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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有人大声呼唤道:“承妃娘娘、承妃娘娘!”
宁葭大惊,忙跑进梨花门内,只见承妃晕倒在地上。
“娘!”宁葭叫道。
众人见她来,忙让开来。
宁葭跑过去,接过芳绮的手,将承妃的头靠在自己腕上,又唤她:“娘、娘……”
承妃却只是昏迷不醒。
“怎么回事?娘她怎么了?”宁葭忙向芳绮问道。
“二皇子、二皇子他出了点事……”芳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缓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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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二哥怎么了?”宁葭闻言,更是大吃一惊。
熙昌去了宣州疫情重发之地,难道?!
“二皇子他……”芳绮没能说下去。
“到底怎么样了?”宁葭急道。
芳容上前道:“二皇子他染了疫病,好像很严重。”
“染了疫病?”宁葭闻言,只觉手脚发凉。
她与熙昌乃同母所生,骨肉血情,直关心脉。
“现在傅医士和关医士都在全力救治,三公主,你别太担心了。”芳绮看宁葭脸色煞白,忙安慰道。
傅医士和关医士皆是当朝名医,若有他二人在,疫情应该早已控制,二哥怎么还会染上疫病?
定是他二人亦未能找出良方。
还有谁能救得他?
宁葭眼中泪珠“簌簌”滚落,大哭起来。
哭得几声,忽然放下承妃,向蒹葭宫外跑去。
一路直跑到丹烨宫。
丹烨宫只有熙肃一人。
“迟校尉在哪儿?”宁葭顾不上喘息。
“刚走。”熙肃惊讶地望着她道。
宁葭忙又跑了出去。
跑了一段,终于远远看见迟凛的背影。
“迟校尉!”宁葭忙出声叫他。
他们距离得还很远,她跑得太急,声音也并出不来,叫声并不高。
但是迟凛却听到了。
他回过头来,正看见宁葭匆匆跑来。
“宁葭……”迟凛心中欣喜,亦向她迎了过去。
宁葭终于跑到他近前,气喘吁吁,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迟凛望着她,一脸期盼,等着她平静下来。
“榆儿……”宁葭终于能说出来字,却蹦出来一个别人的名字。
“榆儿、在哪儿?”宁葭捂着胸口,兀自喘息着问道。
迟凛脸上写满了失望,深吸了一口气,方道:“在净月城。”
聚贤楼一事,满城皆知,迟凛不用出门也全知道了。
“快、去请她,救救二哥!”宁葭喘息道,声音中已带了哽咽。
“二皇子?出什么事了?”迟凛立刻紧张起来。
二皇子去宣州疫地一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二哥染了疫病……”宁葭话未说完,已经哭了起来。
“好、我马上去,你别担心。”迟凛应道。
宁葭一边滚着眼泪,一边向他点了点头。
迟凛亦向她点点头,转身疾步出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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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榆儿一行人早早便起来了。
仍在客房内用些早点。
榆儿、小弥、栗原、蘅芜、沉妍皆至方伯、莲姨房间。
幽绝自在屋内,并不与他们一处。
榆儿吃了一些糕点,便立于窗前,望着外面街道上人来人往。
栗原靠了过来,递给她一块方糕,道:“再吃一点儿吧。”
榆儿接在手中道,向他眨了眨眼,悄声道:“怎么样?”
“白跑一趟。”栗原耸耸肩道。
“藏得还挺深啊。”榆儿道。
“不管他藏得有多深,迟早会让我逮到的。”栗原道。
“娘要我今天就回青罗峰,怎么办?”榆儿靠近他,小声道。
“跟我跑吧。”栗原亦小声道,望着榆儿邪邪笑道。
“跟你说正经的呢。”榆儿道,“你就不怕你的两个好娘子吃醋?”
“不怕。”栗原笑道。
“我怕。”榆儿双手抱住双臂,做出颤抖的模样。
栗原回身招了招手。
蘅芜、沉妍便过来,向榆儿屈膝行礼,道:“榆儿妹妹,昨晚得罪了。”
“不敢。”榆儿摇了摇手道。
要是栗原不在,还指不定是什么样呢,可不敢领她们的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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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驰天庄中,尊主刚刚从昏迷中醒来。
这次,他又足足睡了十天十夜。
自从幽绝用麒麟之力给他治伤以来,他病发的间隔更短、昏睡的时间也更长了。
这一次,竟只隔了半月!
