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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墙真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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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行止这厮游学期间是不是被拐到了戏班子?啧啧啧,这演技真叫一个精彩绝伦,若不是我今早刚被他扯脸嘲笑,恐怕还真就被他糊弄了过去。
  “真的?”
  “阿翎的确没睡好。”我开口,顺势回身倚在苏行止臂弯里作娇羞状,“阿翎跟行止哥哥多年未见,所以……”
  看看,看看!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了,多年未见是侃天侃地呢还是郎情妾意呢,这就要看听的人怎么想了。
  显然苏夫人是想到了后一层,眉飞色舞地朝苏太尉瞟了一眼,惹得苏太尉一个大老爷们脸红脖子粗。
  正当我得意自己临场应变的能力时,忽然腰间一酥,该死!苏行止这厮居然还挠我痒痒!
  我帮他圆谎,他居然挠我痒痒!我强忍着笑出声的冲动,手伸过去就着他小臂就是一掐,使了十分力气,他“哎呦”一声。
  苏太尉和苏夫人同时投来目光。
  苏行止面不改色,伸手将我往怀里一带,扣住我的手,“明璋累得很,我这就送她回屋了。”
  真是强行累,我哪里累了啊喂,你要坐实本公主新婚过后体力不支的传闻嘛混蛋!
  苏夫人十分体恤,“那快回去歇着吧。”
  我们从善如流,正要出门,一旁安静侍立的桂嬷嬷开了口:“苏大人,苏夫人,奴婢和公主想说两句话,不知方不方便?”
  桂嬷嬷是父皇身边的掌事嬷嬷,就是宫里的娘娘见了都要让三分。苏夫人和善笑道:“嬷嬷说的哪里话,嬷嬷从小看着公主长大,现在说几句体己话有何不妥?”
  苏行止皱眉,朝我投来询问的眼神,我点点头。苏行止松开我,“那我去外面等你。”
  众人有眼见地避开,偌大的正屋只剩我和桂嬷嬷二人。
  说实话我是有点怕她的,她不苟言笑,做事极其严格,备嫁这两个月更是将我折磨得够呛。
  她不开口,我也就不说话。僵持了一会儿她露出个不自然的笑容:“公主出嫁了,老奴的一颗心也总算是放下了。苏家二公子是个好夫婿,陛下没看错。”
  我扯了扯嘴角:“哦。”
  苏行止是对我不错,因为我是自小的玩伴,因为我是大梁的公主,是即使下嫁也无法改变的太子胞妹嫡公主的身份。
  桂嬷嬷叹了口气:“老奴知道您心里不乐意,可是……皇上他也是为了您好。”
  “哦。”
  桂嬷嬷见我不愿多说,只好嘱咐了几句,便回宫复命去了。
  我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屋里,有点不开心。
  有香味往鼻子里钻,浓郁的很,熟悉得很,久违得很。
  我刚一抬头,一碗莲藕絮絮汤落入眼帘。
  “莲藕汤!”我二话不说就抢了过来,舀了一勺送入口中,嗯,好喝!
  苏行止嘲笑我:“这都多少年了,还这么馋。”
  “好喝!”我口齿不清着回他。
  我第一次喝莲藕絮絮汤,是跟苏行止溜出宫的时候,那时候苏行止贪玩,在大街上把我弄丢了,我一个人晕头转向搞不清楚,饿的肚子呱呱叫。有个老叟心肠好,见我停在人家铺子前不走,就给我买了一碗絮絮汤,那是我喝过最美味的汤,连宫里的玉露羹都比不上。
  “瞧你这猴急样样,几百年没喝过似的。”
  “几百年谈不上,几年是有的。”我喝完最后一勺,淡淡道。
  母后过世后,我再没能出宫,至今已有三年。
  “我以后要天天喝!”我对他一仰脖子。
  苏行止撇嘴:“我就攒了两年俸禄,养自己都不够,更没法养你一个馋货,你还是自己掏钱买吧!”
  “……”
  哼,你有见过比你更吝啬的驸马咩苏行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支持,喜欢就收藏一下吧!

☆、明月光

  新婚第一天,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又不能出门,我和苏行止无聊到在屋里斗蝈蝈。
  “哈哈,我又赢了!”苏行止兴奋不已,朝我勾勾手指:“愿赌服输,头伸过来。”
  悲愤!摔桌!
  我的蝈蝈怎么这么不给力,怎么一次都赢不了?苏行止这厮脸上还是白白净净的,我左右脸颊早已各画了一只大乌龟!
