了!”驰天帝道,又发出一阵狂笑。
桀风怒瞪着他,却无话可说。
“假身?”榆儿楞道。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清漪道。
桀风尚未答言,却见榆儿忽然自袖中取出一个洁白瓷瓶,将瓶身一挥,又是一道血色细流倾泻而出,流入血色弥漫的法阵中。
血光再起,幽绝仍是怒吼连连,挣扎不休。
“怎么会这样?”榆儿失神地道。
“榆儿,你去了皇宫冰室?”桀风道。
“去了。”榆儿恍然答道。
“你都知道了什么?”桀风忽厉目望着她道。
“我都知道了,天尊都告诉我了。”榆儿亦望向他道,“桀风哥哥,你也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桀风望着她,默然一回,一字一句地道:“不管你知道什么,都交给我!明白吗?”
“桀风哥哥,原来你真的知道的,这封印的解法,你一直都知道,对吗?”榆儿向桀风露出一个轻然的微笑道,“谢谢你。”
“没有麒麟合朱厌之力,我们不一定会输!”桀风道,“你一定不许乱来!”
“桀风哥哥,你太高估我了,现在的我,根本不可能解得了他的封印。”榆儿道。
“你明白就好。”桀风好似松了一口气地道。
“你们俩这是在说什么?”红萝奇道。
“为什么要用皇后的心脉之血?”清漪亦奇道,“皇后是不是就是新近追封的皓清皇后?”
“皓清皇后?”红萝道,“她和幽绝、和这封印有什么关系?”
“幽绝的封印,是合青龙与朱厌之力所封,这个封印名唤‘绝心蚀’。”榆儿道。
“绝心蚀?”红萝惊道,“原来如此……”
“绝心蚀?这是什么封印?”宁葭已来至近旁。
而此时驰天帝却安于马鞍之上,好整以暇地望着眼前的诸人,道:“绝心蚀之意便是,若要解此封印,必要用心中所念之人的心脉之血为引,方能解去。而心脉之血断去,所思所念之人便再无生理,这样的痛苦、便如万蚁蚀心一般,无比绝望、却又永无止境。”
“什么?”宁葭等大惊道,“这么说,要解去幽绝的封印,是要……”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 第242章 弦月西楼
☆、青赤双险生死难
众人皆望着榆儿。
榆儿却直盯着马上的驰天帝。
“她?”驰天帝摇头道,“幽绝的封印是合青龙与朱厌之力而成,安青的心脉之血自然可以解去他的封印,但是,方榆儿,你却不能。”
“不能?难道幽绝他……”宁葭道。
“绝心蚀固然是要心中执念之人的血方好解得,然而,却需此人亦秉挚爱赤诚,无猜疑、无动摇、无忌恨,方可使心脉之血纯净无垢,好做这绝心蚀之引。”驰天帝道,“方榆儿,你可做得到吗?”
众人闻言,更是吃惊,不由得皆向榆儿望去。
榆儿却正望着在金黄光网中挣扎怒吼、长须飞舞、双目赤红、面目狰狞的幽绝。
她的眼中究竟是愤怒?是仇恨?是悯惜?还是悔恨?是不甘?——却难以明白。
“天下间能解这封印的,只有孤王一人,他永远是孤王的人,你们算计无端,却始终不过只是徒劳罢了!”驰天帝道。
“你竟然封下这样的死咒,就是想永远控制朱厌,为祸天下吗?”宁葭大声质问道。
“为祸天下?孤王不过是想还这天地一片太平罢了。”驰天帝道。
“御风、尤龙、迟越,哪一处不是尸横遍野、鲜血如川,何来太平?”宁葭道。
“非我浣月之民,必存异心,待我拿下江山,让浣月百姓遍及天下,那时,才叫一统盛世!”驰天帝道。
“难道不是浣月之民,便该死吗?”宁葭道。
“只这一点,便已足够。”驰天帝道。
“简直荒谬至极!”宁葭道。
“殷宁葭,你父欠孤王的血债,你也逃不了,受死吧!”
话音方落,玄武杖出,青光如柱,直击向宁葭。
舍念展翅滑开,躲过一击。
“父皇不过错手杀了安青,并非本意,你却记恨至今,还杀死了父皇所有亲近之人,又对我苦苦相逼。而你之双手造下这无数杀孽,竟然还能泰然自白?你已经疯了!”宁葭道。
“多说无益,你们都得死!”驰天帝道。
“今日之事难成,走吧。”桀风道。
舍念却突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