“尊主,何不让我等助幽绝共杀神龟?”子卿向尊主跪道。
“你们?”尊主道,“就算你们所有的人一起,也杀不了神龟。”
“能与不能,总要拼却一试,不然,恐怕……”
若下次再发病,恐怕再也不能醒过来了。
子卿不敢说下去。
尊主不语,苍白的脸泛着阴森的惨白。
他自己何尝不知,他的每一次,都是在赌。
“禀尊主、勿横求见。”暗听在门外道。
“让他进来。”尊主坐于床沿道。
勿横进得门来,向尊主跪拜毕,将榆儿一行人的情况向尊主奏报。
“这些是什么人,查到了吗?”尊主道。
“已探知他们居于青罗峰中,那对中年夫妇为其父母。”勿横回道。
“玉溯怎么说?”尊主微微点头问道。
“其味浓烈,必为狐类。观其气,应有千余年了。”勿横道。
闻他此言,尊主常年漠然的脸上浮现出难得一见的喜悦,是一种接近狂喜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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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横。”尊主道。
“在。”勿横应道。
“若说天不助我,岂不无稽?”尊主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渐渐绽开,终于朗声笑出。
“恭喜尊主!”勿横、暗听、子卿等忙跪拜于地恭贺道。
“两只千年灵狐之血,当可将顽症去其二三,待得到永生之物,便可驰骋天下!”尊主道。
冰芝的找寻,多年来毫无结果。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纵有天大的抱负,也只能忍耐、只能等待。
但是,他能忍、也能等。
他便要跟这天赌上一赌!
如今这千年灵狐来得正是时候!
“幽绝如何?”尊主笑罢,又问道。
“与那位蓝衣姑娘一处。”勿横道。
“她有多少年修为?”尊主道。
“约四百多年。”勿横道。
“雪山晶,想不到在她手中。”尊主颇带玩味地笑道,“让幽绝照前行事。”
“是,属下便去安排捉取千年灵狐。”勿横道。
“不用,让幽绝去,半月之内送到驰天庄。”尊主道。
“是。”纵横道。
尊主走至案前,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大大的“杀”字,淡淡道,“仔细点,别浪费了。”
“是。”勿横应道。
“千余年,那皮毛应是上乘了。”尊主提笔望着窗外微笑道。
“属下明白。”勿横领命而去。
“女人,真是个大麻烦。”尊主冷然道,将笔蘸满墨汁,在那个“杀”字之上又添上了重重的墨彩。
“尊主,既然那个姑娘身边尚有其它朋友、亲人,何不……”暗听向尊主道。
“神龟之力,岂是寻常。”尊主道,“雪山晶虽然难得,这只狐狸不过四百多年修为,若非全力以赴,也不过白白送死罢了。何况……”
尊主将目光望向暗听、子卿等,在他们脸上都停留了片刻,缓声道:“我可曾勉强过何人吗?”
“尊主英明。”暗听、子卿等忙跪于地道。
“幽绝、他能做到何等地步呢?”尊主收回目光,望着纸上重墨浓黑的字迹,微微笑道。
☆、闻告疾长空远影
早饭吃罢,莲姨便拉住榆儿道:“走吧,该启程了。”
“娘,我、我肚子疼。”榆儿双手捂着肚子,眉毛结在一处道,“你们先走,我去解决一下就跟上来。”
“娘跟你一起去吧。”莲姨笑望着她道。
“不用不用,那个地方太臭了,我自己去就行了。”榆儿道。
“你是我生的,怕什么。”莲姨道。
拽着她的胳膊往门外走去。
榆儿苦着脸走到门口,忽然直起身来,道:“哎呀,我好了,不疼了。”
“是吗?真好了?”莲姨道,“别憋坏了。”
“真好了。”榆儿满脸谄笑地道,回头瞪了瞪憋着一脸坏笑的栗原。
正迎上蘅芜、沉妍的两双暗含杀意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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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了,那就走吧。”莲姨拉着她的手,将她牵出门来。
后面几人亦跟了上来。
榆儿四处看了几眼,并没见幽绝出来。
下至楼下,却发现他正站在四海归大门外。
果然阴魂不散!