  “我不!我每次都输,你给我的蝈蝈不好!你使诈!”
  “喂喂喂,你不要耍赖好不好,蝈蝈送过来时是不是你先挑的?你挑到不好的怪我咯?”苏行止又催道:“快点,头伸过来!”
  我气呼呼的坐着,硬是一动不动。
  “你过不过来?”他扬声,挑眉。
  “我偏不!我早就不是被你欺负的小丫头了……哎呦……”话还未说完就被他一把拎了过去,他握住我手腕,抓着毛笔在我额头上找地方:“小时候就告诉过你,玩游戏了要愿赌服输,不要耍赖……”
  “苏行止你放肆,你竟敢忤逆本公主,你松开……呜呜呜你这臭乌龟,大坏蛋!”
  苏行止卑鄙无耻继续乐呵呵地画乌龟,对我的控诉充耳不闻。
  正当我绝望打算放弃反抗时,隐约一道熟悉的靓影扑了过来,以吃奶的力气撞向苏行止。那速度看得我心惊,我已经丝毫不在意她会怎么样了,我就怕苏行止没察觉,额头上的毛笔一不小心戳进我眼睛里。
  “砰!”伴着重物砸地的声音,软软的毛笔从我额头上移开,苏行止松开桎梏,拍拍手:“好了。”
  他眉飞色舞,“惟妙惟肖!”
  呸!一个常年画乌龟的人能不熟练?
  我这才睁眼去看倒在地上的人,她一动不动,我吓得忙爬下榻,推了推,哭丧着脸对苏行止道:“她不会是死了吧?你怎么踹那么大劲?”
  苏行止朝我翻了个白眼。
  鹅黄衫子的丫头缓缓转醒,一见我眼圈就红了:“公主您受苦了,奴婢看着都心疼……”
  我莫名其妙。
  喂,虽然我跟苏行止不是眷侣,他也喜欢欺负我,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受苦了啊?倒是你,你被苏行止一脚踹开,你不心疼一下你自己吗?
  这丫头哭着把我搂住,就着衣服要给我擦脸。
  我后颈一疼,苏行止把我提开些许。“说好留一个时辰的,你想干嘛?”他瞪了一眼,“你侍女?”
  我忙点头,“寒露。”
  鉴于备嫁期间我实在劣迹斑斑,所以昨日出嫁时父皇不准我身边宫女陪同,所有侍候的宫婢都是由桂嬷嬷亲自挑选,寒露作为我贴身服侍的大宫女,昨日被看管在宫,今天才送过来。
  我正要开口,门外急急跑进来一个身着湖水绿的宫女,见寒露躺在地上立刻就跪了下来,“驸马,寒露不懂事还请您放过她吧?公主,求您饶了寒露吧。”
  我简直要翻白眼,谁对她打打杀杀了?我,还是苏行止?
  我抬起袖子遮脸:“秋分,你先起来。”
  “秋分……”苏行止沉吟,笑问,“我记得以前你宫里有两个特别漂亮的宫女,是不是叫/春分和清明来着?哪儿去了?”
  我手一紧,喉咙梗了梗,垂眸:“死了。”
  室内片刻沉寂,没人接话。
  半晌,苏行止淡道:“哦,挺遗憾的,红颜命薄。”他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还想着找你讨了做妾呢。”他目光在秋分寒露身上转了一圈,狡黠道:“我看这个寒露姿色也不错,要不就给我吧?”
  我嘴角一抽,寒露更是直接从秋分怀里挣了起来,摆出一副大义凛然誓死不从的样子:“奴婢即便是死也不会背叛公主,驸马爷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啧,好一个忠仆!”苏行止抚掌,对我眨眨眼,“可惜了,跟你一样蠢,一根筋。”
  我直接一掌拍到他脸上:“你滚。”
  秋分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估计从没发现我也会粗鄙之言。
  没办法,和苏行止这厮在一起,我再好的涵养都会被他击溃。
  苏行止看了看我的两大宫女,也不恼,摆摆手去了书房。
  秋分知道我有话要跟她们说,迅速遣散了苏府的下人,关上门窗。
  “怎么样?他是什么态度?”我心急如焚,开门见山。
  秋分低垂着头:“柏公子昨日虽没来赴宴,却也并非刻意避让,听说他还派人送了贺礼,恭贺公主和驸马百年好合。”
  “他肯定是误会了,他以为我认命了?我没有!”我焦急不已,“秋分,现在咱们出了宫机会可比以前多多了,你马上去丞相府捎个口信,就说我是迫不得已……”
  “公主!”秋分打断我,左右扫了一眼,压低声音苦口婆心地劝,“您也不看看您现在的身份,您现在是苏家的儿媳,驸马的妻子,您就算对柏公子念念不忘,也不能表现得这么明显吧。且不说苏家,就是宫里还等着抓咱的把柄呢,怎么您嫁了人反而更明目张胆了呢?!”