小弥见了幽绝,却不像从前那样迎上去。
一双眼睛犹疑地望着他。
榆儿将密语传予栗原道:“翅雏还在吗?”
栗原向她笑着点了点头,将翅雏弹到榆儿手里。
“幽绝,早啊。”榆儿向幽绝灿烂笑道。
方伯、莲姨却一脸警惕地望着幽绝。
幽绝只冷然望了他们一眼,并未答言。
“今天天气这么热,你怎么还穿这么多啊。”榆儿挣开莲姨的手,走上前去摸了摸幽绝身上的衣服。
幽绝不惯别人靠近自己,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哎呀,看,你鼻子上都出汗了。”榆儿说着,将手伸向幽绝鼻尖。
她手中翅雏立刻钻进了幽绝的鼻孔中。
幽绝只觉鼻内奇痒,只一瞬便痒到了咽喉以下。
榆儿得意地笑望着他。
这回看你还怎么冷若冰霜。
回身拉了莲姨并小弥,道:“我们走吧。”
又向栗原丢了个眼色。
栗原拉了蘅芜与沉妍,亦快步跟上。
几人走出两条街,榆儿方大笑道:“好在上次没浪费。”
“还不是多亏了我。”栗原亦大声笑道。
但是,他们立刻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幽绝正跃过他们的头顶,落在了他们的前面。
他的脸色一如往常,似乎并没什么变化。
“你、你怎么这么快?”榆儿惊道。
“烧死一只虫子而已,需要多长时间?”幽绝道。
“烧、烧死……”榆儿更是吃惊。
但她立刻展开了笑脸,道:“不错,就要你这样的才配做本姑娘的护法。”
幽绝却一丝也没有笑。
他的脸还是那么冷冰冰的。
“啊,对了,我爹和我娘远途劳累,你能帮我雇辆马车吗?”榆儿依然对他灿烂笑道。
幽绝仍然瞪着她,没答言。
“怎么,这么一件小事就摆脸色吗?昨晚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不是说了要听我的话吗?”榆儿一气不歇地数落起来,“雇辆马车而已,有那么难吗?还是你压根儿就不想帮我?……”
忽见幽绝跃身而起,落在另一条相邻的街上。
一辆马车正疾驰而来。
那马本来跑得飞快,却忽然扬起前蹄,大声嘶鸣,停了下来。
“这辆马车,我要了。”幽绝道。
“你谁啊?滚开!”马车里钻出来一个华服高冠、矮胖团圆的人,大声吼道,“再不滚,小心大爷削了你。”
一阵白光闪过,那人头上的高冠被削去一半,滚落在地。
“还不滚?”幽绝冷声道。
坐在最前面的车夫已经掉了下去,抖抖索索地爬走了。
那个华服高冠的人亦滚下马车来,散着断去一半的头发,一边抖一边指着幽绝颤声道:“好小子,你、你等着,有种别跑。”
幽绝瞪了他一眼,他连忙跟在车夫后面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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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绝拉过马辔,将马车扯到榆儿他们面前,道:“上车。”
榆儿却哼道:“你师父没教你不能抢别人的东西吗?”
幽绝瞪着她,呼吸有些不平。
“看来你这个师父真是不怎么样。”榆儿又道,“连这种最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教。啊、不对,我看他不是不教,是他自己根本就不懂吧。”
随着她的话,幽绝没被青色面具遮住的半边左脸上,怒色一点一点泛出,终于如烈焰般将他琉璃般的容颜烧得透红。
他自袖中取出了猿杖。
方伯、莲姨忙挡在榆儿前面。
榆儿却将方伯、莲姨拉道自己身后,向幽绝道:“想杀我?好啊,你来。”
说着,将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直瞪着幽绝。
她想知道他的底线。
当然,如果他来真的,自己就赶紧认输,绝不能跟他硬碰。
朱厌的神威,自己可是见过的。
他们这几个人,加在一起也不是对手。
栗原已站在榆儿身侧。
蘅芜、沉妍亦跟了上来。
小弥则站在原地未动。
这样的幽绝,她确是第一次见,身体里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种恐惧来,使她未敢靠近。
幽绝勉强压下心中的腾腾烈焰,脸色缓和下来,将猿杖收入袖中,只沉声道:“上车。”
“这是别人的马车,你还回去。”榆儿道。
幽绝没动。
“怎么?这句话也不听?”榆儿道。
幽绝跳上马车,赶着车往方才那两人跑走的方向追去。
榆儿望着马车远去,心中暗忖。
他不是将那个人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吗?
竟能忍得下这些话来。
看来,那件事绝不是件简单的事。
究竟是什么事呢?
他有朱厌在身,还有什么事能求得到我?
但是,不管怎样,这个人太危险,绝不能让他跟到青罗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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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莲姨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这个人太危险,绝不能让榆儿落在他手里。
拉过榆儿,道:“别等他了,我们先走吧。”
说着,扯了榆儿就往城门走去。
榆儿无奈,只好随她走去。
看小弥还站在原地发愣,忙叫她道:“小弥。”
小弥没有回应。
方伯走上前去,道:“小弥,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小弥方才惊醒道。
“走吧。”方伯向她微笑道。
“好。”小弥跟着方伯往莲姨和榆儿的方向走去。
“榆儿姑娘!等等!”
忽闻一声呼唤,榆儿忙回头看时,只见迟凛骑了他那匹棕色高头大马疾驰而来。
“迟校尉!”榆儿忙迎上去道,“怎么了,三公主出什么事了?”
看他行色匆匆,榆儿急忙问道。
“吁……”迟凛勒住马,不待马立稳,便急忙翻身下来。
“怎么回事?”栗原亦上前问道。
“三公主没事。”迟凛先道。
“那就好。”榆儿松了一口气,又问道:“那你跑这么急干嘛?”
“是二皇子,他有点事。”迟凛道。
“二皇子?他、怎么了?”榆儿惊道。
熙昌去疫地的事,她早听宁葭说起过了。
“二皇子染了疫病。”迟凛道。
果然!
“三公主知道了吗?”榆儿道。
“就是三公主告诉我的,她让我来找你。”迟凛道,眉间忧虑深重。
以宁葭的心性,可想而知她现在的心情了。
“好,我去看看。”榆儿干脆地点头道。
栗原却扯了扯她的衣袖,低声道:“喂,你会治病吗?”
“不会。”榆儿道。
“那你去干嘛?”栗原瞪了瞪她道。
而蘅芜、沉妍在旁看他二人耳语的样子,眼里已快冒出火来。
“总得先去看看吧?”榆儿道。
“莲姨可不会放你走的。”栗原道。
“不是有你吗?”榆儿向他悄声笑道,“还是,你舍不得你那两位娇滴滴的娘子?”
栗原回头看看蘅芜、沉妍,蘅芜正在磨牙,而沉妍正在咬自己的手帕子。
“过来。”栗原向她二人道。
蘅芜与沉妍忙跑到他身侧。
栗原一手一个,将她俩搂住,往另一条街走去。
待走得远些,方才停下来,左右各亲了一下,道:“可听我的话吗?”
两人忙使劲点了点头。
“这就乖了。”栗原道,“好好回去等着我。”
“啊、你要去哪儿?”沉妍立刻问道。
“相公我有点事儿要办。”栗原道。
“那我们也去。”蘅芜娇声道。
“不听话了是不是?”栗原板起了脸道。
“听……”两人声音立刻低了下去。
“听就对了。”栗原道。
将二人又各亲了一下,松开手了,将她俩往前推了推,道:“乖乖回去,要是不乖,可要受罚了。”
沉妍又咬起手帕来,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蘅芜的眼泪已经开始打转了。
“一会儿跟方伯、莲姨一起走。”栗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