  “是啊,公主。”寒露抽抽搭搭的在一旁附和:“何况,驸马对您也很上心啊。”
  “你你你……”我抖着手指愣在一旁说不出话来,寒露你怎么能这么没有立场?你刚刚还哭着说我过得很苦呢!
  我憋着一股气,瞪道:“你哪只眼睛看到驸马对我跟上心?”
  寒露一扁嘴:“原本我也是不知道的,可是昨天小乐子和我一起被关在殿里,说漏了嘴,说您绝食期间那封信,不是柏公子的,是驸马写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那明明是他的笔迹,怎么可能是苏行止写的?苏行止还能模仿他的字迹?”我失声大叫。
  “是啊是啊,我可不会模仿别人的字迹。”耳旁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吓得我差点叫出声来。
  苏行止从我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笑眯眯地跟我大眼瞪小眼。
  秋分,寒露早吓得跪了一地。
  “你偷听!”我指责他。
  “真没有。”他无辜地摊手,“去书房途中遇到母亲,被她赶了回来,恰巧听你们说到我。”
  “驸马,公主她……您别跟公主计较,公主现在已经是您的妻子了,前尘往事您就……”寒露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我无语……傻丫头,信若真是他送的,他便什么都知道了,你还求毛的情?若不是他送的,你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苏行止说的不错,这丫头真傻,比我还傻!咦,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
  苏行止摆摆手:“你俩下去吧,这件事我说给公主听。”
  秋分和寒露皆迟疑,见我点头这才退了下去。
  屋里只剩我们两个人,我在回想那封信的来龙去脉,忽然有些沮丧。
  父皇刚赐婚那会儿,我十分抵抗,不惜以绝食相要挟。父皇冷酷果断,说一不二,任我折腾反抗也不曾松口。宫里人皆不敢相劝,直到绝食第三天,收到了‘柏屿’的来信,信里劝我珍重自己,信里劝我来日方长。
  因着这封信,我才违心的穿上红嫁衣,违心地嫁给我不喜欢的人,只为那一个来日方长。
  现在,却来告诉我柏屿根本没写过这封信,这给我希望的信只是苏行止胡编乱造的假象?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心底发虚。
  “刚被赐婚那会儿,宫里有意无意地透露出消息,说你心里有人,引我探查。”苏行止以手叩桌,“原本我想,你喜欢谁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也不喜欢你。谁知后来你以死相抗,我心想怎么着你嫁的也是我苏行止,你死了不要紧,连累苏家可就惨了。于是我就派人偷了柏屿的几卷手书,找能人异士连夜写了封以假乱真的信。”苏行止笑得十分奸诈,“怎么样,我聪明吧?”
  “苏行止,你混球!”。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冲我咧嘴。
  半晌,他收了笑,伸手在我额角轻揉了揉:“阿翎,虽然我不是你心仪的良人,但我这里总能让你活的恣意快乐,若以后你要和离跟柏屿在一起,我也无半句异议,谁让,你是跟了我五年的小阿翎呢。”
  鼻子一酸,眼泪以决堤之势冲下去,我趴在苏行止肩头哇哇大哭:“呜呜呜,苏行止你干嘛说的这么煽情感人,呜呜呜……”
  苏行止很嫌弃的把我推开,掸了掸他的新衣裳,伸手来捏我的脸:“我都知根知底了,你还不快快招来?柏屿跟你几无往来,怎么就莫名其妙喜欢上了他?”
  我愣住,挂在眼角的泪珠一下子掉到苏行止手背上,我看到他眉毛猛地拧起,然后迅速跳的远远的。
  如果是柏屿,他一定会十分温柔地替我擦掉眼泪,然后说,公主想哭就哭个够吧。
  而说起柏屿,我跟他那点联系,还要追溯到母后刚过世的那一年。母后刚过世,父皇和太子哥哥彼时各自伤心,对我爱理不理,那会儿高贵妃领中宫印统领六宫,成为宫里炙手可热第一人,明面上和善,暗地里却使手段打压我。柏屿,则是在我最难过最伤心的时候,像一袭暖阳,给了我温暖。
  我轻描淡写的说完,抬头看苏行止,他淡淡望着我,一言不发,眸色深沉辨不大清。
  “行止哥哥,你是我自小的玩伴,比我哥哥还像哥哥,我很谢谢你帮我隐瞒秘密。”我指了指自己的心头,“可是柏公子他不一样的,他是我的,明月光。”                        
作者有话要说:  苏行止:擦,劳资今天被发了好人卡和哥哥卡。
作者青:擦,劳资今天被告知要改文名。
(劫/色两个字要和谐,求合适的文名)

☆、丞相府双璧

  苏行止什么也没说,他的表情完完全全诠释了两个字:鄙视。
  我自然是不理他的。
  他把我腰间的玉络子拽过去把玩了会,忽然道:“其实,咱俩同病相怜。”
  嗯?同病相怜?什么意思?苏行止有喜欢的姑娘?我一时好奇心大起。
  也对,苏行止都已经二十了,虽说大梁风气提倡先立业后成家,可少男少女谁还没个豆蔻年华,青春心思啊?谁要是跟我说苏行止到现在还没有喜欢的人,我是决计不信的。
  我搓着手笑嘻嘻地捅了捅苏行止:“谁呀,谁家的姑娘?”
  苏行止淡淡瞟了我一眼,一脸哀愁:“柏清。”
  “唔——”我长长叹了一声,挠头。
  这个有点为难啊,我要是和苏行止和离之后跟柏屿在一起,依他这单相思的走向不就是我前夫追求我未来小姑的剧情嘛!那以后见面得多尴尬啊!
  我郁闷了半天,开始数落他:“你喜欢谁不好,干嘛非要喜欢柏清?这难度不是一丁半点的大啊!”
  真不是我夸大其词,柏清哎,那可是大梁国青年心中的第一女神好不好?!
  金銮殿上凤凰飞,不及涵苑柏清顾。这是坊间仕子对柏清的评价,什么意思,就是说,皇帝的女儿不吃香,柏相家的柏清才是最完美的妻子人选。你问皇家听了不怒?笑话,皇家有什么资格怒?
  这柏清乃丞相嫡女,不但出身高贵,而且貌冠群芳,在莺莺燕燕遍地世家贵女中姿容也算是顶尖的。最重要的是,她是近百年难得一见的才女,三岁能诗,五岁能赋,七岁将翰林院学士驳得哑口无言,九岁与三甲进士金殿比试丝毫不逊色,赢得父皇龙颜大悦,从此名扬天下。这等的才学,岂是皇家娇蛮的公主能比拟的,皇家有什么资格怒?
  父皇原本有心提拔柏清进翰林院,为其开创女官制度,但母后心疼她年幼便要背负那么多,从中劝阻,改设女子学坊涵苑,立柏清为掌事,这才稍稍掩抑了她的光芒,否则柏清肯定是大梁第一传奇女子了。
  所以苏行止喜欢柏清,我完全能理解。
  只是柏清与我同龄,也是该出嫁的时候了,撇去那群虎视眈眈的世家子弟不说,我还挂着人家‘妻子’的名号,怨不得苏行止哀愁。
  “丞相家的人,都这么出色么?”我以手托腮,和苏行止一同蹲桌角郁闷。
  柏清是那么出尘的人物,她的哥哥又岂会差?柏屿幼时,神童之名比之柏清只多不少,只是长大了懂得收敛才平淡了一些。可是直至如今,柏屿仍是大梁如雷贯耳的玉公子,是无数少女的梦中情郎。像苏行止这种不学无术的,早不知道被甩几百条街去了。
  “难道丞相府的风水比较好?怎么我们喜欢的人都是柏家的……”我在一旁嘟嘟囔囔,忽然,灵光一闪,我转过头望向苏行止。
  苏行止也转过头看我,眼中同样的精光大现。
  “不如我们……”
  “不如我们……”
  异口同声。
  我跟苏行止别的不对付,就这点好,默契,心有灵犀!
  “你先说!”我兴高采烈道。
  “不如我们结成同盟,一道去丞相府……”
  “爬墙!”我兴高采烈,抢道。
  “呸!好歹你也是一国公主,怎的说话这么粗鄙?”他板起脸用扇子敲了下我的脑袋,嘴角渐渐弥漫起不怀好意的笑,“应该说——劫/色!”
  “……”
  苏行止不愧是武将出身,说做就做,当即拿纸笔定下一条条的战术,看得我啧啧称奇。
  “你去约柏清出来,然后中途借故离开,然后我安排人假装山匪打劫柏清;正当此时我跳出来相救,演绎一场英雄救美,你看如何?”
  “呃,好……”
  “你再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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